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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新衣-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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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个丫头正在打盹儿,被另一个丫头撞了撞胳膊,一抬头看见卫渊的脸,赶紧醒了。俩人站起来,不太相信道:“世子爷,您,您回来了。”
    卫渊走入廊下,淡淡地“嗯”了一声。见屋里没有动静,问道:“夫人睡了?”
    丫鬟颔首,道:“夫人用过晚膳就歇下了,奴婢这就进去叫醒夫人……”
    “不必了。”卫渊拦住那个丫头,抬手推开菱花门,不以为意道:“我自己进去。”
    门被推开,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吱呀”,在雨声中显得极不明显。
    卫渊走进内室,就见紫漆大床上幔帐垂落,严严实实地遮盖住了里头的光景。他俊容不改,只是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鸷,身上的蓑衣尚未取下,带着雨水的冰寒,房间的温度因他的到来下降了不少。他走到床边,毫无预兆地掀起幔帐——
    傅仪鬓发蓬松地坐在里头,许是刚刚醒来,身上披了一件葡灰色的绣金褙子,慵懒惺忪。看见卫渊时眼睛睁了睁,颇有些惊讶,却不是惊恐,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道:“世子爷,您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不是说后日傍晚才到家吗?”说着,见卫渊浑身湿透了,赶紧撑着身子下床,让丫鬟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裳,“我去给您煮一碗姜茶,您先把衣服换换,免得一会儿着凉了……”
    话未说完,便被卫渊拦了下来。
    卫渊冷厉的瞳仁扫了一眼床榻,里面空空荡荡,并未看见什么人的影子。
    傅仪道:“世子爷,怎么了?”
    卫渊收回视线,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少顷才道:“没什么。”
    “那我去给您煮一碗姜茶吧。”傅仪道。她表现得太过自然,没有丝毫异常,倘若不是左手不着痕迹地捏紧了身上的褙子,恐怕会让人以为她真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静。
    卫渊颔首。就在傅仪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沉下脸,拔出了腰上的佩剑,手臂一挥将长剑狠狠地甩向一旁的紫檀嵌象牙底座的屏风。屏风瞬间被长剑刺透,与后头的墙壁紧紧钉在一起。
    就见一道身影从屏风后闪过,紧接着跳出了槛窗,逃入夜色之中。
    “来人!”卫渊猛地呵斥一声,道:“给我追!”
    想必卫渊是有备而来。宝相斋没有侍卫,然而卫渊一声令下,便有几个身着黑色衣裳的男子从暗中闪身而出,朝着方才的身影追去。
    傅仪脸色一白,方才端庄自如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了。
    *
    “这是什么?”
    卫渊挑开傅仪身前的褙子,脸色阴沉,声音低得可怕,浑身散发着迫人的寒意。他五官硬朗,眉宇锋利,本来就是不好相与的面容,目下做出这样的表情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他紧紧盯着傅仪胸口和脖颈的红痕,难怪方才捂得那样严实,被人亲成这样,吻痕、咬痕一览无余,确实不好叫他看见。他冷笑,“不要告诉我这也是芸豆过敏。”
    傅仪坐在床榻,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到了这地步,她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她没想到卫渊这次回来是早有预谋的,从上回起他就开始怀疑自己了,只是没想到他能忍耐那么久,让她以为成功瞒过了他,卸下了所有防备。
    然后给她致命一击。
    卫渊踅身,从炭盆边沿取出一块被烧焦的破布,正是傅仪常穿的那件软烟罗便裳。如今只剩下一块小角。想必是匆忙之中扔进去的。那衣裳上沾了什么……不言而喻。
    就见卫渊捏着布料的手背青筋泛起,走回床边,毫不怜惜地将傅仪推到在榻上,手掌从她的裙子底下探了进去。潮腻一片。他眼中怒火更盛,掠过一丝杀意,重重地甩了傅仪一巴掌。
    “淫妇!”
    傅仪的头偏向一边,猝不及防地撞到了床头的紫檀浮雕,额头很快沁出血来。
    外面的丫鬟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往屋里看一眼。
    卫渊掐住傅仪的脖子,冷冷地问:“他是谁?”
    都这时候了,傅仪居然还能冷静地与他对视,掀唇,“世子爷不是让人去追了吗?”
    卫渊目光露出了鄙夷。旁人眼中,她是才貌兼备、娴雅端方的上京第一贵女,他也一直这么以为的,他把她当成多宝阁上的红珊瑚珠宝盆景,华贵,但不实用,只适合外人来的时候拿出来的观赏。然而没想到那珊瑚从里头便是腐坏的,只剩下一个好看的外表,欺骗了所有人的眼睛。
    卫渊手上的力道渐渐收紧,那一刻恨不得直接掐死傅仪。她给他带来这么大的侮辱,庆国公府竟教养出了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他现在不得不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就在傅仪渐渐停止挣扎,快要断气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世子爷。”是卫渊的侍卫陈勤的声音。
    卫渊这才扔开傅仪,往门外走去。
    陈勤跪在门外,惭愧道:“……属下无能,叫那人跑了。”
    卫渊眉头紧蹙,一脚踹在他的心窝子上,“废物!”
    卫渊也是习武之人,这一脚踹得不轻,陈勤胸口剧痛,口中就涌上一股腥甜。他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反抗,继续道:“不过属下伤了他的右手……”
    *
    雨水足足下了一夜,到了次日早上才停。
    昨晚宝相斋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豫王和豫王妃竟然毫不知情,可见卫渊的手段之高。卫渊的手下是不必担心说漏嘴的,至于昨儿守夜的那两个丫鬟,就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人见过。
    傅仪额头的伤口没有清理,血凝固了,不过一夜,她就脸色就苍白得不像话。
    卫渊将一碗药放在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不容抗拒道:“喝。”
    这碗里是什么药,不必想也知道。傅仪别开头,嗓音沙哑:“……这孩子是你的。”
    卫渊冷冷一笑,捏着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傅仪不语。她的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这时候打胎无疑对身子有很大的伤害,况且她是真想生下这个孩子。后半生的日子无论是孤寂还是潦倒,有个孩子陪着,总比一个人要好。
    她紧闭着唇,不肯喝药。
    卫渊便强迫她张开嘴,硬把药灌进她的嘴里。倘若现在不是非常时期,他绝对不可能这样好说话。
    息事宁人,从来不是他的风格。然而现在也只能这么做。
    傅仪拼尽全力推开他的手,青釉番莲纹瓷碗摔在地上,药汁流了一地。她将口中的药汁悉数呕了出来,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红着眼睛看向卫渊,“你不是要与卫沨争皇位么?若是没了这个孩子,我就立刻自尽,你拿什么与卫沨争?”
    卫渊冷冰冰地看着她,忽而一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我现在不杀你,傅仪,你便应该感天谢地了。”
    正是因为考虑到立储一事,不宜闹出太大的动静,让昭元帝认为他治家不严,否则她以为她能留到现在?
    待他登上皇位,她与她那个奸夫,一个都不能留。
    傅仪不言不语。正是因为晓得卫渊的顾虑,所以她才能这般大胆地与他对峙。她在堵,堵卫渊对皇位的重视程度。她捏紧了裙遥В砭貌诺溃骸啊粝抡飧龊⒆樱野锬愣愿段罌h。”
    *
    这头,苏禧刚收到宫里头送来的帖子。
    三日后是刘皇后的寿辰,因着皇后娘娘是个喜欢热闹的,所以每年过寿都会邀请许多世家,今年也不例外。苏禧看了一眼帖子,没有多想,拿到卫沨面前,问道:“庭舟表哥,皇后娘娘过寿,咱们送什么礼物?”
    卫沨抽走她手中的烫金帖子,把她娇软的身躯抱到腿上,道:“李鸿会去准备的,你就别费心了。”说着,把手放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肚皮上,轻轻问道:“今日肚子动了吗?”
    
    第123章 赏心悦目
    
    苏禧的肚子渐渐开始有动静。有时她坐着看书,肚里的小东西就忽然动一下,轻轻的,像潮水一来一往的涌动,叫她又稀奇又惊喜。
    后来胎动的次数越来越多,苏禧才慢慢感觉到肚里真的养了个小东西。很实在,很真实。她一天最有意思的时刻,就是跟腹中的胎儿互动,或是弹琴给它听,或是睡前念千字文。
    陶冶情操嘛,就是要从娃娃抓起。这种待遇是孩子他爹都没有的。
    时间久了,孩子他爹自然有意见。
    晚上,卫沨从净房出来,就见她斜倚在金银丝缎面引枕上,穿着散花绫外衫,没穿袜子,露出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足,骨肉亭匀,细润可爱,脚趾头上染着蔻丹,鲜亮秾艳,微微蜷起。说来也奇怪,自打苏禧有了身孕之后,好像没有什么变化,除了肚子圆了一圈,脸颊多了一些肉外,不像旁的孕妇那般臃肿粗糙。她依然精致,脸颊泛着纷纷的润光,叫人看了赏心悦目、食欲大动。
    此时她手里捧着一本书,小嘴咕咕哝哝,不知在念些什么,嗓音甜糯得腻人。
    卫沨走到她身后坐下,将她的脑袋枕到自己腿上,捏着她挺翘的鼻子道:“看什么呢?”
    苏禧一下子喘不上气儿,别开头“哼哼”两声,道:“我在给咱们的孩子念《五字鉴》。”
    卫沨抬了抬眉,“前天不是还在念《千字文》么?”
    苏禧轻轻咬住他的食指,含含糊糊道:“千字文已经念完了,该学五字鉴了。”
    卫沨见她一板一眼的,认真得可爱,不由自主地轻笑出来,搅了搅她的舌头,“学得这么早,你不担心他吃不消?”
    这点苏禧是担心过的,所以她千字文足足念了三遍呢。她用舌尖推出他的手指,扑扇扑扇长睫毛道:“既然是我们两个的孩子,一定是龙章凤姿的人杰,我才不担心。”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苏禧从卫沨身上爬起来,捧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口,道:“庭舟表哥,我们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卫沨顺势搂住她的腰肢,她刚洗完澡,身上都是香喷喷的,像诱人的水蜜桃。他捏捏她的脸蛋,警告道:“别乱蹭。”
    卫沨现在就是一个干燥的爆竹,一点就着,奈何苏禧的身子好像不怎么好,自从上回俩人胡闹过一回后,次日苏禧下身就流出了一些暗红的血迹,把她吓坏了。问过周大夫之后,周大夫说日后慎行房事,又给她开了一些安胎保胎的药方,现在苏禧是说什么都不肯让卫沨碰的。卫沨自己也不敢胡来,他憋了快一个月,苏禧一点小小的碰触,都能勾起他的欲火。
    昨儿他才哄着苏禧帮他纾解了一回,他忍耐力好,事后苏禧腮帮子都酸疼了,他才肯放过她。眼下她只是在他腿上坐了一会儿,他就又有抬头的趋势。
    色胚子。苏禧鼓着脸往后退了退,水汪汪的眼睛瞅着他,意思是,我老实了。
    怀里空空落落,反而有些不习惯。卫沨又把她抱了回来,脸贴着她柔嫩的脸颊,“不知道是男是女,怎么起名字?”
    苏禧乖乖的,下面有个东西抵着自己,她却不敢乱动,掀起浓浓长长的睫毛,脸蛋红红道:“我们可以起两个名字,男孩女孩各起一个。反正总会用得着的。”
    说完,见卫沨嘴边噙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自己。她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她说得不对吗?
    卫沨刮刮她的小鼻子,调笑道:“原来幼幼想跟我生很多孩子。”
    “……”苏禧脸更红了,她才不是这个意思呢!卫沨总是曲解她的话,她只是想早早起好名字而已,哪有他想得那般多。不过转念一想,一男一女也很好啊。她揪着卫沨的领口,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质问道:“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卫世子几乎没有犹豫,道:“女儿。”
    苏禧不解,“为什么?”他这时候,难道不应该更想要儿子吗?
    卫沨低头亲了亲她的粉唇,理所当然道:“因为像你。”
    他见过三岁的苏禧,粉粉糯糯的白玉团子,一双眼睛又大又亮,迈着短短的双腿朝他跑来,求他保密的模样可爱极了。可惜当时他不知道,他会这般喜欢她,否则他一定不会对她视而不见。
    若是他们能有一个女儿,一定与她小时候一样可爱。
    不过这些话,卫世子是不会告诉苏禧的。他抱着苏禧去了自己的书房,抽出两本书,一本《楚辞》,一本《诗经》,与她一起坐在榻上,给他们的孩子起名字。
    俩人商量了一晚上,最终以意见不合而告终。
    苏禧想出的名字卫沨都不喜欢,卫沨想的名字苏禧又觉得太随意。
    末了苏禧噘了噘嘴,道:“你一定不喜欢这个孩子。”
    卫沨慢悠悠地“哦”一声,“为什么?”
    苏禧把书扔他怀里,气鼓鼓道:“哪有人给孩子起名叫卫必的?我不理你了。”
    卫沨接住书册,低低一笑。“必为必然之意,你嫁给我,生下他,难道不是必然?”
    可是与卫姓组合在一起也太难听了吧?苏禧都想翻白眼了,难以想象才学出众的卫世子会给孩子起这么随意的名字,她从他怀里跳下来,道:“还是我自己想吧,不许你插手。”
    是以起名字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
    很快就到了刘皇后生辰这一日。
    苏禧与卫沨一同前往宫中,去昭阳殿向刘皇后贺寿。卫沨送的是一个镀金转话的雀笼钟,西洋人的玩意儿,每到一个固定的时间里面的金丝雀便会放声鸣叫,声音跟真正的雀鸟无异,颇为稀奇。统共有两个,卫沨留在家中送给了苏禧一个,这一个就送给刘皇后。
    卫德音稀罕的不得了,趴在雀笼钟跟前看得津津有味。
    卫沨与皇后娘娘说了几句话,后面世家女眷们陆陆续续来了,他不方便久留,便和卫季常一同离开了。临走时看向苏禧,见那姑娘正低头与卫德音说话,一眼也没赏给自己,就弯了弯唇,没说什么。
    不多时,各家受邀的夫人都到齐了,苏家的两位夫人殷氏和郁氏也纷纷而至。
    苏禧想念娘亲殷氏,想上去跟她说几句话,奈何场上人多,今儿又是皇后娘娘的寿辰,她不好任性,只得暂且将思母之情忍了下来。苏禧视线不经意地一转,落在一个穿湖蓝色织金缂丝大袖衫的姑娘上,微微一愣。
    这姑娘不是旁人,正是文渊阁大学士的女儿韩玉馥。
    上回见她的时候还是脸色发白,一身病态。今日再见,气色倒是红润了许多,也精神了。这身湖蓝色的衣裳很衬她,苏禧这才发现她容貌秀丽,笑时嘴边有一对梨涡,亲切娴雅。
    韩玉馥认出了苏禧,远远地朝她笑了一笑,态度友善。
    苏禧抿唇,也回以一笑。对于跟卫沨定过亲的姑娘,她始终没办法做到坦诚,而且还有一点吃味儿。虽然明知道这辈子卫沨跟人家没什么瓜葛,但苏禧还是心里有点堵。这大抵就是重活一次的弊处,她改变一些东西的同时,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在韩玉馥与她的圈子不同,两人只互相点了点头,便不再有交集。
    今儿吕惠姝和郁宝彤都来了,郁宝彤把她刚满半岁的儿子也带来了,小家伙随了父亲,长得颇有苏家人的标致。大眼睛,挺鼻子,嘴角微微翘着,天生带笑。倒是个不怕生的,逢人便笑,握着苏禧的手指头不肯撒手。
    卫德音从姜嬷嬷怀里怕下来,“噔噔噔”跑到跟前,问道:“他叫什么名字呀?”
    苏禧含着微笑,道:“他叫苏羿,是柏哥儿的弟弟。”
    “那也是我的弟弟了。”卫德音脑袋瓜转得颇快,黑亮亮的眼睛瞅着奶娃娃,伸手包住苏羿小小的拳头,稚声稚气道:“弟弟,柏羽哥哥今天为什么没有来?”
    苏羿哪儿听得懂她的话,好奇地瞅着她,忽而“咯咯——”地咧嘴一笑,露出上下两排没有牙的牙床。
    卫德音扭头看苏禧,继续问:“禧姑姑,为什么?”
    搞了半天,这小丫头是想苏柏羽了。苏禧轻笑,解释道:“柏哥儿要去学堂念书,可能是抽不出时间来吧。”
    卫德音眨眨眼,带着点抱怨,又很疑惑,“柏羽哥哥为什么每天都要念书呢?我好久没见过他了,他在哪儿念书呀,我过去找他好不好?”
    帝后二人只她一个宝贝女儿,虽则给她请了教书的师傅,可哪舍得真管着她,加之她身体又不好,大都是看她自己的意愿的。是以像苏柏羽这种每天都念书的,卫德音实在理解不了。
    *
    这边卫德音缠着苏禧询问苏柏羽的情况。另一头,新雁楼聚了几位天潢贵胄,还有一些世家子弟。
    卫季常、卫沨与卫渊皆在其中。在场的都是男子,不知是谁提了一句玩投壶,众人纷纷赞同,于是卫季常便让身后的宫人取来了箭矢和天球瓶无耳壶。
    众人坐成一圈,以卫季常为首,先投了一支箭,箭矢稳稳当当地插进了壶口。
    紧接着是卫沨与卫渊,两人是不必说的,自然也都投中了。又轮了几人之后,轮到了对面的厉衍。
    就见厉衍左手持箭,手臂一扬,只听“咚”的一声,也轻而易举地就投中了。
    正要轮到下一个人的时候,他身旁穿青色衣裳的男子疑惑了惑,问道:“咦,厉公子今儿怎么用的是左手?”
    
    第124章 清婉灵动
    
    说话的公子是文渊阁大学士的长子,也是韩玉馥的兄长韩博彦,今年二十八。
    他与厉衍有些交情,当年两人曾是同窗,晓得厉衍并非是惯常使用左手的人,是以才会有此一问。
    韩博彦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卫渊正在把玩手中的翎羽箭,闻言抬眸,朝厉衍看去。他眼眸漆黑,脸色没什么变化,握着箭矢的手却不着痕迹地紧了紧,目光微微一垂,落在厉衍右手手臂上。
    厉衍将手臂搭在腿上,面不改色道:“方才右手抽筋了。”
    说着伸手,右手又拿了一支翎羽箭,对准天球瓶壶口,再次精准地投了进去。箭头碰到壶口,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旁人应声喝彩。卫渊眸中的戾气却是一闪而过,厉衍这一下看似与方才没有区别,然而对于惯使右手的人来说,投得却还不如左手精准。况且厉衍投壶的时候,右手微微颤抖,极不明显,他身边的人没有注意,卫渊却是精准地捕捉到了。
    轮过两轮之后,场中只剩下卫渊、卫沨、苏祉、吕江淮和厉衍。
    他们离壶越来越远,除了第一轮厉衍用的是左手,接下来用的都是右手。
    这一轮第一个是卫渊,卫渊手中捏着翎羽箭,忽而笑道:“只这么投没意思,不如我们换个比法。”说着让侍从陈勤拿来了一把长弓,指了指前面岸边的柳树,道:“不如将壶放在那个地方,咱们挽弓射箭,谁若能把箭射入壶中,便算谁赢了。”
    岸边距离他站的地方大约有五十步远,且瓶口是朝上的,如此一来就加大了难度,不仅要掌握要方向,还要掌握好力度以及箭矢下落的角度,颇考人的箭术。
    几人均没什么意见,卫沨收起一条腿随性地坐在新雁楼下,意兴很有些阑珊。
    他对投壶没什么兴趣,他只对苏禧有兴趣。
    卫渊看向一旁的厉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问:“厉公子以为如何?”
    厉衍低低应了一声,没有看卫渊的眼睛,道:“皆可。”
    卫渊冷笑了笑。射箭不比投壶,投壶只考手腕的力道,射箭却需要拉满弓弦,整个手臂都要用力。倘若厉衍的右手受伤了,是无法完成这一串动作的。
    果不其然,轮到厉衍的时候,他明显迟钝了一下,旋即勉力拉开一整张弓,朝半空虚射了一发箭。箭头向下,落在离壶口半尺远的地方,没有射中。
    倒也不意外,这个比法本就刁钻,除了卫沨与苏祉之外,其余几人均射空了。
    比完箭后,厉衍将长弓交给身后的宫人,往人群后方走去。
    这儿是御花园,后头便是嫔妃们的寝宫,他应当走不了多远。卫渊目光一沉,看向他不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右手。因着厉衍今日穿了一件玄紫色的长袍,是以看不出手臂究竟有没有浸血,他招手,叫来身后的侍卫陈勤,低声吩咐:“跟着他。”
    陈勤应是。那头,几位世家子弟正在称赞卫沨与苏祉的箭法。
    苏祉天生冷淡,不易近人,是以大部分人都围着卫沨讨教箭法。
    卫沨乌目转了转,淡淡地看向卫渊与厉衍的方向,少顷又收回视线,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
    这头,昭阳殿。
    眼下春意正浓,百花齐放,皇后娘娘邀请贵女命妇们一同去御花园赏花看景。卫德音对花粉过敏,皇后娘娘便让她留在昭阳殿。方才还热热闹闹的殿里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所有人都走了,卫徳音眼里流露出了失落之色。
    苏禧看得心里一软,便说要留下来陪她。
    那厢傅仪走到了门口,不知忽然想起什么,停了停,对身旁的豫王妃道:“娘,宝儿方才踢了我两下,我这会儿身子不大得劲,就不去赏花了,还是留在这儿吧。”宝儿是傅仪腹中胎儿的小名。
    豫王妃宋氏对她肚子里的孩子颇关心,目下听她这么说,自然满口同意下来,“那就留下来好好歇着吧,别累着了。”
    傅仪轻轻颔首。然后又遣人与刘皇后说了一声,踅身回了殿内。
    苏禧与卫德音正坐在暖阁榻上。傅仪进来的时候,苏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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