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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春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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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凤母亲这一番话说的让楚楚不好答对,对银凤不闻不问的是许家不假,只是他们是许福母子,却不是自己。银凤娘虽然找错人,说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楚楚被她误伤,一时间也无法出言反驳,难道要自己在亲戚家里控诉继夫人与许福不成。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况且许家之事,一句两句那里说的清楚。对方又是长亲,楚楚不好回嘴,唯有低头饮茶,掩饰尴尬。
  小茶见他们冤枉自己主子,毫不客气的言道,“我们小姐好心来看少奶奶,不成想您们竟然如此不识好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楚楚没想到小茶会插嘴,连忙喝住,“小茶!”
  小茶乖乖闭嘴,银凤母亲一向被学童村民师母师母的叫着,倍受尊崇,被小茶平白呛白,如何受得了,可是她自侍身份,不屑于跟个丫头斗嘴,一股气憋在胸腔不能散发,着实气得不轻。
  银凤弟弟见母亲受气,一下子炸了毛,“你个小丫头把话说清楚,我们如何就不识好歹?难道他们许家没有欺负我姐姐?”
  转脸朝着楚楚说了句,“哼,为富不仁。”
  小茶原本被楚楚喝住,此刻实在忍不住跟他吵了起来,“你说谁?许家是许家,我们小姐是小姐,我们小姐的嫁妆都被你们家姑爷偷出去卖了赌了,难道大少奶奶回家没告诉您们?您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故意倒打一耙?谁知道你们背后有没有什么勾当?哼!”
  银凤的弟弟差点没跟小茶打起来,半天没出声老爷子终于哼了一声,毛躁小子才打住了话头,气呼呼的出门去了。
  两个小斗鸡公打嘴巴官司,说起来费时,其实不过瞬间之事。
  楚楚因为银凤爹娘出言不逊心中不快,也就没有及时阻止小茶,这会儿见小茶该说的都说了,才再次出口喝止小茶,“小茶,亲翁面前不得无礼。”
  小茶没了对手,又被楚楚教训,也只好听话息战,不过她没忘记朝姜家翻白眼,“哼!”然后昂着脑袋退回楚楚身后。
  双方各有交锋,不存在谁对谁错。算起来应该还是姜家不讲道理,楚楚自认为对得起银凤,也没有跟他们讲和的意思,怀孕夫人一脚踏生一脚踏死,楚楚只是觉得自己错不过姓个许字,有义务关心一下银凤。
  楚楚于是再次提出见一见银凤,谁知银凤母亲一口拒绝,并且端茶送客,并让楚楚把礼物一并带走。
  小山一直侯在门外,此刻肩挑手提进门而来,对姜秀才低头一拜,“见过姜亲翁,您别怪我旁观之人多口,我们小姐心肠可是万里挑一的好。老爷失踪,继夫人只顾自己,大少爷终日游荡,大少奶奶每月的米粮月例,都是我们小姐私房银子贴补,您老要退东西,我看一时半会儿是腿不干净了。”
  银凤母亲满脸不以为然,甚至可说是不屑,“你休要哄骗,我们姑爷不成器,我们认了,不过就算许老爷失踪,难道他万贯家财也失踪了不成?我们银凤是许家大少奶奶,供应米粮,发放月例还要承情不成?”
  小山小茶还要分辨,楚楚拦了,看来银凤并没有把许家的情况告诉爹娘知道,许家的事情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楚楚也不想多费口舌,看来今天要白跑一趟,楚楚起身告辞,心中虽然微怒,脸上却笑的云淡风轻,她弯腰一福道,
  “既然银凤不方便见客,那晚辈就告辞了。至于您们置疑许家的万贯家财哪儿去了,我想银凤心里一清二楚,您们等下一问便知,我就不再罗嗦了。这些东西是晚辈的一点心意,希望您们收下,实在不喜欢,丢了也罢,我送出的东西,向来没有收回的习惯。”
  楚楚心中膈应的慌,总觉得意犹未尽,弯腰又补一句,“亲家太太所说的冷热之话,楚楚也有不同看法,俗话说,主雅客来勤,可见这客来勤与主家雅不雅很有关系,告辞。”
  楚楚心中憋着一口气,说完不等他们回嘴,也不理他们两人表情如何,转身就走。心里想着,你们有权利用冷屁股招待客人,我就有权利拂袖而去。
  楚楚拂袖出门,却与银凤小弟相遇,楚楚一口气没憋住,又说了几句,当然她脸上挂着甜死人的笑容。
  “闻听亲家公子刻苦攻读,立志出仕,为民谋福,可喜可贺。不过我爱看闲书,记得有位先贤说过,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他说这是做人做事的道理,无论对人或是对事,不能光凭道听途说而臆断,要查验事实真相才之后方能正确决断。否则做人就会人云亦云成为应声虫。做官则会草菅人命,成为万民唾骂的昏官、赃官,遗臭万年,亲家公子以为这位先贤所说有无道理?”
  银龙是个典型的古代小夫子,成天摇头晃脑,接受爹爹口口相传,读的都是些:子日,某日,谁谁谁日。哪里听过这等新鲜说法,一时目瞪口呆。他还没来得及消化楚楚话中之意,楚楚已经点头告辞出门而去。
  等银龙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教训了,楚楚所坐马车已经去的远了。
  分界线
  姜家塆之行,楚楚所获颇丰,一是摸清了对手黄明的底细,二是余嫂三天后带着她家女儿英翠上楚楚家来了。
  他家愿意替楚楚照管五十亩池塘,养鱼种植莲藕。英翠愿意来许家帮工,不过,余嫂提出,她女儿不愿意跟少爷,她只愿意服侍楚楚,承担一家人的针线。
  这个要求让楚楚有些意外,亲自问那英翠,“你既然愿意前来帮工,为何不愿意跟随少爷?”
  英翠低头一福,口吃伶俐干脆,“一来英翠十分感谢大小姐可怜我爹爹体弱多病,让我爹娘管理池塘,使我我爹爹免于劳累之苦,又可以一家大小衣食无忧,所以英翠愿意帮助小姐做事;二来英翠自己也想多存些银钱,将来供我弟弟念书上进。”
  “这跟你服侍少爷并不矛盾呀?”
  “英翠生于农家,惯会做粗活累活,听说城里人家少爷娇嫩,英翠怕做不来。”
  楚楚看看小茶,小茶杀鸡抹猴给楚楚使眼色,楚楚微笑不理,他便亲自上阵,一拉人家英翠小手,“妹妹别怕别担心,我教你一段就是了,再说我们二少爷性子可好了,待人和气,绝无纨绔之气,定不会与你为难,再说目前我们府里只缺少爷面前此后的丫头。”
  英翠为难了,看看楚楚再看看小茶最后看看母亲,“娘?”
  余嫂向着楚楚弯腰一福,“小妇人想与大小姐单独谈谈可好?”
  楚楚一笑,“淡然可以,小茶,你带英翠下去转转,熟悉熟悉环境。”又对余嫂一笑,“奶娘不是外人,你说吧。”
  余嫂看看奶娘,脸色红了一红方言道,“那日大小姐说给少爷找丫头,又特别强调要能干,我家英翠当时就心动了,只是有些疑惑,她怕大小姐不是找丫头,而是替小少爷找通房丫头,所以才。”
  楚楚红了脸,她心却是喜欢英翠,不过没想让她做通房而是做弟媳,不过这话为时过早,许禄将来果真为官,境遇大不相同,没得让英翠做第二个自己。
  “余嫂放心,只是寻丫头,绝无让人做通房的人打算,孩子还小,前程要紧,即便有女方愿意,主动上门,我也不会同意,你大可放心。”
  余嫂点头笑道,“这样小妇人就放心了,还有大小姐有关藕塘的事情,因为藕尖(藕种或者藕苗)必须在四月前栽种下田,时间比较急,我当家的今天已经请了工在清理水草,大约需要三到五天才能整顿完毕,这要看工人多少而定,每个工人每天的工钱需要三十个铜板,不需要供应饭菜,大小姐您觉得如何。”
  楚楚笑道,“我请了你就以你做主,你只需下去跟忠伯签订一份合约就好了,具体的事情由忠伯跟你接洽。”
  余嫂下去,奶娘有些担心,“他家男人病歪歪的,能做好藕塘管理吗?其实那边的庄头顺手代管就可以了。”
  “奶娘放心,我访了一下,余嫂蛮能干,在那一片的人缘也好,最主要的是她家就在塘前居住,鱼苗下水要日夜守候,防止他人偷盗,她就近居住,方便管理,再说,她家弱势,我们拉巴她一下,她会更加为我们尽心尽力,这是两下方便的事情。”
  楚楚说完看眼奶娘,“至于那个庄头,我不是十分看好他,你看黄明找了我们土地,他并没来报备一声。”
  奶娘惊道,“大小姐怀疑他跟外人勾结?”
  楚楚摇头,“这倒没有,至少说明他不是十分尽心之人,或许他早就想好了退路,给许家做事做,给黄家也是做,反正他工钱照旧不吃亏,这种人。”
  楚楚不知他底细没在继续下去,“奶娘认识那庄头吗?”
  “知道有这么人,不是很熟,只知道到他是跟着姥爷的老人了,名叫吴用。”
  楚楚刚喝一口茶,一下噗了,“他叫什么?”
  奶娘言道,“吴用啊,听阿忠讲,吴用可是梁山的大英雄,夸他名字取得好,怎么?小姐觉得不好吗?”
  楚楚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也觉的这个名字起的太好了。”
  忠伯很快跟余嫂达成协议,带着余嫂英翠来见楚楚。
  余嫂对楚楚千恩万谢,又拜托奶娘好好教导自己的女儿。
  短短的半年,楚楚已经能够都深切体验做母亲的心意,于是笑着安慰余嫂,“英翠我会让奶娘小茶好好教导她,吃穿也被担心,一年四季的衣衫,我们吃什么他吃什么,绝不亏待她。”
  余嫂低头抹泪,拉着英翠跪下,“快给大小姐磕头,大小姐您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我们青树将来有出息了绝忘不了您。”
  “这个当不起,你你只需把藕塘之事办好就是了。”
  再三天之后,楚楚在家又迎来一拨客人,银凤的母亲带着她弟弟来许家了。
  她母亲带了两只鸡两只鸭,自制的火腿两只,一蓝子新鲜菜蔬,一篮子新鲜鸡蛋,一栏子大蒜头,还有一篮子刚从地里刨除来的核桃大小的新鲜土豆。
  银凤母亲是来道歉的,银龙弯腰九十度,一揖到地,“大小姐说得有理,银龙没有调查清楚不该胡乱发言,误会了大小姐,银龙这里给您赔不是了,大小姐大人大量,原谅银龙这一回吧。”
  楚楚慌忙叫人扶起,小茶使坏坏扶起之时暗暗掐了一把,银龙吸口冷气,楚楚与银凤母亲同时发问,“怎么啦?”
  小茶瞪眼,银龙连忙回道,“没事,没事,忽然有些牙疼!”
  银凤母亲把银凤责怪一通,最后跟楚楚商议,是不是把银凤接回来生产,一来他们那里到底是乡下,二来没有女儿在娘家生产的道理。
  这下子楚楚为难了,让他出钱出力可以,可是银凤现在毕竟跟自己分了家,她是徐福媳妇,再说这生孩子在古代可是危险至极,处处不敢轻易接手,“论说亲家太太提出来要求,晚辈不应该拒绝,可是这生孩子是大事,我心里没底实在难以承接,这样好不好,我送你去许家老宅,继夫人住在那里,您可以跟她商量着办,您看可好?”
  楚楚说得合情合理,没有姑子一定要管弟媳妇的道理,何况这生孩子的却是头顶大事,处处不愿意接话手也情有可原。银凤娘只好答应去见见黄氏母子。
  楚楚让小山驾车送他们前去夫子街,其他楚楚没法子承诺,唯有一条,楚楚答应了银凤母亲,保证不让银凤母子将来饿肚子。
  理正乱
  楚楚自从了解了许家五百亩土地在黄明手里,心里一直十分憋屈,她反复的看着手里的证据,思考着要如何才能把许家被骗的银子与土地夺回来。
  眼看就是十五,楚楚一向干脆等结算后给马家还银子时咨询一下马家老爹,他是老江湖,应该有办法对付这些腌杂东西。
  四月十五,米埔开张两月,结算时楚楚发现,这个月的销量增加二百多石,得银五百余两。要知道,三月的销量八百石已经很高了,他只上任十几天营业额增加两百石成绩相当不错了。
  楚楚细看账本,发觉,多出的米粮是被周边村落的庙宇订购,并签订了长期供销协议,楚楚询问之下得知这些是家琪家米铺的老客户,一直由家琪供货上门,家琪离开后,继任掌柜嫌麻烦,要求庙宇僧人自己上门,态度相当的恶劣且短斤少两,一部分庙宇便于他们解除了供销关系,家琪便顺利接过这一部分生意。不仅如此,这些米粮还是家琪亲自送上门去。
  楚楚听了相当的感动,虽然家琪是为了博取长期留下的机会,他的这份任劳任怨乐于吃苦的的性格,让楚楚看出他是一个能成大事之人。当即决定,家琪的工资增至每月五两,并且告诉家琪,今后各庙宇每月的米粮可请临时搬运工人搬运,工钱在店铺开支。
  经历亲人的排斥冷漠,面对楚楚的赏识家琪很感激,“谢谢东家,家琪年轻有力气,几家庙宇距离大路不远,庙里师傅也会帮忙,我一人能够应付。”
  楚楚自有一番打算,“你是掌柜的,掌柜要有掌柜的样子,今后这个铺子就交给你打理了,我请你是看中你的经营能力,不是看中你有力气能做苦力,搬运工满大街都是,所以你只需要把生意做大做好就行了。”
  家琪果然投桃报李,隔天他拟定一个详细的扩展计划,建议楚楚扩展经营范围。增加副食品种,芝麻绿豆黄豆红豆等品种,为主是建议楚楚买卖食用油。许家米铺改为许家粮行。
  这个楚楚其实早有想法,只是不知道如何操作而已。
  “这个我也知道,米铺生意我们许家有现成的碾房,可是做食油生意需要有菜籽来源,还需要磨坊榨房,还需要有经验的师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麻烦的。”
  家琪笑得很自信,“这个东家放心,只要东家首肯,愿意出本钱就行,之前与我合作的一家榨房被我嫡母有意排挤,快要关门大吉了,他收不到菜籽,眼见今年榨房要停产了,他起榨房的本钱还没收回,他愿意与人合作,也愿意出卖榨房,只要让他保本不亏就行了。”
  想睡就有枕头,这么好的事?
  楚楚有些怀疑,“他的榨房离这里多远?方便嘛?”
  家琪道,“不远,宜城这条大河有两条源头,一条就流过姜家塆的姜家河,一条就是流过我老家的马家河,我说的这家榨房就在马家河上,他是外来户,必须依靠本地人氏才能生存,而我的嫡母为了打压他,自己花钱另造了一座榨房,挤兑得他活不下去了。”
  楚楚看着家琪,心里暗喜,上天眷顾,让自己捡到宝了。他家嫡母如此糟蹋人才,想必下场了了。
  楚楚于是打断家琪表明自己态度,“你去跟他谈妥合作方案,然后做个预算,写个章程我看看。”
  楚楚想着家琪反正能干,人也还诚实,一切事宜交给他办理,自己只要掌控银钱开支就行了。抛开这些杂事,楚楚正好抽出时间研究对付黄明的办法。
  谁知忠伯却另有想法,他觉得许家行医世家,楚楚这样丢弃本行有些本末倒置。犹豫再三,忠伯开口提醒楚楚,“药行的房舍有人想租,小姐您看呢?还有张大夫,我们已经空发了他半年工钱,他现在只是为家里人把一把平安脉,闲的无聊,他说药铺再不开张,他就辞工转别家了,虽然我们不差他的工钱,可是他不想荒废了医术。”
  这是个问题,可是楚楚也难做,“忠伯您也知道,爹爹至今渺无音信,干爹请托镖行外出打听一直没有结果,我又不懂医术药材,要不就把房舍出租算了,张大夫实在不愿意留下也只好由他。”
  忠伯道,“坐堂有张大夫,狗娃牛娃懂药材,会切药制药,张大夫自身也有徒儿,若小姐愿意重振药铺,他们愿意鼎力相助。只是开张需要本钱,小姐您看?”
  楚楚一个高中生的底子,被人撵着赶着做老板,委实有些吃不消,为了镇定,她抬手抿了又抿自己鬓角,心里十分很犹豫,目前来说米铺扩张成粮行,收益会大大增加,按目前的情况,最多一年半就可以还清外债,在开药铺,那是楚楚不熟悉的领域,楚楚害怕战线拉得太长,自己无法兼顾周全。再说医药关乎任命,一个不好就有倾家当产的危险,就如当初吴家一般,那就不合算了。
  楚楚不打算隐瞒,对忠伯家琪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忠伯也觉得楚楚说得有理,只是他关念着老主子的营生。
  “许家世代行医,悬壶济世,唉!”
  楚楚忽然心里很不舒服,接了一句,“爹爹为了许家医术传承,我母亲三年孝期未满他就匆匆娶了继夫人,结果呢?医术失传了,家财也败尽了。”还连累他女儿无端丧命,何欢一直觉得,楚楚奔逃婆家,是许老爹对黄氏姑息的结果。他想娶妻传承香火医术,结果呢?
  楚楚觉得这是上天公断。
  幸亏来了自己,否则若是真正的楚楚活着,以她对黄氏的仇恨,只怕许家就此玩忘了。
  忠伯见楚楚忽然变了脸,有些惊愕,可是他是男人,与许老爹的想法一致,“大小姐也别太责怪老爷,老爷也是怕许家绝了后代香烟才急了些,正是因为怕小姐委屈,老爷才娶得乡下女子,指望她对小姐多些眷顾,谁知,唉,老爷也不想的。”
  楚楚不想扯这些烂账,扬手制止忠伯继续唠叨,“好吧,您叫张大夫来,我与他亲自谈一谈。”
  不一刻张大夫到了,楚楚为了方便行走,一向男装示人,也就不跟他避讳,在许家客厅接见张大夫。
  楚楚心里有些恼他,不是早就说好了,等许老爹回来再重开药铺,你好好的拿着工钱,有事时给许家老小把把平安脉,无事看看医书不是挺好,干什么一定要逼着自己开药铺。
  张大夫低头给楚楚见礼,楚楚变天半天不开口,他有些惶恐,迟疑的叫了声,“东家?”
  看着张大夫坦然的面容,责备的话楚楚说不出口,毕竟许家败落之时,他还愿意留在许家帮忙,实在难得。
  楚楚深深吸口气,一伸手请道,“张大夫请坐。”
  “谢东家!”
  楚楚斟酌着开口道,“我知道张大夫是至诚之人,认为拿了工钱须得做事才相宜,可是药铺生意非同儿戏,不光医术高超就行了,他得有官府的许可药牌,还得地头熟,行情熟,否则在这一行很难立足,医药关乎任命,弄不好就是人命官司,所以的我的意思,您再等一等,或许不久我爹爹就回家了,那时节,有我爹爹坐镇,药铺再开不迟,您说呢?”
  张大夫很固执,“这个小姐不必担心,之前许老爷在时,也很少亲自把脉,他只管药材买卖,其他的事项都由专人负责,制药配药有顾师傅并牛娃狗娃,抓药配方一直有我的几个徒儿担任。至于药店药牌许家是老字号,我们只要照章纳税就行了。”
  张大夫说一句,忠伯就点头证实一句,听起来似乎万事具备,只欠楚楚一个答复。
  楚楚无奈做最后挣扎,“既然兵齐马齐,为何之前要关张?”
  忠伯脸色顿时黯然,“这不是大少爷捣蛋偷拿现款,偷卖药材,要铺才开不下去了。”
  楚楚笑着拍手,“着啊,许福现在还在呢,您能担保他不再捣蛋?还有继夫人,药铺许家的,大夫伙计也没变,保不齐她以为药铺是她家的,她也来分杯羹,三天两头来铺子里抢银子,到时候,人家不了解,还以为她许家的夫人拿许家的钱理所当然,他们母子你不偷我就拿,我们岂不白忙活?忠伯,张大夫,您们觉得这药铺开得起来吗?”
  张大夫见过许福的功夫,不由得摇头。
  楚楚适时安慰道,“您也别灰心,许家的他敢抢,您的他是不敢的,不如您租下许家的药铺做生意怎样?这样我们有个头疼脑热赵您也方便。”
  张大夫叹息,“我若有财力开药铺,也不会到许家帮工了。”
  楚楚忽然心眼一转,“不如这样,我用私房银子给您投资,您开家张记药铺,我只管初次投资,经营我一概不管,但是,我要占六成的股份,分六成利,您看如何?不过房屋是我爹爹的,您的从宫中支出,每年给他提出来。”
  张大夫大喜过望,一揖到底,“谢谢大小姐成全,老父只需三成利钱即可。”
  忠伯对于许家生意变别家十分不满,“大小姐?”
  与张大夫合股,收益就是自己的,若重开许家药铺,依然是许福的产业,楚楚心里宁愿便宜外人,也不愿意便宜他们贱……皮母子。
  再说这种投资可谓一劳永逸,张大夫获利大,责任也就更大。楚楚乐的安逸赚个太平。当然这话只能想不能说。
  楚楚笑问忠伯,“忠伯能保证继夫人许福不捣蛋吗?或许您以为我们就该做牛做马供他们挥霍?”
  忠伯哑然。
  楚楚招呼家琪,“家琪,你替我们写份合约,给我们两家做个证人。”
  张大夫却道,“马老板是药行行首,我们不如也请他做个见证,到时候,就在没人敢耍横了。”
  这话正和楚楚心思,有马老板作证,楚楚也不怕别人干糊弄自己。
  楚楚与忠伯张大夫一起去了马老板家里。
  马老板很乐意为楚楚见证,当即拍板让张大夫一应的药材都由马记药材行供应,跑官衙换药牌,修葺房屋,换招牌直至开张,因为要铺的设备都是现成的,不用再添置什么,楚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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