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宛然一神棍(重生)-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掏出张帕子擦手,一转身,便瞧见木流火那张精致的娃娃脸,兴许是哭过的原因,木流火脸上的妆容有些脱落,冲出一道明显的水印,似两根宽粉。
  原本还想躲着木流火的,眼下倒好,同她碰个正着,季青宛一时倒不知该不该说话了。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彼此对视良久后,倒是木流火率先同季青宛说了话,绵软的娃娃音照旧人畜无害,笑道:“这样巧的,姐姐也出来散步?”
  季青宛挺想劝一劝木流火,有了身孕,便别再涂胭脂了,对腹中孩子不好。想到木流火可能听不进去,她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扭回头,不走心的寒暄道:“是挺巧的。那个,木王妃吃了没?”
  有个瞧着便很伶俐的侍女抬手给木流火擦汗,季青宛看得想流汗……眼下都快十一月份了,不穿外袍甚至会觉得冷,木流火穿得那样单薄,不打冷颤就算了,怎么可能流汗……
  果然,讨好旁人是个眼力活,若讨不到点子上,外人看了是会想笑的。
  木流火端手平视她,华美的裙踞逶迤拖地,铺在身后似朵七彩祥云。担忧的望着季青宛,木流火蹙眉心疼道:“听闻王爷派人暗杀姐姐,我特意劝了劝,没料得王爷压根听不进去,还训斥了流火几句。幸好姐姐没事,姐姐瞧着便像有福之人,定能福泽绵延,长命百岁。”
  木流火说的煞有介事,再加上清纯稚嫩的娃娃脸,楚楚可怜的眼神,很难让人不相信她。若非季青宛知晓静王刺杀她的来龙去脉,没准真会以为是自己错怪了她。
  扫了木流火两眼,季青宛犹豫着说破:“那个……其实刺杀我的刺客说了,是你撺掇静王派遣他们来杀我的……”兴许她不说破,木流火还能容她多活几日,但她憋在心里着实难受。她听不惯木流火故作无辜的话,亦不大愿意陪她演这场虚伪的戏,倒不如索性说破,她还能痛快痛快。
  一队大雁从长空飞过,这次排的队形略有难度,是个复杂的天字。木流火无害的笑容僵在脸上,一瞬的尴尬过后,速度极快的眨眨眼,泫然欲泣道:“姐姐好生会开玩笑,当真是冤枉流火了,流火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莲步轻抬,木流火凑近她,挑唇笑道:“姐姐这条命,可要小心一些呀。”涂成樱色的唇附她的耳边,轻飘飘道:“躲得过第一次,能躲得过第二次第三次么?好运气可不是次次都有的,苏哥哥护不住你一生一世。”
  季青宛了然颔首:“唔,会的,有木王妃在,我每日都会过得小心翼翼。”顿了顿,真心实意的提醒她道:“对了,你腹中的孩儿,亦要小心一些。”
  木流火护住小腹,登时退回四位侍女中间,险些被裙踞绊倒。站稳后,木流火怒目对她:“你要对他做甚么?”
  季青宛唬了一跳。她不过给木流火提了个醒,她这般激动作甚,她俩之间的仇怨没深到要她去毒害她孩子的地步。反正,不论她害不害她,木流火的孩子,都是保不住的。史书上都说了,静王命中无子嗣,木流火同这个孩子,注定有缘无分。
  她提起裙摆挪步离水边更远一些,提防木流火怒火攻心,推她入水。迎着西斜日光邪魅一笑,季青宛挑眉道:“我会做甚么?我甚么都不会做,只肖木王妃还我安宁,我便心满意足了。”顿步在平坦的陆地上,她抠抠指头,转面不解的同木流火道:“我一直不解,木王妃为何处处针对于我,若说你我有过节,左不过是在静王府时,我搜了你的寝殿,区区小事怎牢木王妃挂齿,并恶毒的怂恿静王派杀手杀我?”
  木流火斜眼看她,高傲的扬起下巴,深恶痛绝道:“有些人生来便是让人厌恶的,好巧不巧,你便是这类人。你真以为自己是神仙,无畏无惧、无欲无求?季青宛,你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从始至终你都没有高我一头。你这张脸,你这双眼,你身上的每一样器官,都让我厌恶不已。”深深地闭上眼,木流火抽了一口冷气,再睁开眼,似做了甚么决定,扭头冷冷吩咐四位侍女:“把她抬进水里去,快!”
  着同色罗裙的侍女彼此对视一眼,为难的跪下,惊恐道:“王妃!奴家不敢!”
  木流火声色俱厉道:“谁若不动弹,回了王府,我便将她扔进狮山,狮山的狮子许久没吃肉了,你们可是要做它的食物?”
  侍女们的眼神有些松动,仍跪着,彼此来回观望,都在等有人带头。
  季青宛立在溪风中,默然发笑。她从未碰到过如木流火一般不可理喻的女子,明明看上去才十□□岁,正当大好年华,她却偏偏做出些不符合她年纪的事。
  看来,不弄死她,木流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眼见无人挪动,木流火恨铁不成钢的跺跺脚,径直朝季青宛扑去,身形利索,全然不似怀了孩子的人,一招饿虎扑食耍的生龙活虎。
  季青宛等的便是这一刻。不动声色的探手进怀,掏出前几日便准备好的匕首,快速冲向木流火,正好杀她个措手不及。将刀刃抵在木流火脖颈处,季青宛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傲然笑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你把自己看得未免太过重要了,杀了你,大不了我赔你一命,一命抵一命,公平得很。”她邪恶的眯起眼,道:“可我仅是个贫民,而木王妃,你辛辛苦苦爬到正妃的位置,还没来得及享受几日,便要死在我的刀下,得有多委屈啊。”
  木流火哑着嗓子挣扎道:“季青宛,你疯了!”
  扭头凌厉的扫向跪在地上蠢蠢欲动的侍女,季青宛瞪眼呵斥道:“滚!”
作者有话要说:  呐  说好周末有更新哒

  ☆、好眼力

  侍女们忙不迭的起身逃跑,连头都不曾回过。清浅的水塘边只余季青宛与木流火。
  按匕首的手愈发用力,季青宛在木流火耳边呵了口热气,阴阳怪气道:“喏,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不若我们将旧账新仇都结一结吧。你派去的杀手刺了我三十几刀,你说,我把这些刀子一一还到你身上,好不好?”
  木流火的腿在抖,声音亦有些发抖,嘴硬道:“你敢!我是静王正妃,杀了我,不单你,你的族人亦会受牵连!”
  她得意的笑了笑:“嘴巴真硬,若是腿不抖,我便真要佩服你了。做恶人怎能没有恶胆?木王妃修炼的还不够厉害,要像我一样,杀人的时候,刀子都不带偏的。”
  眼见木流火吓得说不出话,她收回匕首,嗤笑道:“没用的东西,你也滚,以后少让我见到你。”
  木流火畏惧她手上的匕首,阴狠的瞪她两眼,按着通红的脖子,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难得甚么话都没说。
  塘中鲤鱼一跃而起,水花骤然飞溅,数道波纹从湖心荡漾开,搅得一池水起伏不平。
  季青宛迎着日光晃了晃匕首,卸下面上表情,无奈的叹息一声。她已经刻意去将他人想的恶毒了,奈何,他人偏偏恶毒到超乎她的想象。论恶,她不敌她老爹的一半;论毒,她不敌木流火的一半。于是她介于其中,便成了个不上不下的半吊子。
  幸好她够机灵,自打被木流火与静王阴了一把后,她便放了把匕首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今日若非她有匕首在手,并先发制人的截住木流火,没准她会被她丢进水里淹死。
  将匕首收回刀鞘里,妥帖的放进口袋,她抬头看了看西斜的日头,方惊觉时辰已不早了。
  她出府时走的是小道,没碰到苏府的下人,亦没让尤禾知道。若她现在偷偷摸摸溜回苏府,苏景应当不会发现她出来过。
  口头上胜了木流火一局,扳回些许面子,虽说没能将她遭受的痛苦、挨过的三十多刀一一还回去,但季青宛仍觉得满足。手边有丛及腰深的狗尾巴草,她挑了根长势最好的折下,捏着杆子来回转动,哼着小曲儿往苏府所在的方向走。
  没走几步,季青宛蓦然停下,抬起头,盯着眼前凭空出现的青年,默默地吞了吞口水。
  她方才只顾着折狗尾巴草了,没留神注意周遭是否有人出现。青年照旧穿一身紫檀色衣衫,满头墨发用玉冠束起来,眼神空灵无光,负手站得笔直,如霎时间长出的一棵古树。不知站了多久。
  完了完了,偷溜出府被抓住了,苏景一定会生气的,他一定会拿能冻死人的眼神看她的。
  季青宛凝神思索片刻,权衡利弊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了手里的狗尾巴草,抬脸朝苏景讪笑道:“嘿嘿,好巧,苏先生也出来散步啊?”这句话有那么丢丢熟悉,貌似木流火方才就是这样同她寒暄的。
  双目渐渐恢复神韵,苏景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喜怒暂且不明,抬手丢了件斗篷给她,淡然道::“穿上。”原来负在身后的手拿了斗篷。
  似乎没她预想一般怒不可谒。季青宛提着墨色斗篷抖了抖,谨慎的打量苏景好看的脸,尤其多看了几眼他深邃的眸子,轻声道:“我不冷的。”
  青年抿了抿唇,眸光从她脸上轻扫而过,眼神忽然变得深冷,脸色亦冷的吓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季青宛的眼皮剧烈的抖动两下,忙道:“忽然有些冷了。”快速的穿好斗篷,她抽了抽鼻子,小心的窥视苏景,嗫嚅道:“你别生气嘛,我不是故意跑出来的,也不是故意偷听你同木王妃说话的,其实你们说了甚么,我现在都记不清了。”
  苏景无动于衷,眼底的寒冰不见融化,额前有几缕碎发垂下,晚风一吹,撩得季青宛心痒痒。
  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季青宛的前胸,瞥见系得乱七八糟的斗篷绑带,苏景下意识的朝她伸出手,大概是想替她重新绑一个结。
  眼眸微动,伸出的手停了一瞬,似乎在纠结甚么,末了,还是从了心意,解开季青宛系的斗篷绑带,缓缓道:“留心看着,我只系一次,多少年过去了,你仍旧将带子系得乱七八糟。”
  季青宛脸上稍微发热,现在这个动作,说来甚是暧昧,像情侣之间常做的,习以为常的动作。季青宛手足无措的去揪衣角,盯着苏景灵活修长的手,信口道:“你觉得,木王妃是个怎样的人?”
  一个完美无瑕的百合结出现在季青宛前胸,苏景收回手,看着她道:“恪守礼数。”顿了顿,又补充道:“心肠柔善。”
  季青宛怔住了。原来,苏景眼中的木流火是个心肠柔善的女子。想来他是没听见木流火说的那番话,那么若她同他说,木流火表里不一,为人阴狠歹毒,且静王下定决定派杀手来刺杀她,有木流火的一份功,他肯定不会相信。
  半晌,她瞠目结舌道:“好、好眼力。”
  霞光万丈邈云烟,酉时初刻,季青宛并未跟苏景返回苏府,而是径直去了侍郎府,赴昨日同侍郎夫人的约。
  往侍郎府去的一路,季青宛颇有些闷闷不乐,脸一直是垮着的,唇角不曾扬起来过。
  兴许所有怀着暗恋之心的女子,都期望她暗恋的对象能同自己站在同一立场,她厌恶谁,她暗恋的那人便厌恶谁,她喜欢甚么,她暗恋的那人便也要喜欢甚么。
  然事实给了季青宛强有力的一击,苏景眼中的木流火好比一朵水莲花,洁白无暇,夜里还会发出灼目光芒。不知该说木流火心思太深沉,还是该说苏景太天真。
  天色微微有一些暗时,季青宛和苏景慢悠悠的抵达侍郎府,一前一后如黑白双煞,左不过扮演白煞的苏景没穿白裳。
  昨夜鬼魅并未出来吓人,侍郎府的佣人得以消停一晚,眼底下的乌青不如昨日严重,但面色还有些苍白。闹鬼的传闻尚在口耳间相传,季青宛朝侍郎君的卧房走去时,一路瞧见的佣人都紧张兮兮的,刮阵风都能将他们唬一跳。
  看来,闹鬼事件带给他们的阴影,短期内是无法消失了。
  侍郎夫人坐在床沿边的椅子上,捧着卷书在侍郎君耳朵边念着,嗓音温柔清透,似潺潺流水过石缝。侍郎君相较昨日清醒几分,气息仍旧虚弱,但已能说出整段的话,眼睛处在半睁半闭的状态。
  等侍郎夫人读完一段古书,侍郎君抬抬眼,双目空洞且迷离,痴语道:“夏瑜,我梦到她了。仍如当年盛夏,一件烟云绣袍逶迤着地,远远唤我的名字。梦里她仍怨怼于我,我怎么喊,她都不愿回过头看我。”灰败的眸子里满是迷茫:“你说,若我在阴间碰见她,她会理会我吗?”
  将古书搁置在床沿边,慌忙抬袖去擦眼泪,侍郎夫人宽慰的拍一拍他的胸膛,柔声道:“姐姐虽纨绔执拗,心肠却是不坏的,夏瑜想,姐姐一定会理会夫君的。”放下透光的床幔,她将侍郎君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压实被角,又道:“夫君昨夜只睡了两个时辰,眼下天色已晚,不若再睡一会儿吧,妾身在外面陪着你。”
  侍郎君重重地点头,虚弱道:“难为你了。夏瑜,多亏有你。”
  侍郎夫人轻摇臻首,温婉笑道:“夫君与我本是夫妻,何必说这些客套话。”
  阖上绘有福神的屏风,侍郎夫人轻手轻脚走到外厅,朝苏景行了个常礼,擦擦眼底泪珠儿,硬挤出一丝微笑,哑声道:“妾身失礼了。”
  纵使知晓最终结果,知晓侍郎君挨不过今年,瞧着侍郎夫人通红的眼圈,季青宛着实不忍说破。跟着苏景坐下,她心疼道:“夫人别太伤心了,人总有生老病死,侍郎君……侍郎君会好起来的。”
  苏景递了盏茶给她,叮嘱道:“烫。”她点点头接过,表示知道了。
  仪容端庄就坐于主座,侍郎夫人叹息一声,惆怅道:“愿如季姑娘吉言,妾身不胜欢喜。”
  每个人生来带有的气质皆不相同,譬如侍郎夫人,她给人的感觉,就像块历经岁月雕琢的璞玉,没有锋芒,圆润温婉。季青宛打小便想做如侍郎夫人一样的女子,恬淡如水,宠辱不惊。只可惜后来走偏了。
  个头不高的侍女一阵小跑进来,附在侍郎夫人耳边说了甚么,侍郎夫人轻轻点头,蓦地抬目向苏景道:“苏先生还未娶亲吧?”
  季青宛心里咯噔一声,好端端的,侍郎夫人问苏景这个做甚么?捧起茶盏吹了吹,她竖起耳朵去听。
  苏景坐得脊背挺直,摇头道:“并未。”
  侍郎夫人了然颔首:“妾身虽不常出府,却也听府上多舌的丫头说过,镇阳公主对苏先生颇为倾慕。镇阳是女皇陛下亲赐的外姓公主,家世好,容貌亦没得挑,在王城乃至整个璧国,都排得上名号。苏先生应当已到而立之年了,身边不能总没个贴心的人,不若苏先生娶了镇阳,想来,也是一段佳话呢。”
  

  ☆、被鬼追

  侍郎夫人最后一个字落下,季青宛刚好将茶盏递到嘴边,心不在焉的啄上一口,滚烫茶水触及嘴唇,季青宛忙将茶盏搁回桌上,捂着嘴巴痛苦万分,就差躺地上打个滚了。
  听侍郎夫人的意思,她是要给苏景扯红线吗?等等,若苏景答应了,娶了那啥镇阳公主,她该何去何从?
  季青宛心慌慌了,藏在衣袖底的手隐约发抖。
  深绿色的茶沫漂浮在茶盏中,正缓缓往底下沉,苏景不动声色的捧着茶盏,用眼角余光瞥一眼季青宛,垂眸道:“劳夫人挂心,苏某暂无成家立业的想法。”
  背过身,季青宛松了一口气。
  侍郎夫人沉吟不语,良久,浅笑道:“妾身仅是替镇阳张罗张罗,若苏先生并无此意,便只当妾身不曾说过吧。爱情一事,讲究的始终是你情我愿,勉强不得。”
  季青宛认同的连连点头,侍郎夫人转过略显憔悴的脸,冲她温婉一笑,又道:“苏先生初来乍到,对侍郎府不大熟悉,然青宛却是熟人了呢。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总是念叨你,说来青宛的年纪同我儿差不多大,我找人看过,你们的八字也般配。其实青宛若能做我的儿媳,嫁入侍郎府,也当是一段佳话。”
  “啪嗒。”坐得笔直的苏景苏大人碎了手中茶盏,白瓷碎片飞溅出去之时,他眼眸中的慌张亦跟着尘埃落定。
  季青宛好奇的看两眼苏景,颇为疑惑:侍郎夫人问她话,苏景这般激动做甚?后者满脸若无其事,道一声手滑,重又端坐如钟。
  季青宛收回视线,稍显为难。她是定然不会再想同旬子溪有甚么纠葛了,别说嫁入侍郎府,若非答应了苏景,替侍郎君调查侍郎府闹鬼事件,报他救她的恩情,她连侍郎府的门都不想进。
  正踌躇着,想着怎么回绝侍郎夫人,卧房外猛然如炸开了锅,人影来来回回,脚步声嘈杂无序,惊叫声此起彼伏。似乎是发生了甚么可怕的事。
  苏景神色一凛,绕开地上的茶盏碎片,健步朝外走,紫檀色的衣袍转眼间只可见衣角闪烁。季青宛顿了顿,咬唇思索一瞬,亦紧跟上去。
  点了灯烛的垂廊里,树影婆娑摇曳,年迈的嬷嬷被吓得说不出来,只指着前方,一味惊慌失措道:“井边……井边……有鬼!”
  季青宛同苏景对视一眼,面上皆是一震,并排往井边跑。百闻不如一见,他们今日算是来巧了,正撞见在侍郎府作妖的鬼怪现身。
  发现沈嬷嬷尸体的井边照旧冷冷清清的,平日里井边就没甚么人,嬷嬷的尸体被捞上来后,侍郎府的下人对这口井更加避之不及,深绿色的苔藓已布满井沿的青石台子。地上湿漉漉的,一大片水渍蔓延成人形,手脚俱全,好像真有甚么东西从井底爬出来了一般。
  季青宛与苏景一路飞奔至井边,用时不过片刻,然眼前除了一大片水渍,便甚么都没看见,不知作妖的鬼魅是藏起来了,还是离开了。
  兴许是心态使然,季青宛总觉得有两道阴冷的视线在盯着她,下意识的往苏景身边靠,她小声道:“苏景,你有没有甚么护体的佛家法宝,譬如开过光的玉器之类的,我稍微有那么一些害怕,如果你能借我一件佛家法宝,兴许我能安心点。”
  话音刚落,没等苏景掏法器给她,一道白影从眼前一闪而过,身影狡黠中带着灵巧,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已窜至数步之外,掀起一阵凛冽的风。
  苏景紧盯着白影消失的方向,转面冷静同她道:“你在这里守着,切勿走远,我跟过去看看。”
  季青宛捂着被吓得突突直跳的心口,脸色煞白的点点头,发自肺腑的叮嘱他:“小心一些。”苏景挪步往白影消失的方向跑,没跑几步,忽然停下来,扭头往她手里塞了个硬邦邦的物件,不等她反应过来,他调转方向跑远了。
  夜莺啼鸣,远处孤山寺晚钟敲响,庙里的佛陀们该上晚课了。季青宛缓缓松开握拳的手。摊开的掌心中,一枚凤制玉佩跃然出现,雕工别具匠心,轮廓细节栩栩如生,凤凰展翅便能飞远似的,于月光下透明发光。
  刚穿到璧国那会儿,季青宛总疑心自己下一刻便会穿回现代去,街边没人要的碗盏,达官贵人扔了的泡菜坛子,她都一件一件捡回落脚的破庙里,静等着哪日穿回现代,将那些家伙事一并带回去。别看这些东西在璧国不大值钱,搁在现代可都是古董呢,把它们都拍卖了,定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然如今,见了苏景的玉凤凰,甚么茶盏,甚么泡菜坛子,季青宛都不想要了。她带着苏景的这块玉凤凰回现代便行了,就凭这雕工和用料,没个几千万她是不会出手的。
  寻了一处有灯烛的地方站着,来回把玩了一阵苏景的玉凤凰,秋风萧瑟扑面,季青宛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
  寒冷会使人清醒,一个冷颤打完,季青宛的心脏重又突突跳动起来,速度极快。
  方才身边有苏景在,她没觉得害怕,有苏景在的时候她总会觉得心安,虽说她不大懂自己为何会心安。苏景乍一离开,夜色又这样漆黑,加之夜风劈头盖脸的吹拂,季青宛登时惶恐不安起来。有玉凤凰在手也没用。
  周遭黑魆魆的,远处树影重叠错落,仿佛有百鬼夜行,仅有她身旁的一小点火苗发出微弱的光芒。
  鬼魅之事向来扑朔迷离,记载鬼怪的书籍亦各不相同。有些书里的鬼魅怕光,畏惧火,见了亮光火苗便蔫了,只能行走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然有些书里的鬼魅就比较厉害了,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尤其是横死的人,怨气深重,极有可能成为凶猛的恶鬼。
  侍郎府上的鬼魅,又吸血又吃肉的,显然是一只凶猛恶鬼,还是穷凶极恶的那类。
  不远处有道人影渐行渐近,季青宛攥着玉凤凰,踮起脚尖去看。从身型轮廓来看,来人是个女子,略微有些消瘦,一件白裳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显然不大合身。季青宛觉得,瘦的人应当穿颜色鲜艳一些的衣裳,那样瞧起来也活泼开朗些,虽说穿白裳也好看,但白裳做的不合身的话,看起来就像鬼魅一样。
  等等,季青宛倒抽一口冷气——来人穿的这件白裳,她为何觉得如此眼熟?方才苏景去追的鬼魅影子,穿的好像就是这件白裳!
  为了证实她的想法一般,原本慢悠悠朝此处走来的人影忽然加快了速度,季青宛眯起眼睛,稍许,惊讶的连连后退。
  搞什么!她是一路飘着过来的!这世上除了鬼,还有甚么物种走路是飘着的!
  身后是片空旷的林地,古代的这些当官的总爱在自家院子里种片林子,并觉得林子愈大他们愈有面子。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