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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参谋长那点事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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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张昭和潭海洋的交情,源于不打不相识。

  八几年上小学时候,张昭和他们院俩小屁孩晃到潭海洋住的大院,架杆子打维修队墙外的青核桃,让人发现了。

  有人喊:“司令,三部那帮小子又来窃取咱革命果实!”

  “别让他们跑了!”潭海洋招呼着一群小孩嚷嚷嚷地往这边来。

  张昭他们就仨人,看这架势扔了杆子就跑,跑到礼堂后头还是让人围了。另外两个孩子缩着,张昭输阵不输人,输人不输嘴,朝眼前十来号人喊:“谁敢过来?知道小爷是谁么?”

  潭海洋问身后的人:“他哪庙的?”

  部队大院的孩子别看字没识几个,谁家大人肩膀上几杠几星数得清楚着呢,有人小声说:“他爷爷是隔壁那院坐三号车的。”

  潭海洋说:“最看不上出门报家老子山头的,揍他!”

  一群孩子得了令立刻围上来,把那三个按在地上一顿暴捶,捶差不多了,潭海洋下令住手,一脸傲慢冲鼻青脸肿的张昭说:“这就是你妄图窃取人民群众胜利果实的下场!我叫潭海洋,你要不服就找我单挑,记着下回报你自己山头。”潭海洋说一声撤,这群孩子就往回走。

  张昭从地上爬起来,吐一嘴沙子,喊:“潭海洋有种你别走!小爷叫张昭,你等我带人来剿你的!”

  有孩子说:“司令,那死鸭子嘴硬,咱再揍他一顿。”

  潭海洋说:“没工夫理他,去防空洞。”

  隔了没多久,潭海洋早忘了之前以多欺少干了人一仗的事儿。他自己拎着网兜上隔壁大院的游泳池游泳,在厕所里正换游泳裤呢,一个人进来了,两人照了两眼,那人眉毛眼睛都竖起来,堵着厕所门朝外头喊,“来人来人!都赶紧过来!”

  潭海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套上小裤衩,仗着自己壮实把堵门口的张昭撞一跟头,出了厕所撒腿就跑。这两个大院是门对门,他在前面跑,后面跟着一群小孩追,从这门跑进那门,自己地头儿上的孩子看见了,喊:“司令,你怎么穿这样就出来了?”

  潭海洋拉着他,“政委呐?”

  那孩子说:“政委说圣诞假期,他要回去陪他的老婆孩子。”

  “放屁!大夏天的圣什么蛋!敌人都空降一个师团的兵力了,我们的军队呢!”

  那孩子看后面追来的人说:“在在灯光球场呢”

  “集合部队!”潭海洋拉着那孩子往灯光球场跑,后面人也往那方向追。

  结果到了球场这仗也没打起来,战士们举办篮球赛呢,球场里全是脑袋。这一伙小孩气势汹汹地跑过来,立刻被拦住了。张昭指着混进去的潭海洋骂:“有种你给我出来!”

  潭海洋穿个小裤衩还美呢,“有种你进来!”他坐在台阶上看人打球,不理外面了。

  张昭骂:“怂蛋,有种你就跟里边坐着,等球赛完了你也别走!”

  潭海洋心说我傻才等你呢,过会趁他们不注意,他从人缝里挤到球场另外一门出去了。这边门也有张昭的人守着呢,潭海洋又开始撒丫子往家跑,到了后山脚下他三步两步窜上通往半山将军楼的台阶。那群小孩也追着要往上跑,被底下站岗的警卫员拦住了,上面是首长家,行人止步。

  张昭气得在下面骂:“潭海洋你个怂包,有种你别回家,你下来!”

  “傻青才下去呢!”那位喊完,不理他们回家了。

  又过了些日子,有天院里的孩子们说在防空洞发现一条新路线,以前没走过,里面特黑,什么也看不见。有孩子说,家里大人说那里面有死人,不能去。潭海洋说胡说八道有死人,那是你们家大人吓唬你呢,走看看去。一帮孩子回家拿了手电筒,从后勤扯了好几把大扫帚,就下防空洞了。

  这条道还真黑,地下都是积水,一股霉臭味,蚊子特多。潭海洋走着,觉得是一路往北的,可是防空洞里岔道特多,他很快就没了方向感。这都是备战备荒时候为了防阶级敌人使的,可打从建好了也没派上过用场,这几十年倒成了院里一代又一代孩子们的游乐园,大铁链子都锁不住一颗颗蹦得小鹿似的好奇心。

  “司令”,有人颤颤巍巍地喊,潭海洋心里正发毛,吓了一跳,压着嗓子喝一句:“叫魂儿啊!”

  那孩子说:“你听没听见墙那边儿有动静?”

  防空洞里的人都不说话了,互相拽着。潭海洋趴在墙上,听那边什么声也没有,于是给自己壮胆儿说:“别老自个吓唬自个,不行的就回去啊,别跟这动摇我军革命火焰。”说着,他拍了墙两下。

  可怕的事儿就发生了,本来什么动静都没有的那边,也传来两下拍墙声儿。

  有胆小的啊地尖叫起来,有鬼!

  “谁在革命队伍里宣传迷信思想,刘政委给他拿下。”潭海洋说着,又拍了墙两下,那边也跟着传来两声。

  他自己说话声儿也颤了,还强作镇定地冲那边喊:“兄弟哪个部分的?我是一号院的潭海洋。”

  隔了几秒,听墙那边吼了一嗓子,“潭海洋你个孙子,你站那别走,老子带人教育你去!”

  鬼居然发出张昭的声音。

  潭海洋这边也好些孩子呢,喊着谁怕谁,就一路扶着墙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拍,那边也回拍,好像这样就能隔空打牛似的。这条道可真长,就在俩人一路骂骂咧咧都快失去耐心,以为根本就没有切口的时候,两个巴掌忽然拍在一起了。

  手电筒也掉了,大扫帚也扔了,潭海洋力气大,把张昭按在地上揍,张昭这人也是脑顶上长仨旋打架不要命的,揪着潭海洋的衣领,一个劲煽脸。旁边的孩子们,一边喊“司令”,另外一边喊“参谋长”,被地上这俩人齐声喝道:“不许过来!”于是都围在一旁举着手电观战。

  最后俩人都打没劲了,僵持着,潭海洋说:“我累了。”张昭说:“小爷早累了。”

  “那我松手了。”

  “你松我就松。”

  潭海洋松开他,站起来,张昭也一骨碌爬起来,甩手就要抽人脸,被潭海洋一脚又踹回地上,“娘儿们,就会煽嘴巴。”

  “你大爷的潭海洋!”

  “对不住了,我没大爷。”他捡起手电往旁边照照,问地上那位:“你们怎么跑我们院防空洞来了?”

  张昭站起来拍土,“什么你们院的,我们从我们院图书馆后面下来的,刚走到墙那就听见你们这边有动静了。”

  “原来咱俩院底下是通着的呀,我记着我们是往北边走的啊,怎么到南边了?”

  张昭笑话他,“土包子不识道儿,这底下全是通着的,能到玉泉山呢。”

  潭海洋说:“这敢情好,以后上你们院游泳不用走地上了,省的你们站岗的新兵蛋子老跟我要出入证。”

  “他怎不跟我要啊,人看你就不像好人。”

  “人能跟你要么,你不是‘三号车’么。”

  “少提我们家老头!”张昭说着,招呼自己的弟兄,“撤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潭海洋喊他:“我们院今儿晚上放电影,看么?”

  “什么片儿呀?平原游击队我可不看。”

  “‘一个李向阳,就能把你吓成这样?’”潭海洋学着松井的话嘲笑他。

  “嘁,我不看是因为看的太多了,李向阳那台词我都能背下来了,‘在中国的土地上,决不允许你们横行霸道!’”张昭摆出一副正义表情。

  “不是革命片,港片,武打的。”

  张昭说:“看。”

  “七点半,在我们院露天电影院。”

  “成,你给带一板凳,到时候我找你去。”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第二章
  小时候大院里放电影是件大事,那时候电视还没普及呢,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一有放电影的,附近的人都来了。那会都是《地道战》,《英雄儿女》这类的片子,也放国外的,像什么《列宁在1918》,《广阔地平线》,后来开始放港产搞笑片,现在回想起来真是笑点很低,可是当时爱看的不得了,可见那会的娱乐生活多么贫乏。

  有时在礼堂里放内参片,小孩不允许进去看,但是他们总能从各种渠道打探出放映时间,然后想办法混进去。当时潭海洋他们院的礼堂是座宏伟的苏式建筑,红砖,尖顶,高高的拱门,拱门上方悬挂一颗红色五角星。为了看电影,男孩们最拿手的就是上房揭瓦。从侧面窗户爬上房顶,揭开瓦钻进去从木头缝里看。三层楼高的礼堂屋顶呀,那会的男孩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有一回在房上,有个孩子一脚踩空了,一块石灰板直直地掉下去拍在前排首长面前,把首长吓了这一跳,灯刷地亮了,就看房顶上悬着一条腿。

  后来再放内参片,战士们学乖了,都在礼堂四周守着,谁也别想爬房顶。这帮孩子挺坏,不让我看电影,我就放你车胎气。来看电影的首长们小车都停在礼堂前,他们就假装踢球,把球踢到车边,然后扎人车胎。最后司机班的没辙了,坐一排守着,看孩子们来就赶狼似的轰走。

  等他们长到十几岁,已经不是幼年时的单纯了,很多男孩已经比他们父辈长得还高,劲儿也大了,更加躁动,给战士们用的单双杠附近总能看到他们的身影,话题也围绕着打架技巧。打架似乎是大院孩子的传统,他们遗憾无法像祖辈那样为新中国的建立浴血沙场,也无法像他们的父亲,参加过自卫反击战、上过老山前线,他们骨子里仍然涌动着征战的欲望,却没有发泄多余精力的出口,于是经常跟大院里的战士发生冲突。这附近几个大院的都是机关兵,主要任务就是后勤、开车、警卫、照顾老首长,也是二十岁不到的大男孩,平时日子太舒服了就爱惹是生非,于是两方人马经常碴架。

  这会再不让他们进礼堂看电影,几个小子就抱着看门的战士打起来,有时候战士人少就搬救兵,直到军务参谋跑来把人拉开。看看这些小子都是院里的子弟,还有首长家的孩子,也没法批他们,只能跟上面汇报了,然后把人都放了。晚上回了家自然又少不了老子的一顿暴揍。

  好在男孩们对打架的热情没有持续太久,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时候,目光又被身边的女孩吸引了。精力浪费在打架上太可惜,于是收敛了躁动,开始注意起自己的形象,在女孩面前也知道要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做派。

  张昭见到惊为天人的李小亚,是在他高一那年暑假。每到夏天,大院的游泳池就成了瞧美女的地方,连战士都爱往那凑。那会的孩子虽然不像现在这么早熟,但多少也有了懵懂的男女意识,男孩想约中意的女孩去游泳一般不会成功,女孩扭扭捏捏地,穿那么少多不好意思啊。所以一般五六个男生才约得动一个女生,谁要是一下约出俩来,能威风半个月。张昭就是那经常威风半个月的主儿。

  这天他正泡池子里,逗一个坐在边上不肯下水的姑娘,远远瞧见两个女孩走过来,其中一个挺娇小还没发育开的,这他瞧不上,他目光落在另外那个身材出挑脸蛋漂亮的李小亚身上,那年她上初二,就在大院门口的中学。没发育开那姑娘穿着古老的小泡泡泳衣,跟小屁孩似的带个水漂,一来就跳池子里扑腾去了。李小亚试试水温有点凉,就坐边上先把脚泡进去,不紧不慢地往身上撩水。张昭心说这动作真得漂亮姑娘做才好看,瞧她旁边那位五短大妈,小短胳膊从池子里舀水啪啪地往身上拍,看一眼都觉得自己眼欠。这漂亮姑娘就不一样了,瞧人这份优雅,这气度。他瞧见人家没伴儿,于是撇下池子边那姑娘,朝李小亚走过去。

  走到李小亚身边,他靠着池子自以为很酷地开口说:“美女,认识一下吧。”

  李小亚瞅他一眼,没搭理。张昭也不以为意,跟美女搭话成功的秘诀是“三厚”,长相厚,嗓音厚,脸皮厚。前两样他都不沾,就只能在最后这条上勤能补拙了。

  “没人陪你啊?这池子里坏人多,得小心。”他努力摆出一副忠厚老实相。

  李小亚白他一眼,心说这就是一位,还说别人呢。

  “我叫张昭,就这院的,你哪院的呀?”

  女孩往旁边挪挪,不说话。

  那位死皮赖脸地凑过去,“你游什么泳的呀?蛙泳,蝶泳,自由泳,我都会。”

  “色狼!”她骂一句,跳下水自己游开了,黑色泳衣把她漂亮的身段衬得一览无遗,她在水里躲着人,游了一个来回。脚刚占地,耳边那声音又响了:“你游泳真好看!”

  女孩不耐烦地转身要走,就听头顶上有人喊:“张昭,又逗果儿呐?”她抬头一瞧是以前一个大院的潭海洋,后来潭家搬到干休所去了,她跟他打个招呼。

  “敢情美女是你们院的。”张昭说:“潭庄主你那杏林庄太闭塞了,现在谁还说逗果儿啊,那叫调蜜。”

  “军分区的同志老爱自创新词汇,搞些小资小调,还跟中央犟嘴,调皮。”

  张昭嘿嘿笑一声,“您都另立南国小朝廷去了,能别老强调自己代表中央吗,这个位子我做比你做合适。你们庄那计划生育情况抓的怎么样了?”

  潭海洋说:“爷在庄里不管这么具体的,干的都是高瞻远瞩、铲奸除恶的领导工作。”

  李小亚在旁边没绷住,扑哧一声乐了。

  “哎呦,美女总算露个笑脸了,潭庄主还是您面子大。”

  潭海洋说废话,我们院的。

  三个人在池子边说说笑笑,一会那没发育开的姑娘过来了,瞅了一眼张昭,拉着李小亚到旁边小声说:“你怎么跟他说话呀,这人可不好了。”

  李小亚问:“你认识他呀?”

  “咱学校高中的呀,听说他女朋友能拉出一个连来。”

  李小亚心想,看他就是那种整天跟姑娘搭讪逗闷子的人。她说:“你放心,我跟潭海洋说话呢,不理他。”

  女孩拉着她,“那也别过去了,你游好了么,游好咱回去吧。”

  李小亚刚才光顾说话了,才游了一个来回。这池子里狼多肉少,老有男的从她旁边蹭过,故意挨一下碰一下,她也不想游了,就说:“我也游好了,咱走吧,以后不来这院游泳了。”

  “恩,要不是零三零那游泳池流行红眼病,我才不来这呢。”俩女孩上岸收拾东西就走了。

  张昭看着李小亚离开,问潭海洋:“她家跟你们院干嘛的呀?”

  潭海洋说:“她爸头两年让人压着,就管点后勤的事,最近才提进科室了。”

  “为什么事啊让人压着?”

  “怎么着,你看上了?”潭海洋说:“她你就甭招了,人家跟你也算世仇。”

  “啊?”

  “她爷爷原来四野的。”潭海洋点到为止。

  “老林的嫡系,那难怪。”

  “人家好好一姑娘,你别瞎招惹。”

  “我是那样人么。”张昭刚说完,大夏天的晴空一声霹雷,下雨了。


  第三章
  张昭在学校里成绩属于中不溜,按他的小聪明要好好学也能拔尖儿,但是他懒,也没那追求,既然注定了将来要上军校,成绩够使就得,所以他就混着。学习上费不了多少心思,脑子就都花在漂亮姑娘身上了。

  张昭长得白白净净,顶着当时最流行的郭富城头,单眼皮,面含桃花,嘴角爱往上翘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甚是招姑娘们喜欢。他那些莺莺燕燕,就算凑不齐一个整编制连队,也跟集结号里谷子地他们连战斗前的人数差不多。自从暑假在游泳池见到李小亚,他就留意起这个女孩,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早没留神呢,他暗暗自责前阵子情侦工作有些松懈,这活一天不练就手生脚慢,两天不练功夫丢一半,三天不练就成了门外汉。

  学校里,李小亚总跟那个没发育开的女孩在一起,叫陶冉冉,俩人是发小。每次看见张昭企图过来打招呼,陶冉冉就拉着李小亚绕道走,搞得张昭很是郁闷。

  学校往西不远还有家中学,俗称二流子学校,放学了经常聚一帮人到这边捣乱闹事围漂亮姑娘,李小亚就被他们围过好几回。上初三学校抓得紧,晚上统练完小亚和陶冉冉一起回家;校门口又看见那帮人。小亚裹紧大衣压着帽子想从边上悄悄绕过去,还是被人发现了,那伙人跨着自行车呼呼啦啦围过来。

  “妹妹上哪啊,送你一段吧。”打头的小子说。

  小亚和冉冉瞅个空突围出去往大院方向跑,三四个人骑自行车跟着,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西郊这边偏僻,就这几个大院,附近有些散落的民居,到了晚上街上就没什么人。两个女孩跑过一家游戏机厅的时候,一个人正从里面溜溜达达出来,看这架势一把拉住李小亚,“这干嘛呢?”

  一看是张昭,小亚指着身后那些人说:“他们追我们!”

  “满大街追姑娘跑,多影响精神文明建设呀。”

  “你充什么大尾巴狼。”对方喊。

  张昭把小亚拉过来,“哥几个给个面子,这是我女朋友。”

  “我还说这我媳妇呢。”

  游戏机厅还有好几个人,听见热闹都出来了。这两拨人早就互看不顺眼,西边这帮孩子过去家里是种田的,后来被这些大院占了地,农转非了,又没别的本事不能出去工作,生活条件都不太好,于是看这些大院子弟就来气,这帮大院的孩子也看不上他们,有点小摩擦经常动手。但是今天有女孩在旁边,张昭不想闹事,于是装和事佬笑着说:“都消消气,社会主义改革又不是伸腿动手的打架。。。。。。”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挥拳头过来了,他把俩女孩推开,拽着对方胳膊借势一个背摔,把人撂地下了。他半跪着,一边膝盖压在那人胸前,啪啪扇了几个嘴巴,“让你不听毛主席的话!”有人装酷拿块砖头蹲他们旁边,张昭冲地下那人说:“打架是技术活,别老一上来就伸拳头,记住没有?”那人看着挺凶,让人撂了就怂了,看着悬在脑瓜顶的板砖拼命点头。现在大家都文明了,早几年跟大院孩子打架,让人开了瓢的事常有。

  张昭松开他站起来,那人捂着后腰蹬上车跑了,剩下的也树倒猢狲散。有人说着“西边的孩子不行了,圈养的狼都没野气了”,那几位又回游戏机厅该干嘛干嘛去了。张昭一脸笑地转身冲小亚说:“我送你们吧,要不共军前脚一走,白匪后脚就杀回来。”

  念在他帮忙解围的份儿上,一路走小亚跟他说话,“你是不是练过呀,背摔还挺利索。”

  “我练呀,要不这么多年不生被潭海洋揍。”

  “瞧你那点出息。”

  “哎,我就这点出息,碰上漂亮姑娘冲我乐,脸就低尘埃里去了。”

  小亚轻轻笑。

  打那之后,张昭就得了借口,时不常地找李小亚说话,放了学非要送人回家。陶冉冉严肃提醒过小亚,这人就是个花心萝卜,你可千万不能被他迷惑。小亚答应着,放心吧,知道他什么样人。

  十一月底张昭的生日,在他们院俱乐部包了一个多功能厅,有台球乒乓球,还能唱歌,俱乐部西餐厅的厨子做了小菜和点心放在厅里,还有饮料,这就是自助餐了,现在看来很平常,但当时大家连自助餐都没听说过,那可是挺新潮的。当天他请了狐朋狗友们放了学去玩,李小亚也收到邀请,犹豫着去不去,那些人她一个也不认识。晚上在家写作业呢,电话响了。

  “你怎么还在家呢?”

  小亚说:“我也不认识别人,你们玩吧。”

  “来了不就认识了吗,赶紧出来,我在你们院传达室打的电话。”

  小亚跟家里说去找个同学,临出门时把窗台上自己养的一盆小仙人球拿上了。走到院门口,张昭果然在传达室外面站着呢,说你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小亚把仙人球捧给他,“生日快乐。”

  他嘻嘻笑着没接仙人球,倒是拖着小亚手说:“是把人送我么?”

  小亚瞪他一眼,“是刺球送你。”

  俱乐部里一屋子人,有人喊张昭:“你干嘛去了?找你切台呢。”

  “这不接人去了吗,不接不来,架子大。”

  他朋友看看小亚,“又一朵祖国花朵毁你手里了,你浇得过来吗?”

  “徐参谋,你思想太腐朽了,党白教育你这么多年。”他扭头问李小亚:“会打台球吗?”小亚说不会。

  “待会我教你。”

  “别腻歪了,过来开球。”徐参谋喊。

  “我开球还轮的着你上手。”

  小亚在旁边看着,她不懂台球,但看他打球的样子很帅,出杆利落,力度角度都恰到好处,一杆收尾,连个机会都没给人留。

  “做人要厚道。”徐参谋嚷嚷着,掏了五块钱给他。

  “铁磁归铁磁,该宰还得宰。”他把杆递给小亚。小亚学着他的样子弯下腰,右手拉杆,左手在台上架着。他揽着她腰,说这提起来,背下去,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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