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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参谋长那点事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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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站一块,我就想扫了他。”

  小亚一笑,抬手胡撸他脑门,“流氓!”

  “今天跟你一块出来那男的是谁呀?”

  “谁也不是,就是大卫做营销的,前一阵做促销活动,他是负责人。”小亚说。

  “不是好鸟,以后少跟他来往。”

  “没打算跟他来往。”看他一眼,她说:“你还管我跟谁来往啊?”

  “长这么糖衣炮弹,不盯着点行吗,连革命干部都经不住诱惑,更别提他们一帮土兵白匪了。”

  “别吹牛了,民兵团勇。”她拍拍他,“你去洗澡。”

  “我在家就洗过了。”

  “那就睡觉。”关上床头灯,她躺在他旁边。黑暗里,他还靠着床背半坐着,过了一会,他自己叨念起来,像是在讲给她听,也像是自言自语。

  “上学时候摸过重机枪,有九二,也有马克沁。九二叫‘鸡脖子’,知道为什么叫鸡脖子吗?”没人搭理他,他又接着自己的话说:“因为那散热片长得像鸡脖子。九二就是鬼子侵华时候用的最多的重机枪,小日本东西没有德国的好使,子弹小,射速慢,还倍儿沉,那一挺枪跟你一样重,加上枪架就比我还重。马克沁好用,口径大,射速快,弹链儿一下能供一百发,比九二持续时间长,可是容易卡壳。。。。。。”

  “你瞎念叨什么呢?”小亚开口了。

  那位歇了一会嘴,然后爬起来说:“我还是隔壁睡去吧。”

  她拉住他,拧亮了床头灯。看她仰头看着自己,他觉得嗓子里发干,轻咳了一下,说:“非得把革命干部拉下马。”

  “你负不起责啊?”

  “我负得起。”他说,“可是后天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留你自己一人,我怕你难过。”

  她轻轻拉他衣领,“我跟你六年了,该难过的都难过了。”

  他看了她一会,俯□贴着她的唇,柔和地辗转,她带些羞涩地回应,渐渐地,呼吸加重,他的吻开始变得狂热而独占。

  伸手去拧暗床头灯的时候,他说:“明天跟我回家吧?”

  “嗯”最后一个字,消失在两人唇间。
  第四十二章。。。
  张昭的时间不多,按他们俩的计划是当天晚上把两家大人都请到一起,互相见见,一块吃个饭。没想到这个安排遭到了小亚父母的反对,原因牵扯到老一辈人的纠葛。

  下午培训结束后,两个人在老地方碰面——小亚他们院的礼堂前。

  “呦,今天穿军装了,挺精神嘛,一毛二!”小亚看着他笑,穿起军装就把人衬得不一样,她都不好意思跟他拉拉扯扯了。

  张昭说:“下了课直接过来的,没回家换衣服。”他问小亚,“你们家到底什么意思?那年代的事,现在还扯着不放啊?再说我们家老头还挨了那么多年批斗呢,要不是骨头硬,现在还不知道哪躺着呢。”

  小亚皱着眉说:“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我爷爷可没掺和过批斗你爷爷的事,老实巴交干他自己的工作。可是那伙人倒台以后,我爷爷是无辜被牵连的,自己想不开,冤死了。”

  张昭想起几年前潭海洋跟他说过的一句话,他对小亚说:“你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在我们院游泳池,潭庄主让我别招你,说咱两家有世仇。我当时就跟听笑话儿似的,谁想到还真有这事搅着。”

  “后悔没听潭庄主的话了吧?”小亚说。

  “怎么可能,他从来没给我指过明路,要听他的我现在才后悔呢。”

  小亚不理他。

  “那你爸什么意思啊?咱结婚时候两家人也不见面?”

  “你别急,让他有点心理准备,我今天回家突然跟他提这事,一时接受不了呗。”

  “接受不了我呀?”他问她。

  “不是,没说你什么,老一代的事扯不到咱们这,他就是觉得要跟你爷爷坐一桌吃饭,心理上过不去那坎儿。”小亚说,“他说要见,就咱们小辈儿到对方家里先见见父母,两家见面的事以后再说。”

  “那还等什么呀,走吧,先去你们家。”

  在小亚家,她爸妈倒是待他挺客气,问问张昭部队的情况。她爸是这院运筹室的,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工作话题去了。小亚妈妈在意的是张昭在基层部队,一年到头回不来几次,她心疼闺女,所以有点不太乐意。

  小亚说:“当年我爸不也是半年一年不着家嘛,您也过得挺好。”

  “谁说我过得挺好。”她妈说,“我一人带着你,你小时候还老生病,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大冬天急得我蹲雪地里哭,你傻呵呵的就知道睡觉。”

  小亚撇嘴,“有您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吗。”

  “我从那时候过来的,知道一个人多辛苦,所以不想让你也过那样的生活。”

  小亚蹭着她妈,撒娇说:“我好好孝敬您,我给您买最好的面霜,永葆青春。”

  她妈哼一声,“浪费钱干什么,我就把你剩下那些瓶瓶罐罐都用完就行了。自己别老瞎买了,每个都剩大半瓶就不要了,挺贵的东西。”

  小亚笑笑说:“没多贵,车展站一天就赚回来了。”

  看那爷俩聊得挺热乎,她妈小声说:“你别老出去瞎玩了,接触那么多社会人,他能放心你吗?”

  小亚看看对面的人,跟她妈说:“我又没做影响社会安定团结的事,自己挣生活费,自给自足,多让人省心啊。全国人民要都像我这么想,就不愁下岗再就业问题了”

  “你怎么现在学这么贫啊?”她妈瞅着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在张昭家,一家人加上小亚都坐在一楼的客厅里,气氛不是很轻松,因为他爷爷一直沉默不说话。看了小亚一会,老爷子撂下一句意味深长的“时代的错误不该由个人来承担”,然后就上楼了。

  小亚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张昭,他妈在旁边笑笑说:“没事,老爷子就是想起过去的事了,咱们接着聊。”问了问小亚学校生活和家里情况。他妈对他爸说:“改天咱们带点东西,去小亚家拜会一下,两家离这么近应该多走动,接触的多了,心结自然就打开了。”

  张昭在旁边插嘴,“是打算给我送聘礼吗?”

  他爸说:“回部队好好待着你的,你还有两年才到岁数呢。”

  他妈说:“两年也说话就过去,现在得看看房子了。牟宇要结婚,听他妈说准备在颐和山庄那买房,就在国防大学往北,要不咱们也跟他们旁边买,以后他们还是邻居。”

  “你们想得够远的呀,这都考虑到房子的事了?”张昭瞅瞅他爹妈。

  他妈说:“我不考虑谁给你考虑,我可不用你们将来跟公婆住,我医院的事还忙不过来呢,没工夫跟你们屁股后面收拾屋子。”

  他爸在一边说:“跟公婆住怎么了?这些年委屈你啦?”

  张昭站起身,从那二位的火场中间走过去,“又开始了,你们慢慢吵吧。”他拉着小亚上楼去了他自己屋。

  “你一个人睡这么大张床干嘛?”小亚看着屋里一张硕大的双人床,“样子还挺古老,我爸我妈以前好像也有这么一张。”

  “这是我爸当年娶我妈的时候,自己手工打的,还有两个大衣柜呢,刨花上漆都是他自己弄的。后来他们买新的了,这个舍不得扔垃圾站,就扔给我了。”他拉她看床尾一角上,“你看这颜色比别的地方暗吧,我小时候脑袋磕在这,流一床一地的血,渗到木头里,就擦不下去了。”

  小亚说:“怎么听着那么像恐怖片啊,这床还有你的怨灵呢。”

  “你试试,躺上去就走不了。”
  拉着她倒在床上,两人一起看对面的墙,墙上有一个手表形状的挂钟。

  小亚指着那个钟说:“小时候我们去潭庄主家玩,他屋里也有一个这样的钟,当时我们都觉得特新鲜。”

  “这就是他的,他跟我打赌打输了,被我抢过来了。”张昭说。

  “打什么赌呀?”小亚侧头看着他。

  “不告诉你。”

  她嘁一声,转身背对他,“那我也不告诉你我跟人打赌的事。”

  “你跟谁打赌了?”

  “你先说,我先问你的。”

  跟两个小孩过家家似的,他说:“那先说好,我要说了你可不能生气。”他拉她转过来,脸对脸,说:“我那会跟潭庄主打赌,肯定能把你追到手。”看她要变脸,他赶紧说:“说了不许生气!”她瞪他一眼。

  “该你了,你跟人打什么赌?”他问。

  小亚一笑,“我跟我自己打赌,你肯定得告诉我你打的是什么赌。”

  “嘿,还敢造老同志的反,真是革命自有后来人,红旗一代接一代。”

  躺了一会,外面天已经黑了,他凑到她身边说:“今天晚上不能出去了。”

  “嗯。”

  “这是我爸我妈新婚的床。”

  “嗯。”

  他低头吻她的锁骨,她推他,“你们家人都在呢!”

  “听不见,我们家特别装修的,你就是在这屋里拆房,门外面也听不见动静。”

  “为什么呀?”

  他抬起头,“别十万个为什么,破坏气氛。我们老头干哪行的,这不是防窃听嘛。”

  低头继续他未竟的事业,忽然想起来什么,站起来拉门出去,没半分钟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这什么呀?”她问。

  “套。”

  她瞪着眼睛,“这东西你们家还备这么多?又不能当塑料袋使。”

  “不知道我们院劳保品什么都发啊。”

  “那你和牟宇没琢磨着把这也往毛子边境上倒啊?”

  “想过,怕跟人尺寸不合适。”

  气氛已经彻底没有了,小亚趴在床上笑。他说:“你能不能严肃点,咱们这干正经事呢!”

  小亚坐起来,“我饿了,刚才没吃饱。”

  那位叹口气,“我也饿了,你们食堂那厨子是不是还兼职汽车队呀,炒那溜肉片一股汽油味,我都没敢动。”

  “去超市买点吃的吧。”

  下了楼,客厅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你们家人呢?”她问。

  “都跟哪猫着呢,我们家到处都是猫眼,还有地道呢。”

  “别扯了!”

  “真的,我们后院有块板子,拉开了就是地道,连着防空洞,能通到你们院呢。底下跟迷宫似的,有间小屋子里有一个拿砖头垒的冢,上面盖着一顶破军帽。那军帽是从军需那偷的,徐参谋当时负责弄出做旧效果,那帽子被他塞裤裆里坐了一个礼拜,当然我们把国徽摘下来了。后来那帽子皱巴得真跟革命烈士用过了似的,我们就把它放在那冢上了。有小孩加入我们组织的,我们就带人去那举行拜山仪式,跟人说那冢里埋得是个地下党人革命烈士,都得三鞠躬。”

  小亚问:“那底下真埋的是烈士啊?”

  “什么烈士啊,埋的是一死耗子。我跟潭庄主发现那死耗子的遗体,正好边上有砖头,闲得没事就给它垒了个坟。结果砖头太多了,那坟就垒大了。”

  小亚一路走一路笑,又问他:“那你们那是什么组织呀?”

  张昭说:“天地逍遥会。”

  “真够二的!”

  在院里走碰上了高小皮和他们家周秘书,正手挽着手遛弯呢。四个人一同缅怀了一番旧时光,聊着初高中那些他们都熟悉的名字,不时发出惊叹,谁谁谁去了什么地方,谁谁谁都结婚有孩子了听着张昭和高小皮快乐地胡扯,小亚也笑着,似乎这样没心没肺地笑,就能让他们忘记明天的离别。

  晚上在小亚家住的大院里溜达,挨着山脚下走,她说:“我明天就不去送你了。”

  “嗯,我们从培训那就直接走了。”

  “给你带的眼药水记着用,还有治嗓子的,你嗓子老哑。”

  “嗯。”

  “晚上早点睡觉,别熬夜。”

  “我争取。”

  “有假期就回来。”

  他拉着她,“你再说我就没法走了,叛党叛军当逃兵算了。”

  “没什么说的了。”她说,“我等着你回来。”
  第四十三章。。。
  参加完培训回来,又开始了每天忙忙碌碌的日子。四月的一天,外面下着雨。中午吃完饭,张副连长自己坐小会议室里写总结,过了半个多小时了,纸面上还是只有总结两个字,净顾走神了。他不自觉地晃着左手手腕,以前训练受过伤,外面看不出什么毛病,一到阴雨天就酸疼。

  一个人从会议室门口过,看见他在里边,也进来了。张昭抬头一看,“呦,老大您回来啦?”进来的人是一连长,潘建飞。

  潘连长看看他,“手腕还有毛病?你去拍过片子没有?”

  “拍过,骨头没事,可能是肌腱粘连。”

  “去康复科看看。”

  “每回就给我开点活血化瘀药,吃了也不见好,还不如啃猪蹄管用呢。”

  潘连长拉开椅子坐他对面,“别老觉着自己年轻不当回事,三十岁以前人找病,三十岁以后病就找你了。”看着他面前的烟灰缸,“少抽点,三天两头倒嗓,自己还不知道注意。”

  “提神儿。”那位笑笑,问:“您这刚跟上面亲密接触完,有什么新精神给人民指示指示。”

  潘连长说:“北边要建一个复杂电磁环境应用系统,为以后演习使,能模拟真实战场,军用民用自然环境的电磁干扰都会考虑到。”

  “好事啊。”

  潘连长没吭声,张昭看看他,问:“不是要把您调过去吧?”

  “是这个意思,这次去也找我谈了,让我参与建设。”

  “那是要升您了吧?副营?”张昭问。

  “没定呢。”委任状没下来,潘连长也不想多说,但走是一定的了,他看看张昭,“你现在任职时间还短点,可能不会让你直接升连长,估计得从别的地方调来一个,你到时候配合点人家工作。”

  “您放心,我们老祖宗打从北京猿人那会就知道个人主义行不通,得膘着膀子干。”

  潘连长一笑,“新来的要是个不爱说话的,能被你气死。”

  “我也不是跟谁都贫,碰上能贫的才一块贫呢。”张昭想起以前做见习排长的时候,指导员说的话,他对潘连长说:“以前指导员跟我说,让我跟您多学学。我这当副连几个月,您三天两头被借走,还没学着什么呢,您就要调走了。”

  潘连长说:“连里的事最近都是你负责,抓作训,抓日常,你学到的东西都是从自己实践里来的,已经比我能教你的要多得多了。”

  张昭说:“您带出来的是模范连,我怕干不好砸了您牌子。”

  潘连长说:“我给你讲个事吧,我自己的事。”他把张昭手边的烟盒够过来,自己点上一根,开口说:“我跟你不一样,不是军校出身,地方大学来的,学的东西跟这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想穿军装,毕业就来部队了。刚来时候是在一个装甲旅,也是从见习班排长做起。那会一点都不了解军营,也不适应,体能跟不上,安排训练稀里糊涂,当时的想法真是随时准备走人。在训练场上我消极怠工,正赶上旅长来视察看见了,说我,被我顶了。那会特别幼稚,觉得自己是大学生,你们这有几个大学生呀,一身才气没地方施展,不得志。大学里我有个女朋友,她毕业留校了。不愿意我来部队,要跟我分手,趁假期我就去找她想和解。”

  张昭想起那年和小亚闹分手,八一那天他一大早跑回去找她的事了。

  潘连长继续说:“她不同意,我当时态度也不好,她可能怕我报复她,就找部队了,让部队出面干涉。然后你知道怎么着吗?集团军保卫处给我们那个旅打电话,说我在哪哪闹事,让旅保卫科的去领人,我就被人押回来了。”

  说到这的时候,潘连长抖抖烟灰,张昭看着他,“这不像你能干的事啊,我都没麻烦过保卫处的人。”

  “听没听过一句话,人生紧要处往往只有几步,走好了海阔天空,走不好岁月蹉跎。当时要没有我们那旅长,我可能就一直蹉跎下去了,然后离开部队,随便找个什么工作。可是我碰上了一个好人,那个被我当着好多人顶撞过的旅长,他没急着让我回连队,把我安排在招待所,然后一个礼拜的时间吃住全和我一起。人家是个旅长,一天多少事忙着,整整一个礼拜,就给我讲部队的纪律,讲他的经历,讲我的事,讲我的将来。归队的时候,怕我面对战友尴尬,他又带着我回去,帮我跟连里解释。

  后来旅里组织一个新装备技术培训,参加的都是在职专业技术干部,我当时就是一个小排长,还是个一点装甲兵技术基础都没有的外行。但是我想参加,我就一级一级往上找,最后旅长批了,我是那集训队里唯一一个非专业技术干部,最后也跟人一样,达标合格。

  我想跟你说什么呢?没人在一开始就知道将来是什么样。你将来能成什么样,在于你自己。”

  张昭看着面前的人,在他们所有人眼中潘连长是个军事素质过硬,技术强,会带兵有能力的人,他带着一连得了模范标兵连称号,获过集体二等功。他还是师里的红人,现在做演习安排部署,尤其是关于电子对抗指挥这块,都把他叫去参谋。而这样的人,几年前,也有过不如意的过往。

  潘连长摁灭了烟头,说:“我带了这几年兵,接触过不少军校生还有地方大学生,你知道你们的区别在哪吗?”没等对面的人回答,他继续说:“军校毕业的,尤其像你指挥类的,军事素质好,训练抓得好,能够做到身先士卒。和地方大学生比,你们了解军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但是也因为你们了解,所以少了一份地方大学生的锐气,说白了你们习惯接受命令,服从命令,但是你们的棱角在军校里就被打磨没了。”

  “我打个比方。”潘连长说:“现在老兵退伍走了一批人,新兵还没跟上来,咱们连里现在技术这块比较薄弱。如果马上要演习,上面来视察要给你‘加强’一下,你敢跟人家说,按建制拉动,不应该拆东墙补西墙,搞冒名顶替吗?这种事很普遍,通常都会服从安排,但是我见过真有地方来的大学生干部敢‘抗命不从’的。部队里需要的是狼,不是听话的绵羊,不管这狼瘸过腿还是缺只耳,它终究是狼,总会驰骋,绵羊只会低着头吃草。”

  张昭在想潘连长的话,在学校的四年,他们学会的就是服从命令,张扬的个性是被压制的,要听话,要规矩,就和宿舍里的豆腐块一样标准。于是渐渐开始惰于思考,按部就班,甚至对于自己的未来都缺乏去探索的勇气,像当初纠结于离开还是留在部队,选择留下,在心底其实是有几分懦弱的选择,不敢去面对那个已经有些陌生的外面世界。狼和绵羊,自己是只绵羊吗?他觉得有些可笑。可是是狼吗?他不敢说自己有那个资格。

  手表的闹铃响起来,到了下午出操时间。潘连长问:“下午什么科目?”

  “战术。”

  “这个天搞战术?地上全是泥,练匍匐?”潘连长瞧着他,“你练兵是比我狠。”

  张昭一笑,“雨天地上爬,刮风天射击,顶着大太阳负重跑,我们这群绵羊就是这么训出来的。”

  一个月后,潘连长的调任令就下来了,不是副营,而是直接被提为营长,军衔升到了少校。这个破格提拔,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理所当然。潘营长上任前,留给张昭很多书籍和平时自己写的技术材料、带兵心得。他说:“是狼是羊,牵出来溜溜。”

  新连长很快也调来了,是从一个坦克连来的,对他们这边的技术也不熟,所以连里大小事还是压在张昭这个副连长肩上。新来的连长姓汪,带个眼镜,文不文武不武的感觉。还真让走的潘营长说着了,这个汪连长是个不爱吭声的闷葫芦,而且人看着怎么都觉得有点别扭,又说不上来。有一天中午吃完饭,从食堂出来,张昭叫着王颢说事,王颢现在已经升为一排三班的班长了。汪连长从他们旁边过,自己往前走,王颢就一直盯着人家。张昭扒拉他,“看什么呢?”

  王颢歪着头,说:“我终于发现他哪块别扭了,你看他是不是前腿短?”

  “牲口啊,还分前腿后腿。”张昭也看着汪连长的背影,他手臂是比一般人短,正常人手伸直了指尖能到大腿位置,他这最多到胯骨。

  “跟兔子似的。”王颢说,“是不是开坦克的就得要这种特型身材啊?里面空间那么小,胳膊长了碍事。不过听说新型的主战坦克,里面挺宽敞的,你见过没有?”王颢跟张昭一向没大没小。

  “再宽敞那也是一杀人武器,不是奔驰。”张昭说。

  自从被王颢发现这个惊天秘密之后,他越看越觉得汪连长胳膊短,不但体型像兔子,不爱说话这点也像,他印象里是没听过兔子叫。不知道兔子是不是也喜欢窝在洞里,反正这汪连长是不怎么爱出门,老在他屋里待着,也不跟人交流。好多连里的事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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