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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为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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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别再让别人看到了,懂吗?”
  “是,殿下。”玉曦紧张地拢了拢皮裘大衣,将头埋得更低。
  看到眼前的女子恭敬明艳的模样,独孤烨觉得今日心情大好,随即直起身,负手笑道:“这般可人儿遣回府里倒是可惜了……”
  “不知太子的意思……”离得最近的嬷嬷一路跪着移到独孤烨身边,轻声的问着,生怕说错一句话。
  “留下来。”独孤烨轻轻一笑。
  “是。”
  ·
  冷风呼呼刮进,舜徳殿的殿门被缓缓的推开,执伞的太监抖了抖身上的碎雪等主子入殿后才将伞收下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殿门。
  “今儿个这天气也是,出宫前还好好的,这一回殿哟,又刮起风来了,冻得咱家这骨头都快散了。”
  一进殿里,那太监便忍不住嘀咕起来,而走在他身前那人却仿若未闻,只自顾自的抱着怀里那雪白的一团,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这只白猫今日倒是帮了本宫不少的忙,荣公公,替本宫拿下去好好赏赐。”
  “是,太子殿下。”
  荣公公搓了搓冻僵的双手,心想一只畜生办了好事也能有赏赐,想他在太子身边待了这么久也不见得有什么重用和提拔,不过这也只能是想想,自古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他的主子是独孤烨。
  恭敬的接过独孤烨手中的那只白猫,然而刚一接过便见眼前利爪生风,那白猫一扬爪便在他手背上划出了几道血痕,荣公公“哎哟”一声,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心里不停的咒骂着,然后退出了殿去。
  “不听话的猫儿,便应该斩断了它了利爪,乖乖听人驱遣。”
  不知何时,殿后绕出一袭白衣,飘逸如尘,他的眼神依旧那么平和、那么安静,然而说出的话却如利刃一般冷到了极点。
  “只可惜本宫只斩断了那小猫儿的利爪,藏在她身后的大猫本宫不知何日才能除了那根心头刺……”
  林煜笑了笑,“那便要找一个能撼动他的人……结为盟友。”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皆已明白这话中之话。
  那个唯一能撼动永安侯的人,便是江临墨。
  “不过不得不说我们这次计划间接的让江卿蓉与华妃之间的传话更密了些,不过听黛儿来报,这其中又有些变故,那次宁小姐假扮侍女随江卿蓉一同入宫,似是依附江临墨而成,而自那次之后江卿蓉回府后便被永安侯所疑,恐怕日后同华妃传话之人并非江卿蓉,江卿蓉只作为个传话的幌子,真正传话的恐怕另有他人。”
  林煜坐在桌案上,眼中似有些忧色,将这前后关联一一分析出来。
  “哦?”独孤烨微微一挑眉,安插在宁玉曦身边的黛儿他自是知道的,不过让他疑惑的却并非江卿蓉之事,他冷眸微眯,既又冷哼一声,“宁玉曦依附江临墨?”
  “不错,并同我们一般与江临墨有了盟约,江临墨想让她接近皇权……成为皇上身边的女官。”
  “果然是一头饿狼,竟盘算到我们的人身上。”独孤烨冷哼一声,“不过本宫倒很疑惑宁玉曦为何肯答应江临墨?”
  林煜顿了顿,他当然知道玉曦想通过这般来寻找自己遗失的记忆,不过这些他都不能告诉独孤烨,若能当上女官或许会让她得偿所愿,他早该想到他是那般独特的女子,像是一块尚待研磨的璞玉,隐在那些光芒之下,而那些怨与恨便让他一个人来背吧。
  “无尽幽宫,何人会想困死在那金色牢笼之中,做那冷宫之中日夜等着皇上召幸的妃子,我想宁小姐,便是这般想法吧。”
  “不过林煜你的确料事如神,今日本宫一去见她果真过不了那一关,江卿蓉似也处处刁难她,本宫只怕她在这宫中熬不过三个月……女官之事恐怕也是妄想,况且自古以来怎会有秀女封官的先例?”
  “殿下错了。”林煜笑了笑,那样的笑容仿若远处山峰上的雪线处飘落的雪花,冷而疏远。
  “皇命如天,皇上一言便可更改乾坤,宁小姐若真能当上女官对我们同样也会有好处,况且还有江临墨在身后帮她,自能让我们轻松不少,然而江临墨要的无非是权,等殿下登上大宝之日,岂还有压制不住他的道理?”
  听到林煜将这其中的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独孤烨心里的疑惑也逐渐打消了不少,林煜的话他从来都不曾怀疑过,想到日后能登上那气势恢弘的大殿,坐上那张金龙蟠绕的龙椅,接受万民的朝拜,独孤烨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要不了多久……所有的一切都将会是他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玲珑之棋(二)

  经过上午那番筛选,剩下的秀女也不过寥寥十五人,出了西苑,便随着嬷嬷们一同入了“碧落苑”,在管事姑姑的安排下,玉曦和苏黎嫣的房间排在了一间为东厢,少了江卿蓉的怨念,玉曦的耳根子自也清净了不少,而自从上次发生西苑那事后,江卿蓉恐怕更是怨恨她了。
  而玉曦也懒得将此事放在心上,便由她去了。
  夜里,将床榻收拾好后,苏黎嫣才微微叹了口气,温雅的脸上竟隐隐有些担忧:“妹妹,你说太子今日此举究竟是为何?”
  “太子的行为自然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待。”
  玉曦从随身带来的包袱里拿出一盒药膏,轻轻的沾了少许的白色药膏抹在自己那红肿的锁骨上,听了苏黎嫣的话,似也不在意一般。
  “还是我来帮妹妹吧。”苏黎嫣接过玉曦手中的药膏,熟稔的抹在那锁骨上“不过我觉得啊,还是少招惹他为妙,不过今日还是多亏了他。”
  涂抹药膏的手像是触碰到什么,苏黎嫣“咦”的一声,问道,“妹妹这锁骨上的玉兰花……”
  “哦没什么,妹妹骨质奇特罢了。”玉曦慌忙转过身,将衣衫缓缓拉起。
  苏黎嫣温和一笑,倒也没再问下去,只是眼中隐隐多了一丝什么,恍惚而过。
  “说起这玉兰花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苏黎嫣紧抿着双唇,脸上的笑意越深,看的玉曦眉头紧锁。
  “是谁?”
  “黎皇后。”
  又是她?!为何事事都有关黎后?
  然而不知为何从苏黎嫣口中讲出却觉得越发的诡异,或许是因为那副画像,苏黎嫣的容貌实在和黎后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
  “我在府上曾听义父提起过,黎皇后为人贤良淑德,据说也是极爱这玉兰花,宫中湄池中的水色玉兰便是皇上千辛万苦从那白玉沟移植回来。黎皇后二十岁进宫,却与皇上兴趣相投,甚得君心,可是在太子十八岁生辰那年,黎皇后却突然暴毙,听人说是中毒而亡……”
  “中毒?”玉曦一听,心下顿时了然,或许黎皇后的死并非偶然。
  “不过也只是从那些老宫人口中听说的,不过啊……知晓这其中真相的,也只有当时之人了。”
  玉曦没有再说话,东厢的窗户突然大开,“嘭”的一声便撞开来,有寒风夹杂着碎雪飘进,将玉曦的墨发撩起,飘飘扬扬的落在肩上。
  然而窗外似有发出什么东西轻微碰撞的声音,玉曦疑惑的看了看窗户,起身便向那走去,直到步入窗口前,玉曦却忽见两道黑色的身影朝上飞去,如鬼魅一般的速度,然而恍惚间却像是感觉之前有一道银光闪闪,玉曦飞快的关掉窗户,猛然后退几步,捂住自己像是要跃出胸膛的心口。
  ——那道银光,是夙夜,而那道黑色的身影,又是何人?
  这夜间,竟会有人来西厢偷窥她们谈话。
  像是见到了玉曦的异样,苏黎嫣缓步走上前来,拍了拍她的肩,问道:“玉曦,怎么了?”
  玉曦从嘴角强扯出一股笑,“无事,不过是外面的枝丫罢了,是妹妹多想了,我们还是早早歇下吧,明日还要学习宫规呢。”
  苏黎嫣点点头,也不再问下去。
  而东厢的屋顶上,却是另一番场景,那黑衣人身形极快,鬼魅般的身影穿梭于他身前之中,像是与这黑夜融为一体,而与之缠战的夙夜却远远不敌,改攻为防,那黑衣人已是将他逼得步步紧退,却并不伤他分毫。
  该有多久,没有遇到这般强劲的对手……依如今的形式看来,那黑衣人今晚似是故意引出他,目标不是玉曦,竟是他!
  就在夙夜分神之际,颈脖上那原本裹得严实的黑衣突然“撕拉”一声便被撕裂开来,只见那黑衣人原本冷然的瞳孔突然猝然紧缩,黑色的身形凌空一卷,便已是消失在这黑夜之中。
  夙夜怔怔的站在原地,伸手轻触颈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大雪又下了起来,落在银白的庭院中,苍茫而干净,仿佛要将一切罪恶和阴谋掩盖在这片银白之中。
  ·
  宫中的礼仪甚多,然而玉曦却早已在相府中便已算是学得大半,索性听起来也不算难。
  然而在闲暇的时候,管事姑姑便会同她们讲如今后宫中的事态,自黎皇后死后,执掌六宫的大权便落在了华妃的手里,华妃是三皇子独孤溟的生母,年方九岁,虽太子常年不受帝宠,然而这三皇子却是极被看好的,只可惜皇上迟迟不表态,不过众人的心里也都是三分清明。
  玉曦正用手肘支着脑袋坐在一株结霜的梅下,入宫之前与江临墨在枫林中的盟约,她一直记得,然而这么久却也不见他同她传过什么话,想着今日管事姑姑所说的后宫诸事,又想起昨夜苏黎嫣同她说的那些,玉曦便忍不住轻声叹息。
  今后的路,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难得多,甚至毫无定数,指不准下一秒自己就命悬一线抑或是生死未卜。
  然而玉曦总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一个早就被人编织好的大网中,被人推上这波涛暗涌的权谋之争。
  不过即使如此,自己也要从这暗涌中腾起,鸿鹄展翅,凤鸣九天。
  就在自己沉溺其中的时候,却感觉那早已被寒风吹得冰冷的小脸突然温热一片,带着甜腻湿润的触感,刹那间便融了那些碎雪。
  玉曦微微一愣,扭头一看,便看见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温暖白皙的皮毛蹭在自己脖子上竟带着微微的酥麻。
  竟是那日西苑中摘走江卿蓉发簪的白猫,没想到竟会出现在这里,方才脸上那温热的触感,恐怕便是这白猫舔的吧。
  “小猫儿,是不是迷路了?”
  玉曦冲它笑了笑,伸手想要抱起它,却见那白猫似也不怕她,灵敏的跳到她身前,窝在她的膝上,雪白的一团,让人顿感怜爱。
  想那日,还是这只白猫趁机帮她整治了江卿蓉,说起来还得感谢它。
  然而正想着,便感觉头上又是一轻,青丝披散,腮边两缕发丝随风拂面,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
  可当她一低头,哪里还有那只白猫的身影,玉曦朝后望去,才见那白猫早已叼着她的白玉发簪走了。
  真是个讨人厌的小家伙。
  玉曦暗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也跟了上去,只望能尽快抓到那白猫拿到自己的发簪,不然被管事姑姑发现了又免不了训斥一番。
  可是那白猫却不知怎的,爪下生风,跑的飞快,玉曦无奈,只好提起自己的裙角在雪地上跑了起来,早已将这边的事搁到了脑外,而远处正折了几支梅花的苏黎嫣似也发觉之前那株梅树下似乎少了一个人,疑惑了半响,便看见地上那一深一浅两对脚印,于是一抬头,便看见了早已离这里数十米远的玉曦,张口想唤她,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那不是……东宫的方向吗?
  也不知跟了多久,那白猫却丝毫没有倦意,似乎铁定不将簪子还她,玉曦早已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想驻足休息,却又怕跟丢,于是一咬牙,又跟了上去。
  然而刚跑几步,玉曦却猛然停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
  玉曦仰头望着这座金砖雕砌的宫殿,周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切都是陌生的,远处的宫门前站着几个巡逻的守卫,而正对着自己头顶的牌匾上,正用金字刻画着二字——东宫。
  玉曦猛然心惊,没想到自己无意间随着这只白猫竟来到了东宫!
  而那只白猫此时却放缓了脚步,慢悠悠的绕着东宫的宫墙朝后走着,不知为何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她的心头,可是玉曦却感觉自己的双脚像是中了某种魔咒一般,竟又随着那只白猫的方向走去。
  于是一直沿着东宫的宫墙朝后走,这一路行来,竟是没见着几个宫人,直到走到最尽头,竟发现是个规模极小的殿门,门前没有任何侍卫把守,而此时殿门微微敞开,那只白猫一跃便跳进了门中,一闪便没了踪影。
  玉曦踌躇了片刻,缓缓地走上台阶,轻声推开了那殿门,然而那门中的一切却令玉曦猛地立住脚步,不敢再上前。
  那是怎样一幅场景。
  茫茫无际的银白,整个院中看不到半点其他的色彩,清风拂过,摇动着枝桠,那些纯白色的花瓣落入地上,仿佛与周围的雪景融在一起,更衬得那人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如仙,墨发飞舞,依旧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执起酒樽的手苍白修长,像是要饮尽这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爱憎分离,他纤长的双睫上沾满了薄薄的碎雪,宛如一个柔软的梦境。
  那只白猫此刻正静静的躺在他的膝上,远远的望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玲珑之棋(三)

  她果然是没有猜错的,先前西苑中发生的种种,不过是林煜是借独孤烨和这只白猫来帮她罢了,他一向料事如神,怎么会猜不到自己被阻西苑的事。
  玉曦就那样痴怔怔的停在那里,任由黑发在寒风中飞舞,这里的一切她并非陌生的,就像那个月夜,他将她带上屋檐,那颗沉寂已久的心仿佛又开始活跃跳动起来。
  然而,这一切,仿佛都像是这初冬的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她那颗逐渐滚烫的心又再次撕裂开来,这种痛,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
  “宁小姐可否也来尝尝这梅花雪?”
  他抬眸向她看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一刻,玉曦才感觉自己浑身的血肉有了知觉,她想逃,可是双脚却不听使唤,竟抬步向他走去,是有多久,没能再这样见过他,他脸上仿佛永远都挂着那般迷雾般的笑容,可是他的眼睛却是不笑的,冷如冰霜。
  玉曦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都像是踏着刀尖般向他走来,直到停步、垂首,望着他,启唇说道:“玉曦不及林御使雅兴,此次来,不过是想拿回发簪罢了。”
  林煜淡淡“嗯”了一声,随即将那白猫口中叼着的白玉簪取下,轻轻放在手心里摩擦,那只白猫也不挣扎,乖乖的缩在他的怀里。
  “宁小姐便是这般厌恨我?不想同我多说一句话?”
  林煜眸光淡淡,依旧看着手中的那只白玉簪,却仿佛没有任何要还给她的意思,他像是极其珍贵那支白玉簪,握在手心里,丝毫也不肯松懈。
  “玉曦听不懂林御使在说些什么,既无深交,何来厌恨之说?”
  玉曦觉得林煜此番话异常可笑,他是想借此机会重揭她伤疤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宁小姐怨恨我也是人之常情,若是这厌恨能让宁小姐自在的生活在这宫中,也不枉昔日林煜所求。”
  从始至终,他只想她按着他的计划安安稳稳的生活在这东宫之中,然而那场逃婚的变故却让他不得不将她推入这漩涡之中,她经不起大风大浪,他却要违心伤她至此,将她逼到如此地步,终究,是他对不住她。
  玉曦冷笑:“若怨恨能让人获得自在,那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伤心之人了。”
  说完,玉曦便再也不愿与他有过多的纠缠,默然伸手,等着林煜将那发簪还与她。
  像是看出了玉曦的用意,林煜却笑了,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酒樽,起身,走到她身前,“让我为宁小姐绾一次发吧,就当是林煜最后所求。”
  “林煜所求,不过是宁小姐能安稳生活在这里,不带怨恨,不带忧愁。”
  “我想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他这一番话说的真挚,让玉曦心里竟有些微微的动容,冷风习习,她却觉得此时异常的寒冷,像是坠入了冰窖之中,冷彻入骨。
  那次密林中的谋划,她气急而去,他不是不知道的,她曾无数次的想过,不管那次是他有意所为还是无心之过,他都早已将她作为一颗棋子,她曾经恨过、怨过、痛过,却在听到他说至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一直以来坚持的一切如墙垒般轰然倒塌。
  玉曦便那样怔怔的站在原地,忘了挣扎,忘了那些落雪早已覆盖上她的发间、眉上、裙裾,只是任由他站在她身后,将她一头的青丝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那般温热的气息就萦绕在她身边,那般熟悉、那般温暖。
  林煜绾发的手法似乎极好,顷刻间,如瀑般的青丝便被他绾起,末了,才将那支白玉发簪缓缓地插在了发髻间。
  这期间,玉曦始终低垂着头,忘了该如何呼吸,直到看到那原本白茫茫的雪地上不知何时竟沾染了几滴血红,一滴一滴,极其轻微的落入地上,分明是极小的几滴血,如戈壁上的碎裂的细小的沙石,然而看入玉曦的眼中却如针扎般撕裂着自己的眼球。
  她猛然回首,便正好迎上林煜清俊的目光,然而这一次却是温暖的、柔和的,不带任何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凉,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一头绾好的灵蛇髻将她衬的那般明艳。
  “你……为什么地上会有血?”
  玉曦小心翼翼的问出口,声音中竟微微带着颤抖,她想强迫自己做到漠不关心,眼前的这个男子,欺她、瞒她,诈她,可是当她看到地上那触目惊心的血的时候,张口之间便已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出卖。
  “宁小姐似乎该回去了,离开了这么久,她们也该找你了吧?方才的血迹宁小姐或许是看错了吧,这地上何来的血?”
  林煜淡然说道,然而当玉曦一低头再看向原处的时候,却果真什么也没有,她惊恐的瞪大双目,蹲下身用力的刨着那块雪地,想要证明自己亲眼所见,然而可是刨到最后竟什么也没有,直到冻得冰冷的双手被握在一双温暖的大手中,她才恍如大梦般初醒。
  “宁小姐该回去了。”
  林煜再次提醒了一遍。
  这次玉曦知道自己真的该回去了,或许真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像林煜这般人,即使身上血痕万千,也绝不让自己流下一滴血。
  到底,是她多想了。
  玉曦自嘲的笑了笑,随即稳了稳自己心神,朝殿门处走去,她轻扶着门框,强忍着自己回首的欲望,迎着寒风,大步朝外走去。
  直到感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这大雪之中,林煜才猛地转身,再也忍不住的“噗”的一声便吐了出来,殷红的液体沿着他的嘴角一路划下,显得那般诡异惊心,落入雪地上,顿时鲜血淋漓。
  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若不是他即时毁灭那些血迹,恐怕早已被玉曦察觉出了端倪,他不想让她担忧,不想让她再为他痛心,他终究是舍不得她的,所以才会让白猫悄悄到西苑将她引来,只为看她一眼。
  或许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她会理解他,他所为她做的一切……
  总有一天……
  ·
  日子便这样过了下去,每日除了学习那些繁复的宫规之外,还要习得那一言一笑,莫不有踞。
  然而再过几日便是这入宫以来最后一道程序,也是最重要的,那便是殿试。
  殿试由皇帝和皇后两人共同点任,而祈帝迟迟不封后,陪同祈帝参与殿试的妃子,恐怕十有□□便是华妃了。
  殿试那日赐封号、宫苑,是决定妃嫔们今后命运、荣宠华贵的重要一步,皇上金口一开,便已定名,若稍有不慎,得罪了皇帝皇后,困死在那深宫禁苑之中,日后,若再想攀上枝头,恐怕再无可能。
  “碧落苑”中,众人都在为几日后的殿试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玉曦却无心顾及这些,她站在厢房前,伸手去接那些纷落的雪花,那些雪花落在她温热的手心里,转瞬便化为了雪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自那日回到“碧落苑”后,她的脑中便始终盘旋着那日的场景,他的那一番话,如烙印一般刻在自己心里。
  这一次,他说他希望安稳地生活,不带怨恨,不带忧愁,那般苦涩,那般无奈……
  伸到檐外的手有些微微发颤,直到一件温暖的裘皮大衣盖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玉曦才从那些记忆中猛然惊醒过来。
  “妹妹在想些什么?过几日便是殿试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苏黎嫣的声音依旧淡淡,带着一丝让人安稳的气息,然而话音刚落,她便忍不住微微的叹息。
  “是啊,不过是宿命罢了,殿试那日,姐姐一定光彩大盛。”
  苏黎嫣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我在等一个契机。”
  正说着,却见远处竟来了名老太监匆匆走来,从玉曦身边经过的时候,若有似无的瞟了她一眼,然后进了房中,凑到管事姑姑的耳边说着什么,眼睛却是瞟向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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