纯良温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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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脑袋出去身子没出去的当口，被他狠狠地勒住了后脖梗。
　　　　“蠢材，你还想跑？”他喘着粗气，力气却依旧大得惊人。我被他压制住脖子，脸紧贴着草地，身子却还被他手脚并用地束缚着。整个人，就像一只被人甩在岸上的鱼，胡乱翻腾着。
　　　　唉！至今回想，那应该算是我所知道的人类强奸史上，最没有美感，最没有视觉鉴赏力的画面了……
　　　　“龙宝宝，我告诉你，我死了你也甭想有好日子过！我就看看段成玉他有没有这个能耐和心胸，捧你这个二手货坐上凤位！”说完，他就重重地俯下嘴，狠狠地咬住我脖子后的嫩肉。疼得我是脖子霎时一麻，差点吞舌！
　　　　“啊！啊！疼疼疼！”
　　　　一句话却好似更加刺激了他，就闻他喘着粗气，像一只沸腾喷热的茶壶。每一口喷洒在我肌肤上的呼吸，都像一道烈焰，灼得我难耐万分！
　　　　我的挣扎渐渐变得乏力，可他的体力却经过刚才一击后得以慢慢恢复。已经不满足于从背后侵犯我的他，先将身体的重量大部分转移到我身上。再腾出一只手，顺着我面前散开的衣襟探了进去。
　　　　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我的脑子轰得一声。
　　　　我想起那个和成玉在密林中的夜晚，情欲蒙蔽了眼的男子也是这般粗鲁急切地探索我的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下碰触，不仅宣泄他渴望我的情愫，也渐渐引领我心底里的甜蜜。那一刻，我确定。我是爱这个男人的，很爱很爱……
　　　　很爱很爱……所以，我不能允许除他以外的男人碰我。即使我不是从小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我也不是封建社会的小家碧玉，可是我依然不能允许……
　　　　打定主意，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可是当牙齿狠狠咬下的那一刻，却没有传来预想的痛楚。睁开眼，我不明所以地看着现状。
　　　　墨言红霞遍布的脸，已经浸满了汗水。那双狭长懒散习惯半眯的眼，此刻瞪得大大的，那里面一抹漆黑的颜色，此时幽深得几乎怕人！还有他的唇，一张一合犹如离水的鱼儿在贪婪摄取空气，然后便是他的手——居然伸在我口中！
　　　　啊！我说咋不疼，原来咬的是别人！
　　　　我惊讶地张大嘴，想把那只手从口里吐出来。可是微微一动，却是满口血腥。我一呕，咸涩的血液便淌入我喉咙里，引得我胃部一阵痉挛。
　　　　“呕——咳咳咳——”我趴在地上一连呕吐出许多酸水。
　　　　许久，他没有再动，仅仅是半撑起身体，笼罩在我身上。
　　　　清晨的阳光很温暖，寂静的花园深处，鸟儿婉转吟唱。只可惜，我和他都已无心体会了。
　　　　那撑在我身上的男人，终于随着我干呕的停歇，慢慢趴伏在我身上。然后，是微微的颤抖，最后颤动变得越来越剧烈，我以为他在哭泣。可是刚扭过头，想看个究竟，却发现他是笑得歇斯底里！
　　　　“哈哈哈……你要为他咬舌自尽！哈哈哈……你竟然真的要为他咬舌自尽！段成玉，哈哈，段成玉你看龙宝宝对你……多么死心塌地……哈哈哈哈……好笑好笑，看这女人……”
　　　　我吃力而又不解地盯着他，看他笑到眼泪横流，笑到声嘶力竭，依然是一头雾水。
　　　　最后，就在我开始感到毛骨悚然，想要尖叫的那一刻，被他一把攫住双肩，狠狠地拽到鼻下。
　　　　“那么，如果他死了，你也定然是要殉情咯？是不是？”他凶狠地盯着我，眸中寒光阵阵。
第六十章　换个地儿做夫妻
　　　　　　　　　　　第六十章换个地儿做夫妻
　　　　我惊恐不已地看着他那张阴晴莫测的脸，一阵寒意直涌上心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忽然放开钳制我的手，大臂一扬，整个人便如翩然而起的鸟儿离我而去。“就是我要带上那对亏欠了我一生的母子，来给我陪葬！跟我走——”
　　　　一个优雅的旋身，让劲风鼓胀起他艳丽的衣衫。然而这一刻，我哪里还有心思欣赏他的风华绝代？急急地伸出手去抓，指尖却只从他丝滑的发丝间交错而过。
　　　　然后，他回过头，绽开一抹柔媚到极致的笑，回应了我错愕的目光。
　　　　“走吧，就让我带你一起。”
　　　　话音落，纤长冰凉的手指握住我的手腕。他愉快地迈开步子，踏过落英缤纷，漾起草波阵阵。
　　　　“龙宝宝，我这一生从没像此刻这般活得轻松自在过。”他的笑容，从未有过的动人心弦。那一刻我看得出，那是真的，是真的笑容！
　　　　“大老板——”
　　　　“不要怪我残忍。因为马上你就会知道，这一切都是那对母子亏欠于我的！”
　　　　身体被他大力地牵引着，我只能极力地迈大步子跟上他矫健轻盈的步伐。转过御花园，越过盛开的荷塘，来来往往的宫人婢女，全都错愕地看着我和他，不明所以地交头接耳。
　　　　心，砰砰砰地乱跳着。不知是跑得，还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常吓得。因为他问，如果成玉死了，我是不是会陪葬。他还说，他如今已经是个不怕死的人了，那么，他要干什么？
　　　　还在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理过宫闱里最大的碧波湖旁。一瞥眼看见那边还有一抹纤细的背影，淡粉色的裙衣在微风里轻轻飘荡。
　　　　是小婉！
　　　　“嗤——”墨言冷冷一笑，显然也已经看到她。
　　　　我知道这个女人心思不咋好，又总喜欢打小报告。眼瞅着墨言紧紧抓着我的样子就要被她看到，我终于还是大力挣扎，可惜为时晚矣。因为墨言已经先冷冷开口——
　　　　“奇怪，我可怜的干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眼巴巴地看着湖心？皇后携着一双儿女在湖心泛舟饮茶，却不带你这个准儿媳。呵呵，让为兄猜猜，小婉妹妹该不会是又伤心失落了吧？”
　　　　话一开口，小婉就已然转过头。本来目光在触及我的那一刻，是充满了敌意的。可是经墨言这么几句挖苦，她本来敌意的脸，渐渐被失落和无助取代。我暗自叹息，这女人，总喜欢露出这样一幅弱不禁风的小花儿样子，真是，看得我都心软了……
　　　　只可惜，大老板不会！
　　　　拽着我的手，他大步朝小婉走去。
　　　　本是个祥和的上午，湖心里又有皇后一家在泛舟，湖边除了几个侍卫外，便没有留什么人打扰喧哗。此刻的小婉身边也仅仅是跟了一个小宫女。现在看大老板大步流星向自己走来，墨小婉苍白着脸，颤抖地依靠着身后的围栏，望向我们的眼神戒备又惧怕。
　　　　“驸马，驸马大人……”
　　　　他站定，冲我投个淡淡一瞥，又看向小婉。
　　　　“公主终究还是心软了啊……”他摇摇头，又看向湖心里那一艘扁舟。“我跟她交代过要稍上你一起的。要不然，你一直装出这么一副视夫君如命的样子，到时候也是要主动请旨陪葬的，不是吗？”
　　　　话音刚落，我的心就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早上遇见公主时的某些画面也出其不意地蹦出——
　　　　公主拉着她的母妃撒娇，和她母妃依依惜别。还有那些孩儿不孝不能常侍奉娘亲的话。再加上大老板刚才的零星片语，我脑中一下子闪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墨言！你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你劝公主，难道你指使她——”
　　　　漆黑幽深的眸子，深深地望住我。那奇异的感觉，就好像站在一个巨大的深渊面前。只要稍稍一步，便将万劫不复！
　　　　“宝宝——”他忽然大力地一扯，将我牢牢抱在怀里。再抬手一扳我的下巴，我便和他一起望向远处的湖心。
　　　　“墨言！”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宝宝，你会陪我一起看吧？看你心爱的男人，如何狼狈地走完他生命的最后一程。走完他这一生下来，就注定幸福得令人发疯的一生！”
　　　　“不要——”
　　　　是谁唤出了我心底的声音？
　　　　是小婉，她哭泣地跑过来，双手死死地揪住墨言衣衫的下巴。她在乞求，乞求墨言高抬贵手。她说了些什么？哦，她说她不想陪葬，她说她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她还有母亲和哥哥，她说她错了，她背信弃义对不起墨言。
　　　　可是，那个瘦削的身体，却好似巍峨高山一般，任凭美人梨花带雨，却依旧是岿然不动！
　　　　终于，哭泣声引来了侍卫。可是他们又怎么敢动这宫中的大红人驸马呢？他们都认识驸马和小婉，却没几个人知道我。我这尴尬的身份，除了宫中几个位高权重的人知道，底下的人还是全然不晓的。
　　　　所以我的话，没人会信服吧？那么小婉和驸马的话，他们又会信谁的呢？皇帝软禁的意旨，不过是偷偷下达在公主府。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此刻宫中的大部分人还是不知道驸马此刻的罪身和失宠吧？所以，他们会比较信服谁？
　　　　仰起脸，我看着墨言自信微笑的嘴角。为什么，这么个极美的人会这么狠毒？即使他和成玉有再大的仇恨，他又怎么能狠下心让那个深爱他的女子去做这样的事？他想过她能全身而退吗？还是……她和成玉一样，也是他要报复的对象？为什么？
　　　　“你在想什么？怎么好像一点儿也不悲伤？”他笑着，俯下头贴在我鬓边。环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呵呵，你看我脚边这位，妆都哭花了。倒是你，你男人要死了，你就不难过？”
　　　　“嗤——”这回轮到我，冷冷地嗤笑出声了。“有什么好伤心的？”
　　　　他的身子一僵，不可思议地扳过我的脸，望定我。“此话怎讲？”
　　　　没有一丝犹豫，我就是凭着心底的声音，淡然开口——
　　　　“他死我就跟着死呗，不过就是换个地方做夫妻而已。有差吗？”
　　　　就像你问我，如果成玉死了我会殉情吗？答案其实早已在心间，无需回答了……
　　　　好半天，他都没有再吭声。可是我知道，他已经被我激怒。耳旁粗重的呼吸，后背紧贴着那道起伏不定的胸膛，还有那环着我的，微微战栗的手臂——
　　　　机会来了！
　　　　我使尽浑身力气，大力地一推。他因激动而颤抖的手臂就被我推开，然后没给他一秒钟反应。我提起裙摆，风一般冲上栏杆，纵身一跃——
　　　　冰凉的湖水，迅速吞没了我。然而却是片刻不敢停留，我便扑腾着巨浪奔向那艘小小的扁舟。
　　　　只可惜，从起伏的水面望过去，那艘小舟，已经开始下沉。舟上，那道艳丽的明黄，深深灼痛了我的眼。
　　　　成玉，若不是我昨晚劝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来赴这趟公主之约了？为什么，不再心狠一些？为什么，你要独独只信赖我的话？
　　　　扑腾起来的浪花，声响巨大。可是来自船上女子尖利的笑声和呼救声，依旧隐约可闻。岸边上的侍卫好像也发觉了异常，可惜我知道。理国不比沐国，水域很少。会游泳的人，更是凤毛麟角。等他们赶到湖心，估计人早完了！
　　　　成玉……我的狗……
　　　　*************************************************************************
　　　　“救命啊——”
　　　　“哈哈，老巫婆，我让你和你儿子狼狈为奸，我让你欺负我母妃，让你儿子污蔑我男人！我看你们还得意？唔——咳咳——哈哈——”
　　　　“救命——母亲——”
　　　　“皇儿——”
　　　　湖域太广，等我游到中央已经是精疲力竭！胡乱地扑腾着，我触到手或者衣裳就扯过来看。不料，第一把抓住的居然是皇后！
　　　　水中的女子脸色惨白，好似已经喝了不少湖水。现下抓住我，就像抓住救命稻草。
　　　　“啊——”我被她抓着头发，压到湖面下猛灌了几口水。再探出水面时，眼睛都花了。
　　　　“皇后娘娘——”
　　　　我微弱的一声呼唤，却好像一下子唤回了皇后的神智。她已经有些发僵的眼珠子，木然地转向我。然后下一秒，居然是飞快地推开我。
　　　　“快！快去救我皇儿，他在那边，快去！”
　　　　“皇后——”
　　　　“别管哀家！你快去——咳咳咳——快去救我皇儿——”
　　　　这一刻，我已经来不及感动皇后这样人的母子亲情。决然地翻转过身体，我向成玉的方向游去——
　　　　然而，那一片水域，早已经空空荡荡。
　　　　明黄！明黄！明黄色！
　　　　我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下，没有！没有！什么也看不见！为什么，这湖居然是这么深的？为什么？
　　　　我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我的精神更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里几经崩溃！
　　　　心头不禁悲戚地想：成玉，如果我真的不能牵着你的手跟你同生共死，那也只有和你同眠一片湖水当作慰藉了！
　　　　意识渐渐涣散，我的眼前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本殿下宁愿死，也不要你们这样的货色来侍寝！”墙角里那个纤细的少年，□着白皙的身子，紧紧咬着唇瓣。
　　　　“我不喜欢被人碰，但是不代表我不喜欢碰别人。”他低低的笑声，促狭的表情，一切那么真实……
　　　　“喏，这个给你！请你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在此之前请你咬紧牙关，千万不要被其他的东西先诱惑走。因为——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一定！”
　　　　冰冷的手指，情不自禁抚上胸口。小屁孩儿，你送的东西我一直带着呢……这下你更好认我了吧？即使我的被湖水泡得像个发面馒头，你也会找到我的，对吧？
　　　　唔，累啊……
　　　　呼啦——水流被拨开的声响。那力道迅猛，带起的水波冲击得我飘飘乎乎。呼啦——骇人的气势！
　　　　谁？
　　　　最后一丝力气，我用它睁开一点点眼皮。
　　　　银色月光的衣衫，紧绷的嘴角，还有一双凛冽的眼……
第六十一章　我的信念一万年
　　　　　　　　　　　第六十一章我的信念一万年
　　　　是幻觉吧？我果然看见了他……难道我们真的死在了一起，此刻是他的魂魄来接我了？
　　　　紧揪住他的衣衫拉近他的脸，意识涣散的前一刻，我不忘问出心底的疑惑——
　　　　“小屁孩儿，你啥时候换的寿衣啊？”
　　　　“……”
　　　　箍着我的手臂，勒得死紧，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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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眼的阳光，焦灼的呼唤——
　　　　“班班，你别吓唬我！快给我睁开眼，你难道不要你的狗了吗？”
　　　　“殿下！眼下怎么办？驸马大人和侧妃娘娘，还有皇后随行的宫人婢女——”
　　　　“封锁这里，连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呃，还有——”
　　　　“滚开！你挡住班班的阳光和空气了！”
　　　　“是是是……”
　　　　我耳朵都快被某厮震聋了！虽然早就醒来了，可惜就是没有睁开眼的力气。现在被他一吼，好似终于回魂了！
　　　　“小屁孩儿……你要亲民呐……”我发自肺腑地嘟囔一句。
　　　　“啊！班班——”扳着我的手臂猛烈一震。
　　　　慢慢地睁开眼，入目便是段成玉涕泪交加但却欣喜若狂的脸！
　　　　“咱俩不会都没死吧？”我感受着和煦暖风外加灿烂阳光，知道这里绝不是阴曹地府！
　　　　“班班——”还来不及待我喘上一口气，他就一把捞起我，猛地甩入怀里。
　　　　“咳咳咳……”
　　　　“班班，你想吓死我！”
　　　　“鼻涕蹭我脸上了！”
　　　　“啊！哦哦哦，嘿嘿嘿……”
　　　　他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一边抹泪，一边冲我傻笑。
　　　　哎呀！头一遭啊，绝对是头一遭。我可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傻里傻气的样子，绝对和我老家村口的二柱子有一拼！
　　　　“呵呵，好傻……”
　　　　“嘿嘿。”他还是紧紧地捞着我，一个劲儿地傻乐呵，死活不撒手。
　　　　劫后余生嘛，我俩本来还想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互相黏糊下去，只可惜，不解风情的侍卫总要跳出来捣乱滴——
　　　　“咳咳，回禀殿下……阿南他……断气了……”
　　　　“什么？”
　　　　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我居然就在听到这两个字到时候，一下子从成玉怀里跳起。
　　　　“你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谁断气了？谁死了？阿财？阿花？阿柄？阿毛？”
　　　　“太，太，太子殿下！”被我紧紧抓住的侍卫颤抖地望向自己的主子求助，然而这一刻，我根本就不想看向身后的成玉，是压根儿就不敢看！
　　　　“班班……”
　　　　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环上我的腰。我战栗着，不敢呼吸，也不敢看他的眼。
　　　　“谁死了？你还没回答我！阿财？阿花？阿——”
　　　　“班班！”环着我腰间的手，轻柔却不容抗拒地掰开我紧抓侍卫的手，最终缓缓捏在掌心。那掌心真暖和啊，丝丝的温度从相接触的肌肤渡到我的体内，慢慢地，慢慢地——“班班，阿南死了……替我死了……”
　　　　“不——”凄厉的呼喊，响彻云际。却不是我的。
　　　　我茫然地转过头，呆呆地看着那个女子。这一刻，她的眼泪如暴风骤雨一般。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成串成串地滚落。认识了她这么就，见她哭过无数，却终于在这一刻知道，发自肺腑的悲伤无需演技……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哥哥没有死，他还好好地呆在别院里！他说过将来要开一间大的酿酒坊，用我给他的钱！他说他要等着我荣华富贵，他说过要沾我的光！他说过的，他说过的，他怎么会死？不会死！他不会死！段成玉，你说话呀，你倒是说话呀！”
　　　　她冲了过来，凶猛地捶打着成玉的胸膛，将他本未干透的衣衫再次染透。这一次成玉没有像往常一样推开她，他看着我，迟疑地，愧疚地，终于在我微微点头的那一刻，轻轻扶起她。
　　　　“对不起小婉，我不知道皇姐会这样做。我只不过是觉得，她是串通了驸马要对我来个调虎离山。所以我就让阿南去假扮我，我并不知皇姐会为一个根本就不爱她的男人，对我和母后痛下杀手！！！”说着，他愤恨的目光投向身后被三个侍卫看守的墨言。
　　　　然而，那个人，懒散地靠着栏杆，没有任何表情！
　　　　小婉，终于怒不可遏！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你这个连畜生都不如的家伙！”她歇斯底里地冲过去，撞开侍卫，冲着墨言那张精致的脸，又抓又挠。
　　　　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没有了！现在的小婉，抛下了伪装，不过是个失去亲人的可怜女子。她疯狂了，像个血红着眼的野兽！
　　　　“墨言，你丧尽天良！我不会让你好过！哈哈……你知道你想方设法要害死的皇后是谁吗？哈哈！她才是你的亲生母亲！”
　　　　疯了！她真的疯了！
　　　　我和成玉瞪大眼，看着墨言不明所以地盯住小婉，看着小婉苍白着脸，又转向我们——
　　　　“哈哈！段成玉，你以为你就是个好人了？说的好听，什么没有想到。你真的没有想到吗？天下间哪来那么相似的一张脸？你这么聪明，这么狡猾，该不会从没怀疑过我哥哥和你的关系？还是——”
　　　　忽然，好似醍醐灌顶。她猛地一惊，唇色淡到几乎透明！一步步，她迈向成玉，浑身战栗着，那虚软的脚步更是犹如踏在万恶深渊的边缘！
　　　　“该不会你早就知道了？”她的眼，惊恐地瞪着。“你，你，你早就知道其实墨言才是皇后的孩子，而你和我哥哥不过是那个可怜的被打入冷宫的辰妃的孩子？所以，所以你明知道公主会对我哥哥和你母后不利。你却还是要让他们涉险！你，你，你其实是想将所有可能威胁到你皇位的人一网打尽！原来，你早就打算好！早就打算好要谋杀我哥哥，要谋杀你母后！这一步棋，你走得好狠好绝！一石四鸟，墨言、公主、我哥、皇后都死了，天下间还有谁会来和你抢皇位？还有谁会验证那个秘密？还有谁会威胁到你的皇位？天哪！段成玉……你、你、你是个魔鬼！”
　　　　“住口！”那道月光银的衣衫，挡住了我的视线。歇斯底里女人的脸，再看不见。可是她的话，却每一字每一句清晰地回荡在我耳边。
　　　　“鲁班班！你爱上一个魔鬼！你爱上一个魔鬼！你在魔鬼的怀里，早晚都要下地狱！下地狱！！！！！！！！！！！！！！！！！！！！！！！！！！！！！！！”
　　　　魔鬼？
　　　　我茫然地抬起头，望着转过身来亦看向我的那张脸。
　　　　眉清目秀，俊朗非凡。他的笑容倾国倾城，他的嘴角带着窝心的温度。还有那双眼，时而凛冽，却是严厉中夹杂关切。时而柔情，恰似圈圈涟漪，荡漾在夜晚的湖心。那漂亮的瞳孔，你仔细看过吗？那么晶莹剔透，即使敛入正午最刺眼的阳光，折射给你的依旧只有纯粹的温良。
　　　　天使的面容，当他将头轻轻枕在你肩头。你便会一下子觉得，天上人间。
　　　　这样的人，你说，他是……魔鬼？
第六十二章　化作春泥更护花
　　　　　　　　　　　第六十二章化作春泥更护花
　　　　我盯着他的眼，看着他望着我的神情。我希望，此刻他可以和以前一样对我理直气壮，甚至对我带着小小的霸道。只可惜这一次，他仅仅是带着不安，躲开我的视线。
　　　　至少，他还记得他的承诺，对我永不欺骗的承诺……
　　　　“皇儿——”
　　　　还来不及悲伤，心弦就被那个颤抖的声音狠狠拨动。
　　　　皇后，刚刚苏醒的皇后。她披头散发，浑身紧紧裹着湿衣裳。一旁的宫女太监扶不住，她一步一跌倒，却依旧挣扎着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