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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妻镜中影-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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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等恭迎承旻帝重登大宝,创我天昱盛世!”

  百官附和完毕,武业将手内筐盒高举过顶,“引乃百官联署请折,请龙目御览。”

  “喝喝喝!”纤小公主眼见满院人头俯动,只觉好玩有趣,小臂高举。“龙目览,喝喝!”

  所以,自家的女人骂自己笨蛋?

  傅澈目投对面檐下对自己翻白眼的女人,想到临赴京前,女人在自己耳边——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去。”

  “可他们抱走了纤儿。”

  “他们是纤儿的伯伯伯母,只会拿她当宝贝,还能怎样?”

  “不行哦,我一日没见纤儿,就不想吃饭啦”

  “所以,合该你被人算计!”

  算计?当真是算计“你们先平身。”

  左相杜昌晋道:“除非皇上能接了这道请折,重登大宝,否则臣等人誓死不起。”

  “爹爹,盒盒,纤儿要。”纤小公主指着那个盛载请折的细条长盒,小脸放出希翼,“纤儿要盒盒。”

  “纤儿喜欢那个盒子?爹爹另给你找”.

  “盒盒盒盒”纤小公主手儿挣着,小嘴扁起,大眼内有泪将下,“爹爹,盒盒啦爹爹”

  每当自家的小公主有如斯神色时,傅澈知道,就算前面有万丈悬崖,自己也会不加思索跳下,“好,纤儿莫哭,爹爹拿盒盒给纤儿,莫哭莫哭哦。”

  伸了长臂,盒方沾手,已听地下山呼海应:“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业螓首俯下,唇辫抿笑,原来,墨儿让她用那个花色的筐盒装物,就是吃准了纤小公主会中意,而纤小公主中意的东西,傅六皇子势必无从抗拒,高呢。

  承弁帝恙,承旻帝重归大位。自此,在位二十年,开创天昱皇朝盛景。

  

  一年后。

  良亲王府,武业恭恭敬敬接了来客,奉过茶,接了礼。

  “这是”武业打开黄绢包裹的物事,容色一紧,“皇后,这”

  “大嫂,此地也没有别人,这声‘皇后’就免了罢。”杜若紧挨她坐下,“此乃立太子的诏书,我是觉得俟儿还小

  让他先轻松些时日,暂缓发诏,但皇上有意从现在起就培养俟儿,所以,他让我来征询一下大嫂的意思。”

  武业急摇螓首:“这不行!俟儿他不行!”

  “噫,可皇上说俟儿天资聪明,沉稳笃定,颇有大家之风”

  “那也不行啊,皇后。太子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俟儿来做。皇后产下的龙子,才是名正言顺”

  杜若一笑:“我命中无子。”

  “这?”

  “我十五岁时,母亲就请人给我卜过一卦,说我这人福泽还算深厚,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命中无子,也就是说,我肚子里的这个,还是个女娃,任我再生几个,都将是小丫头片子。”

  “命数一说,不可尽信,皇上和皇后还如此年轻,或者”皇上如今宫内,虽并未纳置其他嫔妃“万一将来产下龙子”

  杜若岂察观不出武业此下忧虑?“大嫂请放心,我命中无子,便注定他命中无子,他若哪天多出一个不是我生的儿子,我会连他带儿子一并给掐死”

  呃武业眨眸:这位应该是左相家的干金没有错罢?

  “或有哪天我们命数改变,得了儿子,这个孩子也永远是俟儿的忠实臣弟,大嫂若不信,皇上与我都可印鉴留书为证。”

  “我岂是不相信你们呢?”武业微叹,“凭实而讲,这样的消息,若是一年之前,我必然是欣喜若狂的,但这段时日,我看俟儿和经儿、纬儿在一起,是如此像个孩子,每日回来,都会偎在我身边,讲述在御书院所见种种。这半年,我是真正感觉到一个母亲的快乐,这快乐,来自孩儿的快乐,我现在最盼的,就是他能平安快乐的长大,不想让他再强装老成,端持持垂。”

  “俟儿天性里面,本就较他人多了几份持重,而且做了太子,皇上不会任言官约束太子言行,他仍然可以做一个快乐的孩子,只是,需要学的事情更多了而已。”

  杜若说到此,不免心虚呐。俟儿,的确是傅澈相中的太子人选,但经儿、纬儿那几个东西,也的确是避之不及。

  “俟儿成了太子,仍然可以与大嫂一起居住,而且,也需要大嫂在旁监着,俟儿才能成长为一个真正国君。大嫂,这事,咱们就如此说定了可好?”

  望着杜若,武业满腹困惑:纵是自己如今不再看重那虚幻荣耀,但也是在确定自己不具那个资格之后,所以承下的命数。而杜若,身为皇后,独宠宫内,独占君心,一旦诞下龙子,脚下之途将更加荣光万丈,她怎能就如此轻易将这荣光转手于人?而且,眉目内尽是天高云淡的适意?

  是啊是啊,自己怎会忘了,当年她随承旻帝退去,不已然抛过一次后位了么?

  这样的女子,连同那个对后位根本不屑一顾的谌墨,她们,到底是怎么的骨,怎样的念?

  “这牡丹园重新对民间开放以后,当真是热闹许多哦。”肆意攀坐在小宁馆楼栏,俯望楼下络绎人群,“杜若,您这位隐身的户部尚书,必然进项可观罢?”

  杜若笑不拢嘴,对自己的见财心喜毫不掩饰,向对面人道:“还多亏了三嫂的生财之道,感激感激。”

  穆士子,因任巡察御史期内,行事果断,得圣上赏识,升任户部尚书。想当然,出面坐堂办公者,绝非“穆士子”本尊,每日经由那位替身尚书,拿了户部的卷宗暗报到月华宫,“穆尚书”一手抱着小公主,一手批阅,是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谌墨喷着新鲜荔枝,问:“后宫里那几位美人如何了?”

  杜若更是喜乐,“这又多亏三嫂的好主意了。找了那几个人来,自从她们一来,朝堂上的那些老混蛋果然安静了许多。”

  “皇后娘娘多疼疼她们几个罢。”谌墨叹息,“所嫁非人,又惨遭休弃,作为女子所能遇到的悲惨之事,她们都遇到了。现下虽以官家千金的名义进了宫,心内的创伤想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弥平的,有事无事,多多照顾她们。”

  一直在旁,含笑静观这几人言来语往的卫慧,悠悠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若她们没有遇着墨儿,给她们一个重新的身份,一个全新的环境度过余生,此刻,怕早是井底冤魂、绫下横尸,相比之下,我竟是幸福的了。”与她们镇日的厮混,心胸逐回女儿时的开阔,昔日温婉含蓄的太子侧妃开朗许多,眼界也大了许多。

  “听民间有谚,生男莫生无用男,生女莫入帝王家。更有歌唱:帝王邸,阎王地,女子如衣新旧替;昨夜宠,今日弃,旧枚未罢新枝丽。其实,不管是在民间,还是帝王之家,只要所嫁乃你今世良人,都可有一世良缘罢。就如你们。”

  “我们?”谌墨一撇小嘴,“那个偏执狂是良人哦?慧姐姐,你少给他脸上贴金了。”

  肆意更是大嗤,“如果色魔能成为良人,三界大乱了哦。”

  杜若则无奈摇首:“慧姐姐,我实在是无话可说,因为对那个笨蛋,我只能是无语。”

  卫慧对这几人的小小矫情掩嘴浅笑,秀眸流转间,忽见门口三道长影,再往上移,正三张黑沉沉的脸颜。“咳咳咳,墨儿,意意,若若,你们暂且忙着,我告辞了。”

  “噫,慧姐姐,你不要走嘛”

  “慧姐姐,我还想向你讨教地行术”

  “慧姐姐,我带你去天香楼吃”

  三个女人话窒当道,而后——

  “啊呀,鬼来了,快跑!”

  “魔怪出场,闲人规避!”

  “天啊,笨蛋年年堵,今年特别多!扯乎——”

  卫慧细步踩下小香馆台阶,耳边是三个女人的惊天怪叫及三个男人的无奈咆吼,摇头一笑。

  帝王家,帝王妻,并不难为嘛。碰了她们,难为的,倒是另有其人了。


我是魔?(一)
  我出生时,外面的花开得正好,满目芳华,多才的母亲信口吟出:“远方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取我名为“远方”。

  我五岁时,攀爬自家的院墙探望墙外世界,跌到地上,摔错臂骨,正赶上武工高强的舅舅为客府内,他为调皮外甥女接骨之时,摸出了那百年难得一见的骨质,是为练武奇材,于是,舅舅开始背着顽固的父亲,授我武功,以我的天性,绝非可以闻鸡起舞,勤学恪力之人,但当我望着大墙外面的世界,望着那些自由行走的男人,恍惚明白,如果想要如男人一样自由行走在这个世界,至少,要拥有男人一般的力量,是以,对于武功,我比琴棋书画习得尚要勤勉。

  十二岁时,我未至及笄,因一回在京城赏花会上的崭露头角,“远方仙子”之名,名响京城,那时小小年纪的我,甚至收到了当时皇太子的求亲帖,若非早与四大家族之首的谌家订下姻盟,三品御史又绝对称不上刚正不阿的爹爹,定然有意拿他的美丽女儿攀龙附凤。

  十四岁时,父亲察觉我习武一事,虽怒不可遏,但时已晚矣。那时,我已经常趁夜腾飞在上京城的檐顶,已然见到了除这方高墙,外面天地的自由与广阔,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会属于那里。

  但一个男人,延缓了我的脚步。

  谌始训,四大家族之首谌家的长公子,长我六岁,幼时随其母参加我满月宴时,因他的一抱止住了我的哭闹,两家长辈一时兴起,订下了这门姻亲。

  十五岁及笄将至,祖母在我耳边反复叨念,因谌家长男年龄长我许多,一旦女至嫁龄,便要完成婚事,我那时主意打定,在及笄宴上势必大闹一场,出些丑怪之举,使谌家主动退亲,也让举城无人敢再上门提媒,唯如此,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自由。

  但,是不是每个女人一生,都要注定有一次必经的劫呢?

  谌始训,便是我的劫。

  及笄宴上,我见到了二十一岁的他,风度翩翩,俊逸卓尔,十五岁的我,在那样含笑的注视下,最想的,是如何让仪容端庄,怎样使妆容不损,竟完全忘了蹋进这宴厅前的所有筹谋。

  一个月后,我成了他的新娘,隔年,生下了我们的女儿,茹儿。

  他对我极好,虽常为我某些出格的言行微沉脸颜,但仍是极好,不得不说,那一段时光,我很快乐,也正是因为这快乐,我并不曾恨过他。

  茹儿五岁时,我再次有了身孕,这一回,竟是格外的笨拙,四个月尚不到,要活动时已是格外吃力,每日最多的消遣,除了喝下侯府厨间为主母侍候的各样补品补药,便是楼前小园内走上一个来回,其外,贪念最多的,便是寝楼内那张床了。

  谌始训每日上朝下朝,孕期的我虽不能给他枕席之欢,但他仍每夜与我同榻而眠,每每见他被我的孕吐折腾到一夜几次的起眠为我洗拭,而他不怨反喜,那时,我以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但人之心境,天与地,往往仅是一线之隔,仅仅是十日以后,我便亲眼见证了自己的不够幸福。

  那一日,孕吐初过,我精神较以往时都好,在丫鬟搀扶下,去到多日不曾到过的后花园遣兴散步,谁能想到呢?迈过一丛牡丹,越过几株月季,转过一方小桥,前方小亭内,笑语相对,依偎成双的,正是我的丈夫和我的亲妹子。

  晴翠,比我年稚一岁,印象中,这个妹妹与我还算亲近,但亲近到与我的丈夫如此亲近,会不会太过?

  我无法准确说出那时,那刻,那个次第的心情,或者,是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呆望着那一幕,满脑空白,满心空寂

  亭内两人发现了我。

  清清楚楚的,我看到了谌始训的脸色蓦变,但晴翠的笑容,却使我甚为不解,难道,夺去我的东西,会让她这般快乐?

  “远芳,你听我说,这远芳,远芳,你身子有孕,莫要激动,先回房可好?”

  激动?我心生困惑,我何尝激动了?

  “夫人,夫人,您别这样,您的嘴已经破了,您张开牙啊,您不能这样,您想想您肚里的小少爷,您想想啊”丫鬟惶乱的声音进了耳。

  破了?哪里破了?心么?也许,我已经看到了自己心上,有一个洞在迅速开裂塌陷

  “远芳,远芳,你莫咬自己的嘴,想咬,咬我的手,咬我的手”

  这心疼,好迟,

  “姐姐,您别下我,晴翠知道对不起姐姐,晴翠也不想的姐姐,您别吓我!”

  这哭声,好假。

  我挥开了所有搀扶,回到寝楼,关了每道门,阖了每扇窗,一日一夜。

  这一日一夜里,我翻转千思,遍寻理由,始终想不透,哪里出了问题,何时变了天色?为何短短时日,我的丈夫,我的妹妹,会如此陌生?为何片刻之间,我的幸福,我的美好,会恁样软弱?

  门又敲响,以为又是奴婢们前来送膳,为了这个超大的肚子,我必须进食了,但门闩抽下,门外是他的脸。

  “远芳”

  我盯着这个男人,这个我以为会一生一世相守相爱的男人,在想着,一个耳光,一句叱骂,一通发泄,可会让自己好过?

  “远芳,对不起。”他说。

  我移开了眸,他那双愧意满满的眼,我忽不想看。

  “远芳”他的手探来。

  我倏然一震,甩开了这只与晴翠十指交握过的手。

  “远芳,不要如此,不要这样。”他把住了我的肩,“看着我,远芳,看着我,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仍然是你。”

  喜欢啊?喜欢么?我忽然一笑。

  “远芳,不要如此,不要这么笑,你这样笑,会让我觉得你离我好远,远芳,晴翠她”

  自他口内吐出这个名字,陡令我作呕,我一把推开他的臂膀,俯到窗外,“呕——”

  “远芳!”他急跟过来,手落在我后背心上,轻缓抚挲着,“远芳,如果你不想听,我可以不说,但你要知道,我喜欢的,我爱的仍然是你,这一点,你须知道。”

  这倒奇了,我为何须知道,为何?闪开他的手,我躺回床上,闭上双睑,好生休养一日一夜未阖的眸。

  “远芳,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不可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你告诉你,你想吃什么,我让厨间去做?”

  这一点,他说对了,我不可以糟蹋自己的身体,“随便。”

  “啊?”

  “随便让他们弄些吃食过来就好,我饿了。”

  “好好好!远芳,你等着,我马上去弄。”他似乎高兴极了,拔腿奔了出去,堂堂侯爷啊,似乎忘了吩咐一声就可以饭到膳来,竟亲自跑去厨间了么?

  “姐姐,”他才走不多时,晴翠的声音又起。

  我未回头,未开眸,“说罢。”

  她趁无人时来,定然不是向我道歉的,昨天的那一笑,全无歉意,倒是得意满满。

  “姐姐,你很难过么?”

  “尚可。”

  “你那么喜欢姐夫,定然是非常难过的罢?”

  “还好。”

  “哈,姐姐,你总是这样与众不同,”晴翠声里,夹的可是怒气怨气?“从小到大,人人都知道苏家有个远芳仙子,却不知有个晴翠小姐,和你一起出现,我分不到一点点关注;单独出现,别人却总要问起我仙子姐姐如何如何,姐姐,这样的滋味,你可尝过?”

  所以呢?所以她要夺我所得?这个理由,可够心安理得?

  “姐夫第一次出现在家里,我即喜欢上了姐夫,可他那时眼里,只有你一人,我望着他看你的眼神发誓,总有一日,我必也要他如此看我!”

  结果呢?如愿以偿么?

  “那一日,我到这府里来,姐姐你正午睡,姐夫由外面回来,看过姐姐之后即到书房,我端了酒菜给他,姐夫食用完到内室小憩,在他将睡未睡时,我上了那张榻,我可以明确告诉姐姐,姐夫很清醒,他没有把我当成任何一人,我想,或是姐姐有妊以来,姐夫做为男人,强忍多日了罢,他好热情”

  “晴翠!”原来,他气极败坏时,声嗓是这样的?有些厉,有些狠,有些懊,有些惧

  但是,何必?好事已成,我虽不能说声恭喜,却也不能泼人冷是呢。

  “你胡说些什么?”

  “难道我说的有假么?”

  “你你出去!”

  “姐姐,我也有孕了,昨日才号定的脉,一月的身孕。”

  “出去——!”

  晴翠携着呜泣声,还有她一月的身孕,行远。

  一个月,已经一个月了呢,就在前几日,我还以为,我会和这个男人天荒地老,可那时,他天荒地老的名单内,已加列了别人。

  “远芳吃些东西罢?”

  “好。”我坐起,在他伸来一手扶我时,没有推,也没有拒。

  “我喂你。”他端起床前小几上的饭,夹一筷子送我嘴边。

  “不必了。”没有拒他扶我,是因我此下的笨拙,与他的儿女不无关系,但喂食这等的亲密行为,我只允许自己爱的男人为我做,他,已无资格。

  我持筷就食,细嚼慢咽,要把这每一道补食化成骨,化成肉,让肚内的小东西们迅速长成。

  “远芳,我”

  “我用完膳,会叫丫头们收拾,你先去罢。”

  “远芳”

  “还是,你想我食不下咽?”


我是魔?(二)
  兹他那日脸色灰黯的出去、之后回府,依如之前的每日,先到寝楼探我。这是他的府,他的家,我无权阻他。但夜里,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他在此,尽管我明知他走出这道门,或有另一个女人的温柔为他敞开,但,也就如此了。

  他抱住另个女人的那一刻、没有想过我,或者亦有瞬时的想过,却终为身体的需要所掌控。那些晨昏相守时的甜蜜,那些镜前簪花时的旖旎,皆抵不过送上床的一具温香软玉。他也如爹爹,也如这世上每一个普通男子,那一刻,化身厩里发情的马,野间冲动的犬,与兽无异

  我不要了。

  我望着寝楼窗外的那方天空,想起自己多少年前的那个梦想,那个渴望飞翔、渴望自由的小姑娘。那时我拥有轻而无负的翅,如今呢?

  “娘,娘,这是爹爹给娘送来的花、园里的花开得好美哦。”

  茹儿,我的女儿。我回头望着我周身罗绮的女儿,“茹儿,还记得去年夏天娘带你去舅舅的牧场么?“

  “呃”茹儿的小脸皱起,“好臭啦,马也臭,粪也臭,泥泥也好脏哦”

  我金生玉喂的女儿呢。小小的她,记忆竟如此的好,记住了那牧场上的臭与脏,这样的她,我如何舍得带她离开这个金银软窝。

  但为她?我可会留此?

  不会。

  那一刻我才知,我是一个多么自私的母亲。及笄时,为了男人,为了谌始训,我收起羽翼,相夫教子如每一个闺阁女儿,但当男人心不在,我已无理由时,竟不能为我的女儿留下,自私的女人。

  “娘,我们不要再去牧场,去牡丹园好不好?花好美,人也好干净呢。”

  我的女儿,或终有一日,你会明白,那美丽、那干净后藏纳的你尚无法看到的臭与脏,比你在牧场以眼睛所看到的,要甚上千倍万倍不止。但

  我怕是无法教你走过那些路了。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因我不能为你,舍去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幼时花团锦簇,琴棋书画,如你的娘我幼时所享有过的,至于将来,是遇见一个如你父亲般的男人,还是得配弱水三干只取一瓢饮的良人,端看天意,端看你的命数

  “远芳。”不知何时,门前伫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我抬眸。自事发,已二十多日过去,我已可以与他平淡相视。“有事?”

  因我的问,他的脸又染阴霾:“远芳,难道我们要永远如此么?”

  永远?不会的。

  “我们是夫妻啊,我们还有茹儿,还有将要出世的孩子,难道你要他们永远看着,他们的父母冷淡相处形如陌路?远芳,我会听你的你若不允,我不会纳晴翠进门哪怕因之会遭人唾弃”

  晚了。

  夫君啊,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如此唤你,你在该推的时候没有推开,该持的时候没有持住,已然晚了。如今你再多的深情演出,再多的柔情昭示,只会更让我想起我们共有的温存美好,而又正因此,你的背弃,尤显罪不可恕,不可原谅。

  我们的孩子,不是,是我和你的孩子,他们将来如果怨父母不睦。就须先怨自己不该投生在这个肚皮,这个家里罢。

  重生薄上,既选此途,那便承担此途上的所有风雨。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我无法做一个为子为女拼却所有的母亲。

  我太了解自己,若我为了茹儿,为了未出世的孩子,留这府里,必是揣着万种委屈,终有一日,那委屈会使我扬手将这座侯府付之一炬,届那时,夫妻成仇,子女成怨,岂我所欲?

  “娶晴翠进门罢,一个女子,未婚先孕,你想让她死么?这事,大错在你,你不担又有谁担?”睛翠,你想要我的东西,我便给你,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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