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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江湖-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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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越打越惊，大声喊道：“程闵，他们不是人，别再斗了，一有空隙便想办法逃。”
不说这番话尤好，一说出来，龙之军顿时严防，招式更是越来越狠。他们施展的招式几乎相同，且互相呼应，攻防兼备。每掌拍出，皆呼呼生风，刮痛脸庞，内力深厚可想而知。
程闵偏不信邪，见一人伸手过来，欲拿住长剑，便凝劲在剑上，直削过去，剑掌相交，隐约听见“嗤”的一声。不过这一剑的劲力非同一般，那人的手掌虽无损，但整只手被震到麻木，只得闪身到一旁，运功疗伤。
程闵见状，忽然想起义妹曾经手戴金蚕丝手套施展鹰爪功的情形，恍然大悟，知道这些人也是戴了刀剑砍不入的手套，武功并非高得如此可怕。他当即信心大增，唰唰唰，连续三剑将几名大汉逼开。
程闵见状，忽然想起义妹曾经手戴金蚕丝手套施展鹰爪功的情形，恍然大悟，知道这些人也是戴了刀剑砍不入的手套，武功并非高得如此可怕。他当即信心大增，唰唰唰，连续三剑将几名大汉逼开。
第三十一回：原来如此1
另一边，乌兰越斗越心寒，不断退后，渐渐退到了角落里。程闵侧目一看，见乌兰招架不住，心一急便一招剑行天下，剑如迅龙猛虎，寒光闪烁，顷刻有两名大汉被剑划伤。然后他趁着混乱，闪身到角落前，对着围攻乌兰的五名大汉举剑便刺。
那些大汉只好转身回防，却忽视背后乌兰突施冷剑。当即有两名大汉背心中剑，两命呜呼。剩下八人见此惨状，齐声吆喝，咬牙切齿，毫不退缩，再次扑向敌人。
程闵一面应战一面对乌兰大声喊道：“他们终究是赵家堡的人，切勿滥杀。”
乌兰才懒得理会，趁机又再刺倒一人，回道：“你不杀他们便等他们杀你吧。”
转眼间三人死在那女子的剑下，那些大汉彻底被激怒，绝不肯善罢甘休。原本围攻程闵的五人中有三人跃了出来，其中两人往地上一滚，分别按住乌兰的两小腿。乌兰又羞又惊，急忙挥剑去砍两人，岂料两手腕又被两大汉拿住。如此一来，她武功再高也动弹不得。
这时，其中一大汉捡起脱落的短剑，朝乌兰直刺过去。乌兰无法闪躲，只得高声呼救。
然而，程闵却被两人死死阻缠，无法脱身施救，情急之下，唯有对准那拿剑大汉的背心，飞出长剑。那大汉当即被剑穿胸而过，倒地身亡。
擒住乌兰的四名大汉见状，互相使眼色，便一齐把乌兰抬起，然后齐声数数，看样子是要把乌兰扯开几块。
这还得了？程闵大喝一声，猛拍出两掌，把两大汉给杀了，再闪身急进，千钧一发之际，以不可思议的掌法，几乎在同一瞬间把四人一期击毙，救乌兰于危难之中。
乌兰惊魂未定，看着身上血迹，瘫坐在地，埋头哭泣。程闵走过去安慰几句。浓浓血腥味扑鼻，特别难闻，两人很快便走出尸横满地的殿堂，到寺院外面。
过了一会，乌兰心情才稍好转，道：“多谢你救了我。”
程闵苦笑道：“不需言谢。只不过为了救你，我却杀了自家的七条人命。”
乌兰哼了一声，道：“杀得好。你没看见他们打算将我五马分尸么？”
“若不是你们擅自闯入，又怎会有此遭遇？不过你们竟能全身而退，那便是命。”一把声音不知从哪飘了过来。
乌兰顿了一下，慌忙道：“程闵，有没有听见？是赵伯伯的声音。难道他憎恨我们盗取他家的宝藏，化身厉鬼出来？”
程闵也听出声音确实是赵成的没错，想：此人坟墓上的草长得快高过人了，怎会如此邪门？莫非真如乌兰所言？
只见长长的行廊上有一黑影，像是凌空飘的又像是行走的，总之没有声音。程闵与乌兰都屏住呼吸，睁大双眼而看，直至发现地上影子随人而动时才放下心来。分明是人，哪是什么厉鬼？这时火光照在黑影的脸上，果真是赵成。程闵与乌兰都充满疑问，相视一眼，不知赵成何以能死而复生？
此时，赵成冷冷说道：“你们俩本事可真大呀，不但能进出山洞，还一口气杀了十名龙之军。老夫确实小瞧你们了。”
既然眼前赵成是人而不是鬼怪，乌兰便不再害怕，心中充满疑问，却道：“赵伯伯，您别生气。其实我们并非有心盗你家宝藏的。”
赵成哼了一声，看程闵道：“若是无心又怎么会甘心做老夫的女婿？目的为了潜伏在堡内，伺机找出藏宝图。”
第三十一回：原来如此2
程闵无言而对，毕竟赵堡主说的是事实。
赵成再看着乌兰，道：“亏老夫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待。而你却为了他，易容欺骗武叔，骗取藏宝图，更助他到此盗取宝藏。真是让老夫寒心呀。”
乌兰想起过往受到赵家堡的种种恩惠，眼眶一红，泪水快要流出，委屈道：“赵伯伯，兰儿这次帮程闵，其实都是为了救赵家堡上下数百条人命。我不是那种知恩不图报之人。”
赵成似乎不为所动，道：“难道你真的一点私心也没？”
乌兰轻咬朱唇，半响才道：“说没有那是骗您的。”然后转脸看着程闵，道：“帮他是为了让欠我人情，最好是越欠越多，这辈子都无法偿还。让他一辈子都觉得亏欠，忘不了我。”
程闵听到这心一热，想：这女子对我一往情深，常解我之困，救我于危难，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只是这份情，我实在不敢接受。怕辜负她，也怕愧对情儿。如今自己更是有妇之夫，唯有装作糊涂，知而不理，视而不见。
赵成看了看两人，叹息一声，道：“你们随我来。”说完迈开脚步，向东墙角走去。
程闵与乌兰不知赵成葫芦里卖啥药，但此刻焉能胆怯，让他小看？因此两人毫不犹豫跟着走过去，最后随着赵成进了一间偏僻幽静的禅室里。
中间蒲团上坐有一位老和尚，正是南佛寺方丈静悔大师。
程闵觉得奇怪，问道：“大师您怎么会在这？”
静悔慈祥地点了点头，道：“你们先坐下，一切缘由皆慢慢分晓。”
赵成盘坐在静悔旁边，而程闵与乌兰于下列相对而坐。
乌兰见赵成怒气稍消，便放胆问道：“赵伯伯，当日师姐哭诉您被我师叔掏心害死。但此刻您却活生生在此，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赵成道：“白君剑杀的只是老夫的替身而已。”
赵家堡富可敌国，生意又做遍天下，赵成一人难以暇顾众多事情，因此让他人易容冒充，分身解忧，乃是常理之中，无需大惊小怪。但乌兰仍有疑问，道：“既然师叔杀的不是您本人，那么赵家堡为何还要讣告天下，说您仙逝了？以您的武功，应当不至于惧怕成那样吧？”
赵成道：“其实老夫这样做乃静悔师兄吩咐的。”
程闵与乌兰都望着静悔，希望他能解答其因。
静悔则对程闵道：“程堂主领圣上之命，潜入赵家堡窥探宝藏下落。应当知道宝藏的由来吧？”
程闵听完，想起当日上官鹏大人曾经详细告知宝藏的来历，便点头道：“靖难之役后，惠帝卷带大批珍宝，逃亡至此，后来复辟无望，便建洞藏宝。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当时有三名大臣伴随惠帝左右，分别是赵泰，李景龙与黄子辰。赵泰乃赵堡主的先祖，黄子辰后来在南佛寺出家。因此大师与赵堡主渊源颇深，出现在此也不奇怪了。”
第三十一回：原来如此3
静悔点头道：“说得一点没错。皇上亲临西域，准备与吐蕃交战，唯一缺的便是粮饷。老衲料想皇上会打赵家堡财富的主意，便献计赵堡主，让他装死，希望能逃过一劫。”
赵成接着道：“适逢白君剑疯疯颠颠，跑来堡里杀了老夫的替身。老夫便将计就计，索性装死，躲了起来。可是不知正德从何处得知宝藏一事，竟派侍卫明察暗访，居心叵测。”
乌兰道：“那师姐他们知道真相么？比武招亲也是伯伯主意？”
赵成道：“那时除了静悔大师，没其他人知道真相。比武招亲乃是夫人所为。没想到却引狼入室。”说完狠狠刮了程闵一眼。
程闵只得道：“当日皇上以赵家堡几百人命相要挟，若我不肯相助找出宝藏所在，便会派兵攻陷赵家堡。迫于无奈，我只好答应比武，做了丹儿的丈夫，住进堡中，方便寻宝。”
赵成叹息道：“可惜苦了我的女儿。”
程闵忙道：“我与丹儿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成亲到现在，都是她睡床，我睡藤椅。”
赵成却道：“老夫气的就是这个。丹儿哪点不好了？你竟然嫌弃她？”
程闵只得道：“本来成亲便是一场骗局，岂能假戏真做？何况我与她说得清清楚楚，只做名义夫妻。没有嫌不嫌弃之说。”
静悔一笑，道：“赵庄主的意思是怪你没有成为他真正的女婿。程堂主年轻有为，更重要的是有一颗正义之心，能舍己为人。这次为了救赵家堡，毅然放弃自己的幸福。此等胸怀让人佩服呀。”
赵成道：“那天夜里，你闯我书房，欲行盗取藏宝图时，老夫本打算一掌将你毙之的。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好强忍。后来探听，得知你是为了救赵家堡所有人的性命才如此，老夫便对你刮目相看，欣赏有嘉。”
程闵才明白那天夜里第三个黑衣人原来是赵成。如果那时他要是出手加害，我与上官兄便性命堪忧了。道：“多谢堡主夸赞。”
赵成把脸一沉，怒道：“这便是你称呼老夫的方式？”
程闵顿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这赵庄主实在是莫名其妙，喜怒无常，难搞之人呀。望向乌兰，见她嘟起小嘴，似乎不悦，只好相静悔求救，希望大师明示。
静悔微笑而道：“赵堡主等着你叫他岳丈大人。”
程闵心里别提有多别扭，当着乌兰的面叫赵成为岳父，实在是难堪，但现在骑虎难下，得罪赵成可不行，而且名义上他确实是自己的岳父，最后便硬着头皮叫了。
赵成哈哈一笑，道：“丢了宝藏，换得好女婿，也值了。”
静悔对程闵与乌兰道：“其实你们能进得了藏宝洞，多半功劳得归赵堡主。”
程闵与乌兰对视一眼，不明静悔大师所言何解？
静悔便一一详解。原来当日赵老夫人将三件宝物交由儿子，女儿及女婿保管，乃是赵成之意。目的是让程闵走个捷径，寻得宝藏所在。然而线索太少，程闵无法寻得，及后乌兰得相助。赵成抢先一步见到武进富，让他装傻扮懵，不要揭穿假赵老夫人与假赵勇。
第三十一回：原来如此4
两人被困迷洞，赵成也曾想出手相救，但最终放弃，想看看他们本事到底有多高？只把洞内龙之军撤走。后来本想试探程闵真实武功，却大为失策，损兵折将，以致十名龙之军都死在两人手下。不过也证实了赵家女婿确实是武功绝顶。
程闵与乌兰听完都暗暗吃惊。姜还是老的辣，还是被赵堡主与大师玩弄在股掌之中。
赵成对程闵道：“你去告诉正德，宝藏尽管拿去。但若再有对赵家堡用兵之心，纵使千军万马，老夫照样能取他项上人头。”
此话虽大逆不道，但无夸张成分，凭赵成的武功闯入千万大军中，取人首级并非难事。程闵表面允诺传话，但心里已有另一中说法。
乌兰问道：“赵伯伯，你怎么突然想通啦？”
赵成道：“不需那批宝藏，单靠眼下的财富，也是用之不完了。老夫为求平安，把它献出去，总比引别人来抢好。”
程闵与乌兰便拜别离去，走在茫茫雪地上，皆沉默不语。最后乌兰忽然问道：“你现在也算是立了大功，打算要皇上要什么赏赐？”
程闵道：“求皇上准许，解除我与丹儿的姻缘。”
乌兰叹息一声道：“这恐怕极难了。”
程闵道：“为何？”
乌兰道：“难道你没看到吗？赵伯伯刚才对你简直可以说是垂涎三尺。你想不做他的女婿，恐怕比登天还难。”
程闵笑了笑，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感情的事怎能勉强？反正我决心以定，等事情一完便回中原了。”
乌兰听完一阵伤感，道：“那以后我们便不能再见面了。”
程闵也惆怅万分，道：“若有缘应能再见面。”
乌兰点了点头，道：“希望如此吧。我该走了。”
程闵道：“去哪？”
乌兰道：“大明将要对吐蕃开战，我当然要回去给表舅国王通风报信呀。”
程闵才知不妙，暗暗叫苦，想：忘了她的身份，若吐蕃得知，定会提前作防，又或者趁我们尚未准备好便反戈一击，那便遭了。得拦住她才行。
乌兰看着沉思中的程闵，似笑非笑道：“怎么？在盘算着将我擒住，不让我泄露消息？”
程闵直白说道：“确实如此。”
乌兰叹息道：“在你眼里只有正义与效忠。如此做人真是无趣。放心吧，这次你们的皇上亲征，士气大振，将无往不利。吐蕃若是硬碰，便等于以卵击石，定会溃败。我会劝表舅审时度势，避免战争，和平收场的。”
程闵道：“还有必需将侵占大明的国土统统归还，都则战争难免。”
乌兰不作回应，迈开脚步离去。
程闵本想去面圣，但不知正德住在何处？唯有等皇上派人找自己了。他回到堡里，刚进所住的庭院，见赵丹正在练剑，不便打扰，于旁翘首而观，发现所使的剑法算得上一流，但缺少霸气，攻守不衡。
突然，赵丹剑招一变，剑指程闵，直刺过去。
第三十一回：原来如此5
程闵一愣，怕伤赵丹便不敢还手，只得闪避。赵丹见一击不中，又刺第二剑。程闵看不出她是闹着玩还是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被追得左跃右跳，满院而跑。
最后赵丹将剑一收，咯咯笑道：“能将鼎鼎有名的程堂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恐怕也只有我啦。”
程闵才知刚才的是玩笑而已，舒了一口气，故意道：“你的剑法十分厉害，我确实无从招架。”
赵丹道：“骗人。这套剑法再精妙也远不及你的一招半式。”
程闵知道妻子对武学十分感兴趣，等向皇上交了差事后，与她的夫妻缘分便止了。如此一来必有损她的名节。不如教她一套剑法，当作补偿吧。于是，他道：“丹儿，你要不要学我的剑法？”
赵丹两眼一亮，欢喜道：“你肯教我剑法？”
程闵点头道是，想：在石洞练的那套剑法，得有深厚的内力才能学。否则便等于害她一般。我便传授三十六招的重剑剑法吧。于是他进房拿剑出来，一招一式施展。赵丹则在旁跟着学，越学越惊喜，想：这套剑法实在是精妙，难怪他能打遍西域无敌手。
她内力只属二流，领悟力也是一般，花了三个时辰才勉强练成十二招。程闵倒是有耐性传授。但赵丹却自感羞愧，不好意思再纠缠，道：“今天便练到这，看你样子，好像很累了，先进屋休息吧。”
从寻宝至今，忙了一天一夜，程闵也觉得有了困意，但想到与赵家人的缘分将尽，便想尽些该尽的责任，道：“我先过去给娘亲请个安再回房歇息。”
赵丹道：“不必啦。娘亲一大清早便带大哥去了武府？”
程闵疑惑，道：“去武府？因何事？”
赵丹笑道：“去提亲呀。日后武妹妹便不会再挂心于你了。失望么？”
程闵当然求之不得，道：“怎么会失望？替赵兄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赵丹道：“好了，你进去歇一会吧。我去准备酒菜。”
程闵听完，一阵感动，第一次觉得原来妻子便是这样的，嘘寒问暖，温柔体贴。丹儿善解人意，性格温顺，将来谁能娶到她，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看她现在举止，好像还不知我来赵家堡的真正意图？我该如何向她解释呢？想着想，便睡着了。直至香味扑鼻才醒过来，一看，满桌丰盛佳肴，赵丹则笑盈盈地招呼自己过去用膳。
他坐近桌前，道：“若是每天吃的都这么的好，没准一个月便变成胖子了。”
赵丹道：“这是为你践行的，当然要丰盛点。”说完便给程闵倒酒。
程闵道：“践行？我没说要去哪呀。”
赵丹道：“你替皇上找到了宝藏，算是交了差事。这样一来我们的夫妻名分也就到此为止。你便可以到外面自由自在啦。”
程闵尴尬不已，原来赵丹早知真相，看来整个赵家堡都应知道此事。道：“我。。。。。。我这样做是不是很卑鄙？”
赵丹摇头道：“我爹爹说你是一片苦心，拯救赵家堡，乃大侠大义之举。我们听了无不敬重你的为人，何来卑鄙之说呢？”
程闵才稍稍放心，却又自责道：“但怎么说我都对不住你。本来你可以觅得好夫婿的，却被我搅和了。”
赵丹道：“姻缘乃天注定。你更不必内疚。来，自从和了交杯酒，我们都没有再对饮过。干了这一杯吧？”
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第三十一回：原来如此6
吃过后，程闵忽见门外来了一仆人。赵丹道：“他与你一样，都替皇上做事的。你便随他去面圣吧。”
程闵站起，对赵丹深深一揖。赵丹避开，笑道：“在你还没休妻前，我们还是夫妻呀。这样的大礼实在不该。”
程闵随着那仆人出了赵家宝，一路东行。那仆人乃正德贴身侍卫之一，自视甚高，见程闵立大功，定得嘉奖，或许将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挺不服气，欲给点颜色这名山野之人看看。因此他一声不吭，展开轻功急跑，见程闵渐渐落后，心里得意。转过两座高山后，再回头，不见程闵身影，便呸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就这点才能便能立大功？碰巧运气好而已。换老子来，一样能胜任。想起他每天都在温柔乡里风流快活，丰盛佳肴的，气就不顺了。”说完后再一想，觉得不妥，若是把他弄丢了，到时皇上责备怎么办？只得转身往回走。
“喂，去见皇上不是该往前走么？兄台为何掉头走呀？”一把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那侍卫一惊，急忙回头，见程闵正翘手坐在路边等。他什么时候跑到前面去的？而我却察觉不到。看来真是小看他了。于是他神情尴尬，对程闵毕恭毕敬起来。
程闵来到正德所住的客栈，把寻宝经过道出，最后道：“赵堡主已答应把宝藏献给皇上，希望皇上不要再有对赵家堡动武之心。”
正德道：“他们有报国之心，献出宝藏，也算立了大功。朕自然欣慰，不会为难他们。这次程堂主居功至伟，想要什么赏赐？尽管提出。”
程闵道：“草民不需什么赏赐。只是当初迫不得已娶了赵二小姐，如功成身退，恳求皇上准许草民解除婚约。”
正德犹豫片刻，道：“你是赵家女婿，天下皆知。如今却要解婚约，如此薄情寡义，不但对不住赵姑娘，也难以向赵家堡众人解释。”
程闵见正德不答应，急道：“草民与赵姑娘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没有对不住她的。况且她也已答应与我解除婚约了。”
正德仍摇头道：“朕从上官飞云口中得知，你的夫人不但温柔贤惠还深明大义。当初他被擒关在大牢里，正是你的夫人所救。如此奇女子，你还嫌弃什么？你还是提其他的赏赐吧。”
程闵大失所望，仍想据理力争。上官正快步走近，小声劝道：“程少侠，日后再提这事。现在先顺皇上的意思。”
上官飞云也在一旁使着眼色，示意程闵不要逆圣意。
第三十二回：埋伏1
见上官父子皆是如此，程闵决定暂放这一事，想：或许皇上觉得宝藏尚未到手，若是随意断了姻缘，怕赵家堡突然反悔。又或者觉得我功劳不够，不肯允诺。于是道：“草民暂不要赏赐，且愿带队前往盘龙山。不知皇上打算何时去取宝藏？”
正德一脸欢笑，道：“事不宜迟。上官飞云听令，火速调来一千禁军与车马。朕亲自挂帅，前往盘龙山。”
上官飞云立即躬身道：“臣领旨。”然后转身出房，匆忙调兵而去。
三个时辰后，一千名禁军已至，还有三百辆马车所行。正德得意洋洋，穿上盔甲，骑上骏马，绕圈检视一番，最后目光停在一名千户的脸上。那张脸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丑陋得令人生畏。
正德问道：“你叫什么？脸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那千户单膝跪下，道：“回皇上，卑职叫江彬，脸上疤痕是在打鞑子时被箭所伤而致。”
正德却问道：“那当时岂不是要疼死了？”
江彬一愣，随后道：“卑职当时一心要打赢仗，顾不了伤痛。把箭拔出后，连砍数十鞑子，以报箭仇。”
正德听完，十分佩服，赞道：“有如此勇士乃大明之福呀。江彬，从今儿起，你便跟随朕的左右，替朕分忧。”
江彬做梦也没想到，常被人嫌弃的箭疤竟能让自己成为皇上眼中的英雄勇士。能伴君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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