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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千绪系列之拈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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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费了,当真浪费了,一滴多少钱啊。”辅景肉疼的表情恨不得把那些枯死的植物倒提起来,让它们把□□吐出来。
  “我喝的是……哪瓶?”螫蛰颇有些后悔,自己疼糊涂了,接来的东西竟然随意入口,螣蛇山主的东西哪里是随意消受得起的。
  “我刚腾了个最便宜的瓶子给你,周围没找到活水,我就自己涮了涮。”为了躲避暗处的追杀盯梢,二人故意选了偏僻的近路,绕开人烟必定要绕开水源,水囊中的水是出发前算好的,不可随意动用。
  “自己涮?”是她脑子里的经脉也逆行了,所以傻到听不懂人话了么。
  “能走了吗?明早就能到拈花教了。”辅景小心地收起一包□□毒粉毒虫,“走不了的话歇一晚也可以,我刚在周围布了简单的阵,明早前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
  螫蛰突然抓住辅景的左臂:“你手腕上为什么包着自己袖口的布条?”
  “我觉得这个装扮比较帅,尤其左右不对称,我觉得更帅,虽然我本来就已经很帅了,不要爱上我啊……啊啊啊啊!你别捏啊啊啊啊啊!”辅景连忙把手臂往回抽,螫蛰也没继续钳着,只是默默低头沉默。
  辅景把被捏裂了的伤口重新包扎,看螫蛰神色不明的盯着自己,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讷讷:“我出门光顾着装金疮药和毒药了,忘了带其它的。不过我从小学医,所以血里有药,你也能好受一点……啊那个□□瓶我拿血涮过好几遍,保证没有□□残留,你放心……”
  “辅景,”螫蛰第一次认真地叫他的名字,让辅景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我们逃……”
  “让开!”辅景因为气氛太认真,想起身缓解一下,然而不小心左脚拌右脚、右脚回勾左脚,整个人重心不稳地面朝螫蛰扑了下来,把她整个人死死地压在身/下,与此同时,一枚暗器贴着螫蛰的耳畔险险擦过。两人贴得太近,全身的血液霎时冲向心房。怔忪间,螫蛰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跳声声声敲打着耳膜。
  “你疯了?不会武功逞什么能!”螫蛰迅速反应过来,拖起辅景,把他扔到身后,拔剑挑开密集的暗器。
  “我就是左脚拌了右脚一下摔下来了不是逞能……”辅景心心念念为刚才的行为辩解。
  “你闭嘴。”螫蛰带着辅景边挡边退,大概受阵法的限制,并没有人过来,只是隔着一段距离投暗器。辅景紧紧地跟在螫蛰身后,螫蛰偶尔回头,看到辅景一脸大限将至的表情,突然没忍住“嗤”地笑出来。笑声太突兀,两人都愣住了。辅景最先回过神来,赶紧嚷嚷:“笑什么笑,别看我了,看暗器啊!”
  一阵暗器结束后,大概因为补给不足没了声息。螫蛰趁机拉着辅景绕出阵法,借着夜色默默撤出了树林。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告诉我,这章内容到底哪里不良了?到底哪里不良了?【审核饶过谁orz

☆、六

  六、
  自当晚树林遇袭后,追杀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大概是螣蛇山的现状已经暴露,二人行踪多半也已被发觉。螫蛰一路躲避着各路袭击,容不得片刻的喘息。二人被逼得几乎是滚进了拈花教。
  “教王已在松竹斋等候。”报完信,信使轻功施展,片刻便不见踪影。
  不似其他帮派总坛的金碧辉煌,也无刻意营造的雅致,整个教内的布局就像未曾经过任何装修一般,看上去更像个曾经显盛一时的家族破落衰败后的宅邸。
  “你们教王真是品味独特。”许是确认不再有追兵跟随,辅景又抽出了他的折扇开始晃起来。
  “闭嘴,跟着我。”螫蛰在前走着,奈何没任何内力的辅景根本跟不上,她思忖片刻,拽起辅景扛在肩头,随后快速向松竹斋走去,颇有强抢民女的架势。
  斋内,袅袅茶烟遮住了斜卧在竹榻上的容颜,只可从身形依稀判断出是个女子。
  “螫蛰,回来了。”教王不紧不慢地用杯盖滤着茶叶,随后半支起身,茶烟散去,露出的却是一张狰狞的青铜獠牙面具,“东西呢。”
  螫蛰上前跪下,把两只瓷瓶双手奉上:“螫蛰不辱使命。”一旁的婢女立刻接手,把东西放在几案上。
  “辛苦你了。”面具后的女子轻笑了一声。“卷耳那孩子的祭日快到了,本王提前催动你身上的蛊虫也是怕你在外耽搁,误了时日。”
  螫蛰只是沉默地看着地面,不愿开口回答。
  “说到底是本王的过失,才将你们二人放成一组。”尽管语调间未闻歉意,但“过失”二字分量已足够让整个书斋内的婢女跪了一地,“若本王愿意当时再早些去,或许还能留她一命,她也不至于那么快被你毙于剑下了,本王只能赐她厚葬了。”
  “教王仁慈,螫蛰不敢奢求更多,只愿为教中再尽绵薄之力。”螫蛰平静地俯身叩谢。
  “你这孩子,别总是打打杀杀的,有空便多去看望看望朋友。当年捡你的时候才多大点,转眼都能为我做事了。”像是有些疲累了,教王挥手让螫蛰退下。抬眼看到了一直站着不动分毫的辅景。
  “螣蛇山主,久闻大名。本王未能提前设宴款待是本王待客不周。”颔首示意看茶上座,“您远道而来,可是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看着教王的面具,笑道,“只不过求一处傍身之所,更何况牵机蛊虽作见面礼奉送贵教,但其用途与饲养方法还是只有鄙人知道的好,这样牵机蛊在哪,鄙人在哪便安全了。”
  “螣蛇山主便言多才,本王亦早有耳闻。”教王掩唇轻笑,完全坐起,话锋陡然一转,字字如冰,“本王虽不才,粗通用蛊之法,姑且不用劳驾山主了,来人——请螣蛇山主赴黄泉一游!”
  辅景看着围上来的教徒,不紧不慢地展了折扇晃悠起来:“牵机蛊虽可生死人肉白骨,子蛊的受者却永远无法拥有母蛊施种者的记忆——无论过去或是将来,我说的可对?”
  “呵,本王再不才,这点还是知道的……”
  “我有方法,可使他记得一切。”辅景笑着打断。
  “什么?山主说笑了,这可是牵机蛊最大的优点,我为何要让他记起。”
  辅景只是微笑不语。
  教王突然一顿,抬手制止部下,并让他们退出房间,凌厉的气势突然颓唐下来:“说吧,什么方法?”
  “牵机蛊种下半柱香内,施种者对受种者说下任务内容,则受种者穷尽此生,只为完成这一任务……”
  “不用那么多废话,你只要说怎么做?”
  辅景没忍住笑出了声:“鄙人若说了,教王可还能给鄙人一条生路?”
  面具后的脸看不到表情,沉默半晌后,才开口道:“说吧,什么条件?”
  “容鄙人在此叨扰一段时日,待风头平息后,鄙人自当留下方法再离开,在此之前,蛊虫可放在松竹斋中,由鄙人亲手饲养七七四十九日便可,左右教王您也不急在这一刻,人与物都已在您的手上,而鄙人只求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罢了。”说罢,辅景起身向教王行了深深的一礼,“鄙人感激不尽。”
  “……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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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螫蛰退出松竹斋后,担忧地望了一眼仍站在原地悠哉悠哉摇扇子的辅景。
  “我终究赌输了。”身侧突然传来螟蛉的叹息。
  “不懂你对他都执着些什么。”螫蛰不想理睬莫名出现的螟蛉,只是避开她朝教中最边角的地方走去——小耳的墓碑所在。
  “我再执着,好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总比为个死人愁眉不展的要好。”螟蛉不在意地笑着,“我知你因小耳的事怨怪教中所有人,可你这个月的解药总得拿啊。”
  劈手夺过螟蛉手中的解药,螫蛰一言不发地向陵墓走去。
  “啧,这破烂性格真是一点没变,看来要换方法了……”默默目送着同伴的背影,螟蛉莫测地自言自语。

☆、七

  七、
  尽管一早便想去小耳的墓前祭扫,然而刚回教的她一堆事务缠身,勉强应付交接后已是月上中天。白日太过喧闹,如此时间更得寂静,也是好的。无论外界风云如何翻涌,墓碑是凝滞的时光——一切纷争与长眠其下的人再不会有任何相干。
  教中禁酒,螫蛰只拎了一壶茶来,却意外地发现卷耳的墓已被仔细地清理过,案头的贡品也已替换成新的。
  不远处的石几前歪歪斜斜地挂着一个人影似在举杯对月独酌,一副再喝下去就将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月光下的人影有些不太真切,隐约看到辅景单手提着壶柄,仰头也不看壶嘴对没对准就往下倒,壶中液体淅淅沥沥地洒了一身。
  “……我姑酌彼金罍,唯以不永怀。”
  “……我姑酌彼兕觥……”
  螫蛰有些不明白状况地走近这个貌似在撒酒疯的人类,想弄明白辅景又在唱哪出。却冷不防地被辅景扯到身前,辅景只是抱着她,把下巴搁到她肩上,喃喃:“……唯以不永伤。”
  “你发的什么……”螫蛰拿过酒杯闻了一下,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白开水疯?”
  他不答,耳边只闻他轻缓的呼吸。
  “你原本认得小耳。”或多或少,螫蛰对此早有猜测,但直到此刻才出口。只因话音如刀,势必将所有过往凌厉地斩断。
  “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辅景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螫蛰脖子上的碎玉,“这个簪子是我十岁那年找了自己捡到的最好看的石头亲手刻给她的……好好的石头硬生生地被我砸得那么扭曲……可她天天戴着……”
  “……小耳确实很喜欢,她曾经为了不让簪子碎,换手臂去挡刀刃。”螫蛰只是本能地觉得不能沉默,只能勉强忽略左胸的不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一些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但最终还是碎了,碎了,我才把它捡来,当宝贝一样地挂着……”
  “虫儿。”辅景突然出声唤她,螫蛰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他,嘴唇却不期然地被覆住,螫蛰大脑一片空白,“咣当”一声,手里的酒杯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一粒药被推进螫蛰嘴里,螫蛰下意识地咽了下去,辅景离开她,低低地笑道:“毒药。”
  螫蛰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不作任何反应。
  “骗你的。”看着螫蛰的表情,辅景突然撇过头,烦乱地开口,“伏念蛊彻底的解药。吃了它立刻离开这里,明天这里会被围攻。”
  “你有解药?”螫蛰的表情比刚才听到毒药时震惊更多,“那你……”
  “你真以为我为了你身上的蛊毒下山?”看见螫蛰似欲开口继续问,辅景迅速地截断话头,“树林里我真没想救你,那些都是我请来的武林正派人士,营造一个我被逼入拈花教的假象罢了,只是恰好绊了一下才救了你,虽然我根本不想。”
  “以为桩桩件件都是为你而做的吗?你怎么那么看得起自己?”辅景恢复清醒的面容,冷笑着摇扇,“莫非你喜欢我?”
  “唰——”螫蛰的佩剑不偏不倚地架在辅景的脖子上,“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辅景偏过头,用折扇把剑尖挑开一点,目光远远地锁住教王所在的松竹斋,笑答:“我只想让她死。”
  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辅景转头定定地看着螫蛰的眼睛:“你这把剑,是不是也这么架在小耳的脖子上过?”
  像被突然抽走了力气,剑尖贴着辅景的脖子缓缓滑落。片刻后,螫蛰抬手,用力地一巴掌抽在辅景的脸上:“小耳若知你现在如此,必定失望。”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
  螫蛰没有回答,转身便走。
  辅景没有再多看螫蛰一眼,缓缓蹲下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喃喃:“上好的白瓷啊,可惜了。”手不小心一抖,划出一道口子。
  **************************
  明明得知了辅景的计划,螫蛰却一点不想向教王告发。教王虽对她有栽培之恩,可与其说是栽培,倒不如说是打磨一件杀人利器。她突然也有点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何如此愤怒,她现在解药也已到手,说到底,这一切与她何干?
  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此时,北陵园中多出了一条人影。
  “卿儿,麻烦你了。”白衣男子淡淡地吩咐。
  “谈不上麻烦,教王无心教中事务多年,却用蛊毒掌控教中每一个人,我早有反意。”螟蛉妖娆地笑着,瞥见卷耳的墓碑,敛了笑容,低声,“斯人已逝,节哀。”
  “一别经年,却不知你沦落此间。”似不想再提往事,辅景主动转了话题。
  “当年蒙得老山主与您的救治,只是抵不过家境贫寒,我便辗转至此,况且谈何沦落,不过寄形于此罢了。”螟蛉也不执着再提卷耳,又继续她浑不在意的妖娆笑容,“另外,山主请别叫我卿儿了,我现在是拈花教,螟蛉。”
  “抱歉。”
  “明日总攻,教王即使防备,应该也不能料到我们如此迅速的行动。教中立场不明的人我已控制,其余大多也有反意。我无心教王的位置,只盼为自己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了结此生。”
  “解药我明日事成后会给你。”辅景冷静地应答。
  “罢了,我也不指望你能信我。”螟蛉随意地挥手离开。

☆、八

  八、
  螫蛰听到第一声喊杀声时便醒了,只是外间情况不明,贸然出去等同找死。趁无人注意到这里,螫蛰透过窗纱看到一片混乱,但她的住所因她的自请,在整个教中的最西边,且最为破落,暂时不会有人注意这里还有一个杀手。
  平时教王面前一样谦恭的教徒们,却混战在了一起。不知辅景给了他们什么药,教王催动伏念蛊完全失了效用。
  对了,辅景。
  螫蛰迅速地爬起,朝北园潜去。一路上不知是哪一派的人向她出手,螫蛰也不管对方阵营,直接出手打飞。无论昨夜再怎么生气,救人要紧,更何况辅景不会武功。
  然而当螫蛰看到站在人群中左手肆意挥洒毒粉毒虫,右手悠哉悠哉地打扇加强毒气传播的辅景,螫蛰觉得自己真是多虑了。
  刚放下心来没多久,余光敏锐地瞥见辅景身后一把明晃晃的兵器正刺向他。当下来不及多反应,螫蛰没来的及顾上漫天弥散的毒粉,翻下屋檐一招挑开兵刃,大约因为中毒,持刃的人后继无力,轻易地……扑街。
  辅景察觉身后的动静,转头看到螫蛰,神色却未见劫后余生的感激或是欣喜,反而眼中怒气越烧越旺:“我昨晚没告诉你赶紧给我滚吗?你他妈是没长脑子还是没长耳朵?”
  螫蛰劈手夺来身侧的一匹马,忍着中毒的不适使出全身的劲把自己和辅景甩上了马:“都他妈没长。”
  辅景没想过螫蛰也会说脏话,愣了一下,随后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找解药:“你冲进来他妈不知道闭气吗?”
  “你他妈果然不止带了□□。”
  “你他妈给我先闭嘴吃药。”
  “闭嘴他妈还怎么吃药?”
  辅景没理会她,身子一侧,哆哆嗦嗦倒了一手花花绿绿的解药,把身前的螫蛰扶正,全倒进了她的嘴里,看她的唇色恢复正常才松下一口气:“你现在算作邪教中人,带着你只会是拖累。你拖累过小耳,现在他妈想来拖累我吗?”
  “编,你继续编。”可能因为刚缓过来意识有些模糊,螫蛰死死地抓着辅景的袖子,“若嫌我拖累,你刚才救我干什么?”
  “你昨夜说得对,”辅景闭眼,好像忆起什么美好的事物,缓缓笑开,“小耳不会喜欢我草菅人命。”
  螫蛰闻言僵了僵,默默地松开手,端坐起来,策马快速向教外冲。
  终于出教,螫蛰专注地提剑削开挡路的人,辅景在后面洒毒洒得不亦乐乎。喧嚣和厮杀都渐渐被抛在身后,螫蛰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身后的辅景紧紧地箍着她的腰,凑在她耳边轻轻地呢喃:“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没有。”
  “你刚才救我干嘛?”他凑在她耳旁低声地笑。
  “发疯。”
  “我死了就不能缠着你了。”
  所以你要努力活长点。这句话螫蛰没有出口,只是沉默地抱紧马脖子往前冲。
  “我死了,你会不会陪我殉情啊?”这人油嘴滑舌的风流毛病永远不改。
  “不会。”有卷耳在等他,她干嘛殉情。
  “……那就好。”结尾收音近乎叹息,再也压制不住身体里乱窜的毒素,辅景的手终于松开,整个人支撑不住地倒下。在他找解药时,有一枚喂了毒的暗器破空而来,他本能地替她挡了。
  恍惚间看到螫蛰一贯冷静的面容终于崩溃,不停地问他解药在哪。医者的直觉在他中毒的一瞬间就告诉他,此毒无解。而他只感到庆幸,因他不用再经历眼睁睁地看着在乎的人消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钝痛。
  马蹄声哒哒地敲着,沿途风景迅速地向后掠去,扑面而来的风凌厉地刮着面颊,身后的人却像安静地睡去,呼吸越来越轻且绵长,绵长到螫蛰再也感受不到。
  ——除却风声,天地喑哑。
  

☆、辅景番外:嗟我怀人

  辅景番外:嗟我怀人
  因天资聪慧,他有幸被上一任老螣蛇山主捡来栽培——历代螣蛇山主都是被上一任从不知名的地方捡来的弃婴。
  或许因为奇门遁甲、蛊术、医术都不需要修习者过多的感情,因此历代山主没有一个摆脱单身的命运,或有不死心尝试者,均以桃花惨败告终。总之辅景就是这么被捡来了。
  捡来时的他太过瘦小,显然是先天不足才被抛弃。
  “这筋骨是练不了武了啊。”老山主摸着当时还未花白的胡子喃喃自语,嘀咕了一溜串的火啊天辅星啊文曲星啊之类的,“不过总的来说,娃娃你命很好哇,虽有个劫数,不过还是会被人化解,啧,命好的人才最有本钱……哎哟哟我看看喂,怎么以后一片桃粉色的桃花债呀喂……”
  很久以后,辅景也曾再次问过自家师父老头,为何肯收自己这个不能练武的人为徒。
  师父老头摸着已然花白的胡子乐得一颤一颤:“我当年看你在路边不哭不闹的样子甚是安静。”
  “老头,你是在夸我一看就是气度不凡,沉着冷静之人吗?”
  “非也非也,”老山主摇摇头,“是你那贼坏贼坏的小眼神儿呀,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
  反正,他就是这么被收了,顺便又被养大了。
  他四岁那年,师父抱了卷耳回来:“臭小子过来,这以后是你师妹了。为师下山采药的时候,在一片卷耳丛里看到了她,不就是兔唇吗,长那么水灵不看看仔细就扔了。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哇!”
  四岁的他已是一脸老成,有些嫌弃地看着这个肉团,这种一根手指就能戳扁的东西,比他能练武?
  嫌弃归嫌弃,老头的捡来的东西就得好好养着。
  这只肉团的兔唇治好了。
  肉团会笑了,笑起来有两颗虎牙一脸傻气。
  肉团会说话了一脸傻气。
  肉团走起来了一脸傻气。
  肉团能练武了一招一式直冒傻气。
  他……被肉团打趴下了。
  他的童年除了枯燥的奇门遁甲,就只有这只肉团陪着他。那时他的天地就是这么大:书、肉团和他。
  六岁的卷耳开始思忖着打扮自己,虽然打扮出来经常人不人鬼不鬼。他总嫌弃她打扮的难看,卷耳每次客客气气地叫两声辅景哥哥后,若他再敢说不好看,他定会被揍得满地找牙。
  就是在这种水深火热的情形下,辅景不知出于什么心情,挑了块他所有库存里最好看的石头,砸吧砸吧砸成了一个簪子的形状,送给了卷耳。
  卷耳二话不说戴上后例行客气地连问两遍:“辅景哥哥,辅景哥哥,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当然好看。”丑毙了。那一年辅景微笑说道。
  他以为日子会永远这么过下去。然而一天,卷耳不见了。他们原本去市集上采买用品,只一个转身的功夫,小耳就不见了。当他急得满街找她,远远地瞥见卷耳似在与人过招,而后被人拉上了一辆马车,扬长而去,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等他回到螣蛇山,却看到自家老头在悠闲地斗蛐蛐,而罐内的两只蛐蛐翻着白眼,神情蔑视地瞪着师父老头。
  “老……师父,小耳被人掳走了!”
  “唉,知道了。”老山主仍然悠闲地逗着蛐蛐。
  “师父你不去追吗?”辅景急得满屋子打转,行进路线跟罐子里的蛐蛐差不多。
  “我早算过,这是小耳的劫。”师父示意辅景坐下,“天道便是如此指引,不能乱了命数啊。”
  “我知你担心小耳,但去不去的结局都是一样的,这便是天道。”老山主眉目清冷地起身,不知望向何方“就算是你窥见的所谓天道,也不过是天道安排的一环罢了。”
  “去他娘的天道。”那一年,辅景如是说。
  自从小耳失踪后,辅景加紧修习,甚至武术上虽无法练,各门派的武功他均能烂熟于心。他无数次的用卷耳的生辰八字计算,水镜上只有一枚碎玉,细看之下就是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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