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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你好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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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狂欢连心都凉了。
  “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谢豹花两颊升起了不似羞涩但却旺盛的红晕:“我有了你的孩子。”
  “啊。”方狂欢心中一眩,一时不知是惊抑或是喜。
  分辨不出。
  “我们现在,是不能有孩子的,”谢豹花字过不留痕迹的说,很坚毅地:“我要去掉他。我已讨了几剂药方,药配好了,刚才已服了两剂。要是不行,再用内力逼出总之,是不能有他的。”
  “你知道我最近为什么不能对你多情的关怀吗?”她问方狂欢又似告诉自己地道:“便是因为这些隐衷。”
  “天那,枉我”方狂欢心、意、精、神全乱成一塌,“谁可以帮帮我们呢?”
  “没有帮不帮的事,只有强不强的人;”谢豹花倔强地抿着菱形的唇,似是笑了一笑,“当然,也得要看看幸不幸运。”
  然后她说:“是的,今晚到了五义庄,就那掉他。”
  可是来不及回到五义庄。
  他们走到“野人涧”附近,谢豹花在药铺喝过的药,已完全不按照那庸医所说的时间发作开来,谢豹花一下子就知道,这样下去,孩子去不掉,留著必成畸胎,只怕连性命都不保了。
  那时侯,刚下过雪,阳光却又出来了。本来,这么优美的阳光应该是晚春或初秋才见得著,可是四周都铺著白皑皑的雪。阳光一照,把寒气和冷意都照得五所遁形,全散发到人的身上来了。
  方狂欢不知怎么好。他抱著谢豹花想回头,可是离草屯已经太远,如果往前走,五义庄又遥不可及。
  谢豹花的唇已痛成紫色。
  ——究竟是因为痛还是冻,方狂欢不晓得。
  “你只要替我找一个隐蔽的,干的地方。”谢豹花抓着他的手,挤出了一个微笑才说的。“我感觉很好,有你在我是不怕的。”
  方狂欢这才放了点心,偏在这时侯他往野人涧的西北方走,走错了路。
  谢豹花镇定的告诉他,当迷路的时侯应该怎样辨别方向,她在说的时侯,几错以为怀中的匕首已刺穿了她的衣襟,刺入她的胃,后来她逐渐明白:除了吃错药的可能性之外,那药根本就是有毒的。
  ——张傲爷本就不会放过她。
  方狂欢终于发现谢豹花下体流出大量的血。他要替她抹去,可是她痛昏过去了。脸色一阵紫一阵白。方狂欢晓得那是寒气入侵之故,想灌入真气来开缓,但谢豹花体内的真气本就比他强,他情急间根本无法把内力传进去。
  这时,谢豹花悠忽忽的醒过来了,见他一额是汗,柔惜地用手抹去:“你可不要为我冷着了呵。”
  方狂欢哭了起来:“豹花,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我没有死,”谢豹花疲倦地说:“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不如一死。”
  “我这样一死,你会怀念我的,”谢豹花疲弱地笑着说:“愉快分手总胜憎恨相处。”
  方狂欢发现背上的衣服全让血水浸湿了。
  他抱着淌这血的丽人,心慌意乱,摔了几跤。
  谢豹花感觉到胎气和毒力同时发作,这肚里的孩子再不杀去,这天地间再也容不下她的生命了。
  她全力用内力逼住毒力,更竭力想把孩子挤掉,可是那骨肉相连的命脉并不想弃去生命,与她两败俱伤地痴缠着。
  这时,追兵就来了。
  “衣冠帮”兽字组掌印的麻太希,带着两名手下赶至。
  他们一看谢豹花的情形,就放了心。
  放心全力对付方狂欢。
  方狂欢发现谢豹花已挨在地上,心就全然乱了。
  三个敌人他一个也解决不了。
  麻太希久攻不下,心生一计,倏抢步过去,挟住奄奄一息的谢豹花,威胁方狂欢:“快放下武器…”
  话未说完,谢豹花已一刀扎入他的肋骨中,接着,无论麻太希怎样摔,怎样甩,怎样挣扎,谢豹花都坚定而坚持的把刀身搠进他的心脏里。
  麻太希倒下的时候,方狂欢也杀了一敌。
  另一人落荒而逃。
  谢豹花下体都是血和污秽,那一个人子雏形的物体,也被她用最艰苦和最坚毅的决心的内力,和着毒素和脓血,一起逼了出来。
  方狂欢完全慌了手脚。
  ——因为那个就算未成形的“人”,毕竟是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毕竟是这样“生”出来的。
  ——“生”出来就死了。
  方狂欢想大哭一番。
  谢豹花还清理了下身的污物,然后才昏了过去。她运力逼出了毒素和孩子,体力已近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在失去知觉之前,她还记得吩咐方狂欢:“为孩子找个地方葬好。找个干净的地方安置我,如果我有两条命,跟你同行下半辈子。”
  说罢便昏了过去,一双耳朵也冷坏了。
  她醒来的时侯,在一所山神庙里,破隙处可以看见外面落寞的下这雪,北风正与寂寞同吼同步。
  她还活着。
  她见到了方狂欢。
  “孩子呢?”问了这一句,谢豹花第一次哭,跟一般小妇人无异。
  “记得吗?你答允我的晚上,是一个雨夜”方狂欢轻柔的抚摸着伊因沾着地上溶雪而湿了的黑发:“这是那晚与你拥抱时所穿的衣服,今儿还沾了血迹哪”
  “噢,活着真好”谢豹花星眸半抬,她觉得千山暮雪,岁月流逝,许或只有泥塑的神明冷视一切,只有眼前的人还是活的,才是真实的。她体内有一种绝对的空虚,心中绞痛如长枪搠击。她没去问“孩子”葬在哪里,那是她和他生命里的第一个生命,甚至没机会让他成形。“这是他的血,他不在了,你和我自是应该沾上的”
  庭院深深深十一丈六尺三
  经过这一次之后,谢豹花已认定既是逃不过敌人的追杀,不如以逸待劳,以静制动,先杀掉杀手。
  她运用了昔日在江湖上的地位,筹了一笔钱,在巨关附近买了一座豪宅,经过布置,宅子四周都有庭院。
  方狂欢不明白这些布置,他只有听谢豹花的指示,帮她摆放一花一草一木一石。
  方狂欢心中虽然纳闷;怎么把精力都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但他不敢多问,但她坚信谢豹花的能耐。
  ——谢豹花是个比自己更有本事的人。
  直至有一天,他竟“迷失”了。
  “迷失”在自己门前的小小“花圃”里!
  方狂欢这才知道,这个“庭院”里已摆上巧侔造化的奇阵。
  谢豹花在为他引路出来的时侯,笑道:“你看这庭院深不深?”
  方狂欢照实说:“不深。”
  谢豹花笑问:“可是你为啥会迷路?”
  方狂欢答不上来。
  “这庭院只深十一丈六尺三,四周都是一样。我是根据遁甲八阵图布置。设阵时,已斋戒沐浴,按四时,化五行,合三才,布九宫,据飞星,移斗位,镇八卦,伏两极,隐四象,转六合,再以六丁遁甲,布生克奇门,一重门占一字,叫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我要杀我们的人,进得来出不得去。”
  方狂欢只有涎着脸笑说:“你真胸有鬼神不测之机,天地造化之巧,实在是胸有玄机,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的胸襟广阔”
  “我量大吗?”谢豹花诧笑道:“什么?我自己倒不觉得。”
  “何止胸襟广阔,还胸脯高耸呢!”方狂欢用手一比,谢豹花这才知道他的意思,飞红了脸,去扭打他。
  方狂欢轻狂的抱着谢豹花,忽尔,他从窗口看到庭院之外,有一个穿着长袍古服的人,背着包袱,在庭院前伫立和注视了一下,就那么一下子,就继续往前走。
  那人这么快就离开了,而且又因离得远,方狂欢也没看清楚,所以就没跟谢豹花提起了。
  隔了十几天,有一天早上,谢豹花在院子里“捡到了”两个人。
  他们被困在“庭院”里五昼夜,早已奄奄一息。
  “看,我的阵法多有效,”谢豹花得意地向方狂欢说:“省事省时省力气。”
  在她沐浴的时侯,一向好洁的她,总爱在敷着清水时总爱用手大力地搓揉着自己的肌肤。
  她的胴体完好,肌肤直似吹弹得破。
  触手处柔软而有弹性,连她自己也不觉心动。
  她的手触及一个疤痕,那一道刀痕,是方狂欢失手砍伤她的,想到这里,她就想起方狂欢,心中升起了无由的温柔。
  可是,忽然之间,觉得有对眼睛在看她。
  ——有人在“窥视”她。
  但她找不出“那人”。
  她不知那人在哪里?到底有没有那人?
  她只有一种被人看得“体无完肤”的感觉。
  她披了衣服匆匆出来,直问方狂欢:“刚才你是不是在偷看我洗澡?”
  方狂欢确曾那么做过。那是夫妇间的亵戏,本就是闺房之乐。
  方狂欢说:“没有。”又想来挑逗谢豹花。谢豹花肃然打掉他的手,变脸说“不要。”
  这时侯,门响了。
  ——是谁,未得他们同意,已越过了庭院,来到了门前,敲响了门。
  谢豹花全身戒备地大开了门,一看,只觉一阵昏眩。
  门外的人,宽袍古服,背有包袱,五绺长髯,顶带高冠,正是断剑先生段断!
  ——要来的,终于来了。
  “就你来?”谢豹花强作镇定的问:“我师兄呢?”
  “他已经来了。”
  段断拔出了他的剑。
  三尺七寸长的剑鞘内是一把一尺七寸长的断剑。
  令江湖人闻名丧胆的断剑。
  “来了?”
  “嗯,”段断说:“他已在屋内。”
  断剑先生没有说谎。
  剑眉星目,文质彬彬的阮梦敌,确实已在屋里,正在自斟自饮,满腹心思似的。
  谢豹花惨笑。
  谢豹花情知自己所设的阵势,未必能把两人挡住,但以为至少也能把他们拦阻一阵。但两人如入无人之境。
  谢豹花拔出怀匕,披下了发,以贝齿噙住,“好吧,你们有怎的?”
  “我有怎样你早就知道了。”段断好整以暇的说:“你做得出背叛傲爷的事,自然要付出代价。”
  谢豹花七次强攻,要让方狂欢先行突围,不但闯不破段断的剑势,反而让断剑先生认准了谢豹花的“罩门”…只要他攻向方狂欢,谢豹花就穷于应付。
  就在这时,阮梦敌突然出手。
  他一出手就擒住了方狂欢。谢豹花顿时像疯了一样猛攻向阮梦敌。
  段断大笑,长身拦住,缠战谢豹花。
  陡地,背后疾风攻到,原来是方狂欢的长刀疾砍他的背门!
  断剑先生顿时变成了背腹受敌,但他临危不乱,飞掠而起,倏然间,阮梦敌双手强芒大盛…
  一枚毒蒺藜,一棵青莲子,一枚五棱镖,已射入断剑先生段断的身上!
  段断戢指阮梦敌,狂吼一声:“你…”急掠而去,迎空撒落一列血迹。
  阮梦敌神色不变,双手急展,段断人未离开房子,已著了十一枚暗器,到了庭院,又中了十七件暗器,掠出了庭院,再中了八种暗器,他几乎是全身布满了暗器,但依然提气飞奔。
  方狂欢和谢豹花在惊骇中仍想追杀,只听阮梦敌微叹一口气,道:“不必了!”
  他的话才说完,段断已仆到再远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谢豹花一时不知怎么去对待眼前这个师兄好。
  “都是为了你。我待你是怎样的,你还不明白吗?”阮梦敌深挚的说:“你们这样,是逃不了傲爷的追击的。”
  “你”
  方狂欢也瞧出了他俩师兄妹间有着特殊的情愫。
  “你们跟我来”阮梦敌带他们到了一处土岗,岗上的雨沟里有七八具尸体,谢豹花认得出来,那是“豹盟”的高手,而其中的两具尸体,却更令她震讶:那一男一女的尸体,脸上都有重创,一个脸骨碎裂,一个脸上着刀,但这样看去,形体打扮,都跟自己和方狂欢极为相似!“我替你们找了两个人,再加上些布置,傲爷就会相信,你们已经死了,只要你们改名换姓,易容变貌,到远远的地方去谢豹花和方狂欢永远在这世上消失了”
  “师兄,”谢豹花涩声道:“我怎样报答你?”
  “豹花,只有一点,”阮梦敌说:“无论天涯海角,你都得让我知你在哪里,不要像上次那样,…让我找得你好苦!”
  “不会的,”谢豹花行近了他,一阵馥香阮梦敌的鼻端,使他感到心旌摇荡,直至被一阵尖锐的剧痛惊破时,谢豹花已一刀搠如了他的心脏里,“无论怎样这次的情形,都不会像上次一样了。”
  阮梦敌瞪著至死不信的眼,几乎凸出眼眶子来,尸体滚落雨沟里。
  方狂欢骇然:“你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是个邪道中的女人!”谢豹花恨恨地道:“不错,他是为了我,才这样做。但是我们欠了他这个情,便永生永世摆脱他的纠缠。他以前千方百计痴缠我,但都得不到我,现在他的目的仍是一样。他杀了段断,在豹盟里的地位又上一层,又可把杀段断之罪推到我们头上。终于有一天,他也要杀我们灭口的。”
  “他现在不杀我,是为了要讨我欢心,一旦得到我,你我都活不了。”谢豹花在地上死人的衣服上抹净了怀匕锋口上的血迹:“你要那个人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永远没有机会说出来。相信我,我是个邪道中的女人,我判别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什么是不得不做的,要比你们所谓正道上的男子认的准确!”
  方狂欢觉得利刃上的青锋闪着强仇似的光芒,这一枚刀虽仍握在美妍如仙谢豹花的素手里,但却宛似一把刀从古代里向他心口飞来。
  而后
  而后,方狂欢和谢豹花果然就不再受追踪,也再没有追杀了。
  他们逃到温州一带,大隐于市,方狂欢化名为徐愿意,谢豹花易名为何拒伴,做点小买卖,倒也生活得甚佳。
  谢豹花一直希望再生个小孩,可是自那一次用内力强逼出未成形的胎儿后,要再怀孕似已不易了。
  他们安定了,生活不再像以前的不安,可是方狂欢的心却不安定起来。
  因为寂寞。
  ——跟谢豹花在一起自然快乐,但谢豹花太强了,强得令他没有插手和置啄的余地。
  谢豹花虽然总是对他委婉承欢,但方狂欢深明地感觉得到,谢豹花是在迁就他。
  ——不像“弄玉楼”的小气姑娘、小灯姑娘,他们是真得崇拜他。
  只要方狂欢说笑,她们就校得吱咯吱咯,乐不可支;方狂欢稍微说一些过往的惊险经历,她们就听得如痴如醉,既赞又羡。
  方狂欢觉得在她们面前,自己不仅像是个男人,而且更像是一个英雄。
  所以他总不忘找借口常去“弄玉楼”。
  当有一次,谢豹花在店里正忙着,问他拿了那么几锭银子到哪里去的时侯,方狂欢就随口地答:“去找大小口他们喝酒。”
  ——大小口其实就是他当年的兄弟顾皇飞的绰号。
  待一切安定之后,前途似不在有风险,方狂欢因为耐不住的寂寞,便联络上他过去的老兄弟顾皇飞。
  他没有告诉谢豹花,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不赞成他找回以前的旧部。
  自此以后,方狂欢便开始对谢豹花说谎。
  只要有了开始,就算是说谎为了圆上一个谎,他只好不断地把谎撒下去。
  何况,顾皇飞他认识了一位在温江十分有名的才女,宋小耳姑娘;小耳能诗能歌能舞,狂欢能饮能剑能付得起银子,更是欢场里的恩客。
  方狂欢对宋小耳,却非常的动心,甚至动了真情。
  小耳是个微愁的女人。
  她一向都很顺从方狂欢的意思,在他面前,她一向都没有主意。
  “你的忧郁正锁着我的轻愁,”方狂欢跟宋小耳缠绵时说:“看到你我就心疼得心都痛了。”
  小耳不相信,笑问:“你那位当家的呢?”方狂欢一时沉下了脸,说不下去了。
  直至有一次,方狂欢较晚回家,谢豹花一早就在家侯着埯,见他喝的七分酩酊,便替他挂上外袍,忽没来由地问了一句:“狂欢,你不要对不起我才好。”
  她的人在黯淡的角落里,幽忽地叹了一声,又说:“我是为了你才绝了后路,杀了师兄的。因为我知道他是终究不会放过你的。你看,我已没有退路了”
  方狂欢乍听,吃了一惊,手都凉冰了。
  他连忙哄她,问她为何胡思乱想,谢豹花这才点灯一笑道:“没有就好了。”
  方狂欢心头难免忐忑。
  这一次,方狂欢到了宋小耳家里,顾皇飞也在厅中,不过,两人都没有欢容,反而是满脸惶惧之色。
  方狂欢大奇。
  顾皇飞苦着脸说:“老大,我们对不起你,但也是迫不得己。”
  然后,大厅四周就闪出了数十个人。
  这些人行动,无声无息,迅辑绝伦,纵未动手已知是高手。
  然后出现一个如巨狮般的老人。
  他大刺刺的坐下,大刺刺的道:“我姓张,单字傲,人称我为张傲爷。我追踪你已许久了,这次要顾皇飞和宋小耳把你交出赖,你逃不了,最好也别想逃。”
  单凭这几句话,张傲爷已粉碎了方狂欢的斗志。
  更何况这些日子的安定安稳和倚香偎玉,方狂欢也没有什么斗志。
  然后,张傲爷交给他一件任务,也是一个难题:
  “我不一定要杀你,只要你替我办好一件事,我甚至可以不杀你。”傲爷说:“你拿这包药粉,毒死你的妻子。当然,我随手都可以杀了她,但我要你来杀她,她才会死得含恨,死得不甘。”
  “你杀我的儿子,他在强暴弱女,死有余辜,我虽然痛心,但也明白事理。”张傲爷不让方狂欢有思索的机会、考虑的余地,“但她是我的人,我本要纳她作续弦,她叛我,毫无道理,我看得出来,段先生和阮梦敌是死于暗算的,一定是豹花下的手。所以我一定要她死…”
  “只要你杀了她,我可以放了你,你也可以娶了宋小耳远走高飞,我当这么多手下面前说这句话,自然算数。”张傲爷不容他拒绝,有力地道:“你如果不杀她,她也死,你也一定死,你根本无需多想。”
  他迅给方狂欢一个小方包。
  一包药。
  毒药。
  ——毒死他妻子的药。
  两杯酒,两个人。
  这样的灯色,似曾相识。
  谢豹花脸上有淡淡的化装,虽然不时地笑着,但让人感觉到她是寂寞芳姿照水红。
  “你很久没有跟我一起吃饭了吧?”谢豹花掠起一丝恋恋的目光,“反而在逃难的时侯,我们聚在一起的多。”
  “安定使人堕落,可不是吗?”她挽了挽鬓上戴的山石榴花,眼波瞟向方狂欢:“冷漠是要掩饰痛苦,冷酷也是为了击退寂寞。”
  方狂欢只觉得心慌意乱。
  他向伊举杯:“我们干了这杯再说吧!”
  “哦?”谢豹花肘支在桌上,一张芙蓉般的脸彤酡酡的,有一种未饮先最的风情:“你看你那一向不善隐瞒的真情!”
  方狂欢的一颗心和手上的酒杯都几乎同时掉落到地上去了。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是嗅出来的。”谢豹花迷迷的说:“你的上衣,不止是我的余香;那次我到弄玉楼去,遇见一个女子,感觉到她身上也有我的余香,那想必是你遗留给她的吧?我的香味沾到她身上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她向她碰一碰杯,酡笑着要饮杯中的酒,在这一瞬间,方狂欢很想唤住她,很想制止她饮,可是,声音到了喉头,都化作了千呼万唤的无声。
  “怎么?”谢豹花偏着首,灯光照见她的肤颜,出奇的均柔。“你不喝吗?”
  方狂欢怕她生疑,心中有乱得没了主意,匆匆把杯里的酒一干而尽。
  “我不止知道这件事哩,”谢豹花向他嫣然地道:“你跟顾皇飞有在一起了,是不是?”
  “那只是偶然碰上,”方狂欢心虚:“你先把酒喝了我们才用饭吧。”
  “你要我喝我就喝吧。”谢豹花正待把酒饮下,忽然又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喝这杯酒呢?”
  方狂欢心中一凉。
  “你如果不殷勤地劝我喝下,或许,我就可以放过你,”谢豹花徐徐地站了起来,凄楚地道:“记得我们那一路来共历的劫难吗?那一段绝望得连失望也当作是一种希望的日子里,我们反而无悔!记得在“疑无路”的天阴中吗?你弃刀为了我,我以身子替你挡那一刀,疤痕仍在我胸前呢在路远客栈的时侯,你为我捱了一枪,疤痕仍留在肩上吧?”
  方狂欢竭力想站起来。
  可是他站不起来。
  他想拔刀。
  却连拔刀之力也消失了。
  他整个身体的肌骨都似被拆散了,连贯不起来,自然也无从聚力。
  ——一定是因为那杯酒!
  他的注意力只在他给谢豹花的那杯毒酒上,而不防自己也喝了有毒的酒!
  “可是一转眼,你都忘了,只顾沾别的女人身上的余香”谢豹花扬起袖子,露出白生生的一节玉臂,就像一只可羡的鹤。她陡地掣出怀匕,在烛焰里闪出青寒的芒,而匕口上隐有她身体的余温。“放心吧,你那杯只是迷药,不是毒酒。”
  方狂欢突然记起了那个梦。
  ——一个以许久不做的梦。
  他甚至已感到匕尖割入肌理的锐痛。
  “你太傻了,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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