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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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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已有商议,该是朝廷介入的时候了……”

徐灵胎拿出了方案,李肆翻看着拟定的章程,沉吟不语。

“之前张天师找过我,要我给他们龙虎宗赐禄位,封他为国师。我给他们写了牌匾,但没有给这个国师,还告诉他,本朝有关生死道之事,都以《宗教令》为准。你们提的方案,其实跟张天师的想法一样,还是历朝历代教门攀附朝廷和皇权的路子。”

许久之后,李肆出声了,让徐灵胎道音等人心中一抖。

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路子。他们的方案是将天主教纳入朝廷的正式管治范围,由朝廷赐卷给祭祀,保证天主教的教义统一,同时兴利绝害。

“我对天主教有大期望,我期望它能成为华夏之人,从生至死都依赖的一种信仰,从少到老的一种习惯。由天主教,华夏之人不忘自己的祖宗,不忘先祖是如何创出这人世,以守信、守礼、仁爱、气节、自强不息为美德。伦常不能及于国,但不能不及于人……”

“但这伦常却再非儒家延于一国的伦常,当君君臣臣不再时,父父子子也就回归人本,就只有爱和敬,只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我希望在英华,不管时势如何变幻,百业如何兴旺,人心如何进取,人力如何近天,我们华夏之人,还能守住这人道伦常,不管是官僚、资本还是未来之法,都难以撼动这样的底线。这也是由人人而上,所护住的天许之权,而非由皇帝,由朝廷而下,来卫护的天许之权。”

李肆悠悠说着,徐灵胎等人更是神往,没想到皇帝对天主教竟然抱着这般期望……

“所以,朕这个皇帝,以及国之官府,不能太过伸手,这该是民间自起的事。”

“你刚才所言之进退,在朕看来,要得朕所期望的大功业,天主教……”

李肆说出了他的规划:“就不能再成一教!”

徐灵胎的建言,是走孔子道,以名得实,有天主教,那就作成一教,只是让英华认领为国教,这是让天主教更进一步,国家有政教合一的危险。而李肆的解决办法,则是走墨翟道,以实具名,天主教既然本质不是个教门,就不要再叫什么教了,去跟儒家一起,砌起华夏的人心之墙吧。

徐灵胎等人如释重负地一笑,这其实也是他们的一个方案,但却没李肆这般想得透彻,更没意识到,这其实要迎来更为壮阔的前景。

圣道十一年二月二十日,天主教迎来了它的归宿,但同时也是它的新生。后世有言,华夏革新的最重要一步,其实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英华再无天主教,只剩下天庙,原本道佛两家,正因天主教壮大而有心发言,却怅然失去了目标。剩下的天庙,完全是将华夏历朝历代,官方和民间的祭祀仪礼融合在了一起。

官方只设天坛、太庙、英烈、圣武、忠义和文德祠等六座天庙,再不设立任何官方祭祀场所,全由民间自建天庙。而天庙的“经义”和仪礼,则由官方和祭祀所设的总祭会共同规范。民间天庙内部事务,官方一概不管。

新修订的《宗教令》确立了“生死事不涉俗”的大原则,以宗教司统管全国的“香火行业”,确保天庙和道佛等家不插手世俗政治。

皇帝对天主教的处置,核心其实就一点:“绝名彰实”,而天庙就此不教而教,既无教名,自也再难争教门之实。天庙也就此变作立足于华夏历史、血脉和生死事的舞台,托起了之前天主教各宗,使他们可以从各自的“经义”入手,研究自己的玄学。日后华夏所谓的“经义哲学”,就由天庙发端,广于人世。

眼下还是圣道十一年二月,天主教的变动,还要延缓很长一段时间。徐灵胎等人在江宁如释重负地迎来天主教的新生时,松江府监,嘉定天庙副主祭刘纶正为天主教遭人如此侮辱而咬牙切齿。

“四千六百六十五两……”

刘纶额头几乎要吐血,先不说这张九麻子把天庙当成了商号来谈生意,就说这银子的数目,怎么这么诡异呢?

“此人败坏我天庙声名,已被开革!还望法司秉公执法,还我天庙清誉。”

刘纶丢下这句话,挥挥袖子走了,法警狞笑着将已经呆傻的张九麻子和钟上位围住。

“还敢借天庙名头欺诈!罪上加罪!”

蓬蓬……

“有银子就能枉法!?做梦!”

啪啪……

张九麻子和钟上位被打得半死,狱中相拥而泣。

“老天爷啊,你怎么就这么不公啊!?”

一边是板子,一边是供证,钟上位心中呼号,手里却颤巍巍地要在供证上签名画押,认了也许还能留条小命,不认,这二百来斤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笔头落下,钟上位就要坐实了白莲帮凶的罪名,一人闯入班房,喊道:“且慢!”

江南行营按察使因涉嫌受贿枉法案被停职调查,法司使史贻直急赴松江主持审理,压着杭世骏为首的几位巡按重新梳理案情,将这波以白莲教案为起点的迫害风潮猛然刹住。

皇帝刚在国中推动人心浪潮,凝江南和岭南为一体,江南本地官员却借白莲教案大肆攀咬,一逞私怨,这让皇帝很生气,甚至有风声传出,皇帝接下来的工作重点是梳理法司。史贻直当然再坐不住,亲自出马,要把这乱刮的风头按下来。

基于皇帝在淮扬学院的讲话精神,法司重新调整了白莲教案处置方针,那就是南北有别,内外有别。

从北面过来的白莲教众才是主要的处置对象,以邪教群案对待,而南面的江南民人,乃至其他国民,都细细甄别,具案处理。

原则清楚了,候安等钟上位的熟人们也有了动作,纷纷为钟上位作保。

“我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行善,报答老天爷的恩情,报答皇上的仁德……”

钟上位出了狱,仰望苍天,泪流满面地立下了誓言。

“是谁在背后施绊子要害我的!?离火堂?东升号?还是安南煤业其他司董!?查!查出来老爷我要把他剥皮抽筋!”

接着他朝着来接他的掌柜伙计咆哮着,眼中怒焰熊熊。

钟上位侥幸逃过一劫,而张九麻子也沾了福气。

他和黄家村的村人因已是英华国民,案情都再被细细审过,行凶杀人和只是受裹挟的人区分开了。张九麻子既未亲自杀人,又对米五娘在黄家村活动的来龙去脉交代得最清楚,因此免了死罪。

许三等二十七名村人,连同一百六十多名北方教众,被明正典刑。在松江城外的处刑场上,许三还引颈高喊“无生老母护佑”,然后被排枪声打断。

六百多名北方的白莲教众被发配到琼州、吕宋和勃泥等地,一百多黄家村人被判若干年不等的劳役之刑。而在几乎已空无人烟的黄家村,一座公坟立了起来,位置就在村外的小林里,公坟之外,是一座小天庙,张九麻子如愿以偿地当回了祭祀,但却一辈子再不能出黄家村。他要一辈子守着那些死者,一辈子守着这块被邪教污秽了的土地。

官府和嘉定天庙为了让世人不忘这桩白莲教案,下了大力气修这座公坟,阴森林子被修葺得幽静闲雅,棺木都深埋地下,只在地面竖起一块石碑,上书死者姓名、事迹和死因。

让观者称奇的是,这里不仅埋了黄家村的受害死者,更多的是施害的白莲教众,这自然跟天主教所倡的罪不及死之义相合。在白莲教众的坟碑中,有一块不起眼的石碑上,赫然刻着“米五娘”这个名字。

三月间,公坟刚修好没多久,张九麻子就迎来了一行尊贵祭客。

“不知道她在下面,是寻着了无生老母,还是老天……”

三娘立在米五娘的墓碑前,放下了一束白莲,在春光下显得圣洁无瑕。

“我倒觉得,她更有可能领着鬼魂们,在造阎王的反。”

李肆随口打趣着,遭了三娘一个白眼。

“造反……我们也还在造反啊。”

三娘看向北面,满清还在那边。

“没错,我们一直得造反,造那根辫子的反。”

李肆却仰头看天,天太高太远,永无止尽。

第七百四十六章 全新的开始

天高云低,似乎伸手可及,戈壁烟尘翻腾,更与云彩接在了一起。

“你们有两条腿么?没有!就只有两根鸡吧!跟着中间那根鸡吧一起,把马当女人日!日就不说了,偏偏还硬不起来!你们的马儿能爽么?不爽!马儿不爽了,你面对的不是一个敌人,而是一个人、两匹马!你当然干不过!”

大队骑士撞破烟尘,围在了风化得斑驳嶙峋的石丘下,一个红衣军将正高踞石丘,喝骂着这些部下。

“噶尔丹策零说,汉人骑马,就像女人戴花,我看他没说错!这马背上的事,咱们汉人就是应付不了……这都是你们的功劳!就因为你们这些笨蛋,那些准噶尔蛮子看咱们的眼神都跟看女人似的,屁眼发痒的注意了,这可是好机会啊!”

龙骑军都统制,西路军副都督,青海事务总领王堂合把部下骂得狗血淋头。

官兵们在副都统制陈松跃的带领下,齐声呐喊:“狗屁——!”

王堂合咆哮:“老子的话是不是狗屁,就看下一战你们的成绩!别他妈再搞上一次的把戏,三百人打一百人,还放跑了六十个!”

粗鄙的战斗动员,气质跟戈壁的粗旷异常协调,而当王堂合和陈松跃等一帮龙骑军高层举行正式军议时,众人耷眉垮脸,满面阴霾,却跟湛蓝苍天完全配搭不到一起。

时值圣道十一年三月,青海战云密布。

《英清和平协定》虽已签订,但青海、乌斯藏和西疆之事却不在协定范围。跟江南、湖广乃至陕西的南北相安局面截然不同,自甘肃向西,烽火四起。

雍正在位时,满清在青海还取得了巨大进展。昔日准噶尔入乌斯藏,噶尔弼和岳钟琪在英华的支持下收复藏地,连带也将青海和硕特蒙古纳于治下。

青海和硕特蒙古首领罗卜藏丹津支持满清入藏,本是想取代准噶尔部统治乌斯藏,可没想到,藏人和达赖、班禅等僧俗势力有英华撑腰,不再容蒙古人主藏。而另一面,雍正又在青海搞定盟分旗,将和硕特蒙古彻底消解为满清臣属。雍正四年,罗卜藏丹津怒极而反,结果被年羹尧、傅尔丹和岳钟琪收拾掉。

原本准噶尔一直图谋青海诸部,可策妄阿拉布坦病死后,准噶尔的注意力转到了哈萨克、俄罗斯等西面敌人上,西北局势看似平静了下来。

可这平静仅仅只持续了两年,就被拖进了英清南北大战卷起的漩涡。

张汉皖部由四川入陕甘,逼压傅尔丹收缩防线。王堂合孤军入青海,会盟噶尔丹策零,谋夺青海。而彭世涵率羽林军自陕西入甘肃,要拿下西疆大门兰州乃至西宁。

原本雍正还想在西北站稳脚跟,甚至有过把青海卖给准噶尔,解放西北军力,跟英华西路军死拼的谋算。可谋算未及实施,就遭遇热河行宫政变,满清内部大乱。

弘历在李肆的支持下上台,西北自然就再没指望。军力收缩到乌苏雅里台、外蒙和西安一线,只求守住康熙时代的疆域范围,西北就此变成了准噶尔、青海和硕特蒙古以及英华这三方共舞的戏台。

没了满清的禁锢,青海和硕特蒙古一帮王爷台吉们本该敲锣打鼓才对,可惜,他们却成了准噶尔和英华两方谋食的肥肉。如果不是满清还在暗中支持,和硕特前头旗扎萨克察罕丹津又挺身而出,将没了罗卜藏丹津,以致群龙无首的和硕特蒙古纠合起来,青海和硕特怕已化为历史烟尘。

察罕丹津眼界开阔,智计过人,还有一股绝不愿向准噶尔低头的傲气。在他看来,满清颓败,正是和硕特蒙古自立的绝好时机。一面镇伏青海各部,一面举起“卫拉特汗”的旗帜,号召土尔扈特、杜尔伯特和绰罗斯各部来援,想要再复黄金家族的荣耀。

除准噶尔的卫拉特蒙古各部,甚至漠北蒙古都向察罕丹津伸出了援手,除了满清的鼓动外,他们更想遏制英华北上,侵夺他们的领地。

可在青海,察罕丹津的敌人只有准噶尔,至少他是这么看的。准噶尔还有强敌在西面,不可能兴倾国之军来袭,最多两三万人而已,而青海和硕特各部,人口二三十万,很容易就能拉出两三万勇士对敌,进取不足,自保有余。一旦在青海击败准噶尔,声势大振,自有其他部族来投,势力会迅猛壮大。

至于英华……

“那帮屁股比女人脸蛋还嫩的汉人,正好用来充作随军营妓……”

察罕丹津对在青海活动的龙骑军是这么评价的,至于东面甘肃的羽林军,有漠北蒙古牵制,路途又远,补给不便,兵力也就一万出头,根本不足为惧。

王堂合和陈松跃等人臭着一张脸,就因为噶尔丹策零和察罕丹津对他们龙骑军的评价,虽不中,亦不远矣。而跟他们交好的大小策凌敦多布,说话就委婉多了,“你们还是多用马车的好,骑马打仗这事,对你们太难了点。”

想想这帮蒙古人说这些话时的嘴脸,王堂合等人就悲愤欲绝,泥马的太瞧不起人了!

面对事实,再怎么悲愤,也只能压在肚子里。龙骑军成员虽是王堂合精选,官兵来源广括湖广四川,岭南人都很少了,标准就是马术精湛。可跟蒙古人比起来,所谓的“精湛”,也就是人家十岁小儿的水平。这还只是马术,马上作战的技巧,更是一塌糊涂。

王堂合带着龙骑军在青海已经摸爬滚打半年多了,经历了多次小规模马战,败多胜少,即便胜,也如刚才王堂合骂人那般,根本捞不到什么战果。

原因就在于,多是汉人的龙骑军,还无法适应跟马背上的民族在辽阔荒原机动对战。当年康熙、雍正之所以能败蒙古人,靠的还是蒙古人加火炮。

噶尔丹策零来青海后,紧锣密鼓地调度人马物资,准备跟和硕特蒙古一决高低,而龙骑军曾被视为重要助力。可这段日子熟悉下来,眼见龙骑军战力稀松,也因补给不便,没有什么火炮,噶尔丹策零心头打起了鼓,原本的热情也正一分分消退。他的确不能在青海投入太多兵力,光靠准噶尔自己,可吃不下和硕特。

王堂合推着罗堂远,拉上大小策凌,好说歹说,争取到了最后一次合作机会。双方联手在都兰寺发动袭击,解决掉和硕特左末旗扎萨克罗卜藏察罕这根钉子,而这一战,将决定英华和准噶尔携手青海之势的未来。

让王堂合和陈松跃愁眉不展的是,龙骑军的表现依旧不堪,都兰寺之战的前景很不乐观。

陈松跃自暴自弃地道:“我觉得……还是回归龙骑军的本色更稳妥一些。”

王堂合怒了:“本色!?这时候再谈本色,晚了!我们用的都是骑枪,没多少弹药,我们只能靠马和马刀!”

陈松跃的建议是让龙骑军改回原本的老本行:骑马步兵,可这不仅跟王堂合将龙骑军一支孤军带入青海,磨练成一支骁勇铁骑的初衷不符,也跟龙骑军已从装备、编制和训练转为真正骑兵的现实不符。

龙骑军现在只有四千人,东面道路还没打通,就靠南面四川的险峻小道补给,量非常少。火枪也用的是九年式骑枪,比步枪短了一截,军中不仅弹药少,火炮更只有八门六斤飞天炮,要当作步兵用,根本经不起消耗。而在这青海,有罗堂远拉拢的部族供应,马倒是不缺。

众人心绪低沉,苦思无计时,贵客上门的牛角号响起。

来人是准噶尔的“前敌总指挥”,噶尔丹策凌的妹夫罗卜藏车凌,他统帅七千人跟龙骑军联手攻都兰寺,而噶尔丹策零则帅一万人在后策应,这是噶尔丹策凌的最后一次尝试。如果引不出和硕特蒙古主力,龙骑军战力又依旧羸弱不堪,噶尔丹策凌就无心继续玩下去了。

“二十七日在哈拉绰尔会合,嗯……你们不会赶不到吧?到时不见人,我们就直接回头了。”

罗卜藏车凌趾高气扬地道,王堂合都能听到自己牙关格格作响的声音。

“我看干脆把这些汉人卖给和硕特算了,衣服、火枪、马刀、马具,甚至做饭的铁锅子,都是好东西啊。”

商定了双方会合事宜后,罗卜藏车凌走了,回程的路上,部下一脸贪婪地道。

罗卜藏车凌叱喝道:“闭嘴!南面的汉人要翻了脸,咱们还到哪里去搞那么香的茶?哪来那么多上好的铁打钢刀?”

接着他又冷笑:“何必要咱们动手,这帮马都骑不稳的汉人,在都兰寺还能活下来多少?”

龙骑军诸人自然听不到罗卜藏车凌的诅咒,但心情却都如被诅咒重压一般沉郁。

王堂合喘着粗气道:“拼了!无非就是一个死字!”

罗堂远回来了,听到这话,嗤笑道:“你王不死都死了,咱们这些人还能活多少?咱们是来捞便宜的,又不是来拼命的。”

王堂合焦躁地道:“可牙口太软,什么便宜都捞不着,等噶尔丹策零跑了,咱们在青海也再立不住脚,这大半年功夫不就白废了?”

罗堂远也知道龙骑军的情况,正面对战,四千龙骑军估计连两千蒙古骑兵都打不过,他叹道:“真没法子了?”

王堂合和陈松跃等人摊手,能想的都想过了,要在大半月里就显著提升龙骑军的战力,那根本就是做梦。

罗堂远不放心:“教典都翻过了?官家的谕令,总帅部的军令,没落下一个字?”

皇帝和总帅部的命令当然不可能漏过任何一个字,而教典更是烂熟于心,问题是……骑兵的作战条令,还得龙骑军自己来写呢,怎么可能在原有的教典上找到可用的东西?

正想讥笑罗堂远猫妖当太久,都忘了教典写了什么,王堂合眉头忽然一跳:“等等……”

捏着下巴,王堂合来回踱步,众人目光就随着他的身影不停地转着。

“教典说了,作战的原则,是集中兵力,有效组织,甚至组织重于兵力。谁的组织越完善越深入,谁的战力就越强。兵种构成越单一,作战方式越简单,越能实现这样的组织力。”

王堂合念着所有上过陆军学院的军官都磨出了耳茧的教典条款,众人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陈松跃耸肩道:“所以有了大宽面火枪阵,火枪阵的纵深也从四排减到了三排甚至两排。”

王堂合再道:“就连海军都是这样,摆战列线,尽量在正面堆出最多的火炮。”

陈松跃两眼一亮:“这就是原则!步兵,海军都是这样,那么我们骑兵呢!?”

罗堂远已离军事太远,觉着两边说法有些不靠边:“骑兵怎么一样呢?那不就只能让人人精通马术,人人是马战高手,不然怎么跟骑射天下无双的蒙古人对敌?”

王堂合跟陈松跃同时道:“为什么!?”

陈松跃有些激动了:“为什么我们汉人非要跟他们比骑术高低?”

王堂合深呼吸:“为什么我们汉人非要跟他们一对一?”

罗堂远呆呆地道:“那还要怎样?”

王堂合瞳光连闪,猛拍巴掌:“咱们龙骑军,要当的不是往日的骑兵,咱们龙骑军,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第七百四十七章 穷则变

龙门江南行营,李肆对上一个不列颠人,心说太多的事,都得从头开始。

“伟大的陛下,我们不列颠王国法律虽然零散,但我们的法权却是神圣而完美的。不管是暴君,还是暴民,乃至奉上帝之名的教廷,都不能随意侵夺法权,借用法律来危害其他人的利益,这跟沿用了罗马法的法兰西人截然不同。”

“是的,罗马法的光辉曾经照耀了整个……不,半个世界,《十二铜表法》和《查士丁尼法典》托起了伟大的罗马帝国,但这是皇帝的意志,是将皇帝和臣民的关系片面地解读为统治,因此而让所有聪明人都把目光盯在了法权的争夺上,而不是让法律更完美地体现上帝之意,不让法权成为疯子和野心家追逐或者利用的海伦王后。”

“伟大的陛下,您的《皇英君宪》是我所见到的最睿智的法文,我甚至从中听到了神……上天的声音。五百年前,我们不列颠订立了《大宪章》,在您的《皇英君宪》里,《大宪章》的光辉也在熠熠生辉。我相信,陛下若是坐上我们不列颠国王的王座,会比任何一位国王都还要受不列颠人的爱戴,而您对自由的坚持,在权力之前的自制和冷静,即便是意志最坚韧的战士、信仰最虔诚的主教,都要羞愧地低头……”

不列颠王国的国王特使劳伦斯爵士满面红光,滔滔不绝,谄语至极,完全没有不列颠人那种孤高的矜持。其中一半是真心的,广州所见所闻,已完全颠覆了他对赛里斯这个古老帝国的印象。为此他几番“冲击”通事馆,要求去江南面见圣道皇帝,最终也得偿所愿。

另外一半则是爵士的“不良用心”,这个国家日新月异,正表现出勃勃生机,作为不列颠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怎么从这种变化中获得利益。

但这只是劳伦斯爵士身为国王特使的职责,在此职责之外,劳伦斯更怀着一种职业精神。

在爵士眼里,英华还是个罗马法体系的国家,而这跟英华的根本大法《皇英君宪》格格不入。这对一位曾经当过乡间法官、城市法庭法官,乃至不列颠王国大法官助理的专业法学人士来说,就像是一本封面为精致小羊皮的书,书页用的却是最拙劣的草纸,完全无法忍受。

李肆之所以同意此人来江南面君,也是因为这一点,英华的法律体系,隐有落后于现实需要的迹象。尽管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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