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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穿越的狗尾巴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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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君听罢,更是一叹,“为何鲜卑人这般歹毒?”
  “恐怕鲜卑早有窥视大穆之意,那本鲜卑白册里记载的皆为军事机要,且父王骁勇善战,左相沙场筹谋乃为鲜卑大患,长久以来皆欲除之而后快。”李彦答道。
  太君听着,身子不禁一软,忽然仰躺在座上,李彦连忙一步上前,搀扶住她的手臂,急问道:“祖母可还尚好?”
  只听太君低声道:“无碍,此事你我皆做不了主,皇帝怕是不久就会有所动作,我们镇天府一脉向来忠心,你必要和盘托出,以实相告,切不要让皇帝以为我们镇天府通敌卖过,其罪当诛。”
  李彦点头:“孙儿,谨记。”说罢,便吩咐素喜扶太君进屋歇息。
  花厅中,片刻之后,仅余马啸啸和李彦两人。
  马啸啸正欲回小院,稍作歇息,毕竟她昨夜夜奔今早又是一波三折,着实心累,却不料,李彦忽然开口问道:“你陪我四处走走可好?”
  马啸啸见他垂目而立,面上颇有些悲戚之意,一时心软便答应了。
  两人绕着镇天府宅院长廊徐徐漫步。有几个小丫鬟端着托盘从廊下经过,都伸长了脖子驻足张望,李彦微侧头看了她们一眼,那几个小丫鬟便脸红着,快步跑开了,不时传来咯咯的笑声。
  马啸啸走着走着却忽然听身侧李彦开口说道:“自我年幼记事以来,我们福王一脉便不得进入皇城,可有一年冬季到北地巡猎,途经皇城,大哥却突然悄悄跟我说,要带我去皇城看看,有何稀奇,我那时年纪尚小,只一味听他的,便趁夜里偷偷地和他跑了出去,连马也不敢牵,怕被父王发现。那阵北地早已是漫天大雪,大哥便背着我在雪夜里发足狂奔,只为带我一窥皇城之貌。当时我见到那城墙时,都觉得颇为威武。可夜中,城门早已落锁,进去不得,大哥便背着我去攀城墙,待到站在城墙上,我看远处中央宫廷灯火惶惶,却也觉得不过如此,有何稀奇。”
  马啸啸不知为何他突然说起这个,转眼看他一脸怅惘却也不插嘴,只听他说。
  “兴许只有这一件事是我记得最为清楚的有关我大哥的事情,我与他不是同母所生,自小也不算亲厚,我知他素爱花草,十年前见他种婆罗花甚是新奇,便嚷着也要种,如此,竟帮他种那花好些年,后来又见他培养了一帮死士,本也有所怀疑,他却说,父王树大招风,恐皇帝对他不利,要早作筹谋,我便也是信了……”却见他苦笑道:“孰料,那死士后来便被用来杀我了。”
  马啸啸听着便恍然想起昔年玉龙山下,追杀他们的黑衣人。
  “如今,始作俑者却是不见了。”又听李彦一叹道。
  马啸啸听后,却转了话头,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顿了顿,又问:“为何方才太君话语中还会提到皇帝?”
  李彦解释道:“镇天府素来承袭爵位,假的周宁麒一走,这爵位不能空悬,皇帝如今掣肘江南,早晚便会知晓,必要查知真相,他先前派我捉刀,必是已然知晓我的身份,经此事变,他必有动作。”
  马啸啸点了点头,心头却忽然窜上一事,连忙问道:“那如今镇天玉又在何处,该不会被那拓拔檀拿走了吧?“
  李彦见马啸啸一脸焦急神色,不禁笑道:“你对那镇天玉果真念念不忘。”沉吟片刻,便答,“想来,该是尚在府中。他如今已是鲜卑身份,即便拿了镇天玉,军士也不可能投敌叛国,听令于他,镇天玉于他终究是再无用途。”
  马啸啸闻此一言,心下略松,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不觉便到了镇天府门口。
  李彦回头看她一眼,说道:“你也该是累了,回去先歇息吧,镇天玉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了消息,我必告知与你。”
  马啸啸点了点头,便转身往回走了。
  李彦立在原处,直到她的背影再看不到,才转身而去。
  是夜,又是马啸啸轮值守夜。按理说,不该轮到她,可是昨夜值夜她莫名失踪,太君知晓缘由,却也得做做样子罚她再值一夜。
  马啸啸从水盆里拧了帕子,伺候太君净手后,便端了水盆去倒。回到内室时,太君已然躺在床榻。
  马啸啸便走了过去,按例问道:“夏夜暑湿,太君是否要打扇?”
  太君摇了摇头,“不妨,你去开半扇窗户,有些凉气,即可。”
  马啸啸依言照办。
  回身却见太君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来回,问她道:“今日你见到了那拓拔檀的面目?”
  马啸啸见太君脸上皆是伤感之意,料想她今日忽听常年陪伴的嫡亲孙儿竟不是真的,必然伤怀,便老实地点了点头。
  却听她又问:“那人是何面目?”
  马啸啸答道:“面目不似汉人白净,有些黝黑,眉眼甚是冷峻,模样倒是不差。”
  太君点了点头,却凄然道:“整整十年,我却毫无所知,对先福王,对衍儿,实在吾心有愧。”
  马啸啸忙说:“太君何来有愧,明明是那拓跋氏居心叵测,太君千万不要这般想。”
  太君却长叹一声,再不开口。
  马啸啸便想找个话头,引开她的注意力,于是问道:“太君,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太君一听,抬起眼帘,道:“你问便是。”
  马啸啸福身一拜,便问:“太君可知镇天玉?”
  太君闻言,心中惊讶,寻思她是如何得知镇天玉,却仍旧点了点头。
  马啸啸心中一喜,便道:“从前小王爷将玉交由我保管,我见那镇天玉背后有个颇为古怪的形制,便拿去问小王爷,他也参透不得,不知太君是否知晓?”马啸啸半是胡编半是实话,问了太君这个长久埋在心中的疑问,她心知凡事拉上李彦,太君便对她和颜悦色,于是有此一说。
  太君听罢,怔忡片刻,却忽然转身往床内探去,伸手拨弄许久未用的桑染缎被。
  马啸啸尚在惊讶,却见太君从中捧出一方蓝色锦盒,心中顿时大喜,念道原是在这里。
  只见眼前太君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血红色的镇天玉。
  一时之间,马啸啸心中仿若万马奔腾,面上却是极力克制,不动声色,但见太君捏起玉佩,翻过背后细细端详,马啸啸凝神细看,只见狗尾巴草的纹路如旧,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模样。
  马啸啸不觉拽紧了拳头,心跳越来越快,仿若回家之路近在咫尺。
  屋内寂静无声,马啸啸耳畔只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良久,才听太君缓缓说道:“从前先皇御赐此玉时,曾说此玉‘镇天’二字并非虚言,因其刻有神物,固有‘镇天’之效。”
  “神物?”马啸啸不禁出声问道,莫非是说狗尾巴草?
  太君点了点头,说道:“依稀记得先帝是这般所述,但这神物具体为何物便不得而知了。”
  马啸啸踌躇半刻,问道:“那太君在宫中多年可见过类似于此的神物吗?”
  太君摇首,“未曾见过,不过想来该是皇家圣物。”
  马啸啸点了点头,寻思道这镇天玉的秘密拓拔檀定是不知,李彦不知,太君不知,若真是什么皇家圣物,恐怕只有皇家才知。
  她想罢,又福身道:“如此,我便知晓如何答复小王爷了,已经中夜,还请太君早些歇息。”
  太君听罢,收起镇天玉,望了马啸啸一眼,便睡下了。
  马啸啸回到外间,却是久久难眠。
  一月之后,诚如所料,皇帝传来旨意,召请九卿回皇城参加秋日祭奠,以贺五谷丰登。
  此时正值盛夏,马啸啸穿了一身府里新制的山吹茶色薄纨衣,挽起袖子,呼呼扇着一把蒲扇,坐在李府的小院长廊里,嘴里说道:“这皇帝好生奇怪,现下才是炎夏,却找个祭秋的由头招人回去。”
  李彦一出房门便见她白皙皓腕露在外面,本是皱了眉头,却见周围亦无旁人,又知她素来怕热,便随了她去,答道:“这有何奇怪,此去皇城,车马需得大半月,到达皇城再准备一番,便是秋日了。”
  马啸啸不禁想起,从前墨子昂带她下江南也是耗了好些时日,便不再说话。
  李彦见她面上恍惚间似是有些黯然,心道莫非是为了镇天玉,于是开口劝慰道:“我知你为镇天玉忧心,可既然太君说那是皇家圣物……”马啸啸听他提到镇天玉,便抬起头来,却听他继续说道:“既然是皇家圣物,兴许皇城内便有线索……不如,你同我一起上皇城,可好?”
  马啸啸听罢却心念,这是李彦第二次邀请她上皇城,上一次她不幸成了周宁衍,这一次……如此想着,便开始狐疑地打量起面前李彦。
  李彦见她眼神,心知她是在怀疑他此番动机,却是答得光明磊落:“我心知你疑我,可如今我已不复当日,不过是见你心心念念那圣物,便有此提议。”见马啸啸表情似乎有些为之所动,他便又说道:“我三日后动身,你可仔细想想,想好了便告诉我。”
  马啸啸不待答话,便见他起身往廊下走去,步履缓慢,一身黑衣与院外繁花两相对照,煞是忍眼。她也不觉站起身来,走到院中,便见那一棵桃树竟然还是满树薄红,风一吹,翩翩花瓣纷纷而下,柔柔地落在肩头。
  马啸啸抬头看了一阵花,便对李彦说道:“那既然如此,我便同你去皇城走一遭。”
  李彦闻言转身,望着她,笑了起来。
  马啸啸恍然想起梦里面曾有个人在桃花树下,也是对她这般笑过。
  三日后,晨起,马啸啸在花厅别过太君和素喜,复又回到小屋,将枕下的“尔雅”小心翼翼地放进包裹里,牵了斩鬼,便往府外行去。
  府门外,李彦只着玄色常服,人在马上,遥遥等她。
  马啸啸赶紧翻身上马,策马过去,说道:“小王爷,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的狗尾巴草

  一个月后,马啸啸与李彦二人终于到达了皇城城门外。
  马啸啸人在马上,长舒了口气,暗暗想着这一路走得可真是慢。按理说,斩鬼速度追月逐月,此去皇城并不需要大半月时间,并且李彦脚下坐骑,虽不及斩鬼,可也是千里良驹,两人若是加紧赶路,不过半月便可抵挡。可路途中,李彦走走停停,见到茶社要歇一脚,路过城镇要住一日,见着新奇集市,也要拉着马啸啸前去逛一逛。后来,更甚者还买了一辆车顶,硬是让他的马和斩鬼拉着车,连走带跑地闲散了好几日。
  马啸啸虽觉骑马颇累,乐得清闲,但是经他此番折腾,让他们足足赶了一个月的路。
  虽然,马啸啸也不得不在心中承认,一路上她也游玩得颇为愉快,可是他们是为了要事来皇城的,岂可如此清闲。
  思及此,她侧头看了看李彦,见他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就像他这一路来的路上一般,仿佛心情甚好,凡事颇不在乎,马啸啸暗暗叹了口气。
  两人进了皇城,便到城中为来朝祭拜的九卿准备的驿馆落脚。
  马啸啸进了驿馆才发现,各地的九卿均已到达,她和李彦绝对算得上是最晚到达的那一拨,并且她直到此时才发现,九卿作为官制,并不是只有九个,加之,有好些官员拖家带口,竟然还带了七八个使唤丫鬟,将驿馆住得满满当当。
  接待的侍从甚为为难地对李彦说道:“李卿,驿馆现下仅余一处屋舍,不知可否将就一番?”说着,目光犹疑地在李彦和马啸啸身上来回了一番,又补充道:“实不相瞒,现下也有其余好些卿公与家眷同住一处的。”
  马啸啸一听此言,连忙怒瞪李彦,心念,小爷早叫你走快点走快点,你非不听,你看,现在可好,驿馆都住满了。
  谁知,李彦仿佛没有感受到她的怨念眼神,对那侍从笑得如沐春风,答道:“无碍,一间就一间,劳烦侍从带路。”说罢,还做了个“请”的姿势。
  马啸啸心中大惊,却也不好在此发作,一面跟随侍者上楼,一面却想这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昔日他们落魄街头的时候,所住茅屋更为残破,他们一直吃住在同一处,于是心中也愈发坦然,不禁想,肯定是穿来太久了,被封建思想荼毒了。
  进了房间,侍者退出去以后,见到房中只有一张楠木雕花大床,马啸啸看了一眼,那张床确实很大,足够躺平两个人的,当下也不再出声。
  李彦看到仅有一张床时,眸色却是一暗,当下却只是说:“现下,你也该是饿了吧,我们下楼去找些吃食吧。”
  马啸啸一想,今日一早在附近州府吃了早膳,其后便一路行到此处,直到日暮,确实很饿,便点了点头,和李彦出门吃饭。
  李彦带着马啸啸,轻车熟路地去了城中好几处饭庄,第一间买了熟牛肉,第二间买了煎包子,终于在第三间坐下,点了一菜一汤。
  马啸啸便心想,李彦果是在皇城做了几日官,路倒是熟得很。
  只听他指着桌上的菜道:“这是城中有名的烧鹅,而这汤叫做美人汤。”
  “为何叫美人汤?”马啸啸不禁问道。
  李彦答道:“传闻昔年是城中最有名的美人创制此汤做法,常饮有美容驻颜之效。”
  马啸啸笑道:“这么神奇?”忙拿勺舀了一碗来喝。
  李彦点了点头,赞许道:“你确实该多喝点,弥补先天不足。”
  马啸啸一听,一口汤差点噎住。
  其后,李彦又带着马啸啸去城中四处逛了逛,便让马啸啸先回了驿馆。
  马啸啸一想,这正好给她留了时间好生洗个澡,便快步回了驿馆,趁李彦不在,在房中舒服地跑了个澡。
  等李彦深夜回来的时候,马啸啸的头发都已经被风吹干了。
  李彦一进门,便闻到一阵温软香气,心神不觉为之一荡,兀自稳了心神,才往里走去,却见马啸啸只穿着一件白衣交领薄衫,坐在床里面,盖着一条薄被,研究她今日在市集买的小玩意。
  李彦见她如墨长发散下,衬得肤白胜雪,房中隐隐飘散屡屡香气,久久不散。他忽觉脑中晕眩,喉头火热。
  马啸啸见李彦进门,便如常招呼道:“你回来了。”却见他呆立原处,也不作答,表情十分古怪。
  她忙掀了被子,下床去看,嘴里问道:“你怎么了?”
  却又见李彦见她走来,人赶紧慌忙地往后退了一步。
  马啸啸更觉惊讶,又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李彦却径直往旁侧踱步而去,急急推开轩窗,复又一动不动在窗口立着,答道:“没事,就是房中气闷,时间也不早了,你快歇息吧。明日还要进宫准备朝拜事宜。”
  马啸啸心中虽感古怪,却只“哦”了一声,回床躺下,自觉地睡在床内侧,留出外侧一大块地方,又将多余的一床锦推放在外面,说道:“那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我睡里面,你睡外面,这是你的被子。”
  窗外凉风习习,吹得李彦方觉脑中清明,听此一言,他复又一阵眩晕,却强稳心神,走到床侧,再不敢看马啸啸一眼,将锦被铺在床下,说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便睡在床下。”
  马啸啸一想,她一人霸占这么大的一张床也好,便挪了枕头躺在正中央。
  是夜,李彦借故夏夜炎热,便将轩窗一直敞开着。
  隔日,马啸啸精神抖擞地跟着李彦前往皇宫,却见他眼下微微青黑,关切问道:“你昨夜可是没睡好?”
  只见李彦望着她,苦笑道:“夏夜太热,不好安眠。”
  马啸啸甚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此番进去皇宫,马啸啸名义上为李彦的婢女,便一路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进了宫门,听得一名青衣公公照着名簿点了李彦的名字,他便随之前去更衣殿更衣,马啸啸则被一名宫女带着走到更衣殿的偏房更衣。
  马啸啸接过衣物换上,竟是一身慕白纱裙,拖曳在地,以前右开襟,由上而下有十颗盘扣,皆上缀珍珠,马啸啸张着双臂,容宫女在她身前扣了半天扣子。纱裙两侧臂上悬垂着玄色丝带,虽步行飘然而动。
  更衣完毕,那宫女对马啸啸说道:“姑娘进宫行走要谨记宫里,尤其今日祭祀前觐见,一容一止皆要符合规范,方才我见姑娘步伐甚快,这在宫里是万万使不得的,换衣之后要小心踱步,行不露足,此际,你便走两步来,容我看看。”
  马啸啸听罢,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却依言装模作样地走了两小步,低头看纱裙仍旧笼着丝履小鞋,一丁点儿也没有露出来,宫女见状适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马啸啸拖着小步走出偏方,却见李彦依然身着青衣朝服,头戴冕冠,面垂五旒,等在原处。俊朗若芝兰玉树,行过之人,皆侧目而视。
  马啸啸谨记教诲,小步踱到他身旁站定,却听他笑道:“难为你走路竟然如此规矩,倒是似模似样。”
  马啸啸低声答道:“这宫里规矩太多了,要是没有找到狗尾巴草,我就亏大了。”说着,却低头看见她盘扣上的珍珠光华流转,又挪步凑近了些,问李彦道:“你说,祭祀完毕以后,我能留着这身衣服吗?我看这衣裳上珍珠仿佛挺值钱的。”
  李彦闻言哭笑不得,心想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她身上白衣衬得她身形玲珑有致,面若桃花,他只得假咳了一声,转开眼神,答道:“想来你若是留着也可。”
  马啸啸听罢喜悦地点了点头,随李彦抬步迈上台阶。
  孰料,纱裙太长,她又只顾着行不露足,脚前踩到裙角,人往前一个趔趄,幸亏李彦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往回一拉,她才没有摔倒。
  周围众人皆停步注目,马啸啸站稳后不禁埋下了头。
  李彦手中握着那一只手,一时只觉指若柔荑,情不不禁地复又握紧了些。
  马啸啸以为李彦紧握她手以示安慰,也赶紧回握了一下,以表谢意。又抬眼看了看眼前层层台阶,害怕再次摔倒,便也没有放开他的手。
  于是,李彦便携马啸啸登上了台阶,上到台阶后,马啸啸放眼一望,前方皆是重重楼阁,恢弘大殿立在正中,中间隔着一条百米来长的白玉甬道。她四下张望,见侍从皆随着卿公,便放开了李彦的手,退到他身后,复又往前徐行。
  到达殿上,众拜道:“臣等参见皇上。”
  马啸啸自也跟着跪拜,待到一声:“众卿平身。”方才起身。
  她不觉望了一眼上座的皇帝,见他鬓发已是斑白,已是上了年纪,面目甚是威严,又低下了头。
  只听皇帝开口道:“明日便是秋日祭奠,按照旧例召回九卿参拜,今日招众卿前来,乃是宣读礼法规制,望众卿依循。”
  “臣等遵旨。”
  话音刚落,便有一位公公走上殿前,细而长的声音朗读礼法规制,马啸啸听不大懂,只听得几处三牲,五谷,秋制,谷雨等等内容,便无暇再听,只分神左右张望。
  大殿左右伫立白玉石柱,却是极为空旷,殿上座前立着一个三足金鼑,上面冒着袅袅白烟,马啸啸吸了吸鼻子,闻到一阵松香气味,又看座前三级台阶上皆刻着五爪龙像,座上皇帝却仿若倦怠,微闭着双眼,她便壮胆抬眼望了望天花顶上,画着龙凤成祥。
  耳边听音渐息,众人再一叩拜。
  皇帝方才睁眼开口道:“今日礼毕,明日寅时于宗庙跪拜。”
  众人再拜,“臣等遵旨。”
  复又起身,徐徐往外退去。
  马啸啸站起身来随大流往外退,却听皇帝开口道:“江南治栗内史李彦留殿。”只得顿住脚步,乖觉地立在李彦身后。
  片刻之后,众人散尽,皇帝才缓缓说道:“周宁衍,此际有何话要说?”
  马啸啸心里不觉咯噔一下,只听李彦朗声答道:“皇上英明,微臣确有话要说……”便将前事一五一十地告知皇帝。
  皇帝听罢,久久不言。
  李彦复又说道:“鲜卑野心昭然若揭,现下鲜卑虽各部分裂,大穆仍需早日提防,未雨绸缪。”
  皇帝终于开口,却道:“鲜卑,匈奴,西域诸国,咯咯皆为我大穆国之外患,可如今诸侯各据一方,前有江南镇天府,后有其余六王,你可知眼下国库紧俏,军粮不济,兵士衰微,江南镇天府八万军士尽归麾下,比之强敌外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作者有话要说:  


☆、允诺的狗尾巴草

  直到此刻,马啸啸方才明白拓拔檀口中所说的大穆国势衰微是个什么意思。
  座上皇帝长叹口气,继续说道:“昔日福王也好,今日六王也好,皆属周姓,却一个个妄图谋逆犯上,镇天府为其一,其后朕势将一一翦除势力。”
  李彦再一叩首,拜道:“皇上圣明。如今镇天府势力已弱,拓拔氏已去,镇天府必将世代忠心,力辅君王,绝无异心,皇上若有此顾虑,微臣自愿奉上镇天玉,自削兵权。”
  说罢,李彦递上怀中镇天玉,放置身前。
  马啸啸见状,心下惊疑不定,太君把玉给他实属正常,可他万万不能随随便便将此玉给皇上啊,往后她可就指着这镇天玉回家呀。
  皇帝见到那块镇天玉,却是了然一笑道:“你倒是乖觉。”停了片刻,又道:“不过先帝之诏,朕不得违逆,必不会收回此玉。”
  马啸啸心中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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