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惊魂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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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枪管指向一个三十多岁精壮男人，男人被四个人围在中间，明显是他们的头。
　　“我保证他们四个都没我快，你要不要试试。”林予枫被四把枪对准头仍面不改色，冷笑道。
　　精壮男人犹豫片刻，让手下放下枪。
　　“你是37队的人？”
　　“不错。你是13队的队长？”
　　“副队长。”
　　“为什么偷袭我们？”
　　“明明是你们偷袭我们！”精壮男人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们队员在营地中弹身亡。”林予枫食指轻动，作势欲开枪。
　　“不可能！我们队员全员都在营地！”男人急了，声音也拔高许多。“我们是听见你们营地的喧闹才惊醒的，当时全队人都在营地。我们以为有丧尸来袭，准备清理丧尸，却看到你们队长和队员手持武器潜伏到我们营地前方。”
　　“果然有问题。”林予枫身为前刑警，对对方所言真假一目了然。枪在林予枫食指转了个圈，瞬间被关掉保险别入后腰。
　　男人同时醒悟：“有人挑拨离间坐收渔人之利！”
　　“不错。既然误会解开了，先携手对付丧尸如何？刚才响动引来了不少丧尸。”林予枫扫视附近，他从湖口至此都未发现人类潜藏的踪迹，究竟是谁？
　　远处，草丛深处。肌肉虬结的壮汉遥望远处两队握手言和共对丧尸，腹中大骂。跟踪了一天一夜，浪费了他二十来发弹药却是无功而返，枉费了这么好的机会！如今只能另换目标了。向身后一挥手，暗处的十几个身影一阵晃动，利落撤退，不留一点痕迹。
　　落水湖口正战得如火如荼，好在林予枫早安排人用厚厚石膏板封住道路大部分，只留下一道两人宽的口子，丧尸也并非同时涌至。建筑队员抵住石膏板，物资队员守住隘口，虽然疲累紧张，人员倒无太大伤亡。
　　13队队长率人前来援助时，37队队员均颇为吃惊。林予枫大致说明情况，两队暂弃前嫌，同心协力，直至天光大亮，才杀尽最后一只丧尸。
　　石膏板内外血流成河，青绿草叶尽数被血液和脑浆覆盖，丧尸死无全尸，残肢断臂四处散落，清晨朝阳照耀，宛如人间地狱。两队队员一旦松懈下来，个个伏地大吐特吐，尸臭味、血腥味、呕吐物的酸馊味熏得人头晕眼花。
　　秦思远按捺住翻江倒海的胃，命令队员清点伤员。37队伤亡惨重，11人死27人伤，其中14人能确定是被丧尸咬伤或抓伤。13队也有4人受伤，这18个人被围成一圈，或坐或站。
　　不远处落水湖面水波滟潋，被阳光镀上点点金光，群山倒映，薄雾轻漫，美得如梦似幻，与营地的血腥形成鲜明对比。人们保持着沉默，谁都不愿开口，打破这份沉寂。
　　“你们……自己动手吧。”秦思远声音低沉，匕首随着话语被抛至地面。
　　这句话魔咒般，敲碎安宁假象。被围住的人面露绝望，有人低声啜泣，有人唇角含讽。
　　“凭什么！都是用命去拼，凭什么你们没事，我们……我们……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脚踢飞匕首，大声质问，到了话尾已是声带哽咽。
　　没人应答，营地再度恢复寂静。
　　一个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中年人悄无声息爬起，秦思远眼眸微眯手探向后腰，却见那中年人慢步到被踢飞的匕首边，弯腰捡起。
　　“魏何，我跟你认识不久，不过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匕首出鞘，在阳光下反出耀目金光，中年人握紧匕首，看向魏何。“我老婆胆子小，儿子才三岁，你能帮我护着他们吗？”
　　一米八个头的魏何已是泪花盈眶，声音嘶哑：“李哥，你放心。”
　　“好……那就谢了。”谢字方落，中年人匕首插入喉管，目露痛苦，喉咙咯咯数声，软倒在地。
　　李哥这一刀如同引线，不断有人拾起匕首，然后倒下。许多人不忍再看，别开头失声痛哭。秦思远即使黑道出身，比这更血腥的场面不是没见过，但此刻也是说不出的压抑难受，林予枫站在他身边，两人双手紧握，感受彼此不为人知的轻微颤抖。
　　十几条人命转瞬即逝，与杀戮丧尸不同，这些都是活生生的、还未变异的人类，前一晚共同战斗的同伴。其他队员纵使幸存，心情亦是沉重万分。出了这么大的事谁都没心情继续修筑任务，默默收拾残局，准备回XA基地略作休整。
　　落水湖作为灌溉水源，尸体当然不能就这样搁在湖边。丧尸尸体在原地进行焚烧，自杀的队员尸体则被抬上卡车运回基地，至于部分受伤原因不明的人则单独一车，由时间来判断他们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林予枫又绕了湖周一圈，终于找到数道草叶被人类践踏留下的痕迹，大致判断人数至少十人以上。霍文思也随同在侧一起探查，不再隐藏军人的身份。
　　这行人回到基地，自然毫无例外的被盘问观察。秦思远和13队队长左鸿飞在霍文思引领下，直接来到史彬办公室。
　　史彬已经接到消息，正端坐椅上。秦思远和左鸿飞也不客气，直接坐上沙发，挑明来意。
　　“史少校，能否请你解释一下在民间物资队里安插军官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关于昨晚，我听霍文思汇报过了，我很遗憾。”史彬递过两支烟，避过秦思远的问题。
　　秦思叼着烟却不点燃，只是冷笑。
　　“至于小霍——阁下是什么背景，你我心知肚明。现在不是太平盛世，原来的事咱们都一笔勾销，不过枪支弹药发下去，总得有人盯着。”
　　“既然有人盯着，昨晚偷袭我们的算怎么回事？”
　　昨晚若非第三方偷袭引起37队和13队的冲突，他们两队根本不会发生那么多伤亡。
　　“这件事……”史彬轻揉额头，他揣测过是其他队伍见利弃义，遗留的弹壳也说明枪支弹药都属于基地，但是每个队他都安插了人，除了5队和17队接了城内任务超期未归，11队暗探意外殉职，其他队并没有异常回报。
　　难道是这三个队的其中之一？还是有外来人员伺机夺取了基地人员的武器？
　　“怎样？”秦思远眼神不善，左鸿飞亦是冷眼旁观。
　　“付志强被猫抓伤却没人知晓，致使丧尸化引起混乱；基地有人持械作乱我却毫不知情，最终导致伤亡惨重，这事大家都有责任，军方不会就此推得一干二净。我会安排人进行调查，给你们一个结果，但37队此次的任务奖励也将减半作为惩罚。另外，两位的应急指挥能力确实不错，近期军队内部会有一个重大任务，不知道两位是否有意参加？”
　　“什么任务？”
　　“任务内容暂时保密，我保证奖励肯定强于基地发放的普通任务。”史彬似想到什么，忽而一笑，“秦队长，我听小霍说你……朋友，林予枫，枪法相当不错，原来是刑警，却因为旧伤没能入选物资队，是吗？“
　　林予枫是秦思远死穴，秦思远暗自戒备，问道：“不错，你有事？”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也能参加军队的此次任务。各队人才济济，两位队长，你们可酌情多挑几人，奖励按人头发放。”
　　“我们会考虑的。“
　　烟燃到尽头，三人的话至此也终了。秦思远左鸿飞辞别史彬，出了政务大楼，两人不打不相识，约定再赴落水湖的出发日期，各自散了。
　　此时正是宋波他们援救邵涵齐封归来，物资已交由林苏恒在城外进行处理，邵涵病未痊愈，余青英打通关节免了他们两的铁丝笼刑，还夹带了几盒药，邵涵服下药挨不过疲倦，沾床随即睡去。
　　齐封精神尚好，与秦思远林予枫讨论偷袭者的身份以及史彬提及的重大任务，三人诸多猜测却是未果，倒是秦思远反省了对队伍粗放管理的不足，决定更换住所，召集37队队员统一起居。余青英坐在一旁却是心不在焉，城中寻粮的军队已经去了三天两夜，迄今却毫无消息，令她忧心不已。
　　邱建国的办公室内，硝烟弥漫。
　　安华斜坐沙发，肖长悦、谢明德一左一右坐在椅上，三人圈成半圆将邱建国围在中央。
　　谢明德昔日发福的体型经过近两个月的素食，已经消瘦不少，皮肤松松搭在脸上，配合阴鸷眼神，全无盛世时的温和。
　　“老邱，我说过安排军队前往永福太过冒险，如今已经三天了，军队全无消息，他们带走了基地三分之二的武器，如果回不来了，我们拿什么对付丧尸？”
　　“不错，既然成立了民间物资队，搜集粮食就是他们的事情，你安排军队去搀和什么？军队的职责是守卫基地，维护秩序，这下倒好，最近几天基地里偷抢打砸频频发生，都乱成一窝粥了。”肖长悦也敛下笑容，句句质问。
　　“行了行了。”安华呵呵一笑，“老邱，我也知道现在XA基地是你说了算，我们三个老了，拖家带口的没饿死就不错了。不过怎么说我们总是要年长几岁，你一个人总有累了判断失误的时候，总得听听老人言。如果军队回不来，基地里又没了存粮，咱们还是得先谋定后路才成啊。”
　　邱建国瞧着面前的三个人，脑中一抽一抽的疼。这三人都是SX省的省级领导，按理说XA基地压根轮不到他一个X市的市长来说话，若不是XW军区的总司令是他的老战友，临死前将军权全部移交给他，XA基地势必是当前三人的其中之一主持大局。后来XA基地稳定后，三位领导都反对他接收外来幸存者的决定，他干脆横了心将人直接软禁。但虽说没了实权，他们有事没事到办公室来说上一顿，也挺让人闹心的。尤其他也同样担忧前往永福军队的情况，X市内丧尸密集，呆得越久风险越大。按理说这项任务至多两天就该回来，却是到了现在依旧音讯全无。
　　眼见三人并无罢休的意思，邱建国寻思欲找个借口打发掉他们。这三人跟中央多少都有些关系，虽说现在非同从前，与东北总基地的联系也断了，但难保日后会联系上，是万万不能完全撕破脸皮的。他这边处境正艰难，门扉适时轻响。
　　“首长，三位领导，抱歉打扰您们谈话。”史彬随着邱建国十余年，始终看不惯这些玩政治的墙头草，何况当前军权在手，话虽有礼，眼神却是锐利，刀一般冷冷滑过三人。
　　安华能混上省级一把手，自然懂得审时度势，笑呵呵领头起身告辞。木门合上，邱建国对着这个爱将的牛脾气直摇头，无奈道：“什么事？这么急。”
　　“回首长，我们刚与永福的军队联系上了。”
　　“真的！”邱建国大喜，“他们情况怎么样？”
　　“他们被丧尸包围，分了三批突围，刚联系上的是负责粮食运输的中间队伍，似乎已经在回基地途中，让我们做好清理随后丧尸的准备。”
　　太阳活跃程度与日俱增，无线电基本瘫痪，刚才基地与永福的联系持续时间才四十七秒，杂音大得吓人，很多内容都无法听清，只能连蒙带猜个大概。
　　“伤亡呢？”听到被丧尸包围，邱建国就作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明。”
　　“知道了，你去安排接应和清理丧尸的工作。”
　　“是，首长。另外还有件事……等永福军队回归休整后，我申请带队前往741兵工厂。”
　　“你要自己带队？”邱建国知道他们迟迟与东北总基地联系不上，武器弹药的补给只能自己想办法，这已是迫在眉睫的事，但让史彬冒险，从他个人感情出发，还是颇为不舍。
　　“是。基地库存弹药已不足，还得清理尾随永福军队的丧尸，恐怕只能孤注一掷了。我申请7营和39特种连的指挥权，另选部分物资队精英，准备走西干铁路，利用火车通过W市和U市，再步行前往741兵工厂，希望首长批准。”
　　史彬神情坚毅，双眼直视他，内里含蕴的是绝不动摇的意志。邱建国看着这个越发沉稳能干的下属，再度深深感叹自己流逝的年华，微微点头，叹息道：“一路小心。”
　　“是！”史彬立正行礼，转身大踏步出了办公室，继续置身于一片忙碌与混乱。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XA基地的民众被禁止靠近城墙，所有基地附近的物资队均被召回，士兵在城墙上足足侯了五个小时，月上中天时才见到远方逐渐向基地靠拢的发散灯光。
　　军用大卡一辆接一辆，形成长长车龙，在清理干净的马路上有序急速而行。基地士兵握紧火焰喷射枪，屏息凝气，准备对付尾随车队前来的丧尸。
　　确认军卡身份后，精钢浇筑的厚重城门被快速拉开，车龙鱼贯而入。有人从领头卡车跳下，表明身份，正是负责永福军队行动的步兵团团长崔振。
　　崔振一把夺过指挥官的喇叭，高声吼道：“我是步兵团团长崔振，负责城门的士兵注意，军卡进入基地后立即关闭城门，开启二道防御！重复，军卡进入基地后立即关闭城门，开启二道防御！”
　　所谓的二道防御是在原城门的后方浇筑的第二层城门，是城门锁扣出现意外时的备用门，但从来没人认为丧尸能突破二十公分厚的头层精钢城门和实打实的精钢卡销，崔振的这道命令虽然莫名，但指挥官既没阻止，城门士兵当然听令行事。
　　最后一辆军卡驶入城中，两道城门立即落锁。军卡后方空空荡荡一片，城墙上的士兵面面相觑，都觉得崔振大惊小怪。过了好大一会，才见到远方马路上影影绰绰有许多人影在缓慢靠近，走路姿态歪斜扭曲，却是锲而不舍，直奔XA基地而来。
　　纵使丧尸潮爆发已逾两个月，士兵瞧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前同类还是头皮发麻。丧尸全无智力，只知道面前的障碍物后有许许多多的美味食物，诱惑着他们饥肠辘辘的肠胃。基地前的护城沟渠完全阻止不了他们的渴望，丧尸被食欲驱使，一个个勇往直前冲下沟渠，逐渐填满那道不算深的河道，逼向城墙近处。
　　火焰喷射枪火力全开，对准城墙下来回扫射。靠近的丧尸瞬间被烧成人形焦炭。但这对于不懂死亡与惧怕的丧尸完全没有震慑力，后续的丧尸仍旧源源不绝，站在焦炭上不停舞动干枯的手臂，撞击城墙。
　　“妈的，他们到底引了多少丧尸回来！”守在城墙上的士兵不约而同心中大骂。火箭炮亦是严阵以待，但不到危急时分，指挥官不愿动用重型武器，损毁道路影响墙基，这是谁都不愿见到的。
　　城墙下，负责后勤供应的士兵忙碌不堪。倏地站在城门附近的士兵听到门外重重一响，似是某种金属物品碰撞发出，尽管当前嘈杂喧闹，这声音依然难以令人忽视。
　　“狙击手注意死角，不要让丧尸靠近城墙！”喇叭中继续传来崔振火急火燎的声音。狙击手侧出身体瞄准城墙下方，城门附近一只幸免于火焰枪扫射的丧尸正起劲的撞击城门，口中发出不明意义的嘶吼，一枪射出，丧尸蹦跶得厉害，竟然没中太阳穴。那只丧尸向后倒个趔趄，头转向狙击手方向，头部皮肤在火光映照下竟隐约反光，第二枪再出，正中丧尸额头，丧尸重重摔倒在地，被后扑上来的丧尸踩在脚底。
　　依靠强大火力压制，总算将尾随军卡而来的丧尸清理殆尽。城墙外的丧尸尸体堆积如山，士兵一夜紧张奋战，个个都累得脱力。但这还不是松懈的时候，掉进护城沟渠中的丧尸总不能让它们一直在沟里嚎，士兵拖出火焰喷射枪继续对坑内丧尸一阵狂扫，XA基地城周黑烟滚滚，袅袅升空，恶臭被风吹入城内，那恶心味道呕得城里居民立即省下了当天的食物。
　　当然军卡带回的并不只是丧尸和恶臭，还有一车车白生生的大米、面粉以及各种各样的种子。恐惧很快被喜悦压倒，永福仓库的存粮数量大大超过所有人的预期，而数量颇丰的种子预示着未来源源不绝种类繁多的持续性食物供给。
　　至于负面的消息，则被政府压下，那就是X市的丧尸有极少部分出现了进化。进化后的丧尸皮肤坚硬，力大无穷。政府方在尾随回XA基地的丧尸中找到了两只已被击毙的进化丧尸，解刨后发现进化丧尸皮肤金属化，却无法测出具体金属元素，此外脊椎遍布细小骨刺，其余部分倒与普通丧尸并无两样。精钢制成的城门也被悄然换下，城门上被丧尸撞击出的点点凹痕随之湮灭。
　　最终回到XA基地的也只有这批粮食运输车队，前锋部队所剩无几，殿后车队不知所踪，再也联系不上。XA基地以近三分之一军队的生命，换来了基地幸存者未来生存的希望。
　　对余青英而言，运输车队带回的最好礼物，却是余叔和瘦猴的平安回归。两人奇迹般的只有轻微皮外伤，但同去永福的5队和17队却是死伤泰半，5队正副队长都葬身于X市内。37队这次在落水湖侧的伤亡同样惨重，秦思远趁机接收了5队剩余的队员，稍事整合，规模与之前相比不减反增。
　　邵涵的病主要源于强大的心理压力，他身体素质本来就不错，回到基地结实躺了一天再吃了几次药，立刻复原得压根看不出病过的痕迹。倒是齐封这个长期坐办公室的小白领，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在树林内阴了半天又赤裸裸的在船上吹了一夜风，回到基地第二天就重感冒，鼻涕眼泪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眼瞅着落水湖的二次任务之行是没戏了。
　　考虑到齐封的病大半是被自己拖累，邵涵二话没说直接担下了齐封的任务份额。有人愿意养着，还能享受一下末世后难得的懒觉，齐封何乐而不为，毫不推辞地接受了邵涵的补偿，直接裹在被子里大睡特睡。
　　这一睡就是下午两点，太阳晒到屁股蛋上齐封才懒洋洋爬起床。落水渠没清理完毕前饮水仍是限量的，齐封领了水和食物，绕着基地晃了半圈才慢悠悠逛到基地内的外出物资队临时休息区。
　　在大雁事件和付志强变异导致的落水湖惨案后，军方下了大力清理基地内的各种动物，除了老鼠和蟑螂等神物神出鬼没外，已经难以见到其他生物，基地内人类丧尸化的几率大大降低，再加上永福运回的粮食安定人心，XA基地内现在的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平和，临时休息区外挤着的全是给外出家人送饭的老弱妇孺。
　　有了落水湖事件的教训，物资队除了实在不便，都尽量赶回基地的临时休息区过夜。等着黄昏日下，齐封才隔着铁栅栏看到37队队员的身影。
　　“邵涵，过来。”好不容易逮着邵涵那个闷包的背影，齐封赶紧嚷嚷。否则那货万一又找个角落用布条塞住耳朵，他可是喊破喉咙都没用了。
　　“有事？”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脸，邵涵瞧着铁栅栏边挤得各种变形的人，眼中掠过一抹嫌弃，还是尽量往栅栏边上靠。
　　“白米饭，还有白菜炖粉条，炒土豆丝。”齐封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举高手里的饭盒，满脸炫耀。
　　“然后？”
　　“求我啊，求我你就有白饭吃，不用啃馒头。”齐封得意洋洋。永福运回大批粮食，今天食堂兑换的食物总算有所改善。不过即使如此，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吃上米饭的。他睡了大半天，省下了早餐的粮票，又花了三寸不烂之舌把食堂大婶哄得神魂颠倒，总算弄了这么一盒末世后比较像样的饭和菜。
　　“……”邵涵继续发挥他的面瘫神功，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齐封，直把齐封看得心里犯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行了，你笑一下会死？”齐封朝天翻个白眼，递过饭盒。
　　“只有我的？”
　　饭盒是以前最普通的塑料饭盒，双掌大小，上下两层，怎么看都不像有第二个人的量。
　　“废话，你在这吃了再过去。这盒饭贵得很，饿死我也凑不上那么多粮票去换一队人的份。”
　　齐封委屈的摸着自己肚子，他一个病人还是啃的干馒头，容易嘛他。
　　“哦。”邵涵垂下眼眸，大口扒着饭盒里的饭菜。兴许是很久没吃过白饭和正常菜肴的缘故，即使已经冷了，这顿饭仍是出奇的好吃，白菜还似有种甜味，一直在口中回荡。
　　“吃慢点，我不和你抢。”邵涵扒拉饭的模样让齐封想起大金毛犬——当然，是不会摇尾巴的那种，莫名的憨厚可爱。
　　“你吃过没？”吃掉大半盒，邵涵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个问题。
　　“你都吃完了，才想起来问我？”齐封坏心眼的装可怜，故意咽了两口口水。
　　“……”邵涵微不可见的皱眉，为难的看着被他吃得乱七八糟的饭和菜，犹豫片刻把筷子掉个头连同饭盒又递回齐封，“……你吃干净的那边，我去要馒头。”
　　“逗你玩的！”眼见邵涵真要跑回队里要馒头，齐封赶紧澄清。无视邵涵扫来的冷眼，又把左手水瓶子递过去，“快点吃，这是水，快到宵禁时间了，我得回去了。”
　　邵涵不再理他，几口吃完剩饭，把饭盒递出栅栏。
　　“我走了，在外面小心点儿。”齐封接过盒子就跑路，XA基地是有宵禁制度的，六点后如无特殊情况严禁喧哗和外出，违者将罚处粮票和拘役，他可不想触霉头。
　　你也小心——邵涵瞧着齐封匆匆离去的背影，这四个字在舌尖转了一圈，还是吞回肚里。
　　各色种子已到位，为加快落水渠清理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