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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激流-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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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过是一分一毫,也足以让战局倾斜。

就在最后疯狂爆发前的片刻静默中,两边战士惊讶得望着旗下章扬收刀回鞘,缓缓摘下腰间弓箭,左平右举,吱呀呀已将铁弓挽了个满月。众目睽睽下,那支寻常的不能在寻常的箭矢,越过了两百步的距离,生生劈断了铁勒人的麾旗。

募然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嘶喊,隆隆的马蹄声中,北谅军的刀剑枪矛在阳光里耀出一片光芒。

“丙酉年七月,上怒于北虏屡犯我边陲,令破虏大江将军海威,平贼大将军董峻,举二十万王师,挟百代难见之雄心,行亘古未有之壮举,讨伐胡寇。震于我帝国煌煌天威,畏于我雄兵赫赫武功,那瀚从于马前,喀罗附于骥尾。北地祸乱,已具清平之端。

七月末,大将军董峻所部,于唐其力河与敌接战,是役,斩首千余,虏获牲畜无数。逾三日,海威军前锋进至老龙子口,俘敌两千又三。

兵戈一起,即显我帝国声势;战阵初胜,更璋我将士武勇。

壮哉!千载未收之草木山川,百年流离之边疆子民,今可归矣!”

“可笑!”柳江风冷哼一声,掷下手中史稿,不悦道:“狐直此人,虽有傲骨,却免不了文人矫饰之恶习。董峻所部杀敌不过五百,海威俘获的更是妇孺,可在他手里,夸大到这般田地。更何况兵危战凶,怎敢未战而言必胜?”

伸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铁贞笑道:“柳公何必如此气恼?狐直如此下笔,自是感慨于帝国终于进军草原,不复往日被动。夸张是夸张了一点,不过也只有我等寥寥数人可见,实不足为虑。”

瞄了一眼棋盘,柳江风不假思索的拍下一子,旋即抬头道:“正因为此乃后人所见之史稿,更不能信笔而就。铁公你可知海董二人进军以来,大小十余战,铁勒出动的皆不足千人。由此可见,敌人正隐忍不发,一旦真正动起手来,必是石破天惊的手段。”

“这”铁贞哑口无言,他当然知道凭自己的本事,要在柳江风面前谈军论武那还差的太远。摇了摇头,他迟疑着拈子在棋盘上空游离了几下,这才放了下去。“柳公所言自然有道理,但此次兴兵,粮草充足准备完善,纵然铁勒有决战之心,未必就能讨得好去。”

飞快的跟着他应了一手,柳江风斜了斜嘴角道:“不可小视啊铁公,铁勒能为患北疆百年,自有其过人之处。若不是有那瀚喀罗两族倒戈,帝国出兵也只有五成胜算。”

思虑了半天不知如何应对柳江风的进逼,铁贞索性收回了棋子,靠在了椅上:“要依我看,海威董峻皆大将之才,这些事情就让他们去考虑吧。倒是今日皇上不知何故,忽然任命管捷为右领军卫。此诏命一出,恐有变数发生啊。”

说到管捷之事,柳江风心绪顿乱,他一拂袍袖恨声道:“还不是钱浚之弄出来的花样,什么右领军卫长期空闲平生事端,我看定是他收了管捷的好处。也不知今上是如何考虑,竟然下了这等诏书。从今往后,管捷气焰必越发嚣张,再无人能制。”

“柳兄竟也糊涂了。”铁贞一改称呼,语气竟是十分艰涩难明。

不解的抬眼相望,柳江风奇道:“我糊涂?铁公此言何解?”

仰天长叹了口气,铁贞闭目犹豫了半天,方才下定决心道:“柳兄,此刻乃你们兄弟相聚,有些话从我口出自你耳入,再无外人知晓。我且问你,当真以为这诏命全是钱浚之的主意么?”

“这等不知利害的封赏,想来自然是今上受了钱浚之的蒙蔽。”

“柳兄!”铁贞急喝一声,探身前俯几乎凑到了柳江风的耳边,手指那刚刚布局的棋盘急急道:“以柳兄之见,此时棋局能否看出胜负?”

扫了扫棋盘,柳江风应道:“自然不成,如今不过寥寥十数手,步步皆是定理,如何能分出胜负?”

抚掌点头应和,铁贞道:“正是,这盘上你我所下,皆是前人有过定论,至此局势犹为两分。故柳兄棋力虽远高于我铁贞,却还没有肆意欺凌。而铁贞虽自知不敌,也不想早早的挑起战乱。可柳兄对棋局如此明了,何以对管捷一事却坠入迷雾之中?”

“你是说”柳江风的声音没来由的一低,有些震恐有些惊惧。“不,不,今上决不会动这般脑筋。”

“如何不会?柳兄你又犯糊涂了。上位者,节制下属,便如这布局之子,时时考虑折冲均衡。以前边军与虎贲羽林相互遏制,自然风平浪静。现在刀兵一起,京内京外,再无一兵一卒可以影响柳兄。今上虽然对柳兄极是倚重信赖,但拔管捷以制柳兄实如这枰上之子顺理成章。这,才是管捷能成为右领军卫的真正原因。”

说完这大逆不道的一席话,铁贞也感到背上衣饰已湿了一片,他如释重负的倒回了椅中,接着道:“只是柳兄也不必多虑,今上此举,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绝非对柳兄有何不满。依我看,论起揣摩今上的心意,你我二人比起钱浚之,那是大大不如啊。”

手中棋子哗啦啦的散落在枰上,柳江风闭眼缓缓嘘出一口气。

第二章豪赌

伸手递过一张银票,黑衣人对着钱浚之恭维道:“多谢钱大人鼎力相助,此番我家将军心愿得偿,今后必有厚报。这点小意思只是聊表寸心,待我回返军中,我家将军自会另行派人按约定奉上。”

伸手接过银票,随意的扫了眼,钱浚之的脸上有一丝失望闪过。那黑衣人看见他这般神色,双眸中精光猝然一现,旋又慢慢沉静下去。

“既如此,钱某就不留你了,你回军中见到管将军,就说钱某恭贺他一路高升。”抬手举起茶杯做了个送客的手势,钱浚之再也不看这来去突兀的黑衣人。直到那人走出了房门的一瞬,才见他面颊抖了数抖,浅浅的浮起一层嘲弄。估摸着那人去的远了,他忽然扭头对着内室道:“出来吧。”

随着他的吩咐,内室里行出一个身材壮硕腰带阔剑的汉子,那人来到钱浚之身前,恭谨的行了个礼,回答道:“大人。”

钱浚之眯起双眼望着门外,口中淡淡问道:“郭干,以你这京中第一高手看来,此人有几分能耐。”

那郭干闻言抬头,眼中却流露出几许迷茫:“回禀大人,此人行动时肩腰腿足十分协调,右手修长有力,分明是个用剑的高手。然此人开口中气略有不足,有些不知自爱,又不太像沉衍于剑道之人。若是按照常理而论,充其量不过是个二流人物。可郭干有一事不明,此人站于室内,杀气四泄,虽隔墙犹有所觉。若据此而论,就算郭某与他放对,也不敢妄言能制得住他。”

“嗯?”拖了个长长的鼻音,钱浚之不满的望向了他。自从那夜被黑衣人威逼利诱,转过两天钱浚之就竭尽所能四处搜寻高手护卫。然而眼前这个被称作京中无双,耗费巨资好不容易才请来的的汉子此时一席话,却令他大失所望。他之所以肯替管捷求取右领军卫的官职,小半部分是畏惧那刺客的身手,其他的倒是因为管捷出任右领军卫恰合皇帝权衡群臣的意愿。但管捷这一次的要求是顺水推舟两不吃亏,下一次呢?如果管捷尝到了甜头,无论大小都给他来上这么一手,岂不令自己十分麻烦?无论如何,决不能再让这黑衣人如此轻松的进出。他心底决心一下,沉声问道:“郭干,你就给本官一句话,到底能不能对付他?”

郭干虽是武人,但场面见得多了,自然明白钱浚之话中隐藏的意思。他犹豫了片刻咬牙应道“要是郭干一人,委实不敢打上保票,不过郭干还有一朋友名叫薛冬,身手也相当不俗,若能得他相助,郭干敢以性命担保大人无忧。”

腰背猛然一直,钱浚之脸上飞出惊喜:“既如此,那便有劳郭先生去将薛冬请来,只要能确保不再受此人骚扰,钱某必不会亏待二位。”他听得事情出现了好苗头,连带着语气也客气了起来。

塞外民族久居草原,惯于乘烈马驱牛羊,往返追逐水草茂盛之地。无论铁勒那瀚,生生世世,早就习惯在风中雨中信马驰骋,享受那草原上清爽的野风。然而此刻黄草川前,八月骄阳如火,密查和毕契力却不得不忍受着燥热。

自从两族合兵发难,先后攻袭了铁勒族三个小部落,牲畜人口,金银珠宝,掳掠不可谓之不丰。只是这些东西再多,密查和毕契力还是清楚的知道,只有彻底打倒铁勒并将他压得永不翻身,才能真正的安心享受。否则的话,一旦被铁勒喘过气来,别说是这些财物,怕是再多上个三五倍,也未必能买得两族平安。有了这共同的认知,那瀚喀罗联军马不停蹄,一路直扑铁勒纵深。想来铁勒也明白个中厉害,所以一面对北谅军放开大门,一面却死死顶住那瀚喀罗联军的攻势。饶是两族悍不畏死的并力合击,却依然被及时赶到的奔古尔查牢牢的堵在了黄草川外。

黄草川左依青霞峰,右接断石崖,称得上是铁勒的北方要隘。虽然黄草川甚是宽阔,足以展开骑兵对决,但要是铁勒从两侧居高临下,进攻一方必然面临三面受敌的窘境。偏偏那瀚喀罗两族和其他草原民族一样,长于野战而短于攻坚,足足在这黄草川前逡巡了十余日,依然只能望险兴叹。

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毕契力望了望挡住了东南风的断石崖,恨声道:“若是彦留可达在此,我何至于如此束手无策。”

笑眯眯的接过侍女递来的湿巾,密查慢条斯理的抹了抹面颊,懒洋洋的说道:“其实老弟何必着急,只要我们能把奔古尔查拖在此地,铁勒终有进退两难的时候。我就不信,他吁利碣不抽调这里的兵马,能够对付得了北谅二十万大军。老弟莫要忘了,少了你我四万铁骑,光凭他铁勒,怎也凑不出优势兵力。耗着就耗着吧,不是他吁利碣被北谅大败,就是不得不放弃关口,任由我军出入。”

像是对他这种混水摸鱼的心态并不认同,毕契力摇头道:“不行,不管怎样,起码也要把黄草川踏在脚下,那才能显露草原男儿的勇猛。”募地挥舞了一下拳头,他接着道:“今晚,我就带上三千勇士,乘夜攻上断石崖。”

密查嘴角流露出无可奈何的笑意,他知道毕契力此刻心意已定,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撞个头破血流再说吧。

夜色将断石崖勾勒的一片朦胧,嶙峋的怪石在月光中折射着斑驳游离的光亮。几株草原特有的厥草在石缝中奋力蓬发,随着晚风摇弋在忽隐忽现的光线中。

十余个身着深色服饰的那瀚男儿赤手空拳,完全凭着自己的本领顺着峭壁爬上了断石崖的东侧,稍稍喘了几口气,他们连忙将随身携带的绳索抛下了山峰。没过多久,越来越多的那瀚勇士一个接着一个,渐渐上到了崖顶。这一股偷袭的队伍正是毕契力亲自指挥的三千汉子,为了避开铁勒的注意力,他们特地绕了一个大圈,从断石崖的东面攀爬而上。根据探子的情报,断石崖东侧有一大片地势平坦的空地,正好可以用来集结队伍,准备随后对守军发起的进攻。

毕契力骑在马上,仰头望着山崖上的人影越来越多,就在他以为偷袭成功之时,数十座火堆围着那片空地猛地燃烧起来。火光乍现,毕契力立刻醒悟到自己堕入了敌人早已准备好的陷阱中。此刻前无去处,后无退路,那些刚刚爬上断石崖的勇士结局会如何,真是连想都不用去想。

哈哈的一阵刺耳大笑从崖顶飘落,纵然是在人声鼎沸中,毕契力依然分辨出那正是出自张狂的奔古尔查。心口莫名的一阵绞痛,毕契力双颊紧锁,几乎要把满嘴牙齿俱都咬得粉碎。

一阵阵兵器撞击声起而复还,一声声熟悉的呼叫渐渐消逝。怒骂声,喝斥声,绝望的喊叫声,不甘的嘶吼声,纷纷杂杂,伴着金铁交鸣,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的锤打着毕契力的胸膛。血液早就冲上了头顶,连眼眶深处,都被染上如血殷红。终于,当杂音随着熄去的火光而平静,毕契力戟指朝向黑暗的天空,如同撕心裂肺一般大声喊叫:“我,毕契力,以鹰神的名义发誓,此生若不能杀死奔古尔查,誓不为人!”

百无聊赖的收兵回营,章杨对着迎上来的单锋苦笑了一下。这日又像无数个昨天一样,在营地四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绿野上转了半天,依然看不见半个铁勒人的身影。虽然这一幕早在众人预料之中,可置身于这空旷草原所带了的感受远非当初可比。初次踏进铁勒领地的兴奋正在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自然是抹不去的担忧。

单锋迎前几步,招呼士卒们各自休息后,对章扬低声道:“董峻来了。”

听到这突然的消息章扬一惊,此处离原定的大营足有三十里之遥,董峻此来定是轻骑,只是不知又有何事让他亲至前沿。看着单锋的神色,显然也还不知道根由,站在那里略略思忖了一下,章扬点头道:“走,回大帐去。”

所谓大帐,不过是建在营地中央,大小规格和四周的一模一样。章杨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掀开门帘,里头已有人露出头来。“章将军。”

李邯有些凝重的面容甫一入目,章扬便猜度定是哪里又出了变化。新练的平贼军中最强战力无疑是掌握在李邯手中,如今他与董峻一同离营,可见事态的严重。

打了个招呼进了帐篷,章扬只见董峻正背手站在桌前,全神贯注的打量着一张地图。直到章扬在他背后轻呼了几声,他方才回过神来扭头道:“噢,你回来啦,来来先坐下。”

虽是和他们一同落座,董峻依然盯着那张图样,口中道:“佐云这幅图做得不错啊,一路行来各种地势都记录在内,前方大致的形态也都已经标明,怕是费了不少心血吧。”

“还好,这张图纸依照帝国的地形图修改而成,原图时日久远,已经不太准确,我让向导根据回忆,指出变更之处,绘来还算容易。”浅浅的笑了一下,章扬知道既然董峻已来,自己就不必心急着问清楚缘由,便将这图纸来历作了个解释。

点头作了个赞许的表示,董峻道:“佐云能有这番心思,日后行军作战也就多了几分把握。不错,不错啊。”

明白他下面就要说到正题,章扬也就没有客套。这时董峻稍顿了顿,抬头道:“想来佐云见我前来,也猜到必有变故发生,要说这事不大,可我总觉得有点担心。你知道,蟠龙峡大营有信鸽与那瀚喀罗联系,昨日我收到大营急件,说是十几日前那瀚偷袭断石崖失手,三千精锐除了还没有上去的两百人,全部被铁勒消灭。我思量着按照草原民族的脾气,那瀚喀罗不但不会就此罢休,反而会急着找回损失。黄草川可谓天险,若是他们失了平常心,一味在那里纠缠,恐怕会给铁勒突袭围歼的机会。”

俯身在地图上找到黄草川,再细细打量了一下周围地形,章扬也不禁皱眉道:“确是一个险地,倘若铁勒扼住黄草川要隘,大军自后包抄,那瀚喀罗联军处境堪忧。只不过铁勒如果真这么做,咱们也无法相救,自蟠龙峡大营到这里,快马不停也要十日,提醒他们估计也来不及了。”

谓然叹了一声,董峻道:“警告昨日我已经派人送回大营,能不能赶上就要看运气了,再说铁勒也未必会先对付他们。”

“那,大将军此来是为何故?”章扬听他已安排妥当,倒也摸不清他的意图。

董峻重又站起身来,在地图上比划道:“为将之道,时刻勿忘以己度人,我看这形势思虑了整夜,总觉得若是我换成吁利碣必然要趁那瀚喀罗困顿于黄草川这个机会,先解决后顾之忧,然后掉头与我军周旋。帝国不比那瀚喀罗,对察尔扈甚是生疏。想来此刻吁利碣心中,那瀚喀罗的威胁还要大于我们。”

“大将军所言极是,但是我们也帮不上忙啊。”

忽然一个急转身,董峻的眼中放出了光芒:“佐云你可记得,当初出兵之前,咱们就认定只有放支孤军作诱饵,才能让铁勒主动前来决战?如今形势如此,我就赌上一把,赌他吁利碣必然是前去解决那瀚喀罗。”

章扬和李邯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怎么赌?”

右手重重锤在地图上标明的依轮河北岸,振声道:“依轮河横贯东西,是为我军大患,我就赌如今吁利碣正在和那瀚喀罗交战,全速突进,越过依轮河。就算吁利碣真的解决了那瀚喀罗,也会发现他已经没有周旋的空间,同时拦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旅疲惫孤军。你们说,面对这样一个诱饵,他吁利碣手握全族之兵,就算是转战不停稍缺休息,会舍得放弃攻击抱头鼠窜吗?”

疯狂,真是疯狂的计划!除了董峻本人,帐内几乎人人都在心中嘀咕,就连陪他前来的李邯也是满脸迟疑。章扬望着那张雪白的脸庞,却从心底里涌出了敬佩,且不论其他,但有如此以身做饵的豪气,天下又能有几人?

“若是赌错了呢?”章扬冷静的又问了一句。

略略一怔,董峻突然笑了:“若是赌错了,这支不顾四周敌情全速前进的兵马就很可能被铁勒以逸待劳彻底击溃,这样一来,恐怕就支撑不到援军赶来了。”

“也就是说,胜是大胜,败是惨败,一战而定西北之乾坤。”

“正是!”董峻正色应了一句,他脸上神情肃穆,全然写满了激昂。“我董峻自投笔从戎,边关征战数十载,眼睁睁看着帝国被铁勒拖到今天这种步履维艰的地步。如今有此良机,董峻非为成就一己之功名,实是想替帝国切除这个包袱。假如上苍无眼,当真赌错了时机,那就让董峻一个人背起千古骂名吧。”

“大将军!”众人急呼声中,董峻毅然决然,挺胸道:“传令,章扬率所部精骑五千,李邯、姜思道率平贼新军五万,明日随我全速出击。吴平、毕典、方戈武率其余三万人马,三日后出发。另派人马通知海大将,就说帝国西北兴衰,在此一举,望他以帝国利益为重,缮精竭智与我并肩破敌!”

第三章谋动

路州位于帝国东北,坐落于半山之上,城南城北,有三河一江交错而过,足可称据山河之险,拥高地之利。更北面是腾里格乌草原,向南则是盛产粮食的原江平原。路州民不过十万,驻军却有八万之多,原因无他,实因为路州是帝国东北封锁游牧民族南下的最大要塞。

这一日路州城西的将军府内,十数人正向着当中的案台齐声恭贺:“将军这番进位右领军卫,从此不再受人拘束,着实可喜可贺。”

那枣红色的案台后,一灰袍男子慢慢抬起头来,只见他隆鼻阔眉,一双鹰目其利如电。冷飕飕的眼神在众人身上转了数圈,直刺的他们有些畏缩,这才稍稍露出些许笑意:“诸位先生何必如此,我管捷虽然当上了右领军卫,不过一个虚衔耳,哪里值得庆贺。”

“将军未免过谦了,帝国官制,文臣以中书令为首,武将至左右领军卫乃最,谁人不知?何况右领军卫一职空悬二十年,而今方落在将军身上,可见皇上对将军的器重。”一名文官见他语中客套,来不及的上前大拍马屁。管捷初始听着微笑,到最后却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去。那文官想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还待继续再说,幸亏身旁一人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这才及时收住了口。

管捷面色阴冷的顿了半天,就在众人胡乱猜度他的想法时,忽然又抬头笑道:“各位说得过头了,如今这右领军卫一职位分虽高,又那里比得上手握实权的大将军。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扩充人马,怎会如我这般多招了几个人就要担心帝国降罪。”

听了他这番话,众人恍然大悟,一时纷纷扰扰,都在痛斥朝廷无眼,不知爱惜忠臣。更有人落后了一步插不上嘴,索性说到今日皇帝赐下右领军卫之职,就是发现了以前的错误,改让管捷自行考虑军政。这论调刚刚出口,众人倒也吃了一惊,后来见管捷始终面带微笑,也就顺着话题发挥了下去。

稳稳的听他们说了小半个时辰,管捷笑容越发暧昧,他打断了一人的话头道:“看来诸位都认为这次任命是皇上知我拳拳报国之心,委我以重任?”

“正是正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应和声中,管捷忽然拍案而起:“不错,值此帝国动荡之时,为人臣者应该为朝廷分忧,他人毁誉,比起皇上的信任来算得了什么?本将军决定,自即日起,振武军再征兵四万,以消国家东北之忧。”

堂中空气猛然一窒,众人全都冷静下来。如今东北虽有袭扰,但却实在算不上是大患。腾里格乌草原上真正有能力骚扰路州的,当然是从穆尔古冰峰以西而来的各族游民,其中最强大的要算东铁勒,也不过只有两万之众。以路州现在八万军兵,应付他们已是绰绰有余,这种情况下再征四万新兵,目的所在简直可说是不言而喻。

“怎么?难道诸位认为不妥吗?”管捷脸上笑容依旧,但语气里却更加冷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众人忙不迭的附和道:“应该应该,将军英明,防患于未然,这才是大将之举。”

“将军此举不妥!”一片谄媚声中,忽然有个声音从角落中传来。话音虽低字数虽少,却如同浇在炭火上的一盆冷水,整个堂内刹那间鸦雀无声,十数双目光齐刷刷的盯向了说话之人。那人站在角落,身旁无一人相伴,愈发显得他身影孤单。然而就在这四面目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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