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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兽还美的男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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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设雅致的女子闺阁中,柔软带点娇憨的嗓声从屉床纱帘内逸出。「连过年都没能回来,年夜饭是团圆饭呢,姊夫不回来团圆,姊姊理都不理吗?」
    犹落着轻雪的北地夜里,外边桌上仅留一小盏将熄未熄的烛火,伍寒芝跟妹妹一块儿躺在软榻上。
    精致屉床上的两幕轻纱垂落,将周遭掩得朦胧,连淡淡透进纱内的微光都被染得晕开似,让她的心也跟着朦朦胧胧。
    ……很想叹息,但到底叹不出快要凝结成团的抑郁。
    「办完事,他自然就回来的。」顿了顿又道:「也不全为了大庄的事,你姊夫他……他也顺道访友,他也有自个儿的事要办,过年团圆饭没能吃上,中秋的团圆饭应是能赶上的。」
    「中秋?!」蜷在姊姊怀里的伍紫菀屈肘撑身,眉眸间的厉色一闪即逝,化作隐隐兴奋,她小心翼翼问道:「姊姊确定姊夫真往中原去吗?离中秋还有长长大半年呢,姊姊根本不知姊夫行踪,其实就随便说个归期搪塞,想安大伙儿的心是吧?姊……他、他是不是跑了,不回来了?」
    伍寒芝眨眨略觉困乏的眼,微微笑,张口想说些话却一时语塞。
    说什么好呢?唉。
    「他会回来的。」不再费力圆谎,就说她始终相信的。
    「姊,他不会!他把你丢下,你别再替他粉饰太平,他不——谁?!」伍紫菀被突然出现在轻纱外的黑影吓得惊叫。
    那人行如鬼魅,悄无声息现影,微弱烛光被不知从哪里渗进的风丝陡地拉长,颤颤跳动,登时满室诡谲、非常怪异。
    伍寒芝却怔怔坐起,往雁床外边挪了一下就不再动了。隔着轻纱望去疑似梦中,她忽而笑,声音低柔欢愉——「回来啦?你……你肚子饿不?」
    她想再说话,面前轻纱猛地被扯开,一双强健长臂探进来逮人。
    「胡乱闯姑娘家的香闺算什么?你、你滚出去啊!回来干什么干什么?你这人……姊姊!姊姊啊——」伍紫菀抢不过对方,眼睁睁看着姊姊被「鬼魅」捞了出去,顿时气得本性抬头,眸子都窜火了。
    但「鬼魅」瞳仁里的火窜得更亮。
    把抢来的女人一把扛上肩头,他沉眉瞪人时,目光凌厉得宛如破空电闪。
    屉榻上的伍二小姐尽管不甘心,却也被瞪得心肝乱颤,不敢再骂,只能一脸忿忿地把姊姊让出去。
    邬雪歌仅花一日就赶上近千里的路程。
    还是觉得太慢,那焦躁甜美的热度一直在胸间闷烧。
    渴望见到妻子,渴望得指尖发颤,而十指连心,心亦是颤抖的,只有见到她才能止住这种古怪的痛苦。
    他遍寻不着,只在妻子院落里专供婢子守夜憩息的纱橱里找到桃仁。
    小丫鬟尽管吓得小脸微青,还是指了个方向给他——
    竟然又被拐了去,陪家里的二小姐睡觉。
    他不在跟前,伍紫菀会如何诋毁他、离间他们夫妻俩,他多少能猜到,但真正亲耳去听,见妻子被逼得无言,那滋味实在憋屈难受。
    更难受的是,他还不能一掌拍了对方了事。
    「怎么这么湿?全身凉透了呀!」被一路扛回自个儿院落、搁回自个儿榻上的伍寒芝七手八脚爬下榻,从矮柜里取出干净棉布,一股脑儿往他头上、身上擦。
    进到屋里之前,邬雪歌先去后院引水入宅的一处水渠边洗浴冲澡,反正夜深无人,他气息与动作俱轻,除水声外什么也没,索性脱得精光洗个彻底,连乱发都洗了,急着干干净净见人,哪还有工夫擦干身体、绞干湿发。
    「衣裤都湿了呀还穿?快脱下。」
    妻子软软叹气,嘱咐了声就忙着帮他翻找全套的干净衣物。
    他乖乖照做,卸下披风和衣裤,踢掉靴子,脱了个赤条精光。
    「好了,就穿这套……啊?!」伍寒芝抱着一迭干净衣物甫转向他,结果是连人带着衣物被他搂个正着。感觉脚下一轻,人已被他带进床帷里。
    他浑身赤裸,目光如炬,欲念仿佛还揉进更深沈的情绪。
    她一时之间无法分辨,但身子因他带火的注视燃起火苗却是再清楚不过,于是肌肤温烫,心房亦烫,神魂入了酒似,烫在壶里泛出润厚香气。
    她主动吻他,很怕他仅是一抹幻影般拚了命亲吻,边吻边掉泪。
    岂知男人较她凶狠数倍,主导权一下子就被抢走。
    像闷烧的那股痛在胸间膨胀再膨胀,终因妻子带泪的一个亲吻而炸开,邬雪歌疯了似狂吻回去,双手急切难耐地除去挡在两人之间的任何隔阂。
    将怀里的人儿扒得跟他一样赤裸裸,如此肌肤相亲,他将脸埋在她颈窝处深深吐纳,喉中终于滚出一声令人颤抖的嗄吼。
    「……雪歌?」伍寒芝还是没搞懂他怎么了,但,两人之间像也不需多费唇舌,丈夫侧过脸又来索吻,带茧的掌心揉弄着她的胸乳,以指腹不断摩挲早已翘挺的乳尖,她茫茫然在他身下扭动,思绪渐成一滩软泥,由着谁搓圆捏扁。
    全身上下都被吻了遍,潮湿不已,两腿间的蜜处更是润意不断,她双臂攀紧他,泪掉得更凶,却被他捧高腰臀,扳开一双玉腿。
    就这么瘫在被褥里看他埋首在自己腿间,挺直的鼻抵近,嗅过又嗅,似极爱那气味,嗅闻尽兴后张嘴去舔吮。
    伍寒芝腰骨一颤,惊叫了声又想闭起眼睛掩耳盗铃。
    但这次没办法,再如何不看不听还是开口求饶了,在他唇舌之下她泄潮颤栗,脚趾瑟缩,腿肌绷紧,人几要昏死过去。或者……根本已昏死过去了。
    幽幽转醒时,她是伏趴着的,两只手被分别扣住按在榻上。
    吻落在她肩背,沿着脊梁骨往下吮咬轻啃,在腰臀间那优美弧线留连许久。
    「雪歌……」她勉强撑身想回眸去看,受箝制的两手让她不大能动弹,男人在此时从她背后挺入,以最亲昵却也霸道的方式进到她身体里。
    湿到不行,被蹂躏成一片带香的泥泞。
    灼硬的命脉深埋在她体内律动,强而有力地驰骋,伍寒芝叫都叫不出了,不是瘫软如泥由着他胡来,而是骨头里的水全都蒸腾似,整个人都化掉了。
    记不得闹了多久、记不得怎么结束,她清醒过来后眼泪就一直流。
    邬雪歌不禁慌了,知道是自己太过分,但不晓得该怎么哄人,只好下榻去要热水,一桶桶提进净房,再往大浴桶里兑水,注个七、八分满。
    桃仁丫头在小灶房帮忙烧好热水后早被他赶回婢子房,他亲自服侍妻子,将她打横抱进净房,搂着她一起入浴。
    「……对不住,你……你别哭、别哭。」他真急了,妻子无声落泪的样子让他相当难受,都觉干脆拿刀砍他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下重手。」
    「你回来就只会……只会欺负人……」伍寒芝哽咽道。然,她之所以落泪不止,不全因为他的「手段凶残」,而是见着他,终于等到他归家,一颗高悬多时的心也才重新落回胸房,心绪尚未平复,话都没能说到两句,就被他发狠作狂地闹了好几场,这才闹出她这些泪。
    邬雪歌叹了口气,热着脸认命道:「想你了,就、就有些心急。」
    总不能跟妻子说,他是吃起她家妹子的醋。一回来就见两人相拥躺在一块儿,真不知妻子被占去多少便宜、吃去多少嫩豆腐!
    闻言,伍寒芝在他怀里仰首,丹凤眸犹染水气,挂在颊畔的泪像惊到忘记要掉。「你说你、你想我了……」
    丈夫没再答她,却收拢双臂将她搂紧,埋首在她的颈后和肩胛处,热呼呼的气息喷在她裸肤上,像把她的心也融化掉。
    他在脸红害羞吗?
    像她每次靠在他身后,拿脸蹭他肩背那样,因为害羞了,不好意思让人瞧见。
    「我也想你的。」她低声道。「很想很想。」
    泪水止住了,她破涕为笑。
    浴罢,两人彼此擦净水气、换上干净单衣回到榻上。
    邬雪歌从脱下的一团衣物中摸出一根约有四寸长的兽牙递给她。
    「往南边时遇到一头黑豹,凶猛异常,无法沟通,它追着我好些天,本不想伤它性命,还是不得不了结。」人有恶徒、兽有恶兽,他难得碰上这种降服不了又伺机而动想吞掉他的,野兽有这样的气性其实挺值得珍惜,要不是见它想拿老樵夫一家子打牙祭,他也不会出手。
    「是那头黑豹的牙?」伍寒芝拿在手里好奇端详。
    兽牙已经过处理,原本的外形还在,里边却似空心,还开着一道甚小的吹孔。
    邬雪歌假咳了声道:「你那个什么祖辈传下来的驯兽铜铃已是旧物,可以换换,又刚好得了这根黑豹牙,适合做个牙哨子……听见这牙哨哨音,野兽不仅不敢靠近,还会躺平了任你荼毒,往后在外行走有它傍身,可保平安。」
    伍寒芝放在唇上试着吹了一声,发出的声音低幽幽,竟颇为悦耳。
    气息微促,她捧着牙哨,眸光渐渐模糊。
    「怎么又哭?」邬雪歌挠脸抓耳,这一回真不知自己做错什么。
    「……是你给的。」她扬眉,泪眸弯弯,鼻音虽浓却笑得很美。「是雪歌亲手做的,然后送给我的。」
    触感冰冷的兽牙都被她手心焐热了,也可能是因心太热,对丈夫所赠之物太喜爱,根本感觉不到兽牙的寒光迫人。
    「我会一直带着,会好好用它。我很喜欢很喜欢……」
    她雀跃的脸容看起来格外稚嫩,开心到眉眸飞扬,像从来没人特意送过她什么,才会得到一个小小物件就欢喜成这样。
    这瞬间,邬雪歌内心再次涌起那种焦躁到心软又心痛的古怪感觉。
    他倾身吻她。
    还没想明白的事就不想了,两人能这样走在一块,也挺好。
    就这样,也挺好。
    又迎来新一年的春暖花开。
    春临西海药山,生机盎然,大庄里好多大畜小畜都发了春,看对眼了就忙着配种受孕,然后不知是不是春太暖、花开得太盛,引来注生娘娘青眼垂爱,大庄里的年轻媳妇子好几个肚皮都传出好消息,就连当家的大小姐也受注生娘娘照拂,竟也怀上两个月了。
    成亲一年有余,能顺利怀上,伍寒芝当然欢喜,只是把伍夫人惹哭了好几场。
    她家娘亲本就是柔水掐捏出来的,如今伍家堂有后,不管是男是女,到底慢慢地开枝散叶中,一想不禁感慨万千,喜极而泣的眼泪掉都掉不完。
    而娃娃的亲姨伍二小姐紫菀虽不像伍夫人感动得有泪如倾,也是整天就想粘在姊姊身边,但受她注目的地方稍有改变,以往喜欢搂着姊姊、蹭着姊姊,如今则喜欢哄着姊姊的肚子——
    「我是娃娃的小姨,最亲最亲的姨啊,娃娃先乖乖待着,慢慢长大,等瓜熟了再落地,姨会一直在外头等着,姨会待娃娃很好……」
    「就咱们几个开心过活,姨跟娃娃玩,一直跟娃娃玩,咱俩儿都是娃娃的阿娘和姥姥的心头宝,咱们是一国的,好不好?」
    见菀妹坐在小凳上、正经八百地对着她依然平坦的肚子说话,伍寒芝总苦笑不得,终于在某次,她摸摸妹妹的脸轻柔问——
    「娃娃应该会有一双蓝眼睛,可能发色也不是黑的,你会觉得娃娃丑吗?」
    「咱们家的娃娃只有漂亮的,蓝眼睛怎么了?就算是红眼睛都漂亮!怎么都是美!」粉拳一握,非常义正词严。
    伍寒芝笑叹不已。自家妹子偏心偏得厉害,完全大小眼,有人生着一双蓝眼睛是鬼模样、丑八怪,她们伍家的娃娃蓝眼睛就怎样都好看。
    她一下下拍抚自己的肚腹,嗓声更柔。「娃娃说啊,听到菀姨的话了,会乖乖的,慢慢长大,拜托菀姨也要乖乖的,不闹事,等娃娃出来一块玩呀。」
    姊姊意有所指,话中有话,伍紫菀哪里听不出?娇丽脸容一阵红一阵白,干脆把脸埋进姊姊裙间,模糊哼个两声混过去。
    「情敌」之间的心结是很难解开的,要不,邬雪歌也不会每每见到伍二小姐就想发火,缠他妻子一个还不够,将来怕还要巴上他的儿子或闺女。
    妻子被老大夫确诊是喜脉的那时,他内心尝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想起娘亲、想起年幼时受到的异样目光和欺辱,娘亲待他并无不好,只是娘心中最紧要、最在意的那人从不是他。
    但他知道,妻子一定会待孩子很好很好,很可能好到……好到将他挤下位。
    妻子曾说因中意他、心悦他,不想错过,往后孩子出世,怕是再中意、再心悦,最喜爱的仍是孩子,再加上还有一个他不能轻易拍死的伍二小人……呃,伍二小姐在一旁窥伺,见缝插针,光想着这些,心如吊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让他常望着妻子就看到呆掉,陷入很深的纠结中。
    春日午后,离大庄三十里外的山坳野原来了一大群野马,每年兽类发情繁殖的时节一到,都能见着这样的景象。
    大庄的汉子会趁此时机在野马群中相一匹好马当作种马,只是相中归相中,能毫发未伤地将相中的野马捕捉到,才是真功夫。
    邬雪歌随大庄的汉子们去到那片被高低不一的山丘围绕的野原,大伙儿又埋伏又观看,低声讨论许久,争到面红耳赤没个定论,他就淡淡一指,指了一匹白毛褐点的骏马,学大伙儿压低声量道:「就牠。肯定能让大庄的母马全怀上。」
    他仅出意见,并未出手,他眼光绝对是好的,但能不能逮住那匹骏马作种,一切还得凭大庄男人们的能耐。
    选了个较高的地方落坐,居高临下看着大小汉子们甩绳、抛掷、追逐、套马,骚动掀起,分工合作时还得忙着躲马后踢,总之非常热闹滚滚。
    一只不满六岁的肥娃被他顺道拎到高处观战。
    娃娃今日缠着爹出来看马,此时身为肥娃爹的大庄汉子正在底下跟同伴们一块奋斗,肥娃留在下方太危险,竟一托托到他手里。
    「你干什么?」邬雪歌眼角余光觑到孩子蹲圆圆,探出肥臂好忙碌。
    「采花。」娃娃认真回答,胖颊忙得红扑扑。
    高处的草坡上开着不少野花,红的、白的、紫的、黄的……立时把孩子的注意引了去,娃娃手里已采了七、八朵,握成一小束。
    「底下的大兽不好看吗?男孩子采花干什么?」邬大爷挑眉。
    「娘喜欢花,智儿采花送娘。娘开心,智儿开心。」说着,抬起胖脸冲他咧嘴笑,仿佛小小脑袋瓜里已浮现娘亲收到花时无比开心的脸。
    邬雪歌瞬间如遭重锤。
    如此这般轻易的事,怎么他就没想到?
    娃儿采花送娘,娘开心;他采花送妻子,妻子当然也会开心。
    瞧他之前送的那根黑豹牙哨,她简直爱不释手,开心得都流泪了,自己是该多送些玩意儿给她,花很好,没有姑娘家不爱花的,这原野上一大片,够他采出一大捆扛回去送妻子。
    「喂,左边这片是我的,你采那边,别挤过来。」跟孩子争起地盘了。
    男娃没理他,埋首继续忙,且重质不重量,很热衷花色的搭配,没多久已采出满满的一把缤纷,正用一条长草努力绑成花束。
    身为采花新手的邬大爷很懂得有样学样,各种颜色的花都采,就见他在高处草坡上东窜西跃,使出高绝轻功如呼吸吐纳那样自然。
    蓦然间,他双足轻落,闲散般静伫,长身未动,只有头朝身后略转。
    「出来。」脸色倏转阴沉。
    「欸欸,果然是当年独闯武林盟比武大会、一个打遍全场的厉害人物,在下这一手隐息轻功自认还拿得出手,未料人在百步外就被邬爷听了去,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本以为怎么也能近身到二十步之内。」
    邬雪歌徐慢转身,边道——
    「隐息轻功是辽东叶家的独门功夫,叶家不收弟子,功夫传子不传女,阁下是叶家老么?」双目直视着立在三大步外的年轻公子哥。
    那人抱拳作揖,笑道:「邬爷瞧得真准,在下在家中行五,今年十六,确实是叶家么儿。」
    「你叶家的功夫不俗,隐息轻功更是绝技中的绝技,再下苦功练个十年,或许能近到离我五十步之距而不被察觉,至于你说的二十步之内……」他眉目间不耐烦的神色渐聚,冷声道:「即便阁下练一辈子,也不可能办到。」
    叶家小五闻言搔搔头,笑得倒爽朗——
    「本来是不信的,今日寻到邬爷,也算小小交了手,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正是这个理,在下甘拜下风啦,欸,依我瞧,我大哥、二哥肯定也非邬爷对手,但他们两人可固执了,还有一大票自觉是江湖高手中的高高手,那些人没那么容易被打发掉的,没见到邬爷真会闹个天翻地覆啊。」
    轰——
    这一下,邬雪歌脸色不是阴沉而已,是瞬间惨青。
    他将肥娃抛给十六岁的少年公子哥照看,起脚飞驰,足下轻功使到极致。
    大庄怕是乱了!
    避开这些年,以为日子真能安稳,却又被缠上。
    那些江湖人、黑白两道的人,不与他一战决胜负,不会干休。
    白道上的武林人士寻他,不少是因他的名头太盛,小小年纪捣了武林盟不说,顶着武魁首的封号却接连两回缺席比武大会。
    他不现身接受挑战实教人不服。
    尤其一些武林后起之秀,根本觉得他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黑道上的江湖人寻他,一半当然也想拿他在道上扬名立万,另一半则是努力游说他入帮入派,大概是因他当年一怒之下将玉镜剑宗闹得灰头土脸,连自家师门都能下狠手的人,战力又奇高,不走邪派着实可惜……之类。
    未进到大庄,外边的炮制药场已然出事。
    邬雪歌赶至时,药场几被完全包围。
    纵目环顾,四周的瓦顶、飞檐和几株大树上都来了人,擎刀持剑、抡棍横枪,男女老少,各路人马皆有。
    怀着身孕的伍寒芝近日较少上山,不是待在大庄就是往药场跑,今日遇上这等奇诡局面,段霙等人里三层、外三层将她护在中间与这些不速之客对峙。
    这批江湖客光杵着不言语,把玩手中兵器和暗器,眼神盯得人发毛,这样岂是办法?不顾段霙阻止,她排开自家护卫们走到前头,甫启声问了句众人来意,有好几人已从瓦顶跃落,一落地就起脚踢翻炮制的锅炉,把层层分类晾晒生药的整排高架也给踹倒,怪声怪气道——
    「咱有个兄弟姓骆,人称『域外第一血刹飞龙』,一直以来都替域外欧阳家办事,没想前些日子赖以糊口的活儿让人给砸了。听我那骆兄弟说,砸得他没饭吃的家伙就住这儿,褐发蓝眼,操的却是挺正音的中原腔调,不查不知道,查了才知是个人物,瞧,咱把消息放出,江湖上的人都往这儿赶哩,他人呢?当缩头乌龟了吗?」
    「啲,大哥,先别管什么缩头乌龟,您瞧这位什么当家大小姐的小娘子生得可真水灵,远看着顺眼,近看着是养眼,娘子啊,来来,让哥哥我再近些瞧瞧,多看两眼不会少你一块肉。」不仅直勾勾看得入骨,爪子还探近想摸上两把。
    段霙等人怒目相向正要动手,手还没动,一道疾影袭来!
    接下来就听到一阵阵肉身撞上壁墙、骨头碎裂的声音。
    大庄的护卫们只有段霙勉强看清,看到他的邬兄弟、伍家堂招进门的大姑爷乍然现身,挡在大小姐身前,把那只胆敢探近大小姐的爪子硬生生扳断,起脚一踢,那家伙没发出半点声音,因人已砸在壁墙上昏死过去。
    旁人辱他,邬雪歌勉强能忍,对妻子出言不逊甚至想动爪,那是自寻死路。
    他连脚猛踹,异常凶狠,瞳中又窜蓝火。
    真的是眨眼间的活儿,他把跃进药场二十来名自诩是高手的江湖人全给踹飞,药场的壁墙粘着好几具躯体,有的滑下了,有的直接卡出个人形不动。
    「原来是你泄漏我的行踪吗?」
    邬雪歌笑了,笑得教人毛骨悚然,他特意留下一个,最后一个,那个骂他是缩头乌龟的家伙。
    他仅踩断对方两膝,还没踹飞,他可有好多法子想拿对方炮制,就跟妻子炮制百药那样,煎、煮、炒、捣、碎……一项一项施展开来,一定能整得对方生不如死,让自己非常解气。嘿嘿……嘿嘿嘿……
    他的五指缓缓捺进那臭家伙的天灵,对方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不住翻白眼。
    他愈笑愈畅怀,恨极了,所以痛快。
    所以要让这混帐东西很痛很痛、痛不欲生,他的痛快才能翻倍再翻倍……
    「雪歌,够了。」
    低柔且熟悉的声音传来,邬雪歌耳鼓嗡嗡鸣动。
    像听到驯兽铜铃和牙哨哨音的猛兽,他心头陡颤,气劲不由得一弛,头顶险些被他戳出五个窟窿的家伙白眼直接翻到底,口吐白沫不醒人事。
    再无心理谁,邬雪歌只顾着循声去看。
    妻子润嫩的鹅蛋脸就在眼前,他的一手被她一双柔荑稳稳合握。
    她朝他露出笑,很美很温柔很让他心热的那种羞涩浅笑,两瓣朱唇动着——
    「是采来给我的吗?」
    他微微定神,发现被妻子握住的那一手,手里犹抓着一把野花。
    「……谢谢,我很喜欢啊。」瞬也不瞬看他,眸睫却像濡湿了,不知是感动抑或紧张,两扇长睫竟细细颤抖,连眸心亦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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