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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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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少年里以勇悍闻名,众少年都不敢得罪他。

眼见夕阳快要落山,罗虎子还在期待晚上继续听贾吴两人讲故事,胡汉山忽然将他们三个人从棚子里叫了出来,到溪边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在了。

“脱衣服,一队队来!”

贾昊冷着脸说着,而在另一边,吴崖带着几个管队,隐隐围住了众人。

少年们心中都是一紧,不少人都看向马六,见他脸上也闪过了惊惧之色。

第一队就指到了马六,另外两个少年倒是没犹豫,利索地脱了个精光,马六却磨蹭起来,甚至最后才脱鞋子。

管马六队的是徐汉川,一个面目朴实的瘦小少年,仔仔细细翻腾过了他们的衣服和鞋子,没有发现。

“马六,你的脚伤了吗?”

一旁盯着的贾昊忽然出声,让慢腾腾踏进溪水的马六呆住了。

“抓住他,好好看看他的脚!”

贾昊挥手,徐汉川跟着另一个孤儿于汉翼就扑了过来,马六惊惶地甩着脚,却被两人一把扯上了岸。

指头尖大的狗头金,三块,被马六掐在脚趾缝里。被搜出来的时候,马六一脸灰白。

“四哥儿饶命!我是被这金子迷花眼了!”

他光着身子扑在地上,一个劲地朝李肆磕头。

这点金子,其实也就一两不到,算下来不过七八两银子,可金子的魔力,经常会让人连这基本的算术都不会了。

现场一片沉寂,就等着李肆发话。

“杀!”

李肆只说了一个字,顿时激起一片骚动。

“四哥儿,这……这真要杀人!?”

关凤生低呼出声。

“念在初犯,抽上几十鞭子,下不为例吧。”

田大由也出声劝解,他想得多一些。虽说这些少年都是李肆的私仆,可以随意处置,但杀人却是私刑,官府要追责的。】

“没有血,三杀令就是空言。”

对关田等人,李肆还是要开口解释,可语气却格外沉冷,不容半点置疑。几个司董相互对视,都只无奈地叹气,却没再多言语。在他们看来,这些少年又不是村人,也不值得用心回护。

“四哥儿……求你了……李肆!你又不是官爷!凭什么杀我!”

马六被两个少年扯着向一株大树走去,他还在挣扎着求饶,见没有回应,他那暴戾的本性终于爆发,扯起嗓子喝骂起来。最后更是挥起拳头,要对扯着自己的徐汉川和于汉翼动手。

砰砰两声闷响,徐汉川一拳头揍在马六的脸上,于汉翼一膝盖顶中马六的腰眼,顿时让他瘫了下来。尽管这马六暴戾,可徐于二少手里有过人命,出手又快又狠,光着身子的马六没半分招架之力。

远处的罗虎子等人咽喉都像是塞着棉花似的,呼吸格外艰涩,三杀令,是真要人命的……

“我来!”

见马六被绑在了树身上,贾昊拔出三棱短剑,跟腰间的木棍拼在一起,成了一柄五尺长的短矛。吴崖还要跟他抢,贾昊一声“等下还有你的”让他退开了。

“好走好投胎……”

关凤生闭上了眼睛,其他司董也都是一脸不忍目睹的表情,随着贾昊短促而有力地一招前刺,凄厉而扭曲的惨嚎冲上天际,和那抹骤然溅起的猩红混在一起,直直刺入那些流民少年的心底,搅得他们从脚底到头顶都在战栗。

罗虎子心中一个劲地念着“幸好……幸好……”他相信,其他人都跟他一个想法。

拔出矛尖,贾昊转身,举手抹着脸上的血迹,可那手也在抖个不停。作了两个深呼吸后,这少年整个人就平静了下来,一脸的淡然,根本看不出几秒前杀死过人。

“同队知情不报,抽二十鞭子!”

李肆接着出声,和马六一队的两个少年却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长气,眼见那树上的马六耷拉下了脑袋,心口血泉汩汩涌着,他们正担心自己也要遭同样的下场。

溪水边,鞭子抽肉的噼啪声和哀呼叫痛声一边响着,其他队的脱衣检查也继续进行。

没过一会,又有两个少年被拖了出去,其中一个在被喊到脱衣时就软在地上,一个劲地告饶,另一个却是肆无忌惮,就把金块藏在鞋子里,被搜出来还硬着脖子,总觉得李肆不可能再杀人。

于是这个硬骨头,就送给了吴崖当练矛的靶子。

第三个是胡汉山动手,他抹着脸上的血迹,走到罗虎子三人的身前,低低说着:“你们还不错,可如果背誓的话,我可绝不留情!”

罗虎子心中的惧意渐渐散去,他胸膛也挺了起来,又没做亏心事,他怕什么!?

杀的杀了,打的打了,李肆看住剩下那十八个流民少年,言语沉凝:“当日我跟你们的选择,不止是要求你们遵守誓言。该给你们的,我绝不会短少!若是哪一日,我背约了,你们大可无视自己的誓言,我绝不追责!”

他提高了音量:“遵守和我的约定,担当自己的选择。这可是你们对着上天发下的誓言!不是我要杀违约之人,而是我代上天杀人!人在作,天在看……

李肆沉声喊出了最后三个字:“我在管!”

这三个字,不仅震得少年们一个哆嗦,身后关田等人心脏都嘭地大跳了一下。

“我是明白了,为啥四哥儿没让矿场上其他小子先来淘金。”

田大由低低说着,其他人都是一脸了然地点头。

:满清前期,官府还一力介入宗族和主奴之间的关系,私刑要处罚的。而到了中叶之后,对地方控制力减弱,宗族和乡绅动起私刑来,官府多是默认。】

第六十九章 陈饭细炒

“我是不是很冷血?”

“我来这个时代,不是要解救他们吗?”

“难道我也必须喊着口号,要他人为此牺牲?”

田心河的河湾搭起了一排高脚木屋,那是以后的码头货仓,现在则被李肆当作临时的住所。一觉睡醒,之前杀掉的六个少年,面目就在李肆心底里转着,让他生出这样的感慨。

没错,六个。第一天三个,第二天没有,第三天又是一个,金子终究会让人疯狂,这少年无师自通,将金子塞进了菊花里,不是走路显了形迹,还真看不出来。第四天那个,也许是被吓住了,将金子藏在溪岸边,晚上偷偷取了就想逃走,却被同队少年告发。第五天那个或许是冤枉的,他从没挖到过狗头金,那天忽然淘出来一块,放嘴里也不知道是想尝尝味道,还是想吞进去,结果被同队两人扑住。李肆当时不在,贾昊和吴崖起了争执,吴崖说该杀,贾昊见那少年可怜模样,觉得罪不至死。李肆的判定很简单,贾昊和吴崖分上下午值班,那会是下午,吴崖说杀,就按吴崖的意见办。

可临到要杀人的时候,吴崖又后悔了,他也回想起来,那少年多半只是想啃啃,就跟他当初一样。李肆就告诉他,既然没有确切的定论,之前的决定就不能随意推翻。杀人是以吴崖的意见定的,他告诫贾吴二人,当自己能一言而决他人生死的时候,就要担当起自己的选择。

当时李肆想的是让这十多个流民少年能被他锻打成型,成为后来者的警示和典范。对村人他可不好下手,对这些流民少年,他心中可没那份顾忌。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是不是也在以权谋成事呢?让李肆小纠结的是这点。

接着他又释然了,他给了那些少年选择,这是堂堂正正的契约交易,如果他们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他当作工具摆布,也问心无愧。

只折损了六个,结果好过李肆的预期。现在这些流民少年,已经将金砂当作普通的沙子一般看待。打个巴掌也要给个甜枣,接着李肆宣布,当他们成人后,这金子也有他们的一份,顿时将少年们濒临崩溃的心境提振得精气焕发,同时更为那六个少年不值。

李肆这决定,关田等人都无异议,毕竟他们是亲手淘金子的人,没点特殊的待遇,光靠杀人也镇不住,私藏金子是小事,怕的还是泄露秘密。

“可为什么不先说清楚呢?”

关凤生就觉得小溪附近堆起来的六个坟头格外扎眼,他这样的憨实乡人,身边骤然出了这么多人命,心里总是难以接受。

“没这六座坟,以后的坟还会更多。”

李肆的回答,让关凤生呆了好一阵。

眼见这十五个少年已经被调教成型,李肆就接进来第二批人,就是矿场上那些还上有父母的小子,总共三十多个。事前也立下了誓言,有那六个坟头的存在,还有未来能分金子的保证,这批人的调教就容易多了,总算没出现让李肆必须咬牙狠心的事件。

从流民少年拉到河湾来,到现在稳定出了一支六十来人的淘金队伍,时间过去了接近半个月。算算金子之外的那件大事也该有了眉目,李肆就来到河岸对面的鸡冠山下,这里新起了一排简易棚舍,还有一柱青烟直上蓝天。

这是田大由发现铁矿的地方,矿场不大,全是露天褐铁矿,要以之前在凤田村矿场的采矿速度,一年不到就能采完。原本有了金矿,还有新垦田,关田等人都不怎么在意这铁矿,可李肆坚持要在这里立窑建炉,为的却是他那桩真正的事业。所以关田等人就直接把凤田村矿场的东西全搬到了这里,把这当成未来的铁匠铺。

“四哥儿,这才是真正赚钱的行当!”

除了看过一次杀人,邬亚罗邬炭头再没上过山,就蹲在他新建的窑边折腾,见李肆来了,满脸兴奋地招呼着,还递上来一陀绿莹莹的东西。

“这是石英料没选好,还是铅黄没搁够啊?”

李肆掂量着这陀色泽如啤酒瓶的东西,眉头皱了起来。

很老套的穿越众把戏,烧玻璃,李肆的那桩大事业就是这个。可跟一般的穿越众不同,他当记者的时候,曾经深入采访过工艺玻璃厂,对这玻璃的烧制技术,有更深的了解。

要烧出透明的光学玻璃,关键得三个条件,一个是得有合适的耐火材料,最好是达到炼钢级别的耐火砖,邬亚罗折腾出来了粘土砖,这个条件具备了。第二是得用纯度很高的石英砂,这个在华夏难度有些高,就只能对一般石英砂进行精选,粉碎和煅烧。第三是加氧化铅,华夏古代的玻璃产业基本只产琉璃,就是没掌握到氧化铅的作用。氧化铅在这里叫铅黄,不是稀罕物,很容易买到。除了原料,生产时还得不断搅拌,所以玻璃炉窑也需要全新设计。

李肆带着少年们在山上淘金的同时,就让邬亚罗在山下铁矿那里搭起了屋舍,开始研究烧制光学玻璃。半个月过去了,看起来没有太大的进展。

“就以这翠玉琉璃作东西,也能卖得出去。”

邬亚罗却是很有些满足了,从一个烧木炭的炭头,转变为研究耐火砖的“砖头”,现在又跻身为琉璃匠师,简直就是鲤鱼跳上了龙门。

“那能卖多少银子?没好的画师勾画,一个琉璃瓶还卖不到一两银子……”

对这家伙的不求上进,李肆很是恼火。他之所以选择玻璃为事业起步点,在于这东西在眼下的康熙朝不算扎眼,京城有琉璃坊在造,不过那都是接料再加工。目前的华夏,就少数几个地方能产玻璃,而且质量都很次,特别是光学玻璃,更没出产,就只有洋货。

洋货进来的不少,价钱也不低,民间已经接受这东西是高档奢侈品,市场够大。另一个原因则是,这东西是基础产业,攀出了这一项科技树,就能得到很多项好处。

“照四哥儿的吩咐,石英料我们都是粉碎了用手选,不是全纯的颗粒都不用的,看来是铅黄和耐火砖侵蚀的问题。我觉着应该再研究研究耐火砖,最好做成小锅子,投料可以少一些,一份份地试铅黄的比例。”

说话的是邬亚罗的儿子邬重,二十出头,原本也只是憨实炭工,可自家老子被李肆带进全新领域后,他的进展比他老子还快,李肆正要说的东西被他道了个明白。

“嗯,不错,邬重就来研究这玻璃吧,邬炭头你继续搞耐火砖。”

李肆这话顿时让邬亚罗沮丧了,结果还得当砖头……不过他马上又振作起来,儿子被点名来负责玻璃这事,他邬家主持这事就坐稳了,有这玻璃事业在,金子……那都是小事了。

“以后庄子里也开补学,专门教大人识字,到时候邬重可必须参加。”

听李肆这话,邬重赶紧点头,他也知道李肆有《天工开物》,听说那上面有很多学问,不识字可学不了。

“这翠玉琉璃……可以先作点零碎东西,试试商路,我让关叔和米炉头那些人来作模子。”

认真说起来这进展也不算太慢,现在已是五月中旬,听说钦差已经上路,矿场也必须封了,关凤生手下的炉工,还有米德正带来的铁匠们正没活计,该把他们都用在这事上了。

跟着李肆避开了儿子等人,邬亚罗问李肆:“四哥儿,咱们一直在商议着那份子的分法,可现在又有垦田的事,又有玻璃的事,瞧你也瞅上了这个铁矿,以后怕是还会有炼铁和造铁具的事,所以这分法,咱们几个一直都在挠头,想不出什么好章程。你到底是个什么主意,就直接拿出来吧。”

“半个月,你们再商议半个月,还没什么好章程,我就直接宣布吧。”

李肆本着民主精神,想让他们再吵吵,这利益的分配可不是小事,需要留出足够的时间来沟通。而他还需要时间去继续锻打手下的少年们,他得靠他们为剑。

本想接着上山,却被村人叫住了,说彭家人找。

还以为是谈凤田村田地的事,李肆兴冲冲回去,见到的却是一帮挎刀扛枪的武夫。为首那人,一蓬茂密胡子,外加铜铃大眼,若不是顶着根小辫子,还真以为是张飞现世。

“彭虎,是个武秀才,县里的练总,上次跟着李知县到过村子,也是西边彭家的人。”

接待这人的是刘兴纯,凑在李肆耳边低声交代了背景。

“他是来邀捐的。”

最后一句话让李肆皱眉,本以为有李朱绶罩着,县里该没人找他麻烦了,可没想到,居然还是有上门打秋风的?

“李小哥,这么小年纪就能代一村人说话,有本事啊,哈哈……上次跟着知县老爷路过,追杨春太急,也没跟你打声招呼,今次咱们可要好好亲热亲热。”

彭虎的嗓音也很粗豪,说话虽然还算客气,可语气和看李肆的眼神,却是没把李肆怎么当回事。

“咱家身为本县的练总,组织乡民防贼义不容辞,前几天得报说杨春在西边的黄老南山活动,咱家奉县爷令去清查。”

彭虎没直接说来意,却说起了杨春,让李肆心中一震,这杨春还在跳腾呢?不过……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啊?李老爷没跟你说过?哦,你年纪小,这些事情自然不清楚。咱家这练总,是靠乡亲们的捐助干活的,眼下咱家要带着手下进山,不备足粮草可不行,这是上门来跟李小哥你协饷来了。”

彭虎大咧咧地用着不伦不类的官话,直白地伸手了,听得李肆又怒又笑,协饷!?以为自己是官兵呢?

李肆压住怒火,勉强应付着:“这个……彭练总,我记得咱们村每年不是在交练勇银吗?”

彭虎讶异地嗯了一声,铜铃大眼瞪了起来。

“四哥儿,那银子不过是操持常费的,现在练勇要进山,按惯例,附近的乡亲都得搭个帮手。”

刘兴纯赶紧附耳讲解,李肆的怒火高度降低,温度再增,他摆出一张笑脸。

“彭练总一心为民,小子自然得一力相助,眼下正有二十两银子的宽裕,本是备着开渠的钱,可剿匪重要,这钱彭总别嫌少,就先拿着吧。”

李肆这会手上没兵,身上没名,可不好跟这个愣头武人纠缠,只好忍气打发了事。

“二十两!?哈哈……咱家还真得嫌少!”

彭虎仰头笑了。

“咱家手下二百兄弟,每人分一钱银子,连水都喝不饱呢。李小哥,你在这垦田,漏漏手就是大把银子,怎么,这么看不起咱们练勇?”

彭虎扭着脸,比划出两个指头。

“二百两!”

他拧着那粗大眉毛,把脑袋压了过来。

“真要让咱家公事公办,那你们凤田村就得出十个人跟我走!对了,你们凤田村不是还想着卖田吗?那可是上千两银子的生意,可不要自找麻烦……”

随着他的动作,身后那十多个汉子也抱着胳膊,眼神发冷地朝前靠了一步,看他这架势,所谓的“麻烦”,绝不止是卖不掉田那么简单。

第七十章 我要军队!

李肆压住一口唾沫啐他脸上的冲动,这什么练总,看来也跟之前的杨春一个德行,那就是黑帮老大……至于什么出人,他可不想让村人被这家伙弄去送死。

“王九!去找金山汛的萧千总,就说彭练总要找我协饷二百两,让他带银子过来!”

李肆转眼瞅住了王寡妇的儿子,就这么高声招呼起来,王九应了一声,利索地就准备上小舢板,却被彭虎挥手拦住。

“你这是要做啥?萧千总跟咱们的事有什么相干?”

彭虎阴沉着脸,语气更为不善。李肆要一个千总带银子来?怕是带兵丁来吧……

李肆不过是虚张声势,金山汛到这里,怎么也得大半天时间,见彭虎对他的恫吓也上了心,一声冷笑,继续招手。

“那找田叔林叔,让他们带着之前杀退上千流民的长矛过来,咱们村没二百两银子,就送上两百根长矛!”

彭虎脸绿了,拳头也捏了起来,身后那些人也动了起来,似乎就等着彭虎一声令下,就将李肆给绑起来。

“哎呀,四哥儿,你说话也不注意,这不让彭练总误会了吗?彭练总,您也看到了,四哥儿这垦田架子都摊开了,一下哪有那么多闲钱?我这里有三十两银子,马上给您取过来,您先慰劳着兄弟们,后面的事,等您凯旋了咱们再好好说嘛……”

刘兴纯赶紧上来调和,还放了血出来,彭虎本就被李肆又是千总又是长矛阵的搞得有些发虚,得了台阶,恨恨地怒哼了一声,也不敢再强压李肆。

瞅着这帮人远去的背影,李肆铁青着脸对刘兴纯说道:“那三十两银子找我报销。”

虽然报销一词头一次听到,可意思还是明白,刘兴纯点头哈腰:“这怎么好,是我自作主张……”

李肆脸色和缓下来,自己还是太嫩啊,这点气都受不了,刚才彭虎要来硬的,他还真要吃亏。这彭虎是专业黑帮,庄子工地这村人也不多,可占不了便宜,刘兴纯也真是帮他化解了一桩麻烦。

拍拍刘兴纯的肩膀,李肆表扬了一句:“你这自作主张,好!以后多多益善。”

刘兴纯一脸笑意,感觉总算是朝着李肆身边近了一步,却不想李肆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我就不报销了”,顿时让他脸肉僵住,原来说的是他自作主张出钱好……

“剿匪?祝你被剿吧!”

李肆朝彭虎的船影竖起了中指。

“军队!我要军队!”

他在心底深处呐喊着。

“淘金不过是你们的副业,你们真正要做的,是保护村人!保护大家的生命和财产!保护你们自己的饭碗!”

鸡冠山东面山脚下,铁矿外的宿营地,李肆将自己的这六十名少年兵集合起来,建军计划,就此展开。还不止是为刚才受彭虎威胁的气,彭虎说到了杨春就在西面山里活动,也让他心中升起了莫大的警惕,不加紧建设武力,那可就是待宰的羔羊。

“原来自己要做的不止是淘金啊,就不知道这四哥儿,不,李总司,又要教咱们什么本事……”

队伍里,罗虎子兴奋地想着。

他没有失望,先不提本事,得的东西就已经塞满了他满身满心鼓鼓胀胀。

竹编小笠帽,遮阳又挡雨,乡人常备,这不出奇。灰棉布短衫,既不是没袖的褂子,也不是全袖的号衣,只有半截袖子,外加只到膝盖的裤子,而且裤管比寻常的裤子要窄很多。罗虎子摸着这比寻常布料要细密一些的短衫短裤,心想或许是料子太贵,所以要省点钱?

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收到的厚麻布腰带给推翻了,寻常人家,那是一根绳子就了事,他们这些流民,以前甚至是拿破布条甚至藤蔓来扎裤子。看这针脚严实的腰带,上面还很规整地打着孔,加上铁环扣,估计得好几十文钱。

接着下发的是两块奇怪的棉布,一尺来长半尺多宽,比衣服还厚。两头打着孔,各有五个小铁环缝在布上,就跟腰带扣似的。孔后还各缝着五根绳子,看样子是要扎起来。

少年们正对东西的用途迷惑不解,贾昊拿着一块布给他们作了示范。裹在小腿上,再用绳子互穿两孔扎紧,众人这才明白,这是绑腿布。粤北的瑶民,还有那些猎户山民都会绑腿,据说走起山路来特别轻松。

当又一样东西由汉字辈的少年分发给大家时,所有人都抽着凉气,这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靴子,带底高邦的靴子,这辈子他们都没见过,呃……其实见过,只是在李肆的脚上。当然不是李肆那种高档的皮靴,仅仅只有靴边一圈是皮,之上的靴面和靴邦就是厚麻布。靴底也是一般的老松木加铁掌钉,靴底、后跟和靴头依然有老簧竹作内衬。

随着靴子发下来的还有轻软凉快的竹草鞋垫,外加葛布袜子,别说流民少年,就连村里那些矿场少年,这辈子脚上都没如此舒适过,加上靴子踩在地上那种厚重感,人的精气神也提振了几分,一个个都像是飘在了云端一般。罗虎子感觉自己的靴子有点大,赶忙找着嫌小的同伴梁大换了,却不料两人都是左右不分,穿在脚上正觉不对,贾吴等管队少年指着他们,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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