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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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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逃跑!”“不许逃跑!”李鸣复气急败坏的呼喝着,依靠复古的武器和战术来抵挡鞑靼旋风的幻想一旦被现实击得粉碎,他唯一的办法只有斩杀逃兵而已,但是连杀了几个逃兵也丝毫阻止不了全军已经实际崩溃的事实,:。
    而当他转身面向前方的时候,已经粉碎了陌刀队的蒙古重骑兵们,正以震动天地的气势朝着自己扑将过来。
    他生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一个全身黑色翎根甲、头戴着蒙古盔的武士,将雪亮的弯刀迎面劈下。
    城墙上的土龙军官兵们,看着活生生的友军如同一团泥土一样被敌人轻易的践踏成了烟尘,心中无不感到一阵发凉。
    “这就是蒙古人的威力,”郑云鸣在心中默默的念到:“这就是天下无敌的的意义。”
    他大声喝道:“都别愣着,抖擞精神!下面该我们上了!”
    
    火器队第一队的队官孙甲已经带着二十筒竹将军在寨墙前一字排开,看见敌骑在蹂躏了出城的部队之后毫无停歇脚步的意思,直接向大寨冲过来的模样。虽然曾经是孟珙手下堪称精干的踏白使臣,也心浮气躁起来,他下令道:“摘下油布,准备开火!”
    “开火”二字,正是郑云鸣亲自定下的发射火器的口令、
    “以后无论铁火炮、火蒺藜还是竹将军。”郑云鸣说道:“一律使用这个口令发射!”
    其实在宋军中,不,就算在土龙军里,能够“发射”的火器也仅仅是这些竹将军而已,它们是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用火药来推出子弹进行杀伤的兵器。其他的火器多是用作爆炸性的投掷,或者是纵火性的喷射。
    但郑云鸣知道,以后使用“开火”进行“发射”的火器,将会越来越多,多到足以扭转历史的大势。
    不过这个时候他却立即喝道:“先等一等!不许开火!”
    众人听见主将的号令,都停下了动作,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蒙古骑兵齐射嘶吼着向着北门云集,人叫马嘶的混杂形成一曲强大的惊魂曲,城中的百姓们听见了无不心惊肉跳。小孩子们更是惊慌的哭做一团。
    骑兵们在一里之外排成了整齐的阵势,一个黑盔黑甲的将领从队伍中一跃而出,飞驰到北门前数十步的距离,将手中鲜血淋漓的首级往地上一摔,激起一阵烟尘。
    烟尘中依稀可辨那正是不久之前自信满满的李鸣复统制的脑袋。
    “蒙古大汗部下最勇敢的战士!”那将领用生硬的汉话呼喝,声音粗野而沉重:“国王塔思下令!立刻打开城寨!出门投降!”
    “敢有发一支箭向我军者,打破寨子,鸡犬不留!”
    郑云鸣站起身来,背后竖起的将旗在风中翻卷。
    “你这么跟他说。”他对身边的通译说道:“京湖制置使司知营田总管郑云鸣答话!”
    那通译用蒙古话大声的向寨门下喊话。
    “滚蛋!”郑云鸣大声说道。
    通译吃了一惊,转过头来看着郑云鸣。
    “照原样翻译。”郑云鸣淡定的说道:“不要让人家等急了。”
    通译惨笑一声,大声的向城下骂了一个词。
    那黑甲将领恼怒的大吼一声,催马扬鞭回到本阵。

正文 第十三回 硝烟起处争鼓角(1)
    12…08
    王登苦笑着拿起手中的令旗,都什么时候了主将还在跟敌人斗嘴皮子。。
    这一仗输了就真的要滚蛋回地府轮回去了。
    而且看着蒙古人的阵仗,输的可能性并不小。
    在轻易摧毁宋军一千精锐的前锋之外,西方的田野里烟尘扬起数丈,大队的骑兵源源不断的开到了沙头市外围。
    这中间有轻弓快马的轻型骑兵,也不乏人马俱装的铁甲战骑。既有完全草原打扮的蒙古健儿,也有刚刚投降还来不及改变发饰就被催逼上阵的汉军签兵。甚至携带着刚刚掳掠到的京湖地区的百姓和从漠北一路驱赶到此的牛羊,再往后看,还有许多牛拉的蒙古勒勒车,那里面都是出征将士的家属,蒙古语称作奥特。
    人马越聚越多,已经达到数万人的规模。只有区区三千人扼守的平坦地带上的孤寨沙头市,几乎要被淹没在鞑靼人的海洋中。
    “景宋,”郑云鸣一手牵住王登说道:“这一仗我已经赢了八成。”
    王登额头上的汗顺着颜面直向脖子里钻,他冷冷的说道:“现在可不是说笑话的好时机。”
    “这可不是说笑话啊。”王登没注意到的是,郑云鸣铁甲身下的官服也已经被汗水渗透了。“我们应该能胜这一仗,不,一定能胜这一仗。”
    郑云鸣对韩四郎说道:“这里危险,你先下去候着。”
    四郎用手敲了敲胸前的甲片:“主人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我现在有三千人保护,还能出什么事?”郑云鸣说道:“帐幕里的赖家娘子和宪儿才是需要保护的。赖家娘子一介女流,宪儿一个小孩儿,唉,那石文虎又去了襄阳干事。。。。。”
    “赖家娘子武艺超群。”韩四郎劝慰道:“她在战场上比您能自保的多。。”
    “就是怕没人管得了她,”郑云鸣焦躁道:“没有我在,她个猴头还不翻了天,让她在大营里老实呆着,现在外面是随时要人性命的杀场。”
    “去吧!”
    韩四郎见主人生了气,一拱手转身下了寨墙。
    “这女孩子对你倒是有情有义,:。”王登低声对郑云鸣说道:“她一听到你要出征的消息,说什么也要跟着到沙头市来。”
    “这野猴子只是想来凑热闹。”郑云鸣哼了一声:“她的性子你还不明白,哪里热闹哪里钻。”
    “但是如果真的被蒙古人打破了城墙。”王登皱着眉头说道:“只怕她的遭遇要比男人恶劣十倍。”
    “不仅仅是她,”郑云鸣看着沙头市里交错林立的房舍:“敌人打破寨子的时候,每一个女人,每一个孩子,每一个老人,都逃脱不了地狱的下场。”
    “所以我们不能输。”王登喃喃的说道。
    “我们不能输。”郑云鸣把头转向了乌云一样覆盖了大地的蒙古大军:“我们不会输。”
    蒙古军中又开始吹胡笳,这次是三次短暂的号响。
    一些骑马军士翻身下马,走到骑兵大阵前方,排成整齐的三排横队,他们站队的地方正朝向沙头市寨墙的东北角。
    郑云鸣在心中叫了一声苦,还没有交战,对方主将已然看出了破绽所在。
    凡是在城墙下观看防守的情势,自然不可能如居高临下一样清楚,最多只能看到累积了多少马牌战棚,布置了多少人防守,是否有将领的旗帜在。
    但还可以看到的是:军士的行动是否有素,将领的调兵是否熟练。有经验的敌军主将能够分辨出哪里是守军精锐所在,哪里是守军薄弱的地方。
    土龙军守沙头市,以朱胜的前锋营最为精锐可靠,把守的是西门。。呼延瑀的中军营担负各方救应的职责,战斗力也不可小觑。彭满的部下在他的严格训练下箭术都比别的营高妙,也不是轻易能摧折的。
    他最担心的只有何大节的右翼营镇守的东门。
    而选择中军营和右翼营中间的城寨东北角进攻,对于土龙军是最难受的选择,对于蒙古大军则是最高明的选择。
    郑云鸣还没有下令,就看见东门上的何大节的将旗在向东北角的木角楼移动。看起来何大节对自己的弱点也很清楚。
    “孙队长!”郑云鸣召唤来孙甲:“你带着竹将军前去支援!”孙甲应了一声,士兵们背负起竹将军和炮架匆匆赶往东北角。
    这时候,蒙古军阵里已经开始响起鼓声。
    在草原上的时候,大军通常用鸣镝作为进攻的信号,但是入主中原之后,蒙古人也学着金人开始使用传统中原金鼓系统来指挥军队。
    擂鼓,就是进军的号令。
    随着鼓声作响,下马的甲士们手中握着刀矛盾牌,开始缓缓的向城墙前进。
    何大节警惕的看着敌军前进的队形,他担心的不是对手的刀枪多么锋利,那是次一等的事情。他担心的是每一队旗帜下面,都用人扛着一架云梯前进。
    云梯是人类史上最简单但是生命力最久的攻城兵器,即使是很久很久以后,人类已经有了能够飞行的机器,能够奔驰在大地的铁甲车,在海中纵横的钢铁巨轮,在进行城市作战的时候,仍然时不时的能够用上云梯。
    “一定要想办法先毁去了云梯!”何大节想着,站起身来,大声喝道:“弓箭手都准备了!目标是敌人的云梯!都给我准备好!等我一下命令就。。。。。”
    他突然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一撞,低头看时,一截粗大的竹箭已经插入胸中。连一声惊呼都未能发出,何大节闷声坠到寨墙之下,其他书友正在看:。
    两军交锋的第一箭,土龙军先损失了一名将军。
    所谓鞭箭,其实并不是草原上的武器。从南北朝以来,已经有不少运用鞭箭的战例。这种用粗大的毛竹削尖,后面用绳索绑扎的武器。使用者手握住绳索将鞭箭轮动起来,撒手扔出,要达到足够的精度和射程,非得是使用者自身的膂力与技巧都超乎常人才行。
    郑云鸣看着东南角上的将旗倒下,暗叫不好。对面军阵里一名金盔将领振臂高呼。数万大军齐声欢喝道:“巴图鲁!巴图鲁!”
    巴图鲁的意思,蒙古话唤作勇士。欢呼声里骑兵阵缓缓的向城墙压来,千百张长弓对着城寨东北角的方向举起,开始对寨墙上的守军进行密集射击。
    这显然是为了掩护正在朝城墙而来的先登者们。
    突然间失去了指挥的右翼营军士们陷入了混乱,有的人企图逃跑,有的人抱着弓箭躲在寨墙下面瑟瑟发抖,不少人仍然镇定的想要还击,可是射出去的弓箭还没等着命中敌人便先行坠地。
    “景宋,你守在这里。”郑云鸣喝道:“我亲自去东北角指挥!”
    王登还没来得及说话,但见东北角上的将旗又重新竖了起来。
    冲上寨墙的秦武一把举起将旗,狠狠的踢了身边不知所措的队官一脚:“愣着干什么!举盾列成阵势!”又转身喝道:“把马牌运上来!”
    众兵将听着这一声喝叫,才恍然如梦初醒,按照训练的模样将手中的竹牌和皮竹牌扬起,蹲下身来用盾牌遮护住了大半个身子。
    抢运上来的马牌接连不断的摆设在寨墙上,挡住了大部分的箭矢。秦武厉声喝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发一支箭还击!”
    说罢他从马牌后面纵身跃起,长身站在角楼前方,大声喝道:“我胶西秦武!有敢射的尽管冲着我来吧!”
    远方的蒙古军兵们虽然听不见他说些什么,但见守军中居然有人敢不要性命的站出来挑衅,纷纷调转方向,一齐朝着秦武射击。
    高大的寨墙上秦武左手一面铁团牌,右手一支铁槊,不停的遮蔽拨打着箭矢。即使蒙古人的射击如狂风暴雨,箭矢如飞蝗般一**的袭向秦武,却只是接连不断的被铁槊和团牌拨了开去,没有一支能够近得秦武的身躯。
    箭雨泼洒中守军还来不及喘息,已经看见蒙古人先登的部队已经逐渐的靠近了寨墙,已经将云梯准备好,全力的向着护城河开始冲锋。
    郑云鸣看着为首一名千户指挥者的脚步越过了田野里一块有些发白的石头,他知道机会已到。
    “鸣金!”他大声喝道。
    木制的小门楼里的铜钟发出了清脆的当当当的响声。听见响声的火器队士兵们纷纷将竹将军的炮口调转方位,对准了寨墙下猛扑而来的敌人。
    “开火!”孙甲一声高昂的命令,两个火器队四十门竹将军的药线同时被松枝火把点燃。
    天地之间突然炸响了数十声滚雷,火光伴着浓烈的硝烟气息让蒙古军的先登部队看起来,前方仿佛正是地狱的所在。
    随即,他们就被一阵劈头盖脸的石弹和铅子所扫倒。
    

正文 第十三回 硝烟起处争鼓角(2)
    12…10
    这是全新的兵器火炮在人类世界的第一声啼哭,它哭出这一声,已经夺去了许多的人的性命,接着下来,它的哭声将会越来越大,将成千上万的军士、将官和百姓们卷入死神的涡旋。。
    并且从此改变世界的面貌。
    许多年之后,宋朝的学者这样记述:“沙头市之战是一个历史的分水岭。在沙头市之前,游牧民和定居者维持着一种动态的平衡,沙头市之后,定居者们渐渐发现了通向崭新未来的大门。”
    蒙古军的先登队们对此当然没有半点概念,但被史无前例的火药兵器突然攻击的后果就是很多人当场就呆若木鸡,手足无措,聪明一点的人知道赶紧撤退,还有晕头转向的竟然跑错了方向,径直向着宋军驻守的寨墙跑来,当然很快就被乱箭射倒在墙下。
    趁着火器队手忙脚乱的把发射过的药筒换到一边换上新的竹将军的时候,宋军的弓箭手和强弩手(虽然数量仍然是微不足道)放下盾牌,向着一团混乱的登城者们开始撒布箭雨。
    “火器虽然声势很大,但却不能真正杀伤多少敌人!”在第一次火器和弓箭手的合练课前郑云鸣就说过:“真正要造成敌人的大量伤亡,非得是弓箭不可!我希望经过反复的训练,能够达成火药队和弓箭队的完美配合。火器来震慑,弓箭来杀伤,就是我们用来抵挡鞑靼的强弓快马的手段!”
    今天是展现训练成果的时刻。虽然仓促训练的土龙军弓手们的射术算不上高明,加上硝烟形成的干扰,让很多箭放了空,但这样的射击也足够让登城部队伤亡惨重,以至于放弃攻城的意图。
    居高临下的宋军的不断射击,让混乱且密集的攻城部队中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任何人都看的出来攻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士兵们放弃了云梯开始溃逃。。任压阵的军官们如何呼喝叫骂也不能制止。
    秦武举起角弓,瞄准了目标张弓射去,一名扛着大旗向后奔逃的军士后心中箭,蒙古的大旗伴着扑倒的尸体跌入黄尘中。他是故意以这样的方式为初次的攻城战画上句号。
    王登看着战场上的这一幕,禁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说道:”没想到总管的竹将军真的这么管用,。我一直担心着这东西只不过是有名无实的摆设,如果它起不了作用,咱们可就危险了。”
    “景宋多虑了,此乃必胜之道。”郑云鸣尽量故作镇定的说道,声音却禁不住微微颤抖,他想站起来眺望一下敌军的动态,才发现自己双腿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
    王登满脸都是兴奋的样子,正要接着说下去的时候,蒙古军阵的旗帜又开始移动起来,骑兵队向后退却,手持长枪的步行武士押上了一群群用绳索捆住了手的百姓。毫无疑问,这都是之前来不及逃亡,又没有被毫无责任感的州郡官员及时收纳入城中的荆襄地方的农夫们,此刻都做了蒙古人的俘虏。
    郑云鸣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管是穿越之前看到的历史记录,还是穿越后听到北方传来的消息,都让他明白今日的一幕迟早要到来。
    押队的蒙古军官大声吆喝着,有夫役过来给每个被绑住手的俘虏肩上扛了一袋土。
    伴着一声清脆的鸣镝响声划破天空,前锋的蒙古骑兵们下马来到军前结成横阵,有盾牌手举着方形大盾在他们前方组成一道屏障,屏障后的兵士们举起长弓重新开始向寨墙上射击。
    绵密的箭矢重新汇聚成大网,将寨墙笼罩其中。刚刚还在摇旗呐喊欢庆胜利的宋军士卒,很快就又恢复到了东躲**的狼狈模样。。
    先前那前来传话的黑甲将军一跃而出,左臂向前一挥,大声发出号令。
    俘虏们由蒙古军兵们押着分作数队,扛着土石开始向前进军。
    蒙古人的铁甲骑兵在他们身后站成两排,冷冷的看着这些俘虏们的行动。
    “他们要填壕沟了!”郑云鸣喝道:“景宋,去调一百背嵬军上城墙来帮忙!”
    这一次蒙古人并不以刚刚吃了亏的东北角作为攻击重点,而是直接冲奔郑云鸣亲自镇守的北门而来。
    在队旗的引领下背嵬军的效用士们上了寨墙,顶着天空中落下的箭雨开始沿寨墙展开。
    背负着土袋的俘虏们越来越靠近寨墙,很快跨过了先登者们枕籍的尸首,进入了竹将军的射程。
    守护着寨墙的战士们已经从初次交战的惊慌中恢复过来,这一次并没有一个人轻易动手,所有的眼睛都看着北门上端坐的郑云鸣。
    “鸣金!“毫无犹疑,郑云鸣大声命令道。
    钟声再次响起,宽大的寨墙再一次被巨大的轰鸣和腾起的硝烟所淹没。
    “倘若敌人以国境内的百姓作为先导,负土攻城,应该如何是好?”在写给黄州的信中,郑云鸣这样问孟珙。
    “凡在城下者,皆我之敌!”孟珙在回信里回答的斩钉截铁:“休要说百姓,就是你郑云鸣站在我城下,或是我站在你郑云鸣的城下,不可犹疑,统统射杀!”
    这何尝不是郑云鸣心中早已知晓的答案,“挡我胜利者,皆我之敌”这就是战争!将人世间的仁慈、宽容和亲爱统统粉碎,激发人性最本能的生存**,将胜利之路上的障碍,毫不留情的扫除。
    此乃战争!
    石弹和铅子落入密集的人丛中,荡起一片血花。铅子直接穿透了人的躯体,有的甚至连续穿透了两个三个人。石弹更是直接将击中的人打做一团肉泥。俘虏队的前队瞬间就躺到了一大片人。
    荆州的百姓毕竟不是军人,如果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北方汉儿军老兵尚且无法抵御对竹将军的恐惧,农民们更是一片混乱哭喊,大多都扔下背负的土袋,也不顾押队蒙古兵的鞭打威胁,拼了命的向后逃去,。
    站在重骑兵横队前方的黑甲将军扬起手中大弓,嗖的射出了一支鸣镝,鸣镝并不射向别处,而是直接飞扑向了正前方正在逃离的俘虏群众。
    重骑兵们不约而同的勒紧缰绳,战马振声长嘶,向着前方猛冲过去。
    俘虏们看着铁甲骑兵部队震天动地的朝着自己冲锋的模样,只得反过头来,继续朝着寨墙的方向逃跑。
    骑兵队却并没有减速,而是加速继续朝着俘虏猛冲,一些跑得慢的俘虏很快就被践踏在马蹄下。
    不多时间,顶着宋军箭射的俘虏统统都跑到了壕沟边上,再也无路可退。
    重骑兵们就这么冲上来,将俘虏们统统挤进了壕沟之中。
    郑云鸣初始的时候还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时候才恍然大悟:“这是要用俘虏的尸体来填平壕沟。”
    寨门前的壕沟下,全身铠甲的重骑兵们顶着宋军连续不断的箭矢,无情的向前挺进。将俘虏尽数撞入壕沟中。壕沟底部埋藏的竹枪刺穿了一个又一个人的身体,很快就被淹没在不断增加的尸体堆中。
    尸体填满了北面的大段城壕之后,蒙古骑兵又抽出马刀将剩余的俘虏统统砍倒在寨墙之下,这才撤队返回本阵。
    城墙上的兵士们都被这一幕血腥的杀戮大戏惊的目瞪口呆。
    几个月之前他们不过是平平常常的矿工而已,辛苦劳作之余喝喝小酒,弄几个下酒菜,说说**笑话,日子过的逍遥平常。
    今天他们才知道在战场上性命竟然如此廉价,人的价值,只值一袋土而已。
    、郑云鸣侧脸看着身边的一个背嵬军亲兵,他虽然强作镇定,但脸色已经煞白,握住长枪的双手不停的战抖。
    郑云鸣自己也何尝不是如此,刚刚那一幕,他几乎要作呕出来,只是勉强将这种情绪打压下去。
    但王登却是神色如常,仿佛城下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连亲兵效用都如此,可以想见全军的士气低到了什么地步。郑云鸣想到此处,勉强支起了身子,用尽全身气力大喝道:“全军且听我说!”
    他这一声虽然顶不上葛怀的大嗓门,却也已经足够北门的将士们听见了。
    “这些人!”郑云鸣指着城下喝道:“都是没有半分抗拒就投降了蒙古的百姓!可是蒙古人要取他们的性命,只是当做草芥一样随便处置!”
    “今日就算投降了鞑靼人,久后也只会落得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生路只有一条,就是把所有赶突破这道墙的鞑靼人全部杀死!”
    “敢死者生!惧死者死!”
    王登也马上大喝起来:“敢死者生!惧死者死!”
    片刻的安静之后,城墙上响起山呼海啸一样的呼喊:“敢死者生!惧死者死!”
    郑云鸣血红着眼睛,用尽最后一分气力喊道:“备敌!”
    (用人命填壕沟这种事情,各国史书都有记载,但是一般情况下蒙古人是不会用的,除非事情紧急,不然依然是以壮丁填土为主,毕竟奴隶也是财产的一部分,做个小解释,继续球各位看官红票打赏收藏)

第十三回 硝烟起处争鼓角(3)
    12…11
    远方的蒙古军势又开始慢慢移动,这一次,大约两千名全身盔甲的军人在黑色战旗的引导下前行到大阵前方。。
    一直冷静如常的王登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
    “黑军!是黑军!”
    不知道北方情势的人,都不曾听过黑军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大约二十年前,蒙古名将木华黎受成吉思汗铁木真给予的国王印绶,作为对金作战的总指挥官南下攻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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