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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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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挤,浮华,盲目充坼着每一个清早忙碌的人们。
  她上电梯九楼,站在人事部经理办公室门外许久。昨夜又是失眠,近期的睡眠质量大打折扣让她很是头痛。有人说失眠是因为你在别人的梦里,她不知是否是这样。倒是科学依据里的精神衰弱她是不可否认的。
  拉了拉衣角,轻扣三声门,随即里面传来潘迪的“请进”声,她探手拧下门把又将门合上走到办公桌面前。
  “潘经理好。”她微微颔首。
  相视忖量几秒后,潘迪微笑:“请坐。”
  她不可否认对坐之人绝非平庸之辈。以她在人事部十几年的工作历练,朝九晚五便是与人相处,早已学会了如何一眼看一人。平淡如水,不燥不焦,柳淡烟轻,心眼明亮中带着舒服近人的磁场。她阅人无数,对她却偏有好感。难怪董事长特意调走她的应聘资料,叮嘱她袁艺的面试由他亲自出任。
  她素来不是八卦之人,对于袁艺的来龙去脉,身后背景她一概不知也不深挖而知。特殊对待有它的特殊定理在,她只看中于她跟前的工作态度与能力。多年来一向如此。
  “我们昨天已经见过面了。”潘迪说,“袁小姐对于这份工作想必不会陌生,你在这一领域也做了好几年,只是,工作职位相较于你前任可能要委屈你。”
  “潘经理言重了,没有委不委屈之说,我很荣幸能从你这儿学到新东西。”
  九楼办公窗外望去细雨依旧在下,滴滴答答的没有停的意思却又不给人痛快。
  从早下到晚,早上上班撑的那把雨伞依旧要在下班的雨中打开,人们嗤之以鼻又无可奈何。袁艺看了看墙上的钟,将椅子弹开离桌子二十公分,起身拿上外套准备往电梯走。
  这一天忙碌得她没有时间冲杯咖啡,合同的校订,质量工作的审核,人事档案的整理,加之陌生的工作环境,忙的她头昏脑涨昏天暗地。
  明知道他也在这座大楼里,也许员工餐厅里他也吃过饭,拐角处的垃圾桶里有被他丢弃的烟蒂,他们在一个空间里透着一样的空气,也许进了电梯偶然就会遇见他。
  还是存在侥幸心理的。她不得不说,她事实是想见他的。
  一鼓作气秉着傲气,电梯里人满为患,却没有他的身影。下到一楼,人还是个矛盾体。矛盾事情的两面性,没遇到就没遇到,她还如释重负呢。
  上海冬天的脚步越走越近,手机上,电视上所有的新闻都在说上海将迎来近30年最冷的一个冬季。这个冬天会下几场雪?
  袁艺驱车回到家,母亲正在做饭,她问道:“今天晚饭这么早?”
  “吃完我们去趟医院。”
  她以为母亲不舒服,连忙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袁艺妈解释:“你赵叔住院了,我们去看望他一下,毕竟这么多年邻居。”
  母女俩来到医院病房,正巧小区二楼的杨叔家也来探望,赵婶招呼她们坐下来。虽然脸上带着笑意,还是一脸的疲容,袁艺那一瞬间甚至觉得赵婶老了十岁。她不知道赵叔到底生了什么病,只是听说这场病来的很突然,一下子猝不及防就进了医院。
  躺在床上的赵叔挂着点滴,虚弱无力。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她不知道是哪里触动到了自己,生活生命亦是如此,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赵叔的那份势利气,好像全世界都被踩在他的脚下,而此刻,他就像一只病焉的老鹰,那份傲气卯足了劲就是煽不起来翅膀。
  所以,真的什么都没定数。
  前一秒和下一秒你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在,新的一天总归会到来。

  第四十四章

  袁艺决定卸掉手机上的天气软件,说好今天是大晴天,气温也会有个大回升,临近中午还是滴滴答答下着小雨。办公室里的人都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这雨下了好几天了,怎么就不停了呢!”
  “我这手机上的软件也说今天放晴了呢,害得我穿这么一点衣服,冷死我了!”
  “下雨天都没心情上班了,唉!”
  潘迪轻扣袁艺办公桌,“袁艺,我十分钟后要出去开个会,你把这份计划书送到36楼欧少办公室。”
  杵怔了几秒,她木讷地应了声。
  36楼欧培斯办公室,所以推不开的依旧会被弹回来。
  电梯一层一层地上去,她竟发觉自己有丝紧张。现在的他是老板,而她是他底下再平常不过的一名员工。再也不是你侬我侬的情侣关系了。
  门口的Nina朝她一笑。
  她开始抱怨潘迪为什么十分钟后要出门这份文件为何她自己不送上来偏偏把她推进这个坑。有一点想逃避了。她讪讪走到Nina面前,还未开口请求对方帮她的文件送进去,Nina礼貌微笑:“欧少就在办公室里。”还伴随请的动作。
  她硬着头皮敲门进入,欧培斯正低头在签文件。
  “总经理,这是人事部下个月的计划表,需要你过目一下。”好像她已练就了这个本能,在开口说话时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职业——再无娇羞地期待,不过只是拿工资办事的人罢了。
  社会的摧残。
  “放着吧。”低厚的声音在他低头中传来。
  她微微动了动步子,企图上前伸手交差。
  “斯”字在最后“其”的一点笔画中停顿,笔还是老样子握在他手中,心思却被缭乱了。本是旁若无人地工作,即使有人打扰也只需“嗯,好,放着。”便可打发。可刚才的声音太过熟悉,熟悉到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的恍惚了。
  于是便要抬头寻找答案。
  门外不知是谁在和Nina交谈,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间隔一会又消失,只像是故意留给了里面的人一个空间。
  克制大过于讶异。
  四目相对时,彼此佯装温淡。就像早已熟知她本该在这儿一样。
  袁艺暮然醒悟此刻的发怔不合时宜,走上前将手中的文件交落于欧培斯桌上。
  “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她畏闪着转身。
  忽闪的褐色瞳孔看着深灰色的大衣推开红木大门,最后一片衣角也消失在门缝中。
  开始坐立不安了。
  欧培斯,真佩服你自己刚刚装的如此淡定!
  扯了扯另自己更心烦意乱的领带,出门Nina正在接电话,他直截了当:“把人事部袁艺的履历调上来!”
  十分钟后,袁艺的履历电子表已出现在欧培斯的电脑上。
  若有所思。
  五点一到,办公室里的人立马弹跳起来,就像屁股摆在椅子上一整天就为了这一个时刻的到来。像极了饥饿的困苦穷人向上帝乞讨食物。
  有赶着去和女朋友约会的,随手从椅背上摘了外套就往外跑。有从下午两点就喊饿死了的,伸了伸懒腰拿了钱包也往外跑。也有按点接孩子回家买菜烧饭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刺激又寻常。
  每个人的日子都像心像意。
  袁艺已经恍惚半天,这心情就像哈出去的白气,白茫茫一片罩着,恍若与世界已经隔了一个千山万水,任是怎么跨越都渡不过。而后又只像几秒只差,淡却,消失。分子这种微生物是抓不住的。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她的思想里正在张牙舞爪,也许温淡如水,总而言之,旁人是挤不进别人的脑袋瓜里窥探她们的想法的。或者可以这么说,她硬是生生等到了五点半。
  电梯口等待。
  在五点到五点半间的这半个小时里是人潮最多的时候,往往电梯里都挤满了人。于这个时间点来,电梯口就站着她一个人。稍显冷清。
  也许吧,可能生活就是如此,错过了一部人满为患的电梯,等一等,就会等来空旷如眼前这一部电梯般的——
  “叮——”
  电梯门在她目下打开。
  欧培斯的眼神平行于她的眼睛。
  那几秒里,她的大脑在惊愕之余转了又转。可以选择惊慌失措地转身逃走去乘坐另一部电梯。可惜今年她27岁,不,新年应该是28岁了。不是8岁。
  小孩子赌气般的行为套在她头上到底不合适。
  于是万分尴尬又羞窘地走进电梯。站在他的一侧。
  低沉的嗓音响起:“去停车场吗?”
  “嗯”她低语。
  …1层的按键被红色灯光包裹,没有任何改变,这意味着他们都要去同一个地方。
  有时会惊骇,人这种多细胞的生物体,复杂又繁琐。我们被世界牵所,被环境策应,当然也要被情绪受控且牵着鼻子走。
  比如这一幕。
  若不是两人心知肚明,如果现在电梯停下正有第三个人走进来定会认为电梯里的两个人是毫无相关的陌生人。没有任何交集。可又是再熟悉不过的画面了,袁艺和欧培斯并不是第一次单独在电梯里,本该不应困窘的氛围在情绪的影响下渐渐发酵到令袁艺想逃窜了。
  她假装不经意间的微微转头,只淡瞥了欧培斯一眼,就怕下一秒他扭头将眼睛看着她。心虚至极。
  再冷淡不过的表情。
  明眸盯着电梯门,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臂上恣意搭着大衣。
  数字一层一层往下掉,“叮”的声音太过刺耳,就像尖针扎在皮肤上的那刹那,把细胞内的所有神经都挑活了。
  一秒,两秒,三秒……
  欧培斯没有迈出电梯门。
  她不知道在等待什么,他不走她便也这么待着,就像冥冥中有期许。
  “衣服过几天送来。”随后走出这个褊狭的空间。
  电梯门又缓缓合闭,她急忙用手去挡,却被吃痛一夹。她终于记得他刚刚说的话了——“衣服过几天送来”。
  一鼓作气想开口,把憋在心里的话都问的彻彻底底清清楚楚,眼前早已是一阵风徐来,欧培斯驾着车扬长而去。就连车的背影都消失的那么干脆利落。
  失落。
  到底还是难过了。
  如果对与错之间有权衡的余地,是不是今天的他就不会那么决然,今天的她也不会那么堪怜了。可惜,谁说得清什么是对,谁又道得明什么是错呢!我们不都是浑浑噩噩在过这一生吗?
  她不过嗟叹“关于那些凉薄的话语”都是她说出口的罢了。
  悻悻将车开出停车库,才发现外面已经下大了雪粒子。街上的人猝不及防地打开伞面。
  一片片掉落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一下一刷地来回,模糊又渐晰。
  车内的音乐调频里播着一首张信哲的老歌——《信仰》。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
  勾起回忆的伤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脸庞
  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惘
  是谁让我心酸谁让我牵挂
  是你啊
  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
  让你负气流浪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
  是否你也想家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
  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
  你知道吗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
  爱是一种信仰,神秘又庄严。在绵长如线的岁月里,捎去希冀和温和。可惜,在她的岁月里,兜兜转转,幽幽晃晃,不知何处去寻找这份信仰。
  超市蔬菜区里人满为患,就在几个小时前市气象台发布了寒潮橙色预警,接下来的一周将会有雨雪冰冻天气,气温也会跌至零下9度。市民们没有想到今年这场冷冬会来的那么措手不及,纷纷赶往超市菜场购买接下来需储备的伙食。
  袁艺看见赵颖洁也在挑蔬菜,有时候想想人之所以活得那么累,是因为我们有七情六欲,大脑不仅要运转潜力无限的智商,还要在人情世故上于情商上运筹帷幄。
  心灵鸡汤总教导我们要笑着面对生活,面对未知的每一天。可上帝不知道,平凡的人们稍稍走错一步于小面是难堪,于大面便是万劫不复。
  袁艺还未开口,赵颖洁先走过来向她打招呼:“袁艺,你也来买菜啊!”
  袁艺也微微一笑:“是啊,你也来买啊。”
  “我想买点菜回去给我爸煲汤。”
  袁艺想起赵叔尚未出院,便问:“你爸爸好点了吗?”
  叹气,那一个细小的动作。瞬间把她孤高的形象削弱了好几分。“谈不上好点,我只祈求他能保持现在的状况就已经很不错了。”
  袁艺不语。也不解。
  赵颖洁像卸下千斤重的担子,不想去预料结果,就如这个结已经压迫她脊椎弯曲,双眼模糊,“我爸……得的是肺癌。”这才完完全全舒展了一口气。
  “他抽了几十年的烟,我以前总劝他少抽点,对身体不健康,可他总说,我女儿是医生,生了病我给他治治就得了。现在,我也救不了他了。”
  她木鸡之呆地走出超市时雪下的更大了,仅这一会儿时间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赵颖洁说着说着哭了,她听着听着也哭了。
  生命,像什么?是颗草?是块玻璃?还是像只皮球?我们总以为充满了气,轻轻一拍便是离地十尺,殊不知只要银针轻而易举一扎,就像朵蔫掉的花,再也拾不起来了。
  这个令人发指的病种,就像毒疮一样走哪都使人嗤鼻。我们却无能为力。
  生命,真的好脆弱。

  第四十五章

  不过……千!万!别!爱!过!头!
  八点半的钟表显示在袁艺的床头柜上,昨晚一点半起床吃了一包薯片,两只鸡翅再加一瓶饮料,又津津有味地看了部电影,对!要对自己好一点,以前不敢做的事都在今天好好享受吧!
  三点半……实在熬不住了,倒头就沉睡。
  心急火燎地洗漱了一下,又在嘴上痛骂自己这血本下的太大了,大到□□上的工资都不知道会少多少。匆匆拿了包,围巾外套,随手拿了个包子就往公司赶。
  屁股刚落座,才发现头发压根也没梳,用手随便抓了几把,潘迪走过来:“袁艺,今天怎么回事,迟到那么久?”
  “对不起,我……太堵了。”其实是心里堵的慌,总不能说我睡过头了吧。
  “你把这份说明书校对一下,完后送到我办公室。”
  还好任务来得及时,缓解了她迟到的窘迫。要知道,她工作那么多年,迟到一个多小时还是头一次。
  埋头工作。
  有手指轻扣桌面的清响。
  “上来一趟。”欧培斯命令。
  她抬头疑虑地看着他,欧培斯已朝电梯口走去,晃了晃脑袋才发现同事们的两目都盯着自己,连忙离了座跟上去。
  修长的羊绒大衣走起来甩起了一股清风,欧培斯打开办公室大门,Nina还是一如既往的礼貌微笑,像极了袁艺是一单几千万生意的大客户。
  而后他落座,从桌底下拿出袋子,放于桌面,示意袁艺拿走。
  想说的话太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从何而说,这样一个环境,这样一个状态,虽然知道游戏规则极其幼稚,可还是彼此不愿示弱,仿若最后的那份倔强就是堡垒,一旦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Nina在门外称呼“白小姐。”
  她知道白奕慈来了,他也知道。
  白奕慈的高跟鞋在冬日的欧培斯办公室的地板上尤为作响,哒哒哒地搅的袁艺心烦。
  “嘿,你秘书说你在里面,我就直接进来了。”
  大家抬头眼神交换的时候,白奕慈嘴角的笑容略显尴尬,“袁小姐也在啊!”
  欧培斯开口:“你先下去吧。”
  她拎了自己的衣服推门而出。
  再见白奕慈,只觉得一味想逃避,也许自己和欧培斯之间隔了太多现实因素,白奕慈把这颗□□爆炸时间一目了然告诉了她,让她恐慌之余还剩喟叹。
  “袁艺怎么在这?”白奕慈多少还是不敢明目张胆,于别人她无所谓,可于欧培斯,她最终只能小心试探。
  “她在人事部工作。”好像一笔带过了,又像不愿多和白奕慈提起,只为保护她。“你呢,来找我什么事?”
  “OK。我决定了!Ors30周年庆的宣传片我决定参与拍摄了!”
  明年年初头是欧式企业30周年的庆典,欧降良意想白奕慈为他们的宣传片拍摄,一来白奕慈在国内的知名度不碍于其他明星,二来,在欧降良起手打拼欧式时白奕慈父亲对他的帮助不是一点相称。
  前期因忙于自己的秀场,经纪人给与欧降良“考虑一下”的回答。今日的所见所闻,让白奕慈毅然决定要参与。时机这种东西,上天是绝不会白白赠与你的,如果你自己不抓紧,那么机会就会到另一人的手中。
  白奕慈走后,欧培斯前往38楼董事长办公室。欧降良立于落地窗前通电话,看见儿子进来做了个手势让他稍等片刻。
  “邵总,客气!期待我们以后的合作。”
  挂了电话后落座,问欧培斯:“找我什么事?”
  “袁艺是怎么回事?”
  “你上我办公室,就是来问莫名其妙这么一个问题?”
  “袁艺不是潘迪招进来的,是你招的。”欧培斯质问老爷子。
  欧降良显然早已意料到儿子会上来与他一通质问,神色淡定地告诉他:“对,袁艺是我破例招进来的。”
  “为什么?”他不解。
  “留着人才不招,拱手让给别人,这不是你爸的作风啊!”欧降良意味深长地望着儿子,“你爸爸多少还是有点私心啊,我将袁艺留在潘迪身边,一则可以让她好好向潘迪学习,二则,爸爸多少知道点你们的事,我不过多参与,你自己处理。”
  “已经没有处理的必要了,我们分手了。”他遗憾无奈告诉父亲。
  老爷子眼里随即闪过一抹遗憾,还是告诉儿子:“我还是有自信做一个大义民主的父亲的。现在想想,以前给了你很多压力,袁艺这姑娘呢,如果我不满意也不会将她招进来了,当然,你有你的决定,现在我不能再剥夺你的选择了,不过,我尊重你的决定。”
  欧培斯诧异于父亲的这段话,少年时和父母大吵架,只为了能选择自己喜欢的医学专业,离家出走,大打出手,那个时候被压迫在父亲的威严下动弹不得,长大了,又是被无奈安排一场又一场的与素未谋面的人见面。父母的强行就像把他身上的鳞片一片又一片生疼地刮掉,最后不能在水里呼吸。
  而今天,那个强制的父亲用低软的话语直击他心底处从不亮人的地方,“我知道了。”而后,沉思下楼。
  年末关头,整个公司上上下下一片作乱,好像更无心思顾遐其他,每天都恨不得多几个小时能把手头的工作做完。再加之明年一年初又是一场大仗——公司30周年的庆典。所有人就像在抹了油的锅底上的蚂蚁,滑到东滑到西。还是需要留下来加班加点。
  袁艺已经连续一周没有睡上一个满8小时的觉了。天又尤其地冷,今天上海的冬天,家家户户的水龙头,水表,水管想必也是极不欢迎的。袁艺家的水龙头个个冰爆,小区里的水管也冰破,自来水公司的工作人员就像袁艺一样起早摸黑地从城北修到城西。幼儿园里小朋友双手缩在袖子里不愿吹着西北风做老师口中能让身体棒棒的早操。中学生的早自修总是能抓到一大把的迟到学生,就因为早上想再赖十几分钟的床。
  所有人都在为这个冬天奔走。
  已经自顾不暇,更无心思去想其他东西了。
  就像袁艺,两点一线的生活到了中国最大的传统节日——春节。
  这个节日有最大的魔幻力,能把远在千山万水的亲人招盼回来,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寄托了一整年的思念。机场和火车站里的一趟趟航班和班车把最远的归心带回来,带回最初的地方。
  她每天忙着和阳光打交道,于晴日里晒棉被,去安芹的小窝里躺一下午,偶尔会去上海的老街走走,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很是喜欢这种老东西。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已经被遗忘在了这个都市的一角,鲜少人去问及。可她愿意去触摸,去聆听那些老故事的年深月久。这是骨子里的性格,改不了的。
  这个都市依旧那么匆忙,不过在节日之际添加了喜庆色彩。
  袁艺和母亲奔走于上海的各大百货商场,添置年货。即使是多年的两个人的年,袁艺妈依旧会把每一个年过得热热闹闹。或许这也是袁艺妈的强大之处。越是心底柔弱的人肩能挑的担越重,如果连外表的刚强都撑不起来,她也不会把袁艺拉扯的这么大了。这份刚毅袁艺是随了母亲的。
  大年三十母女俩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倒也吃的落胃,该有的都有,该有的温暖母女俩也能互相给予。饭后,母女俩到黄浦江边看烟花秀。外滩边上人满为患,幸好她们来得早,站到了一个好的位置。袁艺挽着母亲的手,突然于这个时候多愁善感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又向三十迈了一步还是母亲又老了一岁,亦或是诺大的家始终只有她和母亲两人。她不知道,但能感觉鼻子在泛酸。
  袁艺妈和女儿说:“今天晚饭没能请培斯过来吃,不知道他晚饭后有没有空,来我们家坐坐。”
  她佯装不在意的样子,“我们已经不联系了。”松了松挽着母亲的手,转而郑重地说:“妈,我们已经分手了。”
  袁艺妈微微叹了口气,把袁艺松掉的手又抓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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