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江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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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闵便集中精神对付，先是一招开山劈地，接着一招千军万马。两个番子招架不住如此刚烈的剑法，各顾各，默契顿无。
　　程闵看到左边的番子先露出破绽，便向右边的虚劈一刀先逼开那番子，再一招青龙出海刺左，番子应声而倒，又反手一劈，使出划江而过，刀口从最后一名番子胸前一划而过。听见一声惨叫，鲜血从胸前直喷而出，甚是惨烈。
　　
　　　　　　　　　　　　　　　　　　第二十三回：天狼教
　　惨叫声让程闵感到一阵难受。我怎么变成一个杀人魔了？他们虽然霸道，但也是父母所养，受制于人，身不由己。内心充满了悔恨，将手上大刀扔在地上，看着已沾血迹的双手，长叹一声，怔怔而站。
　　胡子大汉和白衣女子相互对望一眼，摇了摇头，走到树下。白衣女子跃起，挥剑将绳子斩断。胡子大汉则在树下接住华毕的尸体。
　　程闵见到此情形急忙冲过去，喝道：“你们干什么？不许侮辱我师傅！”
　　白衣女子道：“小兄弟，我们与你师傅是相识的。先跟我们来，此地不能久留。”
　　程闵与师傅相处了十年，却没有听师傅提起过去的事，自己也不便问起。此时师傅已经过世，倒很想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便点了点头，展开轻功随两人离去。不久，发觉越走越偏僻，最后到了一处山岗，已有十多人在等候。那些人见到程闵等人走近一阵骚动。
　　胡子大汉把华毕的尸首放在地上，与白衣女子一并单膝跪在一名妇人前，道：“参见教主夫人。”
　　她是教主夫人？是什么教呢？与师傅又有何关系呢？一连串疑问在程闵脑海里闪过。
　　教主夫人道：“你们起来吧。”
　　两人才站起，白衣女子道：“夫人，这位便是华护法的弟子，叫程闵。刚才我与方护法去抢回华护法的法体时遇见他，所用的剑法正是重剑剑法，定是不假。”
　　教主夫人点了点头，道：“嗯，先安葬好华护法，回去再行商议。”
　　于是有几个人便挖了个大坑，将华毕安葬好。
　　众人在教主夫人的带领下一起对着华毕的坟鞠躬。程闵则跪在师傅的坟前，痛心难忍，泪流满面。
　　白衣女子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程闵的肩膀，道：“程公子，别伤心了，走吧。”
　　程闵再对着坟叩了三个响头，才随着众人离去。
　　回到城中的一家当铺，大厅上只剩下程闵，白衣女子，胡子大汉，与教主夫人。四人坐下后，白衣女子道：“程公子，我们是天狼教的，这位便是我们的教主夫人。这位是方万里护法。我叫白惠，也是护法之一。”
　　程闵问道：“我师傅也是天狼教的人？”
　　教主夫人回道：“没错，你师傅便是我们天狼教的四大护法之首，在天狼教的地位仅次于教主与我。十年前，教主派华护法来到余杭刺杀狗奴才曹仁。但行刺失败。之后我们便与你师傅失去联系。直到三年前，我们才发现华护法一直隐于程府之中。当时我与教主极力劝说他回天狼教，但他拒绝了。十多天前教主再派我前来，欲再劝说，希望他能重回天狼教。但没想到，我们来迟了一步。”
　　程闵听完才明白，原来师傅真的是一名杀手，且曾刺杀过曹仁。难怪曹仁要捉拿师傅。
　　教主夫人接着道：“其实你的武功已深得你师傅的真传，重剑剑法乃是我天狼教的镇教武功。只有教主与华护法学会。白护法因为立了大功，才有幸得以传受一招。只是你内力尚浅，还不能发挥重剑剑法的真正威力。”
　　程闵听到这里，想：我所学的剑法竟然是天狼教的秘笈？但教主夫人好像话里有话？问道：“教主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既然程公子如此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我想程公子加入天狼教。直接替上你师傅的护法的位置。你意下如何？”
　　程闵想也没想，立即道：“多谢教主夫人的厚爱。但我不想当什么杀手，我今日连杀几个番子也是迫不得已。若是师傅尚在，他也不会答应我加入天狼教的。”
　　教主夫人道：“哦？程公子怎么不好好想一下才回答呢？据我所知你的父母这时已落入曹仁的手里。单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恐怕难以营救。但若是你加入了天狼教。天狼教上下定会尽全力营救你父母。这样不是很好吗？”
　　程闵听完不禁担心爹娘安危，不知道他们此时怎样了？教主夫人说的没错，我单枪匹马怎么能救出双亲？但若是为了救爹娘而加入天狼教，以后便要过着杀人的日子。而且不管对方是好是坏，老幼妇孺，一律得听令杀戮，这样与禽兽又有什么区别？用此作代价，爹娘也不会答应的。如果我无能，救不了他们，大不了一起死掉算了。想到这里，他便站起来道：“不必再考虑，我是不会加入的。爹娘我会想办法去救，就此告辞了。”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方万里突然站起，挡在门前。
　　程闵回过头，道：“教主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教主夫人挥了挥手，示意方万里让开。
　　方万里只得听令让开。程闵便推开门而出。
　　方万里不甘心道：“教主夫人，就这么放他走？难道不要剑谱了？”
　　教主夫人胸有成竹道：“放心，为了救父母，他一定会回来求我们的。像他这样的性格，不能硬来。对了，白惠，你有记住他刚刚使的剑招么？”
　　白惠道：“禀夫人，属下只看见程闵用了四招。其中一招便是青龙出海。另外三招属下没办法记住，不过威力确实惊人。”
　　教主夫人再问方万里，道：“那你有没有记得剑招？”
　　方万里回道：“回夫人，当时程闵的招式实在是太快了，属下没办法看清。”
　　教主夫人心想：白惠与方万里对自己忠心耿耿，想必不会存有私心，知而不言的。于是道：“那好吧，时候不早了，你们退下休息吧。”
　　天狼教几位大人物突然出现在余杭，原因是一个月前其教主孟天凡练功不幸走火入魔，导致全身瘫痪，连口都张不开了。而天狼教的两大武功秘笈，一是《无相神功》，由孟天凡拥有。二是《重剑剑法》，则由华毕保管。如今孟天凡全身瘫痪，没有人知道他把《无相神功》藏在哪里？如此一来天狼教便等于顷刻失去了两大镇教之宝。
　　于是教主夫人杨欣雅便前来余杭，打算将华毕请回去。但如今华毕已死，天下会重剑剑法的便只有程闵了。要得到重剑剑法，最直接的办法便是让程闵加入天狼教。但想不到程闵竟一口拒绝。
　　天狼教教主孟天凡，南阳人。原是一名落第的穷书生。虽天资聪明，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但拿不出钱来贿赂主考官，屡次名落孙山。
　　当第五次看到自己落榜时，他一怒之下便把所有的书籍烧光，跑到福临寺欲剃度出家。但福临寺的主持见到他怨气太深，且凡世俗缘未尽，不予剃度。
　　孟天凡自觉无颜面回去家乡，无奈之下，四处流浪。一路上，为了生存，什么重活粗活都干过了。但毕竟是一介文弱书生，不久便将身体给累病了。那时正值寒东，大雪纷飞，他一个人病卧在屋檐下，举目无亲，甚是凄凉。
　　一些人见他如此可怜便施舍一些银两、食物。但偏偏这孟天凡书生意气，说这些乃是嗟来之食，坚决不受。
　　最后，他实在经不住饥饿，拖着疲倦的身体到山里找吃的。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只雪鸡，便穷追不舍追，误进树木参天的森林里，不但雪鸡没抓到，还迷了路，在树林里折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出路，最后体力不支，晕倒在雪地上。
　　
　　　　　　　　　　　　　　　　　　第二十四回：巧遇神功
　　当孟天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旁边坐着一位年纪比他稍大、身材魁梧的猎人。
　　那猎人见孟天凡醒过来，便端来一碗热汤让他喝下。饿坏了的孟天凡两三口便把汤喝完，还询问有没有其他可以吃的？
　　猎人道：“你很久没有吃过东西，这宜一下子吃太多，不然有害无益。我叫华毕，你叫什么？”
　　孟天凡忙回答道：“小生姓孟字天凡，谢谢华兄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华毕赶紧摆手说：“我是个粗人，你说话文绉绉的，我可受不了。对了，看你读书人的打扮，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孟天凡叹了一声，于是便将自己如何寒窗苦读，却换来五次打击。想出家当和尚，庙宇却不肯收留，觉得无脸回去见父母，便出来游荡。后来干活累病，上山觅食却迷路等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华毕，最后愤恨道：“朝廷无能，奸臣当道，贿赂成风，苦了我们这些书生呀。”
　　华毕道：“是呀，我也是让沉重的赋税给逼着在大寒天还要进山守猎。不过幸好我昨日进山，不然你就被冻死在里面了。”
　　孟天凡再次连声多谢，华毕连忙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是说你我有缘。这样吧，若是你实在无路可去，那便在这住下，随着我上山打猎，保证不会饿着。”
　　于是孟天凡便留了下来与华毕一起打猎为生。转眼半年过去了，有一天华毕突然染病，卧床不起。但没钱请得起大夫看病。
　　孟天凡便对华毕道：“大哥，今日你便在家养病吧，我一个人到山上去打猎。顺便在附近找点山草药回来给大哥你治病。”然后拿起弓箭等狩猎工具进山里去了。这半年里他已学会打猎，不一会便打到两只兔子和一只山鸡。以前虽以读诗词歌赋为主，偶尔也看过一些医书，对山草药略懂一二，但跑了好几座山都没有找到治病草药只好再向前找了好几座山，终于在一个陡峭的山崖边上发现那种开着小黄花的草药，便小心翼翼地爬过去把草药摘到。他开心地把草放进怀里，却一个不小心，脚底一滑，整个人掉下山崖。不过也算大命，坠下来时受浓密的枝叶阻挡，掉在地上时只是手脚被刮损，竟无大碍。
　　他站起来，发现这树林是无边际的，而且全是迷雾，抬头也看不到半点阳光，唯有到处走寻找出路，但越走心里越是害怕。根本分不出东南西北，完全被困死于树林里了。他绝望的大喊道：“老天爷，你干嘛要捉弄我，摔不死我，便要困死我吗？啊。。。。。。”但喊声也犹如石沉大海，一点回音也没有。
　　他心恢意冷的坐在地上，忽然听见流水声，心里一喜，赶快站起来寻声觅去。因为华毕曾说过，要是在深山大林里迷了路，只要找到河流，顺着流水的方向走，定能走得出去。不久，找到了，却更是彻底的失望。
　　原来只是一个深潭，一些泉水从地下冒出来，溢出的水只流到附近十丈不到便干涸了。但这里周围却没有树木，可以看到蔚蓝的天空，阳光照下，附近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还有一些果树。偶尔还可以看到几只蝴蝶从上面飞下来，一会又飞走了。
　　看着那几只蝴蝶，他心里想：若是我是只蝴蝶，又何愁会将死在这个鬼地方？再看着挂在腰间的猎物道：“是不是我杀生太多了才得如此报应？”说完将猎物解下，坐在石头上，看着手上的伤痕发愣。过了一会，忽见一条蛇从黑乎乎的山洞里爬出，便好奇走过去，发现山洞很浅，布满了蜘蛛网，地上则有一副骸骨。这倒吓不了孟天凡，因上山打猎常常见到没埋掉的骸骨。
　　他再仔细看，发现骸骨旁边插着一把重剑，一个布满苔藓的包袱摆在旁边，想：一个人寂寞地死在这里，怪可怜的。不过自己又何尝不可怜呢？要是走不出去，一样会死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他叹了一声，对着那副白骨道：“让我碰见也算有缘，便埋了你吧，。”说完便找了一块很尖的石头，浅浅挖了个坑，将骸骨给埋掉。然后回到洞口处，生了一堆火，烤东西吃，再看着那包袱，犹豫着要不要将它打开来看。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把包袱拿过来，打开，里面只有两本已经发黄的书，是《重剑剑法》与《无相神功》。
　　他把书一扔，想：原来是两本武功秘笈，但于我来说又有何用？却不经意发现《无相神功》夹着一张已经发黄的纸，拿起一看，上面写着：“一剑无敌，源于无相，却难逃天命。若有掩埋骸骨者，赠书以谢。”再看背面，竟然是此地的地图，按图所画，只要从深潭往东面一直走便能走出去这片树林。
　　孟天凡欣喜若狂，赶紧跑到深潭边，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足足看了三个时辰，才跑回山洞包起两本书，顺手提起那把剑，若有野兽出现可以用来防身，然后再往刚才所观望的相反方向直走。
　　两天后，他终于走出森林，回到了家。华毕一见他回来，忙道：“兄弟，这几天你到底去那里了？着实让人担心啊。”
　　孟天凡便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华毕。
　　华毕听完，道：“可能这冥冥中已注定，你与这两本书有缘。”
　　孟天凡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了那两本书，道：“大哥，你挑一本。我们一起练。”
　　华毕推却道：“不，不，我可不能占你的便宜。再说我也不需要学什么武功。”
　　孟天凡道：“大哥，你这样想便错了。这几天我悟出了一个道理。如果你武艺高强，不但不会让人欺负，而且还可以杀贪官除土豪，到处行侠仗义。”
　　华毕听完觉得有理，便挑了一本没文字的《重剑剑法》。于是两人便过着一边打猎，一边练武的日子。
　　一年后，孟天凡修练《无相神功》初有小成，便到外面闯荡江湖，不愿再过打猎为生的日子。而华毕还是选择留在深山里。
　　六年后的一天，孟天凡忽然回来，极力邀请华毕加入天狼教。华毕见到孟天凡如此盛情，再想自己练的剑法也是拜他所赐，只好点头答应。
　　刚开始天狼教暗杀对象只是针对贪官污吏，土豪恶绅。但孟天凡武功越来越高，野心也越来越大。不需多久，只要有人肯付钱，不管暗杀的对象是谁，都一律接下。
　　华毕见到天狼教完全变了样便萌生了离开的念头。但那时正好接到要暗杀曹仁的任务。失败后，他索性隐于程府之中，不想再与天狼教有任何瓜葛。后来虽让孟天凡发现行踪，却执意不回头。孟天凡念在华毕曾救过自己，不想为难，只好作罢。
　　
　　　　　　　　　　　　　　　　　　
第4卷
第二十五回：小蝶身世（1）
　　回到余杭城，这时，已是五更天了。宋义一早便醒，自觉这几天的修养调息，内伤好了七八成。他将台面上的油灯点亮，坐在椅子上想：碧水云天山庄已遭人毁了，但怎么都没有听见有人提起这事？不可能如此平静的？千霸他们的这时又在实施什么阴谋？越想心里越感到不安。突然，听见有人敲门，便走过去将门打开。原是柳小蝶。
　　他见她双眼显现疲倦，甚是过意不去。这几天，自己全靠这位纤弱女子彻夜不眠，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然内伤也不会好得如此神速。道“柳姑娘起这么早？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柳小蝶道：“我见房间灯亮了，以为你内伤疼痛难忍，便过来看看。”
　　宋义忽然对柳小蝶深深地作揖，道：“我的伤已好大半。多亏柳姑娘的悉心照顾，真不知如何感谢？实在惭愧啊。”
　　柳小蝶连忙还礼，道：“宋大侠言重了，与你锄强扶弱的事相比，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宋义请柳小蝶进去坐下，问道：“柳姑娘，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家住何处？这几天你一直在照顾宋某。不会让父母担心么？”
　　柳小蝶听到宋义这样问也不感到惊讶。因为她已想明白，虽然我倾慕宋大侠，极其不希望让他知道我的真实出身。但还能隐瞒多久？纵使现在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的。与其担心什么时候被揭破，倒不如先说出来。若是他嫌弃我，刻意避开，那我便趁还没深陷时离开，倒是个解脱。于是道：“宋大侠愿意听我慢慢道来么？”
　　宋义点了点头，道：“柳姑娘请讲，宋某洗耳恭听。”
　　于是柳小蝶便说出自己的出身与经历。她乃姑苏人士，父亲柳成源原是江浙一带最大的镖局…镇远镖局的总镖头。在她八岁的那一年，有一个来到镇远镖局，开价十万两，托柳成源护送一样极其神秘的东西前往京城，交给汇通当铺的当家。
　　柳成源当时是不愿意接下这趟镖的，因为那人一开价便是十万两，如此阔绰，便知这趟镖定是凶险万分。但弟弟柳成泉却极力主张接下，道：“大哥，十万两喔，等于我们镖局全年收入了。富贵险中求，我们哪一趟镖不是拿命换的？走完这一趟镖便能让全镖局的人过上更好的日子，值得。接下吧。”
　　柳成源思量了一下，觉得不无道理，便点头接下。第二天一早，一切都准备好了，正要起程之时。柳成泉突然说肚子疼，拉了半天，整个人虚脱无力。
　　柳成源见状，便只好自己率领镖队起程。其夫人冯殷殷放心不下，便拿上剑要与丈夫一起护镖到京城。冯殷殷是姑苏宁安镖局的大小姐。从小就与爹爹冯进一起押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自从嫁入柳家后，便过着相夫教女的生活。这次为了丈夫，便决定再做一次老本行。
　　这时，柳小蝶跑到爹娘的跟前，问道：“爹，娘，你们也带我一起去吧，我不想留在家里。”
　　柳成源摸摸她的头，道：“乖女儿，爹娘是去做正事，不是去玩。你乖乖留在家里，要听你二叔的话。”
　　柳小蝶道：“你们不就是要到京城吗？我还没有去过那里，听说那里很繁华，什么都有。你门就带上我一起去吧，行吗？”
　　冯殷殷哄道：“小蝶，爹和娘亲都出远门，那便没有人照顾你二叔了。你看二叔现在成什么样子？要是没有人照顾，很可怜的。你现在是位小大人啦，留下来照顾二叔，好吗？”
　　柳小蝶回头看着二叔，见他满脸苍白，有气无力地站着，还蛮可怜的，只好点头，道：“那好吧，那我就留下照顾二叔吧。不过，你们要早点回来啊。”
　　“嗯，小蝶真乖。爹爹和娘亲很快便回来的。”冯殷殷说完便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下。
　　柳成泉此时道：“大哥，大嫂，成泉我对不起你们。要是在路上遇到有劫镖的，千万不可与他们相斗，先保住性命要紧。记住我的话啊。”
　　柳成源笑了笑道：“放心了，镇远镖局并非浪得虚名，没有人敢前来劫镖的。小蝶便由你照看了。时候不早了，我和你嫂子也该起程了。”说完便领着镖队离开，起程前往京城。
　　柳小蝶做梦也想不到，此次与爹娘的离别竟然成了生死之别。
　　镇远镖局一行十人一路走了好几天，倒也没出现什么事。再过五天，来到河北河泽县的一线天。此处山势险要，小径两旁不是悬崖便是峭壁。冯殷殷见前面只是一条很窄的山道，便提醒道：“大家要多加注意了。”
　　走近忽见一蒙面人站在入口处，挡住去路。柳成源示意大伙停下，拱手道：“姑苏镇远镖局路经于此，麻烦兄台让开一下路。柳某感激不尽。”
　　蒙面人冷冷道：“我等的就是你们。”
　　柳成源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下了马，道：“如果你是求大财的，那便是找错对象了。不过我这倒是有些银两，若不嫌少尽管拿去用吧。”
　　蒙面人听完仰天长笑。整个山谷都充满了他的笑声。
　　一个镖师受不了蒙面人如此傲慢的态度，站出来用刀指着骂道：“奶奶的，你再不让开，老子一刀将你劈成两半。”
　　柳成源正要回头斥责那镖师时，却见人影一闪，接着听到那名镖师惨叫一声。而人影随即又回到了原处。根本看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那名镖师已倒在地上，满地鲜血，已经死掉了。
　　蒙面人不屑的道：“不自量力，还学人口出诳语。”
　　柳成源知道对方的武功实在是深不可测。自己这边的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但还是凛然道：“他只不过说错一句话而已，你不该下如此毒手吧？”
　　蒙面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你真是太天真了，我是镖要劫，人也要杀。你们不要怪我，要怪便怪你们贪心，接下了这趟不该接的镖。”话音刚落，便一掌击向柳成源。柳成源见到对方掌力威力十足，不敢怠慢，拔剑出鞘，直刺过去。
　　蒙面人见剑尖将至，便一运气把内力集中在掌心。柳成源顿时感到一股强劲的气流扑面而来，手中长剑被逼得偏移，刚好从蒙面人的身旁擦过去。而蒙面人闪身往前，重重一掌打在柳成源胸口上。柳成源立刻口吐鲜血，整个人飞出一丈外，当即气绝。
　　冯殷殷见丈夫中掌身亡，悲从心起；痛不欲生，拔出剑，发了疯似的向蒙面人刺去。蒙面人闪身避开刺来的剑，一掌拍在她的背上。冯殷殷闷叫一声，迎面扑地，气绝身亡。
　　剩下的七个镖师见到蒙面人两招便把总镖头夫妇给杀了，吓得马上弃镖，四处逃散。蒙面人展开轻功，追上，一掌毙之，一个不留。
　　此时的一线天，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只剩下镇远镖局骑来的马与那蒙面人，还有便是在空中盘旋的秃鹰。
　　蒙面人用掌把箱子劈开，从箱子里取出厚厚的本子，扬长而去。
　　那几只饥饿的秃鹰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