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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壁个咚-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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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资格求我?”薛华嗤笑声,“以你早已舍弃的,她母亲的身份?”
  “我……我……”
  被堵的哑口无言,
  “那也得她认你才行!”薛华锐利的目光再次环视一圈病房,确认楚韵不在这里,甩开衣袖上的纤纤柔夷,“她身体不好,如果你对她还有半分亏欠,最好打消让她捐献骨髓的想法!”
  “可是小锦他需要她的骨髓救命。”贵妇人红了眼眶轻声呢喃声,她紧走两步,不顾形象的整个身子挡在门上,“小华,不管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才接近她的,你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你会带给她危险。我求你,不要再跟她有联系了。”
  “我会过这种生活的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吗?”说女人的眼泪,特别是漂亮女人的眼泪最打动人心,眼前的女人留下的泪只能称为鳄鱼之泪,冰冷虚伪,“老子不打女人,马上滚开。”
  “小华,你是要让我给你跪下吗?”
  “老子还没死,承受不起你的头,想跪的话,流芳墓园里的那座坟,以你的罪孽可以在前面长跪不起。”
  薛华拎住她作势下跪的身子,甩到一边,大力扯开被他摧残过的门,消失在顶楼。
  “她不在他们手中。”
  薛华找到江锦言的时候,他正在看他们所在病房楼和医院门前的监控。
  “没有顶楼的。”
  江锦言从监控中找到楚韵穿着护士服从病房中进入电梯的画面,之后她就像凭空消失般,没了踪迹。
  顶楼自打被包下来的那天起,监控画面已不属于医院所有。江锦言试图让黑客盗取,对方设置的防火墙太过复杂霸道,几次都未成功,险些被对方发现。
  “我去找。”
  “等下。”江锦言轻点鼠标,画面停留在正对着电梯口前,长指指着黄色的警示牌,“确认下她是不是乘坐这部电梯。”
  话语未落,他已调转轮椅除了监控室。
  停止不动的电梯中,电压不稳,灯光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
  所处的环境冷不丁发出变化,浑身冰冷的楚韵跟梦游中人样忽然打了个寒颤,思绪回笼,无神的双眼望着闪动火花节能灯,良久,方才想起身在何地。
  她动了动僵直的身子,扶着墙缓缓起身。腿僵的不听使唤,她身子向前栽了下,头撞在控制面板上。额头疼痛,眼前冒着金花,干涸的泪腺又开始一滴滴的向外渗水。
  楚韵眨巴眨巴酸涩的眼睛,逼退眼中的眼泪,稳稳情绪,按下十八楼。电梯岿然不动,楚韵蹙眉,她捂住沾了湿意的脸,顶楼病房中的一幕闯进脑海,心底生出股绝望,她突然觉得死在这里,对她来说或许是种解脱。
  她慢慢做回地上,从脖子上取下经年后,色泽亮丽如新的吊坠,拇指用力上拨,吊坠打开。
  微微泛黄的照片上,她穿着淡粉色的蓬蓬袖公主裙,头上带着同色花边帽,笑着依偎在跟她穿着同款不同色的母亲身上。她一脸灿笑天真可爱,母亲则温婉动人。
  她以为她会是母亲一辈子捧在手心里的宝,现在看来,无论母亲曾经在她身上倾注多少感情,她都可有可无的草。
  指甲扣抠起照片边缘,一点点撕扯掉,撕成碎片紧握在手中。密闭的电梯中开始缺氧,胸前发闷,她阖上眼睛,头靠在电梯壁上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确认楚韵被困在电梯中,江锦言立刻找来维修电梯的工人,检测到电梯停留在十六楼,一群人浩浩荡荡赶到十六楼电梯口,这般的阵势引来一众人围观。
  电梯外,怕没维修好的电梯出意外,江锦言等人不敢拍门,薛华趴在门上喊了几声,没人回答,怕楚韵出意外。不敢再耽搁时间,为了尽快救出她,工人采取最直接的办法……切割电梯门。
  电锯切割电梯门的巨大声响惊动意识逐渐模糊的楚韵,她看到喷溅进来的光点,用手撑了撑虚软的身子,想开口说话,嗓子干哑发不出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楚韵面上没有害怕,看到一点点扩大的缺口没有兴奋,脸上如死水般荡不起任何波澜。
  “薛华……”
  电梯门被锯开一个能容纳一个人的缺口时,薛华猫着腰钻了进来,张口想责备她,当看到她通红的眼睛和丢在地上的吊坠、照片的碎片时,琥珀色的眸中闪过抹心疼,该来的终是来了。弯身抱起她,护着她的头把她送出电梯。
  电梯外,江锦言看到安然无恙的楚韵时悬起的心落了下去,等她的身子完全出电梯,他眼疾手快的把她抱进怀中,从上到下仔细的检查着。
  “我没事。”楚韵空洞的目光穿过围观的人群落在原处的拐角上半露的宽檐帽,确认薛华出来后,她闭上眼睛下巴搁在江锦言的肩头,沙哑着声音说道:“我们回家吧。”
  家的字眼的深深触动江锦言的心,箍住她腰的手臂收紧,下一秒又怕勒疼了她,急忙的松了松。不问她发生了什么,大手抚着她渐长的短发,声音微微发紧回答道:“好,等医生给你做完检查确定你没事,我们就回家。”
  “不,我要现在,立刻,马上离开医院!”
  她趴在江锦言的耳畔,微弱的声音哽咽着。
  江锦言的心发紧发疼,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好,我们马上回家。”
  站在两人身旁的袁少文闻言,推着轮椅穿过自动让开一条路的人群。进入另一部电梯。
  薛华冷冷扫了眼站在拐角处的女人,阔步跟上前面三人。
  路上,楚韵一直沉默着,呼吸声浅的几乎听不到,若不是感受到她的体温和心跳,江锦言都怀疑她已没了生命体征,一路江锦言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生怕他一不注意,她便消失不见。
  这样焦躁着急的心情在六岁母亲离开时曾有过,二十多年过去,他冰冷的心第一次体验到焦躁、担心、害怕的陈杂感觉。
  怕她身体不适,一同等在电梯外面的林泽远,在他们出医院带着常用的医疗检查器械跟了过来,三辆车子在郊区的路上飞驰着。
  “我身体没事,我想睡会,你陪我。”
  楚韵现在像被个丢弃,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在江锦言把她放在卧室床上,准备让开身子让林泽远帮她检车时,楚韵握住他的手。
  “只做最基本的检查,用不了多长时间。”
  她脸没有一丝血色,惨白的吓人,手上冰凉的温度渗进他的皮肤,随着血液流进为她疼的心中,心疼加剧。
  手,任由她握着,江锦言侧开身子示意林泽远检查。
  “心跳血压都正常,应该是思想压力过大,导致身体过度疲乏,建议放松心情,多休息。”
  林泽远拍拍林泽远的肩膀,对着从跟来就一直一言不发默默站在门前的许华点下头,与他擦肩而过去了客厅。
  薛华犹豫下帮两人带上门,江锦言松开楚韵的手,双手撑着床上去,躺在楚韵身边。
  手被松开,楚韵向沉溺在大海中失去唯一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手在空中乱抓着。
  “我在。安心的睡吧。”江锦言把被子拉到她的肩头,把她揽进怀中,下巴心疼的蹭着她的额头。
  江锦言对她的耐心好似没有休止,楚韵有种她是被他放在心尖上宠的那个人的错觉,想到三两年之后,江锦言会跟她解除婚约另娶她人,楚韵心里又多了几分酸涩凄凉。
  她强行压下心头几欲要把她湮灭负面情绪,告诉自己放纵一回,贪恋一次他身上的温度,温暖她结了层冰霜的心。
  身心极致疲乏,楚韵继续好好睡上一觉,她蜷缩进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怀中人的身子渐暖,呼吸平稳,薄唇吐出声叹息,在她额上印下轻轻一吻,江锦言小心翼翼抽身下床。
  中午在泳池边的感觉再次出现,江锦言坐上轮椅后怔怔的看着他的双腿,良久,湛黑的眸中闪过欣喜。
  客厅,薛华没走,陈姨帮他泡了杯茶,他坐在沙发上手不离烟,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空气中的烟雾弥漫,略微有些呛人。
  江锦言移动轮椅来到薛华对面,把兜中的烟火机随手放在桌上,黑沉的利眸穿透灰白的朦胧的烟雾落在薛华,被烟雾熏的微眯的眼睛上,徐徐道:“或许我该叫你的顾先生。”
  薛华浅勾下唇,用力抽了口烟,烟头火光闪耀,他倾身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中,语气万分肯定道:“我姓薛。”
  江锦言淡淡笑了声,看来薛华跟他一样,厌恶极了父亲冠在他名字前面的姓氏。
  “四年前……”
  “四年前有人突然带回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我的弟弟,我知道的也只有那么多。”薛华说完起身,“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影响很大,照顾好她。”
  “谢谢你一直以来为她做的,以后若是有用得到我江锦言的地方,我会尽量帮忙。”
  “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言谢。”薛华塞进兜中的铁拳紧握,隆起腿上的裤子,他居高睥睨着江锦言,“小锦的身体已不能再拖,骨髓的事儿他们没放弃,离开医院,她会安全些。”
  他走了步停下补充道:“六少,你高档的别墅,保全系统当真不怎么样。”
  别墅周围没巡逻的保安,别墅内只有一个佣人。那群人如果来硬的,分分钟都能翻墙直达客厅。
  “六少安装电网的人到了。”
  因他的疏忽大意让楚韵困在电梯中,袁少文自责内疚不已,得到江锦言加强别墅保全措施的命令,连半分钟都不敢耽搁,短短半个小时时间就已把人教上门。
  “恩,量一下外墙的长度,联系保全公司,两米一个保全站岗,两班制。”
  袁少文:“……”
  六少,你是要把别墅围城一个铁桶吗?这事若是被江家那群针对你的人知道,你考虑过后果吗?
  “快去!”
  相处那么多年,江锦言岂会不懂袁少文眼中的意思,低头看了看套在灰色休闲裤中,摆放整齐的两条腿。以前就是他顾及太多,才让她受了那么多的伤害和委屈,接下来他尽量不会。
  薛华轻哼声,“算六少还有些先见之明,我把她放在这里不是因为要成全你们,而是我现在不方面把她带在身边,若日后我知道你欺负,伤害或者保护不了她,我绝不会再让她在你身边多留一分钟!”
  “我想你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
  希望如此!薛华心头真扎样,闷疼着,他没回头,从裤兜中掏出根烟塞进口中点燃,夹着烟,背影看似潇洒,面上落寞和孤寂并存。
  楚韵这觉睡的冗长,格外不踏实,无时无刻不在被不同的噩梦骚扰着。
  江锦言重回卧室时见到她脑袋不停地的晃着,脸上冷汗密布,头发汗湿,额前的碎发一缕缕的贴在她苍白几欲透明的皮肤上,脖子黏腻,身上的衣服被汗湿,连带着身上的被子都有些潮湿。
  江锦言先去洗澡间用盆接了温水,沾湿毛巾帮她擦去身上的冷汗,似对待珍宝般,眼神宠溺,手上动作轻柔。擦完身上,帮她上睡衣让陈姨进来换掉床单被罩。
  陈姨瞥了眼放在地上的盆和毛巾,眼中有些不敢置信和愤恨。默默换完床单,把脏掉的床单放进脏衣篓中,关切的问楚韵的情况。
  “没事,只是身子有些虚,多补补就好了。”
  江锦言掀开被子,欲把楚韵放回去。楚韵梦魇,身子突然腾空没了依托,她慌忙伸手扯住江锦言的衣襟,江锦言无奈又心疼的被她攥出褶皱的衣服,胳膊一卷,她重新回到他款的怀中,江锦言扯过床上的毯子包裹住她的身子,就那样低头似要把她的模样刻进脑海中般,从她的不失饱满的额头,到她没做任何修饰的眉,依次向下安静的看着。
  跟江锦言一起生活近三十年,陈姨第一次见到一向冷冰冰的他,竟然还有这般柔情似水的模样。
  深知他不喜欢多嘴在背后嚼人舌根的人,陈姨打消提醒他某些人,某些事的念头。
  “陈姨之前说的菜谱拟好了吗?”
  “差不多了。”
  之前说拟菜谱,是想让江锦言认为她是真心对楚韵好的,医院小插曲过后,袁少文每天雷打不动的回来拿一日三餐。陈姨知江锦言面上说的冠冕堂皇,美其名曰怕她医院别墅之间奔波太过劳累,实则是站在楚韵那边,给她撑腰!
  三十年不敌一个刚与他相处两个来月的楚韵,陈姨心里堵得发慌,憎恨楚韵,巴不得她的身子废掉,哪里会那么尽心的为她熬粥做饭,早已把菜单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恩,等拟好了,拿给我过目。”
  陈姨应下,拎着脏衣篓默默退出房间。
  楚韵醒来已是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了,鼻间充斥着冷冽的气息,这是江锦言独属的气味。经过一晚上的休整,楚韵精神状态好转些。昨天的一幕幕放电影样从脑海中掠过,心止不住疼痛,过了好一会儿,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蓦地想起昨天她死拉着江锦言的手不松开,她面色晕染上窗外跃出水面,火红的太阳颜色,略显娇弱的面容别有一番味道。
  “醒了?”江锦言低头宠溺的对着楚韵笑笑,“天色还尚早,再睡一会儿,到吃饭的时间,我叫你。”
  他轻声细语,不带一丝冷意,这样的他跟你记忆中大不相同,楚韵迷茫仰头,对着面色柔和的江锦言笑了笑,“六少,是因为昨天的事心疼我?”
  除了又多出几分沧桑的眼睛,她的模样跟往常一样,可江锦言知道她心口被真相戳出一个疤痕,兴许这辈子都愈合不了。
  “可怜我?”
  江锦言没回答,抬手轻摸着她头。
  他随意不失优雅的动作,像极了她小时候摩挲抚慰她养的那条大黄,楚韵偏头,避开江锦言手上的动作。
  “六少你这样,我会不习惯。”
  “人都钻进我的怀中,腿缠上我的腰,都不矜持成这样,还会有不习惯的事?”
  “有啊,还挺多的。”楚韵边笑边把压在江锦言腰上的腿慢慢挪开。
  江锦言平躺在床上,手架住她的咯吱窝,把她翻在他的身上,他单手枕在头下,悠哉的说道:“你说,我慢慢听着。”
  “额……”用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说心事,亏的他想得出来!楚韵要翻身下去,被江锦言按住,暗哑着声音道:“别动,让我平静一会儿。”
  楚韵骑坐在江锦言的身上。察觉到小腹上顶着一个让她面红耳赤的东西,她不自然咳嗽两声,想东身子挪向一边,刚动就被江锦言扣住。
  “再乱动,我就当做你对我的邀请了!”
  他不满的瞪了楚韵一眼,额头上是极力控制而沁出的细汗。
  若不是担心他单薄的身子撑不了一个回合就会zuo晕过去,江锦言意兴阑珊,身上的邪火消减几分。
  “才没有!”楚韵极力反对,男人都用下半身考虑事情,怕江锦言会化身为狼,楚韵放轻呼吸,一动不动的趴在江锦言的身上。
  十多分钟后,江锦言箍住她身子的手渐渐松开,楚韵慌忙翻下床,站到床的另一侧,跑到衣橱里找到一身黑色运动装,进浴室换上。
  出来时陈姨刚好敲门,喊他们出去吃饭。
  饭厅,江锦言刚抖开报纸。门铃响起,陈姨收拾完厨房,暂时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她上去楼上卧室休息。
  楚韵翻下金黄的煎蛋,到可视电话前查看。
  画面中,一辆熟悉的布加迪停在黑色的铁艺门前,车旁贵妇人站在控制面板前,一遍遍的按着门铃。可视电话像素高,她脸上布满焦急,与他一同前来的坤叔上前劝慰。
  楚韵刚刚好转一些的情绪被扰乱,拔掉可视电话电源,默不作声的坐回原处,向口中使劲塞着煎蛋,满口装的满满的,她硬嚼了几口拿过桌上的牛奶灌了大口,才幸免被被鸡蛋黄噎住。
  “是谁?”
  “薛夫人。”她声音表情平淡,说这三个字,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江锦言凤眸微眯,一个的功夫电网没安好,这个时候他们来,若只是来看她还好,倘若……
  江锦言面色一冷,握着报纸的手猛然用了力道,手指周围立刻出了一圈褶皱。
  “楚小姐,你出来,我有事要跟你谈。”
  可能是白天情绪起伏过大,晚上小锦突然病重,被送进急救室两个小时才出来。
  医生说小锦的手术不能再拖,她只得来找楚韵。
  别墅里除了十几个忙碌的工人偷懒时向她看过来,客厅的门一直没有打开,她只要在外面喊着。
  “夫人,我看你是白费力气了,她应该是不会出来了,看来我们得……”

☆、第64章 二选一,你选谁?

  “不行,我希望她可以心甘情愿给小锦捐献骨髓。”
  亏欠她太多,再用强硬的手段去逼迫她,那样会加剧心中折磨她那么多年的愧疚,这辈子她没指望楚韵会原谅她,却也不想楚韵恨她入骨。
  “夫人,不是所有希望的事情都可以达成,依我看昨天楚小姐离开病房的态度……”
  “不会的,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从小心地善良,别人伤了她都会热心的上前帮忙处理。与小锦相处一段时间,她对小锦有感情,不会忍心看着他就这样离开人世。”
  颜婉如绞着手里的包,眼神并不像她的声音那般肯定。
  四年,毕竟楚韵在暗无天日的牢中待了四年,她的善良被磨掉了多少,颜宛如不得而知。可世界上有种奇妙的关系叫血缘,她和小锦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她会救小锦的。
  早餐过后,门铃没再响,外面的人也没再继续喊,昨晚睡的不踏实,楚韵喝下陈姨端过来的中药,打着哈欠跟已放下刀叉,坐在桌边翻看财经杂志的江锦言说,回房补眠。
  “还想像昨天一样让我陪你睡?”
  熟知她的性子,江锦言知她回房只是借口。推开门,她正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时烦躁抓头发,这会儿正把被子蒙在头上。泼墨般的眸闪过抹担心,唇边却勾起明显的弧度,低沉的笑声在房间中回荡。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楚韵头蒙在被子中,闷闷的说道:“人走了吗?”
  “你这是在心疼她被太阳晒的太久了?”
  “去特么的担心!”楚韵抓紧被子,腾的从床上坐起身,尚未褪去红意的眸中愤怒、怨恨交织着,“我是怕自己会忍不住拎把菜刀出去。”
  剁了那个用情深无悔欺骗了所有人的恶心女人!
  “如果你真想去,我给你递菜刀。”
  噗嗤……
  明明是半开玩笑的话,他神色语气认真,眉目含情,搞得楚韵都听出来点情话的味道,她微怔下,莫名的笑了,堵得慌的胸口,呼吸顺畅许多。
  “不过,剁人是大事儿,向封最近挺忙的,咱们就别给他添麻烦了。”江锦言帮她整理下乱糟糟的头发,“虽然订婚不愁嫁了,江太太还是要稍微注重些仪容仪表,若哪天我审美疲劳……”
  “每天打扮的靓丽漂亮六少就会娶我了?”不管她是邋遢,还是好看,两三年后,他都会跟她解除婚约,倏然,心口烦闷感再次袭来,相较之前更甚。
  “如果我说……”
  嗡嗡,床头柜上江锦言昨天刚给她买的手机响起,楚韵看了眼打住话语的江锦言,伸手摸过。是薛华的。
  薛华是跟母亲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的儿子,楚韵眼神复杂的看着手机,告诉自己薛华跟他的家人关系势同水火,他跟他们不一样,深吸口气,滑下接听。
  “身体好些了吗?”薛华声音伴着老唱片那种舒缓的音乐传过来。
  楚韵轻嗯了声,低着头轻抠着被子,电话两头的人同时沉默。
  片刻,薛华再次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也是为我好,怕我承受不住打击嘛。”楚韵相信女人真是水做的,她已极力控制,可眼里一热,她急忙抬手抹了抹眼角,故作轻松的打趣道:“薛华你是个好人,谢谢你。”
  谢谢你在那么恨她的情况下,三番四次劝她不要再查以前的事情,让她离开桐城。
  楚韵突然有些后悔,倘若之前跟薛华离开桐城。她是不是会过得比现在快乐些。
  “好好养好身子,有事给我打电话。”
  薛华语速很快,说完立刻切断通话。
  “那我呢?”
  江锦言拿过纸巾拭掉她流到脸颊上泪珠,没头没脑的问道。
  楚韵迷茫的望着他微微蹙紧的剑眉。
  “他是个好人,那我呢?”
  江锦言眉目深沉,口气却十分随意。
  楚韵没想到江锦言会在意在她心中定位,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仔细想了会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锦言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楚韵在他目光快要凝住的时候,起身跳到床的另一侧,浅笑着说道:“勉勉强强也能算上个好人吧。”
  “勉勉强强?”
  江锦言磨牙,楚韵的郑重的点下头,抓不到她,江锦言在下面干瞪她两眼,转动轮椅转身。
  “开个玩笑嘛。”
  生气了?
  楚韵跳下床,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江锦言我们做吧。”
  她现在整个脑子中都是那个女人、父亲、小锦、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人影替换交叠,挤的她脑仁疼痛不堪。她急迫需要分散注意力办法。
  “你身体能行?”
  她嗓音轻柔,似羽毛滑过他的心,痒痒的。他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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