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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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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外应也都勾连上了,就待窥得缝隙,乘虚而入!”

若不是女儿还在英德,马尔泰都恨不得抱住她狠狠亲上一口,这般善解人意,为父分忧的女儿,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这个……令媛真是赤心为国啊。”

汤右曾老脸也是一红,这事怎么也不是自诩为道学者的他能干得出来的,却没想到,那茹喜居然自告奋勇。

“总之,咱们的日子是能好过一些了。”

“街面上的巡丁少了许多,得赶紧把咱们的三班人马抓牢。”

佟法海和史贻直各有心怀。

“接下来呢?”

英德,李肆问段宏时。

“暂时会松一段时间吧,趁着这时候,老夫也要出马。”

段宏时呵呵笑着。

“四哥哥,接下来该谁了?”

关蒄却在关心这事,李肆几天都动弹不得,她们的“顺序”总是轮不下来,小姑娘等得有些心焦。

“接下来,也该翼鸣老道了。”

李肆却是想着另外一件事,浑没注意关蒄小脸顿时就垮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徐灵胎问道:官儒篡神

说翼鸣,翼鸣到,还带了个陌生的拖油瓶。

“徐灵胎?怎么不学医了?”

李肆很讶异,这家伙的名号虽然不如叶天士大,却也是响当当的神医,只是怎么被翼鸣老道给忽悠成了他那什么天圣教的门人。

“晚生在翼鸣长老这里窥得了道门,可很多关节还是不清,听长老说,李……总司才是授道之人,特求长老引见,以解晚生之惑。”

徐灵胎眼珠子转个不停,很是讶异,这故步自封的大人物,怎么会知道自己原本是要学医的呢?嗯,看来他果然深谙天道,连掐指都不用就能算。

得,神医没了,多了个神棍。

李肆暗叹,自己还真是搅史棍,历史可是大变样了。

不过这也好,徐灵胎本是个天才,看他能不能给天主道添上一些血肉。

“我也只是懂得零碎骨子,并没把住全貌,不敢说解惑,大家一起参详吧。”

他很谦虚,说到学问,徐灵胎学易经学道德经,可比他造诣深。

徐灵胎在翼鸣老道那没学到太具体的东西,毕竟老道是野路子出身,三十年前还是白头贼,肚子里的干货也就是道家龙虎宗面上那一套。但翼鸣提到的“天主道”里,包含了诸多方面的东西,让徐灵胎看到了一扇前所未有的恢弘之门,这让他激动不已。

所以他的疑问也特别多,李肆原本还是随口而为,到后来不得不全神贯注应付。不知不觉,肆草堂里多了不少人,段宏时来了,范晋来了,刘兴纯和顾希夷来了,吴崖贾昊也来了。李肆的三个大小媳妇也缩在厅堂内室,听着这场有些类似讲经的对话。

这也正合李肆心意,原本他就要趁着这段时间收揽人心,而具体的措施就是充实天主道的理论,开始忽悠那些思想活跃,不甘束缚的知识分子,扩散到他所掌握势力的方方面面。现在趁着徐灵胎这个外来人户问道,正好梳理天主道的东西。

徐灵胎上来就问,这天主道,为何将天道与人道分开?

这是李肆早前就跟段宏时辩论过的,董仲舒著《春秋繁露》,就将天道化作人道,三纲五常的人道就是天道。徐灵胎虽然没有深入理学,但这一套东西却历代沉淀下来,怎么也掰不开,也是他最大的疑惑。不过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是好学,而不是腐儒。换了另外一个儒生,比如以前的范晋,径直就要叉腰喊了:“咄!汝那败坏纲常的妖孽!”

这就是天主道与儒家,准确说,是董仲舒而下的官儒,在思想根基上的最大区别。

对于这一点,李肆感慨颇深。

他为何动辄提天道,说的很多道理,都拉着上天的幌子,带了很重的神秘主义气息。原因就在于,在李肆看来,儒法禁锢之下,特别是满清入主中原,以理学进一步将华夏变成酱缸后。华夏人在思想和精神上也被打断了脊梁,再无信仰。随后被所谓的“西学”一点点侵蚀,丢掉了华夏文明的根基。

华夏人是有信仰的,自古以来,就信着一个人格神,那就是上天,虽然这信仰有些模糊,散于各类思想里,其后又遭了官儒和理学的毒手,但三百年后,依旧还残留着零碎片段。

信仰于李肆之事有何关联?

信仰是摆正人的位置,信仰源自人对不可知的畏惧。所有人,天性本就是有信仰的,至少有信仰的碎片,事实很简单,人之于世界,总是渺小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自知。即便在李肆前世的无信社会,人们嘴边经常提到的“人品问题”、“运气”,这其实就是信仰的冰山一角,冥冥中自有上天操纵一切,而人们并没有窥得全貌。

李肆很感谢自己当记者时的老师,同时也感谢自己采访时遇到的不出名的儒家学者。前者以自己数十年的亲身经历,讲述无信社会的恐怖,后者对李肆深刻地剖析了自己对官儒的反思。两边凑在一起,让李肆在跟段宏时交流时,对信仰一事,理解颇深。

无信的社会,无信的思想,否认不可知,更反对将不可知寄托于一个人格神。无信者始终认为,有一个完美诠释一切的东西能被自己握住,自我封神。

这思想根基代表着人的一种渴盼,从另一个角度看,未尝不是依旧敬畏于上天,希望握得非凡之力的诠释。可问题就在于,无信者实际做的时候,将愿望当成现实,将正在进行时变作完成时,他手里握的东西,就已经能完美诠释一切,他自己,已经就是上天,就是神。

因为无信,因为愿望当作现实,所以官儒乃至满清时的理学,故步自封,妄自尊大的气息浓厚得无与伦比,最终将华夏腌成了酱缸。

李肆要打破这酱缸,要扭转华夏坠入深渊的命运,在思想上,最核心的工作,就在于救回这信仰。

而这个工作,首先要从反官儒和理学做起。华夏的上天,先是被董仲舒为发端的官儒篡夺了人格神性,接着又被理学进一步篡夺了不可知的敬畏,这二者都是敌人。

“这个问题,没有惊世骇俗之语,难以涤清,你能听得下去么?”

李肆问徐灵胎,他依旧有些担心,徐灵胎和他一样,也是个秀才,如果思想依然禁锢在四书五经里,他就是对牛弹琴了。

徐灵胎眼珠子滴溜溜转着,郑重点头。

“这,就要从官儒,嗯,就是董仲舒那一套说起……”

李肆说,上天不管有没有意志,那都是咱们凡人所不能知的事,愿意以无意志的天理,也就是天道来看也可,愿意以有意志的神明来看也可,这二者只是角度不同。

这说法徐灵胎承认,儒士信道信佛,这之间确实没什么抵触。

李肆接着说,但是官儒呢,一方面承认上天是有意志的神明,一方面却以人道篡夺了上天的神性。从这一点来看,官儒的本质就是虚伪的,至少在董仲舒之前,道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话,儒家是不认的,儒家的本源,只论血脉宗法的人道,同时认为这人道就是天道,并没有竖起上天这个神明。

由此可见,至少秦汉时代的华夏,承认上天的神性是主流思想。董仲舒尊儒,也必须批上这层皮。

“看看《春秋繁露》是怎么说的……”

李肆开始分析起这本书,这不是他所知的东西,而是从段宏时那搬运过来的。

作为树立天人感应和天人合一理论的《春秋繁露》,将人比作天,这是儒家,准确说是以董仲舒为发端的官儒妄自尊大,为附和皇权统治需要而切割天人的典型体现。弯弯绕的理论很有水平,首先强调上天的无上权威,说上天是有意志的,巴拉巴拉,就跟基督耶稣一般,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只看到这,还真要以为看到圣经了。

可接着董仲舒笔锋一转,上天按自己形体造了人,人跟上天构造一样,因为阴阳啦,五行啦,所以,人就是一个小的天,而人道就体现了天道。人行事得天喜就有祥瑞,惹天怒就有天谴。到这里董仲舒就用人把天顶掉了,还塞进来了带着法家味道的人性等级论,运用的论证手段全是牵强附会和神秘主义。

后人评价董仲舒的天人感应论是“神学唯心主义”,这就是被他欺骗了。先承认上天的神性,因为大家都认,他也不得不承认。但在那之后,就用天人合一和天人感应的私货给李代桃僵掉。把上天的神性跟血脉宗法糅在一起,用三纲五常框住,将人之间的联系和活动直接跟三纲五常拼起来,不提上天,人也不需要跟上天沟通,因为三纲五常的世俗之事就是在跟上天沟通,在行“天道”。由此垒砌出一座金字塔,通往高高在上的君王,称之为天子,只有天子才跟上天沟通。一切都归于世俗,何曾有归于世俗之外的东西,这哪叫神学?

李肆讲得如此“泼辣”,徐灵胎居然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也难怪,《春秋繁露》没过多少年就只剩下一层皮,大家都知道它不是什么好货色,但天人合一天人感应这套东西又禁锢太深,怎么也难脱出去,有意无意都要靠着它做学问。

董仲舒当初为尊儒搞出来的这套东西,儒家自己,包括理学之士,都清楚这东西的实质。天人合一和天人感应之说,在后世儒学里,基本都不认真当回事,至少对董仲舒的论证都嗤之以鼻,而有各自的不同论证。但结论儒家都认,而且这层皮确实糊得踏实,靠着附会和迷信的手段,能忽悠住绝大多数没文化的人,就成了历代王朝的外皮,被丢到了“礼法”的那部分,进而影响了诸多层面,什么风水、中医,都受了这层皮的影响。

华夏人的上天之神,神性就这么被篡夺了。因为人道就是天道,信三纲五常就是信上天,为什么呢?天人合一,天人感应嘛。所以大家就别信上天了,女人信丈夫,夫为妻纲,这“纲”解释为法度,其实就是类同人对上天的信仰,臣子信君王,君王信自己,这就是在信上天。

那么五常呢,有很多说法,主流的是仁义礼智信。从官儒篡神的角度来看,第一个“仁”,仁就是人,这是在说,信仰必须着落在人身上,别去管上天。第二个“义”,义就是纲,信仰的流向不能颠倒,家之小义就是父子夫妻,国之大义就是君臣。“礼”就是仪礼,从穿什么到怎么称呼,方方面面,都有一套规制,就如同念佛诵道的规定一样,这信,必须要有外在的一整套呈现。智呢,就是在说,有时候人道和天道难以一一吻合,那不是人道跟天道有区别,而是你不够聪明,没说得圆润。信么,人无信不立,人道既然是天道,那么人就得“真实”,否则怎么体现上天的真实呢?

以神学的角度看,官儒篡神的手段很犀利,用天人合一、天人感应李代桃僵,再用三纲五常熔了神性,跟人道混在一起,华夏人的上天之神,自官儒成为思想主体之后,就被断了神性。

“官儒似教非教,以前总是不太明了,现在看来,竟然是篡神之后的怪胎。”

徐灵胎对官儒也没什么好感,听了李肆这一番话,有了自己的感悟。

第二百三十六章 徐灵胎问道:理学蔽知

“莫非天主道是要取官儒而代之?”

徐灵胎思想再开放,也难接受这一点,所谓官儒,那就是一整套礼法,那就是“道统”,听李肆这说法,是要将上天之神重新拔出来,这想法,朝廷不杀李肆,天下士子都要把李肆剥皮抽筋。

“我可没说这话,我华夏屹立寰宇三千年,这后一半的辉煌,官儒至少起到了维系表皮的作用。”

李肆是这么认为的,自汉以后,历代王朝都是外儒内法,有些人把华夏的兴盛全归在这外儒的身上,很有些偏颇。但这外儒,也就是官儒,确实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只是……时过境迁,即将进入工业化社会的世界里,官儒不能与时俱进,还跟学术界的理学互摸,挡浩浩荡荡之大势,要拖着华夏一同坠入地狱,李肆可不能忍。

“天主道也信天人合一,也信天人感应。”

段宏时插话了,这涉及到了他的工作领域。

“但是,天人合的那个一,是天下之人,人所感的那个天,是人上之天。人从属于天,是天人合一,并非人天合一,就如同白马为马,但马非白马一样。”

段宏时的任务,是确立一套可以取代官儒的理论,而且要素都不是凭空新创,而是从官儒所连的儒家本源,以及相关的道家体系里找出来,进行重新组织。但包装的手法,既然官儒能篡神,天主道为何不能篡官儒?

段宏时问徐灵胎:“你可知,为何我们将此道叫做天主道?”

徐灵胎摇头,最初他还以为是从洋人的天主教那学来的东西。

段宏时道:“这主字有两说,一是天道自天而下,而非由人而上。人不仅要由人道看天道,还需由人外之物看天道。人之于天,要如奴仆敬主一般相待。二是我们所知的天道,始终有残缺,只能趋近,不能穷尽。人之于天,始终只是一分子,而不能居于其上。”

徐灵胎有意见了:“程朱言,天即理,理为本,气为具。心即天,心性见理,何须自外物窥道?”

话题深入,这就谈到了理学。

官儒是儒法华夏的道统,理学就是满清窃占华夏后的学基,二者也是表里的关系。徐灵胎纵然没有深入理学,但这些基本结论在心里却是根深蒂固。他这话,就是满清时代知识分子的共同心声:老爷我自有太虚、浩然……什么什么气,世间万物,奥秘都在心中,何须睁眼看世界!?

但是徐灵胎这话,就显示他对理学的认识还是肤浅的,段宏时就在摇头。

“以本源而论,天主道,恰与程朱之理无悖。我们都信,天道自在,恒在,不管气也好,理也好,都外于人心。但是怎么求道,程朱之理,就跟官儒这一套一样,只见于人。当年朱子解‘格物致知’,只提穷外物之理至心性通达,就被斥为伪学。”

“理学与我天主道最大区别,与官儒一致,其说核心之处在于,妄认天道是人心可尽之理,一切未知都要归入已知。”

“譬如‘格物致知’,格,就是约束,人须得以有限之测见物,才能趋近天道,由此而证,天道本不可测,更不可能尽在人心。”

段宏时这些话,徐灵胎还是半知半解,李肆老话重提,谈到了器。

文字是器,语言是器,甚至思想方法都是器,归结而言,所谓的“心”也是器,你本就是器,居然还说这器是天道之极,这就跟官儒篡神的手法一样,以心蔽知。理学为何僵化,为何顽冥不灵,这就是根源。

这个结论太刺激了,徐灵胎接受不了。

李肆就说,文字最初是没有的,语言也一样,人类也是从茹毛饮血的蛮荒时代走出来的。文字一直在变化,语言也一直在变化,我们思维也必须靠着前人的积累才能演进,从来就没有一个恒定的状态。

“水滴石穿,沧海桑田,凡有变化,尽皆为器。”

李肆这论证,徐灵胎难以辩驳,不得不承认,理学在这根基上有问题。

如果说官儒是以天人感应和天人合一篡夺了上天的神性,将华夏的上天信仰里,宗教那一部分吃掉。那么理学在世界观和方法论上,提出了一套逻辑自洽的学说,将上天的未知,归于形而上可以抹出来的已知,隔绝了人对上天的理性信仰。

官儒那一套带来的副作用就是迷信,针对的是天下万民,理学这一套带来的就是无视事物演进,针对的是知识分子。两个加起来,就是愚昧。而他们的共同基础,都着落在了三纲五常上面。

“难不成,这三纲五常也要反了!?”

徐灵胎惊声道,他害怕了。之前天主道剥了官儒和理学遮蔽上天的那部分东西,这个过程他心服口服,可接下来还有什么?三纲五常那是经世不移的人道吧?如果这个也要反掉,他都不知道该信什么了。

“为什么要反?”

李肆反问,看着徐灵胎的眼神还很不友好,好像徐灵胎要反似的。

他当然是故意的,徐灵胎这才定下了神,真要反的话,他可得跑了,就算理智上能被说服,他感情上也接受不了这无君无父之说。

“可这三纲五常只是人道,天主道不过是要将它放在原本该在的位置上。”

段宏时说到了自己的功课。

就李肆自己来看,不管是官儒还是理学,根子里的儒家,原本也有与时俱进的机会。比如在明代晚期,东西方文化交流,尽管知识分子还是抱持着中学为体的思想,但像晚明几个大家,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等人,也都在进行不同方向的尝试。

儒家原本很有弹性,很懂得因势因时而变,满清窃占中原,儒家就朝理学变,结果成了犬儒,带着华夏一块僵死了。如果没有满清,未必不能变得更开放,吐故纳新,重获生命。

但儒家这核心的三纲五常要怎么处置,就是一桩要命的课题。

天主道不是新的思想,也不是生造来的,严格说只是一个核心说法,外加一套思维方法,将道家儒家的东西重新整理。这个课题,段宏时一早就在入手,他论述的要点,用李肆熟悉的话说,那就是“上天的归上天,人的归人。”

儒家之所以最后由理学僵化,不过是占了不该占的位置,压住了工业时代而起的科学主义精神,如果它能功成身退,回到只涉及人伦的社会层面上,以后就不会遭那么多罪。

所以段宏时说,要把它放到原本该在的位置上。

那么空出来的部分,也就是人和上天,到底该怎么重新联系起来?

“这不是一个说法,一套学问的事。”

李肆又想到了儒法的“一”,追求以一蔽天下,还是要走儒家的老路。

“政论有政论之途,学问有学问之途,条条大路通……上天,天主道,不是要取代儒学,而只是强调人与上天之分,将上天重新推回去。至于这条条大路,就得靠大家来走,并非天主道所能独揽。”

李肆作了总结,说了这么多,脑子已经有些运转过热了。

徐灵胎呆了好半晌,忽然发出了一个畅快之极的感叹,条条大道都在眼前,他已经眼花缭乱了。

“系于万民的联系,归为政论,探究天道本身的,归为学问,如果是想谈神鬼之事,上天也未尝没有另外一番面目,你……对哪方面感兴趣?”

段宏时也看出了徐灵胎的资质,有心要抢弟子。

“晚生……想再都知得深一些……”

徐灵胎则是有点猴子掰苞谷的性子,一时决断不下。

段宏时跟翼鸣老道一起将徐灵胎这个还不满足的好奇宝宝牵走,李肆正想休息,却见其他人还赖着不走。

“总司,你不是很早就以钱论道吗?这钱上的天道,也该是咱们商人的天道吧?此道可得给咱们讲讲……”

顾希夷满眼星星地看着李肆。

“刚才那些,都是之道。自古以来,武人都附于,我就不相信,我们武人就没自己的天道!?”

范晋现在完全以武人自居,之前一番谈话,重点都在政论和学问上,他觉得很不满足,还想在李肆这压榨得更多。

“我又不是小叮当……呃……什么都懂的神明,很多东西还是从段老夫子那捡来的,你们可以自己琢磨嘛,别怕人笑话,商人那边,前人都没怎么论述过,可以比照实务,自己总结。武人那边,前人说得不少,比照天主道对官儒和理学的处置,重新加工。”

李肆头疼,还真把自己当什么开宗立派的大师了……

肆草堂终于清静了,李肆揉着额头,招呼自己的三个媳妇,喊了半晌没回应,侍女怯怯地说,三位夫人都听得睡了又醒,这会已经各自回房。

李肆苦笑,揉揉腰,感觉好了点,心想该是……安九秀了吧。

安九秀把李肆推出了门,她腿脚不灵便,没办法伺候李肆,而且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圆房,她也不愿抢在李肆前面,于是李肆来到了关蒄屋里。

已经呼呼大睡的关蒄被李肆吵醒,顿时兴奋了,跳起来伺候着李肆洗漱,接着又是理床单,又是顺枕头的,末了还把一张白巾规整地铺在床上,一边做还一边哼着小曲,让李肆很有些……纠结,自己这小媳妇,似乎还没真正进入角色呢。

“四哥哥,开始吧!”

关蒄跪坐在床上,对李肆这么说着,还带着点睡意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可这期待,李肆怎么看怎么像她接手一本账簿那般,除了认真,就再没其他的东西了。

“关蒄,就像以前你给我暖床一样就好,那事……再过些日子吧。”

李肆温言劝着,面对那纯洁的眼瞳,他可做不了什么。这么几年下来,他跟关蒄已经凝出了浓浓的亲情,一下要转到情欲上,可适应不了。

“四——哥——哥!人家不小啦!”

关蒄撅起了小嘴,很是恼怒地挺起了小胸脯。

“人家可分析观察过很久了!虽然没办法跟严姐姐安姐姐比,但至少百分之七十的姐姐们,这里的尺码都不如我大!”

她开口就是统计学,李肆不自然地揉揉鼻子,受他这几年来的呵护,小姑娘身材其实已经相当有料了,薄薄亵衣被小巧乳鸽绷得紧紧的,秀发披洒而下,在细嫩腰肢旁晃着,让他鼻腔急速升温。

实岁十五,虚岁十六,不算……那个啥吧。

李肆给自己蠢蠢欲动的色心找着借口。

“四哥哥摸摸看,绝对没有你说的什么……假料哦。”

小姑娘扯着李肆的手放到了胸口上,李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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