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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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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精力。

最终李肆叹气,只好给严三娘的“三军总教头”一职上再加了个“黄埔讲武学堂教务总监”的头衔,范晋兼任军法总监,原本的两总监制在黄埔讲武学堂回归。

他不得不用严三娘,青田司卫的基础军事技能,就是她在当教导总监的时候,一招一式提炼成正规教范的。她也很熟悉基层军事指挥科目,不把这个媳妇用起来,还真是因私废公了。

黄埔讲武学堂就是以前青田司卫军学的扩建版本,目的是培养基层指挥官,同时也开办短训班,把之前火线提拔的一些指挥官回炉重炼,这是李肆的军事根本,他自己任学堂山长。

身负重任的严三娘如脱笼小鸟,兴奋不已,李肆却是内心纠结,这也显露出他这个造反集团一直以来的严重缺陷,崛起时间太短,人才太少。

不仅在军事上缺人,地方政务也缺人。虽然李肆告谕四府两厅,原任官员各安其职,愿为他效劳的,他绝不亏待,可几乎没一人留任。原因很简单,士农工商,工商被李肆带着跑了,农这一部分,李肆没动,既然没什么变化,农人也懒得关心李肆跟朝廷谁赢谁输,埋头种田抱媳妇生儿子。可士这一部分,他们的根在满清朝廷,李肆一反,能跑的全跑了,跑不掉的也不可能跟李肆合作。

幸亏以前青田公司为了周旋官场,公关部的建设格外用心,四府两厅之下,每个县不仅有工商师爷,还有对应的公关专员。这时候摇身一变,将满清官员的工作接下,还能勉强维持,各县的吏员们态度不一,但迫于李肆的兵威,也不敢明面作乱,大局还能配合。

可这个仓促凑起来的政务局面,也就只能勉强实现李肆稳定秩序的目标,至于什么钱粮赋税等方面的政府职能,就要大打折扣。

李肆不缺银子,但他没脑抽到大笔一挥,学某些“先进穿越者”那样,直接免掉钱粮赋税。赋税的意义不仅是国库收入,还是一套组织方式,政府需要借助这套组织方式,来实现对社会的管控。在这个时代,不收钱粮赋税,就不能接触到社会底层,更提不上推动社会发展。

因此这钱粮赋税,必须得收,要怎么改,必须在切实掌握之后才能考虑。现在的目标是要完完本本将满清朝廷对社会的控制接收过来,足额的钱粮赋税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指标。

几百年后,技术进步,商业兴盛,可以通过商业工具,比如银行信贷来组织社会资源,但这个时代,还只能靠黑社会收保护费的方式,直接以人工作业。历代王朝的地方官员,其实质是中央政府的税务代理人,他所履行的其他职责,不过是为名正言顺收保护费而裹上的表皮。

这层表皮就是读书人所谓的“法统”,地方官要断狱息讼,要扶农兴教,本质是在向社会底层传递这样一个契约,我身后的朝廷,是应上天之命而立的,代表了上天之下,普罗大众的利益。

李肆崛起,赶跑了清廷的地方官,这就涉及到换了一个立约人的问题,如果没有读书人跟着出来解释,所谓的“人心”就没有根基。

段宏时要着手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为此他没有担当天王府任何官职,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在行事,但就白城学院的三百个学生跑了一半的情形来看,形势也不是很乐观。

“咱们抓了一大帮人,文官武官都有,他们不能用吗?”

清晨,安九秀伺候李肆起床洗漱,见李肆眉头紧皱,知他还在头疼少人的事,关心地问了一句。

李肆看住安九秀,她的旧伤差不多好透,已经跟李肆圆了房,往日的青涩蜕去,江南水韵在她身上不再绰约如雾,而是绮丽尽绽。此刻她脸颊上还留着昨夜缠绵的晕红,一时让李肆看得入了神。

“妾不该妄语国政……请王爷责罚……”

安九秀被李肆看得心中发慌,掩面请罪,倒让李肆笑了,这媳妇把小心眼用在正事上,还真另有一番风情。

她跟李肆也日益情重,自然不是正经在请罪,而是感觉李肆那目光又像是在蠢蠢欲动,虽然自己也有心跟他再温存,什么白日不白日,她也无所谓,却怕了严三娘甚至关蒄怪她耽误李肆办正事。李肆初开国,地不过半省,人不过六七百万,形势正如危卵,安九秀自然不敢当什么妲己。

所以她用这种方式在提醒李肆,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办正事去!我安九秀不是以色乱政的女人……

捏捏安九秀的脸蛋,李肆出门了,他刚才确实又色心欲动,但脑子里还转着另外一个念头,由安九秀的话所引发的一个念头。

李肆抓了大帮满清的文武官员,文的有广东三大宪,巡抚汤右曾、布政使佟法海和按察使史贻直,武的有“前”广西提督张朝午。这些人该怎么处置,他都交给了段宏时想办法,也指望不上这些人为他出力,毕竟不是一个路数。

但由安九秀的话,他想到了另一个人,广州知府马尔泰的女儿茹喜。

茹喜在李肆举旗的第二天就跑来找他,可那时候李肆忙着打广州城,没工夫理会她,就把她丢给了段宏时,等广州形势明朗后,李肆才抽空见了她一面,本义也是准备给她一个“交代”。

见到茹喜时,这个旗人女子一脸凄绝,因为段宏时已经无心继续当“反间”,毕竟老头只是客串,本业不是演员,就直白对她说了一句,“老夫骗的就是你这种鼠头蛇尾的女子!”

所以站在李肆面前的茹喜,是一个阴谋受害者,而再非她信心满满,自以为的“阴谋操纵者”。可在李肆看来,她脸上的表情也还是在演戏。

茹喜凄然道:“你为何欺骗我……”

李肆嗤笑:“你情我愿而已,我们的差别不过是,你自以为是胜利者。”

茹喜冷笑摇头:“这话该是小女子我来说吧,你自以为是胜利者?占了广州,得了半省,就以为天下在手了?”

李肆不耐烦了:“天下当然还不在我手,但你绝不是坐观我跟满清对弈的局外之人,我劝你最好把嘴上的功夫,用上怎么让自己保住小命,得我宽大处置的事情上。”

茹喜很不甘心:“我不过是想看清楚你背后到底是什么,否则你绝难有机会走到这一步!”

李肆当时有些发愣,背后有什么?

那会他也是紧紧看住茹喜,仔细观察着她那姣好面容上,每一个表情的细节。

然后他笑了,快意的笑了,在一个小女子身上收获胜利,自然没什么值得欢喜的,可他从茹喜的表情上,隐隐看到了另一个人……爱新觉罗·玄烨。

恐怕这康熙老儿的心声,也跟茹喜一样吧,绝不相信眼前所见这一切,就是他李肆一个小小草民,一手翻腾出来的,在他背后,绝对有另外的人,另外的势力。

洋人 ?'…99down'前明遗臣?乃至什么朱三太子的余孽?甚至是……八阿哥胤禩,或者是其他的儿子?

“若不是朕想看清此人,想周全大局,李肆这等妖孽邪魔,朕只是挥手吹气,他早就化为飞烟!”

茹喜的脸上,正游动着这样的笃定,然后,被一层浓浓的憾恨和不甘替代。

“可恨就此给了他机会,这才养虎为患!”

由茹喜悦这个强烈得在脸上径直翻腾的表情,李肆似乎都能听到康熙的咆哮。

他指了指头顶,“我背后有的,是大家都有的,只是我比你们都看得更远,看得更透而已。”

李肆怜悯地对茹喜道:“想不出来吗?”

茹喜的清澈眼瞳已经被层层混杂的思绪冲塞,她咬着牙摇头。

“那就是上天……”

挥开回忆,最后一个场景,是茹喜瞪大的双瞳,里面是满满的不解和失败,因为她完全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李肆的眉头舒展开,人少又怎样,我背后的上天,可比满清的上天高远深邃,有这么一个靠山,总会有人贴上来的,比如……

第二百七十一章 故国衣冠复,天高人心舒

李肆背后的上天,有三千年历史传承,跟满清窃占华夏的六十多年比起来,自然要高远深邃得多。六十多年来,虽然已历三代人,但还不足以抹去华夏传承,这时候若是出了太平天国和太平军,人们可不会以藐视和憎恶的心态,将之称呼为“长毛”。

历史被李肆硬生生拐了个大弯,太平天国和太平军还没出现,英朝和英华军却出现了,当换装后的英华官兵在广州露面时,普罗大众的内心再次经历了一番震荡,冲击之猛烈,甚至大过了李肆攻占广州时的反应。

这也难怪,衣着服饰直指人心深处,换朝廷和换法统比起来,后者自然意义更为重大。

广州城,惠爱西街大道南侧的一处酒楼正人声鼎沸,这处酒楼的北面就是前些天被炮火“拆迁”的旗人区,残垣断壁和片片瓦砾无声地向观者述说着这一战的震撼,把这样的场景当作下酒菜,边吃边看边议论可是一件快事,也难怪这里生意兴隆。

一群人进了大堂,喧嚣人声顿时消散,这群人就像是人形冰窟一般,一路上到酒楼顶层,所经之处,人人两眼发直,身形发僵,再难言语。

暗红右衽大襟长衫,宽袖只过肘,露出一大截青蓝色箭袖,虽说颜色有些犯忌,样式有些怪异,却还不算太出奇,可这帮人脑袋顶着的青蓝硬幞头,那般熟悉,是震住食客们的主因。

那不就是前明的乌纱帽么!?只是没了硬翅。

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这帮人里,还有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边走一边摘帽挠头,更是让食客们呼吸顿止,脑袋上就一层青茬,那熟悉的金钱鼠尾小辫子无踪无影。

除开服饰,这群人还腰挎长剑,颇像是前朝仗剑远游的士子,直到他们上了顶楼,身影消失良久,食客们才纷纷反应过来,议论声再起,却比之前小了很多。

“这是哪里来的戏子!?”

一个衣着华丽的胖子诧异地问出了声。

“什么戏子……那是新朝军将,他们不在营时的打扮就是这样。”

同桌人有点见识,给众人作着解说。

“新朝?”

那胖子还有些不解。

“嘿……钟员外,你连李肆在咱们广东新立的英华一国都不知道?”

“李肆……”

那姓钟的胖员外一听这个名字,顿时神色怔忪。

“这李肆新立之英华,竟然复了故国旧颜!其心不小啊。”

“读书人都跑了,心再大有什么用?”

“是啊,听说天王府正四处招揽读书人,只要没犯过奸淫掳掠的大事,读过几本书,知道点做事的道道,就能进县府六房,甚至被尚书厅六科挑中。”

“那些读书人的祖辈都还是这般打扮呢,现在顶了根辫子,就当是祖宗了,呸!”

“对!只要复我汉家衣衫,就是正朔!”

“唐某算不上读书人,可也读过几本圣贤书,既然新朝是这般景象,唐某决意为新朝效命!”

“算上宋某!咱们都是汉家盛姓,这辫子,也该去掉了!”

另一桌似乎是一群热血青年,酒意上头,拍桌子叫得热闹。

“爹……”

角落里一桌,一个年轻人眼中满是期盼地看着同桌的老者。

“当今之朝廷,得天下人之心,这区区广东一隅之地,怎可跟天下相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咱们屈家,传承祖宗香火才是要紧。”

那老者低声嘀咕着,两眼不敢跟自己儿子对视。

“文天祥有诗云:‘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那朝廷就算得尽人心,至少没得了爷爷的心!就论那李肆的新朝复我华夏衣冠,读书人就该以正朔事之!其他读书人跑了,还有我屈承朔!”

年轻人掷地有声,老者还在摇头。

“父亲,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你叫屈明洪,这名字又是怎么来的?”

年轻人的话越来越放肆,老者怒哼一声,手举起来,不知是要拍桌还是要打人,可对上儿子那燃着火芒的眼瞳,却又无力地落下。

“你这秀才……怕是那李肆不认……”

老者笨拙地找着借口。

“嘿,老人家,你可说错了,那李肆,自己就是个秀才!”

“一个秀才,要进天王府的尚书厅六科,他们可是求之不得,同去同去!”

那桌热血青年也听到了父子的对话,姓唐宋的两人赶紧贴上。

“李肆啊……”

另一桌上,那个钟员外长长吐气,眼神也清澈了。

“虽说是恶交情,但那总也是交情,希望李肆没忘掉我赖一品……”

在广州做寓公的钟上位终于定下了心计,他前不久才刚刚完成心理建设,将李肆的形象,从英德凤田村的乡间穷小子转变为黑白通吃的大贼,现在又要变到口含天宪,正朔在手的潜龙,这个过程确实有点艰辛。

但跟自己正坐吃山空的灰暗前程相比,这点别扭可算不上什么,钟上位觉得,自己虽然早前跟李肆有点过节,但自问不是杨春那种生死之仇,李肆现在如此人物,也该不会计较太深,反而会念着乡亲一场,给点好处吧?

“天王府告谕!”

酒楼正热议中,店小二冲进来大声嚷着,然后将一张布告贴在了醒目位置。

“剪辫令!”

靠得近的食客粗粗一看那几个字,脸色顿时惨白。

“也要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么?”

酒楼顶层,之前那十多个暗红长衫,英气勃发的人占了一大桌,正说到天王府的告谕。一身新打扮的何孟风看上去还真比以前精神得太多,他摘下乌纱帽,一边摸着自己的光头,一边担心地问了一句。

“当然不会,只是要留辫子的,得交辫子税,给一张留辫执照,到时候被盘查到了,没执照就得罚款!”

安威嘿嘿笑道,就是这家伙故意在楼下大堂摘帽子挠头。

“那陈举可要忙死了……”

韩再兴嘿嘿笑着,原本的南海县典史陈举,被委任为新建的广州县典史,统管整个广州城的缉捕巡查事务,这种活当然是交给他管辖。

“也就是最初忙忙吧,礼科接下天王的谕令,告谕还没拟完,消息已经满城皆知了。我的一个族兄要去剪辫子,满城的剃头匠都已经忙得手软,无奈只好自己用剪刀草草绞了。”

郑威一边接话,一边也摘下了帽子。

一桌光头,众人对视一眼,不由自主地轰声笑了起来。

“天王复故国衣冠,却复在了咱们大头兵身上,用心真是良苦啊。”

何孟风满足地叹了口气,他和诸多军标将佐的家眷已经接过来了,李肆给了他们很多选择,不愿意再吃兵粮的,青田公司、粤商总会、三江票行等一大把待遇优厚的岗位在等着他们。想从政的,新改组的典史巡检制也有大把空缺,管治安缉捕,不必上战场跟之前的朝廷对战。

何孟风等少数人铁了心要继续当兵,李肆就把他们这些人安排到黄埔讲武学堂,组织了短训班,学成后看情况再分发职位。

于是何孟风就赶上了李肆在军中复汉家衣冠的好时候,他们这些军官不在营的时候,都穿汉家士子的常服,还能配剑。

“我英华新朝,定是文武并举,对我们武人来说,海阔天高,正有一番大事业等着咱们!来,为贺新潮,干一碗!”

韩再兴也如愿以偿地进了军队,这一桌子都是短训班的学员,年纪有差,功业之心却是一般无二,当下亮声应合,一大碗酒咕嘟下肚。

“三厅六科的文官可羡慕死我们了,不说这常服,咱们在营的礼服,那才是壮丽,没错,壮丽!”

这桌人里,安威跟李肆的关系最近,消息自然最为灵通,这话让人眼前都是一亮,可再要问,安威却又闭嘴不言了,气得大家纷纷骂了起来。

“大家还是多关心下咱们武人的品级名衔吧……”

安威转移话题成功,众人也眼神迷离起来,汉唐宋明,到底会用哪个?

酒楼上下讨论得正热烈,酒楼外,一队士兵列队而过,服色为之前所未见过,街道边顿时挤满了人,嗡嗡声盖过了酒楼的喧嚣。

跟绿营那短号衣灯笼裤外加裹头巾的装束很不一样,亮红色对襟长袄,青蓝窄裤,脚下是高帮大头靴,形制跟以前的青田司卫差不多,只是腰间和左右肩交叉而下的皮带全是白色,红白相间,异常醒目。而头上也不再是过去的那种斗笠或者布毡帽,而是形状有些怪怪,和衣服同色的八角平顶帽,前方稍稍高出一截,还有白色的圆弧帽檐遮住额头。

火枪挎在背后,腰间挂着套上皮鞘的枪刺,七八十人列队行过,震慑感竟如一支大军似的。

“二仔……,赶紧回家端出盆子水罐来!”

“那是做啥啊,爹?”

“这是王师!赤红可是前朝王师的颜色!”

“对对,咱们得迎迎王师……”

街边的人家纷纷端上盆子,顶上罐子,就在街边朝这支小队伍跪下了。

“箪食壶浆迎王师啊……”

人群后面,叶天士虽然没有跪,但却觉得眼角有什么东西热热湿湿的,他想起了很多事,特别是父辈跟他说起过的江南旧事。

“真正该迎的人,已经都躺在地下了……”

他这么低低叹着。

“虽然迟了些,可终究还是迎来了,这地下的七十万忠魂,也该瞑目了。”

身边响起一个声音,叶天士转头看去,是一个年轻人,他在英慈院见过,徐灵胎。

“叶先生,你的家人正在来广州的路上,还是别回去了。”

徐灵胎露齿一笑,叶天士不知道是被这消息吓住,还是被他那口白牙给晃了神,径直呆在当场。

第二百七十二章 迟到的答案

南澳岛,镇标右营署衙门,南澳镇右营游击萧胜也呆呆地看着两个人,张应和张定。

张定一直跟在萧胜身边,充当李肆和他的联络人,而张应一直窝在广东新安,帮着李肆遮掩香港基地。

早前朝廷要动手的消息传来时,萧胜担心李肆的处境,派了张定回去打探,却不想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到现在才回来,还带来了让萧胜整个人魂魄皆散的消息,李肆……反了,举旗了,称王了。

张应跟着张定过来,用意再清楚不过,这两兄弟都已经是李肆的爪牙,张定要进天王府中书厅里当官,张应也要去黄埔讲武学堂进修,来见萧胜,自然是当说客。

一边的梁得广再受不得这僵冷的气氛,咬牙对萧胜道:“老大,总戎是还不清楚咱们的根底,可施军门清楚!眼下他正聚兵备战,却把咱们右营冷在这里,防备之心再明显不过!”

萧胜呆滞的眼珠子终于转了,他苦笑点头:“没错,施军门是在等朝廷的反应下来,否则不知该如何处置我,我这个朝廷命官,毕竟跟反贼逆首有兄弟交情。”

张应和张定皱眉,张应沉声道:“老大,你是这么看四哥……不,天王的吗?你也是这么看自己的?”

萧胜眼神恍惚:“我只认识我的四哥,不认识李天王,我也一直吃着朝廷的俸禄,这朝廷命官的身份,怎么也脱不掉。”

梁得广急了:“老大,就算朝廷要拿你问罪,你也还要为这个朝廷卖命!?”

看了看自己这三个老部下,萧胜叹气:“我萧胜这辈子,其他没落到什么,一个忠字总不能再丢了,我对兄弟忠,对朝廷也忠……”

他艰辛地摇头:“兄弟有难,我萧胜舍命去救!朝廷要我战,我也舍命去战!就这么简单!”

看向张应张定,萧胜像是破罐子破摔:“李天王要你们传什么话,我一概不听!我只想听我四哥的话!”

张应张定对视一眼,耸肩无语,然后张应掏出了一封信。

“刚才那些话,是兄弟们在劝老大,不是四哥的话,他要说的都在信上。”

萧胜欣慰地松了口气,刚才张应张定劝他回广东投奔李肆,心中揣着“忠义”二字的他,怎么也作不出这种事。本以为跟李肆的兄弟情就此要断,正满心纠结,硬撑着脸皮说出了这番话。他是吃朝廷饭没错,可要是没李肆,他怎么可能吃到现在这般香甜的地步?估计还只是个小小的额外外委,在乡间管着一帮穷苦大兵,靠周护黑活为生。

拆开信一看,萧胜愣住了,好一阵后,眼角发热,赶紧偏头遮掩。

“如果施世骠要赶你上战场,记得千万别靠近两百步内,我手下那些神枪手可不认得你。如果他要抓你下狱,我也准备好了人救你。你要做什么,循着本心做就好,就是别丢了小命,我李肆有媳妇有弟子,现在又有了臣子,就是没兄弟,丢了你可舍不得。”

李肆的话很朴实,除开叙兄弟之情的味道外,还有一股浓烈无比的自信,也让萧胜宽了心。在他看来,李肆还在说,战场上见,他萧胜绝非对手,战场之外,还能掌控局势,反正不在乎与自己这个熟悉根底的人为敌。

“你们回去吧,跟四哥说,我这个兄弟,他忘了最好。梁杆子,你也跟着去。”

萧胜苦涩地揣好书信,然后招呼着梁得广。

“老大!你不走,我怎么能走?”

梁得广犹豫了好一阵,也决然摇了头,他要真走了,萧胜身边没人,出什么事都不好照应。

“担心我做什么?四哥那边才值得担心吧,愿意去帮他的就去。”

萧胜无奈地说着。

张应张定和梁得广也对视起来,然后都笑了。

“老大,我看该担心的是朝廷吧,四哥那有什么担心的?他万人不到,就拿了广东,现在正大肆扩军,等他有了十万人,北京的皇上,恐怕得开始担心自己的龙椅了。”

张应的话就是三人的心声,张定和梁得广连连点头。

“真是蠢材,还以为自己一个小小游击,还能跟四哥比?朝廷数万大军被一举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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