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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为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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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登基那日,朕向上天起誓,说有朕一日定要保我朔天永久太平,然而如今……咳咳!”
  说到这里,祈帝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玉曦抬手轻拍他的后背,才让他有片刻的舒缓,玉曦自然是知道,祈帝今日所言是自抱病以来第一次讲如此多的话,想来,他已是猜到了如今的局势,心中已有打算。
  “皇上已经尽力了,于这个天下,于这个朝纲,你无愧。”
  玉曦沉静地说道,她虽是对祈帝心存隔阂,然而却不可否认,祈帝是一代明君,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那个位置,即使融入血肉的手足也要互相残杀,然而若想要成为一代明君,万人敬仰百姓称诵,却并非是易事。                    
作者有话要说:  

  ☆、宫变之夜(四)

  听到玉曦所说,祈帝无奈地叹了叹气,“朕终究负了太多人,每当月夜之时,朕一闭眼,就会看到他们……朕看到黎儿死在我怀里,她大红色的凤袍上蕴满了血,一遍遍地问朕当初为什么不救她,还有玉渊……还有大哥三哥四哥……诸多忠臣,皆因朕而死。”
  那是因为……
  玉曦几欲想要脱口而出,告诉他是那怀梦仙草所致,然而她张了张嘴,那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在喉咙处打了个滚又咽了下去。
  玉曦知道她不能说,因为她根本无力阻止如今的局势,许是因为私心,经过了那么多的事,让她看清了许多,人都是因为一己之欲,才会用尽各种手段,只为心中唯一的执念。
  亦如祈帝为这江山所抛却的,亦如林煜和江临墨为一己私欲而将她送入深宫……
  又或者是她?
  其实多少次午夜梦回她多么希望当年那些让她失去整个家、令她失去记忆苟活于世的人因此而付出代价,然而如今知晓了如此重大的事,她却选择了缄默。
  或许忘记往昔的记忆已是上天对她最大的仁慈,才让她在仇人面前得以释然,然而事实却如一记重石般击在她身上,让她无力喘息。
  若是不知道往昔那般令人不堪的回忆,她如今恐怕依旧是那个相府中天真烂漫的少女,守得庭中玉兰开,然而世事如斯,若换做是她,宁愿失去记忆也不愿带着仇恨而活。
  亦如祈帝,他为往昔所做的错事而懊悔,而她,又何必让他带着怨恨而自扰?
  或许明智如祈帝,从一开始便知道永安侯的居心叵测,宁愿舍弃人之最宝贵的性命,而只为见心爱之人,不管在梦魇之中,佳人恨他或是念他,都亦无悔。
  这般情之至深的人,她又何苦执着于那无畏仇恨而令他含恨九泉?
  “逝者已矣,皇上便莫要为此忧心,或许他们九泉之下更希望皇上能永保江山太平。”
  “太迟了……”
  祈帝蓦地松开她的手,颓然倚在一旁,而就在此时,却突然听见殿门外突然传来猛烈的敲门声,“咚咚”地声响像是闷雷一般直击入人心,玉曦心里猛然一沉,不知为何竟有一种感觉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她转头看了看倚在塌边的祈帝,他微闭着双眼像是默然一般,玉曦轻吐了口气,才缓缓将手中的青玉碗放到一旁的案上,起身朝殿门口走去。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玉曦方一将殿门打开,便听到常喜急匆匆地跑进来,看了看玉曦又跌跌撞撞地跑到祈帝榻前,常喜原本老迈的身子蓦地一虚,腿下一软,“咚”地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年老的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
  “皇上……皇上……”听到这般大的动静,祈帝原本微闭的双眼才微微张开,他像是猜到了什么,有些倦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常喜,叹道:“可是宫里又出了什么事?”
  常喜跪在地上又向前移了几步,他的嘴唇有些哆嗦,半响也说不出话来,玉曦从未见到常喜如此失措过,于是抬步走到常喜身前,轻声安慰道:“公公,有何时慢慢说,不必惊慌。”
  见玉曦也如此说,常喜大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太子……太子崩!”
  ·
  明月高悬的侯府中,人影绰绰,而这些人并非是寻常府内的丫鬟和奴仆,却是府中的侍卫,侯府中一贯守卫森严,而此时,这些守卫却将府中一处庭院围得滴水不漏,连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而庭中的一处房门里,明灯朗照,窗棂紧闭,整个房中透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分明是初夏时节,却像是身处冰窖之中,冷到了极点。
  “原来你从一开始便怀疑我了?”坐在桌案左侧的青衫男子勾唇冷笑道,然而虽是如此说,语气中却并未透露出太多的惊讶和不解。
  而坐在另一侧的中年男子着一身镶金长袍,上面绣着繁复的獬豸图案,处处金线缠绕,他听了江临墨的话,只是轻声一笑,“你即使有万般算计,也终究是我永安侯的嫡子。”
  永安侯的话中带着一丝傲气和不屑,他继又说道:“自张侍中与刘太仆他们二人被刺杀后,我本想在朝堂上扳回一局,以此嫁祸于独孤烨,然而却没想到竟以府中两名厨子的死而告终,当时我便怀疑是府中的奸细作为,却始终没有想到你的身上,直到事了后才从皇上所言中惊醒,而后来我又故意安排你去宫中与苏黎嫣见面,果然不出我所料,事情果然如我猜测的一般……”
  “父亲果真是手段高明。”江临墨听他叙叙说着,心下却像是了然一般,轻然说道,末了又道:“皇上也是个聪明人,一语间便让我们的父子关系有了间隙。”
  永安侯冷哼一声,“你以为你在暗中与独孤烨勾结的事我不知晓?天阙之中皆有我的暗人,你做任何事皆瞒不过我。”
  “那父亲接下来又打算如何?将我关在这侯府之中?”江临墨抬眸望了望门外,听到门外侍卫们整齐的步伐声,有序而不乱,开口问道。
  永安侯没有回答,只是蓦地起身,垂目望着他,布满细纹的眼角微微皱起,那是经过岁月洗涤的痕迹,带着石磨般的坚毅,他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狂热的野心,像是一团火似的寥寥升起,“不错,今晚你便好好待在这里,半步也不准离开,今晚……”
  说到这里,永安侯突然轻声一哼,继又沉声说道:“今晚我容不得半点失误!”
  说完,永安侯又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江临墨一眼,他的眸光依旧是那般淡然,仿佛任何事都难以激起他的兴致,他把玩着那垂在颊旁的那一缕头发,微勾着嘴角,冷魅而惑人。
  永安侯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然而当他走到房门前的时候,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猛地撞击了下他的耳膜——
  “希望父亲不要后悔。”
  江临墨淡淡的说着,他说得极为小声,没有带任何的情绪和表现,永安侯没有回头,只是扶在房门上的手微微一怔,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笑话!”永安侯不屑地一哼,满不在意的说道,随即推门而去,而房门也在这一瞬间被锁紧,门锁被扣上的声音传到江临墨耳中,他却是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已是一片冷然。
  而门外,永安侯脸上已是阴云密布,他几步走到庭中,便见远处一个瘦小的身子身形极为轻快,飞快地朝这边走来,直到到了永安侯身前,才缓缓屈躬行礼。
  “侯爷。”
  “怎么样了?”
  “宫中传来消息,太子崩。”
  有着些许的沉默,周围的虫鸣蛙叫似乎都失去了声音,携着腐土和新芽的暖风扑面而来,仿佛连人心都已经燥热起来,彼时的气氛有些诡异,像是要将人冻结,见永安侯迟迟没有回答,那名干瘦的男子复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遍,“侯爷?”
  而永安侯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话中,他原本紧拧的双眉却倏地舒展开来,嘴里渐渐发出渗人的笑声,带着一丝得意和喜悦,他突然拂袖转身,仰头长笑道,“好、好、好,果然一切都在本侯的计划之中。”
  “那侯爷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永安侯微眯着眼,冷笑道:“入宫。本侯要亲自会会他。”
  说完,他缓缓地转头看向那明灯照耀下忽明忽暗地房屋,那灯火跳跃在他眼里,却像是衍变成那腾空而起的火凤,在金光闪烁的天阙上盘旋低鸣,将众生俯仰。
  你看,临儿……你又错了。
  ·
  帝都天阙,承华殿。
  “皇上!”
  一口殷红的鲜血猛地从祈帝口中喷出,如血雨般喷溅而出,正好溅到跪地身前的常喜脸上,常喜顿时大惊,甚至来不及擦掉脸上的血迹,忙跪行至祈帝身前,凄厉地唤道,手中的灰白的拂尘也早已坠地,沾染到了鲜血。
  听到这般骇人的消息,玉曦一时之间也愣在了原地,脚下像是生了根一般,竟动弹不得半步,仿佛将她整个人死死缠住,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目,望着那染血的玉砖,在模糊的视线间交织着,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独孤烨便这样死了?
  就这般轻易的死了?
  分明前几日他还那般傲然地站在自己身前,如此霸道而又蛮横,一字一句地告诉自己那些疯狂的记忆,将她一步步推向往昔,甚至指天立誓要夺得帝位,如今却在这般关键的时刻莫名身亡。
  是阴谋?是诡局?还是骗局?
  在这深宫禁苑之中,斗的是心计权术,争的是皇权天下。
  然而却在这一刻乾坤倒转——
  那样的硝烟和血气,仿佛被阻拦在很远的地方,一抹白衣飘然,历历在目,若独孤烨死了,他又会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权谋这章通过场景转换写的,希望大家看着能习惯~~

  ☆、宫变之夜(五)

  玉曦仿佛感觉到心中处猛然一痛,竟让她有些难以呼吸,她恍然从那凌乱的记忆中清醒过来,将心中那种难言的苦楚生生咽了下去。
  然而此刻清晰的映照在她眼中的却是祈帝的身影,祈帝像是痛苦到了极点,拼命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每咳一声都有大口大口地鲜血从嘴角滴落下来,将那原本明黄色绣着金龙的被褥染的一片猩红。
  她强压着心中那阵恍惚,匆匆走到祈帝身前,看着眼前的场景,玉曦拼命地提醒自己务必要保持镇定,因为祈帝如今的状态并不好,只怕一时间难以就如今的局势做出决定,而她作为祈帝身边的女官,这些事恐怕都要靠她来抉择。
  她小心翼翼地将祈帝扶到床檐边,然后又帮祈帝顺了顺气,才看向一直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常喜,“公公,麻烦你去通知羽林军首领及宫中的巡逻的御林军,宫中羽林军全部驻守承华殿,而御林军则驻守宫中几处大殿,尤其是龙泽殿,如有情况立即来报,再者,再命人去东宫查探情况,皇上的病我自会想法子。”
  “可是……”常喜试了试眼角的泪,像是有什么顾忌一般。
  玉曦自然是知道常喜是祈帝身边的近侍,直接听命于皇上,然而以如今的局势看来却并非是犹豫的时候,因为太子暴毙的消息一传出,恐怕这宫中即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而依之前她拿去太医处的怀梦仙草来看,太医殿的太医恐怕也早已归属永安侯,自是不能信,这一去通知太医只怕是间接的让永安侯知道了皇上如今的情况,到时的后果可想而知。
  “不要管朕,快去……”祈帝花白的双眉因痛苦而紧拧着,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艰难地说着,嘴角的鲜血却仍是源源不断地流出。
  “是!”常喜看着祈帝如今的模样,年老的面上带着一丝惶然和痛心,他颤抖地回答后才忙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地像殿门外跑去。
  看着常喜消失在殿外,玉曦才缓缓地从袖口里掏出一小颗石子,紧攥在手中,这是她和夙夜之间的暗号,若是她将这颗石子掷于地面,夙夜便会出现。
  因为玉曦知道,此时恐怕唯有夙夜能救祈帝。
  然而不知为何竟攥着石子的手却有些犹豫,她自然知道,夙夜的身份是隐秘的,若是这样直接暴露在祈帝身前,恐怕会引来祈帝的怀疑,甚至于她于夙夜,亦不知会是怎样一番结局,然而如今,她恐怕早已顾不上那么多……
  因为她还需要找准时机,恢复家族的名誉,怎么能在此刻轻易放弃?
  如此想着,玉曦将那枚石子置于指尖,正欲弹出——
  却在此刻被一只原本干枯的手蓦然扼紧,她一抬头,便看见了祈帝。
  “玉曦……咳咳,不要再想什么法子替朕治病了,朕……心中已有打算。”祈帝轻咳着,已没有方才那般严重,嘴角还残余着方才的血丝,他缓缓撑起身子,说道。
  “皇上?”玉曦有些讶异地说道。
  “玉曦,你将朕扶下榻去。”祈帝似乎没有理会她的惊讶,轻声说着,玉曦自也没想到祈帝会如此说,被他紧攥住的双手有些微微怔住,思索了许久,终是那枚细小的石子滑入了自己袖中。
  “可是皇上……你如今的身子……”
  “无妨。”祈帝轻然答道,怔忪了几许,玉曦亦也应允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祈帝从榻上扶起,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下地的原因,祈帝的双腿早已变得僵硬无力,早已不似往日那般坚毅而又稳健的步伐,每走一步,都像是要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朕原本以为还能这样拖延时日,然而终究不过是造化弄人,天意如此,朕也怨不得谁。”祈帝在玉曦的搀扶下,缓缓朝桌案前走去,他的言语中带着无奈、苦楚和悲哀。
  “殿下这一去,不知这宫中又会是怎样一番天翻地覆,恐怕不出一时半会儿,永安侯便会赶入宫中。”玉曦轻声叹息着,恍然想起记忆深处的那一抹白衣,那般无尘洁净,仿佛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虚无,她不知是在叹自己还是在叹他,筹谋数十载,机关算尽,却终究抵不过这宫变之日的扭转。
  世事残忍如斯。
  祈帝无奈地笑了笑,“这便是皇宫,弥漫着无尽的阴谋与厮杀,其实朕比任何人都了解朕此刻的状况,所以早在之前朕便已做好的全部的打算,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实在太快……”
  说着,祈帝眼底闪过一丝悲哀,他缓缓走到桌案前,从桌案的一旁执起一卷明黄色的卷轴,卷上金龙蟠绕,云雾连亘,他的双手有些迟缓,许久才将那捧卷轴递交到玉曦手中。
  玉曦接过那捧卷轴,竟觉得有些微微地发颤,那卷轴落入她手中,却觉得是那般的沉重。
  她知道,这是祈帝一早便准备好的传位诏书!
  “朕自登基这么多年来,身边除了常喜和你,便再无一个可信之人,他们或为权或为利而靠近朕,甚至是朕的亲子,溟儿太小,根本无力掌控世事,只怕沦为傀儡,而烨儿,他这一生朕实在辜负他太多,有些事,朕只望他这一生都不要知晓。”
  玉曦怔怔地站在原地,有些惊讶于祈帝的话,他竟然将她当做是可信之人……
  “那皇上之前为何会独独留下玉曦?其实常喜才应该是皇上身边最亲近最值得信任之人,不是吗?玉曦也不过是初来宫中罢了,如今的局面其实连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玉曦苦笑着说着。
  祈帝笑了笑,脸上泛着红光,将之前所有的不适和病态通通遮掩,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常喜虽是朕身边的老人,然而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名宦官,如今抑或是今后的场后终究难以服众,可你却不同,你虽入宫时日不长,然而你所做的朕却始终看在眼里,你暗中虽为太子一党的人,然而却仿佛并未受之影响,反而事事是为朕,为朝堂。玉曦,你很聪明,也很理智,朕虽糊涂,但也不至于看错人。”
  听到祈帝如此说,玉曦怔怔地站在原地,原来祈帝早知她与独孤烨一党的关系……
  手中的诏书便这样被她紧攥在手中,她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嘴角浮起自嘲的笑意,祈帝……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他所曾错杀之人的嫡女此刻便在他眼前,被他当之为可信之人。
  多么可悲又可笑。
  “是皇上抬爱了。”玉曦缓缓低垂着头,水濛濛的眼中闪烁着一丝莹光,柔软的浮动着。
  祈帝没有再答,而是缓步走到雕花大椅旁,扶着椅身坐下,这样简单的动作在常人眼里一步便能完成,然而到了祈帝身上每一步都显得是那般的艰难。
  他坐在那张雕花大椅上,长叹了口,说道:“玉曦,有一样东西朕会交给你,此物攸关朔天皇廷,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打开。”
  说着,祈帝便已将手放在雕花大椅的扶手下,轻声扣动机关,便只见原本沉厚的扶手轰然分离成两半,露出里面早已摆放许久的木盒,盒身上雕刻着一只鸾凤,金光闪烁,乍一看竟像是女子所用的首饰盒,高贵而典雅,然而这盒子却仿佛不受岁月的侵蚀,暗柜中连一丝灰尘也不得见。
  “这是……”玉曦从祈帝手中接过那只木盒,陈旧的气息霎时间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并不重要,朕将之托付于你,便让你务必保管。”祈帝淡然说道,脸上红光逐渐褪去,神色间已露出了疲倦。
  “玉曦明白,定不负圣望!”
  看着手中那两样物品,玉曦竟觉得此刻心中无比的沉重,她肩负了太多,注定要在这宫中生存,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初心便早已偏离的轨道。
  而祈帝此刻正坐在那把雕花大椅上,他将头缓缓地靠在椅身上,那明黄色的龙袍像是空了一般架在在身上,显得那般空洞,他仰头望着那弥漫金光的大殿,方才脸上的红光也早已褪去,随之而来的苍白一片,玉曦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方才的一切都似是回光返照。
  “玉曦,如今何不打开卷轴一看?”
  有着片刻的沉默,祈帝悠悠地说道。
  玉曦愣了些许,才缓缓伸手将那卷轴一点点的推开,然而不到当她看到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却是生生愣住,她的双手有些微微的发颤,双唇紧抿着,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卷上的几个字——
  为何……为何会是……
  “皇上原来一早就……”
  像是早已猜到了玉曦的此刻的反应,祈帝无奈地叹道:“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朕做了太多错事了。”
  他浑浊的双目中泛着点点的星光,像是暗夜中垂挂着一弯难圆的冷月,独孤凄清。
  然而此时,殿外突然传来紧凑有致的步伐声、喧闹声,刀剑离鞘之声,那般尖锐,映照着灰暗的苍穹,火光扑天,冷月如血。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打滚卖萌~~
  潜水的读者可以出来和我一起讨论剧情~

  ☆、诏书之迷(一)

  玉曦心下一惊,透过窗棂望向殿外,是为数不多的禁军及佩戴着“永安”二字腰牌的侍卫,两军相对,像是刀剑织成的密网,将整座皇廷团团笼罩。
  ——原来这一切竟发生的这么快。
  玉曦转头望向椅上的祈帝,他微闭着双眸,像是丝毫也感觉不到外面的局面。
  “终究是解脱了,帝王之位……帝王之位,多少人渴望登上这个位置……可朕之一生除了孤独,什么都没得到……”
  说着,祈帝无奈地摇了摇头,然而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地睁开眼,他的双眸中凄迷而浑浊,看着玉曦所在的方向,轻声说道:“玉曦,你可怕死?朕这一走,你可愿同朕陪葬抑或是替朕守灵?”
  ——朕这一走,你可愿同朕陪葬抑或是替朕守灵?
  ……
  玉曦只觉得身子便这样直直僵在了原地,一双杏眼忍不住瞪大,像是有水雾一般浮上她的双眸,滚烫的泪水弥漫期间,如流光般变幻。
  “玉曦愿意同皇上陪葬。”良久,她这样说着,从方才的震惊中猛然清醒过来,眼底间早已看不到丝毫的恐惧和害怕,她笑着说道,“不过玉曦有一个请求,玉曦陪葬后只求皇上立诏书恢复玉渊一族的清誉,澄清当年事实,玉曦唯此一愿。”
  玉曦悠悠地说着,她的声音依旧是那般好听,吐字清晰。
  此刻,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绝祈帝,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那心中唯一的执念,这,不就是她一直苦苦等待的时机吗?
  然而她何尝不知道,玉渊一家被灭一事,背后牵扯到太多的人,想要恢复清誉自是难上加难。她曾无数的告诉自己,为了家族的清誉,不管是牺牲什么,她都是义不容辞的。
  然而如今,祈帝却在听到她的话后双目猛然瞪大,那双苍老的手忍不住紧紧将扶手攥住,他嘴角已有淡淡地血丝渗出,他低低地开口,问道:“你……你是……”
  远处,突然呼应般响起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像是罡风擦过原野,泛起滔滔的巨浪席卷而来,横亘于承华殿远方,而那一处不知又发生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玉曦没有回答,她亦再也等不到祈帝的回答。
  殿内一阵窒息的空寂,祈帝像是还未从之前的怔忪中反应过来,他只觉得喉头一腥,猛地一口血喷溅而出,那样决绝而凄厉,沉寂的大殿内仿佛又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
  “皇上!皇上!”玉曦惊恐地睁大双目,跌跌撞撞地朝那桌案前走去,然而祈帝却依旧死死攥住那雕花大椅的扶手。
  “朕愧……”他拼命地抬手指着玉曦手中的遗诏,嗫嚅着嘴唇想要说什么,然而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他布满血丝的双目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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