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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飞雪雨含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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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祖放的骨灰洒向河流,洒向青山,希望河流青山能够将祖放带到初瑜所在的地方,希望他们永不分离,永生永世。

秦淮河上停着一艘画舫,画舫里是一个少年书生和一个中年文士。

少年书生年纪二十五六,眉清目秀,头戴华冠,一身紫色华袍,更显雍容贵气,但他却有一双鸷猛冷冽的双瞳,深不见底。

中年文士是一袭淡青色纱袍,面色温和,双目有神,举止投足间,都透露出成熟男人的稳重,无丝毫轻浮之气。

书生与文士之间隔着一盘浩瀚的棋局,文士正炯炯地盯着棋盘,而书生的目光已经飘到了河面上,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文士的余光扫到少年嘴角的冷意,心中咯噔一下,祖放之命休矣。

“国丈,想了这么久,还是不能落子么?”少年轻笑道。

文士呵呵一笑,道,“这盘棋,老夫在一开始就已经输了。”虽如此说,他的心中却泛起一丝嘲讽,暗自思忖,我输了不过是从头再来,而你,却输不起。

少年注视着文士的脸,一手抓起几粒棋子,缓缓松手,棋子落在棋盘上,掷地有声,画舫中顿时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少帅何必强人所难呢?”文士注视着少年手中的棋子缓缓落下,迎上少年锐利的目光,淡定地开口。

少年嘴角微微上扬,“国丈怕是没有其他选择。”

文士的面容依旧温和,但眼中已经是寒光闪烁,他盯着面前这个华贵少年,脑海中浮现另一个人的影子,心中冷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可惜,他天生就不怕用强,他能从一个最卑微的奴隶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什么样的人没碰到过,不过都是些外强中干的主。

“如果必须二选其一的话,老夫也不见的一定要在少帅这棵树上吊死吧?”文士寒声道。

少年的眼中露出一道精光,轻哼一声,“就怕我二弟不会用一个曾经让他在陈州差点有去无回的幕僚,就算他敢用,那些和他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人,怕是也不会答应吧。”

文士“哦”了一声,冷笑道:“那老夫不见得会投靠一个连自己的手足都不放过的人。”

少年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沉稳如眼前的中年文士,都恍惚觉得自己的汗毛倒数了起来,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杀气弥漫。文士心中自是一凛,沉声道:“老夫既然敢来见少帅,老夫就是做好准备的,我劝少帅不要轻举妄动,坏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紫衣少年哈哈笑了起来,仿佛是听到一个极好笑的笑话。文士冷冷地看他的笑容收起,虎目一深,看着少年悠悠地开口,“真是感谢国丈吉言,国丈既然知道我会有一个锦绣前程,何苦逼得自己退无可退呢?”

文士已经恢复了先前的儒雅,和煦地笑道:“既然大家都把话挑明了,老夫就直言,以少帅今时今日之地位,老夫以为,以静制动方为上上之策,否则,少帅会陷入被动。”

“敏正在此谢过国丈忠言,他日还望国丈多多协助。”少年起身作揖,文士慌忙起身回礼。二人站起身来,相视而笑,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不过是幻觉。

少年轻拍一下手掌,不多时,画舫已经来到岸边,少年微笑着注视文士离去,直到嘴角的笑意变得冰冷,他的目光还锁在水晶珠帘上。珠帘微动了一下,似一阵风吹过,进来一个俊朗少年,个头颇高,锦袍的花纹十分繁杂精致,笑着说道:“我以为你不会让他平安离去。”

“哼,虽是个可有可无之人,但现在局势还不明朗,多一个帮手,也就多一份胜算,况且,他的脑袋也只是借给他再用几天。”少年冷笑。

锦衣少年淡淡扫过面前这一盘残局,目光锁在紫衣少年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转瞬即逝,嘴角微微上扬,浅笑道:“他的人头都可以借给他用,为何非要去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狂士呢,那种人杀了岂不可惜?”

紫衣少年双眉微蹙,面容阴寒,冷声道:“倒也不是非杀不可,就算他知道我对初瑜下手,他也不能奈我何。只是,父侯说,这样的人我驾驭不了,既然没办法为我所用,那就只能先送他一程。”

锦衣少年脸上的笑意还在,只是眼中闪烁着复杂的东西,有仇恨,有蔑视,有快意,好像还有伤痛,直直地盯着紫衣少年的面庞。

紫衣少年轻笑了声,目光绞在锦衣少年的脸上,嫣然一笑,柔声说道:“好了,我们先不要说这些恼人的事情了。我们难得见一次面,非,我真的很想你。”

锦衣少年立着没有动,紫衣少年修长温热的手掌慢慢抚上锦衣少年的面颊,锦衣少年轻轻唤了一声“绽”,轻柔的目光落在紫衣少年的双瞳中,画舫里,雾气氤氲。

河面上,停着另一艘画舫,同样是雕梁画栋,美不胜收。画舫里的白衣少年一直在里面待到夕阳西下,暮霭笼上河面。不远处画舫中的人上岸跃身离去,他缓缓走出舱外,从衣袖中掏出一支长箫,平静的河面上,破晓之声骤起,穿云破空,似是无限悲愤喷薄而出,秦淮河畔刚归隐的飞鸟被惊起,齐刷刷飞向浩瀚的苍穹。

眼见着这些鸟快要冲入云霄,箫声转而低沉,如咽如诉,最后归入尘土。少年身后的武士,抱剑倚在船舱上,神色随着箫声一起波澜起伏,箫声逐渐消散在河面上,武士的眉头还拧在那里,半响,斟酌着开口,“祖放中的是逍遥散,见血封喉。”

白衣少年面现一丝忧郁,冷笑着没有说话。

河面上,夜风袭来,少年眉头微皱,忽地,在武士惊恐的瞳孔中,倒身下去。



江南好风景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周末来临,某歆正在勤奋码字中,争取日更,祝大家看文愉快!

硝烟弥漫,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这就是战争。

战争从来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陈州之战后,靖朝五虎将声名鹊起,分别是邹定海、沈玄之、卢济民、柳濛、王琰。这五个人,我唯一不认识的就是柳濛,但一直有所耳闻,据说此人是男生女相,却屡立奇功。

对于柳濛,有这么一段插曲。说有一次容珏见到他,觉得他太白,怀疑他擦了粉,于是请他吃滚烫的面。柳濛吃得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淌下来,柳濛的脸反而更白了。

我向来好奇心比较重,有这个故事在前边,我就特别想见见这个柳濛,到底得白成什么样,使皇帝怀疑成这样。萧初过就很白,比很多女人都白,但他并没有因为肤色白皙而出名。柳濛比萧初过还要白么?

此外还有花铸,这个人虽然没有被册封,但是在功劳簿上也是要狠狠记上一笔的,没有他,或许萧初过就回不来了,是他,一柄长剑,遗世独于立峭壁之上,挡住了玉真国排山倒海的进攻。

对于那场战役,后来有很多人提及,因为在当时的情况对于靖朝而言是很不利的,萧初过负伤,所剩的兵力无几,在峡谷中耗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等到外援,粮尽弹绝。开始的时候杀马充饥,后来连马都没有了,花铸用自己的血延续了萧初过的性命。当时峡谷里所有人,包括萧初过,都已经开始绝望,冲出去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

就在这种求生无望的情况下,花铸仅凭一人之力,救初过死里逃生。一般对于这种不可能的事,做到了就是奇迹,而我觉得,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个传炫!
陈州大捷,萧家是什么反应呢?

前线战捷的消息传来,我当时就在宫中陪苏月容,因为容珏一直在病着。当时萧青莲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孩子们赢了。”就这么句平淡的话语,使容珏的病情一度好转。

装,萧青莲你丫就装吧,使劲装。我发誓,你一离开皇宫,鞋子都得兴奋得掉下来。

可是萧初瑜的战死的消息却犹如晴天霹雳,使得本来应该欢天喜地的萧府笼上一层阴霾。一直到很久以后,萧府才开始对这次大捷论功行赏。

萧初过回来之后我去看他,在竹枝苑门口碰到了一个人,肤如白雪,传说中的“温泉水滑洗凝脂”,见过这么白的女人,但没见过这么白的男人,纵然是凤凰和飞雪两个人都望尘莫及。

传说中的柳濛!

四目交汇,点头而过。

“已经走远了。”身后传来初过的低笑,我才意识到,我已经注视柳濛的背影很久。我转身朝初过笑笑,“能出来活动了,伤看来已无碍了。”

半年不见,萧初过本来就很消瘦的面容更加消瘦,脸色有些发黄,准确地说,是没血色。战场上回来的每个人都黑了一大圈,风吹日晒的,比如苏捷,现在的苏捷看上去,公子气少了些,男人味重了些。这种状况下,就算白皙如萧初过也没办法幸免。不过幸好他飞雪公子的气质犹存,倚在门框上,有些慵懒。

不比不知道,一比下一跳。所有人都跟从挖煤场走了一圈回来似的,只有柳濛此刻竟然还肤肌赛雪。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太阳晒不黑,大风吹不黑的。

“嗯,我没那么娇气。”初过伸出手来拉我的手,被我躲过了,“我可不想被人误会,难得人家痴情一片。”初过的手悬在半空中,楞了一下,没有说话,面容阴沉。不会生气了吧,我不过是句玩笑话,干嘛这么当真。

“我和蕙丛只是兄弟。”半响,萧初过解释。

你当人家是兄弟,人家可没当你是兄弟。这个萧初过也很清楚,不然怎么会拿我当挡箭牌,当着他的面强吻我。萧初过的想法我真是永远弄不明白,刚才要是我,就会装傻充愣,他竟然坦白地交代。

“我知道,你不用向我解释。”世界上不止你会跟人撇清关系,我也会。我口气有点冷淡,自己这是怎么了,本来我是来看望老朋友的,却为一句可有可无的话闹情绪。我这是在为柳濛感到难过吗?我跟柳濛是什么关系,他有什么让我同情的?

我转过身,不去看他的反应,径直往屋里走。但手腕被萧初过抓住,我转头看向他的脸,他的脸有些愠怒,瞳孔收缩,强忍着没有发火。我想甩开他的手,手腕却被他抓得更紧,捏得生疼。我有些恼怒,我又没说错什么。

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就在火星快要撞上地球的时候,萧初过放开我的手。我揉揉被他捏得有些红肿的手腕,本来已经跨进屋里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后退两步,和他保持距离,直视着他的眼睛。

现在我更确定了,我跟萧初过永远处在两条平行线上,我们永远都没有办法理解对方,或许是他太聪明,而我太愚钝。

萧初过走过来,我本能地想向后退,但还是忍住了,他过来抱住我,手在我的背上摩挲。虽然已经是入冬,但他的衣衫很薄,我的脸能够感觉到他的骨头。

“还能见到你,真好。”

我心中有些恍惚,这算什么,我和小萧同学的关系有这么亲密吗?

平康二载至平康三载,北方是硝烟弥漫,而南方却一片富足祥和,恰巧,天可见怜,风调雨顺,这两年是靖朝南渡后最丰收的两年,再加上萧青莲的倾心治理,南方的经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的发展也使得平康年间社会特别稳定。

人生有三大快意之事:吃得下饭,睡得着觉,笑得出来。我就是在这种快意中迎来了平康三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心情比较好,觉得今年的江南格外的美。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这一天,我在大街上转悠了一会儿,在这文化生活贫乏的古代,想打发时间还真是困难,堂堂一国之都,不到半天,我就从东头走到西头,然后又从西头走到东头。回来的时候,素素他们还在那斗地主,三人斗地主,再加上一个人就可以惯蛋了,可惜,现在王府人太少,不做事的就只有她们三个,只能斗地主。

我在她们后面看了一会儿,想起一个笑话。说有三个人聚到一块,美国人、法国人和中国人。来了个神仙,说可以答应他们一人三个愿望。三人一听,这好啊。美国人先许愿,“我要一辆跑车”,神仙说好;“我要一幢大房子”,神仙说没问题;“我要回美国”,神仙于是把他送回了美国。下边是法国人,法国人说:“我要一个美女,一顿法国大餐,还要回法国。”神仙也答应了。最后是中国人,中国人的第一个愿望是:“我要一副牌。”第二个愿望是:“我还要一副牌。”第三个愿望是:“把他们两都叫回来。”

这个笑话还有个升级版,还是这三个人,但这次换成是神仙的徒弟,小神仙。小神仙说他的道行没有他师父深,所以只能答应他们每人两个愿望。两个就两个,三人一听也很开心。上次,美国人和法国人最后都被叫了回来,这次他们坚决要求中国人先说。先说就先说,中国人的第一个愿望是:“请给我两副牌。”小神仙给了,第二个愿望是:“小神仙你走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这个笑话我后来讲给初过听过,只是把美国人、法国人和中国人改成了荣国人、岳国人和靖国人,当时他开始是面无表情,后来突然大笑。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萧初过也有反应迟钝的时候。

不过也可能是他觉得这个笑话太恶俗,笑只是为了敷衍我。

看素素她们斗地主没多久,王府有客到。

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慕容越,我的二哥。素素把慕容越带进来,我和他站在那楞了很久,彼此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凌夕看来已经不记得我这个二哥了。”

“呃,不是…越哥哥。”踌躇了一会儿,我说道。

这个时候,素素端茶进来,缓和了气氛,我拉着慕容越的手坐下,慕容越毕竟是南方移民的孩子,长相很俊秀,稍微带了点草原汉子的粗犷,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尽管我跟他素不相识,但他确是我实实在在的家人,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哥哥。

以前听素素描述慕容凌夕和家人的关系,慕容凌夕跟慕容越不能说不融洽,但肯定不是很亲。也许以前有过摩擦,但那也是很遥远的事了,那时的我们不过是几个没长大的孩子,可能只是因为撅着屁股玩弹珠时结下的梁子。血缘有时候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此刻我拉着慕容越的手,觉得很安心。

“越哥哥现在来江南是有什么事情么?”现在,南方跟北方势同水火,他来肯定不是简简单单地来看望我。

“我是特地来接你回去的。”

嗯?

我很难形容我当时的感觉,就好像是听到房价从一万块跌倒三千块,又好像是以前我的一个朋友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要是骗你,我的“王”字倒过来写。我愣了好半天,头顶一只乌鸦“呜啊呜啊”叫着飞过,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黑线。

“怎么好好的要接我回去呢,是谁的意思啊?”

“呃,凌夕你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地在外面漂泊,我们大家都很不放心。”

又是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慕容凌夕十五岁的时候嫁给容恪,那时候你们都没可怜过她,现在想扮演妻贤子孝,我要是真信了你,我枉费在这道上混了这么多年。

我一直紧闭着嘴别说话,慕容越有点窘迫,犹豫了半天,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凌夕,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们,可是当时我们也没有办法的。”

我以前一直是同情慕容凌夕的,被阴谋包裹,那么年轻就丢了性命。但现在看到慕容越,我有一瞬很恍惚,就算是慕容凌夕的家人害了她,眼前的这一位应该是毫不知情的吧,他或许也只是个传声筒。

最后,我当然是没有跟慕容越回去,我虽然继承了慕容凌夕的身体和她的一切社会关系,但我和慕容家并不亲,我从来都将自己看成是靖朝人,对于慕容家,除了对慕容非的畏(书)惧(网),还有就是深深的隔阂。

王府已经冷清了很久了,但这几天突然热闹起来,可能跟这个季节有关。“记玉勒青丝,落花时节,曾逢拾翠,忽忆吹箫。”在这美丽的季节,有离别,也有重逢。

“当所有的亲人都感到

我逐日的苍老

当所有的朋友都看到

我发上的风霜

我如何舍得与你重逢

当只有在你心中仍深藏着的我的青春

还正如水般澄澈

山般葱茏”

——席慕容短诗》

慕容越来的第二天,容若到来。

有多久了,容若比以前长高了,也长结实了,果然,男人是需要接受风霜的洗礼的。我和容若相隔有百米,但他一进来我就认出来了。我和他之间隔着三年的岁月,我依然记得他少年时的模样,那个我一直深深喜欢的美少年。

我们远远地看着对方,水壶里的水逐渐地浇在我的鞋上,自己却浑然不知。我放下水壶,向容若飞奔而去,然后深情地拥抱。我在他的胸口狠狠地捶了一下,边上晓莺晓黛都以为我疯了,被江南阴晴不定的天气给逼疯了。

容若来我真的太开心了,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我有很多话要说,我想告诉他我这三年来我的蛋糕做得更好吃了,我认识了初瑜和祖放,但他们都离开了我。我还想告诉他,我有多想念他,想念钟歆,还有,凤凰。可是,当我们再次重逢的时候,我竟然只能傻傻地笑着,一直笑得满脸是泪。

容若伸手抹去我的泪水,嘴角微微上扬。帅哥一笑,连花儿都羞涩地低下头去。容若俊秀的酷脸在春天明媚的阳光下,显出一种玉石般柔和的光泽。是了,这就是我所认识的容若,还带着孩子般的纯真和温暖。

我和容若聊到很晚,诉说这分别三年来各自的生活,但都是些家常里短,容若始终没有提及凤凰这三年来到底做了什么,好像是特意的避讳。其实他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无非是招兵买马,等到时机成熟时,振臂一呼,高喊造反有理。我也明白,容若不跟我讲这些,是怕我牵涉进来,对我没有好处。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都很沉默。

要说正事了,我不禁坐直身体,和慕容越来看我一样,容若来也不会只是拉拉家常,我猜想是他来江南办事的时候,顺带来看看我。

“王妃能不能跟我去北朝?”

小时候背过一首诗,是讲地震之前的预兆的:

牛羊骡马不进厩,猪不吃食狗乱咬。

鸭不下水岸上闹,鸡飞上树高声叫。

冰天雪地蛇出洞,大鼠叼着小鼠跑。

兔子竖耳蹦又撞,鱼跃水面惶惶跳。

蜜蜂群迁闹轰轰,鸽子惊飞不回巢。

明白了,晓得了,这是北方“地震”的预兆。不论是慕容家,还是凤凰,接我回去,都是在向我暗示,他们将有所行动,而我,作为他们亲密的家人和朋友,留在南朝,必将受到牵连。

我应该感动的,毕竟我在他们的心中还有那么点位置,他们在举事前,有曾考虑到我的处境。但此刻的我,却感到麻木。我从来不想牵扯到战争中去,尽管我是这样尴尬的身份,但我只想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闲看花开花落,听雁过留声。

接下来的事已经在前边说过了,慕容渊、独孤楼相继称帝。

我留在南朝,吃喝拉撒睡。要不然,就是三天两头往皇宫跑,荣珏的病比以前更加严重了,这几天好像又稍微好了些,脸上呈现出难得一见的光泽。

荣珏召见萧青莲,询问前线战况。萧青莲刚入宫,前线密报八百里加急传来,荣国攻破聊城,靖朝军队被迫南撤。

天意。

荣珏崩,出师未捷身先死,没留下一点血脉。

先帝之堂弟怡亲王容兴之子容休被立为帝,这是苏月容的决定,萧青莲也没有反对,改元为道元,平康三载即道元元载。



江湖秋水多

容珏的死把容筝的婚事给耽误了,本来说好年底与萧初容成婚的,现在还要再等三年,三年并不漫长,但三年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荣珏死后,真正难过的就是苏月容和容筝,虽非己出,但苏月容确实是把荣珏当自己孩子看待的。而容筝,荣珏是他唯一的亲人,现在也没了。

这几天,容筝一直是以泪洗面,我有时候会想着法子斗她开心,可效果往往适得其反,容筝哭得更厉害。她不哭的时候,我们会谈起她的未婚夫萧初容。我问她有没有见过初容,我的想象中,像她这种从小到大极少离开皇宫的公主,一直到成亲都没见过新郎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容筝说小时候经常见到,南渡之后,就远远地见过几次。提到初容,容筝的眼中透着痴情,原来驸马是她自己挑中的。

容筝今年十四,三年后就是十七,多么美好的年纪。用一句话来形容十七岁,曾经有人是这么总结的:分了谈,谈了分,分了再谈。如果我现在是十七岁,我会去谈一场恋爱,不用轰轰烈烈、跌宕起伏,也不用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但一定要满心欢喜、缠缠绵绵。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去找初容吧,和他谈一场永生难忘的恋爱。”我的话被刚进门的苏月容听到了,容筝害羞地低下头去。

“说别人呢,那你自己呢,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

“我这不是以月容姐姐为榜样么?”

“你跟我不一样。”

是啊,我们的情况不同,我再嫁名正言顺,不嫁的话,最多留个贞洁的好名声,我从来就不需要。而苏月容她是太后,太后下嫁,那得引起多大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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