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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楼-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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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其实，并不像他讲的那样，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件事其实很好理解的，在民间，有一句话，叫不是猛龙不过江，这强龙不压地头蛇，都是耳熟能详的道理，但是，也有例外，像我们这种从事特殊行业的人，往往对林子里头自己修炼的妖怪有偏见，要是遇见了，很多人都会以“正邪不两立”为借口大开杀戒的，这白家仙嘱咐刘大爷招待我们一下，多半是想跟我们打个招呼，那意思就是告诉我们，它们蛇仙这一脉，并不是什么的四处作乱的妖物，要是碰见了，多多少少给个面子之类的。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道理都是这么讲的，不管出于怎样的心态，它这么做，都让人觉得心里舒服，其实，人也好，妖也好，都不过是那么一回事，很多得道的神仙，在证道之前，也不过是彻头彻尾的“妖物”而已，并不比他们高尚多少。
想到这里，我轻叹一声摸摸丁翎的长发，随后问那刘大爷，这山里头，有没有一位会憋宝的高人住着。
对方闻言，一愣，随后很小心地问我，什么叫憋宝，我寻思了一下，没有直接跟他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毕竟，我们这次是给人办事，那些人，又神神叨叨的很喜欢做足了保密工作，为了不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就推说，憋宝的，是一些会法术的高人。、刘大爷听后，咂咂嘴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随后，抽了一口旱烟悠悠地说：“诶呀……我老汉，在这大山里头住了这么多年，有那么大能耐的人，还真没见过那么多，就算有些能了事儿的，也都是些，仙家在背后帮忙。恩，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以前确实有些外来的男人，奇奇怪怪的往山里头走，仙家说，那些，都是来找人的，可从头到尾，一个出来的都没有，可能，都是糟了毒手了。”
“山里有土匪么？”寻思了一下，我问。
“嗨，这都啥年月了，哪来的土匪啊，再说了，就算有土匪，在这林子里头，他能抢的了啥？我跟你说吧，这方圆百里，就我们一个村子，日本人没来的那会儿，山上还是有几个土匪头子的，可，那些人，也都是苦命人，跟我们屯子里的人相处得可好嘞，不杀不抢不闹，缺什么东西，还会到屯子里头来买，钱，一个字儿都不少，那都不叫土匪，比有些斤斤计较的娘们强多了。”
老头儿说着，抽着一口旱烟，随后又道：“不过，咱这山里头，确实不太平，听说是有妖怪的，我老伴儿也问过仙家，说着山里头的‘山鬼’是个什么东西，咋那么凶呢？仙家说，那山鬼，也是个有道行的东西，原本跟它们一样，是躲在山里头修炼的，但是，这家伙冥顽不灵，不知进退，犯下了很多罪行也不知悔改，加上有些本事，即便是附近的几大仙家都要让它几分，还叫我们，能少招惹就少招惹，嘿嘿，说来也是啊，咱们一群庄稼汉子，那敢招惹他们啊。”
老头儿说着，盘着腿嘿嘿直笑。
“你们这山里的仙家，是不是很多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问。
第731章 贺寿
“多。很多。我小的时候，经常能听说有人遇上，这些年少了，说是世道不好，大家都跑回去修炼了，嘿嘿，要说的话，还挺有意思的，我爷爷活着那会儿，还遇上过一次呢。”老头儿说着，显得很兴奋，见他如此，我忙追问是怎么一个意思。
老头儿说，这山里头的仙家，主要是狐黄白柳灰，这五大家，而这五大家，脾气秉性都不相同，这黄皮子，最常见，但是心眼儿小，报复心也最重，你要是惹了它，十次有几次它都会回来祸害你。说他们隔壁那老张家的儿媳妇，一不小心就碰到一只，当时，她家浇园子，一只小黄皮子就从白菜地里探出头来在水沟儿里头舔水喝，按理说，黄皮子不吃素，也不祸害你，你别搭理就行了呗，可她不，非常手欠地给了它一锄头，当时把这小黄皮子打了个猝不及防，差点没把人家给打死，走路都晃圈。
她见了，还哈哈大笑招人去看，好像自己有多大本事似的，结果，当天晚上就出事了，晚上一家人吃饭，突然间这儿媳妇就来了毛病，眼睛一翻，浑身颤抖，咣当一下就躺那里动不了了，家里人见了，吓坏了，这边掐人中那边给灌水，还吩咐家里的小辈儿去找有经验的老人和唯一的赤脚大夫过来赶紧给看看，等大家得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却正碰见老张家的儿媳妇光着屁股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扭，拧嗒拧嗒地在院子里头这通折腾，嘴里头，还骂个不停，说：“老张家那个儿媳妇，你个臭不要脸的，我怎么的你了你就拿砖头削我啊！你以为你跟那谁家的三小子在苞米地里干的那点事儿谁不知道啊？我告诉你，我今天就好好磕碜磕碜你！”
话说完，老张家媳妇就光着屁股在打滚，见围观的人过来，又光着屁股各种乱扭，这通折腾，可把家里的人羞臊坏了，可她力气奇大，两三个大老爷们都按捺不住，足足折腾了大半宿，这才算完。
讲这个事儿的时候，刘大爷笑得可开心了，想想那副情景，我也被逗笑了，总的来说，这只小黄皮子还算好的，只是羞臊一下算做报复，并没有采取更过激的方式出来，这让我想起了奶奶早年遇到那只骑白驴的老太太，寻思寻思，也觉得，这些东西，也是蛮可爱。
这五大仙家的脾气秉性，很多人都知道，黄皮子报复心重，爱耍小脸子，刺猬慵懒老实，不爱多管闲事，老鼠爱算计，喜欢占便宜，蛇仙呢，嘴馋，贪吃，冬天不爱动，要说着五大仙家里头，最让我中意的还是山里的小狐狸，小狐狸，最爱美，最贪玩，年纪小一点，最爱凑热闹。
我这观点，刘老汉是很赞同的，他说，真山里头，原本也是有狐狸的，只是这些年，见得少了，他爷爷那会儿，家境殷实，老爷子活了一百多岁，是当地有名的老寿星，那时候，外面是很动荡的，但是，这种很偏僻的屯子却比外界好上许多。
老爷子百岁的时候，家里人请吃寿酒，那酒席一直摆到了院子外面，认识的不认识的，来了不少，其中，就有一群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外地人，听口音，和他们差不多，但是，谁也不认识。
这十里八乡的，基本没什么人烟的，要是真有人愿意来蹭饭，也是挺不容易的事儿，再加上大家都喝得欢天喜地醉醺醺的，也就没人计较。
只记得，那几个人都是海量，忒能喝，也忒能吃，那么大的烧鸡伸手就抓，多腻味的肥肉也不在乎，等酒席散去，全都跟着乡民喝到桌子底下去了，满嘴都是油，人事不省。
北方人，比较实在，遇到对路子的人喜欢交心交肺，酒席宴上喝多了很正常，村子里的女人们见差不多了，就一个个地把自家男人拉回家去，可这几个生面孔，就没人照看了，当时，刘大爷的二叔就把几个人放到了下屋的炕头儿上，寻思着，等他们醒了再说。
一家人忙忙活活地收拾东西，已经到了晚上，等点了灯笼，儿媳妇跟着跑了进来，就对老太爷说：“爹呀，下屋睡觉那几个，咋没了呢？还留下了几麻袋东西呢！”
众人闻言，都很奇怪，就纷纷跑去下屋看，一看，炕头儿上，人已经没了，地上放着几个麻袋，打开一看，里头装着的，都是些榛子啊，核桃啊，山楂红枣之类的山货，除此之外，还有二十几只兔子松鸡之类的东西，都是新杀的，没褪毛没剥皮，身上还带着血。
别的还好说，这玩意就奇怪了，哪有跟人贺寿的时候送这些东西的？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第二天，在林子里头下了夹子老张家的二哥回来说，起夹子的时候，在林子里头，看见七八只白色的小狐狸躺在雪地里呼呼大睡，人一过去，就蹭地一下跳起来，嗖嗖几下就跑没影儿了，空气之中，还带着一种浓浓的白酒味儿呢……
听完这话，大家才明白，那天过来的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突然驾到的外地人，纷纷是山里的小狐仙呆得没意思，偷偷跑来蹭酒吃了……
这种偷偷跑来搞事情的仙家，在当地不止那么一两个，但是，以山里的狐狸最常见，这让我想起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幺儿，想当年，我遇上她的时候，也是在与此地差不了多少的一片山林里，想想那鬼头鬼脑的小家伙，倒真觉得，跟那些跑来贺寿的小狐狸真是相似得紧……
“山里的狐狸是不是特别多？”寻思了一下，我问。
“白毛的狐狸还是很少的。”刘大爷说着，一回头，随后问我：“诶，你刚才上山是来找人的，莫不是在找狐仙大人？要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问问仙家有没有遇见过。”
第732章 夜路
“没，我就是想起了一个故人。”呵呵一笑，我说。
这时候，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丁翎突然皱着小脸睁开了眼，头往上仰着，醋意浓浓。
“看你那小样儿，这么大人了，还吃一只狐狸的醋，羞不羞。”我说完，贼笑着在丁翎的鼻子上面点了一下，丁翎闻言，哼唧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我，随后，又拥着盖在身上的外套睡了过去。这片山区，跟我们之前去过的九头山类似，从地质上说，出于丘陵和山地之间，山间的起伏，很明显，但是，各种地方都不陡峭，我们循着的路径，基本上属于半个盘山路的样式，七拐八绕地爬到山梁上，又慢慢悠悠地翻下去，本来就不算短的路程，这么一弄，更显绵长深邃。
因为这进山的路，只有窄窄的一条，也不用害怕明天小胖他们追不上了，心里头想着，就侧身坐在马车上跟刘大爷聊天，那刘大爷走山路早就走习惯了，手里拿着鞭子，一点都不疲倦，见我愿意跟他打听这山里头的事情，就打开了话匣子，说着说着，这话题就扯到了各种各样的鬼故事上面。
他说，山里头的山鬼，他是没有见过的，见过山鬼的人，基本都死了，但是，在这山间的小路上，自己确实遇到了一些很诡异的事儿，不过，依着老仙儿的指示，大多数情况都能化险为夷。
我问他，说你一个人在这大晚上的赶山路，难道不怕么？对方闻言，却笑着说，小的时候不怕，现在也不怕，倒是，人到中年那会儿曾经害怕过。
听这话，乐颠颠地看热闹的鬼鬼一下子回过头来，问刘大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大爷甩甩鞭子，笑呵呵地说：这山间的小路上，其实是没什么单独走的行人的，为了安全，村子里头的人进进出出都要结伴而行，最少的时候，也有三个以上，像自己这样赶着驴车一个人走的，就只有自己，偶尔遇上那过来搭车的，多半不是人。
这些东西，有的比较礼貌，站在路边跟你打个招呼，有的，就一声不吭地上车，一声不吭地走，他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去的，很多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他说，自己家祖辈传下来的规矩，赶夜路遇上陌生人都是不说话的，他要做什么，也不管，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一路无事。
这刘大爷年轻的时候，是跟村子里的老人学过三拳两脚的，有点本事，胆子也大，平时里，也不太在意，可有一次，走在路上，就看见前面影影绰绰地有个人在他前面走，手里头，拿着一个老式的白纸灯笼，那灯笼，并不怎么良，看起来雾蒙蒙的，他以为是赶夜路进山的，就非常欠催着马车上千搭讪，寻思，这大晚上一起走，也能聊个天解个闷子什么的，谁成想，走近了才发现，前面那个拿着个白纸灯笼往前走的，是个女人，从背影上看，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身姿婀娜，很好看，而且，从背影上就能看出那种清清冷冷的劲儿，他自己没什么文化，但是，看到人家的时候立即就想起了了四个字：冰清玉洁。
刘大爷说，他看了半天，发现那女人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像是连衣裙又不是连衣裙的那种衣服，就在路中间晃荡，走得不快，但是自己的驴车竟然追不上他，还在壮年的老刘就纳闷了，说谁家的姑娘长着标致啊，这大晚上的自己在路上晃荡，难道，就不怕遇上坏人什么的么？
于是，鬼迷心窍的刘大爷对前面的女人说：“大妹子，你这是上哪儿啊？大晚上的，怎么自己一个人走啊？”
那女人听后，一下停住身子，满满地转过头来，不看还好，这一看，刘大爷给弄得脸都红了，对方，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龇嘴獠牙的怪物，真的是一个大美女，齿白唇红，可好看了。
“有多好看？”闻听此言，我插嘴道。
“比你媳妇差一点，但是，也很少见了。”想了想，刘大爷说。
这话一出，躺在那里装死的丁翎一下子就美了起来，悄悄地一翻身，像是很开心似的，见她这么没追求，我在这美妞儿的脸上捏了捏，随后问道：“她上了你的车？”
“对。”刘大爷说着，点了点头，随后叹息解释说：“我问她去哪儿，她说她迷路了，找不到家，还说，自己是山外面的县城里头过来的，赶上时局动荡，又遇人不淑，自己的父亲母亲都遭了歹人的毒手，现在，自己无依无靠的只能进山投奔自己的舅舅，却没想，一进山，就说什么走不出这条道，我当时，就很纳闷啊，说着进山的路，就这一条，进山出山都是这么来的，虽然弯弯绕绕不怎么直溜，但是，连个岔路口都没有怎么可能走不出去呢？我想了老半天，冷汗一下就出来了，心说，这姑娘不是遇上鬼打墙了吧。于是就跟那姑娘说，说大妹子你别怕，你舅舅是谁啊？他说，她舅舅是山里头姓张的，我一寻思，卧槽，村里头姓张的，没几家啊，不是我们隔壁那老张家的亲戚啊？要真是，这事儿可就赶巧了，我把姑娘给他们送去，咋不得混几个鸡蛋回来啊，心里头想着，就让她上车，当时，就像咱们这样晃晃悠悠地往回走，谁成想，她这一上来，就出问题了，当时就觉得，这事儿不对，也说不清咋回事，慢慢地，我就觉得自己这脑子不好使了，看着眼前的路，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就说什么都走不出去，呱啦呱啦地走了老长时间，前面那个山梁还没到！”
刘大爷说着，往前面的山梁指了指，又说：“我之前，也听说过鬼打墙的事儿，心里寻思，这是被哪个鬼给缠上了，于是就下车，对着空气吐唾沫，还破靠大骂，说哪个臭不要脸的跑这儿祸害老子了，赶快出来！”
第733章 飞贼
“结果呢？”一下子想起了当年自己遇上的情形，我笑着问他。
“一点作用都没有。”老头儿说着，叹息一声，显然是很无奈的。
“你没对着空气撒个尿什么的？”勾勾嘴角，我又问。
“哈哈，我当时确实想来着，不过，寻思寻思就没那么做，一来，当时已经娶了媳妇不是童男子了，二来，车上还有个大姑娘呢，咱虽然没啥文化，可也不能当着一姑娘的面儿脱下裤子干那事儿不是……”刘大爷说着，转头看看我，将手里的鞭子放在身边接着说：“这么跟你说吧，在当时，我把自己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不管怎么弄，都一点效果都没有，我寻思着，算了，鬼打墙就鬼打墙吧，不就困在原地出不去么，反正也死不了人，还能咋的？于是就把车卸了，将自家的牲口拴在车上停在路边，躺在车上等天亮。”
“这不挺好的么。”点点头，我说。
其实，遇上鬼打墙这种情况，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等天亮，吐口水，撒尿，破口大骂什么的也是管用的，但是，分情况，弄不好的话就会适得其反，这个道理很简单，一般来说，鬼打墙，都是有什么东西在捉弄你，跟你开玩笑，你没有什么明显的不适就说明他对你并没有恶意，可你要是一泡尿尿在人家身上，这事情，可就不好说了，心地良善脾气好的，当时也就走了，要是遇上脾气不好的找你麻烦，那，这事儿就难了。
刘老头儿见我并不怎么上心，叹息一声对我说：“哪有那么容易啊，当时，就后半夜，大约，也就是现在这样的时日吧，说冷呢，也不算太冷，本来没什么，一躺下，就觉得不对，人这么呆着还好，一躺着不动，就觉得浑身法冷，那寒气直往骨头缝子里钻，一开始还好，大约是后半夜的时候吧，我就给冻醒了，这时候，就感觉，身后，那姑娘贴了过来，她从后面抱着我，就说自己好冷，要我抱着她暖和暖和……”
“你抱了么？”一下子来了兴趣，我坏笑着问她，老头儿听后，憨笑两声，旋即转过头来问我：“换成是你，那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大姑娘这么求你，你能拒绝啊？”
对方说着，吧嗒吧嗒嘴，像是陷入了一场难得的回忆似的：“当时，我已经有媳妇了，也没想干啥，可那姑娘不老实，不知怎的，就把那小手伸进我的衣服里了，没几下，就把老汉我撩拨得燥热难耐啊，可当时，我还是清醒的，就跟她说，我说姑娘，你别这样，我都是有妻室的人了，这要是让人看见了，不好。”
“她怎么说？”点点头，我问。
“她说……他说没事儿的，这荒郊野岭的，也没别人，我现在，就是冷，你抱抱我行不？说完了，那手，就去解我的皮带，哎呀……别的我倒是没感觉到，就感觉，那姑娘的手真凉，冰凉冰凉的，一摸她身子，也是冰凉冰凉的，以前，我听大夫说过，有的女人，体寒，体温什么的比常人要低一些，可这也忒邪乎了，就跟没体温似的。当时我就问她，说，大妹子，你身上，咋这么凉呢？那大妹子说，她小时候身子弱，得过一场重病，后来治好了，可这身子，还这样，还说大哥你等啥呢？我冷……然后就抓着我的手往她衣服里塞，我当时，真的把持不住了，一翻身就把她按在了马车上，谁承想，这时候，我那拴在马车边儿上的小毛驴儿突然来了毛病，吸溜吸溜地在那儿打响鼻儿，还连踢套带尥蹶子地扯那马车，不管我怎么呼喝叫喊，都不好用，生生地，就把好事儿给我搅合了，我当时挺生气，就拿鞭子去打它，结果，那小毛驴儿挣脱绳索跑了出去，这下子，可把我吓坏了，当时，咱乡下人没有钱，一头牛，就顶你半个家，这全家大小，都靠着这两匹牲口出力养活呢，女人啥的没了就没了，它可不能丢啊，于是，我有顾不得那么多了，提着裤子就追上去了，说来也奇怪，这小毛驴，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很通人性，很听话，有的时候，我从村口下车，都不用赶它它都能自己回家去，可这一回，却犯起了浑，怎么叫都不站住，跑得我是一身汗啊……等我逮住它了，天也亮了，不知不觉，这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老人们常说，这家里的牲口，有的是有灵性的，遇上危险的时候，提早就能知道，这小毛驴今天这么反常，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于是，就拉着小毛驴回去看看，找到那马车的时候，都能有**点钟了，就看见，那马车正躺在一片野地里头，马车旁边儿，有一个长满了蒿草的小土包，一根大腿那么粗的木桩插在土包牵头，坟头儿上，还压着几张纸钱……”
“是鬼吗？”听到这里，丁翎扒着我的胳膊探出半个身子。
“你听我说啊。”刘大爷说着，呵呵一笑，又道：“这下子，可是把我吓坏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半路上，正遇上家里的人出来找我，说是怎么晚还没出来，担心我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们隔壁那老张大哥，也在，我就偷空儿把自己遇上的事情跟他说了，他听了之后，当时一惊，问明了地点之后变颜变色地对我说：那我遇上的那个大姑娘，是他二姑奶……这女人，以前是个富家大户，在当地，也算显赫，后来，家里来了一个化缘的和尚，要在他家留宿一晚，他父母心善，信佛，就答应了，谁成想，那和尚，原是个声名狼藉的飞贼，趁着这工夫，不但玷污了她的身子，还把老两**生生地打死了，家里的钱财，也被席卷一空……”
第734章 高僧
她一个大姑娘，无依无靠的，遇上这种事情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邻家的大婶儿听说了，就给她出主意，让她把宅子卖了带着钱，去投奔她住在山里的大哥，免得那和尚再来祸害，是发丧是报官，到时候再说，她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主要是自己一个人心里害怕，就在邻家婶子的帮衬之下卖了房子去投奔自家二叔。
结果呢？大家闺秀，涉世不深，拿着那么多钱出来也不知道怎么掩饰，这一不小心露了白，让人知道了，那赶车的走在夜路里头，前前后后也看不见一个人，再加上，她一个弱女子，又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于是呢，见财起意，在半路上就把人姑娘拖进山沟里给办了，先奸后杀，劫财劫色，尸体，就埋在了那个小坟包儿里。
当时的社会，还是很乱的，各种案子堆成了山，家里连个苦主都没有，警察局里，也没几个人愿意管。
就这样，足足过了好几年，那个赶车的才被绳之以法，可这女人的怨气，却早已经种下了。
老张家的大哥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了，他跟姑娘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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