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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生存法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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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照进一床幽光,她忽然睁开眼,双手慢慢爬上他的胸口,衣襟早在摩挲中被蹭开,她顺势替他褪下。他勾起她的腿弯,愉悦地低笑:“商商……”吻又落下来。
  衣服在窸窸窣窣声中彻底褪下。肌肤贴着肌肤,月色这样撩人,商遥攀着他肩头,当他进入的时候,疼痛那样真实。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手指死死掐进他皮肉里。
  关于初次疼不疼的问题,这个真是因人而异的。有人觉得疼有人觉得不疼,至于真假她也不知道,又没亲身证实过。
  但这副身体不可能是第一次吧,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会疼,而且还特么疼得这样厉害。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双手紧握成拳,她愤怒地捶了悬在身体上方的裴楷之一记,说话都不利索:“你、太粗暴了,弄痛我了。你、你快出去。”
  无所不能的长安侯第一次说话都不利索:“商商……我停……不下来。”轻柔地嗓音里含着诱惑,他已经很温柔克制了,是她太过娇弱,白瓷娃娃一般,冰肌玉骨,诱人极了,却又不堪一丝粗暴对待。他急促地喘息着,汗水自额头滴落,伴随着密如细雨的吻,“商商……”双手抚上她敏感的腰部,艰涩地前行。商遥紧闭着眼低低哼了一声,重新攀上他汗湿的背。
  痛痛痛,除了攀登到极致的那一刻她从疼痛中隐约感到一丝快感外,整个过程中基本只感到疼痛。后半夜两人几乎没怎么睡,她侧身躺在他怀里,两人都是汗涔涔的,粘腻的肌肤贴在一处,谁都不想动。她的头发依旧是潮湿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本来就没干,还是干了之后又被汗水打湿了。
  他抱她圈在怀里,五指像木梳一样一点一点给她顺着头发,末了挑起一小撮放在手里把玩,玩够了再放到鼻前深深一嗅,时不时啄下她的唇,撩撩头发,摸摸耳朵,吮吻手指,连空气中仿佛都沾染了一丝暧昧。商遥全身酸痛之余又感到一股别样的甜蜜。
  他吻了吻她的肩,“还难受吗?”
  商遥皱着脸道:“难受。”
  对比商遥的浑身酸痛来说,裴楷之简直是浑身舒爽,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星星摘下来送给她,怎么怜惜都不够,“我抱你去洗澡?”
  真那样,全世界都知道她今晚睡在他房间了,而且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动,商遥抱着他的脖子摇摇头:“就这样呆一会儿。”
  


☆、女诫?

  商遥只迷瞪了一会儿,天已微微透亮,浑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她打了个呵欠,拥着薄被缩在床角,不想起床怎么办?裴楷之倒是穿戴整齐了,坐在床边满面春风地看着她。
  商遥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我口渴了。”
  他端了杯水过来喂她喝下。
  商遥被他看得不自在,拥着薄被坐起来,“你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裴楷之依言给她拿过来,看她精神萎靡的模样,不由笑道:“我给你穿?”
  商遥靠在他身上揶揄:“长安侯也会服侍人吗?”抬起胳膊配合着他穿上衣服,昨晚她把他伺候舒坦了,今天他就要伺候她。穿好衣服,商遥又在他怀里赖着,他似乎也很享受,从她身后抱住她,鼻尖轻轻蹭着她的侧脸,若有似无地亲昵着。
  商遥心想,热恋中的男女果然不可理喻,这么热的天抱在一起都热出汗了也甘之如饴。
  又静静呆了一会儿,商遥才下床,清理床铺的时候暼到簟席上一小滩暗渍——似乎是血,裴楷之也看到了,心头涌现怜惜:“我保证第二次就不疼了。”
  商遥心里甜得跟蜜似的,面色微囧立即用帕子蘸了水擦拭。
  商遥一大早起来,脑子里充斥的都是昨夜的旖旎画面,全身心都扑在她男人身上。擦着擦着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不对呀,怎么会有血?”
  商遥有一种脑细胞不够用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血呢?黛妃这副身体怎么可能会是第一次?除非……她像是发现了惊天动地的深宫密事一样,血液里的八卦因子叫嚣着,她脱口道:“难道燕王不能人道?”
  裴楷之咳了咳,对她脱僵野马的思维感到深深的无力,不过一大早起来身心愉悦的长安侯还是好心地提醒道:“燕王有十一子六女。”
  商遥一愣。
  裴楷之点了下她的脑袋:“只有一个解释,你占据的这副身体根本就不是黛妃的。你想想,燕妃说黛妃胸口附近有一道疤痕,可是你身上没有,我当时就有些怀疑。可那毕竟只是燕妃的一面之词。直到现在,我才确定你不是黛妃。
  商遥想不明白:如果我不是黛妃,为什么会躺在黛妃的陵墓中?如果我不是黛妃,那真正的黛妃又在哪里?”真是细思级恐。
  事实上,裴楷之并不乐意在这春宵苦短的翌日和商遥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抽走她手中的帕子三下五除二地将床上的痕迹擦拭干净,再将帕子毁尸灭迹,回过身来见商遥怔仲的模样,道:“回头我派人去黛妃的老家查查,也许她有个孪生姐妹呢。”
  商遥说:“孪生的概率也是很低的。”尤其古人的生育率也是极低。
  裴楷之:“查查就知道了。”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商遥打了个哈欠:“好困。我要回房间补眠。”
  裴楷之笑着拉回她:“不怕老鼠了?”
  “老鼠现在在狸奴的肚子里呢。我回去把床铺被褥簟席通通换了就行了。”瞪他一眼,“我昨晚就不该过来的。”便宜了他,她却疼得要死。
  裴楷之松开她:“那一会儿用早膳的时候我叫你。”
  商遥嗯了一声,拉开房门,天才蒙蒙亮,院子里并不见人踪。她回到自己房间,吩咐婢女将床上的东西通通换下来,才重新睡去。
  关于裴楷之和商遥婚礼的一切事宜早在她失踪前就筹备得差不多了,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新郎和新妇。现在商遥既然回来了,婚礼自然不能再耽搁,淮阳公主在儿子的暗示下择人挑了个良辰吉日把婚期定了下来,就在下个月初八。
  不过商遥失踪这事还没完。淮阳公主这边是过了,皇后那关却没过。裴皇后是个优雅端庄识大体的皇后,天下女子的典范。她对商遥这样闹小性的行为略有不满。第二天就把商遥召进宫里,命宫中女官仔细地给她讲解《女诫》这本书,商遥听了一下午的课,她听得心不在焉,大概意思却明白了,这本书可能符合时下社会的价值观,却不符合她的价值观,总结了下这本书就是想把她教成圣母,她意思意思地那么一听,听完课打算告辞。
  裴皇后却没准许,为什么呢?她要验收成果。
  商遥:“……”
  恰好燕妃也在,她笑了笑说:“母后,不如让我来吧。我看您也乏了,不如先去休息。”
  裴皇后点点头:“也好。”
  殿内便只余商遥和燕妃。燕妃身量高挑修长,
  明眸善睐,明艳动人,五官最出彩的地方便是那对修长浓丽的眉毛,使得过于秀雅的面容平添了一丝英气。商遥和她仅有的几次碰面里她大多时候安安静静的,看起来端庄优雅,眼神却透着一股子桀骜,嘴角微抿的时候看起来有几分倔强。
  巧的是,两人今天穿得都是雪青色衣服。每个女人都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这撞色了气氛里难免有些尴尬。燕妃坐下来问:“商姑娘也喜欢雪青色?”
  商遥笑吟吟道:“是啊。”
  燕妃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那我开始问了,《女诫》里夫妇篇主要讲了什么内容?”
  商遥:“……我没记住。”
  燕妃又道:“我先挑个简单点的问好了,《女戒》分几部分?”
  商遥摇头:“我脑子不好使,听过就忘了。”
  燕妃嘴角一抿。
  商遥低头沉思片刻,走到燕妃面前道:“王妃,你能跟我过来一下吗?”说着,拉起燕妃的手朝屏风后头走。
  “做什么?”几乎是本能反应,燕妃反手扣住了商遥的手腕。
  “你过来就知道了。”商遥没料到她力气还挺大,抽回手,径自绕到屏风后头。
  燕妃狐疑地跟上前。商遥躲在里面正在宽衣解带,她解开腰间系带,衣服一松,她把领口往下顺势一拉:“王妃看好了,我这里一丝疤痕都没有,我真的不是黛妃。”
  尽管皇后先前已经对燕妃说过商遥胸口处没有一丝疤痕,但谁又能保证皇后不是为了维护裴家的名誉故意欺骗?除非燕妃自己亲眼证实,否则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还不如摊开来说,解了对方的疑惑,她也图个清净。
  燕妃虽然被商遥一连串的动作惊到,但第一反应还是朝她胸口处看过去,那大片凝白肌肤毫无瑕疵,虽然是亲眼所见,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目光再往上移,突然看见商遥脖颈下方接近锁骨处有一处浅浅的红痕,已为人妻的燕妃怎会瞧不出来那是吻痕,一时怔在那里。
  身后很久没有声音。商遥神色自若地拉好衣服,转过身来:“王妃这回信了吧?黛妃身上若是还有什么胎记纹身之类的,王妃尽管说,我大大方方地让你看。”
  燕妃一副惊诧万分的表情,喃喃说着:“怎么可能?你和她明明……”
  “长得很像是吗?”商遥强调道,“真的只是长得像而已。我看王妃也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因为我跟她长得像就迁怒于我吧?”
  燕妃放下手,心神仍处在巨大的震撼之中,良久,缓缓说了一句令人捶胸顿足恨不得吐血三升的话来:“我为什么不能迁怒于你?”
  商遥十分吃惊,不得不对燕妃刮目相看,这样一句蛮不讲理足以颠覆三观的话偏偏燕妃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也是个人才。
  只听燕妃又说:“别装了,你能三番两次死里逃生,一个小小的疤痕又怎么难得到你?也许我根本没刺中你,一切只是你在父王面前演的一场戏罢了,目的就是让父王驱逐我。”
  商遥:“……”燕妃已经钻进仇恨的泥沼里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了。她忽然觉着燕妃也是个可怜人,以前身为公主时被黛妃欺压,后来亡了囯,如浮萍一般依附于赵王,可赵王这人似乎挺爱沾花惹草的,燕妃又没有依恃,就算心里有怨恐怕也不敢指责丈夫。想到这里,她又气不起来了,看着燕妃道:“王妃是不是很不快乐?”
  燕妃愣了一下,忽而冷笑:“我好得很。”
  商遥语气郑重地说:“王妃,人要向前看,走不出过去的阴影,你只会让自己不快乐,不快乐的心情是会传染的,你不快乐,你身边的人也会不快乐,何必呢?”
  燕妃一怔。商遥整了整衣服道:“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我先走一步,免得王妃看见我心里堵得慌。”
  正要撤,燕妃忽然回过神来:“站住,这《女诫》……”
  商遥无可奈何,一问三不知。当然也不指望燕妃会放水,燕妃如实向裴皇后禀明后,裴皇后看商遥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块朽木。
  于是商遥就把《女诫》这本书带了回去,轩窗大敞,凉风习习,碧塘玉树,长安侯呢,很有闲情逸致地对窗临摹书帖,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愉悦。狸奴懒洋洋地卧在案上,硕大的身子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微眯着眼,认真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商遥慢悠悠走过去,把薄薄的一本书往案上一压,顺手拿起他写的手稿,仔细端详了下,嗯还不错,拿起他的印章在落款处盖了个戳,吹干了说:“把这个装裱起来是不是还可以卖钱啊,话说你的字值钱吗?”
  裴楷之很不谦虚:“价值千金。”
  商遥切一声,撑着腮又开始郁闷。
  她一进来,裴楷之就察觉到她心情似乎不佳,拿瞟了一眼那本《女诫》,大概有点明白她为什么心情郁闷了,不禁笑道:“皇后召你进宫就是为这个?”
  商遥破觉委屈地望着他:“皇后不仅命我把这本《女诫》背下来,还要抄写五遍。”
  裴楷之昨日抱了一夜的软玉温香,身心愉悦,爽快道:“这《女诫》用词精炼,短小精悍,很好抄,一会儿我给你抄。”
  商遥激动道:“那我们俩的字迹不一样啊。”
  裴楷之轻描淡写:“没关系,我擅长模仿别人的笔迹,虽然做不到十分像,八分还是有的。不过,你的字模仿起来比较麻烦。”
  商遥很天真地问:“为什么?”
  裴楷之:“因为它丑出了新境界。”
  商遥磨牙:“好想咬人。”
  裴楷之把脸送过去:“咬这里。”
  商遥:“……”耍流氓真是耍不过他。
  商遥在他身边坐下来,打开那本《女诫》,指着某处说:“这个地方我不太明白,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就是这句:‘《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
  裴楷之本来以为她是虚心请教的,不过听到这句话后笑容变深,“《礼》一书说,男子有再娶的道理,女子没有适二夫的道理。所以说,丈夫是妻子的天,天是无法逃离的,所以丈夫也是不能离开的……”
  商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觉得这话有道理吗?”
  裴楷之谨慎地说:“嗯,这是古人的道理,不是我的道理。”
  商遥这才满意,又忐忑地问:“那你会纳妾吗?”
  裴楷之往后一躺,悠闲惬意:“这就很难说了,如果遇到比你漂亮的……”
  商遥恶狠狠扑上去,扯着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裴楷之好整以暇地掰开她的手,挑眉看她:“我还没说完呢,你就让我再说一遍?”捏捏她的脸,“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商遥快要被气死了,背对着他坐起来,一口气提升至丹田,撂下狠话——“如果你纳妾,我就去……”
  爬墙两个字还没吐出来,一只手从背后绕过来环住她的腰,他叹道:“你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心里没人能比得过你。我费了那么多心思才把你抢过来,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
  商遥捂着脸没吭声,他又取笑她:“你刚才让我解释的那一句话那么浅显你会看不明白?你的试探可以再直白一点!”
  商遥扭过头一拳捶在他肩头,“老是戏弄我,你再这样我就不嫁你了。”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笑:“那怎么行,逗你是我最大的乐趣之一。”
  还是之一?商遥咬牙:“敢问长安侯,您还有什么高尚的乐趣?”
  他没答,低问:“身子还痛吗?”
  商遥忽然就明白了,甩开他的手:“疼着呢,三天不准碰我。”
  他继续笑:“原来……嗯,我知道了。”
  原来什么?笑容为什么那样暧昧?商遥郁闷,耍流氓真是比不过他,落下风的滋味真是不太爽。
  永和三年的七月份还真是一个炎热而又忙碌的季节呢。
  


☆、谁是杀手

  魏军一路凯歌挺进蓉城,大军攻破蓉城前夕,得知大势已去的潘太后和陈皓携着少数宗室在一干将士的掩护下仓皇出逃。肖铮本没有在随侍之列,但他怎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不动声色地尾随在队伍末。这个当口,众人逃命还来不及,自然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一行人行至桃溪时,安逸惯了且弱不禁风的陈皓从马上摔了下来,磕着了脑袋还出了血。他捂着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他们逃得匆忙,连太医也没有带。
  好在肖铮曾跟随过普华居士一段时间,懂一些简单的医理,他毛遂自荐地走上前给陈皓简单的包扎。
  陈皓眯着眼,借着昏暗的烛火看到面前的将士一个个神色惶恐,面露颓唐。
  这时,一位将士上前委婉地表示咱们跑不了了,还是投降吧。
  四面楚歌的陈皓情绪已几近崩溃的边缘,他暴怒地站起来:劝降者死!霍地拔出剑来朝那位将士刺去,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时间,陈皓忽觉手肘一麻,眼前一花,长剑已被人劈手夺过去,面前都是将士面如土色,早已软倒了膝盖。众将士蜂拥过来,却都不敢妄动。
  潘太后抖着嗓子斥道:肖铮,你大胆!
  陈皓不敢置信地盯着架在脖子上的剑,神色阴鸷。
  肖铮笑得极冷:“我有什么不敢的?还有,我不叫肖铮。”他一字一字,“我姓陆,陆礼。”环视周围一圈,扬声道,陈皓现在就是一个丧家之犬,你们豁了命保他做什么?更何况还是这样的昏君!忠言不肯纳,贤人不能用,护着他是想继续让他祸害苍生,祸害你们的族人吗?
  肖铮挑在这个时候策反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陈囯大势已去,陈皓异想天开想跑,可是能跑到哪里去呢?跟着这样一位只知寻欢作乐的皇帝毫无前途,只是这些将士由来服从且孝忠于陈皓,就算心中有什么想法,也不敢强出头。肖铮的当头棒喝敲醒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是谁也不敢先出头,就怕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孝忠陈皓的,万一被打成逆臣贼子当场格杀去哪哭去?
  潘太后被肖铮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气得七窍生烟,她必须得说些什么挽回军心,迅速地回道:“众位休得听肖贼子胡言乱语……”可惜,话还没说完,只见肖铮微微一压,鲜血从陈皓的脖颈处渗出来。潘太后目眦欲裂地扑上去,肖铮出手极快,反手一抹,咚一声,陈皓倒下去,睁着眼咽下最后一口气,潘太后也没能逃得了,被肖铮毫不犹豫地一剑解决掉。
  这一切不过是瞬间的事而已,围观众人呆若木鸡,大多人人是默认的。却仍有少数几人上前讨伐肖铮这个乱臣贼子。肖铮轻松解决掉,还剑归鞘:“良禽择木而栖,砍下他们的头颅还可以向魏国邀功。”
  肖铮成功将一众将士策反,又带着陈皓的人头返回宫城,辉煌的灯火将静静伏在深夜里的宫城点亮,城墙上依旧喊杀震天。肖铮骑在马上,手里高高举着长矛,长矛顶端是陈皓的人头,在这亮如白昼的夜里赫然可见。
  肖铮长啸一声,一手举着长矛,一手勒着马缰在殿前的广场上飞奔起来。
  宫人侍卫们惊慌失措地奔走相告,陈帝被斩首的消息顷刻之间传遍整个宫闱,皇帝都死了,仍在城墙上坚守的将领哪还有斗志,这苍白的而无力的抵抗护得不过是一名残忍嗜杀大难临头只顾自己逃跑的昏君,他们的负隅顽抗显得尤为可笑。
  大多数人宁愿苟且地活着也不愿意英烈地死去。于是纷纷缴械投降,主动打开了城门。
  魏军攻陷陈囯的消息传至永安,举国沸腾,陈囯文武群臣几乎是毫不反抗地配合一切善后事宜。
  程青越凯旋归来时,时值八月初。彼时裴楷之和商遥已成婚月余。程青越已许久不见裴楷之,特意拎了从陈囯觅来的好酒登门拜访,一边喝酒一边谈天,期间同裴楷之谈起了杀死陈帝的肖铮。
  商遥听完沉默了片刻道:“早就知道肖铮是个假名字,原来他叫陆礼。”
  裴楷之说:“陆氏是陈囯的大族,陈皓即位后灭了陆氏三族,连最小的婴儿也没放过。看来肖铮跟陆家有渊源。而且是很深的渊源。”
  程青越听他俩讨论得挺热烈,不由问道:“你们两个也认识他?”
  商遥忙撇清:“我不认识,我是听景言说起过。”
  裴楷之附和:“我在陈宫中和他打过几次交道。”
  程青越灌了一大口烈酒,大笑道:“真是巧了,我和陆礼还是旧识呢。”
  裴楷之好不惊讶:“怎么认识的?”
  程青越道:“大概有四五年了吧,当时我投在凉王帐下,那时还未做到将军的位置,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而已,凉囯和燕国历来就是死敌,大小战争不断,陆礼当时是燕国将军手下的主薄,有一次战役,燕军败退,我乘胜追击,本来可以将燕军统帅斩首的,谁知被他给拖住了,他那时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嫩的可以,看着还有点书生意气,一开始我没把他放在眼里,谁成想他力气大得惊人,身手也不错。我当时十分纳闷,他领着文官的却有着武将的身手。所以对他印象十分深刻。虽然多年没见,他变化也挺大,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不过他似乎不愿意别人叫他陆礼。”
  商遥心中一动,和裴楷之对视了一眼,问道:“那肖铮是燕国人?”
  程青越摇头:“他本是陈囯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独自北上去了燕国,兴许真的跟陆氏有关系。”
  商遥心想,肖铮曾在燕国为官,会不会跟黛妃有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是家仇的话好像不太可能,因为肖铮是陈囯人。黛妃再有权势,胳膊也够不到陈囯去。
  难道黛妃曾羞辱过他?可是他级别很低,貌似接触不到黛妃。
  那还能有什么原因?国仇?商遥觉得这个更扯,因为她在肖铮身上看不到高尚的爱国情操。他这个人很自我,对周围人也很淡漠,更别说去忧心天下了。真正的爱国志士应该是像程青越这样的,君王虐我千百遍,我待君王如初恋。
  只听程青越又道:“我本来要带陆礼回永安受赏,可他坚决推辞,真是个怪人。如果不是想求功名,为何要进宫当侍卫?既然想当侍卫,在陈囯当和在我们大魏当又有什么不同呢?”
  裴楷之:“世上不只有名利二字,他追求的是刺杀昏君的快意。”
  程青越道:“弑君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裴楷之笑笑:“他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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