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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堂吉祥饰品店-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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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偷袭我?”花素见抱着胳膊走到我面前,“卑鄙的支,那女人。在我们日本,女忍者如果偷袭失败,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忽然笑出声,对按着我的日本士兵用日语说道,“她是妖尸的新娘,作为战利品,理应赏给此次参战的勇士。今晚尽情享受吧,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呢。”
  
  两个士兵相视一笑,揪着我的头发就把我往竹林里拖。
  头皮疼得火烧火燎,我怒火攻心!
  混蛋!
  士可杀不可辱,挣扎着扭过头,对准其中一个士兵的手就是狠狠的一口。
  
  “八嘎!”他惨叫一声,迅速往后一退,表情狰狞地看着我,端起刺刀用标准的军刺步伐朝我刺来。
  我想躲,胳膊却被另一个士兵扭住,根本躲不开。我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嗤”的一声,一股温热的腥味液体溅到了我脸上,想象中被刺的疼痛感却没有传来。
  
  不知就里,小心翼翼睁开眼。
  只见那个士兵跪在地上,正抱着断臂拼命地嚎。而花素见手持军刀,一脸漠然地站在他身后:“我说了,她是战利品。”语调虽然在特意模仿花素见,却掩盖不住白知秋迫人的气势,“蓄意损坏军品者,就地正法。”
  说着,手起刀落,人头咕噜噜落地。
  
  见状,周围的士兵纷纷举起枪对准白知秋。一个日军头目手按腰间的枪柄大喊一声:“吉田小姐!”
  白知秋心不在焉地收回刀,冷冷对那头目说道:“他违反军纪。“
  日军头目一皱眉:“怎么能因为一个支,那女人,杀掉一个日本军人?你真是疯了。”
  白知秋不以为意:“山下队长,我要彻底制服妖尸。不想你麾下的军人死得更多,请将你的人撤到千米之外。”
  “之前不是说,困住妖尸,等他烧得只剩心脏……”
  
  抬起下巴,指了指易道那被烈火裹成一团的身体:“之前估算错误,他道行高深,烧十天十夜也烧不化。我要用武士刀将他的身体卸开,你带部队撤离。”说着,轻轻打量了四周那些尸体,“妖尸垂死之时会拼命挣扎,你们留在此地有生命危险。一会儿,还需要人为帝国的士兵收尸,你们不能死。这次行动由我见指挥,后退,这是命令!”
  “可是……”日军头目还想说什么。
  抬手就是两巴掌,白知秋摆起了最擅长的冷脸,字字铿锵有力:“八嘎!事情原委我已说得很清楚。山下队长,你想抗命?!”
  日军头目赶紧立正:“嘿!我服从命令。不过吉田小姐斩杀士兵的事,我会向上级报告。”转头向周围的士兵下了命令,“各队后撤一千米,保持战备状态。”
  众士兵得令,排成队伍依次离开。
  
  而白知秋甩着手中的刀,心不在焉地朝易道走了过去。
  不行,不能让他卸了易道。
  我一咬牙,抓起不远处的佩刀,跑到他和易道中间,拔刀相向。
  停住脚步,他仰头看着正挂在铁线网上,全身被烈火包裹的易道,面露微笑:“真是只贪心的妖尸,即使快被烤熟了,也不肯使用螣蛇妖力?”
  低头看着我,满脸嘲讽的笑:“霖霖,你知道回去的钥匙是什么?是这只妖尸。他是这个世界多余的人,只要他使用螣蛇妖力,就会被时间发现。到时虚空打开缺口将他拉出这个世界,你就有路回去了。为什么不好好想想,妖尸为什么不告诉你他是钥匙。”
  
  易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回去的方法,我自然知道原因,但我现在心脏上缠着一只鬼蜘蛛,不管怎样都发不出声音,没法为易道辩解。
  
  脸上的笑容缓缓凝住:“刚才他宁愿让你受侮辱,也还是不肯使用妖力。要不是我出来,你早死了。看看你心仪的妖怪是什么样的货色,还敢拿刀对着哥哥?!”
  话音一落,银光和冷风在我眼前飞快晃过。我就像被什么野兽重重撞了下似的,佩刀脱手而出,身体不由自主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然后他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走到易道面前,一抬手,扎在易道脸上的几根铁线应声断开,露出了易道的脸。五官轮廓都还在,只是被烧得一团焦黑,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转眼,焦黑的皮肤开始自我修复,黑糊糊的颜色渐渐变淡。
  
  用刀尖抬起易道的下巴,白知秋冷冷地问:“刚才为什么不肯使用妖力?为什么不救她?”
  易道缓缓抬了抬眼皮,但是没抬起来。声音气若游丝:“你在,我知道,你比我强,你能救。”
  白知秋的声音冷得像冰窖:“所以,你让我救?”
  “我答应她,要陪她,在这,养孩子。我不能,让她后悔。”
  刀一横,银光从易道脖子上掠过,紫色的血液瀑布一般哗哗淌出。
  
  之后,白知秋歪着头,好像在听什么声音。半晌,他满意地哼了声:“果然,你们都闭嘴,世界就清静了。”转身面对我,刀尖一转指向我的小腹,“下面,该他了!”
  
  早就知道白知秋不会容下这个孩子,右手护住肚子,我强压心中的恐惧,慢慢站起身。
  “乖,把手拿开,不然会伤到你漂亮的手。”唇边扯起一丝笑,神情淡定得就好像在说他想打扫卫生叫我回避一样。
  
  在恐惧和习惯的作用下,鬼蜘蛛带来的疼痛感已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我也勉强一笑,亮出了左手。
  左手上握着颗手雷,已经拔掉安全扣,而我的大拇指紧紧地按着弹簧,只要一松开就会……
  轰……
  用口型比划着,我无声地向他请求:“哥哥,放过我们,不然我就松手。”
  他一怔,随后笑得更欢:“在你自愿嫁给别人之后,还敢用你自己威胁我?我亲爱的妹妹,你不觉得自己可笑?”
  
  既然敢嫁给易道,我就早想过后果。白知秋教过我,要打倒一个人,最有效的方法在他最在意的事物上下功夫。
  如今我的魂还留在慕容玥身体里。我只是白霖的七魄,承载着白霖所有的记忆,喜怒哀乐。人死后魂能转世,魄却在孟婆汤的作用下飞灰湮灭,不会随魂一起转世。
  如果白知秋爱的不是我白霖,而是那不断转世,变成慕容玥,变成林茹素,最后还变成白霖的什么优昙魂,我的威胁只会被白知秋耻笑。
  因为一旦魂转世,一个新的女人诞生,神通广大的白知秋可以继续他的爱情故事,我白霖死不死又有什么关系?
  可我愿意赌,赌我的哥哥白知秋真心疼白霖,爱白霖,可以纵容白霖做所有事。
  他不会让我死在这个时代。
  
  是我赢?
  还是他输?
  有点期待,有点紧张:“哥哥,我手酸,按不住了。”
  “霖霖,”脸上笑容依旧,却越来越不自然,“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说完,抬手胡乱挥刀,将易道身上的铁线统统砍断。
  
  我,赢了。白知秋,输了。
  
  火球似的易道从铁线网上跌落,快着地时一个后空翻站住,身上的烈焰瞬间褪去。身体黝黑,毛发已经烧得精光。然后冲到我面前,左手手指按住我的手指,以防我松手。右手食指和大拇指的指甲伸长,变成了薄如蝉翼的刀片。
  他用漏气的喉咙嘶哑地安慰着:“老婆,忍着疼,忍着。”
  两只指甲刀片沿我的手指和手雷之间的缝隙,小心翼翼地切了进去。鲜血立刻顺着手指淌了下来。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他身上散发着的呛人焦糊味,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疼?活该。”
  旁边传来道冷冷的声音。
  抬头一看,微怔。
  白知秋并没离开,站在几步开外,抱着军刀,冷冷地看着这边。
  他怎么没走?
  他为什么不走?
  易道不怕手雷,他是血肉之躯,杵在这凑什么热闹。
  我努力张嘴:“走开,快走开。”
  可他没理我,一动也不动,静静地站着。
  
  终于,易道说:“放手……”
  我长吸一口气,慢慢地松开手。谢天谢地,手雷被牢牢地被易道钳在指甲尖,并没爆炸。
  “等我……”扔下这句话,易道身影一闪,夹着手雷消失了。
  周围只剩我和白知秋两个人。
  
  看着白知秋没有丝毫笑意的脸,我双手护住肚子,警惕地看着他。
  但他没有向我发难,而是转身朝夜幕深处走去。走着走着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冷哼一声:“鬼蜘蛛是哥哥借花素见之手练的。最近你让哥哥很不开心,哥哥不开心你就要陪哥哥不开心。所以,亲爱的妹妹,请仔细品尝哥哥用自己的痛苦炼制的情蛊。蛊毒一天不除,你就别想用哥哥教你语言跟别的男人说甜言蜜语。哼,好好享受你的过家家游戏吧。”说完,又朝前走去,不一会儿萧瑟的身影就没入了黑暗中。
  
  这时,远处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片刻一道影子一闪,易道回到了我面前。他没被手雷炸到,身上烧焦的皮肉也已痊愈了大半,头发和眉毛也已长出不少。
  “老公……”我无声地喊了声,脱下喜服外套系在他结实腰肢上,顺势紧紧拥住他。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想把我的手拉开:“我追白知秋,让他,解你的蛊。”
  抬头看着他,用力摇摇头,用口型说道:“不要去,哥哥已经让步了。”
  “不行,你的声音……”
  踮起脚尖,用嘴堵住了他的话。
  半晌,他扶着我的肩膀,低声道:“好。”转身把我背到背上,用双手往上托了托,“老婆,我们,离开这。”
  
  (易道堂十四话 情蛊完结)     

【第十五个故事——昙梦幻域】


  183、第一章

  我就是我;不是前世;而是今生。
  *******
  刺眼的闪电不断划破黑压压的夜空,巨大的爆炸声一阵接一阵;犹如电流在大地上穿梭一样;连青山都在颤抖。大雨倾盆而下,风雨声与雷声交织成曲;演奏着一场暴风雨的序幕。时而激扬飞旋,时而如水清淡。却没有一丝雨花落在我身上。
  因为我是一抹轻飘飘的灵体;被一团模糊不清的白雾牵着手;晃悠悠地在空中飘。
  “妈妈的记忆里有很多好玩的事;”那团白雾笑嘻嘻地说,用小男孩特有的脆生生的语音;“我发现了你和爸爸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哦。”
  说话间,雨声越来越大,水雾大得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转过前面的竹林,豁然开朗,惊艳之感顿时铺面而来。
  眼前是一片铺天盖地的荷花,花叶很矮,却巨大如亭盖,花朵像一团团粉红色的祥云。花间奶白的雨雾缭绕,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仙境。
  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忽然发现起伏的荷浪中间蹲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身雪白的交襟衣裳,用星星一样闪闪发光的头绳扎着两只小发髻,双手抱着一朵宽大的马蹄莲当伞。浑身向外透着莹白的柔光,天使般冰雪可爱,犹如一颗细小的珍珠镶嵌在荷塘中央。
  只见她微微悬浮在荷叶上,歪着头朝另一片荷叶下打量,神情专注,眼里全是好奇。
  在看什么?我随白雾一起飘过去,也好奇地往下打量。
  一条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长着一对金色翅膀的金色小蛇正拼命绕在荷叶茎上,亮紫的蛇眼盯着小姑娘,一动也不敢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蛇突然扇扇翅膀,不满地说道:“喂,小花仙,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也是男孩的声音,带着天生的傲气。
  “嗯?”小姑娘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随后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声纯净得像最好听的铃铛,“哈哈,避劫的螣蛇妖怪,你的颜色好漂亮哦。”
  小蛇高傲地把下巴一抬:”大胆,知道本王子是谁吗?敢对本王子凭头论……哎呦”还没说完,天上又一阵炸雷滚过,小蛇的身体被雷声往下震了半分,吓得他把头往翅膀下一缩,更加用力地缠住了荷叶茎。
  小姑娘笑得更欢:“我知道你啊,你是螣蛇大妖的儿子,螣蛇王子。”
  金色小蛇躲在翅膀下,闷闷出声:“知道本王子是谁,小花仙不错。那么,快报上小花仙的名字来。”
  “我?”小花仙直起头,骄傲地挺了挺腰,“我是优昙婆罗,是受司雨大神点化成仙的。现在该我问你,仙妖两域不能来往,你怎么进到仙妖边界,我的昙梦幻域来?”
  这回金色小蛇没答话。
  等了一会子,没听到回答,小花仙露出一个可爱的坏笑,忽然拉住荷叶边缘使劲地摇晃起来:“在我的昙梦幻域就得听我的,你不回答我就晃晕你,再把你扔出幻域,天雷正在找你哦。”
  被晃得受不了,小金蛇嚷嚷起来:“越靠近仙界,果然坏人越多,别摇了。”
  “快说快说快说……”小花仙没耐性,反而越摇越激烈。
  小金蛇努力维持着骄傲的口气:“别摇了,因为星轨推说本王子会在今天遇到我未来王妃,所以父王要给本王子选王妃,本王子不喜欢父王选的女妖,与父王起了争执,特溜到仙妖边界散心。本王子能踏足你的地方,是你的荣幸。”
  听到这番话,小花仙眼睛一亮:“王妃!哇,王妃都是大美女耶。”说着,她手举马蹄莲,轻声念了几句咒语,那马蹄莲便陡然增大了一倍。费劲地扛着马蹄莲,她又朝小金色笑,“螣蛇王子,躲在我的庇护下可以度过此劫。我帮你度劫,你以后便让我看看你的王妃好不好?”
  闻言,躲在翅膀下的小蛇露出一只眼睛看了看小花仙,又缩回翅膀思考片刻,才轻哼一声答:“看你如此诚心,本王子日后便赏你与本王子王妃见面的机会。”
  说完飞快从荷叶下游着飞出,飞到马蹄莲花瓣下,膀一扇,化成个小男孩站在小花仙面前。头顶绑着个发髻,胖嘟嘟的脸蛋,晶莹剔透的紫色眼睛,一袭流光溢彩的金色华衣,和小花仙站在一起,如同金童玉女一般赏心悦目。
  彬彬有礼地一拱手,语气却仍有些忿忿不平,小男孩作自我介绍:“小花仙记好了,本王子名唤易,是未来的滕王。”
  小花仙手扶花茎,笑呵呵地道了个万福:“小仙名唤阿霖,小仙的名字是司雨大神起的。虽然小仙现在只有仙籍没有仙阶,但是总有一天我会修成上仙,做司雨大神的妻子。”
  正看得有意思,身旁的白雾突然对我说道:“母亲,我累了,想睡觉。”
  说完这话,眼前的情景忽然模糊起来,猛地一眨眼再睁开,我依然躺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坐起身,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撩开车帘,歪着头打量着坐在前车赶车的易道。
  被我看得不解,他扭头问我:“老婆,怎么了?”轮廓分明的精美侧脸,深邃的紫色眸子清冷而温柔。
  想起梦中小男孩那双紫色的清澈眸子,突然心中就溢满了幸福的感觉。忍不住捧住他的脸,在他的眸子上印下一个吻。心说,我们的儿子会有一双比他父亲更美丽的眼睛,然后丢下一脸莫名的易道,回到车厢。
  当年世人造巴别塔的时候,神使众人言语彼此不通,阻止了巴别塔的建成,可见语言对于人的重要作用。而对我这个突然失语的人来说,对语言的重要性更是有深刻的体会。
  刚刚失语的前几天,我还能忍忍那种刻骨的沉默。等失语快一个月的时候,我的心情开始越发烦躁,觉得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却全部堵在喉咙口怎么也倒不出来,就像马桶堵塞了似的堵得太难受。心里难受就看什么都不顺眼,瞅啥都想骂,可又都骂不出来,憋得我有时控制不住发了疯似摔东西。
  到后来,我的脑子也发起了晕,除了感觉到肚子饿,剩下的就一个念头,想说话想说话我想说话!可别提说话,我连手语都不会比划。
  脑子稍微清醒的时候也会想想白知秋临别时的话,不禁恨他恨得牙根直痒痒。他太了解我了,知道我这人爱热闹,最怕寂寞。就算我和易道的爱再甜蜜再温馨,只需夺走我的声音,我便没有心情沉浸在爱河中。
  对于我的异常,易道似乎毫不在意。每日劈材做饭,忙着将我超大的胃口填饱。他本就是少言寡语的人,顶多说些“想吃什么?”“多穿件衣服。”之类的话。其他时候没有我挑起话头,他便惜字如金很少开口,屋子里寂静得叫人发慌。
  实在受不了了,想出去找点乐子易道又不许。他说我们的孩子是命定大妖,不仅有众多妖魔窥视,还有可能受天罚。而他在民国不敢使用妖力,否则会被时间发现,所以我们最好呆在他布置的结界中。
  听他这么说,考虑到孩子的安全,我不得不压住去玩的心思。可在无声的空间里呆得久了,免不了情绪失控得难以复加。有一天我终于突发无名火,掀了易道送到我手中的鸡汤,然后捂住脸哭起来。
  这叫什么日子,连哭都哭不出声音。
  易道默不作声的收拾好碗,然后将我搂进怀里,安慰道:“等孩子出生,我就去,找回你,的声音。”
  我连连摇头,声音在白知秋手里,易道去要就是个死,怎么能让易道冒险。
  易道叹了口气,晚上给我带回了我先前藏起好的“红色小提琴”。有小提琴的作伴,无声的日子总算有了一点点意思。
  这样熬到孩子一百天大时,我突然开始做一种奇怪的梦。梦里有一团白雾,白雾说他是我的儿子,还未得人形。但已经有法力带我在自己的灵魂碎片中穿梭,看我累世所经历的各种故事供我解闷。
  我不知道那团白雾是我自己因为郁闷勾勒出来的幻像,还是他真是我的宝宝。但每晚能看各种故事,有书生君子,有帝王将军……不能说话的痛苦便渐渐小了起来。所以,管他是不是真实的呢。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一天,易道突然收拾东西带我离开了我们的小院子。他说东南的战火越演越烈,煞气太重,一旦受战火波及结界未必顶得住,我们必须离开浙江到云南躲兵灾。
  躲兵灾,又叫逃难。
  有易道找的大马车,除了有些颠簸,逃难也不是那么太难熬。而且易道是个好老公,就算风餐露宿,也不耽误他每天忙着浆洗缝补,烧火做饭,把我照顾得舒舒服服的。但因为他不能使用妖力,我们尽量捡人少的路走,只是遇到过几回打劫的,倒也没出过什么大危险。
  进入了湖南地界,脚下的路越来越陡,树林又密,有时走在路上头顶一连好几天都是森林,不见天日。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呆在马车上,睡睡觉,做做梦。
  梦到易道小时候的事,这还是头一次。                    


  184、第二章

  不过我不打算把做梦的事告诉易道;做母亲的应该与孩子有些甜蜜的小秘密;就算易道是父亲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还在回味梦中那条傲娇的小金蛇,易道忽然撩开车帘:”老婆;上坡路;起身,把着扶手。”
  我点点头;坐到车门口把住车沿。易道下车扶着车辕往上推,一使劲;手臂上肌肉浮现;伟岸的身躯紧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健壮公狼。怪不得说,用力干活时男人最性|||感。不仅诱得我心神荡漾;也引得旁边人一道感叹:“你看看人家,都是做女人的,找到那样强壮的男人,真好命。”
  循声看去,不远处也有一家子逃难的。说话的是女主人,一个胖太太。脸庞丰满,像两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虽然在逃难,身上却穿着显眼的翠绿色缎子旗袍。也怀着孕,挺着个大肚子。正被身旁的老妈子慢慢扶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嗑瓜子,还一边用肆无忌惮在易道身上打量,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透着色眯眯的光。
  这时,她旁边那架马车上,正满头大汗抽马的男人朝我们这边望了一眼,阴阳怪气地哼了声:“你看看人家,都是做男人的,找到那样标致的女人,真好命。”
  看到那男人脸的一瞬,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白白胖胖的身躯撑得棕色长褂像个球,从内到外透着的那股市桧气质,不是易道堂二老板秦相容,还能是谁?
  易道微微朝我瞥了一眼,小声说:“秦相容的,祖父。”
  不管是不是本尊都算缘分,我朝同事的祖父点了点头算打招呼。
  见我如此,秦相容的祖母笑了,扯着脖子喊:”那边的俊俏相公标致媳妇,咱们结伴走。”
  原来秦相容死皮赖脸勾搭小姑娘的范来自他的祖母。
  易道没理会对方,埋着头使劲推车,不久就把秦家的马车甩得没了影。
  但天公不作美,马车驶上平道没多久,黑压压的乌云就吞噬了蓝汪汪的天空,扯了阵轰隆隆的闷雷后,豆大的雨点开始往下落。
  易道急忙把车推到一个山伢子下方避雨,在车顶遮上雨布。还没把雨布理平整雨就大了起来,像倒豆子似的斜着往山伢子底下飘,雷声也发嚣张,一个接一个简直要把整座山炸开。
  安抚好受惊的马匹,易道回到车厢,脱下被雨淋湿的衣服。
  怕他凉着,我用干毛巾替他擦拭身体。一面擦,一面感受着柔软的毛巾轻轻从他坚硬的肌肉线条上划过。他则爱怜地用嘴唇啄着我的脖子,脸颊,眼角。车外风雨不断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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