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草清-第4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会舞文弄字的书生也有价值。可该检讨所带的课题组没一人留下,全都是被吓破了胆子。

十一月,检讨带着课题组到达沙洲,此时西征大军的前锋已过安西州,跟准噶尔人在星星峡打了一仗。征西大军北路军前军都督是盘石玉,带着两师人马和龙骑军陈松跃所率的一师骑兵开路,准噶尔人兵力不足,被打得大败,丢下上千具尸体往哈密退去。

但盘石玉却没继续西进,不仅是后方人马和补给还跟不上,整个征西大军的大后方都出了问题。

宁夏出了乱子,宁夏马家分裂,带着若干不愿投向英华的顽固宗族聚兵反抗。最初的缘由据说还跟天庙有关,这些强硬派坚决不同意天庙入宁夏,温和派的阿訇去劝说,还被他们当作叛徒处死。宁夏一乱,陕西一些死硬派教民也开始聚会,密谋反乱。

课题组到沙洲的时候,正赶上吴崖部署镇反行动。

“这不是杀鸡儆猴,是鸡猴一块杀了!”

吴崖的命令总结起来就是这个意思,他这魔头杀人为的就是杀人,杀人能解决问题,那就杀个干净……

但凡不允天庙入驻者,杀!

但凡阻拦天庙布教、结根、行善等事者,杀!

但凡伤害天庙中人,杀干净!

条条款款众多,部下们将其简单化为一个标准,外族信什么教不管,只要排挤天庙,就是死罪。而汉人么,不入天庙,就是死罪。即便现在不处置,也挂在了黑名单上。

国史馆的书生们置身大都护府,满耳听到的就是一个“杀”字,今日杀了多少,明日还要杀多少,一个个胆战心惊。

领队检讨终于再难忍受,乍起胆子求见吴崖,就此事提出了疑议,说其他族人还是其次,可汉人都是血脉同胞,怎能妄起刀兵,大肆屠戮呢?

吴崖反问:“汉人 ?'…99down'他们不拜天地,不拜祖宗,别人要拜,他们还要动刀兵,他们真是汉人 ?'…99down'”

检讨争辩道:“不管他们怎么作,我们先得扪心自问,行事要问心无愧啊。”

吴崖昂首道:“我无愧啊,我就是陛下手中的刀,天生就为杀人。陛下把我这把刀摆在这里,难道是要我光施仁义的么?”

检讨叹道:“大都护就不怕有损天和,遭了天谴么?”

吴崖低沉地道:“只要能杀出一片清静天地,有什么天谴,我都挡着!”

见检讨还想说什么,吴崖沉声道:“我吴魔头从南洋杀到西域,灭过国,灭过族,就少灭教之功了。这些人敢跳出来,正好!”

他目望西方,语气无比坚定:“我是凡人,等再复了西域,这一世之功怕也登了顶。古往今来,哪位将帅还能及我?到那时再遭天谴,这一辈子也值了!”

在这股浩瀚而凌厉,几如巍峨山峦的气势逼压下,检讨再说不出话来,而他并没有注意到,这魔头眼角里还含着一股润意,魔头正在回忆着当年跟他的四哥儿一同仰望星空时的情形,从那时起,他觉得自己就已不属于自己,属于四哥儿所开创的伟业,天谴……他要代四哥儿,受下所有天谴。

宁夏和陕西的回乱拖慢了西征的脚步,但却算不上什么大麻烦。有吴崖这等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在,部下又都是信天奉祖的天刑社和圣武会成员,下狠手没有太多顾忌,来自青海和漠北漠南的蒙古骑兵也乐于向异教徒挥下屠刀。到西域大都护府记述西征事的国史馆成员转而担负起记录镇压宁夏回乱之事,太多不堪言的史料都被无奈地抹灭,谁让这里还是西域大都护府的军管地,而那些人又那般不知死活呢。

圣道二十年,宁夏回乱,后世人称西征大军至少杀了二十万人,可国史馆的书生们随手抹掉的数字都不止这么多。吴崖在回忆录里更自豪地宣称,这一辈子,他原本立誓杀百万人,而宁夏回乱之后,他改了誓言,要杀五百万……

西征的脚步虽被宁夏之乱拖慢,但大军汇聚的速度反而加快了。英华在讨伐准噶尔的檄文中号称出兵五十万,这个数字当然是虚的。实际兵力不会超过二十万,而且还包括仆从军。

西征战略是分为南北两条路线,分兵步步进逼,同时集结羽林军和龙骑军这两支精锐,用作决战主力。准噶尔想要反守为攻,不管攻击哪一路,该部兵力都能坚持到主力赶到。

在此战略下,仆从军的地位就水涨船高。他们分守各路,替英华节约下兵力,就得真正起到阻滞准噶尔人的作用,这就要求他们具备起码的战力。

“难道我们日本军还比满清鞑子还弱吗?”

十二月,西征大军终于再度向西挺进,盘石玉和陈松跃进逼到哈密,而补给线中转重镇天生墩里,日本师统制岛津义规正发着牢骚。四座中转据点装下了整个师八千人,还塞了二三百门火炮,这是天朝极度不信任日本师的战力啊。

当准噶尔骑兵出现在警戒哨的望远镜里,密密麻麻铺满了地平线时,岛津义规不仅没有畏惧,反而因极度喜悦而浑身颤栗。

“为天朝而战——!”

岛津义规拔刀呼喊,拉开了西域大战的序幕。

安西州,征西大军北路军大都督方堂恒接到天生墩激战的战报,礼貌性地征求了大都护府日本参事高桥义廉的意见:“贵军能坚持得住吗?需不需要中军加快速度?”

高桥义廉啪嗒一声,踏步行礼道:“请大都督以军机为重,不必特别照顾我们。能为天朝复西域,这是日本武人的无上光荣!我们已经发誓,在这片土地上,即便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们日本武人也决不退缩半步!”

方堂恒抽抽眼角,拍着高桥义廉的肩膀,大声道:“好!好!天朝绝不会忘记你们的忠义!”

星星峡,大队人马正在开进,北路军中军都督岳超龙与南路军前军都督岳钟琪立在峡谷之中,看着身着红衣的儿郎们踏入西域这片天高地广之地,心中激荡不止,一时无语。

岳钟琪眼眶发热地道:“复汉唐故土,为国争利,这才是武人该有的忠义!”

岳超龙道:“老侄儿,咱们两把老骨头都丢在这战场上,也值了啊。”

岳钟琪昂扬地道:“我还想着看看怛罗斯的古战场呢,到时你可别不在了啊。”

叔侄俩放声大笑,笑声越过星星峡,回荡在西域这片苍茫古地。

第八百六十二章 法兰西的委屈和大清的创新

“帝国正迎来战争时代!而我们为战争供奉了什么?没有!皇帝陛下想要的发火药,我们努力了十多年,现在还没有下落!这是我们的耻辱!是我的耻辱,也是所有人的耻辱!我们如果能完成这项研究,帝国将所向无敌!唔……帝国本就所向无敌,可我们能让帝国军队的牺牲大大减轻,可瞧瞧我们,这十多年来,我们到底作了些什么?”

西洋、天竺和西域的战事煮沸了一国人心,也让英华武人扬眉吐气,但在南京罗浮山的天道院化学研究所的会堂里,人人都满脸愁容,正聆听着他们的山长用腔调怪异的华语高声训斥。

“这十多年,我们成了小商小贩!肥皂、火柴、灯油,我们这些高贵的炼金术士,却在绕着小市民的屁股打转!哦,还不止屁股,我们某位可敬的先生,花了三年时间,研究怎么用橡胶制造混元套……”

山长金发碧眼,竟是一个老外,此人正是十二年前来到英华的法兰西化学家陆盛谛。这十多年下来,陆盛谛以欧罗巴系统而细致的分析方法获得了上层和同僚的认可,将欧罗巴科学分析体系引入英华的同时,也获得了英华丰厚的回报,以洋人之身出任天道院化学山长是其中最显赫的一项,但陆盛谛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荣耀还是他所获得的“朝散大夫”爵位。

罗浮山之人都已习惯了陆盛谛的狂喷,说到混元套和橡胶的不解之缘,大家还发出了暧昧而慨叹的低笑。正是那位色心饱满的研究员在橡胶上动脑筋,而且上天也降下运气,让他“不慎”把试验中的橡胶混元套坯子丢到了硫气熏蒸炉里,结果发现被硫气熏蒸的橡胶在硬度和拉伸度上有显著提升,因此橡胶的适用范围也大大扩展。那位研究员不仅获得了当年的“天道奖”,还如愿以偿地得到混元套生产厂的优惠:终生免费提供混元套。

橡胶用在混元套上只是旁枝末节,车轮、机械阀门等无数领域因橡胶的改进而获得全面革新,各类橡胶管在医疗、民生、工业、军事上的应用已无处不在,南洋橡胶树种植园的面积每年都在翻番。也正如橡胶的改良一样,化学研究所的诸多成就都是无心偶得,大多用来造福寻常的社会生活了。

陆盛谛的狂喷几乎抹杀了化学研究院在这十多年里对英华一国科技腾飞所作的贡献,除了科学分析方法之外,化学研究院发现了大量新的化合物,还完善了硝酸、盐酸、硫酸、纯碱等化学基本物的制备工艺。同时利用酸碱化合物,改进了金属冶炼、造纸、印染、印刷等多个行业的工艺。就在前不久,研究所刚刚完成镍的冶炼研究,跟钢铁研究所一同着手进行镍铜合金冶炼的工艺研究,准备用镍铜合金铸造小额货币,替代传统的铜钱。

化学研究院的这些成就从未被忽视,皇帝通过中廷,国家通过将作监一直在关注和肯定研究院的工作。每年大把的研究经费和高额课题奖金,也刺激着研究院不断推陈出新,研究陆盛谛嘴里所谓“小商小贩”的技术。

可陆盛谛喷得对,研究所一直心怀愧疚,皇帝交下的课题:稳定而可靠的发火药一直没有面世。而更遥远的研究,比黑火药威力更大的火药,除了一些迹象的苗头,也迟迟难以进入实用性的研究阶段。

圣道二十年将过了,如陆盛谛所说,帝国正在全面大战,如果研究所还不能在战争中证明自己,皇帝和帝国说不定会考虑改革目前的科研模式,比如说,让那些已经有相当规模的民间化学厂,以及各家学院化学系的人马也参与国家课题,这对一直衣食无忧,游手好闲的研究所来说,还真是重如泰山的压力。

“扩大硫化物的研究范围,硫路线必定胜利!”

“黄磷路线还可以进一步改进!这是目前看来最有希望的方向了!”

“雷汞路线是正确的!只是纯度问题需要解决,我们必须找到进一步纯化的途径!”

陆盛谛揭了研究所的疮疤,三个分支课题组都跳了起来,声张自己的正义。

陆盛谛并非天才,在法兰西时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化学家,他的专长依旧在科学分析方法和实验室体系。他将这两套东西带到英华后,英华本土培养起来的化学家才是真正去接苹果的人。

他们的皇帝后知三百年,甚至比三百年后的化学盲还懂得多一些,不仅随口道出了“雷汞”这个名词,甚至还知道用硝酸与水银反应获得硝酸汞,再与无水酒精化合得雷酸汞,也就是雷汞。

可从硝酸到无水酒精都还是实验室产品,先得解决原料的工业化,才能谈雷汞的工业化。同时这个流程所得的还是灰雷汞,要保证军用级别的可靠性,还得再进行纯化得到白雷汞,这就非皇帝所知了。

因此这个概念皇帝虽然在十多年前就拿了出来,化学研究所依旧没能变成工业制品,研究中遭遇到一系列挫折,还让研究所不得不同时进行几条路线的研究。

“我们需要尽快看到成果,不能再广种薄收了,既然雷汞路线只剩下纯化的问题,研究所就该把所有资源都投入到这条路线上。先生们!这是团结一心的时刻,我们不能再只考虑个人的荣誉和利益!”

陆盛谛要拼了,研究所的化学家们也齐了心,不拼真不行了,陆盛谛的方案获得了研究所一致认同,战争是科技第一推动力的法则再一次得到了验证。

让陆盛谛如此搏命的原因不止是战争,还有归属感。

他正面临将作监总头目田大由的“政治审查”,原因是法兰西人在天竺正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他必须拿出实际成绩,来消除田大由对法兰西人的怀疑。

“弗勒里那头蠢猪,准是被不列颠佬给忽悠得敌我不分了!”

想到自己的处境,陆盛谛就满肚子气,整日腹诽着法兰西首相弗勒里。

这事源自于第三次锡兰海战的收尾事宜,不列颠人大败,退出了印度洋,在可预见的未来,估计再没力量跟英华争夺印度。即便不列颠人发了疯,要派出一半战列舰来印度洋,面对规模相当的英华海军,也是没一点胜算。

不列颠政府被这场战败震惊得哑口无言,除了赶沃波尔下台之外,根本来不及对英华作出什么回应。但已丢掉落脚点的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却反应神速,干了件缺德的事,或者说是早就作了这一手准备,他们把法兰西人卖了……

不列颠东印度公司通过公司特使波普尔的私人渠道,向英华通报了不列颠政府与法兰西政府的非正式合约,不列颠东印度公司跟法兰西东印度公司更有正式的合作协议,那就是双方携手抵抗英华对印度的“侵略”,在此基础上,双方瓜分印度。

不知道是不列颠人忽悠技术太高,还是法兰西人当时正为波兰王位战争焦头烂额,希望与不列颠人保持一定的和平状态,或者是法兰西首相弗勒里对英华始终不开放罗马公教的宗教政策不满,如果再让英华获得整个印度,广布福音的脚步就要在亚洲大步后退,罗马教廷也将对身为红衣主教的弗勒里施加更大压力,总之……法兰西人不顾跟英华多年的友好交流关系,以及在印度已经达成瓜分协议的事实,悍然准备跟不列颠人一同驱逐英华。

可惜,不列颠人失败得如此彻底,法兰西人还没将背叛实施,就被不列颠人转手卖了。

第三次锡兰海战后,法兰西人乐颠颠地要去“收复”马德拉斯和圣大卫堡,却被当地高挂的血红双身团龙旗阻止。当时贾昊等人还不知道法兰西人跟不列颠人的密谋,只是纯粹基于“谁付出谁获得”的法则行事。而当法兰西人严厉指责英华违约的时候,西洋大都护府才收到不列颠人的情报,暴跳如雷的胡汉山带领二十艘战列舰和两营伏波军逼压法兰西人在印度的老巢本地治里,要法兰西人“给个说法”,法兰西人才慌了阵脚。

法兰西历史书上有一场本地治里海战,夸耀印度洋舰队以弱敌强,挡住了赛里斯人数倍于己的进攻。可在英华史料中,本地治里海域所发生的战斗不过是一场小小“冲突”,六艘法兰西战列舰企图夺港而逃,被英华战列舰打烂一艘,余者再不敢动弹。

双方在印度洋的冲突很快波及到了政治和经济领域,在华的法兰西人都被严密监视,并被要求接受定期审查。

这就是陆盛谛的烦恼来源,为此他开始认真地考虑,是不是该把法兰西国籍换成赛里斯国籍。

“可我终究是法兰西人啊,我爱我的国家,爱我的民族,我怎能更改自己的国籍呢?”

夜晚,陆盛谛执笔踌躇,他正准备写入籍申请,但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原本轻飘飘的羽毛笔就如铅条一般沉重。

人是有国界的,科学是没有国界的,再说了,国籍不管怎么变,也改变不了自己属于法兰西民族的事实……

“为了科学!为了全人类!”

陆盛谛的思考没有持续太久,之后毅然落笔,眼中还闪动着自我感动的泪光。

法兰西人陆盛谛毫不纠结于自己的国籍,而在北方,寒冬十二月的紫禁城里,正进行着一场纠结难解的大辩论。

“以农为本是华夏历代祖训,也是我大清根底,血可流,头可断,祖宗之法不可变!”

“不变法,连供祖宗牌位的地方都要没了!”

“一面读着圣贤书,一面行着禽兽事,这怎么可能呢?国人之心该怎么自处!?”

“考虑国人之心干什么?就只需要考虑满人……不,栋梁之心!汉人礼教不过是咱们满人用来粉饰一国的东西,你怎么说着说着,连自己都信了呢?”

乾清宫正殿,十岁的嘉庆皇帝怯生生地端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中王公大臣们争吵不休,吵得不可开交时,小皇帝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后。身后两面珠帘高挂,各自遮住了一个身影。

居左珠帘里,慈淳太后一直没发声。

爆发这场争论,她早有预料。大清全面转向,以工商立国,攀附英华工商,以求自保,这种就不是她一句话就能完成的。国中保守派不断跳出来反对,甚至在朝堂上也开始汇聚出一股清流派的势力,以道学礼教和圣贤正统,抗拒大清转向。

此时茹喜才品到掌握一国权柄的感觉,寝食难安,但又食髓知味,就如福寿膏一般,让人难以割舍。

见殿中吵闹已有变成殴斗的迹象,茹喜嗯咳一声,尽管低若蚊蝇,满殿却瞬时寂静。

茹喜悠悠道:“国策要与时俱进,大义也要创新……”

第八百六十三章 大义衍化,满清新政

“太后所言极是!”

得了垂帘人表态,吴襄的气势顿时如山峦一般巍峨。

“大义若是不着人心和国势,便是虚妄!不止我大清,自秦以降,历朝历代,江山社稷求的就只是两字:存续!怎样做才能让江山不变色,社稷万万年,这就是我们的大义!大义只能由国策而来,怎能先举大义,再定国策呢?”

“太后睿识高远,托着我大清度了前一劫,也只有在太后的指引下,我大清才能继续坐看南蛮风云,卧薪尝胆,谋复再起。今日我等所议,就该以太后的栋梁论为根,再提那些个道学礼教,无益于国者,不是南蛮的反间,就是燕国公的直间,其心可诛!”

吴襄砸下来两顶大帽子,以汉臣为核心的清流派再没话说,但脸色依旧很难看。

张廷玉赶紧来抹糨糊:“吴中堂所言极是,我等就该正心自省,万不能遭了南蛮和燕国公的蛊惑。只是太后微言大义,朝堂行事怕还没悟透太后的苦心。一国之利大矣,如何让栋梁分匀,心利合一,还有太多不明之处。大家所言也都因此惑而起,不知中堂于国策有何新见?”

听到这话,不仅吴襄哑口无言,茹喜也皱起了眉头。张廷玉所言正是大清目前所处困境,尽管已定下开放工商,栋梁谋利,以稳待变的国策。但这都只是大面上的精神,具体该怎么调节,还存在很多问题。

满人有满人的利,朝堂有朝堂的利,地方有地方的利。怎样协调三者的利是一项大工程,若是分匀得不好,三方冲突,不等南蛮北伐,自己就先散了架。

总理大臣衍璜出声了,就一帮汉臣在太后耳边聒噪,出的主意显然都不利于满人,“国策还有何疑问?太后已准了以内务府统管一国工商事,金融、贸易、矿冶、粮盐茶马等业都发执照运营,除了内务府皇商外,民人买执照,受内务府监查,也可运营。南蛮工商入大清,均由内务府接手,与内务府分润股份。”

“设于各关隘的省关由户部直管,地方厘金局则由厘金事务衙门直管,利之权柄都握于中枢,一国方能稳,这都很清楚嘛,还有什么可惑的?”

衍璜所列的国策是嘉庆皇帝即位后,大清所行的新政。要义是将工商、厘金乃至南蛮入大清之利都握于中枢。明面上是开放工商,实际上是将过去那套皇商和官商制度以执照形式公开并且统一化。

内务府、户部以及各省手中所握的行业权全部集中于内务府,由太后所委任的内务府班子统筹管理。这些收益都用来供养满人,内务府为此扩充建制,设立的各业督管衙门,又给了满人大量差遣。同时获得执照的皇商官商们也必须在产业里设立监理,由内务府所派遣的满人充任监理,监督账目和业务运转。

除了皇商官商,民人也获得了名义上的自由工商权。只是买执照的门槛很高,明暗的花费可不是一般民人能承受的,银子够了,还得看内务府的脸色,就算买到了,没有过硬的关系,也是被满人监理吃干刮尽的下场。

当然,工商的面太广,内务府不可能面面俱到,也不可能大小通吃。因此只将要紧的产业划拉到管辖范围里,而单纯的行商事业,只要没过省,内务府也暂时放手。目前要在大清营运银行、票号,要搞海运,或者是开矿、大规模织造,以及南北贸易,尤其是粮食、盐茶、马匹等事业,都得去买执照。而跟南蛮工商合作,更是内务府的禁脔。

如果未来有什么行当兴起,利大量足,内务府当然不会放过。每年内务府都会发布新的执照则例,总之最活跃、利润最丰厚的行当,都必须置于内务府的管辖下。

慈淳太后能够获得满人的一致拥戴,就在于这一项国策每年至少能带来几百万两银子的收益,还有上万差遣,不乏肥缺,满人不再依靠田亩钱粮过活,日子比过去快活得多了。

内务府把持了国内工商的大头,而省关则是一张网眼中等的渔网,将跨省贸易尽数罩住。这部分利虽在名义上属于户部,但省关监督的人事权却是内务府把持的,这也是沿袭自顺治朝起钞关的旧例。

非但大工商和省关,厘金更是一张网眼细密的大网,罩向地方细小的工商事务。大清朝堂以厘金事务衙门管治地方,利在两面,一是四六分成,地方四,中央六,二是地方厘金局总管的人事权也在朝堂。

总结而言,慈淳太后这项国策是将大清立国时的旧策发扬光大,由满人集团把持国内工商业的管控权,所有活跃的工商活动都置于满人手中,而相关的利益当然由满人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