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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渡-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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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两个黑影跟了过来。
  我前冲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扭过头去,非常气恼地看着那个一脸自然地和红烧肉一起跟上来的人。
  “关师兄,你跟着我干什么!颜师弟都说了可以自由活动了!”
  “我这不是在自由活动吗?”他耸了耸肩。
  “可是你……干嘛要跟着我!那边那么多师弟师妹,你和他们去玩啊!”
  关朔原不耐烦地拧起眉毛:“我只认识你啊。那帮家伙连话都不敢和我说,跟着他们麻烦死了。怎么,你有意见?”
  ……意见非常大!
  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然而之前在战场上关朔原一人杀千妖的恐怖模样在我眼前滚了几滚,我还是咽了下去,我斟酌着说道:“这不好吧?我一个姑娘家,你……”
  话还没说完,关朔原就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我:“只要不是去恭房,有什么地方你去得我去不得的?废话少说,再不快点,太阳可就要落山了。”
  ……你要跟就跟着好了,可别后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让他后悔一把我简直枉为甲二组小师妹。抱着这样的念头,我领着一人一兽一头扎进了瓦市坊,然后拣着话本店首饰店成衣店逛起来。
  话本店首饰店的时候还好,关朔原最多不过一张“你居然喜欢这种玩意儿”的不可思议脸,等到进了成衣店,他的脸就有点青起来。
  “关师兄,你站在那干什么?进来呀,你进来呀!”
  我站在(女)里衣架子前,笑眯眯挥着小手绢招呼站在外面一步也不动的关朔原。嗯,他的脸青了,很好,现在黑了。
  让你跟着我,让你骚扰我,哈哈哈哈!满意了吧!以为我学渣就治不了你吗!
  我心情大好地转过身去,然后才发现红烧肉居然也没跟进来。我踮着脚四处看了看,发现他站在距我很远的一个角落,背对着人群,整张脸都埋在墙角里。
  “红烧肉?”我奇怪地喊了他一声,“你干嘛呢,过来啊。”
  他的背影颤了一下,然后继续坚定地对着墙角,丝毫不理会我的召唤。
  “哎你怎么了?别学那个关朔原婆婆妈妈的,过来帮我看看这两件哪个好?”
  我手里拽了两条肚/兜走过去,拍了拍邪影的肩膀,硬是拽着他的道袍把他拉了过来。然而转是转过来了,他却仍然偏着头垂着眼,目光四处乱晃就是不往我身上看。
  “来来来,看!哪个好看?这个嫩黄带梅花的颜色不错,可是老板娘说这条玫红的更显身材诶!哎我觉得水绿色也不错,你觉得……诶?红烧肉你别给我在这里喷黑烟啊!”
  眼见得邪影身上的黑雾突然毫无预兆地暴动了起来,我吓得把手上的肚/兜一丢,赶快伸手死死摁住了他。左右快速看了一眼,发现没人注意这边,才小声念叨:“祖宗哎……算我求你了,你可千万别在这儿跟我闹脾气,有什么问题我们回去慢慢解决。要是在这西陵城被人发现你和别的邪影不一样,不说定勇那个老古板,就算是颜师弟也要收拾你!”
  红烧肉很安静的被我按着,不挣扎不动弹,只是仰着头,一双隐藏在黑雾里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他看得非常专注,我知道他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只是却从未像现在一样觉得他是如此像一个人类。
  那双眼睛极为清澈,明明是来自太古铜门后的怨气凝结而成,却干净得像是太虚观的夜空,星河倒影在里面,璀璨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我被他看得不由自主怔住了,距离这么近,尽管心里很清楚他只是邪影而已,呼吸还是无法控制地有些凌乱起来。
  红烧肉慢慢地靠近了我,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正当我努力思索他是想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间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脸上很轻地擦了过去。
  我愣了一下,捂着刚刚被蹭过的地方疑惑地看着他,却发现邪影身上的黑气更浓了几分,几乎要把那双眼睛也遮了起来。
  然后,我听到一声极轻的压抑的喘息声。
  “呃啊……”
  “!!!”
  师父!快来看!我的邪影发出声音了!!!

  20

  邪影,太虚观终极召唤灵兽,以呆傻木闻名大荒。不要说高智商能说话,就连能稍微机灵地配合主人战斗的邪影都是稀有品种。
  我知道红烧肉和其他邪影不同,他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然而之前我也以为不过是会叼飞盘坐下握手的程度,现在看来……这家伙很有可能训练成第一个能说话的高智能邪影!
  当下我激动得连逛街也顾不上,丢下关朔原拖着红烧肉就冲回了驻地。
  我关好门窗,满脸激动地和他面对面坐着。邪影仍然是那副平静得有点木然的样子,仿佛刚才发出声音的不是他。
  “别装啦!我都知道了,你能说话对不对?”我压低声音兴奋地问。
  没有回答。红烧肉仰着脸无辜地看着我,和之前一样。
  我挠了挠头:“呃,是听不懂吗?难道是还要我从头教?”
  这就有点麻烦了。太虚观也曾经收养过被父母遗弃的婴儿,我摸了摸下巴,回想了一下当时师姐教幼儿说话的样子,然后抬头认真盯着他的脸,指着我自己,口型夸张地说:“我叫洛,锦,川。”
  “来,跟我念,洛,锦,川。”
  我看着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然而邪影始终都只是安静地看着我,别说说话了,连下午那个疑似喘息的声音都没再发出来过。
  难道真的是我之前听错了?我有点气馁地坐回去,一只手轻轻戳了戳邪影的黑烟。
  “锦……川……”
  突然间,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有点惊讶地站起来,往外面看了看,可是房间外并没有人。
  “锦川……”
  有些艰涩的发音,声音却非常好听。像是冷冷的深山泉水流过圆润的石头,带起幽凉的泠泠余响。
  我惊讶地转过头去,不敢置信地看着红烧肉。邪影站在桌子旁边,抬起头来注视着我,红色的眼睛清澈见底。在我看着他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锦川。”
  “……红烧肉?你在叫我?”
  他看着我,非常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啊啊啊啊啊啊红烧肉你会说话了!我没听错吧!你居然真的能说话!”我欣喜至极地跳了起来,冲到他身边激动地抬头看着他,“再叫一遍!这次叫锦川主人!”
  “锦川。”
  “……不对哦,记得要加上‘主人’两个字,这非常重要!”
  “锦川。”
  “喂,你故意逗我的吧?这两个字叫这么利索,加个后缀就不行?”我恐吓地挥了挥拳头,然后又迅速换了个话题:“来来来,我教你读自己的名字,你叫红烧肉,跟着我念,红——烧——肉!”
  他默默看了我一眼,然后背过了身子。
  “……你有什么意见吗!这是个多好的名字!寄托了主人对你深深的爱意,而且是这么与众不同!我们门派那个高岭之花重渊你知道吧?他给他的邪影起名叫伊人,听听!相比之下,红烧肉是多么的卓尔不群啊!”
  “锦川。”
  “哎我说你……”
  到最后我都没能成功教会红烧肉念他自己的名字,这个笨蛋到最后也只会念我的名字而已。我本以为战斗上如此聪明机智的邪影其他地方也一定触类旁通,却没想到语言上面他和我一样学渣。
  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再一次聚到了西陵城定勇将军府上。这次不仅是我们这一队,比我们先出发的冰心堂云麓仙居弟子们也赫然在列。
  定勇坐在大堂正中,一身伏龙铠,大马金刀威风凛凛坐在那里,就能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惨烈杀气。
  “各位远道而来,特来助我西陵,定勇在此谢过各位同道。”定勇向众人一拱手说道。
  “定将军不必客气。我冰心堂从来以悬壶济世为立世之本,大荒之事便是我们的责任。定将军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在下虽只是一介小女子,仍能捐躯赴难,视死如归。”一位身着浅绿衣衫的冰心堂师姐款款站起来,细声细气地说道。她身边坐着的同门也都纷纷应和着。
  冰心堂弟子看起来大多温婉柔弱,这话由他们说出来,似乎更增添了几分悲壮。定勇捻须一笑,道:“既是如此,本将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实不相瞒,西陵城现在的状况,确实是有几分古怪。”
  西陵城一直是中原抵挡幽都进攻的坚固屏障,哪怕是当年玉玑子以七龙幻化之术奇袭西陵城,城池危在旦夕之际,也不曾陷落。多年以来,西陵城守城将士早就习惯了从不间断的妖魔袭击,这边守城那边建房,和和美美两不耽搁。
  两个月前,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妖魔突然袭击了西陵城。定勇迅速组织天机营战士进行守城和反击,可那些妖魔的实力极为强大,哪怕是身经百战如定勇,长期下来也有些吃不消,无奈之下,只能飞鸽传书,向八大门派寻求支援。我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派过来的。
  然而就在我们出发之后,也就是半个月前,情况却突然发生了变化。前一日还在拼命攻城的妖魔一夜之间突然杳无踪迹,城外投石车和妖魔祭坛还留着,甚至工程车都还只完成了一半,只是攻城的妖魔突然一个不剩地消失了。
  本来睡了一夜打算上城楼接替同袍准备恶战的天机营集体懵逼在城墙上。
  按理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只是经验丰富的定勇将军敏感地发现了其中的异常,当机立断下令全体天机营战士不得放松警惕,日夜在西陵各大街小巷上巡逻,几天下来,果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先是城中义庄开始夜夜发出鬼哭之声,派人前去探查却一无所获,反倒是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昏倒在义庄门前对于昨夜记忆全无。这事闹腾了有几天,很快城东的西陵之殇又出了异常。
  西陵之殇是当年玉玑子奇袭西陵城之时留下的遗迹。多年来西陵城经历数次重建,绝大部分街市都已经重现昔日繁荣景象,只有城东那块始终留着无法弥合的巨大裂痕,西陵城专门派人把守,禁止无关人员靠近那里。又被称作“玉玑子之痕”。
  说到这里,在场所有太虚弟子都有点不安地动了一下。
  整个大荒都知道,当年七龙幻化之术攻城的叛变国师玉玑子,正是太虚观前任掌门师叔,如今已经过去多年,玉玑子留下的创伤仍旧没有弥合,甚至连罪证“西陵之殇”都累累留存着,现在定勇这样说,虽然并没有针对太虚弟子的意思,可仍然让我们愧疚万分。
  “那西陵之殇极为古怪,当年七龙攻城,大半个西陵城都毁于一旦。虽然这些年来我们已经重建大部分城池,那玉玑子之痕却始终无法消除。原本我们一直派人看守,防止百姓误入,可是七日前,负责看守的三位天机营战士却被人发现暴死街头。”
  大堂中一片寂静,颜怀远试探着问道:“敢问……他们是因何原因暴毙的?”
  定勇摇了摇头:“尸体全身没有伤口,只是表情惊恐。据城内仵作查验,发现他们竟然是生生吓死的。”
  “这怎么可能!”凌祈按捺不住地叫起来,“天机营战士不是大荒最勇猛之士吗?什么事情能把他们吓死!”
  定勇侧目看向他:“这位小兄弟不知是……”
  凌祈连忙站起来行了个礼:“在下凌祈,弈剑听雨阁弟子。虽然远在天虞岛,亦对天机营骁勇善战敬慕不已。”
  夸人的话谁都爱听,定勇笑起来:“哪里,弈剑听雨阁仗剑任侠锄强扶弱的名气也是远播在外。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错,我天机营战士的确是艺高胆大。只是那三人也的确是吓死的。”
  他抬头看着满堂弟子,朗声道:“此事我等仍然在追查中,只是据我推测,最近西陵城中出现的异状,和前些日子的妖魔攻城有极大干系。在座诸位均是各大门派的精英弟子,在此,本将诚恳邀请诸位加入对此事的调查中。助我等查出事情真相,还无辜死亡的天机营战士一个公道!”
  既然是被掌门派来公干的,当然是只能任由定勇差遣。当下也没人说反对意见,大会就在一片“好好好是是是将军说得对”的声音中落下了帷幕。我打了个哈欠,慢吞吞跟在队尾出了大堂。
  红烧肉沉默地飘在我身后,突然抬头:“锦川。”
  我脚下一个踉跄,赶快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之后才小声嘟囔:“祖宗哎,您可注意点,别被人发现你会说话,不然的话,我这种能力可是保不住你啊。有什么事?”
  红烧肉伸出拂尘,轻轻卷着我的衣角,把我往城东扯过去。
  “……等等,你不会是想让我也去查那些人怎么死的吧?我……我觉得这种事让那些精英操心就行了,我们还是……哎你别拉我啊!红烧肉你可是我的灵兽,简直放肆!住手啊啊啊!”

  21

  身为一个太虚弟子,我简直是天下最没人权的主人。平时自己家的灵兽完全不听从命令自作主张行动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直接越俎代庖开始指挥起主人我的行动来。最开始我是拒绝的,然而耐不住被红烧肉堵到没人的地方然后连声叫我的名字,还是被逼着来到了西陵东城。
  我无精打采地灰着一张脸,心中万分懊悔教会邪影念我的名字,熟悉了说话的感觉之后他的声音也变得正常起来,低沉清润的嗓音凑在我耳朵边低低读着“锦川”两个字的时候,我就觉得全身血脉贲张再也没办法自己思考了。
  所谓的西陵之殇其实是一道深不见底的裂口,西陵城的繁华在这里好像被巨斧轰然截断,站在裂口边缘向下望去,只见来自幽都的浊气缭绕上升,极为阴暗不祥。平时这里是有西陵将士把守的,自从出了事之后,就暂时无人看管,只有一块“禁入”的牌子立在那里。
  我不太喜欢这个地方,站得离裂口远远的,心不在焉地等着红烧肉。他倒是没什么顾虑,如同游魂一样在裂口边缘来回飘荡着,沉默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你来这里干什么?”
  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扭过头去,只见关朔原站在我背后,脸上仍然是那副找抽的表情,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来看一下现场啊。定勇将军不是让我们帮忙查案吗?我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你?”他挑起眉,一脸“是什么给了你这种自信”的表情。
  “我怎么吗!”我当场炸毛了,“而且,就算是我不行,我还有红烧肉!”
  我伸手一指在裂缝边缘游荡的邪影,他像是听到了我叫他的名字,转过头来远远看了我一眼。
  关朔原哼了一声:“邪影?不过是……”
  “什么?”
  “没什么,怎么样,查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我撇了撇嘴,“说实话吧,其实我也觉得这是在白费功夫,西陵城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要是真有什么线索的话,定勇会发现不了吗?”
  “说的有道理。”关朔原难得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么看来,我们就只有独辟蹊径了。”
  他向着裂缝边缘走了过去。不知为何,看着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心头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关朔原双臂环在胸前,低头看着脚下缭绕的浊气。忽然回头对我说道:“这次一起出来的八大门派弟子,你认识几个?”
  “我?认识的不少……但是特别熟的也没几个人。”
  “那正好,把和你交好的几个人叫上,今晚我们在这里守夜。”
  我被炸得差点没跳起来:“你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这里不久前刚有三个天机营战士诡异地死了,这种时候我们来这里守夜,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关朔原一脸笃定的自信,“若想找出什么线索,我们必须要经历和他们那晚一样的事情。不能太打草惊蛇,因此来这里守夜的人不能太多。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自然只能靠你帮忙了。”
  我看着他那一脸自然的表情就恨得有点牙痒,不由自主放冷了声调:“关师兄,我的确是认识你没错,可我凭什么要让自己的好朋友陪你冒这种险?你也仅仅是猜测而已,仅凭猜测就让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草菅人命了?”
  关朔原定定看了我一会儿,发现我的确是很严肃地在和他抗议,才撇了撇嘴,道:“不愿意让人来就算了……我的确只是猜测,但这种是最有希望的做法。当然这也仅仅是一个提议,这样好了,你不必勉强他们来,要是你有什么修为高强值得信赖的朋友,帮我告诉他们一声总行了吧?身为太虚弟子,提出建议总不算什么过分的行为吧?”
  这我倒的确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脑海里过滤了一下人选名单,我决定象征性找几个人通知一下算了。
  眼看就到午饭的时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把红烧肉喊了回来,转身往膳房走去。
  为了避免广大人民群众和关朔原这莽汉一起冒险,我特意选了几个理智又稳重的同袍通知,他们不负所望地友好婉拒了关朔原的提议,本来一切都挺顺利,奈何在我和颜怀远说话的时候,路过的凌祈猫腰听了全过程,然后……然后这位头脑简单的热血青年就嚷嚷着要替建设和谐大荒平安西陵贡献一份力,跟着我一起跑到了城东。
  顺带说一句,我跟来纯粹是因为红烧肉的强烈要求。这家伙不知怎么回事,一向和关朔原不怎么对盘的,这次居然也赞成了他的建议。再次用声音把我诱惑得七荤八素,糊里糊涂就跟了来。
  “三个人,很好,正好和那日出事的人数一样。”关朔原满意地说,这flag立得让我有点方。
  我们三人围在篝火旁边。西陵城虽然极为繁华,可玉玑子之痕附近却从来人迹罕至,何况现在入夜后,更是连个影都看不到。
  有凌祈这二货在的地方永远都不会寂寞,虽然关朔原一直板着一张臭脸,可终究耐不住一个周身阳光洋溢的小少年一再追问,慢吞吞地和我们讲起了一些新奇的故事。
  弈剑听雨阁的丹朱棋局,江南巴蜀的大荒演武堂,甚至还有传说里幽魂居住的朔方城……我和凌祈都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年轻娃子,很快就听得入了迷。关朔原就像是本内存无限的灵识玉简,稍微搜刮一下就能压榨出一堆故事。
  “关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凌祈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我师父都没告诉我这么多!你看起来没比我们大几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关朔原沉默了一下,低声道:“我……从小就一直在太虚观禁地镇守,没有离开过那里。平时闲极无聊,掌门允许我翻看部分禁地书籍,因此……”
  这是我第一次听关朔原说起他的过去。
  从小就注定了要在那地方看守一辈子,若不是这次地落窟失窃,他可能永远都没有出来的机会。我这种懒蛋还好,可是关朔原明显是那种极度向往自由的人。那双黑眼睛里充满着桀骜不驯的野性,让这种人一辈子守在太虚观中,无异于折断苍鹰的翅膀当麻雀养,最是痛苦自囚人。
  只是,这次事件结束之后,他肯定还是要回到地落窟去的吧。
  关朔原两手交叠在脑后,有点无聊地抬头看着天,听完了故事的凌祈也一本满足,喜滋滋地捅着篝火,气氛祥和得完全不像刚刚出完事的地方。
  我们说话的时候,红烧肉一直站在裂缝的边缘。开始我因为被他强行拉来憋了满肚子的气,打定主意不去搭理他,然而这么久他都不过来,扭头过去看的时候,也只看到一个身影徘徊在裂缝边缘,宛若和黑暗融为了一体。
  我终于再也坐不住了。
  “你们先坐,我过去看看。”我拍拍屁股站起来,往裂缝边走了过去。
  我裹着袍子哆哆嗦嗦站到了红烧肉身边,他认真地低头看着下面的深渊,我跟着他低头看过去。见不到底的深渊中缭绕着黑色的雾气,据说这是当年玉玑子攻城后特意留下的幽州浊气。雾气遮蔽了我们的视线,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你到底想看什么?”我终于忍不住问道,“已经一天了……定勇他们看了七天都没发现,难道我们……”
  “也许他真的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一道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我扭过头,就看到关朔原和凌祈也站到了我的身边,关朔原低着头说道:“毕竟,造成这道痕迹的是太虚掌门师叔玉玑子。也许……这里真的藏着只有太虚弟子才能看到的东西。而邪影,正是玉玑子最亲密的灵兽。”
  我翻了个白眼,正想告诉他这话简直扯淡,哪个背叛者还顾及同门之情留个后门的,身边的邪影却突然动了起来。
  红烧肉猛地向后撤了一步,抬起头来,目光激动地看着空中。那两点红色的光疯狂跳动着,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人惊骇莫名的东西。
  “红烧肉,你怎么了?”我有点怯地问了一句。
  我的话还没问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呼,以及同时发出的拔剑出鞘声。
  原本平静的深渊突然剧烈波动起来,下面的黑雾被什么东西剧烈搅动着,七道雾气冲天而起,鳞爪胡须分明可见,在空中狂乱地舞动着。
  就像是当年西陵半陷,玉玑子攻城之时,西陵城头乱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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