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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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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北方情势的人,都不曾听过黑军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大约二十年前,蒙古名将木华黎受成吉思汗铁木真给予的国王印绶,作为对金作战的总指挥官南下攻金。
    还没有和金人交战,地处辽东的金国兴中府豪强石天应首先率众来降。
    石天应是北方有名的豪杰,不但弓马娴熟,武艺绝伦,而且擅长制造攻守器具。木华黎大喜之下,当即授予他官职,命令他随军南征。
    而石天应前后跟随木华黎经历大小二百余战,身先士卒,所向无所不克,军中称颂其勇。他的部下全部使用黑色旗帜,时人目为木华黎帐下能战的精锐部队之一,人号“黑军”。
    当然对宋军幸运的一点是,现在这支军队的统帅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以一身弓马功夫横扫陕甘各地,让金人心惊胆战的石天应了。这名蒙古帝国深以信赖的骁将在一次金军对河中府的反攻中力战阵亡,而从此在北方再也不闻黑军的名号。
    “没想到他们还在,真没想到他们还在!”王登咬着牙恨恨的说道:“罢了,也不枉来这一趟沙头市,便痛痛快快的大战他一场吧。”
    但听得阵鼓隆隆,黑旗下一队队武士手执长戟,或执刀牌,井然肃立,跟前番攻城的汉儿军部全不相同。
    当先的千户长发一声喊,黑军在玄旗的指引下带着云梯阔步向前。
    守城兵士都被这森然前行的精锐部队所震动。
    蒙古军也发箭支援第二次的攻城行动,箭矢飞蝗般乱射而来。。
    “竹将军!开火!”当黑军进入射程之后,竹将军向着敌军发动了猛烈的炮击。
    一轮轰炸后弓箭手马上开始接着用羽箭进行补充杀伤。
    但是与先登部队惊慌失措的表现相比,尽管犀利的铅子石弹也同样放倒了不少人,经过短暂而混乱之后,黑军甲士迅速恢复了队形,以更加迅捷的脚步冲向了已经没有阻挡的寨墙,:。
    城上的弓箭手已经习惯了战争的节奏,他们一刻不停的放箭,不断有黑军士兵中箭倒下,可是剩下的将兵们对同袍的伤亡似乎视而不见,他们头上顶着团牌,只是一味的向前猛冲。
    “放箭!放箭!”队官们严厉的催促着弓箭手们拼命的拉开弦,用最快的速度将羽箭向城下倾泻。但似乎所有的努力的都不足以阻止黑色的旗帜突破尸体填满的城壕冲到寨墙下方。
    虽然三日建城在任何角度来说都可以称作一个奇迹。但草就的夹土木桩毕竟不能和高大的城墙相提并论。
    一瞬间数十架云梯被竖起,上面都爬满了全神贯注准备登城的士兵。
    “鞑子要登城了!”呼延瑀在寨墙上来回奔跑提醒着:“准备好勾叉不要让云梯靠近城头!”
    说话间云梯向墙头猛靠了上来。
    正好有一架就要撘靠在呼延瑀身边的寨墙上,几名兵士都拿着勾叉和长枪想要把它推开,却都刺了个空。趴在云梯顶上的士兵手舞破阵刀大声呼叫着,就要靠上墙头。
    一个背嵬武士冲了过来,将手中的铁叉朝着那云梯奋力刺去,正好插住了云梯上的横杠,他双臂角力一推,带着几名登城兵士的惨叫声云梯向后翻倒。
    “眼要准,手要狠!训练的时候长官没有教过你们吗!“刘整冲着那几名刺空的军士大声咆哮:“敌人的云梯再上来,不要给我留情面统统推下去!”
    试图登城的云梯大多被守城者的勾叉和长枪打翻。。只有两三架勉强靠住了寨墙,黑军的兵士们开始向这些云梯靠拢,拼命保住这些仅存的战果。
    守军们照着城下敌人密集之处,滚木和礌石雨点般打落下来,巨大的打击从天而降,片刻就杀伤了不少黑军,城下的兵士们依然呼喝声雷动,坚定围拢在仅存的云梯周围。
    刘整抽出腰间的破锋刀想去砍断已经靠墙的云梯,却没想那云梯上端早已经绑上了铁钩抓,仅仅的抓入木桩内难以斩破。
    一名全身锁子甲的彪形大汉手顶铁盾从云梯上一跃而上,站上了木墙,左手铁枪一闪,将一名挥刀看来的土龙军兵士刺穿了身体。
    大汉抽出短枪,朝身后的旗头大声喝道:“把旗子给我插到这贼厮鸟的墙上!”
    正在远处观战的鞑靼大军看见本方的黑色旗帜在城墙上迎风招展,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当即有几队汉军兵士下马整队,迅速上前支援登城的黑军。
    刘整侧身躲过了那披甲大汉的短枪,手中的破锋刀一挥,蹂身而上和敌人展开了近距离的搏战。
    虽然他平日里也号称武艺冠绝一军,但对方显然并非泛泛之辈。两人刀枪并举,站在一处。
    这个时候,黑军的将士正在那大汉身后攀援而上,越来越多的开始占据寨墙。
    当然端坐在北门上一直观察着战场形势的郑云鸣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是不是要此时出动背嵬营?抑或是太早了些?”郑云鸣心中有些犹豫不决。对于战机的把握虽然都说是一种天赋,但其实除了绝少数领悟力极强的天才之外,其余无不是通过在战争实践中不断观察摸索,甚至犯错而积累出来的经验。
    现实却容不得没有经验者的半分犹疑。
    郑云鸣这么一迟疑的功夫,大队步兵已经冲到北面寨墙下,或者树云梯,或者搭人梯,开始了队北面寨墙的全面进攻,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们看准的正是北面寨墙的守军注意力全被几架黑旗军的云梯吸引过去的良机。
    寨墙防备的不均衡性在敌军恰到好处的冲击下暴露无遗。
    短时间内多处寨墙已经被敌军步兵攀援而上,呼延瑀的兵士们四处救火却应接不暇。且越是调动,破绽反而越多。大队敌兵如蚂蚁一样源源不断的攻上来,眼看着寨墙的失守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王登看见敌人来势凶猛,转身对郑云鸣说道:“请大将速退回大营驻守,王登保证率领将士奋勇迎敌,把敌人赶回去。”
    “混账!‘郑云鸣高声说道:“本将的位置就在这里,鞑子想攻破沙头市,除非从本将的尸体上跨过去!”
    他正说话间,一支流矢掠过,钉在了据他不过尺许的揽月牌上。
    此时的郑云鸣却似乎格外冷静,他眼也不眨的说道:“发信号让背嵬营出动,你把城楼上这五十名背嵬带去,务必将那些杀上城来的贼子统统赶了下去!”
    王登还没有来得及应承,突然听见沙头市里传出隆隆的鼓声。
    大队的背嵬营士兵全副武装的向城墙方向赶来,葛怀手中擎着一口棹刀跑在队伍最前面,他的身后是高举的“京湖制置使司知营田总管背嵬”旗帜。
    数百健儿蓄锐已久,个个斗志高扬,大声呐喊着朝城墙杀来。
    正在和刘整搏斗的大汉看见守城军出动了增援,将手中短枪挽了个枪花,把刘整逼退两步,大声喝道:“不要和南蛮子纠缠!守住云梯让后面的的弟兄们杀上来就是胜利!”
    黑军们听见了命令,纷纷挡住了上城的马道和搭上寨墙的云梯,摆了个死守不攻的架势。等待着城下的大军增援上来,充分发挥自己人数上的优势。
    他们这态度一摆出来,城上的守军不能靠近云梯,城下的背嵬军被堵在马道上上不了城,形势顿时严峻起来。
    突然间背嵬营队伍里一名白甲银盔的小将挺身而出,身手敏捷的爬上马道,张开手中的银漆宝雕弓,在极短的距离上连珠似的发箭,顿时好几名黑军官兵咽喉中箭,跌下了马道。
    守住马道的黑军战士眼看那白袍小将来势凶猛,个个都挺了刀枪向他冲杀过去。但见那小将左躲右闪,在众人的刀枪间灵活的跳跃着,仿佛就是穿梭在马道上的精灵。
    乱战之下,守住马道口的黑军兵士渐渐被引到了寨墙之下。
    葛怀一声怒吼,将手中的大刀轮的如风车一样冲上了马道。身后的背嵬兵士跟着他源源不绝的杀上了寨墙。
    那彪形大汉见马道失守,恶狠狠的怒骂了一声,回过头了连续几个势大力沉的刺杀,试图在短时间里解决刘整。
    刘整舞动着团牌躲过了这一阵凶猛的攻势,正要挺身上前反击。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道:“刘队长站开了,我们要开火了!”
    他扭头看时,任雄威和韩四郎用夹被裹着竹将军,一个抱住头一个抱住尾,炮口正指向刘整二人身后的云梯。
    刘整,一个箭步侧身让过了炮口。
    那彪形大汉自然也是知道这大竹筒的厉害,慌忙间低头向旁边一滚。
    竹将军喷出巨大的火光和烟雾,炮响声中任雄威和韩四郎被后坐力带的向后飞去。

第十三回 硝烟起处争鼓角(4)
    12…12
    一枚石弹在近距离上直接命中了搭上寨墙的云梯,将云梯上端带着铁钩,还有半个木桩头一起轰击的粉碎。。云梯带着正在向上攀登的兵士一同跌下了寨墙。
    黑军的士兵们看到守城者如此疯狂的举动,这才真正开始有些害怕。有些人开始不自觉的脚步后撤,慢慢的退到云梯边上准备逃跑。
    “不许逃!南蛮子的妖术没有什么可怕的!都给我冲上去!”那带甲大汉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其实也自顾自的慢慢向后退却。因为他分明看见任雄威和韩四郎夹着另一支竹将军冲了过来。
    黑军的士兵们看见大将如此,心中自然更怯。
    凡沙场胜负,起作用的因素很多,比如士兵的技巧、后勤的完备、将帅的指挥,但是对于城墙争夺战,胜负只关乎于气势。
    狭道相逢勇者胜,在一丈多的狭小寨墙上,谁夺取了勇气的制高点,谁能掌握了胜利。
    哪怕这个制高点只是几个小兵一时的奋勇夺下来的。
    西端的寨墙又是一声巨响,这是看见了背嵬军不要命的表现之后,几个火器队的士兵自顾自的行动,硝烟之下寨墙上密集紧靠在一起的黑军将士死伤枕籍。
    这对于进攻者不安的心理又是重重一击。
    珍视荣誉如生命的信念一旦开始崩塌,许多黑军士兵开始拼命的涌向云梯企图逃下城去。
    沙头市的两面这时候几乎同时响起了号角声,在西面朱胜带着一队士兵,在东面秦武带着一队士兵同时增援了过来。
    三路夹击之下,黑军更加手足无措,有的人甚至被逼迫着跳下寨墙,企图逃得一条性命。
    那带甲大汉眼见大势已去,一面挥舞铁枪应对着刘整的进攻,一面慢慢推到最后一架云梯前面,将铁盾向刘整一掷,转身攀上了云梯就要下城。
    “贼子休走!”刘整侧身让过铁盾,丢下手中刀盾,弯腰拾起地上的一支钩镰枪。。探枪头朝着那大汉刺了过去。
    那大汉闪身形躲过这又快又狠的一枪,擦挂之间钩镰挂住了那大汉的腰带。
    刘整脚抵住木桩,用尽浑身力气要将那大汉抓上城来,那大汉攀附在云梯上使不上力道,只能大声咒骂却半点力气也使不上。
    云梯下一名蒙古士兵看见黑军的长官眼看要被敌人所擒。当即手脚并用爬上云梯,拼命的抓住那带甲大汉的身子,这一拽力道颇大,刘整被带歪了几步,身子探出寨墙半截快要摔倒出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任雄威大喝一声,上前也抓住了刘整的腰带,狠命的往回一拉。几名背嵬将士赶紧过来帮忙,大家七手八脚的一起用力,将那带甲大汉和蒙古兵一起拉上了寨墙。
    韩四郎抱着几个点了火的铁蒺藜跳到寨墙上,狠狠的砸向在下面跳脚叫骂的黑军士兵,几声爆炸声后,众人只能看见向着北方舍命奔逃的背影。
    “任雄威,我欠你一条命!”刘整狠狠的锤了一下任雄威的胸口,转身对那带甲大汉大声笑道:“南蛮子的武功如何?”
    伴着他的朗声大笑,是寨墙上贯天彻地的欢呼声。
    郑云鸣伸袍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用手扶着身边的背嵬战士缓缓站起,寨墙上大小旗帜一齐朝着对面的鞑靼大军摇动,炫耀着宋军的胜利。
    这时候的蒙古军却没有做出咄咄逼人的架势,步弓手撤去盾牌,收弓上马,聚集在一起的轻骑兵们再度摆撒开来,摆布成漫天星式的散阵。
    那名黑甲将领再度策马奔到已经是尸积如山的北门之下,大声呼喝道:“敏罕那颜(蒙古话作千户)石焕中被你们生捉了去,他是个了不起的勇士,塔思国王希望用一骆驼的黄金跟你们交换他!”
    郑云鸣大声喊道:“你回去告诉塔思,要想换回石焕中,叫他用俘虏的所有荆襄百姓来交换!”
    那黑甲将领愣了一下,旋即说道:“塔思说了!营田什么的只是个管理百姓的达鲁花赤!这座城的守城那颜在哪里,塔思想知道他的姓名!”
    “守城的就是我知营田总管郑云鸣!”郑云鸣喝道:“已经对你等说过的,不要啰啰嗦嗦的三番五次再来搅问!”
    黑甲将领喝道:“草原上的勇士从不将自己的姓名当做羞耻!若那将官不肯通名就算了,塔思国王说,这一次南征匆忙,他必须赶着回北去,不再进攻你们的城市!但明年秋高马肥的时候他还会回来,那时候约总管郑云鸣再好好的厮杀一场!”
    “明年秋高马肥,郑某在这荆襄之地恭候国王驾临!”郑云鸣喝道:“少送了!”
    那黑甲骑士举起长枪怒喝一声,飞马折回本阵。。鞑靼军马卷旗息鼓,开始有条不紊的撤退。
    “要不咱们开门追击一下?”看着王登跃跃欲试的样子,葛怀瞪了他一眼:“这样严整的后撤,就算我们一军齐出追击,也打不过人家。”
    郑云鸣笑着拍拍王登的肩膀:“这第一场大战能够从纵横无敌的鞑靼人手中讨得一场胜利,已经算捡了天大的便宜,哪里还敢奢望追击。”
    “放心吧,以后和鞑子碰面的机会,多到数也数不清的。”
    “现在先打扫战场吧。”
    沙头市的寨墙上到处是被竹将军轰烂的木桩造成的缺口,敌我官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到处可见。不少土龙军和黑军的伤者在尸体堆里大声呻吟着,似乎是在给大战后的沙头市多增加一分悲凉的气氛。
    郑云鸣带着众人下到了寨墙下,却看见这个时候北门已经被扶老携幼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哇的哭了起来,登时上万人一起哭成一片。
    这一刻他们第一次体会到所谓战争,是一种多么恐怖的东西。
    百姓们一边哭着一边向郑云鸣跪拜了下去:“多谢总管大人救命!”总管大人救命之德不敢忘!“总管大人再造父母!”的哭喊声纷纷响了起来。
    数万名逃脱了蒙古人刀锋的沙头市百姓,这时候才真正将感情彻底的宣泄,其他书友正在看:。
    郑云鸣再怎么大声逊谢也无济于事,他的任何话语都被淹没在感恩的声浪里。不得已只有留下王登和葛怀安抚惊魂未定的百姓。自己寻了个空子闪身躲入了小巷。
    刚进的小巷,就发现那个在关键时刻使用连珠箭法冲上马道扭转形势的白袍小将,正坐在街边上擦拭着新缴获的弯刀。
    她脸上雕着花纹的银色面具还未除去,但那矫健的身姿和手中惯用的宝雕弓已经泄露了身份。
    郑云鸣过去坐在赖家娘子身边:“你不该出来的,我说过打仗是男人的事情。”
    月儿将头扭向郑云鸣,银色兜鍪下两只秀丽的眼睛看不出悲喜:“跟男女并没有关系,任何人都有想要保护的东西。”
    “再说。”她的口气突然变得骄傲起来:“打仗似乎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嘛。”
    “你懂什么。。。。。。”郑云鸣长叹一口气:“早知道打仗这么麻烦,当初安心在临安做个书生就好了。”
    月儿眨眨眼:“你就坐在城楼上看了半天戏,有什么可麻烦的?难道比我们这些自个儿上阵厮杀的还麻烦了?”
    你跟女人是说不通道理的,何况就在刚刚她才杀掉了几十个男人。郑云鸣换了个话题:“这刀是你在战场上得的?”
    月儿点点头:“从一个鞑子军官身上拿得,那人好臭。。。。。。”
    郑云鸣伸手接过刀来,这刀刀身弯曲如新月,显然不是汉地的产物。刀柄上装着护手,镶嵌着大大小小的宝石。
    “好刀。”郑云鸣握着刀在空中虚劈数下:“说不定这正是在大马士革铸造的神兵利器呢。”
    月儿瞪大了眼睛问道:“大马士革是什么?”
    “大马士革,或者称作达马斯谷。”郑云鸣把刀递还给小娘子:“是大食国西陲的一座名城。这座城市因为是大食国的水陆重镇,交通码头所在,商贾物资云集。故而可以采集天下精金,汇聚大食巧匠,制作出来的刀剑甲胄,堪称当世无双。”
    “当鞑靼军横扫过花剌子模国境的时候,缴获了不少花剌子模从大马士革定制的武器。这把刀或许就是其中之一吧。”
    郑云鸣的判断并不正确,大马士革刀身上独有的丝绸纹路是识别其出身的特征,这一点要到十年之后宋国才开始真正明白。这把刀其实是出自花剌子模南部俾路支地方世代以铸剑为生的铁匠家族之手,曾经佩带在花剌子模康里突厥将领的腰间,后来在蒙古西征的时候换了新的蒙古主人。
    “说起来世界真是奇妙。”月儿悠悠的叹道:“在荆襄腹地的沙头市,居然能够得到一把万里之外大食国制造的宝刀。”
    “因为世界已经改变了。”郑云鸣说道:“从秦汉到唐朝,人们从未尝试过在相隔万里的国家之间进行大规模的密切的交流。即使是匈奴西迁、突厥西迁这些著名的游牧迁移行为,也常常是以数代人或者十余代人的时间为跨度完成的。但在今日的世界,蒙古人的严密的行军体系已经突破了地域的限制,在短短二十年里将遥远的大食国到中原的地区连成为一体。”
    “在南方,阿拉伯商人们正在越过狭窄的海峡,将阿拉伯海的贸易向南洋诸国扩展。再假以时日的话,即使是在大宋和大食之前开辟新的丝绸之路也是可以想象的。”
    “时代已经不同。”郑云鸣的眼里闪着熠熠光辉:“一个真正将天下各国连为一体的机会正摆在眼前。蒙古的出现既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祸端,也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机遇。把握住这个机会的人,不但能成就本国的辉煌,也能够改变世界的面貌。”

第十四回 谁料飞祸在肘腋(1)
    12…13
    月儿听歪着头着郑云鸣这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就好像在看着临安府里说着神仙志怪的说书人一样。。
    刚刚摆脱了人丛的王登满身大汗的走了过来,禀报道:“众将已经在大营集结完毕,正在等待着您的命令。”
    中军大帐前面,摆着右翼营副将何大节和七名阵亡队官的尸体。
    葛怀和其余四名将官以及秦武,带着生还的队官们列成整齐的队列,等待着主将的到来。
    郑云鸣快步来到正前,正了正衣冠,躬身向着阵亡军将们的遗体拜了三拜。
    “生,我辈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朝着生者郑云鸣严肃的说道:“但君子在危急之中,懂得孰轻孰重的道理!舍生取义,每个人都会说,但是真正能将它付诸实践的能有几人?”
    “但是今天,这里的血性男儿做到了!”
    “人终有一死,但是一定要死的有意义。今天躺在这里的同袍,为了皇上效命而死,为了沙市的父老们而死,为了土龙的全体袍泽而死,我有些羡慕他们,因为他们真正的死得其所!”
    “虽然国家的史书里不一定会留下他们的姓名,但是土龙军只要存在一天,他们的名字将永远被铭记!”郑云鸣对朱胜说道:“朱胜兄,现在我帐下还没有幕僚,我军的历史先由你记下来,等将来招募了书写之后,再详细整理。”
    “不光如此!”郑云鸣身后的王登大声补充:“沙头市的父老们也决定集体捐资刻一座石碑在市集的门口,在上面镌刻上所有牺牲将士的名字和他们的事迹。这样每一个进到沙头市的人,不管是旅人、百姓还是生意人,都能看见这块土地上,土龙军将士做过些什么,又付出了怎样的牺牲!”
    这无疑是分量很重的荣耀,郑云鸣发现每个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如果一战之下士兵眼中就没了希望,即使是侥幸取胜,胜利也不可能持久。。
    “及后我将禀报制置使司,将所有牺牲将士的牌位进奉到他们家乡的宗祠中,让家乡父老们世世代代记得有自己的子弟为国家捐躯,为皇上牺牲了生命,这将成为宗族乡里永远的荣耀,其他书友正在看:!”郑云鸣手抚胸口,指天说道:“苍天在上,若郑云鸣将来也有寿数将尽的一天,我希望是用这样的方式为郑氏祠堂增加一分荣光!”
    “上来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同袍吧!他们的英魂将永远照耀着土龙军的后来者戮力向前!”
    严肃而短暂的祭奠典礼之后,众将都群集在中军大帐里,在这里他们的总管还有另一番话要说。
    “你们都是本军的高级指挥者。”郑云鸣的声音从激情满怀恢复到冷静如常:“对你们来说,这些袍泽的牺牲必须更有实际的意义。”
    “何大节是怎么牺牲的?”郑云鸣问道:“杀死他的那鞑靼我只在门楼上远远的看了一眼,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吗?”
    “审问俘虏所知。”呼延瑀拱手答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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