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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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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了南蛮!?”

岳钟琪苦笑道:“也不是投了南蛮,而是有南蛮撑腰,不再服我朝廷管束。如果不是有约在先,这一条入藏路,咱们还走不得。”

#炫#噶尔弼收回马鞭,骂了一声:“可恶的南蛮,可恶的康巴藏人,可恶的……”

#书#听得这咒骂危险,岳钟琪赶紧插嘴,转移话题:“皇上为藏地大局,不惜跟南蛮休兵止戈,我们作臣子的,唯有竭力诚勉,尽心做事。”

#网#噶尔弼犹自忿忿不平:“跟南蛮休战倒也罢了,怎么还容南蛮与我们一同进兵藏地!?皇上到底在想什么!?”

岳钟琪叹气:“南蛮、藏地、西北,皇上初登基,接下的可是个烂摊子,危机四伏啊,不得不虚与周旋……”

嘴里这么说,岳钟琪心里却道,皇上眼下的真正敌人,可不是占住藏地的准噶尔,不是南蛮,而是被遣发到西宁的抚远大将军允禵,以及在京城里,已经荣升廉亲王的允禩。

看向一脸阴霾的噶尔弼,岳钟琪微微摇头,你噶尔弼既不是十四党,也不是八爷党,操心那么多干什么?跟你比起来,自家的上司,四川总督年羹尧怕才是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成天就想着该怎么取悦今上,将自己的名字从十四党里划掉。

正因如此,年羹尧才一力主张对占据藏地的策凌敦多布用兵,以事功邀宠,同时自请承担西北大军钱粮转运之责,也是方便皇上对允禵动手时,以钱粮事挟制允禵,防他兴兵作乱。

岳钟琪自己全是靠年羹尧赏识提拔而起的,即便是叔叔岳超龙投了南蛮,自己也未受牵连,现在已升到署一省提督的高位。所以年羹尧之忧,也就是他岳钟琪之忧。现在年羹尧争取到了以川兵进藏的行动,他岳钟琪也只能赴汤蹈火,以命报效。

这一腔热血之外,岳钟琪心中也有一丝无奈,跟从西北调来,主持川兵进藏一战,却对川内形势不甚了了的噶尔弼不同,他更知道整件事情的根底。

皇上初登位,人心不齐,正需要一场大胜仗来壮声威,允准年羹尧的积极方略也是必然。但同时还允准年羹尧暗中与南蛮联手,这事就有太多玄妙了。

巴塘河边,一身藏人装束的张汉皖对另一人道:“这一条进藏路虽然离叉木杜远,但地势平坦,路上还有巴塘里塘两部,到雅州府和成都府也不远。大军开进,物资调度都很便利。如果这条路不能走,川内就只有北面甘孜能再进藏,那里地势险峻,人迹罕至,容不得大军前行。”

那人点头道:“舍掉四川之路,就只有青海和云南两条路,云南进藏更远更险,青海进藏,粮道太长,所以这一条路才是最佳选择。”

张汉皖笑道:“年羹尧这个人很理智,看得很清楚,要在咱们身上建功太困难,收服藏地更现实。所以即便此事要埋下通敌之嫌,他也不得不作了,只是……”

他看向那人,还有些疑惑:“陛下为何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甚至还要咱们跟年羹尧联手出兵藏地?罗猫妖,有什么玄妙,都给我说清楚了。”

这人正是军情司郎中,总帅部参议罗堂远,他嘿嘿笑道:“四哥儿……别瞪我,现在朝臣们都开始叫官家,咱们也不必那么忌讳了。这事吧,年羹尧就是跑腿传话的,真正有默契的,是咱们四哥儿和北京城的雍正皇帝。”

张汉皖瞪大眼睛:“你是说,陛……四哥儿,对藏地也有兴趣?去年年底就跟南洋的洋人折腾上了,虽然最终没打起来,跟荷兰签了停战合约,但总觉得挺危险的,现在四哥儿又看上藏地了?”

罗堂远点头又摇头:“四哥儿是对藏地有兴趣,可并不等于现在就要拿下,要我们也跟着清兵一同入藏,也是……”

张汉皖了悟:“未雨绸缪,四哥儿最擅长的就是这事,怪不得你罗猫妖要亲自跑这一趟呢。”

罗堂远自暴自弃地道:“南洋的事情,军情司要插手,那一大堆牙人舌人的开销就得挂在军情司身上,太划不来,还是让他们海务司去管吧。陛下的开闸计划,咱们军情司也没争过天地会的尚班头,只能当情报下家。现在福建、江西、湖南都平静下来了,军情司总得干点活,不然可保不住那四十万的预算。”

罗猫妖、尚班头和于黑衣三大情报头目在四哥儿面前争预算,差点上演全武行,这事张汉皖有所耳闻,现在听罗猫妖亲口道来,他就觉自己还是当个单纯的军人省心。

目光转向远处那皑皑雪山,张汉皖嘿嘿笑道:“看样子,三五年之后,这藏地也该是我们的了。”

罗堂远却看向巴塘河边,笑得更灿烂:“三五年后,你的媳妇也该生下个汉藏小子了。”

河边正在架桥,一个窈窕少女,虽是一身藏装,可上身却套着一件英华式样的胸甲,腰间插着两柄月雷铳,手中还挥着一杆火枪,跟一个冬帽绣虎的清国四品武官争吵着。两人身后各聚着一大群部下,双方正虎视眈眈,摩拳擦掌,不知道是在争什么,这样的情形,一路已是屡见不鲜。

张汉皖顿时脸红了:“哪……哪里是我媳妇!?她敢嫁,我还不敢娶呢!她的嫁妆里还有好几百奴隶,真要丢到我身上,军法司那帮家伙不得把我活剥了?”

罗堂远鄙夷地盯了他一眼:“人家达瓦央金姑娘在里塘都公开宣称是你媳妇了,要不然里塘的头人会丢给你一千壮丁!?只要你敢娶,那些个首尾,四哥儿难道不会伸手帮你料理?”

张汉皖一挥马鞭,策马赶向河岸,只丢下了一句话:“我得过去了,她一个姑娘家,难保要吃清狗的亏。”

英华圣道元年,满清雍正元年,六月间。年羹尧遣四川绿营七千,并成都旗营三千,藏兵三千,合计一万三千大军,自打箭炉进军藏地。另有巴塘、里塘和木里等部集合四千藏兵随行助战。而这股藏兵,不仅只服从英华龙骧军统制张汉皖指挥,其中三千还是龙骧军本部人马,此般形势,却是英清双方暗中所缔之约。

促成此约的主事人年羹尧,此刻正在成都府的总督衙门正堂里徘徊不定,显得颇为焦虑。

“制台,皇上是要动手了,若是制台心志不坚,出手犹豫,之前的努力必将付诸东流,以今上的心性,定会将制台归于允禵一党!一念错,满盘输啊。”

幕僚左未生满眼血丝地劝着年羹尧。

年羹尧道:“皇上只是要我亲去大将军行辕佐理粮道之事,如今藏地之事还没有结果,老左啊,你怎么就判定皇上要动允禵了?”

左未生道:“制台别糊涂了,有南蛮之兵相助,有制台立生死状保胜,皇上还不信藏地不复吗?就是因为此时大军刚动,还未有结果,才要赶紧收拾了允禵,不然真要等到藏地大胜,功劳都归于他允禵那时?”

这道理年羹尧当然懂,但他是局中人,这一去就意味着要跟允禵彻底翻脸,他有太多顾虑,比如说……害怕允禵将之前他年羹尧扶持他的一堆事抖搂出来。

左未生继续道:“讷尔苏已经启程去西宁,说是襄助允禵,却是要去接下允禵的大将军位的!我还料定,召允禵回京祭陵的诏书已经在路上!讷尔苏有八爷党的背景,皇上决然不会让他久持大将军位,说不定这位置,皇上就是要给你留着,如今……就看制台你的决断了!”

年羹尧闭眼,他还是怕:“你我挟着允禵,曾跟南蛮李肆勾通……”

左未生顿足:“哎呀我的制台!此时最想跟南蛮勾通的是谁!?不就是今上吗!”

年羹尧坐回椅子,颓然抚额道:“就怕将来……”

左未生冷声道:“没有现在,哪有将来,夺得了现在,再说将来!”

年羹尧终于缓缓点头,接着苦笑道:“南北这两位,就像是个大磨盘,我们这些小人物,就夹在他们中间,终是难以自拔,即便未来是无底深渊,也只能闭着眼睛朝前走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都是国将不国

紫禁城乾清宫东暖阁,雍正也是满眼血丝,对形容更是憔悴的允祥道:“那还能怎么着?只能闭着眼睛往前走了!南蛮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可朕那些兄弟们,更是丧心病狂,不能容于一片土地的猪狗之辈!瞧那允禩,皇考陵事百般懈怠,诸事推脱,在朕面前更是不守人臣之礼!推着这一番波澜,居心何等险恶!朕不将这眼前的脏污洗刷干净,又怎么能振作一国,跟南蛮相抗!?”

允祥劝谏道:“藏地之事,暗中借力南蛮,还有年羹尧过手,朝堂不怎么能看到。可江南榷关之事,形迹太显……”

雍正发脾气了:“那是阿玛自己捅出来的窟窿!朕这个儿子,从即位到现在,全是在给阿玛补窟窿!其他的事都好说,这事阿玛自己都批了红,江南票行等了小半年才找上门来,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人家给朕留了太多宽裕!人之为人,不就讲个信字么?朕践阿玛生前之约,有何不妥!?朕那些兄弟,朝堂那帮蠢货是见着跟南蛮有关联的事就咬,他们真恨南蛮?他们有朕恨南蛮!?朕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上战场咬去,你说他们有一个敢应下吗?”

允祥苦笑,皇上也是憋得太辛苦了。

雍正骂得额头发热,他确实憋得太辛苦,这江南票行借款事,原本没这么复杂的。

先帝康熙在一年前的长沙大战时,批了两江总督和江宁织造的题本,从江南票行借了一百万两银子,以一年江南五关的关税抵押。现在朝廷没还这笔银子,也没照约定将关税交给江南票行。人家等了小半年,再没耐心等下去,直接找上了分管户部的大学士田从典,田从典把这事拿到了朝堂上。

这事根底就是笔生意,但江南票行背后就是南蛮,就是李肆,这事大家都知道,所以事情就复杂了。

跟李肆在四川就藏地进兵之事达成协议,表面上是年羹尧经手,背后却是雍正通过茹喜,跟李肆敲定了原则大纲,用心自然是要借藏地大胜,来稳他雍正这位置。

现在李肆闹腾出的江南票行借款事,雍正之前还不知情,等找到这份题本一看,顿时汗透龙袍。当时雍正就暗骂阿玛真是个老糊涂,真还在龙椅上坐着,估计李肆把大清家底都掏空了,都还置若罔闻。

李肆是怎么起家的?康熙不太清楚内里,可他雍正清楚得很。李肆在英德浛洸分关动的手脚,李卫亲身经历过,一五一十作了详尽讲解。见到这份题本,雍正就明白,李肆要对江南下手了。

李肆答应让开打箭炉一路,允许清兵进藏,同时却附带了条件,他的人也要跟着去,表面上是说打探商路,内里的用心,雍正心里有数。这李肆胃口极大,借着这次机会,也要插手藏地事务,即便现在没办法吃下藏地,也是为将来作准备。

藏地毕竟跟蒙古关联很紧,而且入藏路不止一条,李肆在四川也只有一支偏师,即便李肆有此盘算,雍正觉得李肆还没那般大能,可以在三五年内占走藏地。因此为了自己的大局,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协议。

但江南不行!绝不容李肆在江南捣鬼!江南是朝廷钱粮命脉,现在已经丢了湖广大粮仓的一半,江南可绝不能出差错。

最初雍正决心很坚,不就是欠你一百万两银子么?即便刮地三尺,也要将这银子还上,绝不容你李肆在江南渗透。

接着事情的发展,才让雍正明白,这事并非是一百万两银子这么简单。江南票行说,去年年底还钱,那就是一百万,现在已经翻年到了五六月,就不是一百万了,而是江南五关一年的关税,借款约定上说得清清楚楚。

雍正说,五关一年关税,不就是六七十万两么?你们要六七十万两,不要一百万两,要当这笨蛋,朕也不拦着。

负责居中联络的田从典苦着脸回报道,这话他早跟江南票行说过,可人家说,一年关税多少,不能由你定吧,难道你说只有一万两,咱们也就认这一万两?所以呢,具体是多少,得由咱们的人去管一年关,收了多少算多少。

雍正当时气得想笑,说白了你李肆就是要拿下这五关是吧,做梦呢你!现在朕跟你在藏地联手,不等于其他事上就要向你低头,一百万在这,你爱要不要!要逼急了朕,这一百万都没了!

江南票行回话说,李官家虽然也是咱们东家,但只是东家之一,他要从咱们这拿钱,都得立好字据,别把咱们跟李官家混为一谈。皇上若是龙颜大怒,要毁约,咱们不敢说话,咱们直接找收款公司……强制执行!

收款公司是神马?

田从典一解释,雍正太阳穴直跳,不就是打手么,高利贷商人养打手,这是常识。

那么江南票行的打手是谁?

江南票行说,那当然是李官家了。

雍正心中怒骂,你个李肆,真是二皮脸啊!你好歹也是称帝的人了,找借口图谋江南,也不必投到商人手下当走狗吧!

虽然听说李肆那边也是内政不稳,报纸上各方人马都在吵闹,但保不定李肆还真有心直接向江南进军,雍正就陷入了是现在死,还是将来死的选择。

接着茹喜终于递来了李肆的亲口消息,说五关一下全要,你答应了,你的臣子们也不答应,这样吧,咱们从五关一年,变成一关五年,江南票行就只要临清关。

听得茹喜这么说,当时雍正还真有心抱着茹喜亲上一口,可这念头,很快就被“这家伙可是李肆的女人”这个认识给粉碎了。

从李肆的新条件判断,他对江南的计划是长期的,三五年内应该不会动武,这就让雍正松了口气,同时只要一关,这事在朝堂上也不会有太大阻力。

所以江南票行借款一事,尽管有些小波折,但总体还是很顺利的。

可事情在朝堂上走过场时,却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帮着雍正当托的田从典提出这个解决方案时,当即被朝臣群体唾骂为国贼,说他跟南蛮勾通,放南蛮势力渗透江南,居心叵测。甚至多人联名上书,要雍正把田从典明正典刑,以谢天下。

田从典在康熙朝,就因为有勾通南蛮的嫌疑遭了罪,他就是个背这黑锅的专业户,因此他既不是八爷党,也不是十四党,雍正即位,就把他拔了出来,委以重任。

没想到田从典现在又干起了老本行,当时君臣两人在一片骂声中默默对望,心中酸苦难当。

这时候十四还没收拾掉,老八还得供在朝堂上当泥胎菩萨,雍正无力跟满朝大臣对抗,但又不甘心江南票行借款事遇挫,给田从典降了五级,原职留用,继续“研究”。

接着朝中传出风声,说这事皇上解决不了,另有人能善了,雍正一颗心凉透,这人是谁?廉亲王允禩……

雍正让允祥四处了解,才得知这风声是老九允禟放出来的,甚至还得知,允禟纠合一帮人,就想在这事上发挥,好让允禩把住江南事务,因为允禩带着李煦,跟南蛮李肆在银钱事上关联很深。

这才有雍正在允祥面前一通怒骂,嘴里这般骂着,心中却是另一番骂词:“这大清的天下,可是朕坐着的!难道你们还能比朕在那李肆面前更有分量!?”

允祥劝雍正,国政不能太过注重向南蛮借势,雍正不好对这个忠心耿耿的兄弟说明白,更不可能向他漏底说,这个皇帝的位置,都是他借着李肆的力量生生抢来的。现在他要坐稳这位置,内力还没蓄足,不找李肆借势,又找谁?

雍正压低了声音,再强调了一遍:“现在……只有闭着眼睛朝前走了。”

允祥低叹一声,接着再道:“十四弟那,还望皇上从宽处置,勿要太伤兄弟情分。”

雍正点头:“他不闹腾,朕又怎会亏待他?好歹朕与他是一母所出……”

允祥似乎放了些心,接着就告退了,他还要去继续忙户部的一摊烂事。去年他们兄弟俩查户部,国库帐目就只剩四百多万两,实际存银却不到四十万两!剩下的全是签着这个阿哥,那个王爷名字的白条……

眼下春解到库,去年的大军奏销还等着解决,可解送到库的,还混着纷纷扬扬的条子,再这样继续下去,这大清怕是要分崩离析了。

雍正内心烦躁不已,就想出东暖阁散心,可一出来,满眼红墙绿瓦灰砖,沉沉地压在他心口,更是郁郁不已,心想可不能继续在紫禁城呆着了,还是把早年阿玛赐给他的圆明园收拾一番,当然,得另外组个护军营,阿玛的旧事,绝不能在自己身上重演。说起来,老三弘时,是不是跟允禩那拨人走得太紧了?该好好点拨一下那小子了……

思绪正发散间,总管太监苏培盛报:“茹喜娘娘求见……”

跟皇后乃至各妃娘娘不同,这个只有淳嫔身份的娘娘,来历可不一般,想见皇上就能见到。但到底怎么个不一般,后宫的人却并不清楚。

周围的太监侍女见雍正毫不迟疑地点头,心中都说,大概茹喜娘娘另有一套媚人功夫,即便是这个冷面万岁爷,也甘之如饴。

西暖阁僻静书房里,茹喜对雍正说:“李肆送来消息,说……他听得皇上处境艰难,有心再帮一把,现在他对岳州没什么兴趣了,如果皇上遣合适之将去走一遭,他就把岳州让出来。”

雍正本是坐着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两眼放光,太好了!拿回岳州,虽不如平定藏地那般显赫,却也是一桩难得的胜绩,有这桩胜绩撑腰,他对朝臣的底气可就足得多了。

接着茹喜再道:“同时呢,李肆说,跟皇上您知会一声,他要拿回遵义,这也是在帮皇上。”

雍正皱眉,这怎么是在帮……

接着他展眉,这当然是在帮他。因为遵义是早前十四拿下的,现在十四还任着抚远大将军,让南蛮拿了遵义,那是十四的失职,可不是他雍正的。他正好要收拾十四,这又是一桩罪状。

只是这样一来,收岳州的时机就得拿捏好了,得在拿掉十四的大将军位后着手……

雍正正在盘算,忽然一个激灵:“那李肆,国内是不是也出问题了?不然何以如此卖好于朕!?”

虽然说帮着他在朝堂立稳,也是推动江南票行借款事的解决,但李肆这番姿态,却是明显在向他举免战牌,看来是要专心调理内政了?

茹喜苦涩地一笑:“贱妾看不懂,若是以报纸看,南蛮天天都在出事,天天都好像国将不国……”

雍正恨声道:“此番那李肆,最好是真正的国将不国!”

第四百五十七章 再见钟老爷

北江上,帆影连绵,高桅大船在江上络绎不绝,来往相错,其间还夹杂着瘦小快蛟船,屁股后甩着细白浪花,在大船间隙里缝插针地钻着。

江岸边,田垄密布,却少见稻田,各色菜田、鱼塘、蔗田铺开,将大地点缀得缤纷异彩。偶见数十户人家聚为一村,青砖灰瓦,炊烟冉冉,跟繁闹的江上风景动静相衬,好一派诗情画意的景象。

就在这小村里,正有人用着昂扬腔调诵读着文章,却不是四书五经,而是逸闻时事。

“康熙五十一年,南海县上则税田亩价不过十两,至今朝元年,已涨至二十八两!失田之民,再无田耕,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东莞附廓地价三年涨十倍!卖家依例找价,遭东莞机械公司护卫毒打,投告区法正、县通判,都云卖地经官府过契,已是绝卖,错在卖家,不予公告。还言东莞机械护卫有伤,没有投告卖家伤人已是尽善。找价为百年惯例,官府不扶弱者,纵奸行凶,岂非世理颠倒!?”

“阳江县海巡勒渔户每船巡钱,各乡法正同告,县典史称此乃明清旧政,本朝起县乡公局时并未议裁。渔户聚千人闹县衙,警民各伤无数。阳江知县已被停职待查,法司会肇庆知府一并查判中,有司称,巡钱是否裁革还需待县乡公局重议,鼓动渔民闹事,及殴伤公人已是大罪。”

村子中间的平坝里,一个中年儒衫人正满腔愤慨地读着,却被一个农人打扮的老者打断了。

“张先生,为何你总是只念《正气》和《正道》?咱们更关心《工商时报》上的价目消息,还有《英华通讯》里皇上又颁了什么新政。”

其他农人纷纷攘攘叫了起来,神色多有不屑和恼怒。

“是啊,田价涨了不是好事么?换在康熙皇上年月,丢了田还没得说,可现在这圣道年月,没人逼没人抢的,还有两分四厘青苗贷钱帮着,这都能丢田的,那就是混吃混喝的赌棍酒徒,这还能怪谁……”

“找价是老例没错,可都绝卖了还去找,那不就是二皮脸么?被打了那是活该!”

“巡钱裁不裁,不先去找乡里公局,让局董老爷们说话,直接去冲县衙做啥?我看那些渔民都是傻子,不知道该怎么跟局董老爷斗,被局董老爷当刀子使了!哎哟!杨老爷,咱说错了,咱忘了您老人家也是局董……”

那老者一巴掌拍在那个念叨该怎么跟局董老爷斗的年轻人脑袋上,惹起大家一阵笑声,接着老者看向中年儒生:“张先生,你也是咱们乡里蒙学的先生,还有从九品的官身,吃着朝廷俸禄,怎么就专捡朝廷的不是说呢?”

那张先生恨铁不成钢地道:“既然有不是,身为读书人,那就得说!这里是韶州府,是龙兴之地,此般情事当然少,可其他地方,虽说不上民不聊生,却也是处处污弊,再这样下去,这圣道元年可就要成英华末年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满是恼怒:“我说快嘴张,康熙年月你倒是乖巧得很,到这圣道年月,你倒成了忧国忧民的义士了?”

一个只有一条胳膊的汉子走了过来,斜背着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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