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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讼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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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瑾茗立即退入柱后的阴影中。
  对面席上的陈盈西略带惊讶地看着莫云岫与她一系列互动,莫云岫真心实意的恼怒,木瑾茗与严崇出了奇的熟谂,都引起他异乎寻常的关注。小小一名随从,竟与司仪府的少爷随便玩笑,莫府的小侯爷亲自为她挽发,怎么想怎么不可思议。

  第三十六章、重逢

  木瑾茗受不了席上诡异的气氛,悄悄从廊柱的阴影后面退出,从别门离开了热闹奢靡的场所。快步走到庭院,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紧绷的心这才稍稍放松。
  因主人还没退席,她没想走多远,只在小道假山旁边流连,等着莫云岫从气闷的筵席出来,然后一同回去。托着腮帮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她怔怔地望着黑暗的湖面发呆。
  从逸远县到上京,不知不觉中,她竟走了这么远。莫云岫的官职越升越高,代表着她被戳破身份后的危险系数越大,她已经想好整理好手头的事务,想个办法离开莫府。
  莫府里明里暗里的刺探她不是不懂,庶小姐们直言不讳地说她惑主,大夫人隐晦地让她自动辞职。她就不明白她哪里惑主了,她长得太狐媚了吗?她使手段勾引莫云岫了吗?再说了,她现在外表就是一男人,身份是幕僚,她怎么惑主了她?
  心里终究是落了根刺,不拔出来,就会烂掉。她吁了口气,虽是莫府小小的幕僚,她也不是没有手段,给自已留一亩薄田几间破屋,莫云岫看在以往的情份上,也会让她功成身退吧!
  一片阴影从身后笼罩在她发呆的脸上。木瑾茗微微震动,皱了皱眉,缓缓转头向后看去。既然此人现身提醒,不管好歹,暂时不会对她有恶意。
  “小,谨?”熟悉的声音让她瞬间双眸大睁,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向后方,因为太过于震惊,差点连脖子都扭到了。熟悉的青衫,即使黑暗仍然熟悉的轮廓,木瑾茗红唇微张,眸子里的水光倒映着廊下的灯光,仿佛一片粼粼闪烁的水面燃烧着两团彤红的焰火,冰与火的交融,奇妙而诡美。
  身后那人背对着灯光,脸面掩在黑暗中,灼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她,发出叹息般的声音:“果然是,小谨……”
  木瑾茗并不知道,此时她退出的筵席,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陈盈西既然对木瑾茗留意,自然不会让她一人偷溜离开,稍使一个眼色,身后沉默的一名黑衣仆从立即颔首,同样悄悄退席,行使跟踪任务。
  莫云岫不知道身后已经发生变故,仍旧持杯畅饮,直至严崇微醺着眼睛寻找木瑾茗,仆从这才上前悄声耳语:“木师爷好象不见了。”
  莫云岫一把捏碎了杯子,不顾礼貌就欲起身离去。他为所欲为惯了,行事非常人想象,严崇从来也是不阻止,反而推波助澜,乐于在一旁看人倒霉。
  这时敞开的大门外迈步走进来一人,束着巍峨的华冠,锦袍加身,气势威严雄伟,脸容冷峻,看年纪似乎在三十开外,只带着两名随从,跨过高高的门槛,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径直向着主位席上的谏书大人走来。
  “周谏书,周密?”那人雄纠纠地在谏书大人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询问。眼神睥睨,毫不掩饰外放的危险气势,让热闹的筵席都静了一静。
  周谏书疑惑地抬眼看他:“正是本官,你是……”
  “想知道我是谁?”那人蓦地拔出身边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入周谏书的胸口。在一众人仰马翻的惊呼声中,抬起靴子蹬在谏书的身上,盯住他死不瞑目的双眼,冷冷地说道,“高阳帝的雅安公主,你没有忘吧?”
  周谏书无法置信地瞪住他。
  “本王,就是雅安公主唯一的儿子,平安郡王!”那人利落地拔出佩剑,浑然不顾飞溅而出的鲜血染满衣袍,提着血染的长剑转身就走,甚至不看席上任何一个人。身后两名随从面无表情地跟随他鱼贯而出。
  如此地目中无人!莫云岫和陈盈西第一次有了相同的想法,放在桌上的手掌同时缓缓握紧。
  雅安公主,平安郡王!两个震聋发愦的名字一出,连围上来的家丁都只能畏惧地看着他们排开众人,旁若无人地走出鲜血染红的筵席。
  先帝时期,雅安公主莫名其妙地被贬,驸马爷诡异地死在半途,以及现在突然现身的平安郡王,涉及到皇家秘辛,没有人敢胡乱猜测其中内幕,周谏书死了也是白死。
  假山石堆砌的湖边,木瑾茗缓缓站起,不敢置信地盯住眼前看到的人,手指颤抖地触碰他的衣衫,唯恐只是一场梦,而她轻易碰触这个难得的梦就会消散。
  “连……宜……”兜兜转转中,命运之线竟然跟他重新交缠在一起,是前世的孽障,还是今世的夙愿?冥冥之中,天注定。
  眼前的男子笑容温雅,一如从前,抬手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指,包容地裹在宽厚温暖的手心。
  木瑾茗恍如置身梦境:“连宜?
  “是我,小瑾。”
  直到身体被温暖的体温包围,木瑾茗这才从梦境中清醒:“你怎么在这里?”消失一年之久的连宜,突然出现在朝中大臣的府邸,怎么想怎么诡异,“你在这里做幕僚?”只有这种可能。
  连宜轻拥着她,感叹小瑾身体的柔软,下颔轻蹭着她纤秀的肩膀,嗅着她颈边若有似无的香气:“周谏书?他还不配。”
  “哎?”
  “我的主子,不是他。”
  你的主子?果然还是做人家幕僚了,她就说嘛,连宜这么聪明的头脑,只要给他机会,哎?木瑾茗身体蓦然一僵,不自在地想扒开拥住她的两条铁臂。
  连宜将她轻松一揽,顺势压在了假山石上。木瑾茗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雨夜那一幕重演,当时的连宜犹如惶急的小兽,也是这样拥住她压在墙体上。但是眼前这个连宜脸上一点没有着急惶恐的表情,他眉眼淡淡,表情从容,风轻云淡地笑着。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连宜给她陌生而畏惧的感觉,仿佛纯真的灵魂已经离远,剩下的只是陌生的空壳。
  “放开我!”
  “嘘,嘘!”连宜伸指点在她柔软的唇上,象安抚暴躁的小孩,“轻点声,周谏书的府里到处都是别人的耳目哦!”
  木瑾茗可爱地睁大了眼睛,圆圆的眼瞳象小兽一样竖起来,连宜忍不住想亲上去。
  木瑾茗皱着眉,白皙的手指挡住他凑上来的脸。连宜定定地望着她,温热的嘴唇轻触她的手指。
  木瑾茗触电一样缩回来,脸上是羞恼表情:“走开,你不是连宜!”
  连宜笑看她:“我是。”
  “连宜不会对我做这样的事!”
  “不会做怎样的事?不会抱你?不会亲你?”问题是,这两样他早就做过了。
  木瑾茗恼羞成怒地推他:“连宜不会象你这样笑!”皮笑肉不笑的,难看死了。
  连宜退了一步,在她闪身走过他身边时,抬臂拦了一下,转头看着瞬间紧张的木瑾茗:“听着小瑾,我是连宜,但不是以前的连宜了。”
  木瑾茗默默听着。
  “不再是那个傻乎乎的,被人欺负都不知道还手的药童了。”
  木瑾茗嘲讽地扯了下嘴角:“你从来都不会被人欺负不知道还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连宜挑着眉毛看向她。
  “你那个所谓的亲娘舅老乞丐不是你杀的吗?还有,许老……”木瑾茗深吸一口气,把翻涌的情绪压下去,横目冷对他,“许老目睹了整个凶案现场,然后被你杀了!”
  连宜颇感兴趣地望着她:“小瑾,你当时就知道?”木瑾茗抿着唇,“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自认做得天衣无缝。”
  木瑾茗握着拳头的手剧烈颤抖,他承认了!他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承认杀人!许老,许老是他的家人!
  连宜向她步步逼近,木瑾茗只得步步后退,重新退回假山石处:“为什么不告发我?莫云岫那么讨厌我,肯定不会殉私,判我个故意杀人罪应该没有错。知道实情的你为什么不去告发我?”
  “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连宜伸手撑在假山上,向她慢慢俯身,凑到她避无可避的耳边,忽然轻声笑道,“哦,我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你这么聪明,自然会猜得到,只是……为什么不告我?”伸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倔强的脸扳回来,“你心里有我?你喜欢我?”

  第三十七章、调查

  “放屁!”木瑾茗怒瞪他。
  连宜轻佻地摩挲她的下巴,仍旧笑道:“啊,我就喜欢看你这种表情,真可爱。”
  “滚蛋!”木瑾茗打开他的手,怒火中烧地瞪着他,“你不是连宜!我的连宜大哥,早一年前就死在外乡了!”
  连宜丝毫没有被激的怒意,一年多的炼狱早就锻炼出冷心冷肺:“我曾发过重誓,若没有出人头地,此生再不见小瑾一面!现在,我回来了,并且出人头地!”木瑾茗扭过脸,心跳有点急。
  “我以前单纯地认为,若是喜欢一个人,只要远远看着她守着她,心里就会满足。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样做太傻了!不够,远远不够!想要就应该去抢,只是守着她看着她,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想法。她把你当大哥,你就永远不能再进一步!”
  木瑾茗倏地回头,几乎与他鼻尖相触,冷淡的眸底,最后一丝温情毫不留恋地褪去:“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大哥了!”
  “使者大人!”忽然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郡王出来了!”
  连宜眯了眯眼睛,眸底滑过一丝精光,仔细看了木瑾茗一眼。
  木瑾茗紧蹙眉头,郡王?就是连宜的主子?他在为哪个郡王做事?
  连宜松开手,木瑾茗立即越过他的身体往前走。连宜拉了她一下,她一把甩开,用力过猛怀中一样物什掉落都没发觉,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往前走去。
  连宜静静伫立在身后,提高声音说道:“小瑾,我们还会见面的。”
  “最好不要!”木瑾茗头也不回地说道。
  走到灯火明亮的台阶前就看见热闹的筵席散了,本来坐在席上有说有笑体面端庄的贵族再也顾不得形象,形容狼狈,几乎是抢着夺门而出。到处充斥着混乱与惊叫声,木瑾茗看得傻了眼。
  她离开的短短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手腕被人握住,经过连宜刚才那一吓木瑾茗心脏都快吓爆掉,张嘴就想喊叫。
  “是我!我们快走!”莫云岫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木瑾茗乱跳的心脏登时落了实处,仿佛找到了安全港。
  “大人,出了什么事?”
  莫云岫看了眼混乱的场面,低声说道:“周大人被人杀了!就在大堂广众之下!”
  木瑾茗惊讶地张大了嘴。
  “不是我们管得了的事!快走!”撇眸看到严崇早早钻上自家备好的马车,顷刻间热闹的周府门前门可罗雀,马车象归巢的鸟儿一辆辆远去。
  木瑾茗顾不得多问,跟着莫云岫爬上了马车。莫家马夫看出事态紧急,连忙套好车辕,策马扬鞭,往莫府疾赶。
  莫云岫坐在马车中,这才放松了紧绷的心情,倚靠在车厢上喃喃自语:“大明朝的天,要变了。”
  木瑾茗看了看他,不懂,只能把疑惑埋在心底。
  假山石边的小道上,陈盈西一袭华美白衣站在那里,几名随从环绕四周,警惕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黑衣仆从递上从草地上捡到的佩饰,疑惑地看了一眼陈盈西。
  修长白皙的手指接过缀着樱红流苏的白玉玦,下一刻漂亮的眸子就危险地眯起,明白了仆从疑惑的那一眼。通透细腻的玉玦上刻着大大一个西字,分明是自已随身佩戴之物,而且是绝不会随便流出陈府之外的贴身物件。
  英挺细长的眉毛微蹙,如水墨画就的乌眸定定地瞧着掌中的玉玦陷入沉思。仆从低声禀报了所见所闻,平安郡王身边的使者,居然与莫云岫看重的那名随从相识,并且不是一般的熟。而这名奇怪的随从,竟然又和陈府有牵连。
  “去查清楚!”陈盈西淡淡吩咐,黑衣仆从颔首领命。
  连宜,平安郡王身边的使者,上京最近风头最盛的人物,以刑罚酷吏闻名。逸远县落霞镇人,父母双亡,尚有哥嫂,已分家。药童出身,后任县衙文书,曾有乞丐娘舅上门认亲,自缢身亡。因贪污贿赂罪流放外乡,遭遇几场莫名其妙的追杀,与平安郡王半途相识,自荐,得郡王常识,贵为使者。
  木瑾,逸远县人,木秀才侄子,无功名,因黄婆子案件得莫云岫赏识,曾任落霞镇县衙师爷一职,后随莫云岫上京,担任莫府幕僚。
  陈盈西望着手中薄薄的一张纸,廖廖几字囊括了别人的一生,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木秀才?”很熟悉的字眼,“阿用,去叫大夫人身边的吴嬷嬷过来。”
  小厮快跑去叫了吴嬷嬷。
  吴嬷嬷丢下手中的事务,匆匆忙忙赶来,陈府里少爷的事最重要,看见陈盈西坐在书房里,她满脸堆笑福了个礼:“少爷,老奴来了。”
  “吴嬷嬷,你的女儿明娟嫁的人家是不是我们离开的落霞镇?”
  吴嬷嬷微怔:“是啊,正是落霞镇上的一名秀才老爷,为人和气,对我闺女也好。听说他家夫人去年没了,明娟又生了个儿子,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陈盈西耐着性子听完:“那名秀才,是不是姓木?”
  吴嬷嬷笑得满脸褶子堆成一朵花:“少爷忘了吗?的确是木秀才,当初明娟嫁到木家,大夫人陪嫁了不少,木家为了以示诚意,还把他家的独女送到陈府……”吴嬷嬷忽然想到什么,立即住了口,眼神不安地扫视着陈盈西。
  陈盈瞬间沉默下来,脸上却不露分毫:“那位木秀才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吴嬷嬷啊了一声,有些古怪地看着他:“少爷不知道木秀才的女儿?”木家闺女在陈府从总角住到青梅,天天晃悠在少爷身边,他竟可以无视到这种程度?连木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
  吴嬷嬷为怀春少女的碎掉的玻璃心汗了一把。难怪,难怪上京里有人背地里给少爷起绰号叫什么“玉面冷郎君”。
  陈盈西比她更奇怪的语气:“我应该知道这位木姑娘吗?”
  吴嬷嬷不说话了,好歹也是你曾经的未婚娘子,当然大夫人不这么想,阖府上下都不这么想,只当多了个不用工钱的免费劳力。然后年纪大了,谈婚论嫁了,一脚踢出门去,没有给姑娘留一点生的余地,做得够绝!
  “少爷打听木家小姐做什么?”吴嬷嬷问得小心翼翼,莫非现在想起来了,念旧情了。
  陈盈西想了想:“你可知道木秀才有位叫木瑾的侄子?”单刀直入的效果最明显,吴嬷嬷立刻跳起来了。
  “木瑾?木瑾茗?!”
  陈盈西被她的反应愣了下:“什么?”
  “少爷刚才是说木瑾茗?”
  “木瑾茗?不是木瑾?”
  “老奴只知道木家姑娘的闺名叫木瑾茗,哪里出来个叫木瑾的,老奴却是不知。”
  陈盈西眉尖微蹙,沉吟片刻,挥手示意吴嬷嬷下去。
  吴嬷嬷福了一下,退去了。
  黑衣奴仆站在后面象个泥塑木雕,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飘起来。
  陈盈西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终于转目望向黑衣奴仆。黑衣奴仆这才睫毛微动,迎向他的视线。
  “去府里调查一下,这个叫木瑾茗的女子,有何来历?是不是在府里生活过?以什么身份?”为何吴嬷嬷一副神情古怪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应该记得这位无名女子吗?想到怀中揣着的那枚玉块,陈盈西隐隐感觉不安。
  他的贴身物件,为什么会在木秀才侄子的手里?这名侄公子,与木瑾茗一字之差,两人之间又有什么蹊跷,相信二黑很快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第三十八章、我娶你

  同一时间,莫府某个睡不着觉的人,正在另一个人房里打着关心的旗帜耍无赖。
  “爷说弄伤你了,还给你送药酒来了,你竟然连门也不让爷进一步?象不象话!”好歹这里是他家呀!这个喧宾夺主的人!
  木瑾茗不敢,她都快就寝了,莫云岫这时候跑过来,哪个乐意给他好脸色看。
  “不敢劳动大人,谢大人关心,药酒小的收了,天气寒冷,大人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木瑾茗挨在门后,露出一半的脸蛋,表情平静,眼神却很是哀怨。拜托,怕府里闲话不够多是不是?她都这么小心做人了,莫云岫还是要把她竖在莫府当箭靶。
  房门开了一半,屋子里没烧炭,她只着单衣就下了床,寒风吹进门缝,冷得她瑟瑟发抖。冻得冰冷的手伸出去接莫云岫手中的药酒,莫云岫瞧着那雪白手腕上乌青一块,是他在筵席上下手没轻没重的后果。什么话也没说,他移开小瓷瓶,直接握住了她的皓腕。
  木瑾茗痛得叫了一声。
  莫云岫顺势大呼小叫:“你看,还说没事,痛了吧!”
  木瑾茗眼泪汪汪地望着他,这个坏银,做了坏事还一脸的理所当然。莫云岫趾高气昂地推开掩了一半的房门,大踏步走进去。这里是他吩咐人布置的单间,一切以他的喜好为主。他满意地坐在床榻边,打量着里边的摆设,颜色鲜艳整体简洁大气,那个墙上是不是素了点,应该挂幅字画?
  “阿嚏!”怎么这么冷,咦,没烧炉子?
  不等他吼出声,小厮机灵地递上捂在怀里的手炉,几名低着头的奴仆匆匆进来摆放好了炭盆,又匆匆低着头悄无声息地出去了,整个过程前后不过十几秒的时间,真可谓秒速。
  莫云岫这才放心地脱了外氅,拍拍身边的位置,对呆立在门边的木瑾茗说道:“过来!”
  木瑾茗了解他的性子就跟了解自家宠物狗似的,他要坚持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只好走过去,认命地伸出手。
  莫云岫握住她的手:“怎么这么冷?”扯了她坐在旁边,把自已脱下的外氅罩在她的身上,紧了紧衣领,“暖和点没有?”木瑾茗默默点了点头。
  莫云岫看了她一眼,这才低头,将她的手放在自已腿上,倒了药酒,一遍一遍搓揉在她手腕的淤青处。
  木瑾茗痛得缩手,他又拉回来,小心地搓揉:“不把淤青化开了,手腕会肿,你想一只手肿成猪蹄一样给爷办公?”
  木瑾茗咬着下唇,声音细若蚊蝇:“还不是你害的……”
  “说什么?”莫云岫故意向她侧了侧耳朵,“说爷坏话不是?”昏黄的烛光下,侧着脸的少年公子眉目隽秀,狭长的乌眸含着戏谑的波光,荧荧烛火映照得他不俗的五官更加立体,棱角分明的嘴唇微动,唇边一缕明媚笑意,漾开动人心扉的波纹。
  木瑾茗蓦然感觉脸上烧得火辣,被他捂住的手腕更是火烧火燎,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怦怦的响声象擂鼓一下,就快要跳出胸膛了。
  “干嘛?脸红?”莫云岫惊奇地看着她,木瑾茗倏地抽回手,兔子一样跳开。
  “时候不早了,大人该早点回去休息。”
  “是啊,时候的确不早了。”莫云岫前一句让她松了口气,后一句又直接吊起她的心,“夜宵的时间到了,圆球!叫人把宵夜送师爷房里来,爷饿了!”
  木瑾茗气恼地看着他:“大人!”她招他惹他了不是,偏要拿她消遣。
  莫云岫笑嘻嘻地看着她:“师爷一起用餐?”
  “不用!”木瑾茗气得甩了袖子,下一刻在看到华美精细的珍馐一盘盘送进来的时候,忍不住咋舌。
  莫云岫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她的床榻上用餐。圆球抬进来一张袖珍小桌,撑开来摆满易消化的夜点,竟摆了满满一桌,堪比宫廷大餐,木瑾茗心里暗骂腐败。
  圆球轻手轻脚地给自家公子铺好舒适的被褥,整理好温暖的床铺。莫云岫挥挥手他就退了下去,临走时吩咐木瑾茗:“好好伺候少爷。”
  木瑾茗气得咬唇,靠,她看起来象伺候人的人吗?
  莫云岫敲了敲桌子:“你的碗筷摆好了,过来一起吃。”
  木瑾茗丢了叫骨气的东西,气闷地坐在对面,埋头海吃。莫云岫亲自执壶倒酒,木瑾茗一小杯接一小杯地喝,仿佛如此就能把森严的尊卑等级喝没掉。酒至半酣,她又丢了叫矜持的东西,跟莫云岫就跟大学同寝室的男同学一样,微醺着眼睛胡说海说。
  莫云岫笑眯眯地给她挟菜,笑眯眯地倒酒,没有因为她胡说八道不耐烦,很享受地看着她酒劲上头酡红的脸,想不起来形容词紧蹙着秀气的眉,那张樱花般美好的唇吐出的不再是锋利冷淡的言辞,而是让人啼笑皆非的胡言乱语。
  他觉得很美好,很享受,很,温馨的感觉。就好象是熟识了几百年的老相好,或者是每天睡一个热炕头的老夫妻,听她这样絮絮叨叨,挑剔着小毛病。
  “我跟你说!”木瑾茗拍着桌子赤红着眼睛,不理会眼前的人成了双影,“我就一倒霉悲催的命!我脑子灵活吧,人够聪明吧!读书永远排在前十,工作更是不输男人,我芨芨钻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下些身家,想找个人嫁了吧,哇靠,就到了这里!”
  莫云岫倒酒的动作顿了下:“你说什么?想嫁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从她脸上滑到微敞开的领口,她喝多了酒扒拉了两下,隐约看到漂亮的锁骨。莫云岫毫不掩饰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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