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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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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张口结舌地看着颜怀远。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质问我:“我答应师父一定要把你们全部安全带回去的。我知道师姐你在乎自己的灵兽,只是,太虚弟子的灵兽都是用符咒召唤出来的,人若不在了,灵兽也必定会消失。必要的时候,我们也只能牺牲它们!”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红烧肉不是普通的灵兽啊!他不是符咒……他有自己的意识和想法啊!
  我用力扭着胳膊想要挣脱颜怀远的束缚,可是这位平时总是好好先生一样的师弟此刻却突然师父附体一样,严厉得让人不容置喙。我急得眼圈都红了,正准备一口咬到那只抓着我的手腕上的时候,前面突然有人冲破了太虚弟子的防线跑了过来。
  “我带她去!”凌祈脚踩着蓝色飞剑一路冲到了我们身边,他的脸上有几道擦伤,表情焦急而疲惫,只是动作却非常坚定。他一把抓住我的另外一只手腕,抬头看着颜怀远说:“我带洛师妹过去。颜师弟你放心好了,哪怕是拼上凌祈性命,我也一定护她安全!”
  颜怀远没有立刻答应,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而只是这片刻的犹豫已经足够让我挣脱他,凌祈轻轻一拉我就站到了他身后,弈剑听雨阁独门心法身自在运转开来,几乎是转瞬间我们已经冲出了西岐村口的防线。
  “你的邪影在哪里?”凌祈没有回头,看着前面问道。
  “那边!妖魔最多的地方!”我扶着他的腰,指着前方喊道。
  话刚出口我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任性。确实,在所有人眼中,太虚的灵兽都是随时可以用符咒再召唤的牺牲性角色,在这种危机时刻,我却不顾其他人的安危,执意要找自己的灵兽,怎么看都是非常拖后腿的可耻行为。然而凌祈却能扛着颜怀远的指责带我过去,这份古道热肠实在是让我感动得想掉下泪来。
  “那个,我……”我饱含愧疚小声说,“我不是故意想要拖你下水的……虽然你说要照顾我,可是你真的可以把我丢下让我自己去没关系的!能把我带出来已经非常感谢你了!”
  凌祈回过头来,朝我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我小的时候在弈剑听雨阁也养过一只小狗,后来它走丢了,那时候我也特别伤心……我总在想,日后要是有人丢失了自己的心爱之物,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要上去帮一把的。”
  ……虽然红烧肉和小狗什么的有很大差距,但是看着那张在火光之中突然显得格外坚毅的面孔,我突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越往深处走,越能看到战况的胶着。在这种近战战场上,已经基本是弈剑听雨阁弟子的战场了,像关朔原那样的战斗狂毕竟不多,就算偶尔出现几个太虚弟子,也都是带着巨大型麒麟疗伤的。凌祈带着我一路冲到无人的深处,正当我准备大喊红烧肉之名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噶吼——”
  凌祈猛地停了下来,我和他一齐抬起头来,远远望向那吼声传来的方向,我们甚至忘了自己还身处妖群之中,只是一起用震惊的目光看着那边发生的一切。
  “那是……什么啊?”凌祈喃喃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我也用和他一样惊骇的目光看着那里——形态各异的妖魔群中,一个形态奇特的妖魔正仰天怒吼着。和其他基本都是兽型的妖魔不同,它周身都是惨白的骨骼,裹在破烂的黑袍子里面,一手举着镶了水晶的法杖,伸向天空摇晃着,每一次摇晃,都会有新的妖魔从光晕中生出来。
  “——这家伙!它才是幕后的操纵者!”凌祈喊道,“只有杀了它才能彻底消灭这些妖魔!”
  ……道理我当然是懂的,只是我们和它之间隔了几十道肉墙呢。就算你的滑板闪亮闪亮最闪亮,我们也没法冲过去消灭它啊。
  我和凌祈陷入了面面相觑的愁苦之中,这样子就走了实在是不甘心,我们俩一边心不在焉抵挡着周围妖魔的攻势,一边不死心地朝那怪物看过去。
  突然之间,凌祈指着那边惊叫起来:“锦川,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以那个妖魔为中心,附近的妖群极为密集,我和凌祈一路过来的算是较为松散的方向,另一边简直是密不透风的可怕。然而此刻,在那几乎寸步都无法移动的妖魔群中,却有一股黑色雾气,如同剑刃一般劈开了妖群,所到之处血光横溅,无坚不摧。
  木剑,拂尘,高大削瘦的身躯,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在夜中光彩烁烁。属于太虚观弟子的巨大型邪影在这里却如同幽都魔神一般,没有恐惧也没有同情,只是挥动长剑,漠然地收割着身侧妖魔的性命,然后毫不迟疑地向中央那妖魔靠近。
  “红烧肉——”
  我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
  这个古怪滑稽的名字不合时宜地在这里响起来,明明隔了那么远,邪影却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他抬起头来,隔着无数涌动的妖魔远远向我这边看过来。
  只一眼,我就知道他看到了我。
  哪怕别人分辨不出,我也能清楚感觉到那目光里的不同。尽管他平时看什么都是一副木然的高冷脸,可我曾经很多次感受到这种不同。就如同之前门派演武的道场上一样,他衣袂翻飞长剑萧杀,让所有同门嘤嘤嘤之后,在朝我看过来的时候,眼中的坚冰也能很快化作梨花落水,春水初融。
  这种目光让我很放心。
  我安心地缩到了凌祈背后,拍着他的肩膀说:“放心好啦,这里有红烧肉在,他刚才已经表态了,马上和我们汇合,然后我们立刻离去,向颜师弟汇报情况商量对策,然后……”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远处正在朝我们靠近的红烧肉突然调转了方向。
  他一个符惊鬼神轰飞了身边挡路的几只妖魔,以人类难以想象的古怪姿态转了一下,突然就贴近到中央的妖魔身边。紧接着,手中长剑高高举了起来,本来只是个玩具的木剑刃上沾满了鲜血,被黑气镀上一层暗红的光。
  那把剑毫不犹豫狠狠劈了下去,在接近妖魔脖颈的时候没受到任何阻碍,下一刹,那颗白骨的头颅就已经缓缓跌落到地上。

  18

  那一刻周围静得有些可怕。
  不仅我和凌祈都瞪大了眼睛闭着嘴,连四周那些妖魔都不再发出一点声音。黑压压的一片攒动着,只是像是被吓傻了一样,保持着团结一致的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非常安静地看着中央那个身影。
  被砍掉头颅的白骨妖魔并没有像之前那些妖魔尸体一样继续动作,它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才非常缓慢地倒了下去。邪影单手提剑,极其冷漠地俯视着那堆白骨,然后很慢地弯下腰去,伸出手来捡起了那颗头颅。
  剑已经被他收了回去,他一手拿着拂尘,另一只手随意地拎着那颗脑袋,动作缓慢地向我们这边飘过来。邪影行进路线上的妖魔都不约而同争先恐后为他让开了路,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躲不及的,就被毫不留情地抽飞到一边去。
  红烧肉就这么在一片万众跪伏的气场中缓慢走到了我们面前。那双冰冷的红色眼睛从上方看下来的时候,我和凌祈都很不争气地抖了一下。
  “……锦、锦川?你干嘛扯我……哎你躲后面干嘛?”
  “凌凌凌祈……你你帮我撑着点,我突然觉得有点怵,我得缓缓……”
  “我也怕啊!喂你搞错没有,这不是你家灵兽吗!干嘛要我……”
  邪影默不作声地看着我们两个怂包在他面前你推我挤,争先恐后往后缩,半晌之后,他突然毫无预兆地举起了手。
  那颗白骨脑袋突兀地被举到了我面前,两只黑洞洞的眼眶无神地和我对视着。
  “哇啊啊——”
  我惨叫了一声,一把扯着凌祈后背的衣服把他挡在了前面。猛地被迫和那种东西近距离接触,弈剑小哥受到的惊吓同样不小,奈何我把这面人肉盾牌举得实在很牢固,挣扎了几下没挣脱之后,他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对着红烧肉挤出了一脸勉强的笑。
  “那个……给我吗?谢谢你!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大家一定会很开心的!”
  然后凌祈伸出手,准备接过那个其实他一点也不想接的脑袋。
  谁知一接之下,居然没拽动。
  凌祈瞪大了眼睛,抬头向邪影确认了一下,发现对方仍然平举着那个脑袋,明显是一副敬献贡品的模样,于是他又伸出了手,这次明显加大了力气,猛地拽了几下。
  骷髅在红烧肉手中稳若泰山,纹丝不动。
  “……他不给我。”凌祈欲哭无泪地扭头看着我,“怎么办啊?锦川,你家灵兽怎么回事?难道还要我们用什么奖励交换才行吗?”
  ……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啊!我家这倒霉孩子有自己的思想不说,心思还比青春期少女都难以捉摸。他又说不出话来,这一团黑烟的意思,要我怎么琢磨啊!
  郁闷归郁闷,在凌祈这样求助的目光下,我是再也没办法缩在挡箭牌背后了。我硬着头皮站出来,目光在骷髅上扫了一眼,很快就移动到红烧肉的脸上。邪影的面孔被黑雾笼罩着,看不清楚,只是那双眼睛却牢牢地盯着我,又把手中头颅向我们举了举。
  “多谢邪影兄,那我就……哎哟!锦川,他打我!”
  凌祈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刚被拂尘抽了一下的爪子看着我,满脸控诉地跟我告状。
  ……好吧,看来这家伙真的是……那个意思啊……
  我咽了口口水,慢慢往前走了两步,一双手颤巍巍抬起来,试探着捧住了红烧肉递过来的骷髅。
  没有任何阻力,妖魔头颅稳稳当当落入了我手中。红烧肉像是终于满意了一样,拂尘一甩,重新低调内敛地站在了我背后。那模样依稀还有几分开心和得意。
  ……你得意个鬼啦!我并不想要这种东西啊!你一副邀功的姿态一定要把它亲手交给我,不知道这会让你的亲亲主人非常为难吗!!!
  一路上凌祈曾经无数次试图帮我拿过那个恶心的脑袋,只是每一次都被红烧肉用拂尘狠狠抽了回去。到最后他也不再尝试,只是用一种“你宠物好拼啊教育的真好”的敬佩目光注视着我。
  太虚弟子的灵兽不该是这样的啊啊啊啊少年你真的敬佩错地方了!
  一直到我把那脑袋交给颜怀远之后,手上仿佛还残留着妖魔头颅那冰冷黏腻的恶心手感,我抑郁的盯着自己屈伸不能的两只爪子,恨不得把它搓下一层皮来。
  “这就是……”颜怀远小心地接过骷髅,仔细打量着。从光秃秃的脑门看到断面平整的颈骨,很久才把它放到了一边。他闭目思考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严肃地说:“我曾在古籍上看到过,有一种妖魔,它自身并没有什么很强大的攻击能力,但是却能开启通往太古铜门背后的传送之门,从而将强大的妖魔源源不断输送过来。这种妖魔极为稀少,然而在幽都却是最强大的存在。甚至有传言……妖中之王并不需要任何实力,它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有无穷无尽的不死军团。”
  “给我,我看看。”
  一直闷不做声站在一旁的关朔原突然伸出手来,从颜怀远手中一把夺过骷髅脑袋。上下抛了几下,粗粗扫了一眼,然后重新丢回颜怀远怀里,闷闷说道:“没错,是那东西。”
  “可是,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这种妖魔这么稀少,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岐村这种地方?”我按捺不住地问道。
  关朔原冷哼了一声:“这就要问带我们来这里的人了。喂,老头,这怪物是怎么回事啊?”
  从妖魔进攻村落开始,为了照顾伤员并且照顾没有战斗能力的人,西岐村的所有村民就被颜怀远他们召集在了一起。除了最开始慌乱之中有人受了伤之外,这些人大多不过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受一点伤。听到关朔原的问话,几乎所有人都颤抖了一下,低下头躲闪着他的目光。
  关朔原并没有咄咄逼人地逼问下去,他低着头,漫不经心把玩着长剑剑穗,仿佛是完全不着急一样。这一路上他摆这副高冷模样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这次却并没有人站出来打断他,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太虚和弈剑弟子都默不作声盯着那些村民,仿佛在一起等待着什么一样。
  “各位仙长饶命啊!”
  终于有人顶不住这种压力,一个穿着破旧的中年汉子扑通一声朝着颜怀远跪了下来,他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泪:“我们……我们不是故意要瞒着各位仙长的,实在是……西岐村长久以来一直深受妖魔骚扰,从前也曾来过斩妖除魔的八大门派仙长,只是他们一旦问清楚妖魔的情况,无一不是摇头离去啊!我们实在是无法可解,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先请各位仙长留宿此处……”
  “迫不得已?”关朔原冷笑了一声,“好一个迫不得已,想必白日里那几个追赶村民到我们这里的妖魔,也是你们‘迫不得已’引诱过来的吧?农夫分明是毫无修为,那几个妖魔却是我等费尽力气才除去。要是它们真的想要置你们于死地,恐怕还没跑出几步就葬身妖腹了。依我看来,不是你们迫不得已引诱我们来此除妖,分明是……”
  “关师兄!”
  颜怀远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他目光严厉地看了过来,关朔原与他对视片刻,竟然真的不再说下去,只是冷哼一声,闭上了嘴。
  “几位乡亲,斩妖除魔本就是我八大门派弟子分内之事,各位哪怕是在最初挑明,我等也不会就此离去。何必非要把我们诱骗到此,未免有失体面吧?”
  之前关朔原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有些低沉,是以听到的人只有靠近这边的我们几个。颜怀远这番话却是刻意放大了声音的,哪怕是站得很远的弟子也能听清楚。颜师弟在太虚弟子中声望很高,那弈剑听雨阁弟子又大多是仗义勇为之辈,听到这般说法,顿时都是恍然大悟,谦让的声音不绝于耳。
  凌祈正站在我的旁边,这个从第一次见面就无比正直热血的青年竟然反常地没有随众人笑起来。他紧绷着一张脸,盯着刚才说话的那汉子,仿佛在等他解释什么。
  然而那农民却不接话,他依然流着泪,在颜怀远面前使劲磕头,仿佛是无限感激,又好像是还有别的什么意思。
  一直到我们离开西岐村的时候,气氛都基本维持着和谐。村民们给我们指了通往西陵城的道路,同时不绝口地表达着谢意。
  只是重新上路的时候,当时站在村民旁边的几个人都有些异样的沉闷。
  “喂……凌祈,你也别绷着一张脸了。我觉得……就算他们是真的利用妖魔把我们诱骗到村里,也不一定就是想要加害于我们。毕竟,我们也把妖魔杀掉了,就算他们真的……也没法再翻起什么大浪。那些村民这么久以来也是深受妖魔之苦,热切渴望有人能帮他们除妖,也是人之常情嘛。”我小声说道。
  那时候关朔原的话没有说完,只是近处的几个人都能听懂话外之意。能让妖魔不杀他们还冲到我们面前,诱使我们当夜住进西岐村,哪怕不是和幽州妖魔勾搭成奸谋害八大门派弟子,也脱不了两面讨好见风使舵的罪名。
  凌祈勉强扯起唇角笑了笑,只是却不接话。
  颜怀远深深叹了口气:“深受妖魔之苦……是啊。当年幽都妖魔入侵中原,几大门派都抛下旧地各选别处自立山门,这些百姓可是无法背井离乡。中原成为生灵涂炭之所,又岂是他们愿意看到的?素来战乱之中,最苦不过陇头民。幽都也罢,八大门派也罢,或许他们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这乱世之中……他们也只想要活下去罢了啊。”
  没有人回答颜怀远的猜测。我抬头望了望晨曦中慢慢显现的城楼,又扭头看了看跟在我身边的邪影和身后迤逦的长队,恍惚间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在了我心头。

  19

  西陵城坐落于中原大地正中,始于五百年前黄帝所建,地处岐山之阴,洛水之阳。作为王朝古都,俯瞰大荒,执掌天下。不仅是中原大地上抵抗幽都进攻的永不陷落之城,更是保卫着巴蜀和九黎的至关重要的屏障。
  ↑拿着课本的颜怀远师弟这么给我们讲道。
  我私下里觉得他说这种话是没什么卵用的,什么永不陷落之城,现在还不是要我们千里迢迢从太古铜门跑过来支援。
  现在负责镇守西陵城的主要还是天机营的弟子们,这个在太古铜门和我们就是老邻居的门派简直是大荒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只要是与妖魔战斗最艰苦的地方总有他们的身影。这固然极其令人感动,但同时也让我暗暗下定了出去玩绝对离天机的人远一点的信念。
  守城的定勇大将军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这位胳膊比我腰还粗的老将军热情地和颜怀远握手,一副要把颜师弟那小身板摇散架的架势。
  “原来如此,你们是在那西岐村耽搁了行程。”听完颜怀远的话,定勇一脸恍然大悟状,“各位远道而来相助,我等没有倒履相迎不说,还让你们遇到了这样的事。实在是我西陵城招待不周,还请这位太虚小兄弟见谅啊。”
  颜怀远连忙摆手:“定将军客气了。为百姓斩妖除魔本就是我等修道之人分内之事,谈何见谅!只是……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问。”
  “小兄弟尽管说。”
  颜怀远靠近了定勇,压低了声音道:“我听将军言外之意,那西岐村之事您并非不清楚,只是却为何听之任之?难道是那西岐村果真……”
  他很小声地把我们遇到的事和关朔原的猜测说了一遍,然后紧紧盯着定勇,急切地等待着答案。
  定勇叹了口气:“小兄弟,你既然是从那边过来的,我也就不瞒你。那里的百姓并非是如你们猜测那样,只是单纯受妖魔所迫,为了保命,暂时屈从罢了。我等也曾数次派人前去助他们除魔,只是那妖魔极其狡猾,只对少数八大门派弟子出手,遇到强敌则偃旗息鼓避而不战。这次它大概是看你们只是一群年轻弟子,加上那些村民刻意设局才中计身亡的。只是没想到,你们虽然看来年轻,却有这般能力,真是后生可畏啊!”
  得知那些村民并非有意投敌,看颜怀远的表情,他的确是松了一口气。他微微一拱手,朗声道:“多谢定将军答疑解惑。我等是奉宋掌门和陆掌门之命,听闻西陵有难,特来支援的。不知定将军可否为我等说明一下战况,我等也好尽快加入战局。”
  定勇沉吟片刻,抬头道:“日前我曾收到过宋掌门飞鸽传书,在你们之前,也曾有几批八大门派弟子已经抵达西陵城。只是目前战况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楚。你们一路远道而来,想必已经辛苦了。不如今日就暂且歇下,等明日我定会把情况向各位解释清楚。颜小兄弟,你看可否?”
  按照关朔原那种战斗狂的意思,就是“老子铁打的汉子怎么会辛苦,你速速把敌方老巢交代出来然后老子立刻就去捅了它”。可惜这种想法基本不为绝大多数人接纳,颜怀远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定勇的提议。这直接导致我们离开将军府的时候关小哥还黑着一张脸。
  我们应该是最后一批抵达西陵城的八大门派弟子,一路从将军府出来我们看到了不少眼熟的面孔。诸如颜师弟凌祈这种人缘好的小太阳一直都在和熟人打招呼。我一路跟着看过来,慢慢地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将军府均是天机营弟子,大荒人都知道天机营就是个男女严重失衡的和尚庙,妹子比汉子还力能扛鼎的存在。然而现在一路遇上的天机汉子竟然是个个粉面含春娇羞可人的德行,盔甲擦得锃亮盾牌拿得倍儿直。
  我摸着下巴,看着身边和颜怀远他们打招呼的温婉可人的冰心女弟子/仙气逼人的云麓女弟子/英姿飒爽的弈剑女弟子,觉得自己仿佛发现了什么。
  这定老将军别看人老,人家心不老啊!置身沙场之上还不忘联系老同事,给自己手下的兵搞个鹊桥相亲会活动。相比之下,成年把我们关在太虚观搞自产自销的宋掌门可就差得远了。
  纵然是身处战火之中,西陵城仍然是大荒屈指可数的富庶之地。尽管说是要去休息,可是一出将军府看到周围的街巷,我们这群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菜鸟就按捺不住了,一个个明里暗里向带队的颜师弟投以渴望的眼神。没过多久,本来耳根子就软的颜怀远就撑不住了。
  “好好好,今日特例,许你们在西陵四处走走。只是不得生事!遇事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我通报,日落之前,必须回到驻地。明白了吗?”
  “明白啦!”一片欢呼雀跃。
  弈剑听雨阁的弟子常年在外游历,并不像我们这群小土鳖一样对街市那么感兴趣。和他们告别之后,我们就迫不及待哗的一下散开到各处了。
  这是我第一次出太虚观,西陵这样的富庶之地对我而言自然具有很大吸引力。我兴奋地拎了拎存了好久的小钱袋,袖子一撸就准备往集市冲过去。
  身后两个黑影跟了过来。
  我前冲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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