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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检阅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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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他从床下把少女拖出来时,少女的头松动了,头身就快分离。好像再碰一下就真的会分开似的。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因为脚已经与身体分开了。少女的身体软趴趴的,不再是拓人认识的少女了。所以,纵使少女的头快要掉下来了,他也无法可想。

    不过,不论如何他都得想个法子。拓人开始认真地思考。他想找个朋友商量,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跟父母商量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必须自己一个人想出办法来,必须把少女恢复原状。

    少女已经完全泥软。他把溃散的部分、零落的地方全都集合在一起,勉强把她摺成两半,又挤又塞地把整个身体收进书包中。最后,把终于和身体分家的头塞下去后,感觉就像把少女封进小小的立方体里。他真的做到了,拓人甚至有种骄傲的感觉。我的书包里有个少女。那么美的少女经过摺叠之后,就可以放进书包中。之前发生的异状,说不定就是为了这种状况而做的准备吗?可以随身携带的少女。一定是那样的。拓人的思绪逐渐有了偏差。拓人背着书包,好几次到朋友家去玩。谁也无法想像书包中塞着的是少女。这么一想,他就愉快起来。拥有自己的秘密,让拓人很得意。

    不过,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拓人很快便想到,少女会继续败坏下去。

    请恢复原状。

    不知何处传来这个声音。但是,他不晓得该如何把少女恢复原状。归根究柢,她真的能恢复原状吗?他经过最初捡到少女的地方,想找找有没有线索,盼望有人伸出援手。他需要大人的力量。大人们肯定知道如何将少女恢复原状吧?

    应该向谁求助呢?

    突然间,他想起那个人物。

    不确定是否存在的那个人物。

    谁也不想提的人物。

    连他是不是人,都没人知道。

    ——「侦探」。

    听说「侦探」住在包围镇外的那片森林里。在拓人所住的镇上,「侦探」也是封闭世界的象征。它是封闭世界的影子管理者,监视内外分界的看守人,简直可以称之为传说的人物。孩子单纯地把「侦探」解读为「做坏事就会来处罚」的人。从大人告诉他们的印象,「侦探」就是正确的化身,或是惩罚的化身。

    说不定「侦探」具有把少女恢复原状的力量。

    拓人立刻决定到森林去。他带着少许粮食、少许的水和塞在书包里的少女,藉着黎明前的微光,离开家门。

    大人也不靠近森林。他们知道接近森林没有好事。森林里住着「侦探」,对镇上的人来说,「侦探」不只是纯粹想像中的生物。他们对「侦探」的敬畏已根深柢固,同时森林也是不可侵犯的场所。

    但是,拓人以前对「侦探」和森林都一无所知。他怀着轻松的心情走进森林,打算当天就返家。森林里全是高耸入云的大树,脚下踩到的净是腐叶土,不太给人苍郁的印象。但是,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动物的声音、风的声音,在林外时都还听得到。现在只有寂静包围着自己,在腐叶土上前进也宛如踏云而行,而寂静又让人想到雪的世界,外在的声音逐渐远去,拓人缓步潜入了森林里。

    不论如何,他都必须找到「侦探」的居处。拓人漫无头绪地在森林中走着。他以为自己一直记得出口的方向,但不知不觉间,拓人连自己所在之处都分不清楚了。他焦虑地跑起来,但方向却是更深的森林。隐藏在淡云后,本该在头顶上的日头已经倾斜,太阳就快下山了。原本就不佳的天候,再加上身在森林里,四周的光线迅速暗淡下来。

    拓人终于发现自己的错误。人们在森林里迷路死去的故事,他不知听过多少遍了。现在自己成了主角。那些主角色都是在森林里茫然地前进,最后走上死亡的尽头。他必须从先人的过错中学到教训。还好,他有食物也有水。

    拓人在一棵大树根下蹲坐下来。这时候,他的背好像顶到什么东西。是书包。拓人一时太急躁,竟把少女忘得一干二净。他把书包从背上卸下来,抱在胸口。别害怕,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个美少女陪着我。当他抱紧书包,从初遇时即不可能有的少女体温,似乎徐徐地传到他的身上。连一开始就没听到的少女气息,心脏的声音,他都听得见。也许是森林的夜太过静谧,拓人终于镇定下来。

    母亲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拓人在夜的寒气中颤抖地想着。所有大人们都缺乏感情,长大成人就是这么回事。大人不会伤害他人,不会歇斯底里,也不会大声叫骂。但相反的,他们也不会愉快地笑、开心地唱歌。那些心情都在孩提时代,随着广播教育一起毕业。母亲现在在担心自己吧,她应该已经注意到自己不见了,除了要我「恢复原状」外,她也会担心我吗?

    「我不想变成大人……」少年喃喃自语,像在对少女诉说。

    筋疲力尽的少年,静静地落入睡梦中。

    睁开眼睛时,拓人在一栋从没见过的小屋里。

    那是一栋奇怪的屋子。只有一扇门,却没有窗。天花板很低,小屋也很窄。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拓人是躺在地板上的,彷佛被丢进一个空荡荡的空间里。难道我还在作梦吗?拓人站起来敲敲墙壁。但声音却像被吸进去般消失。整栋小屋不太稳当,好像是随便搭盖的,不过屋内的空气倒是相当温暖。

    毫无预警地,门开了。

    「侦探」在门后出现。但是,拓人无法辨别他究竟是不是「侦探」。只能用「感觉很像」的理由,相信他就是。那个人用磨得很薄的黑色装束覆盖了身体,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具,打扮怪异,明显与常人不同。眼与嘴的部分虽然开了细细的缝,但是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全身就像影子一般,所以纵使他的轮廓实在而明确,但却散发出难以捉摸的存在感。

    「请,请问……」

    拓人哑然失声,好一会儿他只能摸索地向后退。但「侦探」并不在意,他走进小屋,反手将门关上,站在拓人面前。

    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侦探」这么问。出乎他的意料,那声音就跟普通人没有两样。至少可以知道,那是成年男人的声音。

    「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拓人把少女放进书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之前他从来没向别人说过这件事,刚开始时犹豫不决,说得吞吞吐吐。不过他还是把始末完完整整地告诉了「侦探」。说的时候,「侦探」既没点头,也没答腔,只是站在原地不动。这种态度反而给了拓人信赖感。这点小事对「侦探」来说不算什么,拓人如此相信。

    「侦探」命令拓人把书包给他看,拓人把书包交给了他。「侦探」没有一丝犹豫地打开书包,并且足足凝视着里层五分钟。他戴着面具,无法知道他的表情。这个不可思议的人物,面对摺叠的少女,他会给个什么样的答案呢?拓人紧张地望着他。

    「侦探」用不带感情的机械式口吻,感叹书包少女的不幸遭遇,但仅此而已。

    「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呢?」

    听拓人如此问,「侦探」开始解释。

    他说,少女被抛弃在森林里了。

    孩子们之间都相信,在离镇外遥远的地方,有个富裕的巨大集落叫作「都市」。每个孩子都梦想能到那里去看看。但大人几乎不告诉他们「都市」的事,因为等他们懂事之后,就会知道那只不过是个梦。到底「都市」是不是真的存在,谁也不知道。居民在镇上的生活中,便失去了对外界的兴趣,因为在镇上能满足所有的事。

    少女打算穿越森林到「都市」去。但是擅自走出森林的孩子,会被摘去双眼,施以可怕的魔法,然后被抛弃。森林之外是孩子不得涉足的场所。

    拓人第一次听到森林外的事。虽然以前听说过,在外面的世界,有很多事物被禁止了,但怎么会连孩子都不准存在呢?可见少女的长相跟别人不一样,那一切都是森林的处罚。拓人害怕得发起抖来。

    「她已经不能恢复原状了吗?」他问道。

    「侦探」只是摇摇头。被施了森林魔法、变成这种模样的人,很难再复元。不过,有一个方法,只是不确定行不行得通。如果失败的话,有可能身受重伤,就算成功,少女也不一定能恢复原貌。「侦探」淡淡地低声说。

    即使如此,你也愿意吗?

    少年立即点点头。

    「侦探」教他的仪式是这样的。

    首先,所有的动作必须在新月的夜里完成。

    刚好那天是新月,正是适合举行仪式的夜。「侦探」说,新月的光压制森林的魔力。

    其次,举行仪式的地点,必须在新月形物体的旁边。而这个新月形的物体越巨大,功效越大。

    他说,森林的深处,有个新月形的湖。

    那一夜,拓人在「侦探」的带领下,来到那个充满魔力的大湖。头顶上的新月皓洁生辉,神秘的光束落在湖面,薄雾飘浮而过,似在保护这个神圣之地。

    「侦探」站在湖水涌到脚边的位置,继续向拓人说明仪式的程序。

    把少女零碎的身体全部集中起来,必须把她放得接近原来的形状。如果有缺损的话,复活时失败的可能性极高。

    拓人依照侦探所说,从书包拿出少女,排列在湖边。他不太想碰触少女,但想到他必须在月的魔力消失前完成,使命感督促着少年继续进行。

    零碎的少女立刻排好了。银白的月光照耀在少女上。银光中的少女,让拓人忆起闪电中映出的身影。

    你为什么想救少女?

    「侦探」问。

    「——因为第一次见到她时,觉得她很美。」

    我想跟她永远在一起。

    所以——

    剩下的仪式只是为少女祈祷。要全心全意地想着少女复活。「侦探」说明完后,便转过身背向拓人,默默退到森林里。好像在说自己能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

    拓人一如吩咐,坐在少女的身旁,合起双手全心地祈祷。夜的寒气逼人,他也不在意,只是继续地祈求。求求您,把少女恢复成原本我喜欢的样子吧——

    拓人察觉湖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于是睁开眼睛。夜空清朗,新月不见了。笼罩四周的雾,现在也消失不见。能见度极佳的湖面,在眼前扩展开来,湖水是深碧色的。

    拓人站起来,寻找少女的影踪。

    少女依旧躺在昨天拓人让她躺下的位置,但是和昨天不一样,少女已经恢复原状了。美丽的黑发如同被水浸湿般泼洒开。微侧的身体,与微侧的脸。两条细长的腿从裙摆下伸出来,就和拓人最初发现少女时一模一样。她真的回来了。而且连原本没有的眼睛,也恢复了原状。

    「侦探」说的话没错。仪式成功了。

    拓人想把少女抱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骤风吹来,少女霍地站了起来。

    啊!

    拓人忍不住叫起来,他想抓住少女的手。

    然而,少女却机灵地躲过了。

    同时她像飞翔般跃进湖里。

    「谢谢你。」

    他彷佛听到少女的声音。

    湖面上,包覆少女的水纹无声地扩散开来。

    「等等!」拓人在水边呼唤着。

    但少女头也没回地,便融入水中了。

    最后还留在湖面附近的少女手掌,少了三只手指。

第一卷 第四章 少年检阅官,上场

    天亮之后,再次降下大雨。

    我从旅店的食堂,眺望窗外落在阳台上的大雨。天空阴沉,下方的森林更是幽暗。没有风,雨珠剧烈地垂直坠下。流淌在落地窗的水滴,似要打乱我的心情般,画着歪斜的线。

    聚在食堂里的人,各朝不同方向坐着。自警队队员神目、旅店老板朝木、他的儿子悠里,还有我和桐井老师。尤其是在森林湖边目击残酷杀人景象的神目和朝木老板,每个动作都如铅般重,连话也懒得说。他们都累了。想必从别人的眼中看来,我也是一样。

    「也就是说,凶手在湖上的小船杀害黑江队长,然后突然消失不见了,是吗?」

    桐井老师没有对象地问着。神目把脸转向他,瞪着眼点点头。

    「我看得很清楚。那家伙拿着斧头朝着船底直砍。」

    「灯光灭了。」神目不管说话脉络,接着补充道,「然后我们去追船。船在我们面前出现时,『侦探』已经消失了。」

    「真的是『侦探』吗?」

    「不是他还有谁!」

    神目激动地咆哮。

    「镇定点!」桐井老师举起单手安抚神目。「在船上进行杀人的『侦探』——暂时先把凶手叫作『侦探』——发现你们来了,所以把灯灭了。然后,他留下凶器和尸体……不知何故只带走头部消失在某处。是这么回事吗?」

    「如果只陈述事实的话,就是如此。」

    「那么,『侦探』消失到何处去呢?」桐井老师咳了几次。「按一般的想法,他应该是游泳上岸了……」

    「当然,我们确认过了。我们在湖畔巡了一周,调查是否有从湖里上岸的痕迹。」

    「结果呢?」

    「到处都没有这类的痕迹。」

    「湖的周围都可以调查得到吗?」

    「湖是新月形的。」这次是我来补充,「往内凹入的一侧岸边,几乎就是拔地而起的山崖,别说是人想从那里上岸,就算想站在崖上都有困难。向外凸出那侧的岸边,是一片碎石和沙的湖岸。也就是说,人可以上岸的地方,只有整个湖周围的一半。」

    「原来如此,所以,痕迹的搜查并不是那么费事。」

    「是的,我们刚好在湖岸中央附近,目击到船和『侦探』的犯行。载着尸体的船,缓缓地流向新月上端的岸边。从最初目击到船的时候,到发现尸体之间,自警队所有人已把湖团团围住。因此,湖可以说处在『众人环视』的巨型『密室』中。」

    「那是什么?『众人环视』?『密室』?」

    神目一脸疑惑地问。

    「啊,没事……」

    太粗心了,我不应该随便使用「推理」中的用语。

    「总之,你们的意思是说『侦探』应该无路可逃才对。」

    「是的,就是如此,我们直到刚才还在湖的周边调查、监视。但都没有发现『侦探』的踪影。」

    「湖里也调查了?」

    「嗄?」

    「『侦探』从船上消失是事实,而他没有上岸,恐怕也是事实。若是如此,『侦探』会不会还在湖里?也可以想成他换到别的船上去。又或是很有耐力地在水里等你们离去。」

    桐井老师一针见血地指出其他可能性。

    「湖里我们也确实查过了。」神目说。「各个角落都没有可疑的身影。天亮之后,有段时间雨停雾散,所以我们应该没有遗漏。湖上什么都没有。」

    就算我们假设「侦探」准备了一套潜水用具,他也无处可逃。现在也有几位自警队员在监视湖面,不过并没有传来「侦探」浮起来的讯息。他们说,湖底并没有和其他河流或池塘相连,不可能从水中逃走。

    山崖那头架着绳梯,因此他们推测会不会从那里逃走。然而这似乎也是不可能。人要跨越山崖难度太高,连架绳梯都是难上加难的事。不过,自警队还是尽可能搜索山崖周边,猜想也许会发现什么证据……

    「『侦探』消失了。」

    神目断言说。对他而言,这句话肯定意味着真正的「消失」。他们的心里并不想追求合理的解决与真实。

    「嗯,的确消失了。」朝木老板也赞同地说。

    「『侦探』果然不是人。他是统治这个镇……这个世界的伟大存在。与鬼和妖怪都不一样,是比他们更完美的『造物』。否则,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从湖上消失呢?怎么想都不可能。」

    神目激动地说。

    「挥着斧头,搜集人类头颅的『造物』……」

    桐井老师两臂交叉陷入沉思。

    悠里在一旁似想说话,但什么也没说。

    「『侦探』的举止,我们无权置喙。那是一种奇妙、复杂而不可思议的事……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黑江队长的死,你就这么算了吗?」

    「老师,死去的人不会回来了,对吗?」

    神目直率地说。他的表情有如凝结般一动也不动。这是此镇的人特有的表情,彷佛行尸走肉般、缺乏人性的神态。我直到现在才了解,神目也是这个镇的人。他们虽然受到名为「侦探」的「造物」威胁,却还是逃避死亡的现实,而且还周而复始地过着无处可逃的封闭生活。

    「现在起,身为副队长的我就成为自警队队长。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对了,各位早餐打算怎么样?想吃什么吗?」

    朝木老板出来打圆场。

    「我不用了,还得跟森林里的同伴联络。」神目站起来,把椅子推回去。「老师、克里斯,辛苦你们了。如果还有下次机会,盼望你们也能帮忙。」

    「等等,别急着走。队长不是死了吗?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死?」

    悠里插进来说。

    「别多嘴!」朝木老板立刻打断说。「这些都是『侦探』所为,就跟车祸或天灾一样。你还要别人说什么?悠里!」

    「爸爸,你真的这么想?」

    「真的。」

    「骗人!」悠里少见地高声大吼。「爸爸,你怎么了。爸爸不是这种人呀。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我不懂的事,爸爸都会教我。不是吗?其实……」

    「我叫你别多嘴,你听不懂是吧!」

    争执渐渐转变为父子吵架。我有点不知所措,于是低下头,假装拨弄衣领的破洞。结果是神目插进来调解。

    「好啦好啦。想法人人不同嘛。这次状况复杂,朝木老板也帮了自警队很大的忙。我们十分感谢。孩子,你该为爸爸感到骄傲。」

    经神目提点,悠里不服气地嘟起嘴。

    「那么,我该走了。」

    神目鞠了躬走出食堂。

    我立刻也站起来追出去。

    跟着走到大厅,我叫住他。

    「有什么事?克里斯?」

    「神目先生……黑江队长的死,你们会怎么处理?」

    「以自然死的方式……处理。」

    「你不是开玩笑吧?」

    「人的死不能开玩笑。」神目表情严肃地说。「我们只能这么判断。」

    神目的身影看起来好像和黑江队长重合了。

    黑江队长虽然对「侦探」采取不干涉的态度,但私底下却在调查他真实身分所在。想必神目一定也想了解事件的真相。但是他无法理解,又没法破解,只好放弃。放弃追查,然后成为这个镇、这个世界的一员。于是他们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就这么终了一生。

    「你不是说过,想保护这个镇吗?……」我低头道。

    「是,我想保护。」神目回头,「所以我不是全心全意地在做了吗?然而,队长却死了。为什么会这样子?我不懂。我真的不懂!这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侦探』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侦探』既不是鬼也不是妖怪,应该也不是其他的『造物』。」

    「克里斯……」神目用力闭上眼睛,歪着头咬紧牙根,「队长想揭开『侦探』的真相。他不告诉我们,而在暗地里进行,是为了怕我们人心惶惶。队长也许太接近『侦探』了。所以……所以……才会被……被杀。」

    神目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又像是害怕什么。

    「神目先生。」

    「我好不甘心。」

    紧闭的眼流不出泪来,也许他已经没有泪可流了,但也可能他是在努力忍着。

    「刚才虽然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说。

    「那是?」

    「『侦探』——是个杀人犯。」

    神目沉默着思考了半晌后,用力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

    「就这么放着『侦探』不管行吗?」

    「克里斯君,我好像终于了解什么叫作『恶』。」神目不由分说地抓起我的手握一握。「这个镇有邪恶的存在。但是你们本来就不是这个镇的人,不论去留都很自由。总之,在你离开前,如果感觉有危险,请告诉自警队。」

    「谢谢。」

    「不客气。」

    神目轻摇着头微笑。我第一次看到镇上的人——他——会这么笑。

    「如果发现新的情形,我会告诉你的。」

    「好。」

    「那,再会了。」

    神目离开了旅店。

    食堂里朝木老板与悠里的争吵依然持续着。夹在两人间的桐井老师,状甚为难地死命为两人排解。

    「克里斯,你刚才到哪去了?」

    桐井老师发现我便说,可能他觉得这正是转移话题的好素材。

    「我有点话跟神目先生说。」

    「我们先回你房间去吧。我的乐器还放在那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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