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审判-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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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的人性是生的本能，表现为善良、慈爱、宽容等积极光明的行为。恶的人性是死的本能，表现为杀戮、贪婪、自毁等邪恶极端的行为。人类总是同时具有这两种人性，而通过教化以及理性压制，会实现善的人性大于恶的人性，然而吸血鬼不具备这种教化，并且在嗜血性这一本能的驱使下，会逐渐呈现恶的人性大于善，最终变成毫无善的人性。”桑读着书中的一段话，“我完全同意他说的这番话，但是……”
　　桑突然看向木笙道：“这本书的写作时间是160年前，当时的霍华德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纯种吸血鬼，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血糖。因为前者具备了教化这一因素，而后者弥补了嗜血性这一本能的冲动，如此一来，纯种吸血鬼以及一些高龄以血糖为生的吸血鬼，他们就不符合这毫无善的人性的两大前提，所以……”
　　“所以纯种和蜥蜴就不会变得毫无善的人性，你是想这么说吧。”崎护接过桑的话茬。
　　“确实如此。”桑回答道。
　　“那是你没有遇到过纯种和蜥蜴。”崎护回答道，眼神凝重，语气坚决，“他们甚至比一般的劣种还要毫无善的人性！”
　　“崎护说的对，你可以去资料库翻看过去种种有关纯种和你口中的高龄吸血鬼的资料，但凡他们出现的地方，都是杀戮和屠城。远的有史上最著名的2309血色圣诞事件和赫兹堡防空洞事件，近的有两年前16区屠城事件以及3区的都立大学事件！这些全都是血淋林的惨案和证据！”木笙说到这，不禁回想起死于纯种手下的龙介、西蒙、威廉、纱罗、师父以及千寻！眼神顿时充满了杀气。
　　桑看着这样的木笙，想着他说的话，心中突然一颤：
　　人类将我们视作异端，而我们何尝不是把人类也当成了异端？我们在谴责他们用原/子/弹杀害了该隐，猎杀了路易、玛丽、赫曼和小丽以及活捉了我那个生死未卜的弟弟亚伦的同时，却忽略了我们自己对他们造成的伤害……如果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去想，我们确实惨无人道，但前提是站在他们的角度，可我们从来不会也不能站在他们的角度，因为他们永远也绝对不会站在我们的角度……
　　“抱歉，我说错话了，你，是对的。”桑言不由衷地说道，因为此刻她必须马上为自己刚刚说的话道歉，以表明自己已意识到了自己在认知上的错误，这是在人类社会中的一条法则：站对队列，否则会被孤立。
　　“不好意思。”木笙感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激动，“我刚刚语气太重了，你是个非常理性的人，即使杀父仇人是吸血鬼……却还是能保持这样的公正态度，非常难能可贵，这一点，连我都做不到。”
　　啊，对啊，在人类社会的又一法则：情感延伸，虽然杀害了“我的父母”的是一个特定的劣种吸血鬼，但是他们会觉得我应该恨所有吸血鬼……
　　“事实上我只是在压抑自己的情感罢了，我恨所有吸血鬼，谁叫他们杀害了我的父母呢？”桑的脸上佯装愤怒和悲伤。
　　崎护拍了一下木笙的肩膀，用唇语说道：“你看你，干嘛说什么杀父仇人，快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
　　木笙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话：“抱歉，我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木指挥官又不是有心的。”桑舒展眉头，露出一个微笑，然后侧脸望向窗外，而此刻窗外是一片祥和的白云……
　　位于亚洲大陆最南面的11区离第三次吸血鬼大战的发源地3区较近，可以想象11区当时的战况是多么惨烈。而战后11区的城市毁坏度也仅次于3区。虽然战争结束已经三个月，政府正在全球范围内实行战后重建工作，但是身心疲惫的人们却久久不能走出战争的阴影，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惊慌失措。太阳一下山，就很难在街上看到人影了。
　　但是尽管大环境如此，还是有一小部分另类的人存在，他们依旧在入夜之后出来溜达，去一些酒吧玩到深夜，而深夜还敢照常营业的酒吧11区区府普吉满也就那么几家，屈指可数，其中就有一家叫卡特尔酒吧。
　　此时，通往卡特尔酒吧的波胡凯街上，一辆黑色的轿车正飞快地疾驰着。不一会儿，就到达了卡特尔酒吧门口，车熄火之后，里面走出三男两女，全部穿着休闲的衣服，谈笑风生地走进酒吧，他们就是木笙、桑以及三大探长。
　　不过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稍微化妆伪装了一下，比如木笙和米罗都在脸上画了两道刀疤，崎护在额头画了一个暗红色的胎记，萨莎和桑则戴了黑色的假发和眼镜。
　　酒吧内人还挺多，而五人一进入酒吧，就分散开去，混入人群中，寻找起什么……
　　桑走在舞池中，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靡靡之音，眼前是时明时暗的闪烁灯光，擦身而过的都是沉浸在短暂放纵中的压抑的人类。与外界的这些喧嚣形成强烈反差的，却是桑冷静到令人发怵的内心，她心脏的跳动频率和进入酒吧之时完全一样，甚至比之前更加沉稳。
　　只见她的耳朵和眼睛都高度警觉，用它们超过常人的听力和视力，分辨着周围的声音和影像。突然，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弧度，视线停留在了吧台最边缘的角落里，那里光线十分昏暗，普通人或许还辨认不出那里坐了一个人。
　　桑快速踱步走去，而就在她伸手能碰到那人之时，眼前突然出现另外一个人挡住了她。
　　桑准备绕开他，却又停下了脚步，她看着此人的一头红色头发摇摇头道：“你这个家伙……”原来这半路杀出来的人就是米罗。
　　米罗一个挪步，从桑和那人中间抽身而出，然后朝着桑笑道：“不错嘛，竟然和我一样快，有潜力。要知道找人这种事，木笙他们从来没有赢过我。”
　　“真快啊，米罗。”只见木笙、崎护和萨莎分别端着一杯酒朝米罗和桑走来，说话的人正是木笙。
　　“与其花力气找人，还不如盯着你这红头发省事。”崎护紧跟着说道，顺便喝了一口酒，“这威士忌不错。”
　　“嗯，我也觉得不错。”木笙同意地点头道。
　　“你们这群混蛋！”米罗立刻发火了，“竟然也不帮我买一杯！”言毕，就大叫着调酒师来一杯威士忌。
　　桑看着眼前这些所谓的特等指挥官和探长“腐败”的作风，叹了一口气：“我竟然还傻傻地那么认真地找了……”
　　“桑队长，看来你很有赶超米罗的潜质。”木笙笑着说道，伸手准备去摸桑的头，这是他对一个人有好感或者是认可一个人时的下意识动作，不过他自己不知道。
　　而就在木笙的手刚接触到桑的假发之时，“啪”的一声，空中突然出现一只手打掉了木笙的手，紧接着传来一句“别动手动脚的”。
　　五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音源处——吧台边缘的角落，而此时闪烁的灯光正跳到那里，落在一个男人的脸上：褐色的卷发，双凤眼，尖尖的下巴，鹰钩鼻，这样的相貌完全不是11区典型男人的相貌，五官比例非常好，他显然是过分帅气了，不过小麦色的皮肤是11区人常见的肤色，这一点上他还算是有了一个11区普通人的外形特征。而此人正是季晟。
　　此时，季晟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只见他紧紧盯着木笙站了起来，挪到桑的跟前：“不准随便碰我的女人。”
　　话音刚落，“嘭”，季晟的头上突然被狠狠砸了一拳，桑一脸嫌弃，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你，还真是死性不改，敢再说一遍试试！”
　　而这番景象顿时让木笙四人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木笙问道。
　　“一个男人不满另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动手动脚，于是站出来表明立场，但是这个女人不领情，然后打了那个男人一拳。”崎护快速地总结道。
　　“啊，表述得完全正确。”米罗同意。
　　“嗯？我哪有动手动脚？”木笙后知后觉地反问道。
　　“有。”萨莎、米罗、崎护以及季晟异口同声笃定地说道。
　　“你想去摸桑队长的头。”萨莎补充了一句。
　　“有吗？”木笙陷入了记忆倒带状。
　　“你们说完了吗？”桑看着这群看戏的“观众”。
　　“那么，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崎护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问道。
　　“显然不只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吧……”萨莎一脸怀疑，带着些许坏笑。
　　“难道季晟是桑队长的旧情人？”米罗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嘭”，米罗的头上也被砸了一拳，不过砸他的人却是木笙，只见木笙抱歉地望着桑：“不好意思，我帮你打他，他平时口无遮拦惯了。”
　　木笙解释道：“其实桑队长和季晟是师兄妹，因为桑队长的师父就是季晟的父亲季晏之。”
　　“师兄妹？！”三位探长齐声惊讶地说道。
　　“原来桑队长的师父是季晏之啊！”米罗对桑顿时刮目相看。
　　萨莎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执意要带上她，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这个师兄显然对小师妹很袒护嘛……”崎护紧接着说道，“所以还是没有说清楚你们的关系嘛……”
　　“我喜欢小桑。”季晟突然说道。
　　“哈？”木笙惊讶地张大嘴巴。
　　桑却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这不是明摆着嘛，木笙，你在这方面真是超级迟钝啊！”米罗朝木笙鄙视一眼。
　　木笙难以反驳，沉默不语。
　　“小桑，这个称呼可爱多了，我以后也要叫桑队长小桑。”米罗厚脸皮地说道。
　　“我也要。”崎护紧跟着一句。
　　“喂，我说你们这群白痴。”萨莎终于看不下去了，“到底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啊？！”
　　“刚刚扯太远了。”木笙立刻变回严肃状，然后望着季晟，“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找你的，季晟。”
　　季晟显然因为之前木笙下意识要去摸桑的头这件事而耿耿于怀，对木笙最为警惕：“找我干什么？”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聊吧。”木笙露出友善的微笑建议道。
　　“安静点的地方？这个时间点，外面所有的店都关了。”季晟一副怀疑的语气。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还能进去。”木笙保持着微笑。
　　“哪里？”季晟问道。
　　“季氏武馆。”木笙的眼神微微闪了一下，桑和季晟同时惊讶地望向他……
　　一个小时后，轿车停在了季氏武馆的门口，六人下车后，木笙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武馆的大门。
　　“你怎么会有武馆的钥匙？”季晟诧异，跟他一样诧异的还有其他四人。
　　木笙眉梢一翘：“从笑面虎那拿到的。”
　　“笑面虎是谁？”米罗问道。
　　“11区驻守高级探员萨瓦特。”说着，木笙已经打开了大门。
　　季晟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踏了进去，这个让他充满了幸福和痛苦回忆的地方。五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深夜，父亲季晏之就倒在了武馆的门口，再也没有醒来。父亲死后，武馆就转手给了别人，而季晟则去了黑市讨生活。
　　季晟看着武馆里熟悉的器械熟悉的道场，不禁回想起了过去的种种美好回忆，第一次被父亲教如何蹲马步，第一次被父亲罚倒立，第一次被父亲夸奖练习有进步，第一次……
　　想着想着，季晟跪在了道场中央，沉浸在了过去的回忆中。
　　“既然这么怀念他，为什么不替他报仇？”木笙问道。
　　“当然要报仇！”季晟从回忆中惊醒，斩钉截铁地回答。
　　“报仇？那你为什么还去黑市打工？为吸血鬼卖命！”木笙严厉地问道。
　　“哼，如果不去黑市怎么能知道哪些是劣种吸血鬼呢？”季晟嗤笑道。
　　“果然。”木笙的嘴角微微弯起，“但是猎杀吸血鬼的途径还有更加简单而又正确的，比如加入VIA。”
　　“蜂鸟的话就算了。”季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为什么？难道你恨蜂鸟？”木笙紧接着问道。
　　“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要告诉你？”季晟抬起头说道，却在看到木笙的时候吓了一跳，“喂，你脸上的刀疤什么时候没了？”
　　“哈？”米罗惊讶地看着季晟，“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们长刚才那副样子吧？。”原来刚刚季晟在怀念过去的时候，木笙、崎护和米罗去了一趟盥洗室，洗了把脸，而萨莎和桑也拿掉了假发和眼镜。
　　“难道是化妆了？”季晟看了看木笙，又看了看桑，“怪不得，我说小桑怎么戴眼镜了。那你们是谁？”
　　“哇，竟然不认识我们，你难道不看电视，不看手机，不看杂志的吗？”崎护一副见到原始人的模样。
　　“不看啊，难道你们是名人吗？”季晟淡淡地回答道。
　　“他有选择性脸盲症。”桑叹了一口气。
　　“脸忙症我听说过，但是什么是选择性脸忙症？”米罗问道。
　　“就是我对不感兴趣的人的脸就是怎么也记不住，所以要记住一个人的脸的话，我就得先对他/她产生兴趣或者有情感联结。”季晟自己解释道。
　　“那你还记得我卸妆前是什么样吗？”崎护立刻问道。
　　“卸妆？你刚刚也化妆了？”季晟显然对其崎护没有印象了。
　　“果然根本没有记住我。”崎护说道，但突然又惊讶地望着季晟，“那你怎么知道他的脸上原本有刀疤？”
　　“啊，有趣，我知道有什么办法让他记住我了。”米罗露出一个坏笑，突然一把抱过桑说道，“只要和小桑有关的人，他就会产生情感联结，然后记忆深刻了吧。”
　　“你这个红头发的，把手放开，就算你和小桑没有关系，我也记得住你！”季晟愤怒地说道。
　　“唉？你记得住我？为什么？”米罗问道。
　　“你那红头发这么诡异，在酒吧里看到你的那一刹那，我就有兴趣了。”季晟回答道。
　　“哈？”米罗放开桑，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原来我这头发还有这种功效。”
　　“真是没完没了了，小桑，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你会和他们在一起？”季晟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VIA，我们是VIA的蜂鸟，她是调查部特等指挥官木笙，这位红头发的是行动处D队探长米开朗琪罗，他是C队探长黑木崎护，她是B队探长萨莎，而我，现在是A队高级探员。”桑一一介绍道。
　　季晟一脸震惊地盯着桑：“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VIA调查部行动处A队高级探员。”木笙重复道。
　　季晟看了一眼说话的木笙，再看了一眼桑，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不解，他喃喃着一些话：“VIA，特等指挥官，小桑是蜂鸟，还是高级探员。”
　　“你真的是蜂鸟？”季晟再次问道。
　　“千真万确。”桑十分笃定地回答。
　　“他或许接受不了以前的师妹头衔这么高吧。”米罗小声说道，却被萨莎拍了脑袋：“你再小声他也会听到啦。”
　　季晟沉默了。
　　木笙开始了说服工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成为蜂鸟，或许你有什么苦衷，但是我们真的很需要你，在和你刚刚的接触和对话中，我能感受到你对吸血鬼怀有的那种仇恨，你甚至不惜以身犯险，进入黑市打探消息，勇气和胆量都十分可嘉，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我们这次来11区就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VIA，担任行动处A队探长，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你不需要马上答复我，你可以今晚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我接受。”季晟突然打断了木笙的话。
　　如此快速的回答，让木笙惊讶不已。
　　而季晟却看向了桑，此时的桑也十分诧异。
　　“这么简单就说服了？”米罗显然有些回不过神来，“那个奥德丽不是说他很难说服的吗？”
　　“这就是木笙的魅力。”萨莎露出一个微笑道。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崎护酸溜溜地说道，“刚刚他说的不全是官方客套话么？”
　　“A队探长的话，那我就是小桑的上级了，对吧？”季晟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啊，那才是真正的原因吧，什么木笙的魅力。”崎护指着桑说道。
　　季晟突然一把抱住桑，兴高采烈地说道：“以后又可以和小桑在一起了！这五年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桑立刻推搡开季晟，却又被季晟抱住……
　　看着这番景象的木笙突然有些莫名的气愤：“等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了木笙。
　　只见木笙突然朝一旁的兵器架走去，拿了两把唐刀：“北有吴秋山，南有季晏之，现在两位大师都已与世长辞，而我是吴师父的入门弟子，你也是季师父的第一任徒弟。我们何不来比试一番？也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料里写的那么优秀。”言毕，木笙扔了一把唐刀给季晟，季晟在空中稳稳接住。
　　米罗立刻兴奋起来：“哇，有好戏看了！来来，我们把地方让出来，让出来。”
　　“一个是吴秋山的大徒弟，一个是季晏之的大徒弟。”崎护也热血沸腾起来，“木笙VS季晟，两人的名字发音还一样，真是有趣，你们看谁会赢？”
　　“我压木笙。”萨莎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你呢？小桑？”米罗问道，“你一定是压自己的大师兄季晟了，对吧？”
　　桑摇摇头：“我不知道，季晟的刀法几乎和季师父完全一样，但是我和木指挥官也交过手，他的刀法也是出神入化，所以我不敢下判断。”
　　这边正猜测着谁输谁赢，而那边两个人已经开始比试起来。只见一片刀光剑影之间，两人都出手极快而又不断变化着刀法：吴氏刀法大开大合，变幻莫测，气势上更胜一筹，季氏刀法张弛有度，快而精准，招招直抵要害；前者更阳刚，后者更阴柔，但在实战中两者都极具进攻性。
　　旁观的人看得目不转睛，桑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如果我们没有了速度优势，能打败这两个家伙的在纯种家族里恐怕除了已逝的该隐叔叔以及爷爷就找不出其他吸血鬼了吧……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哐当”，从道馆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奇怪的金属撞击声，桑立刻警觉地冲了出去，紧跟其后的还有崎护和萨莎。而木笙和季晟两人只顾着比武，心无旁骛，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少了三个人，米罗也是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白热化的战况，没有心思去想其他。
　　直到外面传来一声萨莎的惨叫：“崎护！”，这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穿破墙壁传入武馆内这三人的耳朵里……

　　第五章　暗杀

　　【11区】
　　话说萨莎和崎护跟着桑跑出道场，跑出武馆，再跑到空荡荡的街上，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而一眨眼功夫，连桑的踪影也没有了。
　　谨慎的萨莎立刻拉开车门，将里面的手刃剑全部拿出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崎护。”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崎护接过“曼陀罗”，紧紧握住，“小桑呢？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话音刚落，突然一道剑光闪过，崎护的身体上下错位，鲜血顷刻涌出，那么突然，那么毫无预兆的，没有感到任何痛苦的，崎护就这么死了……
　　萨莎看的完全傻眼了，她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崎护的身体倒在血泊中，而在崎护的身后正站着一个白发蓝瞳的纯种吸血鬼，她的手刃上还滴着鲜血，她的脸上是那么祥和，仿佛完成了一桩心事，只见她捡起崎护手中的“曼陀罗”：“赫曼，我的儿子，妈妈为你报仇了。”
　　“崎护！”萨莎终于回过神大叫起来，泪水如决堤般流出。
　　而就在萨莎悲痛哭泣之时，又是一道剑光闪过，她的胸口突然感到一阵痉挛，紧接着有股粘稠的液体从吼道涌上来，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想用手刃剑去支撑，却双腿一软，平衡感顿时消失，身体下坠的时候，她看到另一个白发蓝瞳的纯种吸血鬼从她手里拿走了“九天”，然后和另外一只瞬间消失了：“原来有两只……”
　　空无一人的街上再次恢复了寂静，萨莎的眼睛正在缓缓闭上，生命的迹象正在慢慢消失，她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许多人影：
　　经历了两次和纯种吸血鬼的正面对抗，我最终还是逃不过第三次啊……只可惜，我到死都没能来得及和木笙说出那句话，木笙……我……
　　“萨莎！萨莎！萨莎！”木笙不停地摇着已经闭上眼睛的萨莎，“崎护！崎护！崎护！”而米罗则不停地呼唤着战友黑木崎护的名字。季晟站在一边，看到这突如其来的惨案，心惊肉跳，他看向桑，只见桑的脸上却是异常的平静，但突然桑脸色大变，继而抽泣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木指挥官，米罗探长，他们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我连手刃剑都还没有举起，他们就把崎护探长和萨莎探长杀了！”
　　“他们？”米罗一把拉住桑问道，“他们是谁？！是谁杀了崎护和米罗？！”
　　“是……是……”桑抽泣着难以启齿。
　　“纯种吸血鬼。”木笙的语气是那么低落而又阴沉，“对吧？”
　　桑点点头。
　　“纯种？纯种！”米罗愤怒地吼道，不停地咒骂，“可恶的纯种！f*k！”
　　“啊……是纯种啊……”季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桑，又看了一眼那两具尸体。
　　“他们杀了萨莎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