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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公主:倾我一生的等待-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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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太多,会影响药材的生长。”她一板一眼的答着问题,手里一刻也没有停下。
    
    他怔了怔,将目光转向少女手旁的茂密的植被,“为何要在宫院里种这些?”这次,回答他的是夏夜里清凉的微风。
    
    其实她不说他也能隐约猜出几分。纤妃病重,宫里的御医开出的要远不能抑制她如今的病情。
    
    太医不给多余的药,她只能托小太监从太医苑要了种子自己来种。这普天之下恐怕鲜少能有哪位公主像她这般的操劳艰辛。
    
    他默不作声的注视着她,少女却突然起身,臂弯里挎着一个竹篓,里面满是刚除掉的杂草。
    
    她走到墙跟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方帕,举起来递给他,“还给你。”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认出这是上次用来给她包扎伤口的那块帕子,视线不由转向了她的手。
    
    正如他预料的那般,少女的手沾满了泥土,掌心处被野草划开了细小的口子。
    
    “你不妨留下。”他微微一笑,轻声道。
    
    “不必。”她出乎他意料的立马回绝,“这不是我的东西。”
    
    他愣了愣,望着少女平淡认真的神色,继而莞尔。
    
    温柔的夜色里,他的笑明净而温柔。漆黑的眸子流转着月华恬淡的光耀,纯粹且干净。
    
    她忽然低下了头,弯腰将方帕置于宫墙脚下,拐着篮子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灯火未燃的寝殿。
    
    自始至终,他都坐在墙头之上,未靠近她半步。直到她的身影被木门隔开,他才将目光落在地上的帕子上,轻轻的笑了起来。
    
    从那以后,他会经常陪在她身边,不多言语从不近身,只是带着一种善意的探究出现在玉纤宫。
    
    起初她对他的靠近有些抵触,但渐渐的也不再似之前那般警戒,形如空气般心无旁骛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静静的见证着她在开满木芙蓉的树下繁复练习着那套繁杂错综的芙蓉舞步,看她一次次的跌倒,一次次的疲惫。
    
    但她从来都是默不作声的强撑起身子,重复的练习,从不见有半分气恼烦躁,就像一泓池水,平寂淡然,激不起任何波澜。
    
    芙蓉舞练成那日,他看她在花瓣翩飞的树下完整的跳完了那支倾城之舞,原本平淡的脸上绽开了绚丽的笑容,亦如她头上的木芙蓉,绝世而芳华。
    
    随着她舞技的纯熟,纤妃的病也日趋严重。那噬人心肺的剧咳几乎让她连药都喝不下。
    
    她就如同一朵逐渐凋残的花,度尽了生命中最美丽的年华,此刻再也没有气力重现昔日的风采。
    
    她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她眼睁睁的望着她娴静秀美的母妃一点一点的流走她的生命,但所能做到的,只有恍若不见般依旧强撑着笑颜喂她服下那无济于事的汤药。
    
    “母妃,你今日气色真好。”她打开盒盖淡淡笑着如往常那般端着药碗走向床榻。
    
    的确,今天的纤妃面色红润,枯瘦的脸竟透有一丝光彩,深陷的眼眶也是有着说不出的宁静安详。
    
    “平儿……”她用那咳哑了的嗓音唤她,笑容是她没病倒前的柔和温软。
    
    “今天母妃不喝药了,我要好好看看我的平儿。来,快做到母妃身边来。”她伸出干瘦的手拉她坐下,侧头细细打量着她。
    
    这个已被病魔折磨的失了姣好面貌的女子此刻呼吸平稳,脸上写满欣慰。
    
    “平儿出落得越发像母妃年轻时候的样子了。那时候啊,我正值二八,跟着府里的姐姐去逛花灯,你父皇呢,乔装办成富家子弟,微服出宫……”
    
    “逛着逛着,夜就深了。街市上的花灯铺子都收了花灯打烊了。我本想跟着家姐回府,正巧你父皇带着便衣侍卫迎面走过来。有时候,情之一字,确实是很奇妙。那么多艳丽美貌的姐姐,他愣是不闻不问,一眼就瞅到我了,你猜怎么着?”
    
    纤妃停下来,脸上露出动人笑意,抓着她的手问她。她静静的回以她一个微笑,如她所愿反问了一句,“怎么着了?”
    
    纤妃松开她的手,如同少女般低头羞涩的笑了起来,声音轻轻的,“他就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缓缓而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是母妃最喜欢的《青玉案》。”她微笑着接口,倾身将纤妃滑落脸颊的发丝拢到她耳后。
    
    纤妃顺势抓住她的手,眼里绽出异彩,“从那以后我就进了宫作了他的妃。你父皇知道我喜欢跳舞就专门为这首词谱了曲。你还会唱吗?我记得我教过你的。”
    
    对上纤妃殷切的眼神,她笑着点点头,“会的,平儿一直都会唱。”纤妃放下心来,握着她的手回到床榻上,目光含笑静静望着她。
    
    “平儿……”不多时,她又忽然开口,“母妃想要跟你要样东西。”“母妃请说。”她靠近她几分,反握住她的手轻轻道。
    
    “仇恨。”纤妃微微启齿,“母妃要你的仇恨。”她的身子一震,猝不及防的抬眼,撞进纤妃绵软柔和的眼眸。
    
    “母妃希望我的平儿这一生都不要再去怨恨任何人。有些事还是忘记得好。恨一个人,真的太累了,它会毁了你的一切,让你终生都活在痛苦绝望中。”
    
    “不管别人如何伤害你,你都不可燃起仇恨之火,要尽你最大可能去原谅他,否则,你就会变得和他一样,甚至会比他更可悲。”
    
    纤妃抬手,温柔的抚上她失血的面庞,浅浅微笑着,“我的平儿是个干净的孩子,别让这些东西污秽了你的心。不管怎样,去爱一个人要远比恨一个人好千万倍。所以以后,还是爱多一些吧。”
    
    长长的尾音落在耳中如同一声绵长的叹息,里面载满了释然与希望。她握紧纤妃的手,哑着嗓子低低道:“好,平儿答应你。”
    
    纤妃笑了笑,眸光柔和的望着她,“那现在,母妃想听平儿唱那首《青玉案》,可好?”
    
    “好。”她点头,唇角含笑,目染悲戚,启齿轻吟,“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最后一个音落下,那躺在榻上的女子轻牵了下嘴角,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闭了眼。
    
    感到掌中交握的手一松,她的身子一颤,脸上血色尽褪,泪水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她双手包住纤妃的手,任泪水肆虐,颤抖着双唇继续唱:“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暗夜逐渐降临,她就这样握着那双早已冰冷的手,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的唱着。
    
    从黑夜唱到天明,唱到声音嘶哑,唱到玉纤宫里聚了很多人。
    
    众人立在门边,沉默的看着那个瘦弱的少女坐在床榻前抓着塌中人的手,流着泪,噙着笑,反反复复的唱《青玉案》。
    
    此时当他们得到消息赶来时已经过去三天了。少女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拉着死人的手唱了三天三夜。
    
    她的声音很轻,众人只当她是癫狂了,没有人敢上前拉她。“再这样下去成何体统!还不把快人抬出去!”严厉的女声透着冰冷,盖住了少女轻声的吟唱。
    
    侍卫们望着丽妃紧拧的双眉,只得硬着头皮将他们的十九公主拨开,弯腰想要拖出纤妃。
    
    “放开。”嘶哑的女声在耳畔无比清晰的响起,侍卫们心中一寒,转过脸去。
    
    少女红肿的双目近在咫尺,眼里布满了血丝。她的脸色煞白如纸,平静得近乎木然。
    
    正是这样平静的神情让侍卫心生寒意,他们退开三步,无言望着少女。
    
    只见她拉着纤妃的手,开口继续将那未完的词唱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余音缭绕在大殿上空,少女背对着众人缓缓站起,她俯身将纤妃的胳膊放入锦被中,然后,慢慢转身。
    
    在与她四目相接的一霎那,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短短三天,少女瘦得嶙峋伶仃,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既不哭也不闹。
    
    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她就这样面朝着他们安静的立着。
    
    但是,她不开口,众人却也能感受得到那种压抑着的令人窒息的悲伤。
    
    少女如水一般平静的神情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早已凝固的巨大哀伤。
    
    但也只是哀,却没有恨。
    
    沉默,盘亘在萧索凄凉的大殿之中。少女布满血丝的眼缓慢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丽妃是站在为首的位置,身旁是冷艳高贵目无表情的凝素,其后立着一干珠围翠绕的妃子公主。
    
    她们也许是来看热闹的,也许是来看笑话的。她们涂了胭脂的脸上表情各异,唯一相同的,便是那刺目笑容下不变的冰冷。
    
    少女抬脚,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过来,越过她们,没有表情的面孔看不出丝毫情绪。
    
    她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寝宫,将那群冷酷嘲讽的目光远远的抛在身后,将那隐痛的伤害深埋心底。
    
    她走出来的一瞬,似乎丢掉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这个她拼尽全力最后持守住的居所,曾有着她最为依恋的温暖。
    
    而所有的一切,伴随着她踏出宫门的一瞬,全都分崩瓦解,灭得粉碎。
    
    她失去了她最后的所有。从此刻起,这世上惟一真心待她,与她温暖相依的人不在了;会温柔的唤她,给她拭去眼泪的人不在了;把她紧抱在怀里宽慰鼓励她的人不在了;会在病榻上教她跳舞见证她成长的人,不在了……
    
    外面眼光明媚,清风和煦,却有一股凉彻心骨的寒冷侵袭了她全身。
    
    压抑的悲伤几乎让她呼吸都困难,腥甜的液体翻涌而上,溅在那青瓷石砖上,诡丽的血色顺着砖上凸起的纹饰蔓延,弥漫了她整个视线……
    

番外五

    深夜。
    
    身着艳丽宫装的丽妃带着紫衣飘飘的凝素款步踱进玉纤宫。
    
    偌大的宫殿空旷冷清,殿内仅燃着的一盏烛火在风中摇曳,一种说不出的清寒萦绕在殿顶,教人心生凉意。
    
    华美宫装曳地而过,丽妃望着坐在床榻上手攥染血丝帕的少女,精致的面容生出令人生畏的冰冷,“你母妃的棺木我已命人下葬,你也勿需再难过,毕竟,是被抛弃还是被厌恶,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人虽走了,却也走得甘心,旁人是没理由多说什么的。”
    
    少女在她说完这话后一动不动,目光聚在地上,似僵固了般。丽妃扫她一眼,带着凝素转身离开。
    
    丽妃母女离去后,那股昂贵精致的宫廷熏香之气被风散尽不久,一抹高大的人影疾步走了进来。
    
    男子俊朗的面容染着深切的苦痛,他一进门便看见了床前的少女。“平儿!”他冲过去一把将她僵直的身子揽在怀里,低哑的声音带着刻骨的痛意,“平儿,母妃她……我听说了,是我不好,若我早回来看一眼,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皇兄……”少女在他怀里淡淡开口,昔日娇脆的声音如今已是异常的嘶哑,“这不怪你,你昼夜在国子监苦读无法回宫,母妃想必是不会怪你,你也无需自责。”
    
    她的语气平平淡淡,虚无缥缈,衬上她麻木的双眸教人心里不是滋味。
    
    纣秩拥紧她,红着眼眶,呼吸带着颤意,“平儿,你还有我,皇兄一定会保护好你,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害。”
    
    晚风拂来,烛光将他们相依的剪影映刻在地,却是凄凉而孤单……
    
    他在旦日清晨听说了纤妃去世的消息,他的眼前率先浮现出的是少女那张淡然的面孔。
    
    待到他赶到玉纤宫时,映入眼帘的是她僵直呆坐的身影。
    
    秋天的脚步已经来临,大朵大朵的木芙蓉从树枝上飘落,花瓣落了她一身。漫天的花雨中,她木然的神情看起来与眼前的美景格格不入,那是完全失去生气的面孔,使得她身边的木芙蓉也黯淡了不少。
    
    淡雅的香气浮过,颀长的身形在她身边坐定。这是他首次与她近距离相处,少女的眼睫轻颤了下,却始终没有抬眼。
    
    他微笑着从石阶上拾起一朵凋残的木槿,放入她微蜷的掌中,声音里浸着温和,“你看,无论是多么美的花,到了季节也总归是要枯乾,这是不变的规律,没有人可以改变。”
    
    她垂眸静静看着手里的花朵,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即便如此,他知道她在听他说的话,因为她望着木槿花的时候,眼里透出丝丝的哀伤。
    
    “花虽然会枯萎,但它在合适的季节合适的时刻把自己的美丽展现给了合适的人看,所以,它是幸福的。”
    
    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将落在衣襟上的绯色芙蓉拾起别在她的发髻上,他的眸光柔和,眼神清亮,“花开了会再开,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是要好好把握住现在还是沉迷于悲伤的过往,你要自己做好选择。”
    
    话落音他收回手,少女滞缓的抬起眼,抬手碰了碰头上盛放的木芙蓉,眼里多了一丝他看不懂的东西。
    
    错开视线,她面无表情的开口,“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别的,我没有想那么多。”
    
    她的嗓子因着连唱了三天的《青玉案》已经坏掉了,喑哑粗嗄,毫无清脆可言,语气也是如雪如冰,没有任何暖意。
    
    起身时,她的目光已是清明澄澈,透着之前不曾有过的冷意,撩过他,转身步进了寝殿。
    
    “似乎有些改变了……”他望着少女的背影,若有所思的低喃,唇角微微弯了起来。
    
    他清楚,纵然再改变,她的内心也不会有任何变化。正如她方才看他的那一眼,目光虽冷,却不带生疏。
    
    少女有着一颗足以包容一切的心。在她冷淡的外表之下,有着最柔软亲善的角落,那里,只是需要一束阳光的照射罢了。
    
    他拈起地上的花瓣,放于掌心轻轻合拢,黑眸内的笑意温柔的如同暖阳,直入人心。
    
    从那以后,所有人都看出了她的变化。她的话虽然不多,却比以往更加的冷。那是一种不带感情的冷漠,看不出怨意也觉不出暖色。她较比之前更为沉默,独来独往,置身事外的冰冷让人隐约捉摸不透。
    
    对于安国皇室来说,纤妃的死仿若蝼蚁那般的微不足道,他们早就料定了这样的结局,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但那些妃嫔公主却没有因纤妃的过世而就此放过少女,反而愈发变本加厉起来。
    
    五月春风轻柔和煦,百花明艳似锦,茂林修竹被笼在缥缈的薄雾之中,只露隐约的苍翠。
    
    潮湿的空气中带着清晨的清新之气,颗颗饱满剔透的露珠噙着新鲜吐嫩的绿意落入少女的竹筒中。
    
    纤妃过世不久,她便遣散了生前跟在纤妃身边的宫女,笙惊燕在教完她最后一支舞后也带着不舍与留恋离开了安国。
    
    柳叶早被她派去服侍纣秩,他久在国子监,身边没个良善细心知冷知热的婢女照顾委实不妥,因而这玉纤宫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自力更生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她习惯早起,每日穿梭在尚未人至御园松茂的竹林中采集清晨的朝露,煮开后泡着各类花茶,一个人静静的独饮到日落。
    
    以往竹园内都是晨风在伴着她但今日有些不同。清凉的微风吹来少女娇柔的私语,“我们安国的御花园在清晨可是别有一番情趣。殿下不嫌,不妨进到前面的竹林深处看看。”
    
    薄薄的雾气中渐渐隐现出一高一矮两个人影。二人皆穿着华丽,在与她四目相交的一刹那,同时停住了步子。
    
    容貌俏丽的少女身边伴着一个气度不凡的少年,但见他面容阴沉桀骜,身形笔挺干净,似一把出鞘的宝剑,寒气凛然。
    
    “是你?”少女一见到她顿时变了脸色,先前婉柔的笑意消失不见,声音尖刻刺耳,“一大早的你在这儿干什么?”
    
    一旁的少年见方才还温柔似水的少女突然性情大变,不由得嘲讽的勾了勾嘴角,目色冰冷。
    
    “莫不是你提前得知流川皇子要来御园,所以特地守在这儿?”少女柳眉一挑,神情恼怒。
    
    继安国几位公主远嫁后,宫里待嫁的公主只剩下南华、玉珂、芙玑和凝素。
    
    此番江流川来安国,于前三位公主而言无疑是招为东床驸马的不二人选。因而江流川虽来安国没几个月却天天美人有邀,被那三位公主众星捧月般饱受追捧。
    
    面前的少女正是南华。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的这位十九皇妹会出现在竹林里的原因似乎只有这一个,心中更为气恼,一时间对她横眉冷对怒目而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配吗?别指望自己能嫁个皇子可以麻雀变凤凰,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守着你的玉纤宫,别整天做那些不着边际的美梦。”
    
    南华习惯性的冷嘲热讽几句,留意到她手边的竹筒,便余怒未消的上前一把夺过,狠狠摔在地上,“想见三皇子就直说,莫要拿个破烂竹筒当掩饰。”
    
    她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的憎嫌与厌恶终于令江流川将视线转向了对面的少女。
    
    面对着南华的恶语相讥,她的神色出奇的冷淡,一双眼如同冰封千年的寒川不带丝毫暖意。
    
    见竹筒被砸,她干脆了当的抬脚离开,身上带着些许凉气,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正眼看过江流川。
    
    少女的发丝已被雾气打湿,显然是在这竹林中待了很长时间。江流川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她是冲着自己来的,但见自己这般被忽略,心里颇有些不爽。
    
    三日后,江流川被芙玑等人邀去凉亭赏花,精心装扮过的几位公主簇拥在少年身边,各显妍态努力让对方把注意力转向自己。
    
    温香软玉在侧的江流川看起来心情甚好,对于南华三人轮番递过来的酒一一咽下,他向来来者不拒,此刻更是尽情享受着佳人毫不吝惜的赞美与奉承。
    
    如此这番你侬我侬的场景她的出现明显是大煞风景,南华放下酒杯,柳眉一横,态度极为不善,“怎么哪都有你?”
    
    少女身穿粗布衣裙,头上插着两支木钗。本来还在为江流川明争暗斗的南华姐妹三人,因为她的出现立时统一了战线,同仇敌忾。
    
    三人起身绕着少女转了一圈,目光从她冷漠的脸上向上扫去,最终定格在她发髻上的两支做工平平的木钗上。
    
    “呵呵,广平妹妹又给我们送礼物来了。”芙玑捂唇娇笑两声,抬手将少女头上的钗子拔了下来。
    
    她平板的脸上不显分毫怒火。面对着芙玑的明抢欺辱,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将另一只木钗拔下来亲手送到还未来得及动作的芙玑手上。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芙玑呆愣在地,怔忡的握着那支木钗,生平第一次没再对少女冷言冷语一番。
    
    没了固发的钗子,少女一头乌丝披散而下,垂在她清秀苍白的脸旁,有一种干净通透的美。她冷寂的眸子扫过江流川,又生冷的移开,没有其她女子看他时的爱慕与娇羞。
    
    那一刻,江流川心绪有些复杂。他拧眉望着那个瘦高的背影,眼里带着隐隐的烦躁。
    
    在她看他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升腾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如同攀岩而上的藤蔓,迅速缠住了他整颗心。
    
    来不及细想缘由,少女眼中的冷漠让他如坠冰窟,紧随而来的是不甘被忽视的耻辱。
    
    她看不起他,她对他没感觉!少年的自负与孤傲顿时掩没了之前还未细究的异样情愫,原本舒心的笑容顿时被阴郁所取代。
    
    ……
    
    几天后的一场大雨将酷夏最后的一丝余热驱散,雨势滂沱,雷电交加,这场来势汹汹的秋雨阻住了宫里娇生惯养的公主皇子的脚步,阴沉沉的天空如同一块灰色的幕布,兜头罩住了整座皇宫。
    
    如此大雨,国子监的皇子们也早早的回了寝宫。国子监大门紧闭,雨珠顺着屋檐滚落,砸在地上,溅起乌黑的泥泞。
    
    国子监的右侧有一座荒废多年的宫院,名为雅心宫。早些时候是供勤学苦读的皇子休憩用的,后来渐渐荒废起来,已是闲置多年。
    
    此刻一身宫女打扮的柳叶正在檐下扫石阶上的雨水,望着外面瓢泼的大雨,不由轻叹了一声,“这么大的雨,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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