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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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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蓬排枪声不止,前排清军炸开了一道整齐的血线,至少二三十人栽倒在地,吓得脚步又停了下来。

“我们佛山人不是孬种!至少不全是!”

蔡飞上来了,带着百来号人,捡回了平日训练出来的习惯,走着鼓点,放着排枪,跟孟松江的队伍汇合在一起。

感受着火枪的震动,远处那清兵身上跳起的血点,蔡飞原本也还在慌乱的心跳终于平静了下来,这就像自己的拳脚,终于结结实实落到了对手身上,证明了自己确实手握强大的力量。

不止是蔡飞,其他的佛山兵也都有了这个感觉,他们在这两个多月的训练里,只草草完成了表面上的科目。实弹射击不过三五十发,一点枪感都没有,眼下在这战场上,亲眼见到几十步外一枪毙敌,这才收获到了信心和勇气。

百多支火枪的轰击,清兵的冲势顿时一挫。再不敢冲上来,而是停在原地,弓箭鸟枪小炮一起开动,打起了非接触战。这么近的距离,弓箭和小炮,甚至那些鸟枪都有了杀伤力,孟松江这残缺的半翼起先还能维持整齐的排枪,打得对方连连退步,可随着伤亡不断出现,再难维持火力线。

“妈的……摊上你们佛山人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孟松江一边骂着,一边横下了心,正要下刺刀令,侧面嗒嗒的鼓点声,带着整齐的脚步声响起,那是吴崖的青田右翼。

“飞仔……我们也在!”

接着梁庆等人也回来了,脸上除了羞愧,还有期待,刚才他们无意回首,却见蔡飞这一百多人都能跟清兵对峙,自己似乎太没胆子了。

“你们这些佛山兵!都是混蛋!等仗打完了,可有你们的好看!”

孟松江还在咆哮不停,零零星星又聚了起来的佛山兵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地放着枪,心说好看就好看,就是别把咱们开革了,每月薪饷补贴加起来可有四五两银子,这活计再难找到。

吴崖的青田右翼一压过来,潮州镇顿时被一连串的排枪打得头晕目眩。整齐的排枪声又勾起了后面提标人马的记忆,原本还存着一点趁势揩油的心思,当即也烟消云散,无比整齐地掉头转进。

“你们去攻侧……混蛋!”

汪德山一边拼命弹压部下的溃退之势,一边招呼曲万声,想让他侧击配合,扭头却见着提标哗啦啦退潮,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刺刀——上!”

眼见对方被排枪打得掉头就跑,却被后面的官佐亲兵拦住,正一片大乱,吴崖发布了刺刀令,铿铿一阵响动,五六百柄刺刀汇成了一片钢铁丛林。

“不敢冲上去的全滚蛋,老子不要软脚虾!?”

孟松江朝自己的佛山兵喊着。

哗啦一下,以蔡飞为首,佛山兵如出栏的奔牛,朝着前方冲了上去,对面那帮清兵露的全是屁股,有什么不敢冲的?

“死战!效忠朝廷!你们可都是受着朝廷的俸禄……”

汪德山挥着腰刀,在马上嘶声喊道,那些蓝衣银盔的敌军已经冲到了四五十步外,鸟枪上的窄刀正利索地带起血水,将自己手下的兵一个个捅倒。可在他看来,对方不过四五百人,只要将己方的士气振作起来,一个反扑,对方就能完蛋。枪炮打不过,肉搏总不成还打不过吧。

砰的一声,汪德山正挥刀呼喊的英姿戛然而止,僵了片刻,一头栽下马去。

“真是理想的靶子……”

一个佛山兵吹了吹枪口的青烟,之前他一直端枪在外围比划着装样子,看到这个家伙骑在马上趾高气扬,呼号不定,一枪过去,竟然打中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永安之声

潮州兵完全崩溃,朝着战场外拔脚狂奔,几乎就在同时,从永安县城里冲出来的贼匪也是同样的架势。

贼匪的表现比清军差远了,方堂恒等着他们冲到五六十步才下令开火,头一轮排枪,就把这股贼匪击溃,广州翼和青田左翼六百多人舒展开,宛如闲庭信步,一边前进,一边开枪,最后在离城墙半里外停住,而在地上,已经躺下了好几百号死伤贼匪。

“真险,那些佛山兵还真是不顶用。”

收兵回来,吴崖还一脸后怕。

“别把他们跟训练了一两年的老司卫比,能有这表现就不错了。”

李肆脸色平静,却也暗自心惊,真的好险,看来这城市兵,还真不如乡村兵。相比之下,广州翼是没受到什么压力,如果把广州翼摆过来,估计也跟佛山翼差不多情形。

军队建设,任重道远,如何改善,就只有以后再说,潮州兵被打跑了,李肆将注意力转到了永安县的贼匪身上。

出城的三千贼匪被轻松打垮,可现在他们缩到了山上的内城,李肆就犯了踌躇。攻城吧,不仅自己兵少,还难说会不会又有官兵捣蛋。

“下官……可以效劳……”

正犹豫间,那被绑着的永安县典史喊出了声。

“下官一家被贼匪所杀,受苦之人在城中也是无数,只要下官能潜入城里,联络众人,里应外合,当能一举而定。”

这个叫巴旭起的典史恨声说着,倒让李肆多看了他一眼,也是个热血汉子。

第二天,永安县城收复,巴旭起立了首功,他趁夜潜回,组织起了丁壮,清晨杀散了城门的贼匪,鼓噪喊城破了,贼匪大乱,想要夺路奔逃,李肆的司卫正守在外城出口,两千多贼匪被一网打尽。

“李总司,我真是没用……”

孟奎被救了出来,之前他一直被姚振和张五软禁,就当个名义供着。见了李肆,满脸羞愧。

“没什么,总有人狂妄无知,被自己的野心冲昏了头脑。”

看着另一边被绑起来的姚振和张五,李肆安慰道。

“李肆!你不也是在跟官府为敌吗?为什么要对我们动手!?”

姚振很不服气地喊道。

“李肆——李总司——!不是说你反了朝廷么,我们也是听说你杀了官兵,杀了官老爷,这才跟着揭竿的!”

两千多贼匪俘虏被押在城墙外,被姚振这么一声喊,也有人跟着叫了起来。

李肆看向一边的巴旭起,对方脸色惨白,还打着哆嗦。他虽然有血性,胆子也大,可对上李肆,却知道自己没一丝机会,要是李肆也在这里反了……

“李肆,你就是反贼!刚才你还在杀官兵,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我们可是一路的!”

张五这时候比姚振还有心气,他就是想不明白。

城外是贼匪,城里是民众,李肆心说,这也是个机会,有什么话,正好能说个明白。

“造反,你们……为什么造反?”

李肆问。

“为了替天行道!”

张五理直气壮地喊着。

“替谁的天?行谁的道?”

李肆冷笑再问。

“老百姓的天!穷苦人的道!”

张五可没有退缩。

“没错!官府不让人活,咱们就造反!”

贼匪也呼喝道。

“你们喊的口号不是杀胡儿,兴汉室么?”

李肆嗤笑。

“现在坐江山的是胡儿,当然要这么喊了,换了汉人,那就换个说法呗,总之反的就是朝廷!”

姚振倒是磊落。

“那……怎么造反?”

李肆继续问。

“还怎么造反?杀官!扯旗!”

姚振冷哼。

“还有劫掠财货、杀戮无辜、凌辱妇孺,骑在其他人身上作威作福?”

李肆看向城墙内的血色,都是之前贼匪陷城留下的,而乱七八糟的民人尸体,还在城墙外堆着。相对而言,这股贼匪的“纪律”还有底限,没把城里人全部杀光。

“他们可也是老百姓,他们也是穷苦人,顶着同一片天,走着同一条道,怎么就去对付他们了?”

李肆的逼问,不少贼匪低下了头,更多的贼匪却是不以为然,造反不都是这样么?真是问得稀奇。

“这……不义之财,人人都有份,那些……那些民人,既然要跟着官府过,死活也都是他们自找的!”

姚振没什么理论水平,满口就是“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平田地!均富贵!都是爹妈生的,其他人凭什么吃香喝辣,咱们就只能在山沟里啃土喝风!?”

张五倒是知道些道理,喊得还很理直气壮,也激起了贼匪们的应合。

“人人都该活得一样!咱们替老天行的,就是这个道!”

张五还硬起了脖子,恍若赴难的烈士。

李肆冷笑:“听起来不错……”

他在跟贼匪交谈,城里的民人们喊了起来。

“李总司,你是不是真要反了朝廷!?”

“为什么不杀了这些贼匪,还跟他们辩论做甚!?”

“你跟这些贼匪是不是一路的?是的话就早开口,咱们也好准备着,要银子你随便拿,要女人你径直拉,再受不得这煎熬!这日子反正没得过了!”

无数喊声汇在了一起,最终由那典史巴旭起总结为一个问题。

“李总司,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是官,也不是贼,既杀官,也杀贼,只为老百姓吧,却又不是善人白做事,只为生意吧,却总觉不止如此。

“我李肆……也是替天行道!”

李肆高声喊道,吓得城里的人都缩起了脖子,还真是贼匪!?

“可我李肆,替的不是贼老天!行的不是好汉道!”

李肆叉腰,就在这城墙上,一面是贼匪,一面是民众,城墙上还有巴旭起以及永安县的一帮官吏。

“我李肆,头上是朗朗乾坤的上天,要行的道,是诸位再明白不过,千年前就被圣贤称颂的大道!”

“这道是什么,一言难尽。老子云,道可道,非常道。就像这水,从天上掉下来,叫雨,在山间奔流,叫小溪,接着是江河,最后是海水。”

“我们每个人,身处尘世,都只是苍生的一分子。你是商人,你是农人,你是工匠,你是佣仆。就像水散各处一般,身为苍生一分子,就只能领到上天降于苍生之道的一分子。”

刚说到这,有人偏生要犯拧,高喊了一声:“咱们都是老百姓!”

众人还没听懂,只觉得李肆扯得太远,这一声喊才最对,都应和道:“没错,咱们都是老百姓,该是领着一样的什么天道。”

李肆嘿嘿一笑,点头道:“是啊,都是老百姓,那么老百姓该领到什么天道呢?”

张五插嘴了:“就是我刚才说的,人人都该活得一样!”

众人默然,心中想的也是李肆刚才回应的那一句:“听起来不错……”

李肆点头,确实该一样,但到底该怎么一样,却有太大的分别。

“我李肆,要行的天道,归于百姓,就是简单的两句话。”

他环视左右,不惯是贼匪,还是城里民众,确保自己的话都能传到他们耳里。

“勤劳,能得富贵!善良,可行天下!”

李肆这话荡下城墙内外,有如之前的炮声一般,震得人们心中恍惚不定。

勤劳本就该能得富贵,这是亘古不灭的真理,但是……从来就没有实现过。

善良也自然能行天下,从小爹娘长辈就如此教导,可到得大了,却要对上一句“人心险恶”的训诫,否则半步难行。

这何止是听起来不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啊……

可所有人都不得不点头,这真的是他们百姓本有的天道,他们本就一直依凭着这样的道在过日子。只是有太多的阴霾在污损着这道,天灾、人祸,更多是官府……

“你们问我李肆想做什么?”

城头上,李肆抱起了胳膊,发出了再清晰不过的宣言。

“我李肆,就是要在这广东,撑起一片天地,行这样的道。”

“我李肆,就是要在这广东,建起一个秩序,一个人人靠双手就能挣得富贵,凭善良就能活得自在的秩序。”

李肆看向民人,似乎透过他们,也看到了整个广东的老百姓。

“信我李肆的,就在这广东,安安生生过日子。”

再看向姚振、张五和贼匪,透过他们,也看到了整个广东,那些正蠢蠢欲动的人。

“不信我李肆的,就早点滚蛋,要在这里翻江倒海,你们就是下场!”

最后看向巴旭起,他么,身后就是广东的官府。

“至于朝廷,我会留一张皮,留一个脸面,可也仅此而已,广东,是我李肆的广东!”

李肆说到做到,姚振和四百多被指认在永安县城犯下血案的贼匪,尽皆斩首,而张五居然没有犯什么案子,还有孟奎作保,被免了死。由他领着一千多俘虏,押往香港,等待他们的是三年的苦役,那边正缺基建工人。

孟奎带着他的老底子回了潮州,继续充当李肆的耳目,有了此番的教训,还有李肆支援的一些物资,孟奎也该能树立起自己的权威,不再受他人的挟制。

永安匪乱,几天即平,李肆既痛打了不知趣的潮州镇标,杀伤上千人,同时也对贼匪毫不留情,这让广东官员对他的畏惧更深了一分,观感又有了微妙的变化,而他在永安发布的言论,也被视为是暗霸广东的宣言。

第二百二十章 真相即将揭晓

永安之战干净利落地结束,李肆回到青浦的时候,粤商总会的几个会董,也就是推选出来的代表,还在料理会务。

粤商总会是李肆建立广东商业秩序的一个标志,头一批参会的商人,接下了他七十万两会费的摊派,这就是他的“商税”,跟这些商人原本每年要向各路官员上供的费用比起来,估计不到三分之一,甚至更少。可别小瞧了这些商人的负担,就以安金枝为例,他每年就要向海关监督、广东巡抚、两广总督以及广州府送规礼十万两以上。

七十万两还只补了一半的财政缺口,剩下的一半,还有待粤商总会将广州本地豪商乃至洋行商人拉拢过来,而成效如何,就与李肆的“神经阻断计划”紧密相关。

“神经阻断计划”很暴力很直接,韶州、惠州、肇庆、广州四府所辖各县,南雄、连州、连山、佛冈等几州厅的正印官,都必须接受青田公司公关部派出的专员为师爷,所有工商事务,再不能插手,全由青田公司把控。不愿意的话,那十多个被砍了脑袋的官员就是榜样。

公关部还将向潮州、高州和琼州等三府继续推进这项工作,粤海关那也将仿照太平钞关模式,强行从海关监督手里要过来实际的执行权。为此李肆专门将两翼人马调给了尚俊和罗堂远,用作该计划的保障武力。

粤商总会的会首,也就是李肆的准丈人安金枝,听到李肆这个青浦计划,打着哆嗦问:“这……已经是反了吧?”

用暴力直接震慑官府,将工商权从他们手里夺过来,这难道不是造反?

“官老爷还当着官,大清的旗帜还高高飘着,我们还帮着剿匪安民,这怎么叫反呢?”

李肆无辜地耸肩,安金枝两眼转着,始终算不过来,这到底是不是反。

“这是一体两面的事,商人和官府都被翻搅起来,恐怕再也瞒不住北面了。”

彭先仲很担忧,他觉得李肆此举太急进了。

“一些江西和福建商人已经离了广州,估计是回原籍官府投告,最多半月,京里就能收到消息。”

于汉翼的情报组织还不够健全,可那些商人动作太大,不必细查都能看到。

“咱们杀了一圈县府官员,督抚怎么也遮掩不住,加上总司又在永安直接放话,他们肯定在写奏折,要将前后事说个通透。奏折急递到京里,估计也就是半个月。”

刘兴纯传回的似乎也是坏消息。

李肆一脸笃定道:“半个月……差不多足够,该能跟我发过去的消息一起赶到。”

广州之乱已经过去三个月,按照一般的消息传递速度,也就够从北京到广州两趟来回。纵然如此,李肆也没天真到认为广东这一连串的巨变,两趟来回之后,还不会被康熙和清廷拼凑出真相。实际上他原本的预算只是一趟来回,然后就有清廷大军开始调动,到打上门来,也就是半年时间。可现在看来,康熙还没品到真味,胤禛和当地官员的遮掩,还真见了效。

可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会有源源不断的真相碎片,在康熙的手里急速拼凑起来。

康熙到底会知道多少?知道后会有怎样的反应?自己又能多快,多大程度上掌握到他的反应?

这一系列的问题,答案都难以确定,由此也让李肆难以拟定具体的应对。

之前李肆和段宏时等人在揣摩康熙的反应时,都觉颇为头大,只能照着大面上的走向来备战,可严三娘给了他们灵感。

“为什么非要等着别人的先手?这就跟较量功夫一样,就不能我们出先手,让别人跟着我们的路子走下去?”

严三娘气鼓鼓地教育着他们,也许是她憋得太慌的缘故,打打杀杀的事,李肆总不要她上阵,说要嫁人吧,现在局势不明朗,还始终没个影,就一直蹲在英德训练营里教人,姑娘正一肚子邪火。

听了她的话,李肆和段宏时两眼一亮,对啊,为什么老想着防守反击呢?

于是一个大胆的新策略出台,不再坐等康熙作出反应,而要主动出击,让康熙按照设定的反应行事。

这就是他悍然杀官,毫无顾忌地推出粤商总会,甚至在永安直接放话的原因。

听到李肆说,半个月内,广东的事态就要被康熙和清廷宣布掌握,众人呼吸急促地对视着,这是不是就等于要全面开战了?

“咱们的兵还没……”

刘兴纯下意识地开口,见到还有安金枝在场,顿时住了嘴,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安金枝下巴一掉,那大胖脸都吓得拉长了一半。

“康熙老儿,绝对会先忙家务事,攘外必先安内,他最懂这个道理。”

李肆信心十足,身为“千古一帝”,这点基本的觉悟怎么也不会丢掉,康熙肯定要按照他的设定走。整个策略,在广东表态是一部分,北京那边,还有一部分。

“家务事?”

众人面面相觑,都想到了一个可能。

热河行宫,听着雍亲王,四阿哥胤禛禀报广东钦差事的后续,康熙心中颇有些不耐烦。他刚刚把防备策妄阿拉布坦的事忙出头绪,心神的焦点还没转回到南方。

广东之事,之前一系列举措压下去,督抚都奏报说现已见效,广东一地从民间收缴了上千杆各式各样的自来火铳,以及各类莫名其妙的洋物。这样的力度扫下去,康熙相信那股风头至少会被遏制住。而因为胤禛这柄不知道是刀还是狼牙棒的利器去转了一圈,当地终究也会留下一些后遗症,比如诸多地方官员请调告休,该是怕担下之前的疏失罪责。

这些余波,康熙已经不怎么关心,禁海之事,内阁和各部,连带广东都议出了章程,只等他下决心,现在胤禛又来说广东事,康熙有些烦躁。

“南海知县林统所言,骇人视听,儿臣为正己名,在京里继续提查文报,近来也有所发现。这李肆其人,籍档清白无误,未见彰行之罪,与儿臣在广东亲见偏差太多。儿臣恐是京里还有此人的关联,在为他遮护,以儿臣之意,最好还是锁拿至京,详加审讯。”

听着胤禛这些话,康熙心中暗道,这老四该是在后悔自己当初没严加处置这个李肆,知道了南海知县林统那封几乎能吓死人的密信,他自然也是坐不住,那信径直在打他这个钦差皇子的脸,说他跟广东一省官员,共同欺瞒自己。

喝下一口龙琼茶,品着其中的温润,康熙心说,这广东物产丰美,人心却总是定不住。比如这龙琼茶,是内务府呈供上来的,汁液如红玉,暖香彻心肺,据说产自韶州,健脾养气,他喝了几个月,自觉手腿软麻难举的症状减轻了不少。原本这类“红茶”不是贡茶,但内务府都说这种茶有延年益寿之效,他喝来试试,竟然别有风味,香醇浓郁,和清茶的幽寥空远迥然不同。

一口茶下喉,康熙的情绪也和缓不少,半是安慰,半是训诫地说:“广东之事,为何要纠缠于一个末吏微员?就如那识微之学一般,万物置于透镜,都是狰狞难辨之相,朕看你有些着魔了。”

“杨琳在地方查过他一遍,也没什么出奇,都是那南海知县林统,往日与他有怨,生造出来的妄语。朕看你之前的首尾还没抹干净,如今这广东……百官奔离,该是跟你当初下力过深有关!”

遭了康熙一通温言叱责,胤禛不迭认罪,不再提李肆甚至广东之事。

出了行宫,胤禛心说,李肆,我那一身的味道已经洗干净,现在该我出牌了。

回到雍亲王府,胤禛和李卫摆开棋局,一边对弈,一边商议,分析着各种如何揭开李肆的底细,却又能不让李肆反击得手的策略。

“此事绝无可能!”

李卫说到李肆会不会对胤禛不利,比如把之前那信透出来,胤禛断然否定。

“对他有什么好处!?他想的不就是继续当广东一霸,好埋头做生意么?居然还想着能把整件事瞒下,何其幼稚!之前答应了三月内不揭穿他,本王已经做到了。他多半以为事情就这么了结,为何还要自爆案底!?本王不过孤孤一王,何的来由!?”

胤禛的想法也很简单,自己又不是老八那样炙手可热的贤人,最大的价值也就是帮着李肆遮掩一下,现在时间已过,李肆总不成就为了整治他胤禛,自己跳出来说自己是大反贼吧。

李卫点头,他说到这个,也不过是列举一下所有的可能性,并没太认真。

“不必思虑此事的话,那王爷这步棋,就该是无碍了。”

李卫正说话,啪嗒一声,棋盘上,胤禛一炮横下。

“王爷,这可是一炮双响啊。”

李卫和胤禛相视而笑。

贝勒府,胤禩和胤禟、胤誐等人又如往常那般聚在了一起。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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