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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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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又在畅春园后湖钓鱼,铺着拉藏汗进献来的毡毯上,小书案里堆着一叠报纸。

此时已是九月中旬,从南蛮境内收得的各家报纸上,都已在讨论到底该立朱明哪支分系为帝的问题,立明禅位一事,显然已进行到实务层面。

立明禅位,这就意味着李肆要准备称帝了。但康熙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怀着一丝窃喜。

在他看来,即便李肆再急吼吼地要当皇帝,怎么也得把朱明皇帝这杆大旗立个一年半载,至少得让人家改元立号,让这旗帜展开,否则就是不合礼。若是在新帝立起的当年就禅位,这是让人家历元不满,很不合礼,李肆必将名声大损,得不偿失,还不如不立明禅位。

那么这一年半载里,就有太多的可能了。前明终究是个旗号,天下人心还有不少在朱明身上,否则自己不会那般防范。李肆立起朱明,不仅南蛮治下的忠明之心挑起,大清治下一些人也会跑过去。

跑过去就跑过去吧,反正他们是尊明,而不是尊英。这样一来,李肆要再禅位,虽会收了一些忠明之人的心,却也会得罪一些人。这些人跟李肆治下原本抑儒所得罪的人合在一起,也许不是什么大麻烦,可能让那小子麻烦,就是他康熙之喜。

李肆另一方面也给了康熙一件喜事,那就是透过护送孔尚任南去的闽浙总督满保,李肆传递了停战讲和的意愿,虽然还只有模糊词句,甚至亲笔书信都没有,但方向却是确定的。在康熙看来,李肆不折腾个两三年,怎么也难再朝他北面看过来。

“大将军到哪里?”

心情舒畅,康熙问起了今天的另一个主角,抚远大将军,十四皇子,贝勒胤祯回京了,康熙尽遣王公大臣去迎接。

“着魏珠去传旨……”

康熙还要给胤祯一个惊喜,最大的惊喜还要留在自己身后,目前先一点点的给吧。

德胜门外,旌旗招展,胤祯一身华丽戎装,策马缓行,马蹄踩在厚厚的红毯上,看着两侧叩拜而迎的王公大臣,他也如两脚行在云间一般。

“四哥,别多想……”

人群中,脑袋一起杵着的胤祥对正咬着牙的胤禛低声道。

“我没……”

胤禛正要否认,代表皇帝前来的魏珠扯开了嗓子,离得远没听清,但后面几个字却是咬得分明,四周叩迎人潮的低低嗡鸣也瞬间消散。

“晋王爵,封大将军王……”

前后两个“王”字,如冰刀一般,深深投入胤禛的心口,让他面色瞬间煞白。

第四百三十三章 大变将至,邬先生献计

十四皇子胤祯晋王爵,改名胤禵,虽然没有给正式的王号,而是用了有些不伦不类的“大将军王”,但朝臣普遍都认为,这是康熙预留一手的打算。因为康熙没有撤大将军位,胤禵还要领军在外,若是战事走向不堪设想,胤禵这新晋王爷太丢脸面,康熙也不至于再像处置胤禛那般,上上下下,来来回回。

康熙虽没有明说,可立储风波就这么悄然平息,大家都看出来了,康熙属意胤禵。接着康熙将上书求复太子的朱天保砍头,一家流放,朝堂也没什么声音。毕竟这个楞头青又把废太子翻腾出来,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而大学士王掞遭了发落,降三级留用,这是在惩戒他有结党揽政之嫌。

雍王府,冰刀还插在胤禛心口上,寒风呼呼地往里灌着。

康熙在畅春园见了胤禵后,又召王公大臣,发落了胤禩。上谕用词很严厉,“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朕前患病,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放出,数载之内,极其郁闷。胤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险奸。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此大奸大恶之人,不肖为朕子!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康熙翻陈年旧账,断绝父子关系,废去胤禩贝勒爵位,着家看管,处置比上一次还重。这番作为一般人看不明白,可朝堂重臣心里都有数。康熙在湖南生死不明时,大家都准备把胤禩推出来,这显然有违康熙所愿,更惧这八阿哥的“贤名”,所以发落得很是彻底,朝堂宗室都不敢有一丝杂音。

对胤禩来说,他自己都还没想明白,为何遭了这“无妄之灾”。不仅再无嗣位希望,连带皇子身份都被撸去,短短时日,大起大落,他难再扛得住,竟是一病不起。

胤禩遭罪,胤禛顾不上幸灾乐祸,他是又惊又惧又忧。震惊的是,真如茹喜所言,老八倒下了,十四起来了。恐惧的是,这一切李肆不仅早就料到,甚至还是他推波助澜所造的形势。而忧虑的是,胤禵得势,储位看起来非他莫属,自己该怎么办?

“李肆,乃我大清死敌,此前皇阿玛几番布置,已经看得很明白,我大清靠眼下的布局,绝难遏止李肆。只有修政、强军,以一番新气象相对,否则大清危矣!十四弟只知兵,只通旧政,即便有皇阿玛之能,若是不专心看透此局,我大清,怕是撑不过他在位之时。”

胤祥心头也非常沉重,都顾不得再去劝解胤禛。在他看来,李肆是大清生死之敌,掌大清之人,没有一番雷霆涤荡的大决心,这大清的天下,早晚要被李肆尽数夺去。

而现在,皇阿玛湖南受挫,竟是偃旗息鼓,似乎还有跟李肆谈和之心。姑且算是缓兵之计吧,可皇阿玛还能有几年时日?真正肩负起捍卫大清,乃至灭掉李肆重任的,是下一任皇帝。其他人都不是合适人选,最合适的还是跟李肆有“过命”交情,知之甚深,自有一番大决心的四哥胤禛。

胤禛颓然无力地道:“可那又能怎样?要能修政、强军,没有权柄,如何得行?这些时日你我兄弟清理户部,遭遇如何?跟十年前帮太子查办亏空一样,查到最后,全是皇阿玛自己戳出来的窟窿!可这权柄,皇阿玛眼见是要交给十四弟了,我们又莫之奈何。”

胤祥低低道:“南面之人,该用就得用上了。”

胤禛心头一跳,自南面而回的茹喜,一直被他留在府中,虽有格格之名,他却是不愿去碰,这段时日也没再见过,就是想看看茹喜所言到底能应验几分。现在尽数应验,他却更不想见,他害怕。李肆料事如此深,自己跟那李肆联手,到底是福还是祸?说起来自己有心上位,为的就是铲除李肆,为了这个目的,跟李肆那大仇敌握手,着实荒谬。

他自己虽然嘴上也说有大决心,什么事都可做得,心里却总是虚的。那李肆,选中他为扶持对象,有什么图谋,多多少少也有所悟。真要用上李肆的助力,在未来到底有什么影响,他还不太能算明白。

胤祥咬牙道:“此一时,彼一时,权谋无黑白,李世民能杀兄弟,朱元璋能溺小明王,朱棣更是起兵覆建成帝位,为着大清江山,四哥你就得坚定心意。若能得南面助力,让皇阿玛转心属意四哥,些许顾虑,算得了什么?我可是隐约听人说起过,皇阿玛跟李肆正来往消息,谋着休兵止戈呢。”

胤祥说得前锐后圆,“谋逆夺位”的念头在胤禛心中一闪而过,他不敢深想,却是点头道:“也好,就跟那茹喜再谈谈。”

茹喜再见胤禛,不敢多说,就只道:“南面又来了人,说王爷真是有心,不妨与他相谈一番。”

胤禛问:“那是何人 ?'…99down'”

茹喜道:“那是……邬先生,李天王身边之人。”

胤禛当然有心,于是去了北城文昌帝君庙,见着了这位年轻的邬先生。

对上胤禛,这年轻人初时还有些紧张。两人没谈正事,而是论道。胤禛懂佛道,这年轻人也有涉猎,聊了一阵,年轻人的气度也挥洒开了,话题转到自南面兴起,最近传入江南的天主教。

胤禛对这天主教认识不多,但显然也没闭塞到将之跟欧人的罗马公教混为一谈。他就问,为何天主教要兴公祀,血脉之祀不都是一家一姓的事么?公祀还不分嫡庶,也难怪江南的读书人斥之为邪教,两江总督张伯行为此还上书,要求朝廷下谕封禁。

邬先生道:“富贵之家,代代稳继,族谱完密,血脉之嗣清晰,可以自设祠堂,一族自祀。可小民之辈,颠沛流离,哪有余力厘清祖辈谱系?他们为饱口腹而终日奔忙,也无财力自祀。而能有自祀之力的宗族里,那些未能载入族谱的庶子贱枝,他们也是人,也总想着能追溯血脉。这两类人,天下之民,十之八九,为他们设公祀,不正合孔圣人所言之‘仁’么?”

胤禛抽了口凉气,这天主教,开公祀之路,竟然能席卷天下人十之八九,怪不得两江总督张伯行说任其扩散,危害不堪设想。他心中暗道,这该是那李肆安下的暗棋,就为分天下人心,必须得警告皇阿玛,若是日后自己得位,也得彻底禁绝此教。

邬先生看着他眼中闪动的寒光,再微微笑道:“天主教除开公祀,还以稳导人心,除开尊奉华夏之圣,教义还倡不杀生,不倡秽,不兴乱,劝人向善。他们还精于医事,以医行教。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学佛道乃至洋人之教,求什么免钱粮事,甚至反佛道人出世。”

听到这,胤禛心念骤然转变,若此话为真,那倒是一颗值得利用的棋子……

谈了一会天主教,话头熟络,终于话归正题。

邬先生问胤禛:“皇上在畅春园,安全都是何人负责周护?”

胤禛心中咯噔一响,这话的方向很是危险……

不等胤禛回答,邬先生竖掌,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弹:“在畅春园,最里自然是侍奉起居的总管太监,外一层是侍卫亲军,由散秩大臣、内大臣和领侍卫内大臣掌管,更外一层是步军统领,也就是九门提督。”

胤禛冷声道:“邬先生,你虽从南面来,但这里终究是京城,说话可当小心些,我胤禛有心权柄,却绝无谋逆之心!”

不管他内心怎么想,即便是对着自己最亲信的人,这话这态度,他也必须摆明。

邬先生却是不管他,径直继续道:“好叫雍王知道,我家天王有一句话要传给王爷,这最外一层,可是关键,王爷千万得把稳了。”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是让胤禛笼络住步军统领隆科多。

胤禛没说话,脑子却在急速转动。隆科多,他本就在加意笼络,那毕竟是一门权贵,他虽非佟佳皇后所生,却是佟佳皇后所养,隆科多还是他的舅舅。

但对隆科多此人,胤禛却也没怎么太看重。隆科多所领步军统领一职,确是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毕竟隆科多所部,从来都只是外卫,即便是畅春园,也都没有宿卫在内。康熙身边安全,靠的是侍卫亲军,而掌管这些侍卫的,是领侍卫内大臣。

即便是他胤禛要谋逆,就算勾结了隆科多,还有领侍卫内大臣和内大臣那一圈重臣。那些重臣,内接王公,外联大学士,一纸谕令,隆科多的步军可没那个胆子违逆。

如今这邬先生来这么一句,让胤禛很难理解,在他的思维里,牢牢抓住隆科多,这内里的潜台词是,得靠着波及整个京城的血腥之事,才有机会上位,因为隆科多管的是整个京城的护卫。

见胤禛有发火自证心志的迹象,邬先生呵呵笑道:“王爷莫想多了,我家天王有神机妙算,在天下大变之后,这最外一层,能给王爷一次机会。这个机会合礼合法,绝不是谋逆。只是……这也是唯一一次机会,需要王爷定下大决心,王爷若是无力或者无心把握,我家天王也爱莫能助。”

胤禛愣住,大变?不是谋逆?真有这样的机会?

目光变幻了好一阵,胤禛道:“那会是什么大变?”

邬先生高深莫测地一笑:“王爷自当拭目以待,时日也不会太久远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天有二日,地有二主

话已说透,胤禛不置可否,起身离开。转身的时候,目光已经沉凝下来。

不管李肆有什么企图,可“时日不多”这个论断是准确的。十四得了大将军位,而李肆也有心息兵。那么战事很快就要平复,十四收拾一圈残局,再回到京城时,声望已固,他胤禛怕是再没机会。

因此,笼络,不,该是拉拢隆科多牢牢站在自己一方,这事就得加紧进行,反正有益无害。

出了文昌帝君庙,胤禛对戴锦道:“让粘杆处看紧这个邬先生……”

胤禛解除圈禁后,痛感自己耳目不灵,就设立了这么一个小组织,成员全是王府中可信的太监和仆役。借着出外办事的功夫,暗中探听消息。监视之事,还是第一次办,掌管粘杆处的戴锦面色沉重地点头。

“该把李卫捞出来了……”

接着胤禛这么想着,之前李卫进了天牢,遭了一番生死折磨,竟是硬生生扛了下来,没有吐露半句不利于胤禛的话。胤禛嫌疑消除后,刑部也不再为难李卫,给他好吃好住,小意伺候,就知道他是雍王的人,该是要出去了。现在就少一个合适的由头,将李卫拉出来。

文昌帝君庙,顶着“邬先生”名头的薛雪出了口长气,他虽精权谋,但操作实务,这还是头一遭,自有些紧张。

“跟叶神医联络,让他做好准备,时候已快到了。”

他这般吩咐着,身边一个精壮汉子点头,赫然是转入军情处的甘凤池。

“薛先生,那时候,就是你所说的大变之日么?那到底是什么大变?”

甘凤池多嘴问了一句。

“天无二日,地无二主,年内天下必有大变。”

畅春园,康熙对胤禵这么说着。

“原本朕有心安抚,可那李贼如孙猴子一般,绝无俯首之心,朕只好后退一步,让其自绽焰芒,以此争取时间,再作布置。”

康熙颇为遗憾地道,之前他本是怀着招安之心,可孔尚任一去,事情转向他预料中最坏的一桩,那就是李肆有心登基称帝。还好,也是借着孔尚任,将立明禅位这一招带过去,李肆中招了,这给了他时间。

“因此你镇西南,当以静相待,朕还自有一番料理。”

这是康熙在交代方略,胤禵面上听得专心,心中却波澜丛生。一方面担心那左未生跟李肆联络之事会不会被泄露,一方面又在盘算,皇阿玛这交代也有利于他之后跟李肆来往。眼下自己得了王爵,却没有正式的亲王位,皇阿玛虽然属意于自己,离那位置还差着好几层。若是配合皇阿玛安顿好李肆,让西南战事平定一些,形势应该会更明显。

可皇阿玛所说“自有一番料理”,又会是什么呢?

胤禵不敢多问,告退之时,正见到那个颇为受宠的宫女小晴,引着内廷画师,洋人马国贤而来。

“难不成是再借洋人之力?若是皇阿玛布置,当比施世骠那等人下力更深,效力更显。怕就怕……驱走前狼,又来后虎啊。”

胤禵这般想着,他已经或多或少,开始为自己的“江山”考虑了。可对康熙来说,什么后虎,那是远事,现在康熙只想解决李肆这头前狼。

好半响后,马国贤一脸兴奋地告退,手指还指指点点,像是在寻思着写什么东西。若是胤禵再见到他的脸色,该是更为笃定。康熙真是要跟洋人联手,而且还是大动作。

接着奉召而来的是隆科多,他正忐忑不安,不知康熙为何要单独召见自己。

康熙冷眼盯了他一番,然后才道:“你跟大阿哥处得熟络,前些日子,大阿哥有什么动静?”

隆科多心中咯噔一个大跳,大阿哥也是八爷党。前些日子,康熙生死未卜时,宗室朝堂都在作嗣位打算,大多数人都着意胤禩,大阿哥也有所表示。

康熙这一问,该是在探自己跟八阿哥的关系,却没提自己直接找胤禩,求其帮忙疏通关系,从南面捞回二儿子这事,却问起大阿哥,显然是旁敲侧击,隔山震虎。

隆科多瞬间就有了思忖,诚惶诚恐地道:“奴才只知国事,办好皇上的嘱托。阿哥们的事跟奴才不相干,没得皇上吩咐,奴才也不敢查探阿哥们行止。”

康熙冷哼道:“就为你那儿子,就去求朕那不肖子,又何来不相干!?”

这话说得隆科多心口喀喇一阵碎寒,只当是自己也要被发落了,连连叩首道:“奴才只是心忧太甚,没急想着其他的,就听传闻说苏州李煦跟江南票行有来往,而那江南票行……”

“够了!”

康熙打断了他,这隆科多为避开胤禩,直接提到李煦和江南票行,转溯回来,却要着落到康熙自己身上,自然不能让隆科多再说下去。

康熙沉默,隆科多一颗心直往下沉,就觉多半自己要定性为八爷党了,跪伏在地,浑身打着颤。

许久之后,才听康熙道:“朕知你并无劣迹,也知你危难之时,也尽职谨行。你出自佟佳氏,对朕是忠心的,这一点,朕从未疑过……”

隆科多一愣,顿觉一股暖意自心口透入,在全身上下荡着,一时眼角也湿了,竟忘了出口辞谢。

康熙语调却骤然转冷:“可你做的是什么事!?前番京城荡动,你这九门提督是做什么去了!?任得满城风言风语,你当得起朕对你的用心么!?”

暖意转为酷热之风,烤得隆科多浑身冒汗,咬着牙地使劲磕头,只道“奴才知错了”,额头都叩出大片红印。

康熙吐了口气:“朕且看着你行事,宗室、阿哥、大臣,这京城地面有什么古怪话,你给朕竖起耳朵听仔细了,提着脑袋记清楚了,侯着朕来问你。你的前程,可非小小一个九门提督,自己多用点心!”

隆科多这时已是涕泪交加,不迭地叩谢浩荡皇恩。

目送被揉搓一番,神思恍惚的隆科多退下,康熙心道,也该将鄂伦岱那恶臣给撸掉了,把理藩院尚书一职丢给隆科多,此人该是再无异心。这番内外处置,自己的位置,也再无半点疏漏。

这一番忙乎下来,康熙就觉心头燥热,咳了几声,暗道自己的病还是没好透。那叶天士的方子,重楼用的分量轻了些,该是太医为谨慎计,改过了方子。看来得让太医再好好研究一下,有时候太过谨慎,也并非好事。

“朕要全神贯注,瞪大眼睛,就盯住了南面……”

感觉身体差不多痊愈,甚至叶天士的方子还减缓了手足发麻,心口气闷的症状,康熙的雄心又呼呼烧了起来。原本还只是为自己考终命而想。得了叶天士治疗,现在他觉得自己时间又比预计的多出了不少,自然该能做得更多。就算不为考终命计,湖南之败,怎么也要在活着的时候扳回一局。

“这时候,李肆该是已给自己寻着了一个皇帝吧。”

康熙心绪复杂地望着天空,让朱明又在大清治下冒起,心中怎么也不好过,可借着朱明的旗帜,让那根基扎在工商上的李肆陷于内争,也是乱敌之策。想想光是具体的人选,估计就会在南蛮治下吵得一锅粥,康熙又觉开心起来。

汉人就是这般,当年崇祯死国后,南明帝统无比混乱,才给了大清席卷华夏的机会,李肆那无知小儿,贸然扯出朱明大旗,该是有他的好受。

康熙猜中了开头……

九月的英华,是迷乱之月,特别是在下半月,各家报纸满版都在吵闹立明之事。

以《越秀时报》、《工商快报》等报为一方,工商界和出身商学,以及对天主道所涉学问有一些认识的读书人,还在继续反对立明。而以《士林》和《正气》为舆论阵地的读书人,则宣扬华夏法统还留在前明旗下,必须要将这法统接过来,以此凝聚英华道统和李天王的君王法统。

两边吵得热闹,在主张立明这一派里,《士林》所团结的“三贤党”跟《正气》所团结的“圣儒党”(他们也办了个圣儒书院),在具体人选上又有巨大的分歧。三贤党主张不去深究朱明遗留下来的帝统血裔,只要是朱明宗室之后,都有资格。而圣儒党却要考据帝统传承,不合“礼”的他们就绝不承认。

三贤党的主张,是淡化朱明帝统的影响,模糊君王传承,方便禅位李肆。而圣儒党则是一本正经想立个朱明皇帝,让其持血脉正朔,这两方自然各怀鬼胎。三贤党倒的确是想着助力李肆,但也有淡化君王神圣之位的用心。而圣儒党则是想让这朱明皇帝能成真正的皇帝,英华就此脱胎成朱明,而他们么,就成了顾命臣子。

这圣儒党反乱之心昭昭,却无人去理会,禁卫署于汉翼都没心思去监视他们,因为这帮人自己就乱成一锅粥。就像是当年南明帝统大战的重演一般,有主张自弘光一系而立的,有主张自永历一系而立的。什么隆武、绍武一系的也有人喊,甚至还有人喊从朱三太子一系里找,遭了无数人笑话。

所以这圣儒党,就没人去理会,让反立明派警惕的是三贤党之流。而对三贤党最反感的,除了工商,还有军队。因为这帮人,有很多都在英华官府立任职。对军队来说,昔日文武合作还算融洽,现在“朝廷”里文的一方,又开始闹腾不止,这一步是立明禅位,下一步呢,又该学着宋明时,尊文贱武了吧。

舆论热热闹闹地吵着,时间已到九月末,无涯宫肆草堂,范晋一脸痛心疾首地说着:“圣武会还稳,大半是绿营和读书人,天刑社情绪最不稳,他们就认为,这是要夺天王权的行动。天王,不早作交代,怕军心都要散啊!举朱明这旗,可是一招臭棋,孔尚任此行就没安好心……”

李肆嗯嗯地点着头,他了解范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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