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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穿越的狗尾巴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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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声过后,小青一个激灵,连忙上前伸手扯回呆立原地的马啸啸,急急说道:“马姑娘,这次是你命大,那斩鬼蹄下不知多少冤魂,前些日子几个胆大的小厮都着了此道。只有一人险险保住了性命,落了个残废的下场。”说话间,面色也是惨白,许是被刚才的动静吓个不轻。
  马啸啸这才如梦初醒,乖乖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也没多想。”说完,又转头看着斩鬼,可恨那后者调转了身子,只留了个屁股对着她。
  小青赶紧带着马啸啸离开了骏马所。
  大概是经受颇大刺激,一整个下午小青都恹恹的,明显没有了工作情绪,早早地就遣散了马啸啸。
  马啸啸当然欣然接受,说实话,先前她是有点吓懵了,不过她心理素质好,恢复得也快,转眼就忘得九霄云外。见没有旁人,就晃到马场鲜有人的北面山丘脚下,寻找合适的扎梅花桩的地方。
  远远看见一棵形似梧桐的大叔,亭亭华盖,即可挡雨又可遮阳,不远处有些低矮树丛,看那树干粗细,恰是梅花桩所需。马啸啸定了主意,回去一路留心,记下了位置。
  日落西沉,小童准时赴约,一脸别扭地站在马啸啸的小屋外,马啸啸十分高兴。
  有了小童的帮忙,树倒拔得容易,见他双手抱树,很快树便连根而起。马啸啸直呼看不出来,看不出来,看那小童纤瘦,文文弱弱,竟然跟那倒拔杨柳垂的鲁大汉是一个级别的。
  可是手边没有锯子,不好做桩,马啸啸便随手画了锯子的图形,交由小童,让他交给墨子昂找人做了来,小童看见图,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没有梅花桩,当晚,小童只得教了马啸啸基本的塌桩法,扎了半个时辰马步,美其名曰,让她以后身轻如燕。
  末了,小童临走前,马啸啸问他:“墨子昂的随从都会武功吗?”
  小童知道自家公子对马啸啸一向甚为亲厚,倒也不忌讳,答道:“公子自幼练习墨家剑法,我们跟着公子,也学了点皮毛。”
  墨家剑法?马啸啸不由得想起了寻秦记里的项少龙,不由得一笑,又问道:“那怎么不见你家公子使剑,整天只挂只绿笛子。”
  小童表情似乎变得有些为难,半晌才答道:“自从……公子势要与墨家再无瓜葛,便弃了墨子剑。”
  马啸啸心下了然,也不再多问,放小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蜂蜜的狗尾巴草

  隔日傍晚,小童便如约带来了做好的两把锯子,效率出其地高,两人迅速地搭好了梅花桩,开始正式练习。
  就这样,时间在马啸啸喂马洗马练习梅花桩的日子中,波澜不惊地匆匆流过。
  白天马啸啸日日都要去骏马所打扫,倒食,打扫,面对斩鬼,她格外地小心,出人意料的是,自从那日初次见面之后,斩鬼见着她倒是没了什么激烈的反映,每每只拿马屁股对着她,可是每次倒食后,它也会乖乖转过身来吃,现在经过马啸啸日日接近,不懈努力,她是唯一可以站在离斩鬼五步以内的人。
  人人都道她与斩鬼有缘,可是马啸啸只道,斩鬼不过为五斗米折腰罢了,识时务马为俊马。
  傍晚,每当日暮西沉,她都要与小童去练梅花桩,可谓是风雨无阻,披星戴月,其毅力连自己都觉得颇有点感天动地,虽然刚开始塌桩,天天都摔得脸青鼻肿,好在经过半月练习,现下,马啸啸练得倒也是有模有样,连陪练师傅小童都甚感欣慰。
  这一日,马啸啸反常地醒了个大早,却再也睡不着,索性起床。她沿着跑马道慢悠悠走了一圈,有点百无聊赖,便打定主意去练习梅花桩。不出一会儿,几个上下桩动作,练得她汗流浃背。
  马啸啸想,若日后时运再不济,注定找不到狗尾巴草了,她也可以搞个戏班什么的,糊弄一下观众,想要糊口倒也容易。
  想到这里,马啸啸嘴里连忙“呸呸”两声,心里骂自己怎么想这么不吉利的事,肯定是受了昨夜墨子昂的影响,但转念之间,又想,倘若自己真找不到狗尾巴草,又作如何打算,继续开麻将庄,再搞点别的什么新奇小玩意,她倒是也不太愁。
  就这么愣愣地想了一阵,抬眼才看见,远远晨雾里,走来一人。马啸啸心下一惊,不想暴露自己在练梅花桩,可左右张望,只有一棵大树可藏身,忙从梅花桩跳将下来,躲到树后。
  来人一袭黑衣,走近了,马啸啸听他开口,微带了笑意扬声问道:“马姑娘,躲在树后,是有意躲着我吗?”
  一听声音,竟是李彦。
  马啸啸从树后走出来,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可是镇天府的后山马场。
  李彦答道:“我原本在山那一头,可想到许久不见马姑娘,有些挂念,便来瞧瞧。”
  马啸啸自然是不信他的后半句,可前半句的“山那一头”不是蓄养战马的地方吗?她狐疑地打量着李彦,不知他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自己虽来了马场半月,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果真在镇天府里埋了眼线?联想到上次自己是在香铺外遇见他的,难道眼线是那丫鬟绿意?难道绿意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高强?
  顿时间,马啸啸心里涌起了千般疑惑。
  相识至今,她还是一点儿都不了解李彦,不禁怀疑,李彦与她的交往,有没有哪怕半分真心。但是想起从前李彦屡次救她于危难,自己那时于他毫无用处,马啸啸心里腹诽道,祸因他而起,只怕他是出于愧疚,理应救她。
  眼下,李彦出现在镇天府,必有筹谋,自己还是明哲保身要紧,决计不去淌那浑水。
  于是,放下心里种种疑惑,马啸啸言简意赅地答道:“那谢您惦记。”
  李彦不禁一笑,也不再看马啸啸,径直踱到那梅花桩前,仔细端详了一番,面上几分赞许之色,马啸啸看见,颇感自豪。
  “你这木桩倒也机巧,不知是何用途?”李彦问道。
  马啸啸不像李彦喜欢玩神秘,一五一十地将梅花桩以及自己在太君生辰的打算告诉了李彦。
  听罢,李彦点了点头,道:“难得你有心思。”停了片刻,又问道:“可是你如何在这木桩上自由来回?”虽说这木桩不足丈余,但凭他对马啸啸的了解,怕也是难事。
  只听马啸啸笑答:“我自有高人相助……”又将墨子昂和小童如何助他索性都说了。
  听罢,李彦心道,这墨子昂历来我行我素,行事低调,不喜张扬,又与马啸啸非亲非故,竟然肯如此帮她,也是一桩奇事。
  先前,墨子昂肯豁了性命去救马啸啸,李彦尚且认为是那一箱稀世药材的作用,如今看来,却不尽然。
  加之,眼下平阳公主准备从南苑回朝,之前由于南苑地处西南蛮夷,对墨子昂的追踪颇有不便,如今回朝,只怕是会加紧追捕,李彦虽对于宫闱秘闻不感兴趣,可也知晓平阳公主对于墨子昂的执着。这墨子昂如今自身难保怕也是有的,却还肯留在这是非之地帮马啸啸,着实令李彦惊讶。
  马啸啸见李彦神色复杂,若有所思,以为他是不信,便足尖点地,轻巧地跃上了木桩。这些天,马啸啸日日都要扎半个时辰马步,先以为是小童诓她,如今却真有点身轻如燕的感觉,令她颇喜,又在木桩上练了几个来回。
  李彦见马啸啸在木桩上轻巧来回,脚步沉稳,一袭素色女装,脸上一派明媚。
  晨光熹微,李彦恍惚觉得,如今的马啸啸再不是当初那个乞丐棚里的恶霸无赖。
  马啸啸站在桩上,忽听耳边传来熟悉的“嗡嗡”声,她停下动作,侧耳倾听,是蜜蜂的声音,抬头一望,但见那高高的树冠枝桠里,正挂着一只蜂巢。
  她看向李彦,往上一指问道:“你看见上面的蜂巢了吗?”
  李彦顺势望去,果然是个蜂巢,但是这又有何稀奇呢?
  马啸啸见李彦无甚表情,才猛然想起自己穿来这么久,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谁吃蜂蜜,赶紧问:“你们不吃蜂蜜的吗?”
  李彦摇了摇头,惊讶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要吃蜜蜂的蜂蜜?”
  马啸啸更是惊讶,答道:“我们家乡人人爱吃,可甜了,纯天然,不加任何香精防腐剂。”
  “香精,防腐剂乃何物?”李彦茫然。
  马啸啸摆了摆手,不再解释,只说道:“今天,让你见识见识。”
  说完,她便去寻了些树枝,再跑到厨房,从灶底取了根带火芯的柴火,很快便在树下点了火堆。
  这取蜜蜂的方法是她从前在探索频道,看到某非洲土著部落用的方法,不知道奏效不,不过她实在是馋蜂蜜了,尤其是蜂蜜烤鸡翅,这么想着,干劲也足。
  李彦不明所以地看着一切,只见火堆上渐渐升起青烟袅袅,因马啸啸拾来的树枝带着晨雾,烟雾也浓,顺着树干,往上延伸,熏得蜜蜂一只接一只飞出了蜂巢,到别处躲避。
  远远地看,像一阵黑风往远处吹去。
  李彦感到十分惊讶,不晓得马啸啸哪里来的主意。
  眼看,蜜蜂飞得差不多了,马啸啸手脚并用,爬到树顶,取了巢里的蜜蜡,捧宝贝似地抱在怀里,爬下了树。
  凑到李彦面前,用手指揩了一小块蜜蜡,递到李彦面前,献宝似地说:“你尝尝。”
  李彦伸手接过,将信将疑地放到嘴里,竟然有种天然的回甜,笑道:“马姑娘果然聪慧。”
  马啸啸也不在乎他的称赞是真是假,倒是很高兴。
  “还有一事方才险些忘了,我吩咐徐寿在镇天府外城新近开了一间麻将庄。马姑娘有空可去看看。”
  一听此言,马啸啸心里乐开了花,终于有零用钱花了,连连点头。
  “今天,我带了些你以前说的所谓‘红利’给你。”说着,李彦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布袋。
  马啸啸连忙接过,迫不及待地解开来看,有好些碎银子,没想到李彦这次竟然这么上道,不觉在她心中的形象又伟岸了起来。
  她哥儿俩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啊,有空常来找我啊。”
  李彦笑出了声,“定不负所望。”
  马啸啸又絮絮问了些麻将庄的情况,后来怕耽误喂马,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中午,处理了蜜蜡后,马啸啸喜滋滋地吃了顿蜂蜜烤鸡翅,终于得偿所愿。
  下午,去骏马所的时候喂马的时候,马啸啸也是一脸的喜上眉梢。
  走到斩鬼那隔间,却吓了一跳。
  原本一直拿马屁股对着她的斩鬼,竟然忽然转过身来,直冲她而来,未待她反映,便马头一伏,伸到她的眼前,悉悉索索地在她身上闻来闻去,后蹄不安地微微踏步。
  马啸啸皱紧了眉头,不知这斩鬼今天又怎么了,自己没什么不同啊。
  她仔细地想了想……难道是蜂蜜……
  一念至此,马啸啸迅速摸出怀里装着蜂蜜的小瓷瓶,拿起一根细草,尾端沾了蜂蜜,送到斩鬼面前。
  斩鬼舌头一卷,吃了草料,又轻轻拱了拱马啸啸拿着瓷瓶的手,见状,马啸啸忙又接着喂。
  直到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整瓶蜂蜜,斩鬼才心满意足地走开了。
  其后每天马啸啸来骏马所的时候,随身都带那么一小瓶蜂蜜。
  斩鬼虽然外表冷酷,但是也渐渐亲近起每天给她带蜂蜜的马啸啸,不时会用鼻子拱一拱她的脸,聊表谢意。马啸啸欢喜不已。
  翻月初一那日,傍晚练习时,小童携了一只不小的青木箱子来。
  “这是公子按照当初你描述的道具,照着你的图略微改良做的。公子说,虽没有见过此物,但是听描述,觉得依马姑娘的图改改,更要好上几分,便擅自做了主。”
  马啸啸一听,忙揭盖来看,那形制真真是栩栩如生,比她当日所画的,岂止是好上几分,简直仿佛是脱胎换骨,自叹墨子昂果然靠得住。
  伸手提将起来,不料此物看着轻巧,入手也是一沉,她险些没抓牢。
  小童见状,又开口道:“公子还说,因为此物点缀繁复,自然是有些沉,嘱咐马姑娘早日携上此物练习,才可在生辰当日应对,所以才嘱咐我早些送了来。”
  马啸啸点了点头,“那记得替我谢谢你家公子。”
  说完便拿起道具,开始了练习。
  因为第一天实战演练,一晚上下来,马啸啸两臂酸痛,抱着木箱,害怕被人发现,脚步匆匆,奔回小屋,进了门差点扑将在地。
  因为累极,当晚也睡得格外沉。
  “走水了,走水了!”慌乱的人声伴着刺耳的马嘶声,响彻夜空。
  饶是马啸啸睡得沉,也被外面兵荒马乱般的声音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地翻身起来。
  外面叫喊“走水”的声音不停,马啸啸心道不好,忙穿衣服往外奔去,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走到外面,才发现天还是黑漆漆的,远处草粮间连同马棚处处皆是火光冲天,红彤彤地将江边染成了一抹血色。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马啸啸都感觉似有热浪扑面而来,不禁咬了咬牙,往人群里冲去。
  人们都四下奔走,企图扑灭火焰,刚走到近处,马啸啸感觉被人一把抓住,回头正对上小青焦急的神色。
  “马姑娘,现下几处粮庄都着了火,你跟着队伍赶紧去扑火,山那面马场所有草粮都付之一炬,咱这边得保住啊,马棚里的马儿都挣脱了缰绳跑了出来,现在也顾不得马舍了,你快去提水吧。”说罢,塞给马啸啸一个空木桶。
  马啸啸点了点头,忙往水源处奔去。
  空气里充斥着麦秆燃烧的焦臭味,四处人声嘈杂,马啸啸脚步不停地奔跑着,看着熊熊火光,脑海中一个念头忽闪而过,霎时将她定在原处。
  别的马儿只能挣脱缰绳,可是斩鬼如何能挣脱铁链,岂不是要活活烧死。
  再顾不得其它,马啸啸扔了木桶,往骏马所跑去,人群与她逆流而往,她辨认出其间的熟悉面孔,正是当日送她来马场的车夫,马啸啸知他似乎有些地位,急急问道:“你知道锁住斩鬼的铁链的钥匙在哪里吗?”因着周围声音嘈杂,她几乎是吼出声来。
  那马夫,瞬间变了神色,着急答道:“就在骏马所,进门的墙上挂着。”
  话音未落,马啸啸已箭步跑开,直直奔去骏马所。
  远远地看,那骏马所的草盖扬起滚滚浓烟,已半壁融在烈烈火海里。
  作者有话要说:  


☆、救马的狗尾巴草

  马啸啸以衣袖捂住口鼻,冲进了骏马所。
  抬眼便看见靠门右侧的墙上,赫然挂着一把硕大的铜钥匙。
  马啸啸仔细用衣袖抱住手将钥匙取下来,火势将钥匙炙烤得烫手,纵使隔着布料,仍可察觉到那灼人的热度。
  浓烟四起,马啸啸伏低了身子,往里探去。
  走出不多步,便听见骇人马嘶,一声声破空而来,宛如长刀破日。
  马啸啸一听便知,斩鬼还活着。
  她加快了脚步,走到近处,只见斩鬼甚是不安,后蹄猛烈地上下跃起,仿佛要生生挣脱那铁链。
  见到马啸啸接近,斩鬼突兀地停下了所有动作,只将马头伸了过来,贴着马啸啸。
  一时间,马啸啸竟然有些想哭。
  她摸了摸斩鬼的鼻子,稍作安抚,冲它扬了扬手里的钥匙。
  “我这就给你开锁,斩鬼大哥,你不要踢我。”
  斩鬼似乎懂的她说的话,只静静地站着。
  马啸啸绕到马后,见那锁链一端拴住马蹄,另一端嵌在地上,她蹲下身子,再顾不得掩住口鼻,只摸索着找锁口。
  黑烟熏得她泪流不止,终于摸索到了锁口,将钥匙插进去,却迟迟扭不开锁。
  “不是玩儿我吧。”马啸啸几近哀嚎。
  她拼劲全力,锁口纹丝不动。
  忽听一声巨响,头顶几片瓦砾,落在脚旁,烫的马啸啸怪叫一声。
  顷刻间,近处又落下燃烧的木材,眼看火势愈大,马啸啸只得使出浑身解数。
  斩鬼不安地走动起来,使马啸啸更难使力,一双手被铁链烫的通红,又因用力,掌心刺痛,隐隐可见殷红的血迹。
  马啸啸心里发了恨,将锁口狠狠地摔在地上,只听哒一声,竟弹开了。
  她喜不自胜,忙挣脱斩鬼的束缚。
  斩鬼猛然扬起前蹄,一声长嘶,跑出了隔间。
  马啸啸回头望,来时路已是一片火海。
  这可怎么办?正踟躇间,但见,斩鬼屈膝,蹲在她面前,用头拱了拱她,似在催促。
  马啸啸叹道,知恩图报,无愧名驹,忙翻身爬了上马,牢牢抱住斩鬼脖子。
  斩鬼立起,直冲前面窗棂而去,只听破窗之声传来,转眼斩鬼已跃出了骏马所,马啸啸趴在马后,耳边冽冽风声,再回头,那骏马所已轰然陷落,只余一线火光。
  身下,斩鬼停下了动作,马啸啸抓住缰绳直起了身子,正欲下马。不料,斩鬼猛然发力,往那北侧山丘奔去。
  小青曾说,斩鬼乃古今天下第一宝马,速度可追云逐月。马啸啸自是不知道何谓追云逐月,可看着马下之人仰望着她一人一骑而来,还来不及露出惊讶之色,再回头看,已是远处一星黑点,便知斩鬼作为一匹马,快得不可思议。
  不过片刻,斩鬼已立于山丘顶端,停了下来,马啸啸眺望北面战马场,所有屋舍都被火舌卷着,无一幸免,数不清的马匹四散跑去,人如同蝼蚁一般奔走其间,却于事无补。
  等了许久,见斩鬼没了动静,马啸啸迅速翻身下马,走到马前,掏出怀里的蜂蜜瓶,和着青草喂了斩鬼。
  山丘下火光渐渐隐去,天边红霞漫天,天渐亮了,她摸了摸马头,见它一双马眼炯炯望着自己,“就这样吧,你自由了,想去哪就去哪,他们再也抓不到你了。”
  说完,又恋恋不舍地用脸贴了贴马鼻子,才转身离开。
  可是,都等她慢悠悠地走下了山坡,斩鬼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不时用马头拱一拱她的后背。
  马啸啸转头看着斩鬼,经此一劫,斩鬼似乎已经认主,打定主意要跟着自己。
  她心里自然高兴,牵了缰绳,哼着小曲,往剩余的寥寥几处马场房舍走去。
  一路见众人赶马,马匹虽少了不少,现下似乎也从夜火的惊慌中平息过来,细嚼慢咽地啃着地上的青草。
  马啸啸看着地上几处焦土,粮草间和骏马所被烧得面目全非,只余下黑灰堆叠在地上,孤零零得可怜,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火来得甚是诡异,三更半夜,竟然山丘两侧先后起火,且一发不可收拾,想来必是人为。
  马啸啸猛地记起,那天早晨李彦说他在山的那一头,眉头就皱了起来,忙摇了摇头,想要甩掉这突如其来的念想,她可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周宁麒人来得很快,还是晨光,便带着一长串护卫,兴师动众地赶来了马场。
  来人显是面色不郁,沉着脸,不发一言。身后,护卫举着长剑,剑鞘泛着凛冽寒光。马场众人乌泱泱跪了一地。
  一时间,静得可怕。
  秋风冷,马啸啸缩着脖子,跪在前排。
  许久,周宁麒终于开口:“肖都统。”
  被叫到名字的军士,从他身后站了出来,一揖道:“末将在。”
  马啸啸抬头看,只见那肖都统样子颇为冷峻,穿着铠甲,虎背蜂腰,长剑在手,举手投足间皆是军人做派,忽觉头顶周宁麒寒冷目光向她射来,忙作低头状,不敢再看。
  周宁麒声音不怒而威,“肖都统,你倒是道与本王,这马场究竟是如何起得火。”
  都统肖陆恭敬答道:“昨夜起火后,末将领令,连夜赶到马场查探,发觉粮草间,虽然已烧得荡然无存,可灰烬中还残余着些许未燃尽的灯油,几处起火的屋舍皆是如此。末将斗胆猜测,恐怕是有歹人有心为之。”
  “那依你看,这歹人是何人?”
  此问一出,周围气氛更是犹如绷紧了的弓弦,惶惶间便可害人于无形。
  肖陆倏地跪地,“末将不才,不敢妄加猜测,但昨夜火势甚大,两面起火,这点火之人怕不只一人,且更可躲过守卫战马军士的眼目,怕是武功极高。”
  “哼。”周宁麒一拂袖,面色更是铁青,“本王倒想看看这群歹人,烧我粮仓,放我战马,意欲为何。”
  说着,目光噬人地扫视着跪地众人,马啸啸猜眼下他必是疑心这马场里有内鬼。
  “王爷,老臣斗胆有一言要进。”伏在马啸啸身旁的老者忽然开口,她偏头看,正是当日送她来的马夫,人唤胡伯。
  “且说。”周宁麒面色稍霁,似乎对这胡伯极为信任。
  “老朽昨夜同众人一同扑火一宿,今早却发现,平日几个刷马的青衣小厮今早不见了踪影,便差人画了几人的画像,如今呈给王爷。”说完,掏出一叠画像,呈上。
  周宁麒点了点头,肖陆便接了过去。
  马场众人悬着的心似乎微微放下了些。这放火之人,许是早跑了,他们也无可奈何啊。
  周宁麒肃穆神色,又道:“这马场损失之巨,粮草全毁,战马跑失大半,本王的千里名驹丢失一半,马场众人看管不力,但念在尔等奋力扑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罚俸六月。”
  众人磕头,齐呼:“王爷圣明。”
  马啸啸不屑地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本来月俸就少,如今更是没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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