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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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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前世身为记者,对这些东西都有一些粗浅了解,在报道先进数控车床的新闻时,工程师对他讲解的机械加工原理,让他印象颇深。带到这里来牛刀小试,顿时让鸟枪的制造工艺有了极大的革新,田大由和米德正就跟之前关凤生铸炮时那般,整天也晕晕乎乎,还都时不时地傻笑出声。

当晚上工匠们加班加点将一百二十枝鸟枪拼装完成后,李肆也有一丝如在梦境的感觉,这才是第十一天,离萧胜要求的汇合日还有两天,对每天工作至少十六个小时的工匠们道了声感谢,李肆像是踩在云端一般地回了家。

“当年老美三天就修好了约克城号,让它能出海作战,我这十天造百枝鸟枪的小事,简直不值一提啊。”

在庄子广场上走着,李肆叹气,自己还真是太没追求了。

“四哥儿!”

不太熟悉的嗓音响起,李肆努力睁眼,这才看到广场上还聚着十多号人,唤他的是凤田村人刘瑞,林大树的闺女就进了刘瑞家,当了童养媳。不过现在日子好了起来,林大树又想着把闺女接回去。

李肆恍惚记得,这刘瑞是少数几家没从凤田村搬过来的村人,见他们这情形,难道是星夜逃来的?

“官兵从凤田村过,可把村子糟践惨了,得亏大家都到了这边庄子。刘瑞这几家吃了不少苦头,趁夜都搬过来了,就等着四哥儿给他们安排呢。”

林大树赶来作了解释,李肆机械地点头,他脑子已经不能思考了,直接挥手说照老规矩安排。

“早跟你说跟着四哥儿走,你不听,还是四哥儿仁义,没计较你们。”

“是是是,我们糊涂,就贪着家里那点东西,四哥儿说的老规矩……”

“现在院子没全搭好,你们先到厢房去挤挤。”

“这院子没咱们的吗?瞧着有不少座呢。亲家,这事你可得照顾着咱们吧。”

“总得有个先来后到……”

李肆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可惜他脑子运转过度,意识已经恍惚,顾不上这事。回了自己院子,摸索着上了床,只恍惚听到关蒄的声音,来不及回应就睡着了。

阳光透过了窗户纸,让屋子里染上了一层金色,李肆醒来,发现自己怀里还有一个人,心中一抖,这是……

“四哥哥……醒了?”

关蒄揉着眼睛,低低呢喃道,她那漆黑长发洒开,将整个荞枕都盖住了。

“什么时候跑我床上来了啊?”

李肆心虚地问。

“昨晚四哥哥回来倒床就睡,还把我当成枕头来抱……”

关蒄打着小呵欠,抱怨着自己的凄惨待遇。

“咦,我睡了,你难道就动不了?”

李肆赶紧推卸着责任。

“我……我也睡着了嘛……”

小姑娘缩着身子,像是猫咪一样地呼噜应着,让李肆好气又好笑。

既然同一屋檐下,这样的“意外”总是免不了的,李肆也不再纠结,伸手再去抱关蒄,这段日子可是心力交瘁,瞧这日头还不高,再睡个回笼觉吧……

这一抱却落了空,小姑娘下床了,一边理衣服一边说着:“该给四哥哥准备早餐了……”

哀叹自己胳膊慢了一拍,李肆就躺在床上,瞧着小姑娘来回翩跹的纤弱身姿,心里冒起来一个粉色的泡泡:小姑娘的营养可得加强……

等关蒄在桌上摆好了热气腾腾的豆浆窝头,进屋来叫李肆时,发现这家伙又打起了呼噜。

瘪瘪嘴,小姑娘的视线在床上和门外打着来回,李肆的怀抱很让她留恋,可说好了今早要跟大姐学绣花的,绣花啊,感觉无聊呢……

视线转着转着,就被屋里桌上的一堆东西给吸引住了,那是李肆带回来的图纸,水力钻床、人力锻锤,枪管锻造流程图什么的。

小姑娘翻开图纸,大眼睛顿时闪闪亮,她的目光没停在那些图案上,而是图案下那繁复的数字。单调的数字像是一把钥匙,将一扇大门推开,一个童话世界正若隐若现。

热河行宫东南,湖面波光粼粼,周边亭台楼阁金碧辉煌,直似天上人间。

“小心些!别弄出声!扰到了主子爷,你们这身皮可就要剥下来洗洗了!”

湖岸一侧,低低的细尖嗓音响起,接着是刻意放轻的人体入水声。就见一排脱得赤条条的汉子牵着一张网下了水,几条青白大鱼从水面蹦了出来,被这渐渐逼近的网驱赶着,朝另一个方向拼命摆尾而去。

湖岸另一侧,层层侍卫环护着一处幽静之地。岸边铺着明黄地毡,地毡上靠里的一头是一具文案,上面还摆着笔墨纸砚和一叠文书,靠湖水的一头,却是一站一坐两个人的背影。

站着那人不过二十出头,眉宇间流动着一股英气,他正微躬着腰,在听着前面那坐在马扎,戴着斗笠挥杆垂钓的消瘦老人说话。

“十四,若你是朕,会如何写这朱批……”

鱼线悬了好一阵没动静,老人回过头看看年轻人,语气平淡地开了口。热河行宫以概微华夏而建,东北草原、西北山地,东南湖泊。身为这行宫之主,自然也就是此时的华夏之主,康熙皇帝爱新觉罗-玄烨了。而被称呼为十四的年轻人,正是十四贝子爱新觉罗-胤祯。【2】

听到康熙说到“若你是朕”这四个字,胤祯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他深吸气,将已在肚子里打了好一阵滚的话说了出来:“儿臣以为,此事分军政两面。军的一面,剿匪是赵弘灿和施世骠的本职,无须多言。政的一面,皇阿玛以仁治天下,当援福建陈五显案,叮嘱二人毋伤良民,只以缉拿匪首为要。”

康熙摇头:“在朕面前,还遮遮掩掩什么?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真真说来。赵弘灿和施世骠在奏折上不敢把话说透,可送到兵部的塘报却清楚得很,你也该有所耳闻。”

胤祯咬牙,乍着胆子开口道:“儿臣知道,韶镇游击被杀,韶州城险破,贼匪有数万之众,是这些年来南方最大的一股匪患,皇阿玛应该多作布置,免得祸患荡动。”

康熙轻哼了一声:“朕御宇五十一年里,有杀官的,有破城的,聚匪过万的更不计其数。可像此次韶州匪乱这样,匪首以造反为明志,着意在削损官兵上,还真是头一遭。”

鱼漂晃动,康熙一边操着鱼竿,一边继续说着。

“连韶州城都碰不动,这股匪乱也不必在意。十四你说到了第一层上,要注意的只是政这一面。不过十四……和北方不同,两广福建,那都是江南以南。朕这几十年来巡幸天下,从未去过,也从未想着要去。”

他的语气沉冷下来:“不为水土,因为那都是汉人之地。我们满人,手能直接握住北方和江南就已经够了,眼下西边还是要紧之地。更南的地方,就得靠汉人自己整治自己。”

胤祯只觉得背上发麻,那是兴奋之极的感觉。康熙对他说到的,不再是之前那些“宽仁”、“和衷”的场面话,而是绝少提到的帝王心语。

“朕虽多讲宽仁,可心中从未忘掉‘慎独’二字。以帝王论,匪民之事不可受臣僚牵累,以满人论,汉人之事不可受汉人攀扯。福建陈五显案,朕侯着范时崇以木牌招匪民下山,得获匪首之后,才能从容处置,稳住朕仁政之势。如今这广东杨春案,岂能先出声,让臣子在下面揣摩自利?”

康熙很少这么直舒心胸,听得身后的胤祯呼吸急促。

“军事上,施世骠这人,朕信得过。不过若是学蓝理,给了朕机会,朕也不介意断了那文武双全施台湾的武途。政事上,萨尔泰和汤右曾正好在广东,有他们遮盖子,事情也沸不到朝堂上来。”

“天下都是朕之地,却有远近肥瘠之分,万民都是朕之民,还有亲疏贵贱之分。南方之地,汉人之事,不管如何开篇,如何收场,其名其利都该归朕,都该归朝廷,都该归咱们满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得循着这一条道理。”

康熙像是在训导,又像是在自我总结,胤祯的思绪被这深而剔透的言语给震散,完全说不出一个字来,直到康熙语调缓和地再次开口,他才醒了过来。

“此事是该援陈五显案,可只能做,不能说,去看看朕对赵弘灿折子的朱批吧。”

哗啦一声,一条大白鱼被提了起来,远处守着的小太监赶紧弯腰奔了过来,将鱼取下,丢进了旁边一个大水桶里,听里面扑腾的水声,已是有了不少大鱼。

胤祯翻开文案上那份两广总督赵弘灿的奏折,前面部分他已看过了,粗粗说到了韶州的匪情,还说正在组织官兵围剿。翻到最后一页,康熙的朱笔御批赫然醒目,一个画得很圆的圈,下面是五个字:“朕安,知道了”,那是在回每份奏折必带的问候。

:所谓鸟枪钻管一个月,应该是夸大说法,或者是工期不紧的状况,否则鸟枪成本里,人工还会高出很多。鸟枪价格也不会低到在明末时二两五钱银子的水准。虽然这多半是劣质产品,可清代鸟枪的价格也没超过这个标准太多,依旧在十两以下。】

【2:此时雍正还是胤禛,所以十四可不能以“允禵”称呼。】

第八十四章 都是大赢家

广州府三水县的县衙大堂被重新布置过了,四位大人正各按座次端坐堂上,之前的客套过场演完,竟然没人再牵起话头,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通政使汤右曾和吏部侍郎萨尔泰已经到了广东,两广总督赵弘灿和广东巡抚满丕这两位广东地界的大佬,到了三水县接钦差大驾。之所以在三水县这地方接驾,是因为总督衙门在肇庆,巡抚衙门在广州,这三水县正好在两个衙门中间,可以彰显督抚相平的原则,历来钦差到广东都是这般待遇。

只是这样就苦了两位钦差,虽说随后就能进广州入驻按察使衙门审理杨金两案,但一路风尘仆仆而来,却还得在三水县这个小地方先折腾一番。

更恼火的是,刚一来就撞到韶州匪乱,虽说这匪乱只在粤北,并没波及广州,可总督、巡抚和韶州的府县官员势必要把精力放在处置匪乱上,审案工作就得不到地方的全力支持。原本二人各怀心思要搅起来的风潮,自然也被贼匪大潮给盖住。

看了看主位上的吏部侍郎萨尔泰,再看看居于陪坐的总督赵弘灿、广东巡抚满丕,汤右曾心抖了一下,思绪也从正事上滑开了。萨尔泰和满丕都是满人,赵弘灿虽是汉人,却是个武人。他这个汉臣,根本就是孤军作战。

“韶州……对了,克五说到的那位幕友,正好在英德,也不知此次匪乱是否无恙?”

汤右曾低叹,原本的谋划被全盘打乱,他正心乱如麻。

“韶州匪乱形势不明,本督近日还得埋首军务,杨金两案的审理,就只能多劳二位钦差了。”

赵弘灿终究是头号地主,不得不先开了口。

“制台运筹帷幄,平掉这匪乱,不过是谈笑间灰飞烟灭的事吧。”

萨尔泰使劲压榨着自己的汉文学识捧了一句。

“有施文秉在,我就是个军台大使,捷报应该没几天就能到。”】

赵弘灿和萨尔泰不熟,赶紧将这奉承引流。

“那制台怎么还说形势不明呢?”

萨尔泰的二愣子嘴脸顿时显露出来,连同为满人的满丕都跟赵弘灿对视了一眼,眼神里的话,一边的汤右曾都能读出来:“这个傻帽。”

“关键是这捷报的内容如何,想必赵制台和施军门也不愿成为范蓝第二……”

汤右曾不阴不阳地插了一句话,引得赵弘灿和满丕又都“连眼”看了过来。

“这不是有汤兄在吗?呵呵……”

满丕也开了口,气氛顿时活络起来。话题就绕着韶州匪乱转圈,杨金案反而没人提上一句。

“总而言之,手脚轻重全在施文秉身上。光平息匪乱还不够,没抓住贼匪杨春的话,匪乱绵延下去。诸位虽然都不好受,可终究还得他来扛这事。”

汤右曾主导了话题,如此结论,另外三人都是点头。

“真要害得制台学范时崇那样,举着木牌漫山遍野去求贼匪下山,还得盼着匪首杨春自缚求死,那施世骠可就得进京去跟蓝理凑对了。”

萨尔泰嘿嘿笑着,一脸幸灾乐祸。

“施文秉眼见要转任福建水师提督,忽然来了这么一出,估摸着想哭的心都有。可这也没办法呀,我是文官,制台也是跨着文武,这麻烦就只能他扛着。没落个好手脚,惹得圣上降罪,咱们也爱莫能助。”

满丕叹息不止,可眉毛连丝纹路都没皱起。

“西崖兄,这题本怎么个写法,可就得请教你了。”

赵弘灿看向汤右曾,目光里多出来的东西,汤右曾很熟悉,有功沾手,有过脱身。再看看满丕,也是一样的眼神。

“只要粤北没有糜烂,诸位当然是此间的赢家。”

汤右曾微微笑道。

英德县城北面三十里处,草草搭成的营寨里,施世骠端坐中军大帐,正听着自己的部下商议军情。

“白道隆的镇标中营到了西北六十里外的大布,连战带补有一千三百人左右,看来是出了全力。他的左营,依军门之令守在李屋,右营放在了县城,提防贼匪的偷袭。”

“南雄协副将顾安已抵沙口,正在渡江,可船不够,估计今天也渡不完。”

“督标后营参将李世邦和左营守备李顺正朝这里赶来,已经过了西南五十里的走马坪。军门的提调他们不敢不理会,可仗着是制台的兵,据说沿路糟践了不少村子。”

“韶州府、曲江县和乳源县的练勇乡兵正在封堵北面和东北的山口,最多也就是挡挡流民,可不指望他们能封住杨春本人。”

“阳山县的练勇汛兵也都封住了西面山口……军门,合围之势初成。只是……真不再等前营和右营赶到?”

中营参将罗怀恩脸上带着明显的忧色,这么问着施世骠。

“等督标人马到了,加在一起,我们也就不到四千人,据说贼匪有数万之众……”

右营游击徐进才的话被施世骠一声冷哼给掐住。

“数万!?数万流民,一半人手上能有锄头就算不错了。把前营和右营调过来,不过是防着搜山人手不足,不是杨春这个人很有意思,非但这两个营我不动,督标的人我都懒得用!”

施世骠起身,粗壮身形带起的压迫感,似乎撑足了军帐,让空间也骤然变得狭小。

啪!

他挥手将马鞭拍在舆图上,宽脸上的细眼正闪着复杂难明的光亮。

“杨春这个人,连番用钓鱼之计暗算了练勇和白道隆那些无能的部下,真不是简单的贼匪!他聚齐了南连韶道的贼匪,蛊惑起无食的流民,在北面的山里兜来兜去。韶州城下没占到什么便宜,也该料到四周的网已经织好,必须要舍命一博!”

施世骠抱起胳膊,目光越出军帐,投向远方的山影。

“他既然有胆一拼,我施世骠怎能让他失望?可他手下不过两三千敢战的贼匪,其他人根本就是裹挟而来,算不得兵,十万都顶不住一千官兵的驱赶。他之前既然当过典史,这点自知应该是有的。”

“所以……他必定还会故伎重施!”

说到这,施世骠挥手:“升起我的旗号!让杨春知道,我来了!我施世骠就在这等着他!”

中军罗怀恩做着最后的努力:“军门,您千金之躯,怎么能跟贼匪相提并论?是不是有些行险了?”

施世骠面容冷肃地摇头道:“单只杨春,当然不值得我行险,可我的敌人,不在前方,而在背后!”

这话出口,军帐里的将官们都默然低头,施世骠说的自然是正聚在三水县的那些文官老爷。

“蓝理!当年跟着家父征平台湾的骁将,他为什么遭罪?”

施世骠脸上满是讥讽。

“屠戮良民!?屁!他不过是没逮住贼首陈五显,让事情继续烂着!这才给那些文官老爷丢下了把柄。”

“现在是太平年月,我们武人做事,讲究比乱世多得多!稍不留神,就要被那些文官吃得骨头都不剩!今次的匪乱,就算有百万之众都不可怕,只要逮住杨春,不论死活,我们武人也就算尽职了。剩下的麻烦,那都是地方安顿不力,跟武人可无关!”

他指向部下,言语如金铁般有力:“不要去想着割多少人头!要的就是匪首!我施世骠就是拿自己做饵,将那杨春引到刀下,靠你们一举斩获!”

哗啦一声,将官们全都打千半跪,齐声相应:“愿为军门效死!”

施世骠满意地点头,畅快笑道:“那杨春也不过是小小典史,兵家的东西,他那点微末道行,别想逃脱我的眼睛!真没想到哇,要离开这广东之前,还能收下这么一份战功。”

目光转向舆图,他嘴里嘀咕道:“我才是真正的赢家。”

数十里外的山林,鸟兽之声里夹杂着无数碎响汇聚起来的空气溪流。一块山石上,一群人正低声商议着,下方的山谷里数千人屏息以待,虽然装束兵刃杂乱不堪,却隐隐有了令行禁止的精兵气息。

“北面十里是鸟北道,流民会从那里南下。有孟奎孟副将军统帅,怎么也能撼动官兵,让他们上钩!”

杨春用长剑的剑尖在石头上划着,周围是一圈面目凶悍的精壮汉子,正认真地聆听着。

“施世骠的旗号升起来了,就在东南四十里外!瞧他的营寨,估计也就两千人不到!原本我还盯着白道隆和周宁,可他们却在大布缩得很紧。没想到啊,施世骠可真是骄横。就这么大张旗鼓地等着,他想要的就是一场阵战!”

“加上后面跟上来的督标营兵,他手下也就三千多人。孟副将军能冲乱他们最好,冲不乱的话,按照我的布置朝北退却,官兵肯定要追击,咱们就从这横石塘冲出去,兜到官兵的后腰上,一举粉碎!”

铿的一声,杨春的剑尖猛然插入石缝里,溅起几点火星。

“击败了督标提标,整个广东再无可用的官兵,到那时候,广东就是咱们的天下!”

杨春的话,激得众人面色发红,辉煌的前景就在他们眼前飘荡。

“听将军说,施世骠是个很厉害的提督,他应该不会连身后都不防备吧?”

一个少年挠头问道,另一个比他小一些,面容却颇为相似的少年点头。

“哟,你们两小子还真机灵,孟副将军听到你们这话,绝对会笑得合不上嘴。”

杨春拍拍这两少年的脑袋。

“施世骠是老将,他当然会防备身后,可他没那么多兵,再说又瞧不上咱们贼匪,也不会太在意。所以帮他看着身后的,只会是一些废物总爷,或者乡下泥腿子……”

杨春目光抬高,眼神悠悠。

“这一战,我一定赢!”

施世骠的旗号立起,西面十里外,一片绵延丘陵处,李肆站在丘陵中心最高处的山坡上,脸上还带着一丝怔忪。

“这里真叫李屋!?”

一边的萧胜有气没力地答道:“是啊,就叫李屋,以前有个村子,后来……”

他指了指前方左右两道淤成池塘的河沟:“山雨冲垮了前面的河道,村子也被毁了,但这李屋村的名字却留下来了。”

李肆嘴角翘起,两眼闪亮:“好名字……”

:军台也就是兵站,大使是管仓库的不入流小官。】

第八十五章 民科与名将

“好什么啊?总不成在这里养老吧……”

萧胜的话里渗着浓烈的愤懑。

当然不是对李肆,而是对施世骠。施世骠要白道隆调一个营给他直接指挥,而且点名要他这个左营,萧胜最初听到时还格外兴奋,满心以为自己有了一展拳脚的绝佳机会。却没料到施世骠一脚将他踹到战场外,让他在这李屋戒备侧翼。

“戒备侧翼!?他还以为对手是八旗骑兵呢……”

萧胜满肚子牢骚。

李肆也有些遗憾,原本他是奔着打顺风仗捞取大战经验而来的,以他的推断,即便这个杨春是被自己这只蝴蝶给扇起来造的反,也不足以掀起什么大的波澜,能打败一省提督这种事,得到白莲教起义那时代去了。

环视高丘下这支五六百人的队伍,其中二百人是他的人,六十名少年司卫,一百五十来个以前矿场的矿丁。李肆心想,这样也好,至少不必担心自己人有什么损失,感受一下大战的气氛也算是收获吧。

李肆记起了出动前的情形,关田等人坚决反对他只带少年司卫出战,一定要让他带上这一百五十个矿丁。当时他很诧异,他是主动要跟着萧胜出战,这可跟保卫庄子的性质不同,以关田等人过去的心性,不反对就算是好事了,怎么还主动要村人参战呢?

“杨春不料理掉,总得担心还要出现那晚的祸事,大家都盼着过好日子,可也不能就等着四哥儿把什么都料理好,自个连点力气都不出吧?”

关凤生的心态变了过来,李肆很欣慰。

“他们都是矿场的汉子,那晚抗贼没半点犹豫,跟着四哥儿再去走一遭,可就绝对信得住,回来就能入咱们的会了。”

田大由的考虑更为现实,已经有了替团队作通盘考虑的心态。

回想早前在凤田村时,造些长矛让矿丁们训练,都被他们反对,如此变化让李肆慨叹不已,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一百五十个矿丁虽然没接受过什么训练,胆气却是足的,至少不会临阵而逃,而且还有了结长矛阵的经验,不比萧胜手下的精锐本哨差。可李肆没想着让他们当长矛护卫,而是让他们练起了鸟枪装弹,既然呕心沥血造出了非同一般的鸟枪,那就得发挥它最大的效力。

“可惜啊,你这些小子,还有你这鸟枪,今番可派不上用场了。”

萧胜还在发着牢骚,手里还握着李肆新造的一枝鸟枪。

新的鸟枪从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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