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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陆逢臻-向来日而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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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人多势众,陆友铭再灵巧,也挨了不少拳头。
  突然,腹部挨了一脚。这是打架的大失误,肚子可以承受的打击力,比身体其他部位可以承受的要弱太多。
  不行!得赶快让和臻离开。
  他做了个虚张声势的招式,趁机从其中一人腰间摸过来一把刀,挥舞几下,那几人顿时不敢上前。
  他往地上啐了口血沫子,把和臻护在自己与车头之间,警惕地望着几人,靠着车,慢慢往后退去。
  “等下我上前,你就开着车离开。别怕撞着人,这种人怕死,逃命本事可不小!”陆友铭偏过头小声地对和臻说。
  和臻一愣:“那你呢?”
  陆友铭勾了勾嘴角:“别担心我,我一个人逃起来很容易!”
  和臻没有回答。
  “听到没?按我说的做!相信我!我逃命经验也很丰富的!”
  和臻还是没有回答,也不动。
  “别犹豫了,快把手放在车门上!我数123你就开门。”陆友铭有些焦急,再拖下去就走不了了。
  和臻没有回答,却按他说的把手放在了车门上。
  咔哒,轻微的扣动声!
  陆友铭笑了下,做出攻击的动作,上前。
  “走!”他大叫一声。
  “住手!”没有计划好的逃亡,也没有做好十二分准备的兵刃相见,只有和臻的一声大叫,“我跟他走。”
  几人确实都愣住了,望着金主,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和亦景做了个停手的动作。那群人往后退了几步。
  和臻上前,站在陆友铭身边,主动握住陆友铭的胳膊,对他说:“对不起,我做不到。”他垂着头摇了摇,“就算相信你能逃走,我也做不到,我没办法这样把你留下。”
  陆友铭嘴唇动了动,生气吗?
  不是,他是心疼,这个人怎么这么傻?
  和臻说完这句,抬起头望向和亦景,他深吸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当年,他就是这样,把我留了下来。”
  他闭了闭眼,回想那噩梦般的一幕,努力控制情绪去直面内心的恐惧。
  “然后呢?救我?呵……”和臻笑了一声:“我等你救我,等了十六年。”
  恨!怨!绝望!恐惧!
  这些情绪像一支可怕的队伍,轮番践踏着他的灵魂,这么多年。
  可就在今晚,眼见了陆友铭拼死护着自己,最后还让他独自逃走的时候——
  嘭!
  那种渗入骨髓的恐惧,却突然像一枚烟火弹,冲出了身体,溃不成军。
  他不是和亦景,他不会丢下自己。
  也再没有人能够丢下自己,他不再是十五岁,他已经有了与这个人对峙的能力。
  和亦景瞪了瞪眼,嘴唇哆嗦:“臻臻……”
  他抬起一只手捂住脸:“臻臻,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把你留下。可是我已经付出代价了,我失去了双腿,失去了和氏,也失去了你。这惩罚还不够吗?我现在……只是想补偿你,你相信我,我是想对你好的,我丝毫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你别这样对我别这样……”和臻直白的控诉,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一边喋喋不休地道歉一边摇着轮椅迅速上前。
  “滚开!”陆友铭一脚踩在了他的车轮上,卡的他不能再前进。
  和亦景使劲扳着车轮,手背上的青筋暴突起来,也没办法上前,他不由怒道:“放开我!”
  陆友铭上前一步,“放开你?凭什么?和臻叫你放开他的时候你听了吗?”他不由大声起来。
  “你!”他抬起头,双目赤红地瞪着陆友铭,冲那几个不明状况的墨镜男大吼:“都死了吗?杀了他!”
  “和亦景!”和臻大声阻拦阻拦,他看着和亦景,声音冷淡:“我说了我跟你走,你放了他。”
  陆友铭抓住和臻的胳膊,目光沉痛。
  “真的吗?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和亦景马上变了脸色,“好好,我放了这小子!你跟我走,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对你好,只对你好。”他信誓旦旦地承诺着。
  和臻面无表情。
  “休想!”陆友铭把和臻拉到身后,“杀了我,再说带走和臻。”
  “不用担心。”和臻拉住陆友铭,解释道。
  “什么不用担心?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是个变态!不然你杀了我,杀了我再走!”陆友铭突然生起气来,他回头,大声冲和臻说道,还拿着那把刀塞到和臻的手里。
  和臻愣了一下,喉咙却像被什么噎住,说不出话。
  哐啷!
  他把刀扔在地上,抬眼望着陆友铭,说:“我不怕他了。”
  “什么?”陆友铭不解。
  和臻嘴角微微翘起来:“我就知道,今晚该带你来。”
  陆友铭完全不明所以。
  “去死!”一把刀戳进了陆友铭的腹部。
  血顿时涌了出来,和亦景用力拔出刀,愤怒地质问:“为什么要阻拦臻臻?为什么?我好不容易自由了,好不容易见到他,你为什么要阻拦?”他说着再次举着刀刺过来。
  “操!”陆友铭一手用力捂住出血的伤口,一手捏住和亦景的手腕。
  咔嚓一声!尖刀落地的同时,和亦景鬼叫一声,手腕耷拉了下来。
  “我说过,再见到你骚扰和臻就拗断你的手。”陆友铭吃力地骂了一句,捂着伤口弯下了腰。
  “陆友铭……”和臻脸色顿时惨白,上前扶他。
  他手足无措地捂着陆友铭的伤口,声音发颤:“救护车,对,救护车。”他慌乱地找着手机,满是血的手,把洁白的西服沾染得到处都是腥甜的血。
  “没事。”陆友铭苍白地笑了下,握住和臻的手臂以示安慰,他额角青筋突起,往外冒着汗,“盲肠废了而已……”他还不忘对和臻开着玩笑。
  “我,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和臻刚拿出手机,突然想到自己开了车。
  他慌忙架起陆友铭往车旁走。
  “臻臻,臻臻……”和亦景斜靠在轮椅上,呲着牙,却依旧探出手伸向和臻,“拦住他,快拦住他!”
  墨镜男们被这场闹剧整得一脸懵逼。
  麻痹这年头想挣俩钱真特码不容易,这架到底该打不该打?
  “你们不想要钱了是不是?快拦住他,酬劳翻倍!”
  几个人一听酬劳翻倍,三下五去二上前去拉和臻。
  “别碰我!”和臻大叫着躲闪,他非常非常讨厌别人碰他。
  “操,还没完没了了!”陆友铭喘着气,捂住往外渗血的伤口,努力支起身体上去就朝那几个人的下身踢去,把和臻拉过来护在身后。
  刺啦一声,他把衬衫袖子撕下来,系在腰间,勒住伤口:“这点小伤算什么,想打,老子奉陪!”他笑,嘴角沾着血。
  一片晃眼的灯光。
  哒哒哒的脚步声。
  一群身材精悍的保安迅速上前跟这群墨镜男混作一团。
  毕竟人多,墨镜男们很快便被制服。
  高跟鞋清脆击地的声音。
  姜枣从人群后走了过来。
  她面无表情,直直走到和亦景的面前。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真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给小攻多点存在感,我也是拼了,太特么狗血了?

  ☆、无条件

  
  陆友铭疲惫地拉开眼皮,胸口像压了一座山,重的喘不过气。他急喘一口,用手去拨拉胸口的重物。
  柔软的发丝,陆友铭眨了下眼,抬起脖子往下看去。
  “呼……”他呼出一口气,脑袋重新落到枕头上。
  是和臻。
  他干裂的嘴唇弯起一个弧度,眯着没力气睁开的眼睛,望向窗外,昏沉、寂静,床头台钟哒哒的走针声和空调呼呼的出风声都显得很清晰。
  是夜。
  他用手轻轻揉着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
  还好,他没事。
  他无声地笑了笑。他在身边,真好。
  他把身上的毯子揭下来搭在和臻的肩上。
  胸口暖暖的,这种满足感让陆友铭彻底清醒。右腹刀口的疼痛感也逐渐复苏,火辣辣的,这下,真睡不着了。
  他不知道和亦景捅他那一刀有那么深。当时他注意力全在和臻身上,撑着身体与那群人对抗,反倒没感觉到有多疼。直到和亦景被姜枣强行带走后,陆友铭才感觉到有点头晕。被他胡乱扎紧的伤口,出血过多,他在被送到医院时就昏了过去。
  手心里的脑袋动了动。
  陆友铭抬起手。
  “嗯?”和臻从他胸前抬起头,迷蒙着双眼往上看。
  眼睛倏忽睁大,和臻立即立起身体,绒毯从他的肩上滑落下去,他抓住毯子,眼神不太清明,呆呆地看着微弱光线里的陆友铭,许久才问:“你醒了?”
  陆友铭笑着点头。
  和臻皱眉,看着自己趴的位置,“我压着你了?”
  陆友铭笑着摇头。
  “抱歉,我只是想听……想趴一下,没想到睡着了。”
  陆友铭笑得眯起了眼,他往旁边挪了挪,拍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说:“上来睡。”
  声音干哑。
  和臻没有回应,却问道:“你饿吗?要喝水吗?医生说你失血过多,要补充营养。我叫人送了营养汤来,在保温杯里。”他说着就要起身去拿保温杯。
  陆友铭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手腕,对他摇头:“先睡觉。”他疲惫地眨了眨眼睛。
  和臻还要挣扎,陆友铭毫不让步地死死拉住他。
  “我想抱抱你。”他语气请求。
  和臻愣了下。
  “可以吗?”陆友铭眼角下搭着,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猫。
  和臻抿了抿嘴唇,点头,平躺在陆友铭的身边,把毯子盖在两人身上。他没有试过意识这么清醒的时候,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身体不禁有些僵硬。
  陆友铭也没有像往常那般揽住他,却是轻轻歪了歪头,靠在他的肩上,闭闭眼,轻声感叹:“真好,你没事。”
  和臻肩头一沉,这种被靠着的感受让他心里一阵酸软。
  “你知道吗……”陆友铭低低开口,“你说要跟他走的时候,我都有些害怕。”怕自己不能让他信任。
  和臻闭上眼,手指缓缓划着床单来到陆友铭的手边,碰了碰他的小指,说:“我也害怕。”
  他害怕,害怕那个人。但是他有更害怕的,那就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撞破了他的脆弱,窥探到他的内心,没有嫌弃他的阴暗冷漠,一腔热血关心他的人,为了保护他正面临着危险。
  他怕和亦景对自己变态的执念。更怕和亦景会不择手段伤害陆友铭。像那些年,他不择手段赶走曾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所有人。
  和臻微凉的指尖碰了碰自己,陆友铭毫不掩饰地反手握住,用他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和臻瘦长的微颤的手。
  不想放开,他想暖热这个人。
  长臂一伸,陆友铭翻个身揽住和臻的肩背,恢复了往常的姿势。
  “你别乱翻,小心压到伤口。”和臻急切地提醒他,略微有些推拒他的动作。
  “别动,我想这样抱着你。”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软虚弱。
  和臻身体僵了下,随即放松下来。
  被陆友铭用这种熟悉的姿势抱在怀里,他其实感觉很安心。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弛。
  在陆友铭醒来之前,他一直在反胃,因为医院这种密闭的苍白色和令人作呕的消毒水气味。
  他想要逃开,但陆友铭刚动完手术不方便移动。所以和臻一直忍住那种反胃的感觉,神经紧紧崩成弦,来抵制内心涌上来的排斥。
  “以后都由我来照顾你,好吗?”陆友铭把脸埋在和臻的肩膀上,深深嗅了嗅。
  还未散尽的焚香香水味,混杂着干涸的血腥味。
  他手指揉上和臻突出的肩胛骨,低声怨道:“你太瘦了。”
  和臻不明所以地点头:“你一直在照顾我。”
  照顾他冷清的生活,照顾他被隐藏的心情。
  陆友铭低低笑了一声。
  他握住和臻的那只手摊开,用五指分开和臻的手指,从指缝插了进去,十指相扣。他轻轻在和臻耳边说:“是以后,一辈子。”
  和臻愣怔,手心相贴,他甚至能感受到从陆友铭的身体里传来的心跳。
  他的心悬了起来。
  “好不好?”陆友铭亲昵地用鼻尖蹭蹭他的耳垂。
  和臻张着嘴,说不出话。
  悸动伴随着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对现实的畏惧。
  和臻有些不知所措。
  病房里光线昏沉,眼睛没有太多用处的时候,触觉反倒越加敏感。陆友铭有些情动,他从和臻对抗着内心的恐惧,站在自己身前对和亦景说“我跟你走,你放了他”时,就决定了以后都不会再让他一个人,而刚才一醒来他看见和臻依恋地趴在自己的胸口,睡颜恬淡,那种场景让他心动。
  他想和他,永远这样下去。
  想告诉这个人,喜欢他。
  他闭着眼,嘴唇吻上和臻的耳朵,从耳尖沿着耳廓缓缓向下,轻柔地亲吻着,来到耳垂时,还张开嘴含了一下,舌尖舔了舔和臻柔软的耳垂,惹得和臻轻抖了一下。
  他吻着和臻的脖颈,再到凸起的锁骨,喉结,还有他尖瘦的下巴,微陷的唇角……
  直到吻上他微凉的嘴唇,和臻都没有任何推拒,甚至开始回应陆友铭的吻。
  陆友铭喜出望外,越加大胆,捧着他的脸抬起来,轻轻吮吸着他的两片薄唇,摩挲、舔舐,继而探出舌尖滑过他的牙床,在他轻颤的瞬间,溜进去缠住了他的舌。
  “唔……”和臻发出一声气息不足的低喘。
  像是弹断了陆友铭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支起上身,抱着和臻翻了个个,把他压在身下,用力吻了下去。
  和臻也从开始的承受转变为主动,扬起脖子追寻着陆友铭的唇。他双臂挂在陆友铭的脖子上,凉凉的手指抚着陆友铭的后颈,手心开始灼烫起来。
  一辈子?那是多久?他只知道,这一刻,想和他纠缠在一起。
  这个吻缠绵却不激烈,用力却不掠夺。
  时间缓慢淌走,两人分开时,都喘着粗气,大脑有些缺氧般的空白。
  陆友铭自上而下俯视着眸色清亮的和臻,再次低身啄了啄他的唇,说:“我喜欢你,和臻。”
  和臻眸子闪了一下,他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陆友铭又啄了下他的鼻尖,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和臻闭上眼,喉结上下滚动着。
  陆友铭最后吻上他的眉心:“想照顾你一辈子。”
  和臻鼻尖发酸,他咽了咽,睁开眼喘了口气,说:“陆友铭,我不只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有着或许不能被你接受的一面。你确定吗?”
  从明白陆友铭是在跟他告白时,一种恐惧就从心底升起。
  他是喜欢陆友铭,但是他从没想过要跟他确定什么关系,他以为他跟陆友铭也可以像跟之前任何一个包养的情人一样——予取予求,毫无瓜葛。
  虽然,他知道他跟他们不同,他们带给自己的体温和陪伴是用钱来交换的,而陆友铭的心跳和怀抱,是需要自己用心和秘密来交换的。
  “确定。”陆友铭吻上他的额,没有询问,也没有解释,只是简短地回答了两个字,目光坚定地望进他的眼睛里。
  和臻无法直视他赤诚深情的眼睛,他闭了下眼,手抓紧了陆友铭胸前的衣服。
  沉默。
  持续了很久,他睁开眼望向满眼期待的陆友铭,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双手撑着陆友铭的胸膛,推开,起身下床,把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取过来,打开邮箱,翻到一封最近的邮件。递给陆友铭。
  赌一把。
  发信日期是十天前,邮件内容是照片和视频。
  陆友铭往下翻——
  第一张,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躺在一个像是解剖台似的蓝色平台上,歪着头,舌头往外伸着,嘴角还有干涸的血渍。照片拍的很清晰,男人没有阳…具,身上布满青紫。但他那张丝毫没有伤痕的完好脸孔,陆友铭认识,而且记得很清楚——梁高峰。
  他手指颤了下,缓慢地拨开第二张,肮脏的地面,军绿色的高低床,男人被像是鞋带一样的东西吊在两床的缝隙之间,双腿跪地,舌头外伸,嘴唇发紫,表情和动作都非常扭曲,而且很明显已经断气。
  陆友铭艰难地吞了口唾液。
  他望向和臻,和臻面无表情地盯着图片,那种眼神,冰冷无情。
  陆友铭低下头,往下翻去,第三张是抓拍,梁高峰正在发疯似地用头撞着墙,鲜血从头发里淌下来,流到眼窝唇角。
  第四张,梁高峰跪在地上,上身赤…裸,都是鞭痕。眼泪从沟沟壑壑的皱纹往下滑,他极力缩起脖子和四肢,作揖般抬眼望着镜头,眼里满是恐惧。
  第五张,梁高峰被几只穿着肮脏解放鞋的脚踩趴在地上,四肢蜷曲着像是在颤抖,脸被一只脚踩得贴在水洼里,他的下身,塞着一个……
  恶心。
  陆友铭猛地摁灭了手机屏幕,抹了把脸大口喘了一下,他看不下去。
  和臻为什么叫他看这个?和臻为什么会有这种照片?从照片上看,梁高峰是死了?他还记得当初打听得到的结果是梁高峰被判了十年。
  从照片背景来看,也的确像是监狱。
  他是死在了狱中?
  “是我做的。”陆友铭心中正疑问丛生,和臻冰冷的声音漂浮在他的头顶。
  陆友铭猛地抬头看向和臻,瞪大眼睛表示着他的不可思议。
  “为什么?”他脱口而出。
  和臻没有漏过他眼神里的那一丝惊恐,他嘴角勾了勾,笑得有些自嘲:“报复。”
  陆友铭语塞。他不该问的,明知道和臻会这么做只有这一个原因。
  只是……
  陆友铭心情变得很复杂,他脑子有点乱。
  刀口跳动着疼痛,辐射到胸腔,陆友铭不禁伸手捂住伤口,疼得皱起了眉。
  “呵呵……”和臻看到他的表情,发出了一声笑。
  他早该料到的,陆友铭会是这样的反应。
  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的伴侣竟然是个恶魔。
  他缓缓踱步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微微泛蓝的天空,罩在头顶。
  他遇到了无数温柔,文正、清容姐、cheney、陆友铭,还有很多曾经对他示好过的人,但他从来感觉不到任何救赎。
  他们对自己好,只是因为还没见识他心底的黑暗。
  所以他不要,不要这种片面的温柔,他要的,是完完全全能接受自己的人,接受他肮脏的过去,接受他无法释怀的恨,接受他性格里无法弥补的缺陷。
  可是这样的人,存在吗?
  他望着窗外,没有回头,虽然他知道陆友铭正惊恐地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定已经开始后悔刚才的告白。
  他笑了下,开口:“不只这件事。还有很多……”
  索性……来场豪赌。
  “什么?”陆友铭闻声抬起头,伤口好像真的崩裂了,疼痛真实,他咬着牙,额头出了一层汗。
  “和亦景的腿是我打断的。母亲是我逼疯的。父亲是我害死的。陆友铭,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干净,我是个恶魔。”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很抱歉没能及时更新。已跪好orz
关于受,对的,不是朵洁白的白莲花,之前有些细节也能看出来,他是个会报复的人,不然经历过悲惨的过去,又无人可以依靠,怎么一个人活下来?
关于攻,他会怎样看待和臻的过去和手段,只能说大概不会再圣母了吧。
关于攻对受的感情为什么感觉来得太随心所欲,嘿嘿,_(:з」∠)_大家当成bug吧,他就是保护欲过盛2333
咦,爱情可不就是人生中的一个随心所欲的大bug。。。

  ☆、无条件

  
  和臻一口气说完这些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对,他从来不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他报复过所有伤害自己的人,但是——他握紧了拳头,手臂微微颤抖——但是依然救不了那个困在十五岁的自己。
  那个已经残缺了的自己,再也补不全。他们给自己造成的伤害,是永久且不可修复的。
  他闭了闭眼,心里突然空了许多……
  他没有回头,等待着陆友铭的回应。他不想看到陆友铭眼里露出任何厌恶或恐惧。
  然而,漫长的沉默,他听得到陆友铭沉重的呼吸声,却没有听到他任何一句回答,哪怕是一句“对不起”。
  胸口一阵窒息,和臻微微弯了弯腰。嘴角缓缓翘起来,原来……他比想象中要在乎这个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那天,他闯进那间破旧的仓库,救出了自己。
  就是那天……
  后来,他抱紧无法摆脱恐惧而自虐的自己。
  温暖的身体,令人安心的心跳,还有那些毫无技巧却赤诚的关心。
  他对陆友铭的渴望,早就不是单纯的为满足他的皮肤饥渴,他想要这个人只看着自己。
  看着残缺的没有伪装的自己。
  没有回应。
  和臻垂下头,刘海遮住眼睛。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头,他貌似输的——太惨了。
  “和臻……”背后传来一声轻唤。
  和臻肩膀抖了一下,他没敢立即回头。
  陆友铭捂着伤口,从床上下来,扶着床沿、床头柜、墙壁,来到和臻的背后。
  一双手,从和臻的身后环了上去,紧紧地扣住他的腰。
  和臻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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