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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已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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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磊大惊:“什么时候?”
  “常常啊。”林月笑着,又欲冲侍者的盘子里拿酒,石磊瞬间把她拉过来,牢牢地控制在怀里。
  在这个疯狂欢腾的塞纳河夜场,没有人注意到两个未成年的小青年的混入。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迷离的光晕,谁也看不清楚谁。
  石磊说:“小月你听我说,若你是真的喜欢他,大可以走过告诉他啊,何苦憋在心底肚子舔伤呢?”
  “可是我不想啊。我期待的是我看着他,他也正好在看我的爱情。我希望我们彼此在正确的时间内正确地相遇。可是为什么总是不能呢?”
  石磊苦笑,他不能跟以酒醉的人讲任何道理,他只能安抚她:“如果他就是那个正确的人,你们总会在正确的时间相遇。不要太着急。”
  “会吗?”林月楚楚可怜地问。
  “会的。”石磊点头:“偶像剧里的故事都是这样讲的。”
  林月又无端抽泣,“我真的害怕就这样把他弄丢了,真的很害怕。”
  “不会丢,怎么会丢了。离高三毕业离校还有整整两年半的时间呢,你们的相遇有无限的可能和机会。”
  林月抬起头看着石磊,认真地说:“可是我觉得时间很难熬,我真的很想下一秒就能依偎在他的怀抱里,呼吸着他的呼吸,就像现在的你我一样。”
  石磊吓的赶紧松开了怀,把林月推倒旁边的沙发上,他说:“小月,你再这样胡闹,不如我送你回家去。”
  “不要啊。妈妈看到我这个样子会杀了我的。”
  “不然怎么办?”
  林月兴致勃勃地建议:“不如你带我去河边吹吹风,等我残酒消退再送我回家去。”
  于是,石磊就拖着林月出门,打了一辆车去了狮泉河边。
  狮泉河穿城而过,把S城分成均等的两份,整个城市的灌溉用水都来自于此。市政在河边规划了文艺气息颇浓的绿化植被,是文艺青年和婚纱摄影聚集地。石磊就带着林月去了距离塞纳河直线距离最近的河边。所以纵使是河边,在地理位置上并不偏僻。
  走到河边,看到马驰原,他一个人抱着吉他孤单地坐在一条长椅上,并没弹唱,只是那样坐着。
  林月的心一热,或许这就是神奇的正确的时间,是上天之神在冥冥中召唤我来跟他相遇。马驰原的样子已经深刻在她的脑海,就算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她也确信无疑。来不及跟石磊解释更多,林月甩开他的手,拼命超前跑去,却没成想一下子摔在满地的碎石上,手臂被尖利的石尖刺破,忍不住大叫一声。
  马驰原听到背后的叫声,回过头跟石磊的目光相遇。石磊顾不上说话,只是着急地蹲下身去,想要搀扶去搀扶林月,于是,两个人的影子重叠缠绵在低矮灌木丛的暗影里。
  等两个人完全直起身,长椅上哪里还有马驰原的影子,空荡荡的,只有冷冷的空气呜咽穿过。林月内心的失落可想而知,她索性坐在底板上,就着伤口的疼痛,大哭起来。
  石磊也是在这个时候看到林月伤口冒出的血,“必须去医院处理伤口。”他冷静地把林月从地板上拉起来,无暇顾及她的哭泣,打车去了市医院的急诊室。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0

  
  林月在急诊室依旧大哭不止。
  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冷着眼呵斥她:“行了,姑娘,这点皮肉苦至于吗?”
  林月委屈噤声,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地低落在荧光羽绒服的前襟上,就像永远无法抹去的岁月印痕,赤裸裸地宣告着跟这个世界的对抗。
  石磊一直握着林月的手。
  医生帮林月做了简单包扎后,就嘱她早点儿回家睡觉,并揶揄到:“你若是按时回家,也不至于会受伤了。”
  石磊去窗口付了医药费护理费后,口袋的钱所剩无几。两个人从医院出来,沉默地走在清冷的街道上,石磊试探地说:“要不给唐娜阿姨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
  “可是我们没有钱打车了。”
  林月不理,只自顾说:“石磊,如果我到四十岁还嫁不出去,你愿意娶我吗?”
  石磊犹豫了一下说:“我愿意照顾你。”
  “原来连你都不肯给我一个承诺。”林月又无端哭哭啼啼起来,她说:“我的心已经碎了,你知道吗?是彻底碎掉了。我感觉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了。”
  石磊冷着眼问:“你爱过吗?”
  林月还是哭:“马驰原一定看到了我和你,他一定是误会了,要不然不会没道理悄无声息走掉的。我们并不是不认识,我好歹也是送过他全套吉他自学教程和光盘的普通朋友吧,他没道理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
  石磊不相信地看着林月,林月不给他机会发问,继续说:“是的。我把全市的书店都跑遍了才买到那套经典教材。我甚至偷偷把爸爸的备用电脑拿去给他看光盘。他对我都是冷冷的,可是还是接受了。我费尽心思想要去靠近他,他却遗世独立地远离我。我以为当他最终站在元旦晚会的舞台上,起码该朝我所在的方向深情一望吧,可他只是旁若无人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说我没有爱过吗?你说我爱的不够辛苦吗?”
  石磊听罢,说:“不如明天我去找他一趟。”
  “不要。求你。”林月说:“感情的事情,让我自己来。要不然我会更难过。”
  两个人在寒冷的跨年之夜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走回到合欢街的老宅。
  林月的手刚触到铁门的把手,门就自动开了。
  唐娜说:“石磊,晚上就住这里吧。阿姨已经在沙发上帮你铺好了被褥。天这么冷,再折腾回去妈妈会心疼的。”
  “可是,我没有跟妈妈说。”石磊犹豫着。
  唐娜跨出一步来,温和地牵石磊的手臂:“放心,我已经跟你妈妈通过电话。这么冷的天,你要绕路送林月回来,阿姨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呢。”
  林月趁机溜回二楼的房间,迅速脱掉被石尖刺破的羽绒外套,套了一件粉色的摇粒绒睡衣再出来。她站在楼梯的拐角,看着妈妈端一杯热水递给石磊,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口,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最终只好灰溜溜地重新回到房间。
  唐雅洁在林月推门进来的瞬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笑说:“呵,玩的好吗?”
  林月瞄了一眼壁上的钟,竟然已经凌晨两点,只好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吵醒你,好点了吗?”
  “早好啦。”唐雅洁说:“其实我有点儿后悔没能跟你们一起出去玩呢。”
  林月脱掉睡衣,指了指手臂被纱布包扎的伤口,说:“我还后悔呢。如果我乖乖跟你一起回来睡觉也不会这样了。”
  “怎么会这么?”唐雅洁低声惊呼,她实在很难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脱口而出:“那石磊呢,他还好吧?”
  林月笑:“他好的很呢,正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呼呼大睡呢。”
  唐雅洁自觉失态,从上铺跳下来,仔细观察林月手臂的伤口,关切地问:“到底怎么搞的,让姑姑知道该多心疼啊。”
  林月轻巧地说:“哎,没事,只是碰巧摔倒在石尖上而已,也算是这儿跨年留给我的一份特别的回忆吧。”
  唐雅洁感伤地说:“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林月很少看到唐雅洁这样暗自伤神的时候,她赶紧安慰:“其实吧,跨年有很多种,不一定要去疯狂买醉才是青春的印证啊,静静躺在床上想念一个人也挺美好,就像你一样。”
  唐雅洁苦笑,“嗨,还真被你猜中了,我一直都没能睡着,想很多很多的事情,纷纷扰扰。”
  虽然寒夜里走夜路让林月的酒醉状态消解了不少,可是肉体的困顿还是在她回到房间的那一刻就重重袭来。她顾不上唐雅洁意兴盎然的对谈兴趣,低声说声晚安,就直接倒床睡去了。
  唐雅洁重新爬上床铺,想到客厅里睡着的石磊,就更加难以入眠。熬到整个房子重新恢复寂静,林月的呼吸低微均匀,悄然爬下床,光着脚推门走出去,坐在楼梯拐角的台阶上,远远望着石磊。
  窗外的月光透过前厅的天窗投射过来,唐雅洁似乎能在混沌不清的光影里,看清楚石磊那张白净好看的脸。他微闭双眼沉睡的样子一定很迷人,只是她可能今生也没办法看到。当唐雅洁意识到这个夜晚的这一刻可能是她的生命跟石磊最为靠近的时候,忍不住想要流泪了,她坐在冷冷的台阶上,抱紧双肩,低声呼唤:“石磊,石磊。”
  沙发上的石磊似乎在梦中听到了某种召唤,翻了一个身,搭盖在被上的毛毯随即滑落在底板上。唐雅洁走下台阶,走到沙发旁边,弯腰捡起地上的毛毯,细心地重新盖回石磊身上。
  这一切在月光的朦胧之中,显得浪漫又甜蜜,连唐雅洁自己也被幻想中的自己感动到,她再也迈不开自己的脚步,整个身体就像钉子一样钉在了地板上,目光所及,就是她心底深切呼唤的石磊。
  突然房外有夜车经过,可能是遇到流浪的野猫,不得已按响原本音量并不过分的喇叭,可是再微小的声音也经不住暗夜的无限扩大。唐雅洁和石磊几乎同时从梦中醒来,又几乎同时低声尖叫一声。
  唐娜似乎听到了动静,打开房里的灯,轻声问:“石磊,怎么了,做梦了吗?”
  石磊连忙大声回应:“啊,不,没有。阿姨我没事,你睡吧。”
  房间的灯随即暗去,石磊抱着被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唐雅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唐雅洁只语无伦次地说:“这个,我……我下楼喝水……看到毯子掉了,……帮你重新盖上。”
  为了避免再次惊扰到一墙之隔的唐娜,唐雅洁把音量压到最小,含糊不清的解释连她自己都没有听清楚,更别说刚受到惊吓一脸雾水的石磊。石磊只摆了摆手,示意她上楼睡觉。唐雅洁就只好转身上楼。
  回到房间,墙上的时钟指向四点。唐雅洁想,这场意外真的是这个跨年留给我的最特别的一份纪念啊,石磊又该如何轻看她呢。可是转念一想,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谁低谁高,如果这次意外加速了她的告白,倒也不失为另一种美好呢。
  可后来的很多事证明,是唐雅洁太过天真。石磊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自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依旧自如地出入林家,接送林月上学放学。可是他留给她的距离,越来越远,甚至是冷漠。
  是的,冷漠。
  再接下来的春天里,唐雅洁坐在无人的操场狠狠哭了一回,擦干眼泪,终于把石磊彻底从她的世界抹去了。
  唐雅洁毕竟不同于林月,爱情在林月的世界里,或许是藐视一切的存在。可是对于唐雅洁,爱情真的只是奢侈的点缀,她更多时间需要考虑的是生存。可是就算是她用尽了全力,成绩依然不及林月,始终排在班级十五名左右的位置。
  林月笑着打趣说:“雅洁,有一份权威的研究调查表明,排名在十名左右的同学日后走上社会更易获得成功。你再努努力,就靠近那成功的一群了。”
  唐雅洁说:“可是这个论调对你显然不合适。你一出生,就拥有了所有的成功。”
  林月惊讶到:“难道连你也觉得我是成功的吗?”
  “当然。”唐雅洁耸耸肩说:“生活衣食无忧,家庭和睦温暖,闺蜜贴身护送,还有妹妹我日夜陪伴。”
  林月知她在打趣,就笑了起来,“是,如果这样说来,也算是的。”
  唐雅洁说:“不过如果真的要讲良心话,我能遇到你们家也算是幸运,要不然孤身一人无家可归何以谈成功呢。”
  林月就说:“所以你也一样啊,生活衣食无忧,家庭和睦温暖,还有姐姐我日夜陪伴。只不过少了一个男闺蜜而已,我偶尔也是可以客串一下的。”
  “多谢。”唐雅洁笑着跑开。
  林月追上去,两个人手挽手朝卫生间走去。
  就在这样的笑笑闹闹中,高中一年级的生活就彻底结束了,除了马驰原依旧不肯多看林月一眼,她的生活总体上是令人满意的。
  暑假里,林月决定去东篱菜市场拜访马驰原的妈妈。她已经通过各种途径打探清楚了,马驰原的妈妈王秀秀在菜市场门口卖鸡蛋,而他的爸爸王大国在靠里的海鲜区拥有一个小摊位。如果不出所料,马驰原假期一定会在王秀秀的摊位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1

  可是却没有。
  林月在菜市场门口蹲守了七天,一无所获,根本就没见到马驰原的影子,他就像天边的那朵棉花云,乌云遮顶,即刻消失不见。
  唐雅洁躺在床上看着林月叹气道:“月姐姐,你已经不再是你。”
  林月轻松应对:“是啊。我知道的。今天的我不再是昨天的我,这一秒的我不再是上一秒的我。难道你不是吗?”
  唐雅洁悲愤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低声吼鸣:“苍天啊,如果爱情以这个面貌出现,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林月走过来拍了拍被子里鼓起的一团,笑着说:“这根本只是成长的阵痛而已啊,妹妹。就像女人生孩子一样,经历外人看来万般痛苦和磨难,可是换来的却是一世的欢喜。”
  唐雅洁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只是把手伸出被子之外,摆了摆手,说再见。
  林月背着双肩包出门,跑去书房,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漫画,塞到书包里,迎着朝阳,欢快地走去东篱菜市场。
  早间段是菜市场最忙碌的时候,林月站在对面马路的树荫下,等到最后一拨客人散去,蹦跳着穿过马路而去。王秀秀正坐在小矮凳上稍事休息,林月甜甜地叫一声:“阿姨。”
  王秀秀抬起头看到林月,默认为买鸡蛋的小顾客,赶紧从棚顶的挂钩上拽一个塑料食品袋递过去。林月接过食品袋却说:“阿姨,马驰原在吗?我是他的同学,今天过来顺便还书给他。”
  王秀秀的眼神亮了一下,随即黯淡,她摇摇头说:“听他说起是去一间吉他教室,不肯来菜市场帮忙,已经跟爸爸闹翻了,好久都没有在家里见到他。”
  “哦,这样啊。”林月蹲下身来,一边儿捡鸡蛋,一边儿说:“阿姨,其实马驰原的吉他弹的很好的,他是有一些艺术天份,或许他将来可以做音乐也不一定。”
  王秀秀动了动嘴唇,想搭话也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面对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她内心深处的心酸和自卑如一汪堵不住的泉眼,汩汩流出,可总之不能在儿子同学面前失了态,她还是微笑着接过林月手里的食品袋,放在古旧的磅秤上,然后在食品袋外面又套了一个结实的食品袋,这才寒暄到:“这么早就出来帮家里买菜啊。”
  林月心里慌了一下,说:“额,只是顺便买些鸡蛋。”
  王秀秀娴熟地按着计价器说:“你是我儿子的同学,理应给你便宜一些,可是今天早上拿的一批货价格又涨了,我就按今天的进货价给你好了。”
  林月的脸就更红了,真后悔在一开始亮出了同学的招牌,好像是刻意想要占便宜一样,慌忙说:“阿姨,没关系的。”却有想起什么,赶紧从背包里拿出那本漫画,递给王秀秀说:“这本书,帮我转交给马驰原。”
  王秀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才认真地接过林月递过来的书,转身小心地放在靠墙的高台上。
  林月瞄了一眼计价器,拿出钱包,掏出一张纸币。
  就是这张纸币,再次让王秀秀犯了难,她一边儿翻找零钱,一边儿嘀咕:“哎呀,早上的零钱差不多都找出去了,真是的,好像永远都缺零钱。”最后实在凑不齐要找的零钱,只好抬起头说:“对不住啊,姑娘,稍等,我去给你换去。”
  林月尴尬地站了几秒钟,提着鸡蛋头也不回地走了。
  细碎的阳光打在林月回家的脚步上,她觉得有些懊恼,她能感觉到王秀秀的情绪细微变化过程,细想起来,好像突然给对方徒增不少的烦恼。
  回到家,唐娜和唐雅洁正在吃早餐。
  唐娜背对门口而坐,唐雅洁看到林月,眨眨眼睛,大声招呼:“月姐姐,你跑步回来了啊,我去帮你烤面包片去。”
  林月只好讪讪地应了一声,把鸡蛋放在餐桌上。
  唐娜问:“不是去跑步了吗?怎么买鸡蛋回来?家里的鸡蛋吃完了吗?”
  “没有,妈妈。”林月答:“我只是碰巧遇到,所以就买了一些回来。”
  唐娜说:“傻孩子,以后不用买了,我下班的时候顺便就买了,开着车也方便。这么重,提着多累啊。”
  唐雅洁端着面包和牛奶出来放在林月面前,林月没什么胃口,只是小口喝着牛奶。
  唐娜起身回房间换衣服,走到房间门口又转过头说:“小月,电台大楼有家不错的瑜伽馆,不然我载你和雅洁去玩玩。”
  林月嫌弃地摇头摆手:“不要啦。我们少女的世界没有这个的,好吧。”
  “那好吧,你和雅洁在家好好玩。”
  “好啦,好啦,赶紧走吧,再啰嗦就要迟到了。”
  林月着急催促唐娜出门,实在是她有一肚子的苦水想要跟唐雅洁倾诉。
  好不容易听到门外发动机的声音响起,林月才松了一口气,叹口气说:“再一次失败而归。”
  “我知道啊,必然的结果。”唐雅洁幸灾乐祸地回她。
  “什么必然啊。”林月握起拳头,恨不得朝唐雅洁擂去,却最终悻悻地落在餐桌上。
  唐雅洁夸张地说:“哦,我可怜的代人受过的餐桌啊。”
  林月胡乱把涂着番茄酱的面包片塞到嘴巴里,艰难地全部咽下,一字一句地说:“雅洁,你真的那么不看好我和马驰原?”
  唐雅洁也认真地说:“真的啊。最后的结局必然是曲终人散花零落。不是我不看好,这是我们自身的命运曲谱。”
  林月知道唐雅洁的骨子里一直流淌着悲观的血液,她无论做什么事情必然在心底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就算石磊那么冷漠地对待她的炽热,她也只是伤心难过了一个晚上而已,隔日黎明到来,照样鲜活地跳下床哼着小曲去厨房准备早餐。
  而林月也明白,横隔在她和马驰原之间的世俗标签,是残酷的菜市场小贩和房地产大亨之间的距离。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可是当触动心弦的那个人在晨光中出现的那一刻,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两颗心紧紧依偎在一起,手牵手走过洒满阳光的合欢街,就是她目前所能想象到的最美的爱情。
  退一步讲,以马驰原那份考上实验中学的智商,再争取一份大学通知书也不算很难。如若将来大家都站在大学门口的那条起跑线上,横亘在彼此之间的那条鸿沟也许会萎缩至再也看不到。
  再退一步讲,就马驰原抱着吉他眼神迷离的明星范,随便去一家酒吧也能拿到几十块钱的小时费。假以时日,机缘巧合,成为超级大明星也不是不可能。
  人都说命运是无常的,一切皆有可能。为什么马驰原的人生剧本里就不能有逆袭的桥段呢?
  所以说,林月一开始就是想好的。马驰原打动了她的心扉,她也认定了马驰原,觉得自己的命运此生都要跟他彼此纠缠在一起。
  既然如此,不如早点儿开始。
  林月的理论,唐雅洁不只听过一次,每次她都是微微笑着,两个字点评:“幼稚。”
  渐渐地,林月觉得,人这一生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分享,比如她内心的爱情,明明熊熊火焰般燃烧,为什么却没有人愿意靠过来聊天借暖呢。
  早餐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林月和唐雅洁就那样耗在餐厅狭小的空间里。仿佛因为小却更觉安全。虽说是盛夏,S城却并不显闷热,整幢房子里只有餐桌上方的吊扇灯在缓缓地转动,带来一缕缕微风,时而轻抚林月的脸庞,时而滑过唐雅洁的耳朵。
  唐雅洁起身泡了两杯红茶端过来,不管林月,只是一个人一口接一口地喝茶。林月就抬头数着扇叶转动的圈数,数着数着乱作一团,再重新开始。
  忽然有人敲门。林月狂奔过去,打开门,却看到石磊。
  石磊笑嘻嘻地站在门外,晃了晃右手提着的环保袋,说:“我去吉野家带了三份鳗鱼饭过来,一起吃。”
  林月大惊:“中午饭?”
  “当然。”石磊不可置否地说:“北京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半啦。”
  林月闪开半个身子,石磊走进来,穿过厅堂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桌上那杯凉透的红茶一饮而尽,喝完才说:“哎,还是老宅凉快。这里跟外面火热的天地简直是两个世界。”
  唐雅洁只是默默地走进厨房,重新泡三杯红茶,又拿了三双干净的筷子,在桌上摆放好。
  林月还未靠近餐桌,就闻到鳗鱼的香味,翻江倒海的饥饿感汹涌而来,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闷着头吃了一口浸满鳗鱼汤汁的米饭,竖起大拇指,朝着石磊的方向,晃了一晃。
  石磊笑笑,拿起桌上的筷子,递给唐雅洁一双,低声说:“那么,我们也开吃吧。”
  “好啊。”唐雅洁应者,内心觉得无限幸福和甜蜜。她是那么容易满足的小女孩,第一次去吉野家,点的是鳗鱼饭,那是唐雅洁和石磊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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