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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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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

旁边龙骑军全都鼓掌欢呼起来,蒙古人郁闷地对视无语,羊没夺着,郡主看样子也要丢了。

“干什么!干什么!”

“跟我一起去夺羊,羊是我的,也是你的……”

乌伦珠日格还矜持地挣扎着,再听王堂合这一句话,心防顿时融了,这不是个把女人当作玩物和工具的男人呢。

被王堂合抱在怀里,乌伦珠日格伸手捡起羊,场上汉人、藏人和蒙古人都欢呼出声,这样的结局不是更好么?

大帐里,乌伦珠日格坚定地道:“父汗,我们必须出兵!你不出兵,我也要跟着去!”

色布腾博硕克图头疼无比,不是说先订亲,看都兰寺的战况后,才确定下一步行动么?

乌伦珠日格两眼闪着光亮:“他是我看中的丈夫,我当然要跟他同生共死!父汗还当我是女儿,就要帮我们一把!”

龙骑军大帐里,罗堂远拍着王堂合的肩膀:“有你的啊!你这裤腰带,总算是为西域奉献出来了。”

王堂合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别把这事当交易似的,我是真的……”

他搓着手,似乎姑娘的腰肢还在手掌间。

罗堂远笑道:“是是,就像当年张汉皖跟达娃央金一样,真的不能再真了。”

王堂合强自按下要翘起来的嘴角,沉声道:“我现在没功夫想这些,就想着几天后的大战。”

罗堂远很有信心:“能在那达慕上抱得美人归,就能那在都兰寺打败蒙古人,只要……”

两人指住脑袋,异口同声:“变!”

第七百四十九章 哈拉绰尔之战:不甘心

格德尔古河口,那达慕的喧嚣已升入天际,化作淡淡云彩。龙骑军和藏人昨日已经北上,蒙古人正在拔帐东归。

“父汗,不是说好了要调两百帐……扎布!你怎么在这里!?”

乌伦珠日格奔入大帐,见父亲正跟一人商谈,那人竟是察罕丹津的亲信部下扎布。

“小人是为了郡主的婚事而来,丹巴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彩礼,等灭了汉人,就接郡主去揭尔莽大帐。”

扎布话里情绪没有一点波动,仿佛在说着马要吃草般的事实。

乌伦珠日格都顾不得自己的事,惊呼道:“灭了汉人 ?'…99down'父亲!?”

色布腾博硕克图尴尬地咳嗽着,就闷头喝酒,还是汉人卖的翠绿琉璃瓶烈酒。

扎布模模糊糊地道:“汉人染指高原的下场,不是埋在黄沙里,就是躺在戈壁上被秃鹫吃光。高原是咱们蒙古人的,和硕特和准噶尔,都是蒙古人……”

乌伦珠日格惊怒交加,弯月眉也并作了柳叶刀,准噶尔!?就这一句话,她瞬间就明白了形势。

色布腾博硕克图嘟哝道:“没办法啊,谁让罗卜藏车凌向察罕丹津低头了呢。”

乌伦珠日格几乎快咬碎了银牙:“父汗,昨天你已把我许配给了他,还跟他歃血为盟,答应派兵助战,今天就毁了誓约,这不是我们蒙古人能做的事!父汗你就不怕长生天责罚!”

扎布嘿嘿冷笑道:“誓约?只有蒙古人跟蒙古人的誓约才有效,长生天要顾念的是我们蒙古人,可不是汉人。”

见父亲埋头不语,乌伦珠日格跺脚冲出了大帐。

色布腾博硕克图对扎布道:“过几天就好了,她是被汉人迷了心窍。”

扎布点头:“等郡主见到几千颗汉人的人头时,自然会回心转意的。”

他再鄙夷地道:“那些汉人,还有无知的藏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敌人,是所有蒙古人。”

步出大帐,扎布策马行在格德尔古河边,满心畅快,大汗交代的任务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虽然说不动和西后旗直接出兵袭击汉人,可面对大汗已跟罗卜藏车凌联手的现实,汉人覆灭是必然的事,色布腾博硕克图也不得不向大汗低头。

等都兰寺战事结束后,和西后旗就是大汗料理的对象。而丹巴大人即将迎娶罗卜藏车凌的女儿,一同对抗噶尔丹策零。至于乌伦珠日格这颗高原明珠,在献给丹巴大人之前,怎么也要自己享用一番,嘿嘿……

“扎布!”

脆喝声响起,乌伦珠日格正策马急奔而来,扎布心说,这就送上门来了?

嗖——噗——!

白马之上,弓弦弹动,扎布脸上笑容刚刚荡开,一枝羽箭就透额而入,带得整个人倒翻着摔下马。

“杀了伪汗的狗腿子!”

乌伦珠日格振臂呼喝,数十骑士从她身后疾驰而出,射出一蓬羽箭,将扎布的几个随从连人带马钉成了刺猬,从扎布毙命,到杀光随从,几乎就在转眼之间。

“唔……郡主动作真快啊,都没给我们留点东西。”

一队骑士靠了过来,都是蒙古人打扮,为首骑士一开口就露了身份,正是在青海有“百宝贵人”之称的罗堂远。

“快!快去通知龙骑军,罗卜藏车凌跟察罕丹津有勾结!让他们赶紧撤退!”

乌伦珠日格朝罗堂远喊着,她已是五内俱焚。龙骑军加上藏人不到五千人,原本是要跟罗卜藏车凌的七千人汇合,再袭击都兰寺的罗卜藏察罕,引出察罕丹津的大军,之后由噶尔丹策零的大军伏击。可因为罗卜藏车凌跳墙,龙骑军已沦为可悲的牺牲品。

察罕丹津和罗卜藏察罕在都兰寺本就有一万以上的大军,罗卜藏车凌只是作壁上观,龙骑军就已凶多吉少,如果罗卜藏车凌再出手夹击,龙骑军绝难逃过全军覆没的下场。

罗堂远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乌伦珠日格:“王不死的命原本是老天的,可以后却是郡主的了,至于通知龙骑军……”

他朝北看了看,摇头道:“应该是来不及了。”

乌伦珠日格身躯晃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可眼瞳却更见明亮,沉默片刻,她拨马而走。

雄浑的牛角号响起,一帐帐勇士汇聚到了曾经作为那达慕标志的大旄之下,就听乌伦珠日格用蒙语高声呼喝,不多时,数百骑士跟着她朝北疾驰而去。

再看到从大帐里奔出来跺脚的色布腾博硕克图,罗堂远摸着下巴自语道:“妈的,张龙骧一个,王不死一个,好白菜都让你们这些闷货给拱了!”

哈拉绰尔南七十里,金子海边,枪炮轰鸣,沙尘冲天,王堂合呸地吐出一口沙子,望着正绕沙丘不断抛洒箭雨的蒙古骑兵,咬牙道:“罗猫妖,老子这条命,就挂在你一张嘴皮上了!”

圣道十一年三月二十五日,哈拉绰尔之战爆发,龙骑军都统制王堂合与两千多官兵被围在金子海附近的荒漠上。龙骑军以大车搭起圆形防线,依托不过两三米高的沙丘,抵抗着察罕丹津儿子丹巴所率的五千蒙古骑兵。

在西北不到二十里处,是罗卜藏车凌的七千准噶尔骑兵,东北三十里处,察罕丹津本部一万人和罗卜藏察罕军两千人正缓缓逼近。

“这是一场绝望的战斗,羸弱的羊羔,想借狐狼之间的争斗占到便宜,却没想到,它才是狐狼的目标。”

东北方,听着隐隐的枪炮声,察罕丹津带着丝悲悯地叹道。

罗卜藏察罕赶紧附和道:“汉人就是那羊羔,高原戈壁是勇士的家乡,是我们蒙古人的天地。”

西北方,罗卜藏车凌也怜悯地看向被亲信严密看管的小策凌敦多布:“这不是背叛,是他们汉人太无能,还轮不到察罕丹津出手。就算我放了你,等你赶过去的时候,汉人也已经被丹巴杀光了。”

金子海,一脸络腮胡衬得整个人无比豪勇的丹巴挥舞带血长刀,厉声高呼:“杀——!”

蒙古骑兵如卷动的海潮,在龙骑军的圆阵外翻滚着,羽箭、火罐如暴雨一般泼洒在圆阵中,偶尔飘起火枪的枪烟。大车圆阵后方则爆出排排齐整白烟,将一匹匹战马,一个个勇士打倒在地。时不时还有一团橘黄焰火在圆阵外瞬闪即逝,之后再响起雷鸣般的震颤,将沙尘和人马的残肢抛向空中。

将对方压在了孤零零的一片沙丘上,可对方的大车防线却异常坚固,自沙丘上大车后射出的枪弹不仅打得远,也格外准,逼得丹巴的部队只能绕着圆阵打转,一边飞驰一边射箭丢火罐。

战斗持续了快一个时辰,丹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绕着乌龟打转的蟒蛇,总是找不到下口之处。如果围上三天,这帮没占着水源的汉人自然是要被围死,可他父汗接连派人来催促,要求一鼓作气拿下来。丹巴也知道,因为罗卜藏车凌就在远处,虽说达成了协议,可总得留一分提防之心。

“冲上去!”

眼见有几辆大车已被火罐烧塌,车阵露出了一角,丹巴一声招呼,上百披着锁子甲,带着铁盔,战马前半身还套着皮甲的铁骑朝那缺口冲了过去。

蓬蓬、蓬蓬……

几道排枪声如轮转一般,瞬间就射出数百发枪弹,还有几发开花弹在冲击队伍中炸开,人仰马翻中,上百铁骑还没冲近圆阵就仆倒了一半。剩下的铁骑挤在狭窄通道,不是被前方人马绊倒,就是坐骑撩蹄子转马头,死活不肯再进一步。少数几个骑术高超的巴特尔飞马跃了进去,撞倒了一排汉人,还没来得及用马刀大砍大杀,就被汉人军将用短铳轰倒。

一个铁骑百人队只退下来了三四十骑,丹巴恼怒地吐着唾沫:“呸!果然是汉狗,就知道窝着!”

他再朝部下招手:“继续!这一次不行就下一次,这里不行就那里!看这帮汉狗能窝到什么时候!”

轰的一声,一发开花弹在丈高的空中爆炸,几骑人马撞成一堆,仆在地上各自嘶嚎,似乎在嘲笑着丹巴。

沙丘高处,王堂合拔下肩上的羽箭,环视防线。黑烟升腾,血水横流,跟仆在圆阵外的蒙古人相比,龙骑军官兵死者不多,伤者众,大车圆阵已经毁损多处,不得不用马尸乃至人尸填补,他苦笑道:“看样子快不行了,陈松跃那厮还不来,我王不死又得死一次,不甘心啊……”

像是在呼应他的不甘,原本如涡流一般,正绕着沙丘圆阵打转的骑兵大潮,转动开始有了变化,一股股人马分了出去,朝着南方奔去。

低沉的马蹄声如此密集而齐整,比万人大队还要压抑,王堂合呼地出了口长气,一屁股坐在沙子上。

“汉人的骑兵?终于出现了,只有这点小伎俩吗,哈喇布坦!看你的了!”

丹巴冷笑,圆阵里的汉人不到三千,还没见藏人,肯定还有人马隐在后方,玩这种雕虫小技,在这高原上简直就如沙尘一般,毫无意义。

他一声令下,大将哈喇布坦挥起狼牙棒,策马狂呼,如狼一般嚎叫,带着一群群骑兵朝南面奔去,不多时就拉出了正面宽达三四里,纵深两三里的烟尘之潮。烟尘之间,骑士们似乎踩着云雾,即将跟前方那一道正由南向北,如犁地一般翻卷而来的尘潮迎面相撞。

如今的时代,蒙古骑兵再不复成吉思汗时代的辉煌,几百年前引以为傲的曼古歹战法,在火枪大炮面前再难奏效。甚至因部族分裂,再不复往日那娴熟的千人队万人队战浪技巧,还因贫困败落,能够披甲的骑兵越来越少。

但这无损蒙古骑兵的威名,即便是在黑海、里海、乃至伏尔加河,蒙古骑兵仍然是令敌人胆战心惊的存在。与生俱来的骑术和常年苦练的箭术,加上融合了各家之长的马刀技艺,没有任何骑兵有绝对把握,能在与蒙古骑兵一对一的拼杀中幸存下来。

而汉人的骑兵……汉人有骑兵么?除开陕甘那些回汉马队,跟来自南方的汉人骑兵对战,一人不劈翻十个,就根本不是合格的蒙古骑兵。

一手盾牌,一手狼牙棒,哈喇布坦心中充盈着扫荡原野的豪情,冲在近两千人马的最前面。当前方烟尘已近到几丈范围时,他抡起了狼牙棒,鼓足了眼力,准备将第一个照面的可怜家伙砸成肉酱。

对方的烟尘……为什么比自己这边厚密得多?

精气神聚到最高点时,哈喇布坦心中还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烟尘对冲,眼前骤然换了天地,哈喇布坦的呼吸被尘雾中猛然推来的一道火红长墙压得一岔,手里的狼牙棒下意识地挥了下去,啪嗒一声,一杆长矛,不,甚至只能叫长木杆的东西应声而断。

可还没等他抽回狼牙棒,两根长矛就狠狠戳在了他披着铁甲的身体上,长矛断了,哈喇布坦也如撞上了大树,从急奔的坐骑上倒飞而下,狠狠砸在地上。

马声嘶鸣,自己的坐骑似乎也撞倒了一个敌人,但这对接下来的遭遇完全没有影响。

咣当……喀喇……

马蹄重重踏在他的铁甲上,哈喇布坦甚至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肋骨折断,倒插,刺破了肺部,捅穿后背的声响。

仰躺在地上,哈喇布坦隐隐看到,一道人马之墙正朝前稳稳推进,每名骑士之间相距不到一个马身。眼珠再转向前方,百步外,又一道横墙碾压而来,长矛稳稳挺着,就跟祖辈人讲起昔日驰骋东西大陆的蒙古骑兵,对战结阵步兵时的情形一般。

“耍……赖……”

在第二道横墙碾上身之前,哈喇布坦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最后闪过的一个念头则是满满的不甘。

第七百五十章 哈拉绰尔之战:人人心中一杆秤

马虽杂色,红衣齐整,从半空向下俯瞰,大约两千龙骑军正列作三排,间夹三纵队,依稀像一个巨大的“田”字,铺开两里宽的正面,以中速向蒙古人直愣愣地推过去。“田”字阵的横线排列紧密,几乎不容人马插入,两侧则被游骑遮护,看服色是藏人骑兵。

稀疏得多的蒙古骑兵在这道人马之墙面前如无力的野草,被一株株纷乱碾过。弓箭、马刀,乃至颇有技巧的曼古歹回马射,不停地在这道红墙上制造缝隙,但随着红墙的推进,个体的英勇都变作了徒劳的努力,如海潮拍上礁石的浪花,片片碎裂。

两股尘浪叠进一里左右,第一排红墙也如入骨的刺刀,渐渐显得钝慢下来。

“左翼散了!翼长摘了领花去补队列!甲哨哨长代理!”

“右翼丙哨空缺,调一哨上来!”

“跟不上的向骨线集中,这不是死撑面子的时候!”

军官此起彼伏的呼喝声在红墙中荡开,他们的长矛基本都折断了,手里全都挥舞着马刀,甚至有不少人手里只有了长短火枪,而这是违反战法新规的。

贯穿在横阵之间的纵队兵力补入横队,勉强撑起了第一道横队的速度,但连绵一线的队形再难保持,跟几波密集敌人撞击后,散作了几截。

滴滴答的急促鼓点声响起,第二道横阵加快了速度,听到背后的鼓点声,第一道横阵的破碎队列也朝左右加速散开。

最初哈喇布坦的遭遇,即将第二次落到自以为已挡住了这股红墙的蒙古勇士身上。

“果然……不管是步兵、骑兵,还是陆军、海军,战争之道都是相通的!”

第二排队列里,陈松跃心头大石落定,砸起了大片名为兴奋和自傲的水花。

自醒悟适用于龙骑军的骑战之道后,这大半个月来,全军就在苦练结阵而战的本事。这不需要从头去琢磨什么,直接将步兵作战的原则搬上马就好。

大宽面,浅纵深,密集横阵,步调一致,在马速尽可能快,冲刺尽可能持久的状态下,始终保持队形。这既是陆军的步兵作战原则,也成为龙骑军的骑兵作战原则。

为确保人马一致,营翼哨一致,王堂合跟他用上了无数土办法。包括把步兵队列鼓用在了骑兵上,挑选状态最一般的战马,那些骑术精湛的,马匹优秀的,全都被排除在了队列之外。

大半月来,一边行军一边训练,龙骑军也渐渐分化出了几部分。一部分就是马战尖子,他们骑着好马,个人武勇足以跟蒙古人一拼。将他们跟藏人编组在一起,作为遮护横阵侧翼的游骑。一部分始终难以融入战马队列,就全跳出来,干龙骑军以前的老本行:骑马步兵。剩下的接近一半官兵,用来组织密集骑马横阵,手持长矛,充当碾路机。

训练时间太短,磨合太少,王堂合跟陈松跃对初战没抱太大期望,因此用上了红衣惯常的打铁战术,由王堂合率骑马步兵和炮兵先赶到金子海附近就地防守,作为铁砧,陈松跃带骑兵拖后十来里充作铁锤,背后突击。

原本还很担心蒙古人用上曼古歹战法跟自己打游击,没想到,丹巴太过轻视汉人骑兵,分出两千骑兵,直直跟龙骑军对冲。

第二道横阵碾过战场时,这两千蒙古骑兵就已七零八落,再聚不起来。而第一道横阵则以哨翼为单位,分作多段横阵,狠狠撞在了还在围攻王堂合部的蒙古骑兵腰侧。

丹巴呲目咆哮,绝难相信,蒙古骑兵竟然会被数目差不多,甚至更少的汉人骑兵冲垮。他挥着马刀,招呼起亲信勇士,舍了王堂合这边的圆阵,带起再一股浩大烟尘,卷向也已开始崩裂的第二道红墙。

龙骑军训练远远不足,横阵马速没能拉起来,长矛太过脆弱,几乎就是一次性用品,而各目哨翼的队形衔接依旧不够熟练,以至于接敌时,横阵实际已是犬牙交错的战线。此外王堂合和陈松跃还无经验,另外布置有“骨线”,将预备队拉成三条纵队,搞出一个“田”字大阵,兵力没有完全用在突击上,这些缺点已暴露得很充分。

但这些缺点都不足以让蒙古人翻盘,龙骑军官兵将新战法的核心要义贯彻始终,那就是前进、肩并肩地前进,以一个整体对敌。这也本是他们身为骑马步兵时就已透骨入髓的习惯。

丹巴的亲信勇士全都是巴特尔,什么奔马回射,滚鞍躲闪,人马并飞,人马合一,技艺无比娴熟。

可当他们三三两两撞上一整排长矛时,再好的技艺也没了用武之地。丹巴跟巴特尔们及时扭转了马头,张弓搭箭,玩起了曼古歹。

羽箭嗖嗖射出,几个红衣骑士人马倾覆,可几乎就在同时,蓬蓬枪声也响了,十人甚至百人敌的巴特尔,一个个倒地滚翻。

“我……我不相信!”

怒气几乎快撑炸了丹巴的身体,他不顾部下的阻拦,脚尖一踹,相伴他多年的宝马决绝地长嘶一声,前后蹄一撑,硕大马躯竟然硬生生拧了个半圆,在半空中倒转而回。

用马撞开左边,用刀劈翻右边,再从后方杀过去,就能将这道人马之墙破开一个口子。自己的亲信跟着涌进来,缺口会越来越大,这道墙也就崩塌了。

丹巴觉得自己的估算就是命定之迹,绝无差错。

两方相向而临,丹巴马身横摆,马刀劈下,然后在脑子里就升起一声惨烈的呼号:“不——!”

错误就在瞬间,但就是这瞬间的错误,长生天都再救不了他。

丹巴一人一骑,截住了三个红衣兵的前路,一枝长矛和两柄马刀几乎同时临身。

轰隆一阵杂响,人马都撞在了一起,丹巴的马刀劈在了一个红衣兵的肩膀上,整个刀身都嵌进了骨里,对方的马刀也砍在了他的大腿上。侧面的长矛更如戳纸一般,自他腰侧贯穿而出,另一柄马刀砍在左臂上,几乎将整条手臂斩断。

丹巴摔下地,然后被翻腾的坐骑压住,就只露出了一只手,抽搐了两下,再无动静。

红衣兵的横阵没有停留,预备兵拍马加速而来,急急补入了阵线,第三道横阵如梳子一般,将围着沙丘圆阵的骑兵涡流猛然截断。

“好!好!果然要变才能通啊!”

沙丘上,王堂合仰头大笑,龙骑军终于找到方向了……

“这只是开胃菜,正餐要上桌了!”

陈松跃却没这么轻松,围住沙丘圆阵的蒙古人七零八落地溃退了,可东北方向烟尘冲天,显然正有大军赶来。

“老一套,继续玩……”

王堂合策马奔了过来,跟陈松跃急急商议后,定下了如此策略。

伤者被送入圆阵,折损的长矛得了补充,把圆阵中的马换给折损了坐骑的骑兵,一番调度后,东北方向的敌军已近到十来里,西北方向也起了烟尘。

“不知道罗猫妖那张嘴靠不靠谱,两边加起来至少还有两万骑兵……”

“能战的骑兵还有两千,一对十,不过如此……”

察罕丹津、罗卜藏车凌、罗卜藏察罕都来了,王堂合跟陈松跃还没心没肺地嘀咕着,脸上没一点紧张之色。

“快啊!快一点!”

数十里外的南面,白马如飞,马上的人儿泪珠飞洒,却还咬着牙,为那一丝希望而搏命狂奔。

“等打败了汉人,抓到的俘虏每人割上一千刀,丢到格格盐湖里泡,泡到肉烂为止!”

卫拉特大汗的大旄迎风招展,旄下的察罕丹津两眼赤红,五千前军溃败不算什么,可儿子的死却是痛彻心肺。

“叫罗卜藏车凌也出兵!他不出兵,你就去收拾掉他!”

察罕丹津朝罗卜藏察罕咆哮道,后者惶恐点头,拨马而走时,嘴角却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当察罕丹津的一万骑兵到达金子海沙丘时,只看到孤零零的沙丘圆阵。沙地横尸累累,黑烟冲天。见红衣骑兵退到三四里外,他有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汉人到底在怎么打仗?本来兵就少,还把自己的步兵骑兵分开?丹巴又是怎么败的?

敌人就在眼前,察罕丹津也没想得太多,溃败部下的报告凌乱不堪,此时也没工夫去整理。分派两千人牵制沙丘圆阵,五千人攻汉人骑兵,留三千人护卫,对罗卜藏车凌总还得提防一手。

可当红衣骑兵行动起来时,察罕丹津就发现这沙丘圆阵的麻烦了。不断发炮轰击后方,汉人的骑枪射程也远,百步外都能准确射击,牵制的两千人起不到牵制作用,人家反而把他攻击红衣骑兵的部队牵制了不少。

当一排排密集人马匀速推来时,察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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