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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江湖-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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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彬做梦也没想到，常被人嫌弃的箭疤竟能让自己成为皇上眼中的英雄勇士。能伴君左右，何愁将来不升官发财？当即叩头道：“谢主隆恩。江彬定鞍前马后，誓死效忠皇上。”
正德点了点头，然后策马走前，领着队伍前往盘龙山。
程闵骑马殿后，闷闷不乐，忽然发现走在最后的马车上的一名禁军时不时的偷看自己。留意一看，竟是师妹宁和。惊奇之余，驱马追上，小声问道：“师妹，你怎这身打扮？”
宁和抿嘴一笑，道：“这样多好玩呀。待在将军府里差点没闷死。”
程闵知道师妹一向爱胡闹，便由得她了，道：“马车颠簸，来，师兄把马让给你。”
宁和眼眶一红，眼泪差点流下，道：“师兄对我真好。不过我不能让皇兄发现，不然就凑不了热闹啦。”
忽然，驱赶马车的士兵扭头对程闵道：“程侠士别来无恙吧？上次救命之恩，还没来得及言谢呢。”此人正是吐蕃二王子恩戎。他曾在名峰上被青衣人绑去。程闵碰巧在一处山洞中发现了他，并将他救走。
此刻恩戎却化身兵卒，与宁和同行，确实让程闵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当日恩戎独自西行，途中细想，深知绑架自己的乃是兄长所指使，若父王问起，如何回答？难道真的要搞到兄弟反目？如今内患外忧，再掀手足之仇，对王朝甚是不利。如今婚期已过，若是大明发难，借口发兵讨伐，将是一场灾难。既然如此，何不只身前往大明，以一己之力化解矛盾，或许又转机，又能避开手足相残，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之？
第三十二回：埋伏2
于是乎，他便掉头而走，进入关后，四下打听，得知宁和公主就住在将军府里。但一看自己，穿着破旧，落魄不堪，又无侍卫相伴左右，以王子的身份前往，谁会相信？左思右想后，决定买来一担柴，装作挑夫，混进将军府。却又发现公主住房内外，守卫极其森严，根本无法靠近。
不过恩戎自幼聪明，点子甚多，见此时正是用膳时分，顿生一计，偷来一身太监衣服穿上，然后去到膳房，捧起一碗甜品，轻易进入公主寝室。见到宁和貌美如花，暗暗惊喜，但又想知公主为人如何？便不急于自亮身份，继续扮着太监，伺候宁和。发现公主虽有点刁蛮任性，但心地善良，从不任意打骂奴才，而且爱抱打不平，有侠义之风，更是着迷不已。
一天，宁和突然发现身旁一名太监居然长了胡须，以为是刺客，便呼来侍卫将其拿下。恩戎暗暗叫苦，只得表露身份。宁和见恩戎长相确实有点异于中原人，相貌英俊，气度不凡，但既然身为王子，怎会屈身伺奉自己？说什么也不相信。
恩戎担心脑袋被砍，只好把遭人所擒，得程闵解救，为赶婚期冒险赶来，化身下人的事原原本本道出。
宁和想起师兄也曾提过救了吐蕃二王子一事，与恩戎所讲一对比，确实假不了，便信之。
及后的日子里，恩戎为哄佳人欢心，可谓是点子百出，尽心尽力。宁和也十分欣赏恩戎为人，相谈甚欢，十分投契。
午时，宁和见大批侍卫往外涌，便问何事？得知是上官飞云召集禁军后，贪玩之心顿起，命令两名禁军除下装束，与恩戎两人化身士卒，混入当中，随大军进发。
要到盘龙山，必需经过龙劈涧。四周高山峻岭，岩石凸显，只有一条天然小涧连通两头，前后约有三里，犹如巨龙从天而降所劈成。远远望去，涧中黑暗阴森，时有大风刮过，呜呜作响，如鬼魔鸣叫，让人胆战心惊。
正德有所担心，勒住马，四下察看，只见高山横卧，连续不断，若不经此涧，翻山越岭，恐怕明天也无法到达盘龙山。
上官正知君心意，道：“皇上，臣认为先遣一队人马进涧走一趟，察看地形，若无异常，皇上在领队而进。”
正德点头道：“爱卿这注意甚好。就这么办。”
因此，上官飞云便点出三十名士兵，骑马走前，领着士卒进了黑涧。
宁和对程闵问道：“师兄，前面为何停下来了？”
程闵道：“队伍将过龙劈涧。涧两旁都是高山，若有敌人在上面埋伏，滚石或者放箭，我们都无处可挡，任人宰割了。”
宁和眉毛一提，道：“谁这么大胆敢在上面埋伏？皇兄定诛他九族。”
程闵道：“这里与吐蕃毗邻，还是小心为妙。”
宁和转头看向恩戎。恩戎立即道：“我父王有议和之心，绝不会有加害之意的。”
宁和听完立即笑道：“我相信你的话。”
第三十二回：埋伏3
约莫半个时辰，上官飞云回来禀报道：“启禀皇上，卑职一路察看，并无可疑。可以放心前进。”
正德点了点头，道：“好，传令下去，继续进发。”
由一百名禁军手执长矛，两两并列，走前开路，正德在上官父子以及江彬的保护下，走在队伍中间，驾马车的则走在最后。
进入涧内，队伍慢慢行走。除了脚步声、马蹄声外，再无其他声音。仰头向上望，只能看见山壁的怪石突兀与一线的天空。众人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涧中狭窄，若遇人袭击，滚下大石，又或者居高放箭，那将是避无可避，如同待宰的羔羊。
程闵骑着马走在最后，用敏锐的双眼察看两旁山壁，却不经意发现涧壁边有一只绣花鞋，立即下马去捡。看见鞋面上有一些齿印，随即认得此鞋正是乌兰所穿的。因为带自己与乌兰走出迷洞的那只山鼠，当时正是爬在这只绣花鞋上啃咬。兰儿不是回吐蕃了么？怎会经过龙劈涧？难道她居心叵测，在此设下埋伏，欲加害皇上？
想到这里，他立即把绣花鞋放进怀里，走上前，对正德道：“皇上，草民怀疑前面有埋伏。请皇上下令回撤。”
正德不以为然，道：“上官爱卿已探清前路，不会有埋伏的。此刻太阳将西下，若不抓紧时间，夜间行军那才是危险的事。”仍挥手示意士兵继续前进。
程闵无奈，只得骑上马跟上。将要走出龙劈涧了，一切顺利，才放下心头大石，原是自己多虑了。
可正在此时，头顶隆隆作响，众人抬头一看，两大圆石正从峭壁滚下，带起无数的石片一起往中间的队伍直掉下来。士兵们当即惊呼：“滚石，快闪啊。”慌乱贴身在两旁的石壁。
正德的坐骑受了惊吓，到处乱撞，上官飞云等人无法施救。
千钧一发之间，程闵一跃而起，飞身掠过，一把带走在马背上不知所措的正德，然后往峭壁边紧贴。随即看见一巨大圆石把那匹坐骑连同多名逃走不及的士兵压得粉身碎骨。可谓是惊险万分。
正德惊魂未定，大口喘气，道：“好险啊。”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两旁峭壁上突然冒出数十名弓箭手。他们站在壁上空旷之处，居高临下，搭箭拉弓，对准下面的大明军队便射。顷刻之间，箭如雨下，士兵们无处可躲，纷纷中箭倒下。
程闵挡在正德前面，拨开十多支飞箭后，见前面石壁有一凹洞，上面还有横石遮挡，道：“皇上，草民带你过那里暂避一下。”说完挽着正德，飞身过去。
这凹洞果然是避难之所，高处的飞箭根本无法射到。
第三十二回：埋伏4
正德死里逃生，对程闵感激不尽，道：“程侠士挺身相救，朕定重重有赏。”
程闵道：“现在不是论功赏赐的时候。我得出去救师妹。皇上你站在这，千万别走出去。”
这时，上官飞云与江彬搀扶着受伤的上官正也走了过来。但上官正见凹洞不大，且皇上在内，不肯进去，怕地方不够，连累皇上被箭所伤。正德只得招手点头，示意三人赶快进来。
待三人进来后，程闵道：“上官兄，我们飞身上壁，把弓箭手干掉。江千户你留下保护皇上。”
上官飞云马上点头道：“好。”然后把爹爹的佩剑抛给程闵。
程闵拔出剑，拨箭而行，走回队伍后面，见一众士兵把所有马车推侧，人贴壁上，板车在前，挡住来箭，伤亡比走前的少了许多。见宁和与恩戎安然无事，他才放下心来，然后纵身而起，抓住凸出的一尖石借力，瞬间跃到两丈高的平石上。两名拿着长弓的汉子大惊，急忙掉转箭头，欲射向近在咫尺的来袭之人。
程闵把长剑一挥，断去两长弓，剑气未尽，穿破两汉子的喉咙。两具尸体直直掉下涧底。
对面石壁上的十多名弓箭手见程闵犹如天兵般的神勇，皆惊骇不已，便不再往涧底放箭，都纷纷搭箭，往程闵射去。
程闵虽身处壁上，但凭着深厚无比的内力以及独步的轻功，如灵猴般的闪避飞箭，抓准时机，跃过对面平石，一剑刺死一名弓箭手，不需多久便除掉了一半之多。
另外一边峭壁上，上官飞云同样勇猛，砍下五名弓箭手。剩下的弓箭手见不对路，弃弓而逃。而下面的大明军见状，欢呼雀跃，更纷纷拿出弓箭，以牙还牙，拉弓便射，将欲攀岩逃走的敌手统统射杀。
涧中一劫，伤亡两百多人。正德一脸沮丧，后悔没听程闵的话，导致损兵折将，下令仔细搜查，看敌人是何来路。
这些弓箭手都是平民打扮，身上虽没带令牌之类的东西，但长相与中原人略有小异。断定此次袭击乃吐蕃所为。
正德大怒，但为振军心，站在高处，喊道：“将士们，敌人猖狂，大明不能再坐以待毙。得众志成城，取得宝藏后，再与吐蕃绝一死战。”
“好，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将士齐跪下，大声高呼。
及后，众将士把板车上的箭拔下，抬过巨石后，再将受伤的士兵放上马车，拉着他们走。正德将手一挥，队伍重新出发。
宁和仍走在最后，思绪不宁，左右为难。刚才得以脱险，全靠恩戎舍命相救，对他的好感又增不少。此时却不得不想：杀手全是吐蕃人，属于他的子民。如此一来，他便是我的敌人，该怎样面对？把他当人质还是当即杀掉？不行，绝对不行。天呀，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刚刚还救过我性命。眼下绝对要瞒住他的身份，否则皇兄知道了，定会杀了他的。
恩戎见宁和默不作声，便说道：“公主，等我回去，一定说服父王休兵，与大明交好的。”
宁和笑了笑，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
队伍出了龙劈涧，进入一处盆地，四周都是山丘，并不算高。远处耸入云端的盘龙山已映入了眼帘。
此刻的程闵骑马护在正德身旁，丝毫不敢大意。认为刚才遇袭只是前戏，吐蕃定在某处设下更大的埋伏，一定得留意。
第三十二回：埋伏5
号角声响，由远及近，前后左右，呐喊声此起彼伏，但尚未见到任何人影。众人此刻如惊弓之鸟，四下张望，却不知是何回事？
程闵向上官飞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要寸步不离的保护皇上，然后一跃而起，上山丘之顶，便见方圆两里内，两层吐蕃军手执长矛，不断地向内靠拢。他在兵法书上看过，要制敌要先占有利之地，有利之地则以高点为先。于是他马上走回，道：“皇上，呐喊声乃吐蕃军队所为。他们正以多我们数倍的人马，从四面八方扑过来。”
刚才龙劈涧一战，正德已经被吓得心惊肉跳，此刻听见敌军人数是自己的好几倍，当即乱了方寸，急忙道：“众卿家，这。。。。。。这该如何是好呀？”他虽有过数次挂帅亲征的经历，但每次亲征所率的军队的人数都比敌人多出好几倍。打仗时常常不听久经沙场的老将军的谏言，总是自把自为，以人海战术攻击敌军。取胜后沾沾自喜，爱听奉承之言。根本不去理会取胜的代价是什么。而在庆祝胜利之时，那些老将军总是暗自垂泪，因为战死沙场上的将士绝大多数是自己的部下。
江彬立即道：“皇上，卑职认为应马上退回涧中，只要守住涧口，那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任凭他们怎么攻也攻不破的。
程闵却反对道：“皇上，不可退回涧里。否则敌人定会只围不攻，把我们困在里面，到时无草无粮，不出三天便无力抵抗了。”
上官飞云点头赞同，道：“程闵说得极是。若敌军又像刚才一样，爬上峭壁，以箭攻击，那就无路可退了。”
正德本认为江彬所言乃上上之策，听完程闵与上官飞云的话才知不可，道：“那你们认为应当如何才能破敌制胜？”
上官飞云一时想不出主意，哑口无言。程闵则直抒胸臆，道：“草民认为上山丘，先占地利，接着以板车作护，弓箭手在前抵防，只要众志成城，齐心作战，定能处于不败。同时请皇上派人回去搬救兵，救兵一到，再一鼓作气把吐蕃军打得落花流水。”
正德听完，大喜，道：“好，传令下去，从此刻起所有将士都得听令于程闵，受他差遣。”然后拿出一面令牌，交给一亲信，让他火速赶到将军府，调来救兵。
这时，吐蕃军的喊声越来越近，程闵临危受命，不敢迟疑，察看地形，惊喜发现一处三面环山的山谷，当即指挥众人往那里退去。但这时敌军的先锋部队已到，情况危急。
上官飞云一挥混天棍，吆喝一声，带领一百名禁军，迎上抗敌，阻断来路。
待正德等人进了山谷，程闵便令将士门把板车叠起，在山谷外形成一屏障，五十名弓箭手拉弓搭箭，以待敌人到来。其余将士则紧握长矛，列在后面，随时候命血战。
谷口外，吐蕃军越来越多，把上官飞云及百名禁军团团围住，使他们犹如瓮中之鳖，肆意屠杀。
第三十二回：埋伏6
程闵拿来一支长矛，奋不顾身地跃进敌军之中，把长矛左挑右扫，瞬间杀了十多名敌人。一名头戴尖顶铁盔，手拿弯刀的胡须红面大汉见程闵竟然如此神勇，大喝一声道：“弟兄们，谁能杀了他，本将军赏他五十两黄金。上呀。”喊完便刀背拍马，疾驰而奔，朝程闵的头直劈下去。
程闵侧身避过的同时把长矛横扫而出。那匹马两前蹄当即被折断，马头猛栽向地。红面大汉则滚下马背，狼狈站起，羞恼万分，凶狠挥舞弯刀，又往程闵身上砍去。
程闵先刺倒身后一名偷袭的吐蕃士兵，再掉转矛头，反戳回去，把长矛穿透红面大汉的胸膛，然后挺举而起，以此震慑敌人。
这红面大汉乃先锋将军，吐蕃阵中的一名勇将。但此时此刻却被大明的布衣之人轻易刺死，且举尸扬威。那些吐蕃兵惊愕不已，往后退走，不再攻击。
山谷中的将士们见程闵凭一己之力便吓退数百敌人，都佩服得鼓掌喝彩。
吐蕃兵一散，那些被困的大明将士便得以脱身。上官飞云走前，与程闵并肩作战，很快便杀出一条血路，领着士兵们全身而退，走回山谷。
那些吐蕃兵并非是贪生怕死，而是对程闵这般英雄的敬畏。此刻见大明军队全涌进山谷内，便放声呐喊壮胆，欲攻进去谷内生擒大明皇帝。
谷口的弓箭手纷纷放箭，将走在前面的敌人一一射倒。但前倒后上，吐蕃兵个个视死如归，勇猛之态令人佩服之余又冒寒意。
号角声忽响，吐蕃士兵止住脚步，然后齐转身，往后撤退。
大明将士见状，都松了口气，却不敢乘胜追击，担心这是圈套。而吐蕃军很快又会攻击，且更为猛烈。还是养精蓄锐为上策。
果然，半个时辰后，吐蕃军又卷土重来。让人奇怪的是，他们竟然用一辆马车走前，而马车上面则有一根木柱，上面绑着一个人，所有吐蕃军皆走在马车后面，慢慢靠近。
众将士凝神以待，拉弓的拉弓，持矛的持矛，决心誓死保护皇上。
程闵两眼特别敏锐，很远便看见被绑在马车上的是一名女子，再等马车靠近一点，差点吓得半死。因为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把绣花鞋掉在龙劈涧里的乌兰。只见她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应是被人点了穴道。怎么办呢？两军交战，她夹在中间，纵使我有三头六臂也救不了她呀。程闵越想越急，越急就越怕，怕乌兰就此丢了性命。
上官飞云见程闵神情焦虑，额头渗汗，手在颤抖，觉得奇怪，不禁想：刚才程弟单枪匹马将我等救出，神勇如天兵，怎么现在反而慌成这样？问道：“程弟，你怎么了？”
程闵道：“马车上绑着的人是乌兰。”
上官飞云曾在赵家堡中过乌兰的诡计，失手被擒，又被当众鞭打，脸面丧尽，耿耿于怀至今，道：“那小妖女不是他们的人么？她是生是死，咱们又何须在乎？”
程闵却不会这样想，若是可能，宁愿用自己性命去换乌兰的平安无事。
第三十三回：此情未了又添一情1
弓箭手这时已拉弓瞄准了许久，眼见吐蕃军越来越近，却听不见放箭的命令，个个转头看着程闵。正德见情势危殆，而程闵又视而不见，便亲自下令道：“放箭，快放箭。”
程闵猛然回过神，跃出谷口，张开双手，阻止道：“不可放箭。”
众将士一阵愕然，此时此刻再不出击，尤待何时？站在正德身后的江彬一心想要立下大功，得到皇上垂青。可惜龙劈涧一战毫无作为，还差点丢了性命。后来提议撤回涧中避守，又被程闵给否决。因而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功劳与风头几乎都让程闵占去。心里憋足了一肚子的气。如今见程闵耽误战时，正是表现的好机会。于是他踏步上前，斥责道：“程闵，你敢违抗圣旨？”
程闵道：“皇上，被绑在马车上的女子是我相识的人。若是放箭必定会伤及她的。”
正德听完左右为难，知道程闵神勇，一人顶千军万马，越是危险之时越要依靠他。若强行放箭，万一误杀那女子，惹他愤怒，倒戈相向便遭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江彬却道：“程闵，是皇上重要还是那女子重要？你武功是高，但万一吐蕃军攻了进来，你能保得住这里所有人么？”
几乎所有将士认为江彬所言极是。怎能被一名素不相识的女子牵连自己丢性命？于是纷纷斥责程闵，让他滚开。
上官正两父子不敢有悖众人之意，对程闵则是爱莫能助。
程闵自知不能因己害人，一咬牙，拿起长剑，道：“请皇上给草民一点时间，若吐蕃军再靠近半里，那就下令放箭吧。”见正德点头答应，便转过身，往吐蕃阵中飞身过去。
列队最前的数十名吐蕃士兵见状，一挺长矛，快步迎击上去。只见三名吐蕃士兵将长矛一并，齐戳程闵小腹。程闵跃起，脚踏矛头，长剑横挥。那三吐蕃士兵的人头应声落地。
程闵一鼓作气，剑影闪烁，所到之处皆兵折人亡，且剑气未尽，激起地上雪花。敌对两方的人都看瞠目咋舌，惊为天人。
上官飞云看得热血沸腾，想：兄弟有难，我又怎能袖手旁观。便向正德请战道：“皇上，微臣愿助程闵一臂之力。”
正德道：“准奏。”
上官飞云几个起落，到了程闵身边，一面杀敌，一面喊道：“程弟，我来帮你一把。”
程闵回道：“多谢上官兄。”手中长剑不停，又刺倒两名吐蕃士兵。当两人杀敌正酣之时，却听见有人喊了几句吐蕃话，接着便见吐蕃士兵尽数散开。
“果然是勇士，投奔我本王麾下吧。本王奏明父王，封你们为镇国将军，怎样？”说话之人乃吐蕃大王子都延。他骑马走前，冷眼看着程闵与上官飞远两人。
上官飞云道：“呸，我们不稀罕。”
程闵却想：兵不厌诈，先救人再说，便指着乌兰道：“你把她放了，就有商量的余地。”
第三十三回：此情未了又添一情2
都延看看乌兰，又看看程闵，然后哈哈大笑，道：“中原有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真是如此。放了她也行，不过不能白放。你总得献点东西上来才行。”
程闵道：“你想要什么？”
都延道：“我要你把正德擒过来。能办得到吗？”
程闵想都没想便回道：“办不到。”
都延两次遇见程闵时，都是见他如天将一般，神勇得让人诧异。极想把他劝服，为己所用，若能如此将是如虎添翼。如今正德就躲在山谷中，如瓮中之鳖，迟早能将他擒住。求贤如渴的他作出退让，道：“也罢。那你把你的伙伴给杀了，然后自废一臂，本王看到你的诚意后，便放了兰儿。”
程闵一直在暗暗察看形势。都延就在眼前不远，而乌兰在左边三丈外。自己一人难以既擒都延又救出乌兰，于是朝上官飞云暗使眼色。
上官飞云心领神会，大声斥责道：“程闵，难道你竟要为了一女子而叛国通敌？”
程闵哼一声，道：“我在大明只不过是一介草民，如今镇国将军就在眼前，我何须迟疑。”踏前两步，喝道：“你认命吧。”说完便一掌朝上官飞云胸口拍去。
上官飞云知道程闵内力远在自己之上，不敢冒险以肉掌硬接，把混天棍戳过去。掌棍相碰，他便借着那股劲道，向后飞出，如同被击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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