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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这件大事-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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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狗屁不通的旗号,不就是他们想要自己当皇帝么!”遥光撇嘴:“经过颜瑜公主的事。我倒是觉得皇上英明宽仁,担得起社稷天下。”
“是啊。”严一凌也觉得皇帝不是那么回馈。只不过,自大倒是有一些。或者说,他的心太急了,恨不得一朝一夕就能铲除沈家。只是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沈家勉强算是除掉了,可惜代价太大。
遥光忽然瞪圆了眼睛,不由得一颤:“皇贵妃,你看……”
严一凌也着实吓了一跳。
放眼望去,整个毓秀宫殿前的前庭院子里。密密麻麻,一个又一个的小土包。
“这该不会埋的都是……”遥光有些发怵。对着活人,她从来都是硬骨头。可对着血淋淋,冰凉凉的这些,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些都是谁埋得啊……这得花多少功夫。”
遥光的手紧紧的挽着严一凌,畏缩着肩膀慢慢跟着她往里走。“皇贵妃,要不然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里……你看看,完全都不是从前的样子了。多怕人……”
“没什么好怕的。”严一凌叹了口气:“唉,事已至此……”
两个人小心的往前走着,忽然听见殿里传出嘎吱的细声。很像是布匹被撕碎的那种声音。
“这是怎么了?”遥光吓得不敢再往前走。
“要不然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严一凌皱着眉头说。
遥光想了想,看了看满眼的土包,连忙摇头:“不不不,这么危险,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进去,我还是陪着你吧。”
“好吧。”严一凌提了口气,慢慢的和她一起走进了殿。
殿里,一股很浓的血腥气。
遥光不由一个哆嗦。心想,要是徐天心在就好了,她可是个刀尖上舔血的人,只怕嗅到这样的血腥气,会觉得恣意舒坦。
然而她却不是,她只盼着皇后不要被吓疯了就好。以免疯疯癫癫的皇后,再把她吓着。
“皇贵妃?”沈音苒正扯着一块黄色的绸缎,那嘎吱的声音,十分的冗长。
严一凌皱了皱眉,有些不敢认面前的皇后。“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裳,简单的发髻,满身是灰。还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
然而她的精神却很好,一点也看不出憔悴和惊恐。只不过殿上的桌椅都被撤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又一个大木箱。
里面装的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无需多礼。”沈音苒饶是一笑:“这时候,你来做什么?看本宫有没有被吓疯,还是看本宫如何在蛆虫蝇堆里挣扎求生?如果是这样,那很抱歉,本宫让你失望了。”
说完这番话,沈音苒麻利的站起来,拿着自己刚扯好的绸缎,走到其中一个木箱子。
“啊……”遥光吓得惊叫了一声:“皇后娘娘,您别打开。”
沈音苒这时候才发觉,原来缩在皇贵妃身后的人竟然是遥光。起初她还以为是哪个胆小的侍婢呢。“遥光,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本宫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这么多年了,这点胆子还没有么?”
说完这话,沈音苒将箱子打开。一股血腥气夹杂着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皇后娘娘……”遥光难受的脸都绿了。
然而最让她惊恐的,还不是这个。皇后竟然将撕扯好的绸缎扑在一旁,从箱子里提出了个人头仔细的看了看。随后,便将那头颅裹在了锦缎之中,包裹好。转而走到一旁拿起笔,在册子上写下那个人的名字。
“这些人,为沈家而死,死无全尸。有些本宫甚至叫不出他们的名字。还有些,腐烂变形,也认不出长相了。本宫,只要在册子上记下序号。”沈音苒茫然的说着这些话,内心里没有一点点情绪触动。“也是到这个时候才明白,生死,不过是这个世上最该被看淡的事情。”
说真的,皇后的举动也让严一凌吓得不轻。她之所以这个时候过来,就是想知道,这般的逆境,皇后会如何应对。当然,她更想知道,皇后手里还藏着什么人,藏着什么秘密。
“乔贵嫔受人利用,诬蔑我与车迟国勾结,谋逆篡位。这件事,皇后怎么看?”
沈音苒饶是一愣,随即便笑了:“皇贵妃身经百战,这种诬陷之事怎么可能折损你分毫?又何须本宫来谈论?”
“我是想问娘娘,您可曾怀疑过……宫里有车迟国的细作。这个人,甚至就潜伏在后宫妃嫔之中,陪伴在皇上身边?”
沈音苒拧了眉头:“皇上……就差给我一道圣旨,叫本宫自行了断了。从前的情分尽毁,如今他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本宫……我管他身边有没有奸细,我管他的江山安稳不安稳。”
半弯起嘴角,沈音苒眸子里霜意十足:“皇贵妃,我劝你也不要管得太多。没有什么好处。”
“也就是说,皇后您心中对这件事情是有些轮廓的。”严一凌凝眉,她总觉得即便到了今时今日,皇后也未必是满盘皆输。只凭她能在沈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安插自己的人到皇宫各处,便知道她的心思有多深。
且这件事,也是在很久以后,才被皇上彻查清楚。当然,还是多亏了程俊道出实情。
“也罢。皇后不爱说便不说。”严一凌幽幽一笑。“臣妾看着您没事,也就安心了。”
“呵呵。”沈音苒挑眉,淡然的看着她:“你是怕我死了,你的仇还没报吧?”
“是。”严一凌仔细想想,认真的说:“满后宫之中,也就唯有皇后曾被臣妾视为死敌。人生有知己良朋固然是好,有个能提醒自己时时防备,处处谨慎的敌人……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话说完了么?”沈音苒不以为意:“本宫要去安葬这颗头颅了。”
说完,她嘭的一声合上木箱盖子。
惊得遥光身子一颤。
“遥光,冯靖宇还活着么?”沈音苒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知道……”遥光颇为诧异。冯靖宇受伤的事情没有被外传。乔贵嫔知道,已经让她很奇怪了,现在竟然连皇后也知道。“难不成……”
“随便你怎么想。”沈音苒根本不急,由着她胡乱猜测也无妨。“不过你这丫头倒是真的命好,若非早早就走了,现在也只有陪着本宫藏这些头颅。走吧,能走就都走吧,这毓秀宫和乱葬岗有什么区别。往后也不必来了,本宫只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活死人而已。你们都走吧!”
严一凌听得出她有多么的心灰意懒:“皇后若是改变主意,只请戍卫前来伊湄宫便是。告辞!”


卷四:树倒狲散,风云迭起 第五百零四章:水深火热

“皇贵妃娘娘……”汪泉急匆匆的奔过来,着急的不行。“出事了。”
严一凌刚从毓秀宫回来,玉辇才停在伊湄宫殿前的玉阶下。听了这话,心头又是一沉,她轻声道:“进殿再说。”
“是。”汪泉急匆匆的走上玉阶,先把殿门敞开。
素惜便快步迎了出来来。“小姐。您回来了。”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严一凌快步走进去,方坐稳就问。
“府中出事了。”汪泉压低了嗓音道:“奴才奉命去请严大人进宫,哪知道派出去的人正好看见,严大人被人押去了大理院。说是,严大人强抢民女,草菅人命……”
遥光当时就笑了:“这些人一定是疯了吧?严将军岂会是草菅人命,强抢民女之人?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么!看来,是有人存心想在这时候钳制严家。不想严家对朝廷和皇上施以援手。”
严一凌也是这么想,虽然严钰总是办一些不靠谱的事,但本性如何她怎么会不了解。再说,严钰一颗心扑在楚月身上,眼里哪还看得见别的女子。“欲加之罪,也要做的天衣无缝。他们是怎么精心设计的?”
汪泉想了想。还是如实的说了:“据说那民女不是别人,正是司空家的二小姐。”
“什么?”严一凌这下子可真是稀奇了。“是楚月?”
“是。”汪泉硬着头皮道:“正是楚月小姐。”
“你方才说什么……草菅人命,这到底是……”严一凌心头揪的很紧。
“娘娘,奴才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派去的人也只是向大理院擒拿严大人的奴才打听了几句。多的,他们也不肯透露。只不过反复强调,说有证人证据。”汪泉就是急在这个时候。
“娘娘,这件事,奴婢觉得您还是亲自过问会比较好。”章嬷嬷道:“他们这么做,无非是希望严家大乱。严将军不能出征,替皇上扫清祸患。咱们,得比他们快一步才行。”
“不错,我必得先见到楚月和严钰才能弄清楚这件事。”严一凌这么一想,便打定主意要出宫去。“遥光,还是你陪我去吧!”
遥光点头:“自然是好,不过冯靖宇那就要辛苦素惜姑娘了。”
“遥光姐姐放心。”素惜谨慎道:“奴婢一定好好照顾冯太医。”
这时候想起遥光的话,严一凌才顾得上问这么一句:“不是说徐天心宫里被人捣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要紧吧?”
“徐妃娘娘倒是不要紧,但是她养的蜜蜂蜂巢被人捅了下来。宫里的好多侍婢内侍都被蛰伤了。还失窃了一些物件。行窃之人却很谨慎,没留下什么证据。”素惜急忙说明。
“能在徐天心眼皮子底下行窃,的确是谨慎之人。”严一凌心想,凭徐天心的心智,一定可以处理得好这些事。眼下,她总得先救了严钰再说。“章嬷嬷,替我拿一身平常的衣服,本宫得出宫一趟。”
章嬷嬷答应下来,随即却问:“娘娘这么出宫,会不会有危险。需不需要禀明皇上一声。此事若有皇上过问,大理院想必也不敢刁难。”
不等严一凌开口,小侯子便急匆匆的进了殿。“皇贵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一听这话,严一凌的心就开始突突的乱跳了。“什么事情,你说吧。”
小侯子行了礼,忙道:“朝中不少大臣。方才前往苍穹殿规谏。弹劾严老将军私铸兵器,中饱私囊,致使边城首战惨败,折损兵士五千。皇上正为此事大怒,已经下旨将老将军羁押入宫,说是要亲自审问。”
“这不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么?老爷何时私铸兵器卖给朝廷了?边城首战惨败,士兵不低叛逆,和咱们严家扯得上一文钱的关系。”素惜气的说:“这分明就是诬陷,这些人也未免太不要脸了。”
严一凌示意她稍安勿躁:“小侯子,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地方。按理说即便是有言官弹劾,皇上断然不会轻信。除非……”
“皇贵妃娘娘慧智。即便是奴才不说,娘娘您猜到了。”小侯子本事不想说,毕竟事关朝政。但皇贵妃洞若观火,已经知道此事深浅,他便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上奏的都是忠心耿耿效忠朝廷的言官,有些还是连夜赶往皇城,只为弹劾而来。他们手上都有铁证……所谓的铁证,便是老将军私铸兵器的地点,以及每一批兵器如何押运各地,以及接受之人的证言和钱银之事的证据。”
严一凌是真的头疼了。“是我,低估了这些人……”
“娘娘,并非如此。”章嬷嬷红着眼眶,眉心里却是一片冰凉。“您是因为二小姐的事情悲痛不已,才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时失察。但奴婢猜想,他们既然能花这么多功夫来诬陷严老将军和严将军,就必然是部署了很长时间。部署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留下蛛丝马迹。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要快些才好。”
十分轻重缓急,可严一凌分不出哪件事情更让人着急。
严钰脾气有些急躁,又事关楚月。万一他一时沉不住气,真的把事情闹大了。那就是怎么也救不了了。
可爹那里,一旦获罪入狱,整个严家都会为之震动。且难保不会有人在天牢里做什么手脚。若是爹再出世,那她心里一定会恨透了皇上。即便不用旁人动手,挑拨离间,她自己也会厌恶皇帝的失察,一个一个夺走她至亲的性命。
“小姐……”素惜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害怕极了。
“素惜。”严一凌提了口气,认真道:“我左思右想,还是先去大理院。爹的事情,再怎么说也是皇上亲自过问。即便那些言官施压,即便证据确凿,皇上也不会马上就处置了爹。所以你现在就去找程俊,不管他在哪里,有什么事情要办,你都放一放。叫他一定要暗中保护爹的安危。若是爹被关押天牢,你也要他随行保护,不可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否则,严家其余的分枝,便会因为爹获罪而人人自危,又或者怨怼朝廷,皇上会更失人心。到时候,局面就真的不好控制了。”
“是,奴婢明白。”素惜答应着便赶紧奔出了殿去。这个时候,小姐这样信任程俊,而她也是。
“遥光,咱们马上更衣出宫。”严一凌急切道:“小侯子,你赶紧去皇上身边伺候着。再有什么动静,就叫人知会汪泉。汪泉你得了信,便叫人送去大理院给本宫。实在紧急,便用飞鸽传书。总之一定不可以含糊。”
“是。”二人声应下。上吉尽弟。
遥光赶紧陪着严一凌换好了衣裳。
两个人正从伊湄宫走出来,却见一对戍卫疾奔而来。
“皇贵妃,你瞧,他们这是……”
严一凌快步跨出了门槛:“你们是御前的人?”
领头的戍卫恭敬的行礼:“奴才等是奉命来伊湄宫保护皇贵妃娘娘的安慰。皇上有旨,说外头不太平,还请皇贵妃娘娘暂时歇在宫里,静静休养。切莫胡乱走动,叫恶人有可乘之机。”
说完这番话,那戍卫还觉得不够。“奴才将会锁闭伊湄宫的宫门,一应所需,皆由御前的人供给。娘娘大可以放心。”
“锁闭宫门?”严一凌冷冷一笑:“皇上既然是派你们来保护本宫,本宫要去哪,你们随行随侍就好。怎的要将本宫拘押在伊湄宫中?难道这也是皇上的圣旨?”
严一凌毫不怀疑,皇帝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疑心他。而他之所以不让她出宫,完全是为了令她避险。他最知道她的性子,这个时候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
“奴才等的确是奉旨而行,皇贵妃娘娘切莫为难奴才。还是在宫里安歇吧!”那首领毕恭毕敬的行了礼,言谈之间,没有半点的不客气。
“不想为难你们也总是要为难这一次。”严一凌挑眉:“本宫一定要出宫,辇车都已经备好了。倘若你们一定要阻拦,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她的话音刚落,戍守在宫外严家的戍卫便纷纷拔出了腰间的扑风刀。
“皇贵妃娘娘,您这是……”
“本宫有要紧的事情做,你们便安安分分的收在伊湄宫外。也好叫旁人不知道本宫已经出宫去了。”严一凌凛眉:“遥光,咱们走。”
“皇贵妃娘娘,皇上的圣旨岂能违抗,奴才劝您三思而行!”那首领很不甘心的说。只不过倒架在脖子上,他也就只敢说说。
“违抗圣旨的罪过,本宫会替你们担待。”严一凌拉着遥光迅速的上了辇车。“赶紧的,直接出宫。”
“皇贵妃娘娘……”
“叫什么叫?”汪泉很不耐烦的瞪了那首领一眼:“再若多言,看本公公不拔了你们的舌头。娘娘说要出宫便出宫,轮得到你们在这里碍手碍脚。总之,皇上若有怪罪,娘娘自会担待,你们就好好的在这里守着宫门便是。”
说完了,他提高了嗓音:“好好的看着他们,谁若是敢擅自离开伊湄宫宫门去通风报信,打断他的狗腿,直接送去牢房鞭刑伺候。”
“唉!”那首领一脸的苦相:“公公您这又是何必呢?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娘娘好啊。”
“好好的当你的差就好,闭上嘴。”汪泉很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他们哪里知道,严家正在水深火热之中,稍微不慎,怕就要步沈家的后尘了。


卷四:树倒狲散,风云迭起 第五百零五章:大理院之行

大理寺从不对外审案,大门外便只有一对石狮子,不曾有鸣冤的大。
严一凌看着把守在外头的兵卫满面疲倦,心头微微不舒坦。“遥光,你去告诉他们,本宫求见大理院少卿。”
之所以用个求字。无非是想表明自己的诚心。
至于对方如何斟酌这件事情,就要令说了。
“去通传一声,皇贵妃娘娘驾到。”遥光一脸的冷寂。
“什么?”那兵卫显然是没有回过神来:“你说谁驾到?皇贵妃?”
严一凌扬了扬下颌,心想就算是一身普通的衣服,也是宫里的料子和手艺,难道他看不出来。然而事实是对方果然没看出来。
“走走走,别在这里胡闹。还嫌今天这里不够热闹的?”
“诶我说你瞎眼了是怎么的?”遥光很是不满:“让你去通传一声,你腿断了不能动吗?”
那兵卫也生了气:“我说你这疯婆子没事别在这里叫唤。要不是看着你细皮嫩肉的,早就一棍子打死你了。还不快滚?”
“滚?”遥光一脚踢在他手里的棍子上。棍子一下子就飞到了半空。一个转身扫腿,遥光轻而易举的绊倒了兵卫。伸手接住棍子,一端指向他的额头。“瞎了你的狗眼,皇贵妃娘娘驾到不接驾也就算了,还敢乱吠。要不是有正经事做。我一棒子敲碎你的头!”
这姑娘身手不错,若不是皇贵妃身边的人,哪里有这种气度。那兵卫心中难免忌惮。
旁边的兵卫见到来者不善,便赶紧相劝:“大姑姑莫要生气,奴才这就进去通传,还请您与皇贵妃娘娘稍后。”
“这还像句话。”遥光嘭的一声将棍子扔下,一脸愤慨道:“下回罩子放亮点,别那么狗眼看人低。”
严一凌拦了拦遥光:“算了,别为这些事情大动肝火。正经事要紧。”
“嗯。”遥光调整了脸色。
不多时,大理院少卿潘岩便急哄哄的迎了出来。
“微臣迎驾来迟,还请皇贵妃娘娘恕罪。”入宫朝见的时候,他是见过皇贵妃的。眼前之人虽然没有身着贵服,却一看便知究竟。
“大人不必行如此打理。”严一凌沉眉看着伏跪在地上的人,淡然道:“本宫听闻家兄严钰,草菅人命,强抢民女被送进了大理寺。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还是请皇贵妃娘娘入大理院再行查问不迟。”潘岩恭敬道。
严一凌点了点头:“带路。”
“娘娘您请。”潘岩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想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前脚才把人抓进来,后脚皇贵妃就来要人了。这若是秉公执法,还不是把人就给得罪了么!心里越是这样想,便越是不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茶还没端上来,严一凌便已经沉不住气了。“家兄身在何处,而那个所谓被强抢的民女又在何处?”
潘岩赶忙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此事……微臣确实不知。严将军现下被拘押在大理院中,有专人照看。但那女子……似乎是……司空赟将军府的二千金,司空楚月。”
真的是楚月,严一凌心里咕咚一声。
“你不清楚的是什么?整件事情的经过,亦或者是那位司空小姐的下落?”严一凌不悦:“莫非本宫亲自查问。大人也不准备说实话么?”
“微臣不敢。”潘岩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传闻是严将军在长街与司空小姐相遇,便要强行将人带走。可司空小姐根本就不认识严将军。一番争执之下,司空小姐的马车翻到了,赶车的小厮被摔在路边。后脑着地,当时就咽气了。而司空小姐似乎也受了伤,被随后赶到的人接走。偏是这么巧,巡城的戍卫正好目睹此事,知悉严将军的身份,便将人擒住。随后知会大理院,微臣便着人将严将军请了回来。”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楚月,楚月怎么会不认识严钰呢?
严一凌心里想不通。到底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她出了什么意外。
“大人,本宫想借你的兵卫一用,不知如何?”
“但凭皇贵妃娘娘吩咐。”潘岩客客气气道。
“让他们四处去找。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找到司空家二小姐的下落。并将人请来大理院。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总得弄个明白。本宫便在这里等着,当面查问。”严一凌沉住气。
可潘岩却沉不住气了。“皇贵妃娘娘,皇城这么大,一个时辰便想找到司空小姐怕是……怕是大海捞针……不如您先回宫,这事交由微臣细细去办?”
抬眼看了看皇贵妃的神色,潘岩心头一颤。“微臣保证一定竭尽全力,尽快查清楚向皇贵妃娘娘复命。”
“本宫难得出宫一趟,潘大人就想这么打发了么?”严一凌的眉心凝聚着一股戾气。“漫说你这三言两语,没头没尾的话了。今天即便是皇上亲自驾到,本宫没查明整件事情,也绝不会离开大理院半步。一则,本宫的哥哥绝不是罪臣,二则,本宫要凭事实说话,为哥哥洗雪冤屈,绝不会受你半点的恩惠,落得个徇私的骂名。”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潘岩少不得唤了待命的兵卫进来:“赶紧叫人去找司空小姐。”
严一凌补充了一句:“既然是从马车上摔下来,想必是受了伤。药店、诊室的别忘了去找找,说不定就有什么线索。”
“多谢娘娘提醒,微臣这就吩咐。”潘岩恭敬的哈着腰,转过脸竖起了眉:“没听见皇贵妃的吩咐么,还不赶紧去。”
“是。”兵卫迅速退下。
“本宫,想先见一见兄长,不知道潘大人……”
“没问题,微臣这就安排,请娘娘稍后。”潘岩赶紧退了出去。
遥光仔细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才道:“我怎么觉得,是有人故意利用二小姐引严将军上当呢。”
“必然是如此。而且我已经猜到下套的人是谁了。”严一凌自信满满。
“哦?”遥光却有些迷糊了。“是谁?”
“记得乔贵嫔不是说过,本宫勾结车迟国,以楚月为人质来要挟司空家么!”严一凌确信,楚月离宫之后,一定是和车迟国的人在一起。其实很多事情就怕串联起来去想。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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