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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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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守上一两天,援兵就能赶到。

“天王若能明言,不杀下五旗的旗人,六榕寺西面就能对天王敞开。”

被俘的旗人佐领桂真提了建议,众人都不太清楚广州城里旗人的情况,听到这话,都觉奇怪。

“旗人之所以还奋战不止,是看到了天王的檄文,怕天王将他们旗人一体而视,报六十年前屠尽广州的深仇大恨。”

桂真谄媚地笑着,这一番话语义复杂,需要脑子转几个弯才能明白。

李肆的建国檄文还没出炉,但先出了张《告广州官民书》,明确表示,广州乃华夏之广州,非满清之广州,只要不与“汉家天兵”为敌,勿论官民,都不为难,各安其业,各守其职,昔日清廷官兵也自有妥善安排。唯一的敌人,就是广州城里的旗人。他们窃占城居,祖辈两手血腥,曾洗广州为空巷血城,这个仇一定要讨回。

现在桂真这话,是点出了广州旗人内部也有差别。

“我们下五旗是二十二年才来,上三旗是平南王旧部,当年广州空城,可全是他们干的,跟我们下五旗可无关。”

桂真的解说让众人恍然,李肆也记了起来,没错,广州汉军旗的上三旗,全是尚可喜旧部改录,康熙二十年编成,有一千多兵出头,二十二年又从北边汉军旗的下五旗调来一千多人,凑成三千。

要报广州屠城之仇,还真得找上三旗的旗人,只是……

“你们汉军旗人,跟着满洲人窃占华夏,屠我华夏子民亿万,都是一丘之貉,根本没有区别!”

范晋恨恨地说着。

“华夏……是以后的事,现在只是广州。”

李肆没有犹豫,接受了桂真的建议。

“天王,真要放过旗人!?”

范晋和部下们都不满,李肆微笑摇头。

“死……再简单不过,华夏百年深仇,岂是他们一死可以偿尽的?”

瞧着他那笃定笑容,范晋等人都松了口气,接着又打了个寒战,李肆代天裁决,那么等待这些旗人的将会是何等凄惨的遭遇呢?不敢想象……

有了“旗奸”的配合,六榕寺西面不多久就破开一道大缺口,司卫们拖着炮涌入六榕寺,数千精壮守得如铁桶般的防线如洪流溃堤般垮塌。当花塔被层层围住的时候,日头才微微偏西。

“投降吧!一炮打来,你们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花塔下,大嗓门的司卫朝还聚在塔下的上千旗兵喊着。

“宁可炮下死!也不会让你们这些汉狗来割头!”

一个喊声响起,不仅让有些仓皇的旗兵稳住了心神,也让后面的范晋心口猛然大跳,往日那血海深仇的恨意如岩浆般喷发而出。

马鹞子,范晋之所以家破人亡,还丢了一只眼,虽说源起管源忠,动手者也另有其人,但居间定计的主谋就是他。

贾昊和吴崖眼睛也红了,年前青浦一战,就是这马鹞子指挥清兵进击,让他们损了不少部下,包括朗松亮郑宏远这样的得力部下。

“在二层!”

赵汉湘摩拳擦掌,亲自动手,指挥三门炮瞄准了花塔二层。旗兵们都缩在障碍物后,就连二楼喊话的马鹞子也不敢露面,生怕被神枪手爆了脑袋,可躲得了枪,能躲得了炮?

咚咚咚三声几乎并作一声,不到百步的距离,花塔二层被三发炮弹同时轰中,砖瓦喷飞,残肢四溅,花塔底部,像是绽开了一朵混杂着猩红血点的烟尘之花。

左腿下齐膝而断的马鹞子朝天喷飞,只觉自己已经升仙,恍惚中,管源忠从顶层探出头来,马鹞子伸出手臂,想让主子捞住自己,得来的却是冷冷一瞥。

日头带着人影急速远离,马鹞子自半空坠落,噗地一声砸在乱石之间,骨裂肉绽,却还没有死,疼痛如油锅一般煎熬着他的意识,厚重行靴自身边踏过,他都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

“帮帮我……让我死……”

他想喊出声,却连嘴皮都没掀动,一只乌鸦扑啦啦落在他脸上,鸟嘴一下,半边视野顿时熄灭。

“马鹞子人呢?找到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范晋踏过这具不成人形的尸体,还在问着部下。他并没注意到,这个人被鸟啄掉一颗眼珠的人还没死,更没认出这就是马鹞子。

“别管马鹞子了,你上去吧。”

李肆的声音又响起,这轮炮响,将其他旗兵的意志彻底轰碎,纷纷弃械投降,从他们嘴里知道了管源忠带着家眷缩在花塔最顶层。

“我上去……做什么?”

范晋艰辛地装傻,他不想面对那样的场景。

“那我就直接让掷弹兵丢几颗开花弹,一了百了。”

李肆故意这么说着,范晋一下就跳了起来。

“九秀的姐姐可也在上面呢!你真忍心……”

所以这老管,真让人烦,李肆叹气,大略算起来,他跟管源忠还是连襟。

“老爷,你动手吧……”

可李肆没想到,安九秀的姐姐,这会正跟着管源忠其他妻妾,一起跪在地上,任管源忠的腰刀在脖颈上比划。

“我……我动不了手……”

管源忠比划了半天,却始终不忍下手,心中还在悲叹,管家从龙日久,家族开支散叶满天下,他不死,家族就得受害,可不仅他不想死,也不想让家中儿女妻妾死。

罢了,只是我死就好!

管源忠闭眼咬牙,腰刀就朝自己脖子上抹去,却被妻妾和女儿一同拉住。

“爹……要死,就带着咱们一起死吧……”

管小玉泪眼滂沱地喊着。

这么一折腾,噔噔脚步声已经逼近到楼下,刹那间,管源忠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最终定格在自己哥哥管效忠的音容笑貌上。

管效忠当年在南京下与郑家军血战,守住了南京,享得了“擎天一柱”的美名,也成就了今日的管家,自己是怎么也不能活着了,至于儿女妻妾……以李肆的为人,再看在安家姐妹的分上,他应该不会为难她们。

“小玉,女人徇夫,可比徇父来得光鲜……”

管源忠嘀咕了这么一句,猛然推开管小玉,身形一跃,直接冲出了窗户。

管小玉惊骇得全身都僵住,悲呼声里,几个妻妾也跟着跳了下去。

“安四秀!”

兵丁冲了上来,正见一堆女人在跳窗,赶紧喊了出声,一个正冲到窗前的年轻女子呆了一下,然后就被兵丁拖开。

“爹爹!”

管小玉这才清醒过来,一边唤着,一边也冲向窗户,刚刚跃起,腰肢就被一只手臂环住,将她硬生生拖了回去。

“你不准死!”

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范晋,管小玉只觉心肺都已经裂成无数碎片,朝着范晋拳打脚踢。

“是你害死了我爹!还我爹命来!”

范晋起先还抱着头由她踢打,可听到她的呼喊,使劲揪住了她。

“我的爹娘,我的妹妹,也是你爹害死的!你也还来!”

兵丁们悄然退下,塔顶上,只剩下一对相拥而泣的男女。

花塔下,两具尸体缠在一处,将上面的管源忠拖开,下面那具“尸体”的独眼里,眼珠子还在微微转动,喉头还噗噗微微作声,可谁都没注意到。

“还是死了么……”

李肆摇头,管源忠也能如此“节烈”,让他确实有些意外,就连正牌满人佟法海都是活生生在布政使司衙门被抓的呢,广州知府马尔泰更是干脆利落地逃掉了。反而是不少汉人属官自杀,按察使史贻直更是悬梁自尽了。遗憾的是那书生不懂怎么打结,弄了个死结,半天没死,还是被活捉了。

死的死,抓的抓,城里的满清官员被一扫而空,这广州城,已经彻底属于他李肆所有。

“该死的还苟活着,不必死的却死了,这就是满清的忠义,呵呵……”

李肆这么感叹着。

入夜,花塔下,还有如幽魂般低低的叹息声,马鹞子的独眼看着繁星点点的夜幕,那口气却依旧没能咽下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大家都要喘口气

佛山西面,看着远处栅栏里密密麻麻的灰蓝身影,杨琳一口气沉沉压回腹腔,只觉尿意难当。他自己都分不清是被吓住了,还是仓皇赶路,急得都忘了自己的膀胱。

“李肆,不!贼军势大,标下等求制台从长计议!”

督标中营参将哈尔戈和后营参将李世邦一同来进谏,对面起码是四五千人之军。韶州一战里,李肆就靠这么多兵,一口气吃了两个提督四万兵马,他们这帮兵丁,不过是督标、协营和高州镇标凑起来的七千乌合之众,难道还指望打败李肆,攻破佛山?

“希望杨制台脑子正常些……”

两个参将忐忑不安地祈祷着。

“这些不过是仓促聚起来的杂兵!”

杨琳恨恨地咬牙,他也是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瞧对面那些蓝衣兵嘈闹纷杂,举止不宁,就跟自己往日校阅部下的情形一般,心里就有了数,那不仅不是李肆的精锐,还可能就是换了身皮的绿营兵!

哈尔戈和李世邦骇然大惊,还以为杨琳也要来个决断,却不料他又是低低一叹。

“我杨某报销朝廷,绝不惜身,只是广州已经陷贼,一省文武尽落贼手,张文焕又跟我东西相隔,难以呼应,我这一军若是再败,广东……就无人能维持局面。”

杨琳自然不敢攻,他匆忙引军来援,却还是迟了,大队开到佛山附近时,就收到广州陷落,管源忠身死的消息。

原本那会他就有了退兵之意,广州已经全在李肆手里,就算他汇合张文焕的兵,也不过只有自保之力,根本无力攻城。

可大队就在佛山外,听说那李肆的不少产业就在佛山,杨琳有心顺手牵羊,将佛山平了。却没想到,还在调兵遣将,数千蓝衣兵就赶到了佛山,在城外跟他设栅壕对峙。

自己这个广东总督,想必也是李肆的头号目标,杨琳脚下早抹好了油,只是部下在场,一品大员的面子还是要装点下,开始唠叨起苦衷来,哈李二人心头大石落定,相视一笑。

原本杨琳还要旋磨下去,整齐的排枪声已经从侧翼响起,那是二三百人列出粤省清兵已经熟悉的“三潮四叠浪阵”,正合着急促鼓点,朝杨琳大队的侧翼逼近。

杨琳话都没再说一句,拨转马头,带着亲兵绝尘而去,哈李二人赶紧跟上,七千大军土崩瓦解,朝着西面仓皇溃退。

“目标,肇庆府!”

方堂恒挺胸昂首地喊着,腔调里还带着点刚刚消散的颤音,即便是他这么个方大胆,带着二三百人朝七八千人大阵前进,心头也总是虚的。

佛山数千蓝衣兵,只有出击的这三百来人是正牌货,其他人要么是北江船行的船丁,要么是佛山巡丁,还有不少是佛山钢铁公司的雇工学徒。不仅没受过什么训练,手里的家伙也是千奇百怪,只是套上了从青浦货站紧急拉过来的司卫制服,装装样子而已。

这样就把广东总督杨琳给吓跑了?

方堂恒决定趁热打铁,从身后的西贝货司卫里挑出可用之人,跟着他这一翼人马贴上杨琳,至少要把他逼在肇庆府里,前有尚俊的天地会、于汉翼的军情处引领,后有援兵会尽快跟上,他可不怕孤军深入。

天下大势还在康熙手里,可广东大势已经在李肆手里,广州陷落,给广东官员将兵带来的震撼,比李肆之前在韶州击败朝廷大军还要强烈。几十年来,官兵受挫于贼匪,也不是绝无仅有,起码在连州围剿瑶民,那就是惨迹连连,最后才改剿为抚,得了些许颜面就下了台阶。

可自三藩之后,这三十多年来,广州这样的省城失陷却是绝无仅有。

杨琳的心态就是广东其他官员兵将的普遍心态,广州都丢了,这广东再难扳回局势,之前没逃的官员也纷纷撒了脚丫子,汛塘绿营兵也纷纷脱了号衣,变身草民。当张汉皖带着南营四个翼并两千后备兵逼向惠州时,张文焕的提标也一路仓皇东逃,最后跟潮州镇标、碣石镇标退守潮阳揭阳一线。

接下来的几天,形势更如破竹一般顺利。吴崖汇合方堂恒,占了空无一兵的肇庆,杨琳一奔千里,退守高州。贾昊得内应协助,轻松攻入连州,连州同知自缢而死。张汉皖东进到海丰就停下,而北面的韶州,王堂合带了两个翼的老司卫过去,韶州城连城门都没关,韶州知府陈训早就逃之夭夭,大家都当没发生什么事一般,安安静静候着李肆的兵进城。

“不把杨琳和张文焕打出去?”

广东巡抚衙门已被改作天王府,正堂大厅里,不知兵的苏文采对李肆不乘胜追击的做法有些不解。段宏时押着一帮官员俘虏回了英德,忙着人心之事的筹备。苏文采留在广州,跟刘兴纯一同肩负起了重组广东政务的重担。眼下地盘就韶州、广州、肇庆、惠州四府和连州佛冈两厅,他这个早早给自己定下了侍郎位置的文官,总觉得地盘太小,不够他施展。

“这一回合结束了,他们这两颗棋子已经出局了,再没意义,我们得尽快着手下一步。”

李肆眼神悠悠,他熬了通宵,正意识恍惚。

“再说了,总得让康熙老儿喘口气,回回神,咱们也得喘口气。”

这话让在场的几人也都呼了口长气,的确,这几天下来,似乎是自己在推着形势走,可回头一看,却像是形势在推着他们走,一刻也停不下来,等广州到手,东西两面清兵败退,才觉终于有了定神喘气的功夫。

仓促举旗的坏处就此暴露无遗,可这样的烦恼,也是幸福的烦恼。只是想着现在差不多是一张白纸,自己怎么勾画,对未来影响太大,所以李肆脑子里始终绷得很紧。

“若是按现有之界据守,我们能有两到三个月的时间,即便军械能补齐,新兵的训练恐怕还是跟不上吧。”

严三娘立在李肆椅子边,声若蚊呐地说着,还用脚尖轻轻踢李肆的椅子腿,这话是在提醒李肆,你媳妇我这么个专业教头,你就丢在一边不用,简直就是以私废公!?

“政务三厅的设置都准备妥当了?”

李肆却没理她,转而问刘兴纯。

“大致妥当,就是中书厅跟青田公司的交割,还需要跟其他会董再妥善商议。”

刘兴纯兴奋地点头,李肆问这话,就是要正视确认由段宏时主持设计的政务机构方案,换句话说,他们将会从青田公司的成员,变成天王府的属官。

“中书厅可以慢慢来,要紧的是尚书厅六科,将清廷原本的架子完完本本接下来,现在不要急着去大改,主旨是稳住我们控制的地盘,门下厅监督审核尚书厅的工作执行,先搭起这两厅的架子。”

李肆简略交代了政务要则,他和段宏时商议出来的政务机构,蒙了一层“三省六部制”的皮,实际内里大有玄机,只是现在重点还不在政务,来不及舒展开,就先以尚书厅六科和门下厅去推动“维稳”工作。关凤生、田大由、乌亚罗、何贵、林大树等青田公司的会董,加上刘兴纯、苏文采、彭先仲等人为天王府参议,各自负责一摊事。

“咱们司卫呢!?”

严三娘撅嘴,李肆微微笑着看住她。

“司卫?以后就再没司卫了,都是我天王之军!”

当李肆将一揽子方案丢出来时,严三娘兴奋得再不顾仪容,扯住了李肆的胳膊,撒娇道:“我怎么也得要个官当当!”

李肆心说,你就是我的王妃,还当什么官……

“我要当三军总教头!”

严三娘一边说一边微微压着柳叶眉,夫妻已经很有默契,李肆顿时就悟了这眼神的意思,若是不让我当,今晚……哼哼……

“好,你就当这总教头了!”

李肆利索地点头,一直在沉默的范晋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虽然他心情还没稳定下来,可从这份建军方案里,还是看出了一个坑,一个专门为严三娘准备的坑。

所谓的“三军总教头”,只是个虚衔,无阶无等,就是把严三娘当作不要钱的劳力使唤。

瞧着严三娘满意而甜蜜的笑容,范晋忽然觉得,严三娘其实懂了李肆的心,看似李肆成了个妻管严,何尝不是她在维护李肆的颜面?

“上天为何要我跟小玉,被那血泊隔开……”

接着他想到躲入英慈院,跟着安九秀的姐姐安四秀一起埋首医护之事,不愿再面对他的管小玉,心中低低哀叹。

“男儿怎能纠缠于儿女情长之事?这新军一建,定会鼓舞士气!”

范晋振作了起来,将心态按进了自己的角色里。

李肆称王,青田司卫自然就不必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式军队。

最大的改变就是军制,因应扩军的需要,对旧有编制进行了调整。原本是每目二十人,分正目副目。四目一哨,四哨一翼,以翼为固定的战术单位,一翼有三百六十到四百人不等。而营是战略单位,之前设有北、中、南三个营,每营下辖翼不等。

新编制改以营为固定的战术单位,下辖固定的四翼,并且编有固定的炮哨,一个营辖有一千五百人,计划配属八门新八斤炮,飞天炮则配属到翼,每翼两门。

营之上设“军”一级单位,为战略单位,替代以前的营,所以就有三个军,原本的北营改为羽林军,中营改为鹰扬军,南营改为龙骧军,每军下属营不固定。

“以青田左右翼编建白城营、以连瑶翼编建连瑶营、英德左右翼编建羽林左营,其他韶州兵编建羽林右营,以上四营为羽林军,贾昊为军统制。”

“以青浦左右翼编建青浦营、广州翼编建鹰扬左营,东莞翼编建鹰扬右营,佛山翼编建鹰扬后营,以上四营为鹰扬军,吴崖为军统制。”

“以大鹏翼编建龙骧左营,九龙翼编建龙骧右营,香港翼编建龙骧前营,以上三营为龙骧军,张汉皖为代统制。”

“另设赤雷营,专司火炮,赵汉湘任指挥,设黄岗山炮台营,守护韶州北面,王堂合为指挥。”

低低念着这一长串序列,这只是陆军部分,海军还在规划。炮兵和守备营不算,三军十一营,这就是接近一万八千人,扩军两倍。范晋顿时感觉压力沉重,军心……此次举旗,军心就是个惨痛教训,他可得抓稳了。

“如此大扩军,咱们的钱粮供得过来么?”

他随口问了这么一句,以前的正式司卫,那可是四五两的基本薪饷,算上其他津贴,一年怎么也得有个七八十两,以两万兵算,这一年光养兵,就得一百六十万两银子!

“咱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

李肆叹气,显得颇为沮丧。

第二百七十章 我背后就是上天

李肆还真不缺银子,甚至都不必去搜刮三江票行和三江投资里那些满清官员投的银子,为了树立三江票行和三江投资的商誉,他也不会去搜刮。

广东一省藩库今年准备拨解到户部的银子有八九十万两,这部分银子李肆笑纳了。粤商总会的义捐总数有了七八十万两,加上粤商总会新纳一大批会员,会费银子如瀑布一般流下,李肆未来一年的军费都已经到了手。

这就是聚合工商资本为造反路线的一大好处,历代造反者大多还要为粮草头疼,而李肆已经富得广撒订单,为自己的军队换新制服新装具。

但银子也不是万能的,就军事而言,李肆还缺太多东西。

火药暂时不缺,除开之前的储备,又在广州、肇庆和惠州等地得了绿营的硫磺硝石库,虽然要重新提纯调配,才能造出符合标准的火药,但也只是个工作量问题。火药原料的稳定供应还没解决,保证未来一年的需要还不成问题。

缺的是枪炮,佛山制造局开足马力在生产火炮,火枪的制造都分包给了佛山和韶州铁坊,由佛山制造局负责钻磨枪膛,质量肯定会比原产货下降,可跟绿营鸟枪比,却还是强得太多。按钻磨枪管的水床产能计算,每月能造三千枝火枪,如果清兵三个月就大兵压境,李肆的两万陆军,还缺三分之一的火枪。

负责军需的田大由提出了临时的替代方案,之前已经打败了四五万绿营,广州一战又打败了上万旗人,缴获鸟枪无数。从中挑选质量还过得去的,改装为燧发枪,可以勉强凑数。改装工作只涉及机械和木工,跟枪管无关,这样就能动员起广东其他工匠,最多两个月,就能让李肆的三个军两万人全员火枪化。

只是这些鸟枪,枪管大多是用麻绳固定在枪身上,很难装上扣环式枪刺,田大由也有解决办法,改用铁箍加强,枪刺也直接套在枪口上!反正用这些改装火枪的兵也不是主力,不会有太多直面肉搏的机会。

两层替代方案一上,李肆扩建的军队,平均战力急速下滑。

这就引出李肆又一项缺乏的东西:军官。

他不敢把以前的老司卫全散开当军官,新编的三个军里,白城营、连瑶营和青浦营都保留着三分之二的老班底,只补充三分之一新兵。用放出去的三分之一司卫当架子,组建其他新部队。

基层军官不太缺,缺的是翼长以上的中层军官。

“广州军标的绿营官佐,还有一些巡丁吏目应该能信任吧……”

天王府的参议们提出了解决方案,但说这话的底气明显不足。尽管军标和巡丁在李肆占领广州城时立下了大功,但不管是信任度,还是军事技能,都还不足以让李肆放手用他们。

“现在还有一些时间,先看看咱们的老司卫里能出来多少人,黄埔讲武学堂的工作,就由……”

李肆本是想让范晋负责,可范晋必须得紧盯新兵的军心,军法为骨,天刑社和圣武会为血肉,三方面的事加起来,范晋再没多余精力。

最终李肆叹气,只好给严三娘的“三军总教头”一职上再加了个“黄埔讲武学堂教务总监”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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