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宛然一神棍(重生)-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外人不知晓内情,当真信了静王的话,静王正妃哪里是因杀了她身边的贴身侍女而下狱的,分明是她送给静王殿下的书信,使静王知晓了正妃偷情的事。所谓杀人,左不过是静王捏造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罢了,就同她巫蛊祸国的罪名一样。
  季青宛不禁有些自责。偷个情而已,静王妃罪不至死,顶多伤风败俗,在道德层面说不过去。若没她的那封挑衅的书信,静王八成此生都发现不了静王妃偷情的事,他们夫妻没准能携手到老。
  眼下她被通缉了,正妃入了天牢,白白让木流火捡了大便宜。啧啧,璧国长媳,多么高贵,多么荣耀,仅听上去便令人膝盖发软,忍不住要跪下行礼。
  等到她平静下来,尤禾继续道:“说来木侧妃,不,现在应该称呼她静妃娘娘了。静妃娘娘是从咱们苏府里嫁出去的呢,她的命还是未过门的准夫人救的,婢子喜欢她说话的声音,软软甜甜的,像小孩子。”
  木流火长得的确可人,个子矮矮的,身形小小的,巴掌大的脸精致清纯,放在现代,定会成为众宅男追捧的对象。
  木流火同苏府有何关系,季青宛不在乎,她亦不想过多知晓苏景未过门的夫人的事——毕竟她喜欢苏景,那么苏景未过门的夫人,便是她的情敌了。她作甚要知晓自己的情敌曾做过甚么。
  她只是怀疑,怀疑她是不是何年何月同木流火结下了不解的梁子,不若,无缘无故的,木流火为何撺掇静王刺杀她?
  事实证明,不能背后乱嚼人舌根,现世报往往来得极快。
  用罢早饭,季青宛捧着《诗经》看了半日,满脑子都是“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再者就是“寐言不寐,愿言业怀”,她一壁感慨自己没能成个窈窕淑女,寻觅得一翩翩良人,缠绵共度余生,一壁向往诗里的痴缠情爱,颇有些唏嘘。
  午后她饮了一盏今夏新茶,茶水过肺腑,她隐约品出了一丝甜香,一丝清新,末了,满嘴都是淳厚茶香。听尤禾道,这包新茶是苏景自己炒制的,选的茶叶皆是顶上佳品,从火候到材料选购,皆由苏景一人完成。
  季青宛听后颇冲动,想同苏景交流一下饮茶的心得,拎了茶包,安然闲适的溜达去苏景的书房。
  一路碰见不少苏府的下人,偶有几人瞧她的眼神颇为怪异,她仔细体会了一下,竟从他们的眼神中体会出了一抹好奇,一抹紧张,竟然还有一抹惊惶。好奇倒说得过去,毕竟她现在很有名气,绘有她画像的通缉令眼下还在南门挂着呢;紧张亦说得过去,谁见了一个同通缉犯相像的人都得紧张;然惊惶……她又不是食人的恶鬼,长得也不是十分丑陋,有何可值得他人惊惶的?
  辗转想不透彻,她索性不再想了。苏景的书房便在不远处,她将茶包高高丢起,再伸手去接,步子不自觉的加快几分。
  青年品味颇佳,匠心独具,旁人的书房都建在平地上,有些讲究的,会在水中间筑一个高台,在高台之上建书房。然苏景的书房,却建在丛毛竹林里,苏府有竹林数丛,便数书房所在的毛竹林子最大,推窗便可见竹影,闭窗仍可听竹音。
  书房门两侧有题字一副,上书:夏花缱绻有尽时,秋竹傲世无眠期。横批:了了。该是苏景自己题写的,笔锋颇有特点。
  书房门轻掩着,她正要按礼节去扣门,彰显她的君子风度,手方才抬起,书房内蓦地传来女子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激动:“她当年同七月夜遁,如今回来,又装作甚么都忘了的样子,你不觉得奇怪吗?她不怀好意的!所以,她死了便死了吧,你无需伤心,我会一直陪着你。这世上,只有我才能陪你。”
  她扣门的手登时停在离书房门零点零零一毫米之地,顺带连气息也掩去了。若是旁人的声音,季青宛不见得能听出来,然木流火的娃娃音甚是奇特,足以让人经耳难忘。
  季青宛缩回手,默默地退后两步。唔,木流火在里面?如今她在木流火的认知里,是已死之人,若她贸然现身,木流火不就知晓她没死了吗?好容易死里逃生,捡回来一条命,她还是躲一躲吧,免得木流火知晓她没死之后,再对她下毒手。
  环视一圈,周遭都是竹子,没有妥当的藏身之处。她想了想,轻手轻脚的退到片稍微稀疏一些的毛竹丛中,预备等木流火走了,再去找苏景讨教如何炒制茶叶。
  她本以为退的足够远,不可能听到木流火同苏景的谈话了,凡人的耳力终究有限。当苏景波澜不惊的声音缓缓从窗子飘出,蔓延至耳中时,季青宛愣了一瞬,缓过来后,她将此归结于苏景的书房隔音太差。
  苏景平声道:“她没死。”
  季青宛看不见青年的脸,却能想象到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他的表情便是没有表情。
  木流火似乎不肯相信,否认道:“不对,她死了。”蓦地,忽然转了口,恍然大悟道:“苏哥哥,你是怎么想的!”
  季青宛蹲在毛竹林中,惊得瞠目结舌,茶包掉了都不曾注意。木流火唤苏景……苏哥哥……她的嗓音本就娇声娇气的,嗲得很,一声苏哥哥,麻得人骨头都酥软了。她十分佩服苏景的定力,面对如此娇嫩的少妇还能镇定自若,要给她,一早扑上去行不轨之事了。
  从尤禾告诉她的话来分析,苏景同木流火并未兄妹,她唤他苏哥哥,又唤得如此深情婉转,应当是对苏景有好感。天啊,苏景到底勾搭了静王多少王妃?
  木流火又在说些甚么,她搓搓手,止住心头的讶然,十分不情愿、被迫、无奈地听了下去:“苏哥哥行事向来我行我素,不听人劝阻,流火自知没资格劝苏哥哥。方才的事,我权当没有听见,回去后亦不会对任何人提及。我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妹妹,不想再失去我腹中骨血了,苏哥哥……请心疼心疼流火。”
  听到此处,季青宛愈发觉得不解了,他们究竟再说甚么?一阵说谁死了,一阵又说没死,一阵说不信,一阵又信了,还许诺不会告诉任何人。她隐隐约约觉得,他们说来说去,似乎在说一个人,只是她不知那人是谁。
  洁白的云朵儿从脑门上飘过,随风飘向远处,形状甚是有趣,瞧着像朵盛放的大王花。尖尖的竹子叶已见枯黄,上头零星缀着几处虫洞,透过细小的虫子洞,隐约可见头顶的悠悠蓝空。
  时间安静的流逝着,季青宛本以为苏景与木流火之间的对话结束了,良久,苏景却又出了声,低低道:“她……当真同七月走了?”
  木流火的情绪高涨,不假思索道:“七月是我的亲生妹妹,一母同胞的血肉至亲,我哀求她们良久,她们仍旧义无反顾的走了,整个苏府的人都可以作证,苏哥哥不妨一个一个问下去!”隐约有抽泣声从书房传出来,浅浅的惹人怜惜,木流火应当是哭了。
  苏景沉吟片刻,淡淡道:“静王待你甚好,跟着他,是个好归宿。”
  季青宛听见木流火在抽鼻子,想到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略有心疼。转念想到她曾撺掇静王刺杀她,立时又有些幸灾乐祸,两种心态来回摇摆,略有纠结。
  小可人儿木流火哭着道:“苏哥哥明白流火的心意,当年嫁给静王,纯属赌气之举,流火压根不喜欢他,他的年纪都可以做我父亲了。流火,流火只想陪着苏哥哥,哪怕苏哥哥不喜欢流火,也无所谓的。”
  苏景的语气里不含任何感情,像对待家养的宠物,或许对家养的宠物都更有感情些,“我无需任何人陪。”
  季青宛连连咋舌。哦豁,苏景不愧为冰山雪人,漂亮姑娘的眼泪攻击也没法将他的心融化,扑面而来的一股冰碴子。剖白真心时被无情拒绝,她要是木流火,定会哭的更厉害。
  书房内安静下来,可人儿的抽泣声忽大忽小,她想看一看书房内的情况,遂做了一个高难度动作,以手掌撑地,微微将身子向前探,试图通过半开的窗子去看书房内的情况。
  坐在案桌前的紫檀色人影是苏景,那么杏红色的人影便是木流火了,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中间空出一大块地方,宽阔似九天之上的银河。手底下似乎有甚么东西,软绵绵的,肉乎乎的,还吱吱叫着。心下顿生不详之感,季青宛一点一点的低下头去,瞥见竹鼠长长的尾巴,圆滚滚的身子,贼不溜秋的眼睛,季青宛懵了一瞬,同竹鼠对视一眼,接着,“嗷啊”叫了一嗓子,也不管会不会被苏景听见,害怕的摔坐于地。
  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使劲甩着手腕,季青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竹鼠一溜烟跑得没影,季青宛跺跺脚,跑得比它还快,全然忘了来此的打算,忘了不能让木流火知晓她还活着。
  她要找个地方洗手,她要洗二十遍手,用皂角细细的洗。
  

  ☆、意难平

  华灯初上时分,木流火自苏府正门出去,身边跟着她从静王府带来的四个侍女,每个侍女手上都提有药包,鼓鼓囊囊的。
  嫁作静王的侧妃后,她鲜少出静王府,皇家的规矩比平民百姓家要多,打从一开始她便知晓,若想夺得静王宠爱,必须要做出一副守礼的本分模样。男人都喜欢娇滴滴又温柔的女孩子,年纪再大也一样。
  她今日出府用的借口,是找苏景诊脉,顺便求个保胎的方子,静王一向宠她,她说甚么,他便信甚么,还特特派了四名侍女跟着她,护她一路周全。
  自打季青宛重新出现后,她的心情一直不大好,有时夜里还会气得醒过来,心下甚是难平。前两日,静王忽然将正妃逐入了天牢,静王府少了当家的女主人,妃位空悬,其他两位侧妃蠢蠢欲动,都盯着正妃的位置不放。好巧不巧,她在此时有了身孕,静王膝下没有子嗣,自然而然的,这悬着的正妃之位便属于有孕的她了。
  她苦等三年,在正妃的威慑下痛苦三年,日日夜夜都咬紧牙关,等的便是这一日。
  怂恿静王以巫蛊祸国之名杀了季青宛,拔掉了这颗眼中钉,顺便坐上了璧国长媳的尊位,她这才觉得心情好上几分。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苏景对季青宛旧情难忘,那样淡薄从容的他,竟出手救了季青宛一命。好容易拔去的眼中钉又长了出来,这次甚至换了位置,长在了她的心头最深处,多么令人恼火。
  木流火此生未真正厌恶过甚么人,静王妃也好,李侧妃也好,那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她终是将他们踩在了脚底下,在她们面前,她才是赢家。
  真正让她厌恶入骨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季青宛,打她救下她那日,她便对她厌恶极深。
  她出身不算高贵,甚至可以说是平庸,璧国有豪门万千,她却偏偏投生到了江南的一个穷苦水乡,她的父母双亲皆是最平凡的渔民,一生劳碌命。但打小她便知晓自己同旁人不同,她长得好看,自小是在十里八村的乡亲们的夸赞声中长大的,他们说她有傲世容颜,他们说她将来会嫁到璧国王城里去,他们说她是只金凤凰。仅容貌一点,她便赛过水乡的所有姑娘。
  然没等她飞出水乡,流年不利,一场大水冲毁了她的家,龙王将她的父母双亲一并带走了,那年她十五岁,刚来葵水。
  她拒绝了要纳她做小妾的州官,领着她一母同胞的妹妹七月,自南一路向东走,那是璧国王城所在的方向。
  她不喜欢七月,打小便不喜欢,从水乡出来时,她本不愿带她,是七月死缠烂打,硬要跟着她一起走。她现在也不大愿意回想七月,甚至快要记不清七月的长相了。她那个妹妹懦弱的很,甚至不顾伦理纲常,喜欢上了同为女子的季青宛,她杀了她,是为顾全家族面子,她阿爹阿娘泉下有知,定会感激她的。
  往王城去的一路山高路远,看到王城的城楼牌匾时,她同七月饿得奄奄一息,已说不出话来,只能靠在城墙根歇脚。多日不曾梳洗过的头发黏在一起,灰尘遮住了她的引以为傲的容颜,粗布衣裳褴褛肮脏,她俨然如街角乞讨的乞丐。
  季青宛便是在此时出现的,她穿着那样光鲜亮丽,她身旁的男子那样姿容冠绝,他们站在一处,比她看过的所有眷侣都要登对,神仙眷侣大抵如此。
  她既自卑,又羡慕。
  她用尚且算得上明亮的眼睛去看身形颀长的青年,他的眉目如画,气质清浅,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身旁的女子身上,带着些许宠溺,带着些许无奈。她不曾看过如他好看的男子。她想,她若能嫁给他,那该多好,她也想被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
  季青宛救了她,收容她在苏府为奴,按月付给她月钱,甚至收了七月做贴身丫鬟。她知道季青宛不想收留她,她只是在做样子,做给苏景看,故作慈悲。她想,季青宛长得比她好看又如何,她配不上苏景的!
  她在苏府当了半年的侍婢,看烦了季青宛与苏景的恩爱两不疑,日子越长,她便愈发觉得,陪在苏景身边,逗他笑陪他闹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季青宛何德何能,配得到苏景的疼爱。
  季青宛怀了苏景的骨血时,她迫于静王的压力,嫁去静王府做了他众多侧妃中的一位,但她的心,始终在苏景这儿,一日不曾离开过。
  她在季青宛日日要喝的保胎药里下了分量极轻的堕胎药,每日放一些,积少成多,迟早有一日,季青宛会滑胎,倘使她不滑胎,她腹中的孩子,也活不长。
  那时苏景的府邸尚未扩建,苏府的下人统共只有四个,其中还有她的妹妹,七月。她花重金买通了苏府的下人,让他们多在季青宛面前说些让她难过的话,她听人说过,若孕妇怀胎时心情抑郁,孩子顺利出生的可能便要降低几分。
  只有七月油盐不浸,甚至扬言若她不收手,便要与她断绝姊妹关系。她从不怕七月的威胁,打小七月便说不动她,长大了,亦别想说得动她。
  季青宛怀胎八月时,苏景与季青宛怄气,应了小王爷的请求,替他到北疆暂守半月。事实上,苏景在半路上便折了回去,他应当是反悔了,想陪在季青宛身边。
  然上苍同苏景开了个玩笑。
  苏景一去北疆一月余不归,远远超过答应小王爷的半月,夜间入眠时,木流火辗转问了静王,得到一个让她既欢喜,又忧愁的消息。
  静王道,苏景自北疆折回王城时,遭遇了敌国劲军的偷袭,受伤颇重,眼下还在北疆的行宫中医治,一直不曾转醒,不知挨不挨得过头年。
  她思忖一夜,天明时分,脑中有了一个十全十美的主意,足以除掉季青宛。
  她算准了季青宛生产的日子,带了几个平日里与她较为亲厚的家丁,从静王府后门出去,绕到苏景的府邸。她猜准了季青宛尚不知晓苏景出事的消息——苏景是璧国小王爷派去镇守北疆的文将,若他受重伤的消息传回璧国,璧国定会人心惶惶。女帝一定将苏景受伤的消息封锁了,若非她是静王的枕边人,静王才不会将此等军国大事告知于她。
  接下来的一切都如她料想一样顺利。
  她混进后厨房,在季青宛的催产药中加了一定剂量的鹤顶红,她问过静王府的太医,这种剂量的鹤顶红不会让人很快毒发身亡,中毒者还可以再活上半日。
  如她期望的那样,季青宛果然难产了,漫长的疼痛折磨过后,季青宛产下了一个死胎——是个男孩儿。她享受的听着她痛苦的嚎叫声,看着她绝望的眼神,强行按耐住心下的狂喜,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觉得畅快。
  她告诉季青宛,苏景不要她了;她告诉季青宛,苏景从始至终爱的人,是她木流火;她告诉季青宛,她可以去死了。
  她能感觉到季青宛临死前的绝望,她乐于感受她的绝望。她想,季青宛同苏景缠绵悱恻时,可有想过她有多绝望?她亦是活生生的人,她有心,她没法看自己喜欢的男子整日同他人恩爱。她不过是将季青宛给她的绝望照价还回去而已,她木流火才是受伤最多的那个人。
  她笑得喘不过来气之时,一道白光悄无声息的笼罩住季青宛的尸身,等到白光消失,季青宛亦跟着一起消失了。她有一瞬的惊慌失措,她带来的家丁亦吓得大叫出声,聚在一起瑟瑟发抖。
  木流火幼时在水边听她阿娘讲神话故事,神话故事里的神仙死掉时,会有光将他们的尸身带走,这一过程唤作尸解。
  她不信季青宛是神仙,纵然季青宛是神仙又如何,不照样死在了她的鹤顶红下?她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她没甚么可怕的。
  半月后苏景从北疆归来,一身风尘仆仆,整个人瘦得已然脱相。彼时她已处理完七月的尸身,季青宛产下的死胎,她交给了稳婆去处理。稳婆畏惧于她的身份,一个说不上话的平头百姓,只有按照她的指示去做事。
  她领着苏府所有人跪在苏景面前,含着两行清泪,言辞恳切道,苏景前脚刚去北疆,后脚季青宛便同七月连夜逃走了,她拦她不住,还摔伤了胳膊。
  她撸起广袖,露出已经结疤的伤口,是季青宛死掉那日,她故意蹭破的。她虽不了解苏景,却也从七月的唠叨中听过,苏景十分介意七月同季青宛独处,只因季青宛曾同七月玩笑,说在她们那个时代,女孩子同女孩子也是可以相爱的,并且相比男女之爱,女女之爱来得更真挚、更纯粹。
  七月道,季青宛曾认真对她说:“七月你待我这么好,不若我同你偷偷私奔罢,反正苏景不大愿意娶我,我呢,其实亦有些不想嫁给他。他对我尚不及你对我一半好。”此话被苏景一字不漏的听了去,并且,他当了真,好几日没理会季青宛。
  木流火想,她拿季青宛同七月私奔之事来诓苏景,苏景应当会相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份例的更新暂无,周六恢复更新,要粗去浪一浪。

  ☆、你疯了

  众口一词,所有人说的并无出入,又无证人对质,由不得苏景不信。
  苏景在季青宛房中坐了三日,这三日木流火惴惴不安,唯恐苏景察觉到甚么。
  三日后雄鸡啼鸣,苏景打开房门,找下人要了把锁,牢牢锁住季青宛住过的卧房,并命任何人不得靠近。
  在静王府中听到这个消息时,木流火松了一口气。
  起码,她骗过了苏景,同时,她除掉了季青宛和她腹中孩儿,苏景身边,终于只有她一人了。纵然她已嫁作静王侧妃,此生无法光明正大同苏景在一起,但只要苏景身旁没旁的女子,如此,她便满足了。
  季青宛消失后,苏景在璧国周遭寻了一阵子,他没说在找甚么,但木流火明白,苏景是在找季青宛。可惜,他注定是找不到她的。半年苦寻无果,最后,苏景终于不再找了。应当是死心了。
  夜深人静时,木流火亦熄灯想过,她不知自己为何热衷于做恶人,兴许,是天性使然,又兴许,是被逼无奈。
  表里不一,呵,静王妃入狱之前,便是用这个词来形容她的,她觉得此词甚好,她颇为受用。
  她一个羸弱女子,无权无势,不表里不一,她如何能成为女帝的长媳、璧国的静王妃?她过怕了熬枯受淡的日子,不想再如从前一般,看人眼色,做服侍人的活计了。如若表里不一能让她拥有富贵荣华,那么,她甘愿一生都表里不一。
  这些往事她深埋心底已久,若非季青宛重新出现在璧国,并且混得风声水起,还同苏景搭上了线,她兴许已经忘了。
  季青宛卷土重来,她所有的辛苦与煎熬都付诸流水,苦心经营数年的胜局重又回到了最初,她不甘心,给谁都不甘心。
  有些人生来就是让人讨厌的,譬如季青宛。木流火不解,为何卷土重来的季青宛不找她寻从前之仇,就像将所有往事皆忘了一般,待她的态度一如往常,不愠不火?
  她隐隐有些惶恐。她怕季青宛的不愠不火是故意装出来的,等到时机成熟,季青宛会原形毕露,给她致命一击,报当年的旧仇。
  她要时刻提防着。
  不远处有个浅浅的水塘,平日里总有鸟兽在此饮水。木流火走在四位侍女中间,闲闲朝水塘边瞥了一眼,正欲继续前行,余光辗转,她似乎看见了一道绯红人影。绯红色的人影常见,璧国的女子大多爱穿亮堂的颜色,然从身高轮廓来看,水塘边的人影,同季青宛总有八分相像。
  日光普照大地,映得一塘秋水波光粼粼,泛黄的青草萎靡不振,只有靠近土地的根部稍稍能看见抹绿意。水塘边的人影直起腰身,迎着夕阳甩甩手,露出的半边脸微泛潮红,及腰的墨发随风轻动。
  木流火猜得不错,水塘边的人影,正是方才摸了把竹鼠的季青宛。
  尖叫着逃离毛竹林子后,季青宛提着俩爪子在苏府跑了一圈,除了吃水的井,便没找到其他的水源。碍于昨日听闻的侍郎府的水井沉尸事件,季青宛对井有一种惧怕的心理,硬生生提着爪子跑到此处,寻到了一处水塘,将手浸入水中泡了半晌。
  觉得手浣得差不离了,她从岸沿的石头上下来,打算赶在苏景没发现前回苏府。
  掏出张帕子擦手,一转身,便瞧见木流火那张精致的娃娃脸,兴许是哭过的原因,木流火脸上的妆容有些脱落,冲出一道明显的水印,似两根宽粉。
  原本还想躲着木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