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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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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将那车子捞出来,竟是一部三个轮子的大车,前轮还可以左右摆动,掌握方向。

“哎呀,现在哪里来得及造这……这车子叫什么?工料钱多少?”

黄斐正要训斥,却又一个激灵,若是在平地全用这车子,把骡马集中到难走的路段,不是两全其美么。时间来不及也没啥,这场仗还有的打呢。

黄卓却是不关心什么造价,就想着命名:“就叫……自走……不不,自行车!”

在这英华,自行车最早就是以三轮车的样式出现的。

这些细节都是李肆一声令下,大敞钱袋而在英华治下处处开花的,他自然是看不到,只能看到一国工商全都动员起来,不止为天王府工商署和军令厅洒下的大把订单,严峻形势也让他们鼓足了力气。粮草、物资、枪炮弹药,车马牲畜,源源不断自北江而上,进入湖南,再转入湘江,一直汇聚到湘潭之北昭山下的英华军大营里。

“康麻子想用人数淹死咱们,咱们就用银子淹死他!”

这是李肆对阵康熙的策略,康熙亲征,不管是大军还是他本人,怎么也得一两个月才能到湖南,这段时间里,他就忙着囤积物资,调度兵力。

兵力倒没有太多可调的,将鹰扬军拉了回来,福建有萧胜推动另一棋局牵制施世骠。再加上刚编组起来的广西内卫,湖南内卫,以及游弈军,正面兵力就三万人。羽林军是另一枚棋子,到时也算是整个湖南战局的力量,算起来就是四万人。

预计当面清军会有旗营八万,绿营五万,总计十三万人,再算上江西绿营,整个湖南战场,清军总兵力不会超过十六万,四倍于己。这个比例虽然远弱于以往历次大战,但李肆这边,野战军军也才扩充到位,还有接近一万内卫不堪大用。而清军有至少三四万新编组的火枪兵,火炮也多了许多。更麻烦的是,预定为主战场的湘江以东,宫山以西是平原,利于京营和陕甘绿营的两万马队机动。

总结而言,形势比宜章之战还严峻……

李肆只能尽量将银子转化为战力,千方百计从各个细节提升力量,当然,由此带来的一桩烦恼就是,他的钱袋又空了。

“今年的一百万两特支费已经全砸进去了,工商总会额外报效和民间义捐的五十万两正在花,预计还会有一百万两的空缺。”

彭先仲也来了昭山大营,专程向李肆汇报军费开支,更是为了要钱。

一百万两不算多,有太多办法可以解决,比如开征新税,预征关税,或者提前支取南洋公司盈利,甚至掏空自家产业老本,但这些都不是好办法。前者是掘一国信用的根基,后者太伤自家人腰包。连续多年,自家产业的分红大多都被填进了国库,今年怎么也该让大家有所分润了。

“好了,趁着这一战,咱们也开始搞国债吧……”

李肆早有对策,或者说预谋已久,借钱。正好,三江投资的三年债到期了,这期债务结算,更奠定了三江票行的信誉,连鞑子王公大臣的本金都一两不拉地偿还。做生意讲一个信字,有此程度,古往今来,还无商家能及。再要借钱,即便利息低一些,大家都认了。

但这是国债,名目就从英华银行出了,可大家都知道,英华银行和三江票行乃至三江投资都是一家,英华银行更是一国总票行,不会将信誉当作儿戏。

虽说这一战前途未卜,但李肆要钱,还打借条,要付利息,总比开征新税,提前征税这些手段来得柔和公平。

就李肆治政而言,国债也是迟早要开的,还不止是为了充实财政,这也是政府调剂金融的必备手段。至于这国债出笼,以后会变成一只何等凶猛的怪兽,就得看工商实业能不能一直抢跑在前了。

“让顾希夷执行丁字方案,开国债三百万两,三年期,年息一成……”

国债方案早就制订好了,还不止一套,李肆选用了最稳妥的一套。跟此时的民间借贷利率比,利息低得吓人,可民间放贷总免不了赖债损失,还得蒙养收债人,成本也高。放债给他李肆,给这一国,风险和成本就小得太多。现在握着银子,既想生利,又不想冒险,更不想投入自己不熟悉的工商实业的那些人,怎么也该将这国债当作一个篮子,将自己手中鸡蛋分出一枚投进来。

更便利的是,此刻英华已开放民间票行,将此国债压给民间票行承销,无比方便。虽说有以权凌商之嫌。可这种程度,比商人在满清治下的遭遇文明温柔得太多。

“除了军费,剩下的钱交医卫署、文教署、国子监和将作监去分,作三年规划。”

借到这一笔钱,李肆不仅能打下这一场仗,还终于能有余钱,全面推动英华在医疗、教育和科技三个领域的建设。

思绪正飘飘到了若干年后,彭先仲嗯咳一声,敲碎了李肆的美梦。

“呃……天王还是暂缓那几方面的事务,从江南票行传过来消息……”

彭先仲附耳,李肆一边听一边点头,到最后脸色已变得无比精彩。

“康麻子……居然找到我这里借钱了?”

他嘿嘿笑着,眼珠转个不停。

第三百九十二章 借你一百万,还我个江南

“圣上亲征志坚,行如雷电,臣等不及筹措,虽粮秣车马无虞,将士薪饷抚恤尚差。今国库尚丰,却为备西北战事而难再挪腾。唯有援平三藩及治河工事,广纳报效……”

河南开封府龙亭,亲征銮驾行在,康熙又在重读之前收到的京中奏折,心绪无比复杂。这一份是马齐递的,意思很简单,没钱了,赶紧开捐纳吧皇上,不然大军就得喝西北风了。

他出京没多久,代理国政的议政王大臣会议就频频递本,都在说银子的事。这事一堆泥胎菩萨可做不了主,都赶紧朝康熙的亲征銮驾推。

从李肆举旗到现在,一年半过去了,之间还夹缠着西北兵事,银子如瀑布一般飞泻而下。原本国库就是一堆烂帐,撞上这实在光景,顿时漏了底。去年宜章之战后,大将军胤祯报上奏销,原本户部书办不敢驳这皇子的帐目,可看到七百万两的数字,也被吓住,赶紧推了出来。

国库烂帐,康熙是没那个心力去清理了,也来不及。不得不调剂四川、江西和湖北几省钱粮,抹掉了原本的减免政策,胤祯再精打细算,将奏销缩到五百五十万。父子两头用力,外加李煦等内务府包衣的报效,这才勉强抹平。

现在康熙亲征,大军汇聚湖南,这一战的开销,怎么也得奔千万两以上,马齐献策说开捐纳,此事势在必行。

可李光地的折子说得更透,“捐纳事烦,案牍繁琐,若开速途,倚其为独木,恐伤吏治……”

捐纳肯定要开,但康熙一力亲征,战局已经转动,怕是有些晚了。而且也不能光靠捐纳。之前康熙平三藩,捐纳得了接近三百万两银子,那是两年积累下来的。当时许捐州县实缺,祸害不浅,吏治一塌糊涂,花了十来年才大致理清遗患。

李光地自然反对杂途塞了正途,可捐纳也确实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说几路兵马汇聚岳州,行赏银子就少不了。特别是京中旗营,那是见不到银子不迈腿的主,虽不敢明面上违逆,可诸事拖沓懈怠,气得康熙咬了一路牙,连带倚他们为此战长城的信心都消了大半。

大军刚出京城时脚程还快,可进了河南,就如老牛拉破车一般,一天走个二三十里就是神速了。照这速度,要赶到湖南战场,怕不得三四月之后。

康熙严令,各旗正副都统协领佐领,各营统领参领全力督促,却还是快不起来,为何?因为出发前允诺的行赏银子没发下来……

这行赏是历来的规矩,康熙也抹不下颜面不认。再说旗营本就是靠着朝廷铁杆庄稼从小养到大的,没一点自己找食的本事,朝廷不喂饱,又怎么让他们做事?

整场大战的开销都还是其次,现在康熙头疼的是行赏所需的一百来万两现银。没这笔银子,旗营怎么也难在六月赶到湖南。这数目对康熙也不算什么,可眼下帐目纷杂来回,他的内帑在万寿节也花销颇巨,要垫这一百万,可就周转不开了。而周边各省忙着供应军需,连江南的藩库都被掏空了,急切间竟是拿不出来。

“奴才恨不能抵家报效,然身家浅薄,难济大事。听闻江南票行存银颇丰,奴才曾劝其报效朝廷。票行掌柜言,若是朝廷愿借,票行可贷,以钱息报效……”

这是苏州织造李煦的折子,康熙第一次看时,气得当场就想撕了,他贵为天子,统领华夏,居然还要找商人借钱?荒唐!

可现在面临这桩急难之事,康熙也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个提议,李煦声言,只要愿借,一百万两该是没问题。

问题是……那江南票行,背后的东主不是李肆么?康熙就觉匪夷所思,那李肆,能容许自己的产业,向自己这个生死大敌借钱!?这人脑子怎么长的,是不是真中邪魔了?

此事太机密,康熙不好找他人商议,就叫来被撸了兵部尚书之职,随军效力的赵弘灿。这家伙对广东之事很熟悉,李肆跟商人的关系更是门清。

赵弘灿的回答多少缓解了康熙的疑惑,按赵弘灿的说法,李肆也非票行一家独主,不是什么事都能做主。江南票行在江南自己作自己的生意,李肆未必能有效约束。

这概念康熙熟悉,那不就跟满洲人以前的八旗议政类似么,李肆即便是共主,也不是事事都一言九鼎。

康熙不屑地道:“果然是起于工商的婪贼!今日他倚此立业,异日他也就因此溃灭!商人唯利是图,为在我朝廷治下邀恩,竟连敌我都不分,那李肆……”

他都在为李肆感到不值:“若是听到他旗下产业,居然还向朕贷银输诚,还不知脸上会是何等精彩颜色。”

康熙摇头慨叹不已,这李肆该是被工商挟制住了,竟然连这等生死事都不能掌控,你不是重工商么?重到后来,反而沦为工商的傀儡,这就是你的下场,活该!

这就是昭山大营里,李肆那番表情的由来,那确实是相当精彩。

康熙当然不会直接说借,帝王尊严绝不容许他朝商人低头。但一方面是救急,一方面也抱着“打击”李肆的心理,他许可了此事。让李煦给出一个既可以保存皇帝颜面,又能拿到钱的解决方案。

李煦能有什么方案,还不得看李肆的脸色行事。透过江南票行,李煦急急向彭先仲这边作了通报,等着李肆的回话。

李肆很俐落地点头:“借,康麻子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彭先仲是商人出身,没感觉有太大问题,若是换了其他人,比如说一般的英华文武官员,准会一跳三丈高,当李肆是“通敌分子”。

为什么不借!?他李肆不借,康熙照样有办法解决,现在只是不想过多动摇朝政根基而已。再说了,这可是康熙主动送上门来的一个绝佳机会,给李肆布置“江南攻略”打开了一扇侧门。

李肆悠悠道:“而且这笔钱借出去,我也不想着让他还回来,他得还我……”

李肆冷笑:“还我一个江南。”

方案很快就订好了,半年期,一百万两无息贷款,但清廷得以临清、淮安、扬州、浒墅和北新五关一年关务作抵押。

李煦在苏州很快收到江南票行的回信,看到这条件,不由自主地抽了口凉气。借贷有抵,天经地义,但这抵押品,让李煦想起了当年韶州太平关的旧事。这一百万两银子,顿时变得无比烫手。

再一细想,自己若是短时间就搞到这笔银子,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圣眷怎么也能再增几分,更能稳稳把住江南这肥厚的生财之地。至于李肆在这一百万两银子上包藏着什么祸心,只要不是夺州占县,惑官反乱,想必皇上都不在乎。即便局势有差,皇上一纸诏书就能把关务收上去,江南终究是大清的江南,不是李肆的江南。

康熙也很快收到了李煦拿出的解决方案,对江南票行索要五关明年一年的关务,他也很理解。这五关一年上税六十多万两,算上陋规杂收,翻一倍,正好合官贷一年三成六分利钱,也就是一百三十多万两。若是朝廷还不出这一百万两,就将这五关交给江南票行经营一年,恰是在商言商的嘴脸,再“职业”不过。

“看来这一百万两,竟是不用还了,到时将五关暂交给那票行管一年即可……”

康熙也拨起了小算盘,江南票行拿得五关,朝廷不过是还六十多万两银子。直接还钱是一百万两,是个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可康熙不是寻常人,是治天下的帝王,总得多想一层。深下去一层,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是绝不疑李肆透过江南票行,在这一百万两借款上打着什么主意。就算有什么祸心,一纸谕令,江南票行都要关门,操心那么多干嘛?

康熙更关心的是怎么马上拿到这笔银子,同时还不让自己沾手,想了半天,终于拿出了方案。

皇帝是不知道此事细节的,就交由内务府和江南地方一并紧急筹措这一百万两。内务府以李煦为代表,江南地方以两江总督张伯行为代表,由两人出面跟江南票行缔约借钱,同时给朝廷上一个题本,含糊地说是以关税为抵。注意,是关税,不是关务,朝廷自然不会让国政握于商人之手,嗯嗯。

这题本上来,他康熙装作事务繁忙,未究细节,画一个圈,写下“知道了”,这事皆大欢喜。他既是认可了此事,却也没沾事情内里,是李煦和张伯行“擅做主张”向商人借的钱嘛,到时候臣子觉得朝廷向商人借钱太丢脸面,闹出了大动静,就处置这两个人好了。

得了密谕的李煦一天之内就办好相关文书,然后去找张伯行。张伯行也接到了密谕,正觉纳闷不已,听李煦这么一说,心中恶寒,这是皇上要他背这个黑锅啊。可他敢不背么?只好捏着鼻子签认了文书。

这么一趟来回,李肆的银子就落到了康熙的手里,再被分发到旗营将兵的手里。众人山呼万岁,士气大振,脚下也快了许多,六月初出了河南,直奔湖北武汉。此时李肆已在昭山下等得骨头发痒。

第三百九十三章 小局大局,总被搅局

两军决战,二十多万人对垒,皇帝与天王照面,这几乎就是定国之战,自然没可能如演义小说中那般“两军相会,当面扎营……”那般轻巧。四月京城定策,六月驾临武昌府,康熙这脚步已算是迅疾如风,不是有减震舒坦的广式马车在,这番急赶,他那把老骨头可难经得住折腾。

这两个月来,康熙自然不可能闷头赶路,相关谋划如一张大网撒下。而李肆蹲在昭山,除了练兵,也没有闲着,双方自有一番暗箭往来。可从表面上看,这两个多月不仅是湖南,连四川、福建都风平浪静,竟像是又回到了“太平盛世”的时分。

武昌府,亲征銮驾行在,康熙准备召开御前军议。开会前他需要先定下大方针,于是招来赵弘灿摸底。这家伙虽被撸了兵部尚书,但他熟悉李肆,又知兵事,康熙还是以他为军中参赞,有事必问。

赵弘灿道:“那李贼在长沙以南,湘潭以北的昭山立营,至今已有两三月。对长沙城的攻击却是点到为止,大异往日攻城拔寨的凌厉势头,该是另有所谋,我朝廷大军不得不防!”

康熙淡淡一笑:“他图什么!?不就是图着要跟朕在长沙对决,正列阵以待!”

大手一挥,康熙沉声道:“且让他舒心着,待朕大军至岳州时,他就该左右失措了!”

赵弘灿皱眉细想,然后豁然,连声道:“皇上英明!臣本就在纳闷,为何四川和福建的形势也跟着沉寂下来,却没想到,是皇上的三面开花之计!”

康熙含笑点头,胤祯领军进了四川,稳住重庆局势后,他就下过谕令,暂时不要大动。福建方面,被定为闽浙战场主帅的施世骠也受了类似谕令,要让贼军当面宽松一些。

这是吸取宜章之战的教训,那时三面战场势头不齐,被那李肆搞了一出乾坤大挪移,汇聚主力,在宜章把胤祯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他亲征而至,待到朝廷大军在湖南主战场动手时,四川和福建再一起发动。那李肆主力聚在湖南,再难施展出三头六臂的本事。到时三面重压,看他不左支右绌,难以应付!

想及得意处,康熙心说,你李肆虽然强,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能跟我治下大清比拼人多物足!?你终究是弱者,这一战要怎么打,你就得受我摆布。

福建厦门,施世骠远望西北,沉郁已久的心口也荡起一股快意。早前他被康熙拔为靖海将军,这可是他老子施琅平台后得的荣职。可眼下这将军却不止是荣职,闽浙战场,他现在就是说一不二的主事人。虽然闽浙总督满保也以闽浙剿贼钦差大臣身份从旁分治,让他没办法如其他将军那般随便插手地方政务,但此般殊荣,今世也就四川年羹尧能和他比。而年羹尧终究是旗人,以汉人之身,在战时得授将军,已跟平三藩时的赵良栋相提并论。

不问责他在古雷海战之败,还拔他为将军,皇恩浩荡,施世骠却更看出皇上和朝廷的急切。年迈皇帝都要亲征,此时形势,比三藩时更危急,直追当年噶尔丹东进。

由此他求战报效之心更盛,古雷海战后,他的水师再不敢聚起船队在海上行动,只好缩在金厦跟当面鹰扬军对峙,面对鹰扬军,他无反攻之力,可一个多月前鹰扬军撤走,他觉得有了可乘之机。

鹰扬军撤走后,占据漳州、龙溪和澄海一线的是伏波军和福建民军。前者没打过交道,从服色看,似乎从属于贼军水师,该是精锐,数量却不过千人。后者虽有万人,却是仓促组织起来的,甚至有不少原先的绿营官兵。不仅不堪恶战,一旦遭了重压,还有反投朝廷的可能,施世骠就有心大举反攻,夺回漳州。

可惜,跟着封授将军旨意而来的还有一纸谕令,康熙要他暂缓进逼,以稳为先,让施世骠的谋划落空。仔细一想,施世骠也不得不以稳为先。毕竟朝廷大军还未在湖南聚齐,若是在福建激起李肆的怒火,就只遣一军再进福建,自己又要吃不消。他更不敢忽略另一个大敌,身侧还有贼军的“水师大都督”萧胜虎视眈眈,贸然出动,到时候可能连金厦都要丢掉。

跟漳州比起来,金厦更重要,因为金厦直通澎湖,即便萧胜制住海路,只要施世骠将船队化整为零,来往澎湖就没什么大碍。毕竟那萧胜手里的快船太少,没办法完全隔绝海路。而澎湖紧紧握在手中,台湾才有保障,台湾才是他施家的根基。

所以施世骠压着战意,就在厦门跟英华军对峙,直到得报康熙已经到达武昌,才觉心头畅快起来,开始着力部署反攻之计。

回到水师提督衙门,就要点军备战,却见水师提标中营参将蓝廷珍带着一个军将急急而入。

“军门!台湾有变!”

蓝廷珍急声唤着,施世骠心中剧震,是那萧胜攻入台湾了!?

“标下澎湖协守备林亮,为报军情,冒死直航厦门而来!军门,台湾贼起,不过半月已波及全台!文官都逃到了澎湖,只姚总戎率军在台湾府城拒敌,求军门速发援兵,否则台湾危矣!”

那军将跪地哭喊道,施世骠脑子嗡的一下麻了,眼前视野也一片模糊。

萧胜是台湾镇把总出身,会在台湾搞事,他早有预料。之前就再三严令台湾镇多加防范,还请动闽浙总督满保,行文台湾府清乡连保,防范贼军渗透蛊惑。

从去年宜章之战到现在,台湾一直没什么动静,他还以为是自家措施得当,让萧胜没有机会在台湾下手。却没想到,那萧胜不搞则已,一搞,整个台湾都反了!?

“你叫……林亮?从澎湖直接过来的?好好,忠义之人,且将台湾事细细说来。”

施世骠压住心中惊恐,扶起那林亮,要听此事细节。从澎湖到厦门,现在都有萧胜的快船巡弋。若是水师战船直航,运气不好,就是船毁人亡。所以清兵、官员和驿传来往台湾和大陆,都是走北线福州再南下。这林亮为省时间,直航厦门,还真是绝大冒险。

再听台湾镇总兵姚堂还固守台湾府城,施世骠心中稍安,形势还不算坏到极点,在台湾本岛终究还有落脚之地。

听了林亮一番报告,施世骠心中辗转反侧,脸色也青白不定,最终咬牙恨声道:“出兵!蓝参将,汇聚船队,你率水师提标四营,载陆路提标三营,金门镇、闽安协,急赴澎湖!”

殷特布原本在江南所聚绿营大军,因为萧胜率船队直捣江南,处处生火,已经散回江南各地协防。施世骠为闽浙战场最高指挥官,麾下兵力却不算多。

有满保分权,浙江绿营他动不了,而且福州将军所部旗营他也无权调度,手里就只有福建水陆绿营,以及满保支援他的闽浙督标和浙江部分绿营。算下来账面上有八万,实际能战的不过六万,其中还包括台湾澎湖的一万人。

听到施世骠这布置,蓝廷珍一惊,他是略知施世骠的谋划。这几部兵力有一万两三千人,还都是精锐,将他们都调往台湾,福建当面,就再没配合湖南战局的力量。

“台湾为重!若是得了台湾,贼军如虎添翼,再难制住,这是更大一局,皇上早有交代!”

施世骠冷声说着,还不止是为他施家着想。此刻南蛮占了两广云贵,正争夺湖南,就跟之前三藩与朝廷争斗之势。若是让南蛮再占住台湾,那可是三藩外加台湾郑家齐心联手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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