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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为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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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愧……”他拼命地抬手指着玉曦手中的遗诏,嗫嚅着嘴唇想要说什么,然而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他布满血丝的双目缓缓地合上,便已这样的姿势倚在了椅上,再也不能动弹。
  年华消散,帝王之命,一代明君终究自云端陨落,化为泥淖。
  朔天弘敬二十四年六月十日,祈帝,崩于承华殿。
  ·
  夜色,仿佛又浓郁了许多,充斥着阴谋与血腥,在这金雕玉砌的天阙中弥漫开来。
  此时的龙泽殿殿门紧闭,重兵把手,驻守在外的御林军纷纷执剑而立,戒备地看着前方的不速之客,如今宫中禁军分散,在龙泽殿沿路到承华殿的御林军也不过三千余人,相比永安侯五千人左右的兵力,实在是不堪一击,然而如今要在这等包围下要想召回其余的御林军也更是难上加难。
  而始终站在远处的永安侯则冷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方才又有探子来报,他们已经见过独孤烨的尸体,甚至为了以防万一,趁人不备之时用一把小刀捅入独孤烨胸口处,若是诈死,此举也会要了独孤烨的命,而刀剑上滴下的也是泛着黑色的血迹。
  如此看来,永安侯之前所设计的一切都是滴水不漏。
  皇宫盛情的酒宴,说到底,也不过是断肠的毒药。
  想到这里,永安侯忍不住微微眯缝着双眼打量着这里,这次入宫着实有着太多的意外,然而仔细想来,这次入宫又或者是太过顺利。天阙外的守卫早已是归入他的手下,而方一入宫,便听到祈帝驾崩的消息。
  因这龙泽殿与承华殿地形布置奇特,承华殿位于龙泽殿后端,若要攻入承华殿势必要先夺下龙泽殿,而两旁巷道窄长,又有重重禁军把手,如此情况便只有兵分三路。
  一方军队随他夺下龙泽殿,而另外两方便沿两旁巷道只攻承华殿,这些都是早年跟他一同上战场的英豪,触过刀剑上的血,踩过无数的白骨,相较于皇宫中的守卫不知强上了多少倍。
  而如今,只要夺下这拥有镶金龙椅的龙泽殿他便已离成功更近了一步,而到时,三方军队汇集,直攻承华殿,不管最终祈帝传位的是何人,到时他新拟的诏书一下,三皇子登基,他掌控江山的机会指日可待。
  而独孤烨这一死,只怕他的势力还在,这龙泽殿,恐怕也没如此简单,或许便是最后决定成败之地了。
  最后一步了……他只差最后一步了……
  想着,永安侯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金色的袍服在灯火的映照下泛着金晃晃的明光,冷寂的黑夜中剑身抽离剑鞘的声音如利刃般划过每个人的心头,眼前的永安侯,像是地狱九幽的罗刹鬼,浑身散发着嗜血的味道。
  他将手中的长剑高举过天,冷眉倒竖,半响,才说道:“诸位御林军,本侯不想在此大开杀戒,如今的宫中的局势恐怕诸位比本侯还要清楚,宫外还有容林将军数千大军,若是诚投本侯名下,到时天下换颜之时自是少不了诸位的好处。”
  永安侯此话一出,身后纷纷响起潮水般的呼应声,看着身后数千侍卫和士兵,永安侯更觉得此番胜券在握,冷笑着等着看眼前的皇宫禁军纷纷弃甲投诚拜入他手下,甘愿臣服于他。
  然而一直死守在龙泽殿外的两千余禁军却始终握着手中的长剑,眉目间没有丝毫的松懈之意,更不为永安侯的话所惑,而此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厉喝,声音响如擂鼓,“儿郎们!如今皇上暴毙,身为禁军岂能任由贼子谋权践踏皇廷,如今,即便是死亦要守住天阙!”
  “誓死守住天阙!”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声响,在场的所有御林军士气高涨,生与死于这些常年守卫在皇宫中的禁卫军而言都已经微不足道了,这是他们的职责亦是使命,充斥在脑海中的,只剩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誓死信念。
  “不知好歹的东西。”永安侯瞳目陡睁,紧攥着双拳,寒冰般的双眸中顿时折射出一股杀意,他高举着手中的长剑,像是战场上的军麾,举麾带领的千军万马,踏过万众伏尸,他望着远处的紧闭的龙泽殿,蓦地,沉声下令——
  “杀!”
  “杀”声一落,身后数千大军齐声涌来,厚重的铁甲声和冰冷刀剑相击发出铮铮鸣音充斥在这黑夜笼罩的天阙中,剑戬相交间淹没了宫中宫婢和太监的哭号声,长剑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整个龙泽殿,霎时间便淹没在一片血光之中。
  永安侯一路劈关斩将,沿着这条血路直直杀到了龙泽殿殿门前。
  区区两千禁军,岂能敌我历经战场的大军?
  永安侯讥讽地笑着,回身一劈,身后几名御林军来不及反应便被劈倒在地,白玉铺成的台阶上殷红的液体缓缓流下,渗入他明黄的金靴上。
  永安侯顺着台阶走上去,每走一步,便有几名御林军倒下,残缺的尸体上鲜血汩汩涌溢,然而落入他的眼中却是一片冷然。
  他漠然着伸手想要推开这金漆的殿门,然而抬手的一瞬间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双手直直愣在了那里。
  不对。
  从始至终都太顺利了,从入宫到现在一切都似乎太过顺利了,一路上竟没有一个太子一党的人,这一切都似乎太过蹊跷。
  永安侯想着,眉峰陡蹙,身子霎时间便已往旁边闪去。
  只见几具布满血痕的尸体“咚”地一声便撞在殿门上,于是只听“吱呀”一声,随着殿门的开启,几道明亮的金光霎时间袭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抬手遮掩——
  金光大放间,只见万千锋利的利箭齐刷刷地朝这边射来,箭头尖利,带着透骨的力道,白光闪烁,竟让人无处可避。
  永安侯心下大惊,果不出自己所料,这殿中竟有如此狠辣的埋伏。
  于是电光火石间,永安侯抬手猛力朝后一退,大力撑起地上那重叠交错的尸体,之前所杀的那些御林军便在此刻成了他护身的肉盾。
  无数的箭头朝这边涌来,巨大的冲力让永安侯托着尸体的手忍不住有些松颤,不动声色朝后退了退。
  而身后亦不时的冲出几名御林军,执刀朝他砍来,永安侯冷哼一声,抬脚猛然踢出,不过片刻的功夫,原本驻守在龙泽殿的御林军几乎都被剿杀殆尽,而那些箭阵也终是停了下来,经过这场厮杀,永安侯也早已有些体力不支,毕竟年岁已大,自不像往昔那般灵敏骁勇。
  然而即使如此,永安侯却片刻不敢松懈,如今殿内的金光逐渐褪去,渐渐将殿中的景象显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真的很好勾搭嘤嘤嘤,各位不要吝啬你们的留言啊~~

  ☆、诏书之迷(二)

  “侯爷果然是历经沙场的猛将,此等箭阵面前,竟仍能应付自如。”
  金光褪去间,原本清寂的殿中竟想起一声冷冽的男声,伴随着清脆的拊掌声,直直传入永安侯的耳中,那般清晰的声音,大殿中余音袅袅。
  永安侯抬眼望去,这一眼,惊天动地!
  ·
  承华殿外,千军汇聚,杀戮横生。
  深殿内,一阵窒息的空寂。
  玉曦紧捧着手中的遗诏和木盒望着窗外熊熊燃起的烈火和呼啸而来的杀伐声,她一步步朝后退着,如今的承华殿,阴冷如冬,每灌入一口冷风,都夹杂着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作呕。
  如今的局势她自是知道的,殿外千军交集,太子与祈帝双双暴毙,剩下的均是永安侯的数千精兵,而永安侯既是做好了如此周全的准备,便已将祈帝的遗诏置于事外,三皇子独孤溟登基为帝,已是定局。
  而她,作为先帝身边的女官,若是等到三皇子独孤溟登基,永安侯掌控朝纲,又该是怎样一番结局?
  玉曦紧了紧手中的遗诏,忍不住紧咬住双唇,或许正如祈帝所说,这遗诏上定是清楚的写着陪葬一事,到时,若是能恢复玉家清誉,即使让她陪葬又如何?
  然而一想到遗诏,玉曦便猛然想起之前在她提到恢复玉家清誉之时,祈帝曾拼命地抬手指着她手中的遗诏,似乎想要向她表达什么,或许,这遗诏上有些关乎玉家的东西,又会是什么……
  思绪有片刻的清明,玉曦轻吁了口气,望着手中明黄色的遗诏,怀着忐忑的心情,她抬手缓缓将遗诏顺着卷轴推开,然而方一移开遗诏,便只感觉面上一阵清风吹过,夹杂着一丝熟悉的气息,玉曦微微一怔,然而低头时,手中已是空无一物。
  “玉曦,今日你本不该留在这的。”
  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玉曦惊愕地抬头看着对面之人。
  白衣飘然,不染轩尘。
  是林煜。
  他便静静地站在她身前,长身玉立,墨发垂肩,幽暗深邃的眸中冷然若冰,即便是这般近的距离,她却仿佛觉得他们之间仿佛横亘了整个世纪一般,越发的遥远。
  明光下他的剪影,漠然而俊秀,不知为何,玉曦竟觉得胸口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刺痛了她,像是琉璃般轻易的碎裂,然后“咔嚓”一声裂开。
  他还是他,一点都没有变,即使如今身处这般局势,他却从来都是这般淡然,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撼动他的情绪。
  可是为何,为何他此刻又要出现在她面前?
  “这句话似乎是该对林御使自己说吧,玉曦身为皇上身边的宫令女御,自当掌管这宫中要事。”玉曦轻轻地笑着,一眨不眨地看着林煜,她的眸中闪烁着一丝冷意,直直刺入林煜的眼中。
  玉曦自是知道,林煜此刻既已来到承华殿,便是冲着她手中的祈帝留下的遗诏和木盒,然而如今独孤烨已毙,他为何又会冒如此大的风险来到承华殿中?
  林煜笑了笑没有回答,看了看手中的遗诏和木盒,然而目光在落向那个木盒之际,脸色却渐渐微白,他的目光在移向那紧扣在木盒上的银锁之时,脸上的神情似又变得有些落寞。
  他仿佛有些失神,望着手中的木盒,轻声问道:“这个东西,可是祈帝交给你的?”
  “不错。”玉曦答道。
  “这个东西,是黎皇后的。”林煜无声地笑了笑,不待玉曦回答,继又说道:“不过没关系,这些东西,我想今晚之后便再也用不到了。”
  说着,林煜腾出一只手,缓缓从袖中拿出另一卷同他手中一摸一样的遗诏,上面所绣的龙纹也是一般无二,他轻手一抖,那卷遗诏便缓缓坠下,上面所写的内容便那般赫然呈现在她眼前。
  那是——传位给太子独孤烨的诏书!
  “原来你们一早就准备好了。”玉曦盯着他,目光闪烁。
  “有些东西,并非是耳听为实。”林煜轻笑着说道。
  玉曦紧咬着唇,像是想到了什么,按林煜现在所说,难道……
  ——独孤烨还活着,根本没有死?
  或许这一切都是他们筹谋已久的夺宫之策,假传暴毙,让垂死的祈帝吐血而亡,瞒过远在侯府的永安侯,让他以为独孤烨已死而信心满满地带兵冲入宫中,却不知自己早已中计。
  原来所有的人,都在冥冥中被他们当做棋子,推上了这座棋盘。
  何其残忍,何其狠辣。
  若是如此,永安侯此举岂不输得惨烈?
  “没想到自己竟又成了颗棋子?”玉曦定定地看着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想很快,你便会明白我的。”
  林煜说完,收了手中的假遗诏,缓缓朝前走着,然后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蓦地停住,望定她。
  然而玉曦却是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几步,站定,抬眸,她望着林煜一笑,嫣然从容,一字字道:“玉曦不能明白,亦不可以明白,祈帝死后,我会陪葬。”
  林煜身子怔了怔,“你——”
  玉曦看着他为她而不停变幻的神情,吟吟笑道:“我想有些东西林御使应该会比我更清楚,家人蒙冤被杀,失去记忆入赘仇人之家,甚至为了心中所愿不得不周旋于仇人之间,这每一件事,都令我生不如死。”
  玉曦说着,竟抬步朝他的方向靠近了几步,“而这些,不正是拜你所赐。”
  她浅浅笑着,然而那般笑意落入他的眼中却像是寒芒一般,冷而刺骨。
  “不。”半响他收回目光,有些恍惚地说道:“你不会的。”
  玉曦冷笑着摇了摇头,“祈帝驾崩前,曾问我,可愿同他陪葬?我答应了,而条件便是恢复玉家的名誉,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卷遗诏上,所以不管如何,即便是抛却性命我亦要如此做,将之公布于天下。”
  她突然收了笑意,“所以林煜,请不要让我恨你。”
  他震了震。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这样说道,那一年,他抛却所有留在了那人身边,筹谋了这一切。
  犹记当年,玉兰初放,莹莹的落花落满了华庭,她着一身单薄的纱裙坐在莲池边,一双玉足伸到冰凉的水里踢打着池水,她白皙的双手接过那些被寒风吹的簌簌落下的玉兰花瓣,明媚的脸上扬起微微的笑意,一双眼里透着慧黠和聪敏,他就那样站在她身前望着她,将她冰凉的小脚从莲池里捧出轻轻擦拭,眼里是掩不住的宠溺。
  然而如今,那明媚的笑意,纷飞的玉兰花,似乎都离他渐远,到头来也不过是空花一场。
  对面的玉曦笑了笑,继又说道:“所以现在,你还要我理解你,明白你吗?”
  玉曦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眸光莹然,像是氲上了一层雾气一般,她白红相间的凤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像是一朵白皙的玉兰花,幽幽盛放。
  一时之间,林煜竟怔怔地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他不敢抬头去看她,那样冷漠而充满恨意的眼神竟让他觉得异常的陌生。
  就在林煜片刻的恍神间,却没有注意到玉曦袖中不知何时滑出一颗细小的石子,石子与玉砖清脆的碰撞声回荡在这空寂的大殿中。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快的落下穿梭于这大殿之中,面上银光一闪,仿若锐利的刀锋,就在掠过林煜身旁之时,林煜才蓦然从痴怔中回过神来,白衣微旋飞快地朝后退去,才避了开来。
  而身前一身黑衣的夙夜,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大半边脸,一缕黑色的碎发垂在眼角随着他鬼魅般的动作微微扬起,露出那双漆黑的瞳仁。
  林煜飞快地退后几步后,才轻然一笑,道:“夙夜,有些事你可是忘了?”
  “我答应过你的自是会做到,而现在我只是一名影卫。”夙夜漠然的答道。
  分明是如此简短的几句话,然而听到玉曦耳中却是猛然一震,夙夜和林煜,分明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为何会像是有何交易般联系在了一起?
  难道,夙夜在其他时候已是见过了林煜?
  然而玉曦知道,现在并不是质问夙夜的时候,这么久以来,她相信他对她的忠心,而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夺回林煜手中的遗诏和木盒。
  夙夜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余光瞥到一旁的玉曦神情有些古怪,不再多说,黑影一掠又是到了林煜身前,而林煜却是冷然一笑,白衣微旋,轻巧地便避了开来。
  他的身形极其诡异,像是幻影般穿梭于这大殿之中,如烟如雾。
  “夙夜,如今的局势你还想试图改变什么吗?”
  然而天阙另一处,如今却是森然一片。
  龙泽殿中一片冷寂,永安侯执剑立于殿上,鲜红的血滴沿着剑尖一路滑下,滴入冰冷的金砖上,空旷的大殿中,只余那“滴答滴答”的血滴声,渗人心底。
  而彼时,殿门紧闭,将外面的厮杀声悉数隔绝开来。
  良久的沉默后,站在对面的几人却始终是不发一言,永安侯冷眼看着站在对面那名着黑色高贵蟠龙袍的人,之前的白光便是从他手中那个夜明珠中所散发出来的,一旁还有之前的机关所留下的残具。
  “你竟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诏书之迷(三)

  “侯爷似乎有些惊讶?”那名黑袍男子冷然一笑,问道。
  永安侯似又恢复了平常,轻然笑道:“不错,的确是出乎本侯的意外,殿下这一招‘瞒天过海’实在是高明,瞒过了所有人,连本侯也不例外。”
  “其实侯爷不也一样吗?一场盛宴便想要本宫的命,侯爷似乎太小看本宫了。“独孤烨始终冷笑着,而站在他身旁的均是他手下的党羽,包括当朝首辅宁君焕和苏御史。
  听了独孤烨的话,永安侯却是仰头一笑,“本侯的确很好奇殿下是如何在中了如此剧毒的情况下还能脱身,本侯记得当日可是亲眼看到殿下喝下那被毒酒的。”
  “侯爷恐怕不会想到吧,你那所谓的剧毒,其实早就被本宫的人换下。”
  “本侯着实没想到他和你们之间的来往竟会做到如此地步。”永安侯眯缝着眼说道,他自然是知道独孤烨所说的那人是何人,继又蓦地笑了开来,“不过即使如此,那殿下认为今晚定是必胜无疑吗?”
  独孤烨摇了摇头,说道“本宫自然知道侯爷如今手握重兵,猜到本宫即便死了背后势力还在,所以才会将猜忌放在了这龙泽殿,即使明知这龙泽殿中有埋伏,侯爷也敢只身闯进,可见侯爷的野心之大,着实令本宫叹服。”
  “殿下谬赞了,殿下有这闲工夫将本侯留在这龙泽殿中,不如赶紧派兵去承华殿,本侯如今的手下恐怕也已赶往承华殿了,到时……只需看皇上所留的遗诏便可分清胜负。”
  说着,永安侯似是感觉到殿外的动静,老谋深算的眼睛微眯着,胸有成竹地笑着。
  如今的局势,众人均知。皇上的遗诏于此时这般场合来说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何人先夺下承华殿,何人便是下一任朔天的帝王,遗诏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哦?”独孤烨佯装疑惑道:“侯爷这么说来,本宫倒是应该派人去承华殿才是。”
  “呵呵……”永安侯喉间发出一阵冰冷的狞笑声,继又紧了紧手中的刀柄,“殿下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吧。”
  永安侯话音刚落,便见原本沉重的殿门“嘭”地一声便撞了开来,无数着黑衣铁甲的叛军纷纷涌了进来,像是黑色的暗流般涌进这堂皇的殿中,他们手执百炼兵刃,冷锋交辉。
  而领头的便是手执长枪的武将容林。
  不用看他都知道,这些正是他原本守在宫外容林手下的大军。
  看着殿中无数的大军,独孤烨却仍像是坐怀不乱般,没有丝毫的恐惧之意,“原来侯爷之前只是在跟本宫拖延时间?”
  “殿下现在知晓了恐怕已是太迟……”
  说着,永安侯便已微微抬手示意,然而不过须臾之间,永安侯的话便这样直直卡在了喉间,他怔怔地站在了原地,双目圆瞪,呈如此僵硬的姿势立在了这里。
  而原本立在他身旁的容林此时竟擎起手中的长枪,直直抵在了他的喉间。
  “你——”永安侯猩红的双目中渗着一丝血光,似是不敢相信一般,艰难地从喉间说道。
  看着眼前这般场景,独孤烨森然地笑着缓缓走上前来,从永安侯左手中一把夺过那把染血的长剑,出神地端详着,继又不动声色地笑了开来。
  “侯爷还是太过大意了。”独孤烨嘴角露出一丝残忍地笑,“多亏了侯爷将容林将军带入这殿中,倒是省了本宫不少麻烦。”
  永安侯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曾是自己党羽的容林,垂在腰间的双手忍不住攥紧,骨节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容林,你……”
  永安侯眼中尽是杀意,然而他方一说出口,便感觉抵在自己喉间的长枪继又紧了紧,似乎稍一用力他的喉咙处顷刻间便会出现一个大的血窟窿。
  见到永安侯如今如此狼狈的模样,独孤烨笑了笑,抬手轻放在容林的长枪之间,示意他稍安勿躁,薄唇扬起一抹讥讽弧度,缓缓凑到永安侯耳边轻声说道:“有一事侯爷恐怕还不知,其实不只是容将军,侯爷如今所剩的党羽,其实暗中皆是本宫的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永安侯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他突然低头将过往的事事在脑中反复地重想着,他疑心甚重,到如今宫变之时能被他称之为可信之人的人皆是这几年来对他忠心耿耿的人,怎么可能到如此关头竟会全然扭转。
  不可能……不可能……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他永安侯的身上,一定是独孤烨在诈他!
  想到这里,永安侯蓦地抬手朝独孤烨望去,那般嗜血的眼神像是要将独孤烨活生生吞下一般,然而独孤烨却像是早就猜到了永安侯如今的反应,仍是不肯放过他一般,继又问道:“不知侯爷可还记得当初被侯爷陷害而死的几位大臣?张侍中刘太仆一事,侯爷应当还记得吧。”
  独孤烨淡然说着,永安侯没有答,只是死死地望着他,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见他不说话,独孤烨将那原本从永安侯手中夺来的长剑冷然扔到一旁,染血的长剑落在地上发出清凌凌的声音。
  “其实他们几人,才是侯爷的心腹。”独孤烨嘲讽地说着,那声音似是刀剑上的寒芒,不动声色,“本宫不过是稍稍使了点法子,侯爷便因为自己的疑心而将他们置之死地,着实令人惊心。”
  独孤烨此话说完,大殿中仿佛又归于了死一般的沉寂,仿佛有什么积蓄的东西在这殿中悄然滋生,诡异的氛围弥漫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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